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1：羊山寺       日      内

旁白：牛鼻侯子来到了羊山寺，他想找一个叫真空的和尚，这和尚不太守清规，常常去山下做些出轨的事来，因此人们在他的背后给他起了一个“骚和尚”的绰号。牛鼻很想说道说道他一下。

牛鼻来到寺中见到这个远近闻名的骚和尚，大有名气的牛鼻来访，和尚当然不敢回避，就热情地接待了。

牛鼻先给和尚讲了一段苏小妹生气难和尚的故事。

2：故事中的场面

字幕：苏小妹、苏东坡、佛印和尚

一天，苏小妹生病了，他的哥哥苏东坡正为她煎药，佛印和尚正巧来访苏东坡。东坡一见老友来访，非常高兴，就和佛印饮茶谈天，竟忘了给卧病在床的小妹按时送药，苏小妹见哥哥还没有送药来，就在床上高声念出一联：

　　清水池边洗和尚，浪浸葫芦;

以“葫芦”隐喻和尚的“光头”，实在大为不敬。苏东坡晓得小妹脾气，知道她又生气了，连忙去为她送药。佛印就苦了，既挨了“骂”，还要对下联，但思来想去，一时难得佳对。忽然，他抬头看见苏东坡端了药碗，撩起碧纱帐，正要给苏小妹喂药，猛地触动灵感，立即对曰：

　　碧纱帐里坐佳人，烟笼芍药。

苏小妹嫣然一笑，一口将药喝个精光。

3：羊山庙    日    内

牛鼻讲了这个小故事，和尚还好像无动于衷。

牛鼻这才更感觉到这个和尚的无赖，又道：“我们这个地方原名邳州：夏时称邳国，春秋时为薛国地，东汉永平十五年改置下邳国。南朝宋改名为下邳郡；北周时曰：邳州。后凡经兴废，邳州历史文化悠久为兵家必争之地。有历史记载，古时，汉留侯张良隐居下邳时，于圯桥幸会黄石公得书，兴汉灭秦。三国时又是刘备、曹操争雄决斗的地方，这里有吕布俛首的白门楼，并霸王庙、留侯祠，关帝庙、大成殿、羊山宗善禅寺、火神庙等大小庙宇72座，我想我再造一寺。”

和尚问：“牛鼻道长，好哇。”

牛鼻道：“我想了一夜就想不出合适的寺名来。”

和尚道：“牛鼻道长，你知识渊博，还想不出个寺名来？”

牛鼻道：“我还想请你去做这庙的主持。”

和尚大喜道：“谢谢牛鼻道长的高看。”

牛鼻道：“有了，就给这个庙起名为‘骚王庙’，和尚，我牛鼻能盖庙也能拆庙。”

牛鼻满脸的怒气，他站了起来愤然而去。当天这个骚和尚就离开了羊山寺，他心里明白，牛鼻是驱逐他，他不敢不走。

旁白：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尽而不污，惩恶而劝善。非圣人谁能修之。而牛鼻正是这如此的圣人。

4：一个村庄      日      外

旁白：青黄不接的三四月，许多穷人家里缺粮，卖些树木或猪羊，买些粮食搭补搭补。

李庄的李老实东贷西借三吊钱准备去下邳集买粮，走到村西头大财主李讹人的大门前，见李财主从家里赶出一辆装满粮食的大马车，李讹人也坐在车上。

李讹人见李老实肩上搭着一条布口袋，便问：“你去赶集？”

李老实回答道：“家里断了粮，去买些粮食。讹爷您去哪里？”

李讹人说：“我去卖粮。”

李老实说：“你去卖粮我去买粮，何不你我都图个方便呢？”

就这样李老实买了李讹人五十斤红高粱，当时李讹人也说得好，凭行市价，待他卖粮后回来收钱。”

5：李讹人的家      日     内

旁白：数日后李讹人才卖粮归回，李老实去付粮钱，却大吃一惊，多收了一半的钱。

李讹人说：“我去徐州府卖的粮，所以必须按徐州的粮价收你的钱。”

