第十集

11：牛鼻的新家  一间书房    日    内

字幕：在牛鼻的旧居旁，建造了一处新房，有主屋，也有书房。

牛鼻把于天长接到他的新家。

旁白： 君子存心，但凭忠信，而妇孺皆敬之如神，所以君子乐得为君子。

牛鼻使家人收拾了一个房间，哪里是病房，就是一书房，置放书厨、书柜，內有多种书籍，有名著，有经典，有诗书，有字画，有故事，还有生活常识。一张竹床，两把竹椅，还放置三张桌子，一张茶桌，桌上有茶壶、茶碗。另一张桌上有文房四宝，还有一张桌子，有琴有棋。

于天长躺在床上看到这里很是纳闷，正在这时牛鼻满面春风走了进来道：“于兄，你的病我包治了，其实你无大病，我只一副药你服下就痊愈了。”

于天长迫不及待的说：“那就请道爷给我服药吧。”

牛鼻道：“休要着急，我的药是采集五岳之仙草，四海之泉而炼熬七七四十九天方可成药，还差三日，第四日你便药到病除了。现在你必须每一天饮下我三碗茶水，清洗你肠中之瘴垢之气，才好用药。”

牛鼻说罢亲自为于天长倒了一碗水，又将他搀扶着将这碗水喂下问：“凉否？”

于天长说：“不冷不热，正好下口。”

牛鼻又问：“这茶是何滋味？”

于天长回答道：“有蜜一般的甜，有竹叶般的清香。”

牛鼻将于天长安放躺下，再把被子盖好道：“我看你也无气力与我说话，你就闭目养神，听我弹支曲儿你就能入睡了。”

牛鼻说罢便弹起琴来，真乃高山流水，悦耳动听，时儿百鸟朝凤，时儿万马奔腾……

牛鼻也弹到兴处，那琴音绕梁，真能催人入睡，于天水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12：书房    日    外

牛鼻放下琴蹑手蹑脚出离了房间。

13：书房    日    内

字幕：第四天。

牛鼻端着一只青瓷盘子，盘子里放置着一枚五颜六色的东西，圆圆的，比鸭蛋还要大，来到房间道：“于兄请你服药。”

侯元提来一壶茶道：“这里泡的是上好的龙井。”

朱仪拿来一小篮子红枣，道：“这里的枣是新鲜的，又甜又脆。”

于天长强打精神坐起身来道：“好，好。”

牛鼻道：“服此药还是有讲究的，不能咬破，掰破或者是溶解，必须囫囵吞下，否则不仅药物失效还会中毒。”

于天长大惊失色地问：“还会中毒？”

牛鼻道：“这个药必须是能囫囵一口吞下的，你要想办法，不过有效期是九十六天，你要用心思考，服下药你不仅有了命，少说也能长命百岁。”

侯元说：“喝我几口茶，才有办法拿。”

朱仪道：“吃了我的枣，办法少不了

牛鼻和侯元、朱仪说罢扬长而去，于天长两眼直溜溜地看着盘子，看着这个圆不溜几的所谓药，还不时地端着盘子在比画着，有时在叹气，有时在懊悔。

14：客厅    日    内

牛鼻和侯元、朱仪在客厅吃茶聊天，于庆着急地进了客厅道：“道爷，那药还是服不下去，又如何是好？”

牛鼻道：“于庆，不可着急，恨病吃药的道理你不是不懂。”

于庆道：“药丸子这么大，我爹没有这么大的嘴，一口吞不下去啊。”

牛鼻笑了笑道：“好事多磨，办法还是有的，慢慢地想吧。不过，我还有一个药方。”

这时朱仪端来一只碗还冒着热气，道：“药方熬好了。”

牛鼻道：“于庆，快给你爹端去。”

15：书房    日    内

于庆他把碗放在于天长的面前的桌子上道：“爹，道爷说了，这是一碗红枣煮稀粥，只要你能按时喝下就有服药的办法了。”

