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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44集电视连续剧《大唐茶圣陆羽》第13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唐本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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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景:竟陵西湖潋滟的湖波,晨雾笼罩的芦荡,以及芦荡半空中喧集的群雁。寺庙远景,随着镜头拉近,门楣上方显现出“西塔寺”三个苍劲大字。庙前的平地上,正在晨练的西塔寺方丈智积禅师,芦荡中三只张开羽翼的大雁,和羽翼下躺在襁褓中的婴儿。满脸惊异的智积禅师快步跨过去将婴儿抱起……继而婴儿变成小和尚从寺庙大门走出来。走着走着,小和尚变成背着背篓、手拄树棍跋涉在高山峡谷间的青年陆羽、壮年陆羽、老年陆羽……接着文字由小到大,推出电视剧片名:《大唐茶圣—陆羽》。
第十三集
酒店内的一张桌前。 陆羽:“你可曾听说过茶的妙用?今天不妨让你们增长增长见识。说起茶,不同的茶有不同的功效:有的茶能解毒、养胃、护胃,有的茶能消食、降压、减脂,有的茶能改进食欲不振,有的茶能消暑、解热,有的茶能解酒、醒酒,有的茶能排毒、养颜。此外,茶还能醒脑、提神,用浓茶漱口,还能让人的口气变得清新……茶除了饮用,就是泡过的茶叶也是宝:用它泡脚,能缓解脚气;用它洗头,能使人的头发变得乌黑柔软;用它敷眼还可去黑眼圈……” 陆羽筛了一杯茶,继续道:“你们要是不相信,有诗为证(吟诵): 战退睡魔功不少,助成吟兴更堪夸。 亡家败国皆因酒,待客如何胜饮茶?” 苏甘只得给自己斟了满满的一杯酒,反驳说:“一管之见,应该是酒比茶好。酒能活血化瘀、温经散寒、缓解疲劳。酒可以补中益气、祛风胜湿,酒可强筋壮体、防病抗病。酒可提神壮胆、无惧无畏。酒可催眠安神、睡得安稳,酒能一醉方休,排忧解愁。此外,酒涂在身上能防蚊虫叮咬。用药草泡酒可治多种疾病。过去没有发明麻沸散时,郎中常用酒当麻醉剂用……你说说看,酒的功效不少吧?”随后又学着陆羽的样子说道:“这里同样有诗为证!(吟诵): 瑶台紫府荐琼浆,息论和新意味长, 祭祀筵宾先用我,何曾说过淡黄汤(茶水)?” 清凌见二人在那里争论不休,要了一碗白开水,谓二人说:“你们各说各有理,其实都是一面之词。茶也好、酒也罢,能离开水吗?我这里也有诗为证!(吟诵): 汲井烹茶归石鼎,引泉酿酒注银瓶; 两家且莫争闲气,无水调和总不成!” 三人在桌前打趣逗闹了一阵,最后饮酒的饮酒,品茶的品茶,喝水的喝水,话匣子全给打开。 苏甘:“为兄在山上的这些天,哎呀,真叫人乐不思归、流连忘返。进入大山,只见云在脚下飘,人在雾中行。头顶壁如削,谷下猿长鸣。怒瀑挂九天,鹤影若行云。鹿麂漫山跑,野花不知名……难怪那些修仙了道之人都把修行的地方选在深山老林里了!” 陆羽:“苏大哥,你走了那么多地方,可曾听说过哪些地方都有些什么名茶?” 苏甘道:“为兄只著重当地的高山峡谷、名川古刹,对于茶事晓得的不多,也未曾留意过。不过,往后你如果想出去造访名泉名茶,为兄倒十分乐意陪你一同前往!” 清凌:“还有我呢!” 陆羽:“这样的美事,怎少得了竟陵女侠?好,一言为定!” 三人从酒店出来,各奔东西,拱手告别。 陆羽来到北门城外古城堤边的一片刺丛前,只见许多人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街坊甲:“那地方确实有点邪门,猪钻进去猪丢,羊钻进去羊失,鸡鸭进去没回来的,真是邪很了!” 街坊乙:“谁说不是!汤寡妇也真是,儿子小不懂事,应该看着他点……” 陆羽见说,朝丢孩子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人多深的红茅和棘藜丛从堤边一直延伸到堤顶。由于人迹罕至,堤边充满咄咄逼人的阴气。 陆羽回到太守府时天已近暮。见李齐物独自在后花园内静神凝思,陆羽轻轻地走了过去。 李齐物:“鸿渐啊,外面孩子失踪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你认为那孩子到底是被妖物所伤、还是遭人拐骗?” 陆羽:“大人,在未找到证据前,学生不敢妄下定义。不过,学生认为,要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还需到实地进行查勘……”
内景:第二天早晨,太守衙门内。 李齐正在同朱放、陆羽等人在大厅内谈论北门城外古城堤丢孩子的事,一个把守城门的老军头急匆匆跑了进来:“禀告老爷,北门城外古城堤的一道刺丛内无端冒起了白烟。一个士兵过去察看,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近处的人一挨到白烟更是皮肤发黑、浑身抽搐、不省人事……” 李齐物见说,立即带着朱放、陆羽赶往北门古城堤。
三人来到堤边。堤上的一道刺丛内,一股白烟直冲苍穹。堤边,几个士兵面皮污黑、口吐白沫、浑身打颤、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李齐物正要到堤边的刺丛白烟升腾处察看究竟,被老军头拦住:“白烟有毒,大人千万不可靠近!” 陆羽:“大人,还是让学生去吧……” 说着,扯下一块布,用水浇湿,将脸一捂,一步步地摸了过去。 陆羽来到堤边,拨开刺丛朝里观望,只见里面荆棘丛深,白烟正是从荆棘丛内冒出来的。由于荆棘遮盖,无法看清下面的情形。 陆羽:“大人,要查清白烟的源头,须砍开一条路!”