6：村庄    日     外

李老实叫苦连天，正巧牛鼻路过这里，只是悄悄几句话要李老实顿开茅塞。

旁白：李讹人家里土地多，农忙尤其是锄地的时候，长工不够用的就招一些短工。李老实把锄头磨得铮亮在李讹人门前转悠。李讹人正愁短工不好找，就留下李老实为他锄地。工钱是一天一文钱，李老实锄了十天的地，领钱的时候就领了一吊钱。李老实可就不答应了，他说他是准备去济南府锄地的，那里的工钱是一天一吊钱，必须按济南的工价来付他的工钱。李讹人就倚着势力会讹人而得其名，李老实的要求哪里能接受，

二人在争吵中牛鼻来了，便问：“从李庄到下邳路是十里，去十里，回来的时候也是十里。”

李讹人问：“道爷，你言下之意是？”

牛鼻义正辞严地说：“你能在李庄按徐州的粮价收李老实的粮钱，李老实为何又不能按济南的工价去收你的工钱呢。你如果拒付，我就给李老实写个状子见见县太爷就是了。”

李讹人自知他不是牛鼻的敌手，只有忍气吞声付给了李老实十吊钱。

旁白：平日讹人成性，投之生活应酬之中，乃恶习所好。

7：一家财主     日      内    外

旁白：下邳有家大财主，也是下邳这一方有头脸的人物。一生中明媒正娶又一家大财主的女儿为妻。但多年不育，后又纳其妻的丫鬟为妾，人贱命不贱，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儿子。母以子为贵，老财主视其母子二人为掌上明珠。这么一来可气坏了大婆子，不知是自己怀的孕，还是借鸡生蛋，三年后也有了一个男孩。十年后老财主一命黄泉，大婆子又依仗娘家财大气粗，对这母子如眼中钉肉中刺。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也长大成人，母子相依为命，忍气吞声生活着。

这一年其母病故，大婆子放出话来，妾为奴，出棺不能走正门。

其子无奈，去求牛鼻。

8：牛鼻的家     日     内

   牛鼻与其子交谈。

牛鼻道：“你乃正子正孙，又是长子，你走正门，无人敢拦。”

9：财主的家    日    外

出棺时，子坐棺头，大大方方从正门而出……

旁白：

说起牛鼻：才压建安六七，胸吞云梦八九，余子笑谈间。

10: 朱仪的家家     日     内

牛鼻与侯元在朱仪的客厅，朱仪做东在饮酒。

朱仪的一个叫菊花的侄女，哭哭啼啼地来找他。

菊花说：“叔叔，您得帮我，我那婆母，好吃懒做，还无事生非，这个日子我是无法过了，除非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朱仪的心声：这个侄女从小娇生惯养，滋养成许多不良的习性，耳中早有传言，在婆家飞扬跋扈容不得老人。公爹死得早，虽然婆婆年事并不高，不过花甲之年，因吃不饱穿不暖，骨瘦如柴，更做不了活。所以便成了媳妇的眼中钉。

牛鼻煞有介事地说：“亲讲近，房讲寸，你是三弟的侄女，理所应当要帮一帮。”

菊花大喜道：“道爷您说得对，是亲三分向，最亲的莫过自家人，您老是我叔叔的结拜好兄弟，我看见你来了，所以才来求您，您跟阎王爷有交情，生死簿子你都能改？”

牛鼻道：“你弦外之音？”

菊花道：“道爷，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是您生死弟兄的亲侄女，您再辛苦辛苦，把我婆婆的生死簿往前改几日？”

牛鼻微微笑了笑说：“往前改几日，几日？一年360天，十年3600天，那一百年就是36000天。”

菊花摇头晃脑地说：“一百年？千年王八万年龟，休说一百年，就是三年五载我也等不得了。”

牛鼻不亢不卑地问：“你说何年何月何日好？”

