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1：滚水县城    日    外

牛鼻三兄弟到来下滚水县城，大街小巷已经熙熙攘攘都是赶集的人，他们只好跳下馿背，牵着馿徒步向街里走去。

朱仪道：“我们看看热闹去。”

牛鼻问：“热闹，热闹在哪里？”

侯元道：“后街牛四的婆娘死在她院子里的大水缸里，县令大人带着仵作和衙役去验尸去了。”

朱仪道：“还要验吗，一定是他杀。”

侯元道：“那也不能一概而论，凡死了人都是他杀，生老病死的自然现象就不存在了。”

朱仪道：“只听说水缸里淹死了小孩，一个大人怎么会淹死在水缸里，莫非是有癫痫病，舀水的时候病情发作？”

侯元道：“人要是该死了，马蹄坑里的水就能淹死他。”

朱仪笑道：“大谬不然，我还听说张果老的馿一泡尿淹了三府十八县。”

牛鼻也笑了笑道：“不妨我们去看看，省得你二人被人说笑，还是说文解字的秀才，张果老的馿要是真能一泡尿淹了三府十八县，牵到外国去，要它好好地尿，淹死那些样鬼子，免得他们再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大中国。”

侯元朱仪二人捧腹大笑起来。

三人就将馿拴在茶馆门前是树上，徒步来到后街。

2：后街    日    外

牛鼻同张李二秀才来到后街。

3：下邳集    日    外

牛鼻姗姗来迟到来下邳集，大街小巷已经熙熙攘攘都是赶集的人，他只好跳下馿背，牵着馿徒步向街里走去，刚到他常来喝茶的茶馆门前，侯元、朱仪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牛鼻道：“二位贤弟久等了。”

朱仪道：“我们看看热闹去。”

牛鼻问：“热闹，热闹在哪里？”

侯元道：“后街牛四的婆娘死在她院子里的大水缸里，县令大人带着仵作和衙役去验尸去了。”

朱仪道：“还要验吗，一定是他杀。”

侯元道：“那也不能一概而论，凡死了人都是他杀，生老病死的自然现象就不存在了。”

朱仪道：“只听说水缸里淹死了小孩，一个大人怎么会淹死在水缸里，莫非是有癫痫病，舀水的时候病情发作？”

侯元道：“人要是该死了，马蹄坑里的水就能淹死他。”

朱仪笑道：“大谬不然，我还听说张果老的馿一泡尿淹了三府十八县。”

牛鼻也笑了笑道：“不妨我们去看看，省得你二人被人说笑，还是说文解字的秀才，张果老的馿要是真能一泡尿淹了三府十八县，牵到外国去，要它好好地尿，淹死那些样鬼子，免得他们再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大中国。”

侯元朱仪二人捧腹大笑起来。

三人就将馿拴在茶馆门前是树上，徒步来到后街。

4：后街    日    外

牛鼻同侯元、朱仪向后街走去。

5：牛四的家   院里院外    日     外

牛四的家就座落在后街城墙的边下，院里院外都是人，要不是有衙役的维持，房子就能挤塌，都是看热闹的人。

牛鼻向现场看去，死者已经从水缸打捞出来，平放在地上。

字幕：死者洪杏儿

牛鼻再看那水缸不大。

牛鼻的心声：这个缸四尺余高，本地人叫它是五斗缸，平地而放，也不足能淹死一个成年人。

字幕：滚水的县令也还是一个不太坏的官。

牛鼻走到这县令的身旁道：“无量佛天尊，善哉，善哉，贫道乃下邳的牛皕，这一命案，县令大人如何法落？”

县令说：“原来是牛大人驾到，失礼，失礼。”

候元道：“说来我哥哥牛鼻子也还有几百里的威风。”

县令道：“牛大人乃万岁钦点的头名状元，举国上下如雷贯耳。”

牛鼻道：“过奖，过奖了。就说说这个命岸吧。”

县令道：“从现场分析，死因不明，有几分的蹊跷。”

牛鼻问：“大人，你可了解死者生前有没有癫痫病或者是神经病？”