于天长大喜道：“好，我喝。”

旁白：其他病人是恨病吃药，这个于天长却是恨病喝粥。一连数日，于天长还是望药兴叹，一点主意也没有而一筹莫展。

牛鼻又来了，和颜悦色地说：“于兄，办法还没有想出来，不着急，离失效的期限还有八十余天。”

于天长道：“一日药服不下我就一日心下难安。”

牛鼻笑了笑道：“虽然药未服下，药的感染力就起到了作用，不信看看你的脸色好看多了。”

于天长道：“红枣粥一天三大碗，还有一天到晚在守着这药，我也感觉到有了精神。”

牛鼻道：“运动是健康之本，你已经能下床，想主意服药也可以到屋外透透空气，见见阳光，你更能想出办法来。”

于天长真的下了床，于庆搀扶着走出书房。

16：于家院内    日    外

于天长坐在一把竹椅上，牛鼻也拉过椅子二人对面交谈起来。

牛鼻意味深长地说：“天地有万古，此身不再得；人生只百年，此日最易过。幸生其间者，不可不知有生之乐，亦不可不怀虚生之忧。”

于天长道：“天地能万古，人为什么只有百年？”

牛鼻哈哈大笑道：“于兄言之差矣，我问你你村庄后有条河，那河水日夜奔流，如果断水截流，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于天长道：“有来水无去水，天长日久必定洪水破岸。”

牛鼻道：“不但你的于家村要被洪水卷走，河两岸的黎民百姓的生命财产也会付之东流。还有你的儿子叫于庆，你还要要孙子？”

于天长理直气壮地：“孙子岂能不要，越多越好。”

牛鼻道：“你说得对，多子多福，如果天下有生无死，千百年后还不要挤破世界。就从你家来算算这笔账，就以你一子二孙，四重孙，八悬孙，十六幑孙来计算，只生不死，一千年后你家也许有一万人口。你这五百亩土地，能养活得了吗？那时候只能是只有人吃人…….”

于天长道：“道爷别说了容我想想。”

牛鼻又是念念有词道：

生老与病死，世人谁能逆。

自古皆有死，死否有价值。

岩墙桎梏死，死之甚无已。

生不亏其身，死不辱其体。

生死都有名，不可随意毁。

有比鸿毛轻，有同泰山比。

偷生丧气节，终生薄如纸。

生命尤宝贵，行处须三思。

17：书房    日    内

字幕：阳春三月很快地过去了，四月的天气温上升。

于天长一手端着茶碗品尝着香茶，正在和牛鼻对弈下棋。

于天长道：“这一局我输了。”

牛鼻道：“世事如棋局局新，再来一局。”

于天长道：“中午吃什么？”

牛鼻道：“钓鱼去如何？钓上来的鱼又鲜又肥岂不美哉。”

于天长道：“道爷，琴棋书画我不及您，说起钓鱼看我的吧，你我已经钓鱼钓了三次，这不是吹嘘吧？”

牛鼻道：“三人行必有我师，说起钓鱼我甘拜下风。”

于天长推开象棋道：“走吧钓鱼去。”

牛鼻道：“不能去。”

于天长问：“为什么？”

牛鼻道：“你的药还没有服哇。”

于天长笑道：“道爷，我已经想通了，救我心病的药已经服下了，往日忧心着病，今日开心寻乐。”

牛鼻道：“看看盘子里的药。”

于天长道：“这是道爷的用心良苦，我理解了，它就是一味救命的灵丹妙药。”

二人看去，原来那药是面蒸的，天暖温高那药已经发酵了。

牛鼻哈哈大笑道：“人生人死皆自然，可笑杞人却忧天。”

于天长道：“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

牛鼻拍手叫好：“今天不钓鱼饮酒去，一醉方休。”

于天长大笑道：“对，今日有酒今日醉，莫管霜来染白头。”