菊花迫不及待地说：“丁日丁卯，今日最好。老妾婆就是今日死，我还嫌晚，今年不如今月，今月不如今日，今日不如今时，今时不如今刻。”

牛鼻道：“三弟的侄女也同我侄女，好吧，我去请求判官可否行此方便。”

周七爷作沉睡之态，片刻醒来道：“阎王爷出宫去了，我见到了判官，授我一计，你付过耳来，定要你婆婆一条老命。”

菊花听后不惬意地说：“煮山药沾白糖吃上一百天自死，山药白糖我也买得起，就是这一百天好难等哇。”

牛鼻道：“生死簿上写得明明白白，你婆婆寿在九十三岁。”

菊花大吃一惊道：“今年她才五十九岁、九十三，二十四年老东西她不死，就活熬死了我。”

牛鼻却煽风点火道：“二十四年算起来有多少个一百天？”

菊花揹着手指头算了算，嘟嘟囔囔地说：“十年3600天，二十四年8640天，再加上闰年闰月，那是八九十个一百天，我等不了，我等不了。”

牛鼻道：“你就老老实实地敬奉老人一百天是了。”

11：菊花的家    日    内

旁白：菊花回到家就买来山药白糖做给婆婆吃，天天如此。九十九天过去了。

12：周家     日    内

菊花哭哭啼啼来求她叔叔朱仪道：“我的好书，你一定去求你的大哥牛鼻老道，要他老高抬贵手，千万别要我婆婆死。”

朱仪冷笑道：“要你婆婆死是你，不要你婆婆死也是你，总得说个所以然吧。”

菊花道：“我那婆婆自从吃了山药沾白糖，就好像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喂猪喂羊，烧火做饭，这样的好婆婆就是再活一百年，我也不嫌多。”

朱仪煞有介事地说：“连稀饭也吃不饱，瘦得皮包骨哪来的力气做活。”

菊花豁然开朗道：“谢谢叔，用心良苦，侄女我明白了。从今以后，我用心照顾我那婆婆。”

旁白：听静夜之钟声，唤醒梦中之梦；观澄潭之月影，窥见身外之身。

13：窑厂     日     外

旁白：牛鼻有计谋，有胆量，又有侠肝义胆，在下邳百里大地上传遍开来。不久前他又狠狠地教训一个尅扣窑工工钱的窑主姚扒皮。

运河岸下有个姚庄，姚扒皮就在庄头开了一个窑厂，一不烧砖，而不烧瓦，只烧泥罐。姚扒皮名不虚传，扒皮扒皮，他就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他有十多座泥罐窑，对窑工百般盘剥，哪个窑工不怀恨在心。

窑工：“牛鼻老道能为穷人说话，何不去求道爷给出口气.......”

这一日姚扒皮正在窑前转悠，听得有人在叫买罐鼻子。

牛鼻：“收购罐鼻子，收购罐鼻子.....”

14:工棚   日   内

窑厂不远处有一个工棚，姚扒皮在工棚中听到“

画外音：

牛鼻的吆喊：“收购罐鼻子，收购罐鼻子.....”

姚扒皮纳闷起来，自言自语道：“罐鼻子，买它何用，叫来问问。

15：工棚    日   外

有人叫来了买罐鼻之人，不是别人，是牛鼻，还有朱仪推着一辆独轮车，车上还真有几串破旧的罐鼻子。

姚扒皮问：“你是哪里的傻子？”

牛鼻道：“你这个人真不会说话，不问我姓甚名谁，辱骂我们是傻子。”

原来牛鼻化妆成一个白胡子老人，所以姚扒皮认不出来他的真面目。

姚扒皮冷笑了笑道：“不傻买罐鼻何用？”

牛鼻道：“话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家有万贯，一天，来了个不速之客，是个道人，说我那朋友三年内要失九场天火，万贯家业烧得干干净净。要想破解此灾难须得用一万个罐鼻子来镇宅，方能万事大吉。”

姚扒皮半信半疑道：“一个罐鼻多少钱？”

牛鼻道：“一文钱一个罐鼻子”.