县令道：“已经向其前后左右的邻居做了了解，死者生前没有这类疾病。”

牛鼻又问：“听说她她丈夫名牛四，其身在何处？还有这家中死了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啼哭？”

县令道：“牛四常年在外做生意，结婚多年没有生育。上无父母公婆，虽然还有三个哥哥，兄弟和妯娌之间关系不好。她是淮南的人氏，娘家人没有接到她死亡的信息，所以就没有啼哭的人。”

朱仪道：“死活都很清零，人是可怜的人，鬼是可怜的鬼。”

牛鼻对仵作说：“死人的嘴里好像有东西。”

仵作果然从死者的口中取从一片肉来，乃半截舌头。刘华沉思着，牛鼻也没有立即言语。

朱仪却开了口道：“刘大人，抓住少了舌头的人，必定无疑，他就是杀人凶手。”

县令道：“人海茫茫，断舌人如何去寻觅？若大海捞针。”

牛鼻道：“刘大人，破此案是有难度，可从两处着手。一务必要死者的丈夫牛四到案，第二，用心查找那个断舌人。”

县令就地传下令来，兵分两路追凶查案去了。

旁白：牛鼻和侯元朱仪三人也感觉到他们是局外之人，追凶查案是县太爷于衙役的事，也不能多说，有影响公务的嫌疑，所以就与县令告辞了。

6：茶馆    日    内

牛鼻他们离开了牛四的家，还是老习惯，去茶馆喝茶去了。街里出了命案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议题，说黄道白什么都有：“多是说这女人不规矩，红杏出墙……”

这个说：“那女人是路边的草。”

那个说：“这女人是没有收管的水。”

旁白：也有的人还点名道姓说得乱七八糟，什么学堂的熊先生，开饭馆的何聋子，算命打卦的白瞎子……

还有的人为这女人惋惜：“红颜薄命……”

其中有个人道：“说千道万还是她男人没有本事。”

牛鼻和张李他们都是胸有城府的人，表面上看好像是听之任之，若秋风过耳，不参于这些无足轻重，或者说是流言风语，却听得有心。他们喝了一个时辰的茶就走出了茶馆.

7:某学堂   日    外

牛鼻和张李二位秀才路过一个学堂，牛鼻收住了脚步。他下了馿走到大门前看了看，门上落了锁。他隔着门缝向里看去，空空如也，鸦雀无声，没有一人人。

牛鼻回头问侯元道：“今天不年不节，又不是吃饭的时机，学堂里怎么歇课了？”

侯元道：“我早有耳闻，这个先生姓熊名贻茂，道貌岸然，名声很不好，沾花惹草的，人家送他一个绰号：骚先生。”

朱仪道：“人有名树有影，这个不娣道的熊先生在茶馆里牛鼻你不是也听到了吗？路人口作碑。”

牛鼻道：“碑是一样的碑，碑文可不一，好碑文流芳万世，是功德碑，是自己一生的创举。那恶人，罪人，记载他的恶绩，那不叫碑，是耻辱柱。”

朱仪道：“寻那厮去，他也有作案的嫌疑。”

牛鼻道：“我们也不能无的放矢，问一问熊先生的家乡住处，也不难找不到他的行踪，找到他就能落实他是不是断舌的人。”

侯元道：“我们去查？岂不是狗逮耗子瞎管邪事了。”

牛鼻道：“二弟说得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何不将此信息转告于县令刘华刘大人。查案是官家的本职，你我充其量只能协助而已。”

朱仪道：“你二人在此等候我片刻，我去县衙将信息通报于县令大人。”

牛鼻道：“速去速回，今天晚上去小酒馆一醉方休。”

朱仪问：“那就由哥哥买单？”

牛鼻道：“贫道，贫道，一件旧道袍，一顶旧道帽，也值不了几壶酒钱。”

候元道：“哥哥是从铁山来的穷道人，没有一点铜气，今天的酒钱算我候老二的。”