18：于家的大门前     日    外

于天长走到大门前，舒展着筋骨，甚是高兴。他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卷舒，再看看门前的田野，禾苗青青，空有鸟鸣，地有牛走羊奔，多好的天地，真是心旷神怡。

19：门前的路      日      外

     三匹毛驴走来，牛鼻和侯元、朱仪三人驴背作歌款款而来。

20：于家的大门前     日    外

于天长兴高采烈地迎向前去。

21：门前的路      日      外

牛鼻在驴背上歌曰：

劝君莫多言，言多惹人烦。

多少祸因口，驷马难追还。

口乃三五门，慎言保平安。

言多可失德，何必说长短。

话烦是狂人，小人口无拦。

舌尖能点火，口水把人淹。

一言能兴邦，一言起动乱。

一言可杀身，一言下黄泉。

侯元在驴背上歌曰：

                     气大能伤身，心火热肠肝。

                   可养浩然气，可燃心中炎。

                   能气周瑜死，能激豪杰胆。注（1）

                   英雄气质长，匹夫意气短。

                   平气怒可忍，激情祸无边。

                   气起充丈夫，气盛惹动乱。

                   气和能长寿，气促人命短。

                   气来忘生死，气送鬼门关。

朱仪在驴背上歌曰：

                   乐极必生悲，不可肆意为。

                    五色使人盲，五音使耳痴。

                    朝歌乐声高，能使秦王毁。

                    人生能几何？年之不满百。

                    天地如逆旅，光阴若过客。

                    秋风草木落，得意忘形迩。

                    人在高兴处，别忘失意时。

                    骄兵必失败，乐能引祸矣。

于天长迎上前去歌曰：

                     宴为鸩之毒，世人深为戒。

                        安逸使人懒，意志便松懈。

                        乐极催人死，何足不为怪。

                        饱食不用心，安逸于人害。

                        日月如流水，无成即悲哀。

                        到老不堪事，空度几十载。

                        行尸如走肉，枉在世上来。

                        秋风葬绿草，促生促灭矣。

牛鼻念念有词道：

欲有甚于生，舍生而取义。

不相为谋者，生死忌同日。

愿与汉忠臣，臧洪同日死。

不可为叛臣，愿做忠烈鬼。

忍气窝囊生，做狗不如鸡。

贫富有贵贱，做人有高低。

人前多人骂，不是正道人。

人言比笔墨，路人口作碑。

1：一座小山     日     外

旁白：这一日，牛鼻和侯元、朱仪去徐州云龙山游玩。

那里有二人下棋，他们便攀谈起来。

三人来到山上已经是汗流浃背，三人便去一棵大松树下休息。树下有两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人在下棋，朱仪看了看虽然没有作声，也还是流露出轻蔑的表情来。

有一人道：“看棋不如下棋，不妨你来与我下一盘。”

朱仪本来就有争强夺胜的秉性，哪里示弱，他真的就坐了下来，其中一个就徒手一旁观棋。朱仪思路敏捷，棋行神妙之中，一阵穷追猛打，那人不免的手忙脚乱，步步出错，举步维艰，不一会儿就杀得落花流水败下阵来。

从常理而论，见好就收，可是朱仪一连赢了那人三局。一个输不服气，一个赢未过瘾，还要再杀，这回是二敌一，朱仪就不答应了，他有了火气。

朱仪愤然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那人也不相让：“举手回棋是小人。”

牛鼻一看急忙前来施礼消火，道：“二位兄台见谅，逢场作戏乃玩笑而已，不可伤了和气。”

那二人见牛鼻如此活气也就化怒为喜，还礼，其中一人道：“好了，好了，三辈修行同船渡，能在此一会，也乃缘分。”

牛鼻问：“请问兄台贵姓？”

那人道：“有田有水兼有米。”

牛鼻道：“你是潘兄。”

姓潘的问：“你知我姓潘？”

牛鼻笑而言曰：“有田有水兼有米；将“潘”字拆为“水”、“田”和“米”三字。不要再问我就知道兄台姓潘。”