姚扒皮心里想.....

姚扒皮的心声：一对泥罐才卖一文钱，一对泥罐四个鼻子，就能卖四文钱，我刚刚出窑的两千对泥罐，岂不发了一把大财，便道：“此话当真？”

牛鼻道：“公平交易，谁个骗你，不相信，俺就立个字据，如若食言，你可去见官。”

姚扒皮大喜，就好像捡到八个有钱的爹那样高兴，先立了字据，就一声令下：“给我砸罐取鼻子”

16:窑    日   外

十几个窑工，一鼓作气，噼里啪啦砸开了，砸什么？砸罐子集取罐鼻子。

姚扒皮兴高采烈地说：“过过数装车吧。”

牛鼻从罐鼻堆里取了一个罐鼻子道：“按字据执行，一个罐鼻子一文钱。”

姚扒皮大惊失色道：“你？”

牛鼻取下眼镜，扯下嘴巴上下的胡须道：“我是牛鼻老道，在县大堂等你去告我。我只买你一个罐鼻子。”

牛鼻说罢，丢下一枚铜钱与朱仪扬长而去，窑工们个个眉开眼笑。

姚扒皮望着被砸烂的泥罐残片，再看看手中的字据‘一个罐鼻一文钱，食言者任官论之。”

他瘫倒在地，哭着说：“见鬼的官，阎王爷那都是你的人，我能赢吗？”

姚扒皮像断了脊梁的狗他倒身地上，他哭了。

旁白：贪财之人最贪心，异想天开发大财。鬼就是鬼，最后还要回到鬼的地方去，姚扒皮恶鬼录上有名，第二他便悠悠而去，回奔十八层地狱。

17：一条大河    日     外

字幕：这一日

风和日暖，牛鼻与侯元朱仪骑着各自的坐骥小毛馿，来到一条大河边，湛湛清波，极目千里。岸上桃花，堤下绿柳，足下芳草，耳中鸟鸣。多好的春光，真令人心旷神怡。

牛鼻触景生情高声歌曰：

       “桃花千枝复万枝，绿柳掩映人来迟。

         畅开胸怀似碧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三人正在兴处，听得有人呼喊：“牛鼻道长，牛鼻道长……”

三人闻声看去，有多名农夫向他们跑来。三人止住馿，这些人来到面前，三人也跳下馿来。

牛鼻举目看去，这些农夫有十余人，都是身穿粗布衣裳，有的光头有的赤脚，个个都是怒容满面，他们来到牛鼻三人的面前，有的鞠躬，有的跪拜，还有的人泪流不止，纷纷道：“道爷救救我们吧……”

牛鼻和颜悦色地说：“老少爷们，快起来，有话慢慢说。”

一老汉道：“侯爷，你有在，你二姐夫郑士雄仗势欺人，霸占了我等上百余亩土地，牛鼻道爷您乃深明大义为俺们作主哇……”

这些农夫又齐哭泣喊着，纷纷跪下哀求：“牛鼻道长，您老为我们作主哇…….”

牛鼻仍是心平气和地说：“请你们相信我牛鼻的处世为人，我只认理不认人，我二弟侯元他的姐夫要是欺压了你们，霸占了你们的土地，我帮助你们在明年春耕春种前一定把土地夺回来。在我的眼里别说是一个土财主，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我最恨的是那些飞扬跋扈的强梁恶霸。你们也不要怕，理正山倒，我们和那些为富不仁的恶霸斗争到底。”

侯元道：“只要事实确凿，他郑士雄为非作歹，我侯也也饶不了他。”

众农夫：“谢谢道爷，谢谢侯爷……”

牛鼻问：“你们被霸占的土地在哪里？”

那老汉道：“我们都知道牛鼻您是讲理的人，所以我们才来求您给我们论个屈和直，是和非来，那就有劳您去看看现场。”