三兄弟说笑一回。

8：大街    日    外

朱仪骑着毛馿去县衙。

9：古道    日    外

两匹快马出离了下邳集，两名衙役马上加鞭。

旁白：原来是这两名衙役奉县太爷之命，前往熊先生的老家三十里熊家庄查案去了。二衙役边走边谈论着。

衙役甲：“这个熊先生名贻茂，是个多考不第的书生。士农工商都做不了，以教书为生。古人云：常存仁孝心，则天下凡不可为者，皆不忍为，所以孝居百行之先；一起邪淫念，则生平极不欲为者，皆不难为，所以淫是万恶之首。”

衙役乙：“这个熊贻茂偏偏就爱上这一口，世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玩世不恭，在寻花问柳这一行道算是得心应手，而且很有造诣，还是一个神枪手，瞄哪打哪，弹无虚发。别人教书育人，那是桃李满天下，他却不然。”

衙役乙：“爱花知花数，红绿色如故。贪花癖为俗，死活迷不悟。”

10：一条大河    日    外

两名衙役，二人马不停蹄地来到熊家村，村庄紧靠一条河，二衙役远远的看见一群人，也听到了一片哭声。二人到了河边下了马看去，原来这些人从河里打捞出一具中年男人的尸体，走上前去便问：“这死者你们认得？”

有人回答道：“是我们一个村庄的人，岂能不认识。”

衙役甲又问：“年纪轻轻，有何过不去的要投河自杀？”

又有人道：“他叫熊贻茂在下邳城教书。”

二衙役急忙拦住抬尸的人等道：“慢，我二人就是奔他而来的，有命案在身。”

“有命案在身？”这些抬尸的人急忙把熊贻茂的尸体放在地上。

二衙役走到尸体跟前撬开这死人的嘴。

衙役乙说：“老三速速回城，熊贻茂就是老爷寻找的断舌人。”

衙役甲道：“好，我回城向老爷禀报，你看好尸体。”

衙役乙：“是。”

11：  大堂     日    内

衙役甲快马加鞭来到县城，进了大堂，如实禀报于县太爷。

12：古道   日    外

县令哪敢怠慢，他坐上轿子，三班衙役真是骑兵泛马还有仵作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马出离了县城。

13：大河边    日    外

县令带领众衙役来到这河边，骑马的勒马，坐轿的下轿，来到尸体前，仵作验了尸，确认熊贻茂就是在案的嫌疑人。

县令又询问了这里的村民，村民言：“今日早晨，有本村人路个河边，见水上漂着一具男尸，消息传到村里，村里老老少少几百口人闻讯都来到河边。熊贻茂土生土长的人，哪个不认识，他的家人都来了，才把他的尸体打捞出水，正要抬回家去，你们的衙役就来了……”

县令心中大喜，真相大白，害死的人死了，害人的人也死了，子个案子也就了结了。所以县令一声吩咐：“熊贻茂杀人害命，而畏罪自杀，虽然是死有余辜，但人死什么孽债也就一笔勾销了。你们去掩埋死人，老爷我回衙也了结此案。”

熊家村的人将熊贻茂的身体抬回村去，县令上了轿一声吩咐：“打道回府。”

14：天空

夕阳余辉晚照，云空流丹，远山云錦，如铄彩霞，近处桃红柳绿，飘芳吐香。

15：轿    日    内

县令安然自得地坐在轿子里而心花怒放，很是惬意。心中不亦乐乎。

县令感叹地：“是牛鼻帮助了我一个大忙……”

16:县衙的后宅    日    内

县令在县衙的后宅设下宴席，庆贺他破了牛四的婆娘之死案，牛鼻接受邀请，侯元朱仪也一同受到了邀请前来赴宴，还有下邳多位名流，宾朋满座。县令他坐东，心满意足，喜气洋洋，客人们谈笑风生。热烈而又和谐的气氛中，都是赞扬的祝贺言辞。是的，能受到县太爷的邀请岂不是三生有幸，乃天大的面子。还有，别说是中国人，天下人也都喜欢听好话，没有一个人去听骂他的言语，拍马屁还来不及呢。

牛鼻和侯元朱仪却一言蔽之，除了喝酒吃菜，耳朵只是听着。其实县令邀请的主要客人是他们三人，其他人是陪同而已。

县令执杯在手起身道：“破此案之功乃牛鼻与候、朱二位大人，千言万语皆在杯中。”

牛鼻道：“县令大人乃德才兼备，滚水县人之福也。”

牛鼻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道：“感谢县令大人治政有方，德厚仁慈，躬岗敬业，爱民如子，是滚水人的福祉，有口皆碑，我借花献佛，大家共同干杯。”

一片琅琅的碰杯声…….