那一人道：“我姓添人添口又添丁。”

牛鼻道：“何兄。”

何姓人道：“怎知我姓何？”

牛鼻道：“将“何”字拆为“人”、“口”和“丁”三字，岂不是个何字？”

那何姓人问：“请问兄台尊姓？”

牛鼻道：“食草还力耕田土。”

潘何二人想了许久，叽叽咕咕一大阵才道：“兄台可姓牛？”

侯元道：“我家大哥姓牛不错，看你们想破了脑袋才猜了出来，你猜猜我姓什么？”

朱仪道：“我二哥他姓……”

牛鼻道：“我就替你说了，齐天大圣，花果山上立门户。”

潘何二又想了良久才道：“你姓侯，这位贵姓？”

朱仪高声道：“唐僧取经的路上，猴哥最能捉弄的就是我。”

潘姓道：“牛兄，侯兄和朱兄，三位兄台，今天也是个缘分，不防就以棋为题可愿对句？”

牛鼻道：“就请潘兄对上联。”

潘道：“五千年祖先、发明象戏。

兵列卒佈、威凛凛横戈挺刃。

着战起疆河，车驰隘道、炮架危楼，马跃屏岗。

张弓举剑，瞬时硝烟滚滚。

趁局缠势乱，猛集中雷霆火力。

待虎踏龙攻，务杀它落花流水。

谈笑间三子归边，七星聚会、二鬼拍门，一招揽胜。”

牛鼻道：“九万里肥壤、滋润国棋。

幼嬉叟逸、笑盈盈对垒分庭。

看壮挥利斧，女运灵针，童施巧箭，翁藏妙手。

远算深谋，斯道学问多多。正气旺人熙，更孕育俊彦良材。

数杨魔胡霸，书写就雄史亘篇。

荣繁里亿人济乐，百代扎根，八方寄望，四海同钦。”

何姓道：“我再出一上联：

几副图画，虎不啸，龙不吟，花不馨，鱼不跃，

成何良史；”

侯元道：“一盘棋局，车无轮，马无足，炮无烟，象无牙，

照甚将军。”

潘道：“ 车马象士并卒炮，都来护卫将军；”

朱仪道：“进退攻守及兵刑，尽是帮扶人主。”

潘道：“又一绝妙的棋联：

  图画中，龙不吟，虎不啸，看见童子，可笑可笑；”

牛鼻随口答曰：“ 棋盘内，车无轮，马无轡，喝声将军，莫跳莫跳。”

2：下邳   日   外

一座古城。

3：衙门     黄昏      外

从衙门走出一名带刀衙役，身材魁梧，走起路来虎虎生威。

字幕：李斌

4：一家酒馆    黄昏    内

五六人同席聚邀，喜笑言谈，频频举杯，开怀痛饮。

“张兄干！”

“李兄干！”……..

划拳的场面：

“高高山上一筒碑，我们两打雷堆。不说雷堆喝三杯…..”

5：街头    夜    外

月挂高空，明澈澈的光洒在大地上，四处清晰可见。夜深人静，李斌有几分的醉意，脚步凌乱行走在大街上，冷飕飕的风正好吹去他的醉意，感觉到轻松而又快慰。

6：李斌的家    夜    外

月光下，一所比较宽敞的宅院，四合小院。

李斌来到门前扣起门来，一连敲了几阵子还不见有人来为他开门，便呼叫起来，还是没有音讯。

正在这时他听得扑通一声，这是跳墙的声音，他立即从挎下抽出刀来。举目看去一个人影从他的院墙坠下，那厮跳下墙后撒腿而逃。

李斌心中大怒，夤夜越墙之人不淫即盗，好大的胆子竟作案作到了衙役的家里来了。好个李宾怒从心中起，恨从肝边生，他飞身追去。

7：大街   夜     内

     月光皎洁，景色也较为清晰。

     李斌在追赶一个人。

“给我站住…..”