18：黄河故道的河滩    日    外

牛鼻三兄弟在众人的指引下来到黄河滩上。

牛鼻不禁惊讶地：“这乃老黄河的故道，千百年来，一片黄沙，土质贫脊荒凉，却意想不到竟开垦成田，这又付出了多少辛劳和汗水。”

那老汉告诉牛鼻:”我们都是逃荒要饭来的难民，有的来到此地几十年，也还有的几辈子了，穷人靠的双手吃饭，生就的就是出力流汗的命。我们发现这里有开垦的价值，我们集结百十口人，苦苦干了三年，开垦出上百多亩可耕的土地来，然后我们就种上了庄稼，我们算是有了活命的吃饭碗。好景不长，侯爷你的二姐夫是这一方的财主，要来夺我们的土地，骂我们是野燕，无条件的滚出去。”

一农夫道：“去年秋天，我们正要播种小麦，郑大财主就带了恶奴和打手，把我们打出去，他却种上了麦子。”

又一农夫道：“我们于他论理，他说……”

那农夫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

牛鼻问：“他又如何答辩？”

那农夫蹲下身来哭着说：“他说他子舅是牛鼻老道的结拜弟兄，又有探花的功名，别说是伸过一条腿，就是拔下一根汗毛也能压死你们这帮穷鬼。”

牛鼻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好吧，他也不是桃李，却是不平的路，你们说路不平又如何？”

这些人没有回答。

朱仪道：“路不平众人踩，好吧，我和你们一起来踩这条不平的路。你们等我的消息。”

牛鼻和侯元朱仪骑上馿和一众农夫告辞。

19：路    日    外

牛鼻和侯元老黑二位秀才向郑家楼村去了，一路无话可云，他们来到了村庄。

20：郑家楼   日     外

旁白：侯元的姐夫郑士雄乃郑家楼第一首富，也是这十里八乡有钱有势的人家。自从娶了侯元的二姐姐为妻，如虎添翼，不但财大气粗而且是攀龙附凤、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他就在这一带横了起来，那是飞扬跋扈，横行霸道，有恃无恐。自从娶了侯元的二姐姐侯二艾为妻，除了去沾花惹草他不敢，讹人的钱财，霸人的土地，在他的身上屡见不鲜而发生。

一个富豪的财主家园，房屋整齐，高墙深院，有楼有亭，非常雄伟气派。

牛鼻与侯元、朱仪来到楼前，下了驴，有家人牵过。

家丁：“舅爷来了。”

侯元点点头就进了大门，一名仆人向绣楼跑去。

21：绣楼    日    外

从楼上走下来一位中年富妇。

字幕：侯二艾

侯二艾：“弟弟来了，好哇，我好想他哇。”

侯二艾下了楼。

22：郑家客厅    日     内

众等来到客厅，姐弟见了礼，牛鼻、朱仪乃弟弟家中的常客，与侯二艾也不生疏，更不见外，都以二姐称呼。

侯二艾（热情地）三位弟弟请坐，请坐。”

牛鼻、朱仪：“二姐姐安好。”

侯元问：“二姐，我那二姐夫哪里去了？”

侯二艾说：“放鹰逮兔子去了。”

侯元道：“放鹰不如读书，杀生不如放生。还道说逮鱼摸虾，误了庄稼。”

侯二艾把脸一沉道：“你也不是游手好闲吗，还说得起二姐夫了。”

侯元被二姐姐将了一军，有几分的尴尬。

侯二艾愤然道：“你大姐夫死在你手，听你口音，好像是还不罢休，你二姐夫还想要死在你手吗？弟弟，我和大姐姐与你都是一母同胞，你的心也太毒了吧？”

侯元道：“二姐姐，你也读过书，深懂圣人之理，念祖考创家基，不知栉风沐雨，受多少辛苦，才能丰衣足食，以贻后世；为子孙计长久，除却读书耕田，恐别无生活，总期克勤克俭，毋负先人。”

侯二艾不悦意地说：“侯元你的话里有话，你大姐夫沾花惹草是个花花公子，他死有余辜，我就不说了，你二姐夫可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在我的心里可以说是十全十美。”