没有不散的宴席，县令送走了客人，客厅里只有牛鼻和候、朱三人没有走。

旁白：这家县令也不是没头没脑的糊涂人，乃科斑出身，七品的知县，从入宴到饮酒之中，牛鼻的举止言谈中就觉察到他对完结此案尚有异议，当客人们走出客厅，唯有他们三人还留足在客厅里，不言而喻，牛鼻肯定有话开说，因此他匆匆忙忙地返回客厅来。

牛鼻是个爽快的、光明磊落的、直言不讳的人，他开门见山地说：县令大人恕我直言，此案不能完结。”

县令迟疑着说：“短舌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牛鼻道：“这只是冰山一角，凶手另有其人。”

县令：“凶手能是何人？”

牛鼻道：“气象要高旷，而不可疏狂；心思要缜密，而不可琐屑； 趣味要冲淡，而不可偏枯；操守要严明，而不可激烈。”

县令道：“于君说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牛鼻你要我顿开茅塞，耿耿于怀。回想起来，险些酿成大错，表面现象让我误入迷途。”

朱仪道：“那熊贻茂虽然可恶，又死于非命，其实他也是一个受害者，杀人原凶却逍遥法外。你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人命关天的大案，岂能了草敷衍。”

县令有几分的愧疚道：“一时考虑不周，盲目从事，木已成舟要我如何是好？”

侯元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结案文书你上报了没有？”

县令道：“未从上报。”

牛鼻道：“将计就计，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字幕：当天县令派出衙役通知牛家，杀人凶手已经畏罪自杀，此案了结。看守尸体的衙役撤回，家主埋葬尸体。骚先生熊贻茂畏罪自杀的消息在下邳传开了……

17：牛三的家   夜    内

字幕：牛三乃牛四的三哥

牛三与妻子在屋里议论着。

牛三：“我那弟弟牛四这个人特有心计，在俺后半条街是出了名的刁钻古怪人物。虽然不是富豪人家，却是一个生意人，有些钱财。”

牛妻：“哼，他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只顾在外做生意，他的老婆却一个劲的给他制造绿帽子。”

牛三：“这样的人有几个安分的，三妻四妾在那个社会乃比比皆是，不足为奇。他早在三年前于三十里外的一个镇上不但找到一个相好的，还生了孩子，牛家兄弟都知道，也只有这个女人还蒙在鼓里。四弟长期冷眸着这个女人，也没有赶走她，全当雇个看家奴。这女人有几分颜色，年纪轻轻守着空房，她能不甘寂寞吗？红杏出墙，出墙就出墙吧。她就像一碗水，碗不破水不流，一旦碗破，那水就没有个收管了，真是放任自流。张三来了是郎，李四来了是夫，王五接踵而至都是相好的…….”

牛妻：“所以你们牛家三兄弟脸上无光抬不起头来，弟弟戴绿帽子说是哥哥无面子是有道理的。”

牛三：“我们三兄弟也常常埋怨四弟。”

牛妻：“就算他牛四再是一个不起性的软皮蛋，就是一捆湿柴火，火大无湿柴，火还是点起来了……”

牛三：“这些就别说了，县大人和衙役们也忙了几天，凶手熊先生也死了，案子已经了结，那就通知老四回来，把这个女人埋了吧。”