李斌声声呐喊，被追赶的那人拼命地奔逃……

8：小巷    夜     外

被李斌追赶的那厮慌不择路，一头钻进一个胡同里，李斌没有放过，也追赶进了胡同。

9：大街    夜    外

两名衙役查夜从远处走来，他们听到从胡同里传出：“给我站住…..”的呼声。

二衙役警惕起来，也收住了脚步。那被追赶的那人刚跑出胡同口就被二衙役逮个正着。黎斌也追赶而至。

衙役：“原来是黎捕头。”

老斌：“谢谢你二位替我逮住了这个贼。”

李斌揪起那厮看去：“是个和尚。”

二衙役也仔细看去，认识了：“是阳山庙的一个和尚。”

那和尚缩成一团，什么话也不说。

衙役甲怒道：“好个秃馿，出家人不守清规，深更半夜潜入民宅，定无好事。”

衙役乙：“知法犯法，罪不可赦。”

三人再仔细向那和尚看去，头无帽子脚无鞋，匪夷所思，二公人看了看，摇头咋舌，不好说什么，李斌好像明白了什么，自己的舌头就短了半截，扭头便走。二公人只好将和尚押去县衙羁押起来，待明日由县大人问审法落。

10：李斌的家    夜    外

李宾一肚子的恼火，急急忙忙赶回家来，扣起门来：“开门，开门！……”

李斌那么大喊大叫惊起了他的母亲韩氏，还有他的內人程氏，开了大门，一个人过中年的妇人先走出门外。

字幕：李斌的母亲韩氏

又走出一个少妇来。

字幕：李斌的妻子程氏

李斌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妻子程氏，不卑不亢地说：“你回屋去吧。”

程氏先自回转而去。

11：李斌的家   堂屋    夜    内

程氏自回房间且不说，李宾和韩氏母子二人走进堂屋，李斌就开门见山地问：“娘，阳山庙的和尚深更半夜来我们家，你可知晓？”

韩氏道：“那和尚逮到了没有？”

李斌说：“押进衙门里去了，不过什么话都没有说。”

韩氏道：“待明日过堂后，和尚招了再说吧，回你屋去，娘我也困了。”

李斌悒悒不乐地退去。

12：韩氏的住室   早晨    内

天明了，明媚的阳光从窗户里射进室内。韩氏还睡了个懒觉，其实她没有入睡，在床上不停地翻着身子……

13：韩氏的住室   早晨    外

日上三竿，程氏做好了饭才来叫婆婆。

“娘，饭做好了，您老起来用饭。”

从室内传出韩氏的回答：“媳妇，今天逢大集，娘我夜里着了凉，身体有些不适，你去店里照顾一下生意吧。”

旁白：李斌的街上还有一个茶食店（经营茶叶、水果、点心类）

程氏道：“婆婆，是不是看看郎中？”

韩氏说：“你去吧不碍事的，我烧碗姜茶喝就好了。”

14：李斌的家   日    外

那程氏就离开了家。

15：韩氏的住室    日     内

韩氏又似睡非睡了一会儿，这才起了床，简单地梳理就走出了房门。

16：李斌的家    日   外

韩氏锁上门向大街走去。

17：衙门   日    外

韩氏来到县衙，这里的衙役都认识她，黎斌被悄悄地传来见了母亲。

李斌：“娘来了。”

韩氏：“走去那边，娘有话要问你。”

母子二人向衙门不远的僻静处走去。

18:衙门不远的僻静处    日    外

母子来到不远的僻静处。

韩氏：“那和尚交代了没有？”

李斌道：“这个和尚太可恶了，来个一问三不知，死猪不怕开水烫，谁也问不出一句话来。”

韩氏道：“只要不开口，神仙也难下手，这又如何是好呢？”

李斌道：“老爷也是束手无策，大清的法律是捉贼拿脏，捉奸拿双。还有，必须有人证、物证，首先要有原告的指控和被告他本人的招供的口供。”