侯元义正辞严地说：“他安在哪里，守又在何处？他在黄河故道霸占了几十户穷人的上百土地，这就是他的十全十美？见人善行，多方赞成；见人过举，多方提醒，此长者待人之道也。闻人誉言，加意奋勉；闻人谤语，加意警惕，此君子修己之功也。二姐，我并无恶意，二姐夫的行为可鄙可恨，必须把土地归还于穷人。”

侯元、牛鼻、朱仪说到这里愤然离开了郑家的客厅。

23：路    日    外

    牛鼻三兄弟骑着驴离开了郑家楼。

朱仪笑了笑道：“走趟姐姐，连饭没有混上。”

侯元道：“那就去你家吧。”

朱仪道：“看样子二哥这个好人是做不成了，还碰了一鼻灰。”

牛鼻道：“好人一定要做。”

24：郑家客厅    日    内

一浪荡公子爷悠闲自得的样子走进。

字幕：郑士雄

侯二艾就气扑扑地说开了。

侯元道：“侯元和那多管闲事的牛鼻老道，还有那惹是生非的朱仪来了，他们还比瘟神进门，灾祸就来了。”

郑士雄道：“怎么不留他同我喝几盅呢？”

侯二艾没好气地说：“让他去喝西北风去吧，从今天起郑家酒他休想再喝上一盅。”

郑士雄问：“又惹你生气了？”

侯二艾沮丧地说：“我怎么会贪上这样的弟弟呢？管闲事管得太宽了，大姐夫被他给管死了，还不罢休，又管到你的头上了。”

郑士雄大惊失色道：“管到我的头上？我在你面前是守规矩的，不是你大姐夫，吃着碗里还看着别人的锅里。”

侯二艾道：“量你也不敢学他沾花惹草。”

郑士雄嬉皮笑脸地说：“那他还管我什么？”

侯二艾道：“黄河故道那上百亩土地。”

郑士雄立即大为害怕起来，道：“这又如何是好？”

侯二艾道：“侯元是娘的孝子，也是俺老侯家庙门旗杆独一根，世上所有人的话他都不听，娘的话他是言听计从，所以，当务之急，你我去求老娘，这上百土地俺就保住了。”

郑士雄一声吩咐：“备车。”

25：侯家堂楼    日    内

   一老妇人在楼内打坐。

字幕：侯元的母亲，简称侯母。

侯二艾和丈夫郑士雄来到周家，堂楼上拜见了老夫人。见礼后周二燕和郑士雄还是跪而不起。

老夫人问：“为何跪而不起？”

侯二艾泪道：“娘您老必须给俺作主，否则，就跪死在您的面前。”

老夫人莫名其妙的问：“遇到什么大事情了，说给娘听听。”

侯二艾还表现的非常委屈，哭道：“女儿也是娘生娘养，您有了头上顶着榜元功名的儿子，水长船高，州府县的大人都是必敬必恭。儿女都沾娘的光，可是别人不敢小视，为独他侯元吃里扒外却欺负到我的头上了。”

老夫人笑了道：“原来是姐弟之间发生了一点口舌，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娘问问曲直说说就好了。”

郑士雄道：“岳母老大人，这件事就怕元弟不饶不放，不逼得俺家破人亡他不会罢休的。”

老妇人：“什么事塌天了？元儿的为人处世我是知道的，就是有点认死理，可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侯二艾哭道：“娘，我与弟弟都是你身上掉下了肉，您是明世理的一位老人，可不能偏疼偏爱。郑家楼村庄后的黄河两岸可都是俺郑家的土地，你二女婿是个正干的人，花了工钱雇来人开垦百十亩土地。这个猴子吃里扒外，硬要俺把土地让给他的好友那个装神弄鬼的牛鼻老道和朱仪。娘，您说这都是侯元干的不是人事来。”

老夫人恘然作怒道：“岂有此理，你们起来，侯元，侯元，我饶不了他…….”