18:牛家    日    外   内

字幕：三日后

牛家安葬牛四的婆娘，牛四也果然回家来主持安葬的事宜。

一副薄棺材，就送她走了。

旁白：县令按照牛鼻的点示，放出此案了结的消息，那牛四必然解除了警戒的心理，回家安葬他的妻子。这就叫引蛇出洞，暗下派出细作来监视牛四的一举一动，布下天罗地网。

19：县衙后宅    夜    内

牛鼻与侯元、朱仪应邀来到大堂与县令研究案情。

县令：“可以立即抓捕牛四。”

牛鼻道：“证据是办案的原则和准绳，这是两条命案，牛四能轻意地招供吗？官方有拿不出证据来，他就来个，只要不开口，就是神仙也难下手。如果采取严刑审讯，逼供下会发生屈打成招的错假冤案，不但牛四不服，也不服民心。

县令道：“那就束手无策了？”

牛鼻道：“大冤不可埋，天理不可欺。”

朱仪也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侯元道：“那就让我家哥哥做做你的文章吧……”

牛鼻道：“县令大人，从今日起，你只要你的人昼夜监视着那个牛四，做到时时刻刻都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但是不能阻止他的如何行动，如果有了异常，特别是他离开了下邳，要及时报告。据我了解，这个牛四总是有昼来夜去的习惯。”

刘华：“牛四将妻子安葬下地的前三天没有出家，今天是第四日了。”

正在这时细作来报：“牛四出离了下邳城向城南去了。”

牛鼻大喜道：“龟出窝蛇出洞，刘大人该我们登场了。”

县令也是喜出望外道：“听牛鼻安排，运筹帷幄你来发号施令。”

牛鼻道：“朱仪贤弟你和胡班头骑上快马绕道拦截下牛四，必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将他生擒活捉去城隍庙，接受我的审讯。”

20：小路    夜    外

朱仪和胡班头去了，快马加鞭追有四五里路，正是荒凉的黄河滩。月光下追上了牛四，朱仪一声大喝：“牛四哪里去，拿命来。”

朱仪这一声如平地惊雷，牛四惊慌失措闻声看去，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跳下马来，二目如灯，口里吊着尺余长的舌头，毛茸茸的手里提着一副毛铁链，他又嘿嘿两声大笑，哪里是人声，活见鬼了。

牛四毛骨悚然扑通跪倒在地，一声惊叫：“我见鬼了。”

朱仪咆哮道：“我乃阎王爷手下的黑无常，你的死期就在今夜，特来拿你。”

旁白：胡班头也是这番打扮，其实这都是从戏班那借来的行头。

朱仪一斗毛铁链套在牛四的脖子上，再一探手将肝胆俱裂的牛四提到马背上，如同一阵旋风来至城东的城隍庙。

21：城隍庙    夜    外

来到城隍庙，朱仪跳下马来，来了两名鬼卒，赤面嘹牙，把牛四拖下马来，二小鬼扯胳膊拽腿将牛四拉到庙去。

22：城隍庙    夜    内

牛四已经魂飞胆丧，庙堂里黑灯瞎火，一片昏暗，朦朦胧胧，影影绰绰见黑纱灯下，正当中坐着看不清面孔的三个人，两边站立着怀抱鬼头大刀的八个牛头马面。还好像有股阴风扑面而来，那气氛十分瘆人，令人恐怖。还隐约听得有鬼哭狼嚎之声，怎不要人胆战心惊。

八名牛头马面喊了堂威，那是人声，虎啸龙吟。

那个无常鬼一声禀报：“阎王爷在上，牛四的头魂拿来了。”

“给我押上来。”

牛四身瘫如泥，一声哭道：“阎王老爷，我有罪，我该死…..”