韩氏道：“那和尚几时能放？”

李斌道：“再审无果，总不能长期押监，三五日那就无罪释放。”

韩氏道：“我儿，屎不扬不臭。”

李斌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你不扬别人扬，你儿我算是脸面丢尽，这个差事我准备辞去……”

秋风扑面，黄叶乱滚。韩氏走在大街上，她的心情既怅惘而又恍惚，就像这清冷的秋风，飘摇不定的落叶，又寒心而又恐慌。

19：李斌的茶食店    日     外

她蹑手蹑脚来到她的茶食店，见媳妇在店里忙碌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悄悄地走了。

20：大街    日    外

韩氏走在路上，儿子的话说中了她的痛处。

画外音：屎不扬不臭……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韩氏的心声：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哇！

她想到这里心里有难言的苦楚，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21：李斌的家    日    外    内

韩氏来到家，开了门走了进去。

旁白：她要做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傍晚，李斌回来比哪一天都早。

22：韩氏的住室    黄昏    内

李斌又走进了母亲的住室。只见韩氏偃身躺在床上，似睡非睡，闭着眼什么话也不说。

李斌走到床前轻声道：“娘，你吃饭吗？”

韩氏一声叹道：“娘我能吃得下去吗？和尚半夜三更又光头赤脚从我们家跳墙而去，从此，儿你面上无颜，当娘的又能光彩吗？”

李斌怒道：“娘您不说我心里也明白，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能要，我要休了她。”

韩氏坐起身来道：“休了她，何凭何据，休她的理由呢？”

李斌道：“证据？没有，理由？也没有。”

韩氏道：“她爹是县老爷的师爷，没有任何证据和理由休了他的女儿，他饶不了你。”

李斌吼道：“那个淫僧不是她招引而来，焉难说是我招引来的不成？”

韩氏道：“容我想想，唉，你说那和尚从我们跑出去何模样？”

李斌道：“光着头赤着脚。”

韩氏道：“光着头赤着脚，他不是个疯和尚，怎么会这般模样走出庙来，那老方丈也由他不得。”

李斌想了想道：“那僧鞋僧帽一定还遗落在我们家里。”

韩氏道：“我儿说得对，找到那僧鞋僧帽那就铁证如山了。”

李斌道：“找。”

韩氏也来了精神，她下了床和儿子李斌向东偏房走去。

23：程氏的住室    黄昏    内

李斌母子来到程氏的房间，韩氏东瞅瞅西看看，李斌却翻箱倒柜寻找起来，找了一阵子一无所获。

李斌问：“娘，小贱人能不能把僧鞋僧帽转移出去了？”

韩氏说：“早晨是她做的饭，不好…….”

李斌问：“娘怎么了？”

韩氏道：“小女人烧饭时我嗅到烧布的布臭味，难道说……她给烧了。”

母子二人向厨房跑去。

24：厨房    黄昏    内

李斌迫不及待的就去掏灶低，一双被火烧得破烂不堪的僧鞋从灶底下扒了出来。

韩氏一声长叹道：“宁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可怜我们老李家家风败坏，颜面扫地，可恼可恨，这样的女人可休不可留。”

李斌直恨的咬牙切齿、顿脚捶胸，连声道：“万恶淫为首，我恨不能杀了这样淫妇。”

韩氏道：“从灶底下扒出来不足为证。”

李斌问：“怎么样才能是证据确凿？”

韩氏道：“只有在她的床上，还有僧帽呢？再找找去。”

25：程氏的住室    黄昏    内

李斌母子二人又回到东偏房，韩氏揭开被褥，发现了那顶僧帽，李斌已经是怒不可遏，正要去拿那僧帽，被韩氏制止道：“等她回来由她自己去取，这就叫做作奸犯科、造茧自缚。”

正在这时程氏回来走进自己的房门，看到扔在地上的那双烧得残破不全的僧鞋，再看着剑拔弩张的丈夫和婆婆，有些莫名其妙，但也觉察到好像有一股刺骨的寒风袭来，有透骨一般的凉。

李斌怒道：“你把被褥揭开？”

程氏道：“你揭开好了。”

李斌怒冲冲地说：“好吧。”

只见李斌揭下被褥将一顶僧帽拿过狠狠地向程氏的脸上打去，破口大骂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李斌言还未尽，便扑了过来，可怜，不由分说，无情的拳脚向程氏打来。那韩氏幸灾乐祸地走出东偏房。

程氏被酷打的场面….