26：黄河故道    日    外

    字幕：数月后

牛鼻和侯元朱仪三兄弟又来到黄河故道，在一棵大树下下了馿。

牛鼻苦涩地： 

           “ 自古皆有死，无信而不立。

              世有轻薄俗，口是心且非。

              言不由衷意，其实是祸根。

              尾生信得名，文侯信壮国。

              范式不失约，美誉可比春。

              天失信无常，地失信无茵。

              人失信是小，君失信无尊

              雁失信无声，花失信无色。”

侯元：“大哥，天这么寒冷，来这里做什么？”

朱仪说起来风凉话来：“这里多好，顺河风，呼呼的，苍蝇蚊子没有一个。”

牛鼻一声长叹道：“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侯元道：“尾生以死信而得名，解扬以承信而释劫。”

朱仪道：“范张不爽约于鸡黍，魏侯不失信于田猎。”

牛鼻惭愧地说：“世有薄俗，口是心非。我牛鼻还有你侯元、朱仪岂能做这样的无信小人。”

朱仪道：“哥哥说得也对，你我曾经在那些农夫面前信誓旦旦说过的话一直没有兑现。”

侯元道：“有老母从中作梗，我又能奈何呢？”

牛鼻感慨地说：“一个信字对我来言，价过黄金白银，凡能口碑载道，人心敬服的人绝对不是食言之辈。”

朱仪道：“今天所面对的是二哥的姐姐，还有伯母如此袒护，是一件不好办的难事。”

牛鼻道：“那也解脱不了我食言的内疚，我也不禁想起古人说得这几句话，道本足于身，切实求来，则常若不足矣；”

侯元说：“境难足于心，尽行放下，则未有不足矣。”

牛鼻痛心地说：“二弟，我说过的话，那是诺言还是信口雌黄，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我们都是读书人，要对社会有责任感，心中要有一个不歧不弯的正道。你二姐夫明明在欺负穷人，你的老母亲却助纣为虐，不分清浑皂白在伤害着天理，你我却无能为力，愧对做人的良心哇。我答应他们的事迟迟不能解决，秋去冬来，一天天我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侯元不禁潸然泪下。

朱仪安慰道：“二哥无需自愧，人常说热闹中着一冷眼，便省许多苦心思；冷落处存一热心，便得许多真趣味。我想你还是能想出办法的，天下没有攻不破的难关。”

牛鼻道：“老伯母就是郑士雄唯一的作俑者，解决这一难事的？”

侯元惆怅地说：“那是老母亲，要我无可奈何。这几日又患上了牙痛。”

朱仪道：“牛鼻你要给老伯母买的治牙痛的药我也打听到了，离此地三十里，是个三辈子祖传的老中医，他的药治牙疼特效，百治百愈，药到病除，我们去买吧？”

牛鼻道：“为了老伯母的病，别说是三十里，就是千山万水也必须去。”

侯元道：“好，我们买药去。”

他们又骑上驴，离开了黄河故道。

27：小路    日    外

天幕低垂，人间清冷清冷的，地上的尘土被大风刮起，四处灰蒙蒙的，路旁的树光秃秃的，那风摇晃着枝条嘎嘎作响。

牛鼻在侯元朱仪的陪同下，骑着他们的小毛馿行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

侯元道：“老母亲的牙痛病总是医治不了，痛在老娘的身上，却痛在儿子的心里，接了几个郎中还是不见好转。”

朱仪说：“牙痛病不算病，疼起来要人命。”

牛鼻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道：“有了，我为了那些穷人，二弟你就做一回逆子吧。”

朱仪问：“哥哥你要二哥做什么？”

牛鼻道：“你立即通知那些穷人去侯家。”

朱仪迟疑着又问：“通知那些穷人去你家，你又打什么主意？”

牛鼻斩钉截铁地说：“你且莫问，必须如此这般…..”