那阎王爷又发下话来：“带受害人洪杏儿，熊贻茂。”

一阵风吹，哔哔作响，堂上几面皂色旗幡啪啪抖动，好像有股凉气从堂后刮来，一声凄厉的哭声如风啸水吟，寒侵肺腹，凄凄惨惨戚戚，更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只见洪杏吊睛悬舌一声哭道：“牛四还我的命来。”

还有一鬼血头血脸口不能言扑向牛四，被牛头马面拦住。

.阎王爷咆哮道：“牛四，洪杏儿和熊贻茂可是你杀？”

牛四此时此刻已经是六神离舍，哪敢不招，连声道：“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

阎王爷一旁好像是个判官的模样道：“如何作的案，从实招来。”

牛四不敢隐瞒，将如何杀死二人的所有情节和盘托出：

23：牛四的家   夜    外     牛四的供认一

牛四天黑来到他的家，敲门数声，只听得洪杏喜笑颜开地：“熊贻茂，老娘我想你就想疯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杏儿开了门，牛四一个饿虎扑食抓住了杏儿，拖进院内，反手又将门掩上。

24：牛四的院內    夜    外    牛四的供认二

牛四掐着杏儿的脖子扯到屋中，从掖下抽出一把钢刀，押在杏儿的脖子上，杏儿能不害怕吗，跪在地上，哀求饶命。

正在这时听到又有敲门声。

牛四问：“是什么人敲门？”

杏儿战战兢兢地：“是熊贻茂。”

牛四道：“要我饶你也不难，你能咬下熊贻茂的半截舌头，我便既往不咎。”

牛四说吧潜进屋里去了。

杏儿开了门，熊贻茂笑嘻嘻地来了，他是渴虎饿狼探过双膊抱住杏儿，道：“进屋去吧。”

25:屋內    夜    内    牛四的供认三

二男女进了屋，熊贻茂那是迫不及待的把杏儿抱上了床。杏儿把口张开示意男女调情，骚先生他是內行，把自己的舌头伸进了杏儿的口中。

旁白：两个都有心，一个是春心，一个是狠心。

杏儿狠心泛起，上下牙齿一用力，将熊贻茂的半截舌头咬下，熊贻茂疼痛难忍，一口鲜血还没有吐出，牛四手握钢刀从木柜中跳出。熊贻茂拔腿而逃，杏儿还没有来得及吐出口中的舌头就被牛四鹰拿燕雀一般拖出屋去。

26：牛四的院內    夜    外   牛四的供认四

牛四把杏儿拖到院中的水缸前，将杏儿倒着头淹死在水缸里。这才去追赶熊贻茂。

27：一条大河    夜    外

熊贻茂在前面跑，牛四在后面追，在一条河边才追上这个骚先生，熊贻茂将一条手巾塞在嘴，所以血流的也不多，终究他负了伤，昏迷倒地，失去了知觉。牛四见状，也没有用刀子，将他抛到了河水之中…….

28：刑场    日    外

字幕：秋后

刽子手手举鬼头大刀，一道血光，牛四人头落地。  

字幕：牛四、熊贻茂、洪杏儿恶鬼录上皆有名，三头恶鬼再回十八层地狱。

29:古道     日     外

晨风，轻雾。

牛鼻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候元、朱仪紧随其后。

候元道：“哥哥，你为何急急忙忙卖掉坐骥，甚听使唤的小毛馿，急着回下邳？”

牛鼻道：“家有老母，做儿子不可远离。我那老母亲半生来苦不堪言，没有过一天的好日子。”

朱仪道：“说来也是，老伯母寄人篱下还住在客栈里。留给她的银子也不多了，我们已经离家半年有余，是该回去了。”  

30：候元的家     日     内

旁白：侯元有个本家妹妹，叫侯云儿聪明伶俐，又有几分颜色，和本村子一个梁姓名伟男孩打小就青梅竹马，到了十八九岁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梁家求侯元做他们的媒红，侯元答应了，安排梁家人去云儿家提亲，且被其父母拒绝了，原来已经答应嫁给下邳街霸张要生为妾。

云儿和她的父亲来到侯元的家，见到了候元。

31：侯元的家    日    内

云儿和梁伟的父亲诉说此事。

侯元一听勃然大怒：“我侯家黄花闺女岂能嫁给一个为非作歹的恶人为妾？三天后就是他们大喜之日。这个绰号能吃人可不是一个好鸟。不用问一定是云儿的父母嫌贫爱富，贪图那厮的钱财了。”

也巧牛鼻和朱仪也来到侯元的家。

侯元：“哥哥和三弟来得正好，也好出个主意。”