程氏最后昏死在房间的地上……

26：韩氏的房间    夜    内

李斌怒气未消来到母亲的房间。

韩氏：“我儿坐下吧。”

李斌唉声叹气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个女人不可留。”

韩氏道：“儿哇，你爹死得早，日子能过到今天，容易吗?你争气，娘我也知足了。没有想到小女人竟要儿你带绿帽子。”

李斌：“天作孽不可违，人作孽不可留。”

韩氏：“是啊，小女人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红杏出墙，败坏了我们老李家的门风，也别怪为娘我替儿嫌妻，休了吧，休了吧。”

李斌在母亲的面前写下了休书。

27：程氏的住室    日    外

字幕：当程氏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这时她感觉到手里有一样东西，她咬着牙把这东西拿到面前看了看原来是休书…….

旁白：千行泪，万行泪，泪能流尽苦难尽，她全身上下都是痛，这封休书就比能杀她的刀和剑，这番模样如何能见堂上的父母，社会上所有的人，羞辱和无耻是一座山压着她，难见世人。

28：古道    日    外

狂风、飞叶、红尘、昏日。

程氏痛苦地行走着，愁肠寸断，边走边哭…..

此时此刻的程氏面前的一切都迷茫了，那路弯弯曲曲，被尘烟覆盖着。什么也容不得她去想，也不敢想。只有一条路晕晕沉沉，影影绰绰地闪现在面前，也许那里就是她该去的地方……

29：一条河    日   外

程氏向河岸上爬去，终于爬过了河岸，她看见了滔滔的河水，白浪翻滚。多好哇，这里就是她归宿，这里就是她的家。她发出一丝苦笑…….

一声水响，汹涌的波涛卷走了她。

30：云空

雁阵北来，哀鸿遍野……

31：一条古道     日    外

   三条毛驴姗姗来迟。

   牛鼻骑着第一条毛驴，他回过头来对他驴后那两条驴背上侯元、朱仪道：“市上的鱼不新鲜，活得少死得多。”

朱仪道：“是的，刚刚从水中打上来的鱼必定鲜美。”

侯元说：“渔民夜间下网，早晨上岸去集市卖鱼，我们起个早去岸边等着，一定能买上最新鲜的鱼。”

32：一条大河     日    外

牛鼻三人来到河边，顺着河岸走来，果然有一叶小舟向岸边划来，二人大喜便跑向水边迎去。老渔夫五十多岁，船到岸边将一篓子鱼从船上取下，侯元去买鱼，朱仪却发现了从上游飘来一个人。别看朱仪名子起的黑，心肠却热，他一声喊叫：“有人落水。”

也该程氏不死，她滚入河水中虽然被河水卷走，要知道河中的流水有缓有急，不管是江是河是海，边缘的水流的缓，中间的水流得就急。程氏是从河的边缘入的水，所以容易被人发现。

好个朱仪毫不犹豫跳下河水之中将程氏打捞出水，侯元和那渔夫也前来接应。只见程氏奄奄一息，老渔夫常出没在大河中营生，有对溺水抢救的经验。这时救人要紧，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那一套，立即从船上取来渔夫的棉衣给程氏披上。