28：朱仪的家    黄昏    外

他们买来了药已经到了黄昏，又路过朱仪的家。

朱仪：“药我们买来了，老伯母的牙疼病也非急症，不妨去我家喝几杯。”

侯元：“也好，我兄弟三人再商量商量，别弄巧成拙伤害了我老母。”

牛鼻允之，他们进了李家。

29：侯家    中午    外

侯元急急忙忙回到家里，就上了堂楼。

30：侯家堂楼    日    内

侯元先给老母亲施礼问安。

老夫人痛苦地问：“老娘我牙疼了好几日，郎中请来了一大堆，都是酒囊饭袋没有一个有真本事的。”

侯元神秘兮兮地说：“这回我得到一个治牙疼病的偏方灵验的很，保证能治好娘您的牙疼病。”

老夫人大喜道：“草方治大病，娘的好儿子快拿来我服用。”

侯元道：“娘，这个偏方是一个明医祖传的秘诀，不吃不喝，使用起非常方便，只需要一个条件。”

老夫人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条件，要钱，只要不是金山银山，百十两银子，只要能治好老娘的牙疼，俺家拿得起。”

侯元道：“我询问了那个神医，他说这个条件就是答应了也无伤无害，连举手之劳也不需要，只是一句话。”

老夫人说：“好，只要我的牙不疼，就是说上千句万句我也能说。好儿子，快把偏方拿来吧。”

侯元道：“娘，这个偏方有妙手成春的效力，也有潜在的奥秘，在天时、地利与人和都具备的情况下才能使用。”

老夫人不耐烦地说：“这又不是打江山夺社稷，一个小小的偏方，怎么神秘兮兮的，真是难如上青天。”

侯元笑了笑道：“娘，今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是东风是西北风。”

老夫人疑惑地：“西北风，你要西北风冻死我？”

侯元道：“娘您想到哪里去了，儿怎么要冻死老娘，只要你迎着西北风吸上三口，再许上一句话的愿言，您老的牙疼病就好了。”

老夫人这才悬心放下道：“把我扶到院子里，大冬天的，到处都是西北风。”

31：侯家院内   日    外

侯元双手搀扶着老夫人来到院子里。

侯元故弄玄虚地看了看道：“娘，这里的风不大，影响偏方的效力。”

老夫人有点不悦意地说：“小平楼上风大。”

侯元看看牛鼻与朱仪都来了，知道时候到了，于是一声吩咐：“来人。”

两名丫鬟跑来问：“少爷有何吩咐？”、

侯元道：“把老太太扶上平楼去。”

32：平楼    日    外

二丫鬟不敢怠慢，就搀扶着老夫人上了平楼。侯元随后也登上了平楼。那平楼无遮无掩，高有数丈，平地而起，平楼的顶层光滑滑的，那真是一览无遗，站得高也看得远。一团团的乌云阴惨惨的，压在人的头顶的天上，西北风一无阻挡，长驱直入，还夹杂着气势汹汹的呼啸声，向这里扑来。

侯元道：“娘迎着风张开口，狠吸三口，你的牙就不疼了。”

老夫人果真迎风吸气。

旁白：凡有过牙疼的人都知道，牙疼更经不起冷风吹。

疼得老夫人直跺脚，她痛苦地问：“儿哇，我的牙更疼了。”

侯元道：“娘，您老向楼下看看。”

33：楼下    日    外

老夫人向楼下举目一看，大吃一惊，楼下跪着一大片穷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黑压压的百十人，齐声呼喊着：“老太太救救我们吧……”

34：平楼上    日     外

旁白：这些穷人是怎么来到侯家的？原来牛鼻事先安排好的，他和朱仪二人来到黄河湾，找到了这些穷人，按照牛鼻的纷纷，这些人就来了。

老夫人问：“这些人做甚？”

侯元道：“娘，您老自在家中坐，不知外面事，二姐夫，横行霸道欺压穷人，霸占了他们的土地，您老偏听偏信，袒护了为非作歹的二姐姐和姐夫郑士雄。这些人在哀求您救穷人之命，开慈悲之心。”

老夫人还在犹豫着。

                                    第二十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