云儿和朱伟在牛鼻的面前哭死哭活，求牛鼻救他们。侯三人一谋划，如此这般……

旁白：原来张要生的接发妻子又是朱仪的本家姐姐，社会上没有几个女人乐意丈夫去纳妾，朱仪的家下姐姐也是绝对的不满意。她也去请朱仪解救。

旁白：两拍合一拍，当然就能拍到一起来了，互相配合，那更有成功的把握了。

32：云儿的家    日     外

云儿家有个后门，还是朱仪男扮女装在云儿的掩护下进了闺房，上下一化妆，带上凤冠和盖头，一个活脱脱的冒牌货就无疑地等坐花轿了。

旁白：牛鼻、侯元、朱仪也就好人做到底，又资助梁伟和云儿去投靠在扬州做大生意的舅舅经商去了，数年后盆满钵满赚了许多钱，又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才回来认亲，恶贯满盈的张要生已经死了。这是后来之事就不说了。

33：张要生的家    日     内

旁白：张要生的妻子（朱仪家下的姐姐）成了主办人，她住主屋，把妾房按晚辈分的名分把喜房选在东屋，侧房。张要生为了讨安不得不答应。

朱氏说：“新妇娶到东屋则“敦敦实实”,寓意“东方甲乙木，预兆枝繁叶茂。如果没有东屋，亦可选择堂屋西间，若父母双亡，新房则可选用东间。你娶的是妾如住堂屋，主三年内夫死妾哭。”

那就开始铺铺房即铺床：

铺房是一种兼备祝吉与求嗣的礼俗，因安放为中心，故也称铺床、铺帳、安床。在喜期头一天，请两位全福人，即公婆、丈夫、子女俱全的为新婚夫妇铺床。床放的方向必须按合计帖，指定或南北，或东西，或靠山墙。一般在后墙靠山，寓言“有靠山”.床上先铺上黍杆、谷杆等，再铺上有红角的席子，床腿用红纸包四块红砖垫上。席的四角和中心各放上一个煮熟的红鸡蛋，席下摆放染红的栗子、白果，花生，以及红枣、大葱，艾棵、松枝等象征吉祥如意的物品。

旧时铺喜床朱氏反复唱道：

“床公床母脚达神，俺家娶个无福人。

又穿金，又戴银，不久能死一大群。”

反正唱的时候张要生又不在面前，任李氏辱骂。

给床垫砖朱氏也要唱：

“垫金砖，垫银砖，四个床腿都垫全。

铺红纸，压红线，哭哭啼啼都占全。

然后朱氏接着唱：

“这个床铺的美，四块金砖铺床腿

床上铺火棍，纳妾之人要变鬼。

床上铺豆箕，妖魔鬼怪一起来。

床下铺金砖，来到生个判死官。”

铺床的时候一定把床铺好，寓言婚姻牢固坚实。

接着就是滚床，别人的滚床是小男孩，今天张要生的滚床却是四个小和尚。张要生起初不答应滚床，朱氏就按牛鼻的安排给张要生讲了滚床的故事。

34：故事中的场面

字幕：司马光

旁白：司马光少时即知今达古，悉晓人情世故。故乡里多询问于他一琐细之事。有一件虽然微不足道，却流传近千年，那就是滚床。司马光的长兄司马旦新婚之夜，闲目而悠思，新婚大事，妻美淑贤，温馨融乐，幸福无边。如再有观音送子，王燕飞天……

正恍惚间，见一小童入室，怀抱玉笏板，登床戏闹，跳跃翻滚。司马旦喝之不听，赶之不走，戏捉之童子卷缩如球，滚于床上，越发耍闹无度。惊醒后汗流泱席，忐忑不安，属吉凶否？觉难揣摩，便将梦境告诉司马光。司马光想想说：“滚于床上者也，抱玉笏板官也。”

次岁，司马旦生一子，起名司马宏，20岁中进士，24岁为太守，似应司马旦之梦。

旁白：后世人信司马光之言，为讨吉利，新婚之夕，亦命童子滚床，以期生子聪明，出人头地。从此流传至今，新婚铺好床的头一天，即催妆的晚上，要新郎的表弟、姨弟或侄儿等五人在床上翻滚一阵子，然后拿起鸡蛋等物，称作滚床。