牛鼻字懂得些抢救之技，不敢怠慢对程氏实施救护。

程氏经过一番抢救，从鬼门关回来了，侯元、朱仪和老渔夫尽管如何好言相劝，结果还是问道于盲，她只是说出她是县师爷程实的女儿。因此只能传信去程师爷前来接回女儿。

33：程氏的娘家   其母的住室    日     内

程氏面容憔悴，躺在床还在痛哭着。

一对壮年夫妻围立在床的左右。

字幕：程氏的父亲，本县师爷；还有程氏的母亲；

程母：“丫头，看你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向娘我如实说来，俺程家也不是一个软柿子。”

程氏哭诉了她的悲惨遭遇……

程师爷勃然大怒道：“女儿遭受如此暴力的摧残，还投河自杀险些丧了性命，岂能善于罢休。”

程母怒不可遏道：“黎家又将屎盆子扣在她的头上，这乃人格的污辱，平白无故一张休书而逐出其家门。我那女儿从小善知三从四德，可以说是冰心玉监，徳才兼备。嫁于你家，既明且哲，以保名节；夙夜匪懈，全力黎家。虽然是小家碧玉，不管怎么说在下邳还是一个头面人物，堂堂的县师爷，这个脸丢不起哇，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程师爷自言自语道：“李斌、李斌，起初你我同衙听差，看你能积极向上是个人才，所以胜地不常。后又做了我的女婿，却一反常态，反恩为仇是何道理，如此不仁不义，那就盛筵难再了。”

程母：“她爹，自然他不仁，我们就不义了，何不与他见官，理论理论。”

程师爷：“好，我现在就准备状，与他公堂见分晓。”

34衙门    日     内

程师爷立即写下了一份诉状交到县太爷刘华的手里。

旁白：一个是县红头师爷，一个是县三班衙役的班头；还有一个是泰山岳父，一个是贵客女婿；更是让人嗤之以鼻的丑事，婆媳与和尚私通的桃色案件。

刘华：“传原被告。”

衙役：“是！”

35衙门    日    外

衙役们出离了衙门，上马分头而去。

36：大堂     日内

刘华在“威武”的堂威声中升了堂。

刘华立令：“带原被告！”

婆婆韩氏和媳妇程氏都被传到了公堂.

旁白：人常说公堂上无父子，什么亲情都没有了，互相推诿，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便争吵在公堂上。

县太爷刘华直急得摩拳擦掌，很是棘手而一筹莫展，一声令道：“带恶僧！”

众衙役：“带恶僧！”

淫恶僧被带上大堂。

旁白：这个淫僧就来个任你大风起，就是不开船，打死也不说一句话。

37：衙门    日     内

程师爷立即写下了一份诉状交到县太爷刘华的手里。

旁白：一个是县红头师爷，一个是县三班衙役的班头；还有一个是泰山岳父，一个是贵客女婿；更是让人嗤之以鼻的丑事，婆媳与和尚私通的桃色案件。

刘华：“传原被告。”

衙役：“是！”

38:衙门    日    外

衙役们出离了衙门，上马分头而去。

39：大堂     日内

刘华在“威武”的堂威声中升了堂。

刘华立令：“带原被告！”

婆婆韩氏和媳妇程氏都被传到了公堂.

旁白：人常说公堂上无父子，什么亲情都没有了，互相推诿，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便争吵在公堂上。

县太爷刘华直急得摩拳擦掌，很是棘手而一筹莫展，一声令道：“带恶僧！”

众衙役：“带恶僧！”

淫恶僧被带上大堂。

旁白：这个淫僧就来个任你大风起，就是不开船，打死也不说一句话。

那韩氏还指着程氏的鼻子破口大骂，还强词夺理说什么：“僧帽是在小女人的床上找到的……”

程氏却说：“我多半日不在家，是我婆婆栽的脏……”

旁白：当然了婆说婆有理，媳说媳有理，谁也不服输。就这样僵在公堂上，要刘华而一筹莫展。

实在无奈，刘华想起了牛鼻，他就公案上写了一封信。叫过了一个衙役，纷纷道：“速去请牛鼻。”

                              第十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