35：张要生的家   日    外

二人小轿抬至张要生的大门前，朱仪已经脱下女装，气呼呼地跳下轿来。

36：张要生的家    日   内

张要生问：“我家又为什么要和尚滚床？”

朱氏说：“我求过神，是神说，还得整整滚一夜，这个周云是狐狸精投的胎，嫁给谁谁该死。你必须听我的，否则你不能娶，你要强娶我就去请我娘家弟弟朱仪。”

朱仪已经走到近前怒道：“好个为非作歹的张要生，竟狗胆包天欺负我朱家无人，看打。”

朱仪三拳两脚将张要生打到在地，便扬长而去。

字幕：张要生也是一头恶鬼，数日后也回去了十八层地狱。

37：吴财主的大门前     日    外

旁白：都说牛鼻有状元之才，的确也是如此，他才有百斗，心计过人。还有的人说真才实学的才不如真金白银的财，一肚子的文章，百斗之才，不如百斗之粮，没有饭吃一样饿肚子。说来也是，一连三年大旱，整个下邳地，南至黄河故道的北堰，北至铁佛寺，西至岱山，东到瑶湾，灾情更为严重。十家九断粮，只能吃树皮草根。牛鼻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牛鼻揹着手从家走着算计着来到下邳集，路过大财主吴万石的大门前，眼前一亮，有了，有粮食了。

38：岠山    日     外

牛鼻先跑到岠山的山涧沟里找了一枚鹅蛋大小的圆石头，涂上一层银粉，光华铮亮。

39：吴财主的大门前     日    外

牛鼻又找来侯元朱仪在吴万石门前转悠开了。

旁白：有吴家的下人报于吴万石，吴万石想这三人是找事有事的主，惹不起，请来客厅问问。

40：吴财主的客厅    日    内

牛鼻和侯元朱仪被请到客厅。

牛鼻就开门见山地说：“三天前看见凤凰落到了岠山上，凤凰不落无宝之地，那里一定有价值连城的宝贝。山有四面，听人说宝贝能走，必须同时寻找，我们只有三人，还差一人，就缺少一个合伙人。”

吴万石一听有宝贝，就迫不及待地说：“算我一个。”

牛鼻一板三眼地说：“有福之人不要忙，无福之人跑断肠。所以我就想到你是个有福之人，才能做我们的合伙人。”

41；吴财主的客厅    日    内

牛鼻和侯元朱仪被请到客厅。

牛鼻就开门见山地说：“三天前看见凤凰落到了岠山上，凤凰不落无宝之地，那里一定有价值连城的宝贝。山有四面，听人说宝贝能走，必须同时寻找，我们只有三人，还差一人，就缺少一个合伙人。”

吴万石一听有宝贝，就迫不及待地说：“算我一个。”

牛鼻一板三眼地说：“有福之人不要忙，无福之人跑断肠。所以我就想到你是个有福之人，才能做我们的合伙人。”

42：岠山    日    外

说好就好，四个人上了岠山，那个圆石头何愁找不到。

牛鼻侃侃而言：“这乃凤凰蛋，能孵出小凤凰来，献给朝廷，要钱少说也得给万两黄金，要官一品大员，那是一把攒。”

吴万石献疑道：“宝贝只一件，四个人如何去分。”

他们争论了一番，最后还是牛鼻一锤定音。得宝者拿出五百石粮食，先写下合同，然后抽签。”

合同写得明白：得宝者出粮五百石，永不得反悔…….

牛鼻自编自导自演的戏能出问题吗？四个签都是中，由吴万石先抽，吴万石能抽不中吗？吴万石高高兴兴地拿出了五百石粮食，救了一方饥饿的穷人。

旁白：有人问：“吴万石能孵出小凤凰吗？”

别问了，只有傻子才会上当。后来吴万石捧着那份合同书哭成了泪人。

                                   第十九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