外景:北门城外的古城堤上覆盖着茂密的林木和红茅。堤的附近覆盖着大片荆棘,一股桶口粗的白气从荆棘丛内冲腾而出,直指苍穹。堤边的空地上,聚满看热闹的人。一群兵士将围观的民众挡在圈外。 圈子内,李齐物正在指挥众兵士察勘白气的源头。进刺丛前,那个老兵在陆羽头上系上厚厚一层棉布,只露出一双眼睛,身上也用棉布裹得严严实实。为防不测,李齐物命人用长绳将陆羽拦腰系住,派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士兵抓住绳子的另一头,一有风吹草动,便可将陆羽扯回来……一切准备就绪后,陆羽用砍刀在棘藜丛内砍开一条路,一步步摸了过去。当他摸到白烟附近时,在一棵朽木的旁边发现一个洞口,深不见底,白烟正是从洞底冒出来的。 陆羽朝洞内察看了一阵,退了回来:“大人,里边有个数抱围粗的大洞,妖物很可能就藏在洞内。” 李齐物:“那怪能吐白烟,到底会是什么妖物呢?” 陆羽:“据《山海经》记载,大山深处有一种山龙,可吐白烟,人畜不能靠近,靠近必死。学生怀疑,洞内吐白气的怪物或许就是山龙,以往周围百姓的猪、羊还有前不久失踪的小官保说不定也是被它所伤……” 李齐物:“贤契言之有理。本府也读过《山海经》,所谓的‘山龙’,其实就是大蟒蛇。因为大蟒蛇长到一定的长度,就具备了排泄体内秽气的能力。所谓吞云吐雾,便是大蟒蛇在排泄秽气。你们认为怎样才能除掉此怪?” 朱放:“在下以为,在洞口堆上草木点燃,说不定能烧死此怪!” 陆羽思忖道:“朱先生所言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此怪达到能吐白烟的程度,表明它在洞内至少生存了百余年,甚至更长时间。因此,此洞不仅深不见底,或许别处也有出口。眼下它在此处吐烟,如果点燃洞口草木,火只能烧到洞口表层。如果它遇火缩进洞里,不仅烧不到它,说不定它还会从别的出口出去危害生灵。如果能将煮沸的水倒进洞里,说不定能将怪烫死……” 李齐物:“这倒是个办法……” 朱放:“可是,水冷却得快,如果烫它不死,又将如何?” 李齐物:“那就用沸油,你们以为如何?” 陆羽:“学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用油过于昂贵……” 朱放:“只要能除掉此害,油再贵又怎样?” 李齐物:“为民除害,岂能吝惜油贵……”
外景:北门城外古城堤边,支起十来口大锅。锅下烈焰熊熊,锅内沸油沸腾,兵士们不停地放柴,将火烧得旺旺的。 晌午时分,几十斛油全部烧沸。众兵士将沸油倒进一个个容器内。李齐物正要下令用沸油浇洞,老军头急匆匆地赶来阻止。 老军头:“大人不可不可!卑职在这里已经干了几十年了。记得十几年前,这里也曾冒过白烟,当时一位姓田的县令便暴疾而亡。卑职曾听民间有城外冒白烟,县官不换即死的传闻,卑职想肯定是当年的那位田县令亵渎神灵,才遭到报应……望大人三思!” 陆羽:“天降妖孽,危害百姓。晚辈以为大人为民除害,上应天道,下顺民意,这可是功德无量的好事,要遭报应,也是好报应!” 李齐物:“贤契言之有理,只要能为民除害,即使受到天神惩罚本官也无所畏惧!来人,速将沸油倒入洞中!” 兵士排成一长溜,纷纷将沸油倒进洞里,洞内当即发出雷鸣般的吼声,连地都被震动。 待吼叫声停息,李齐物派人到洞口察看,发现了一条水桶般粗细的巨蟒,已烫死在洞中。 李齐物组织兵士用挠钩将巨蟒从洞内拖出来,足有十几丈长,头似笆斗,牙如利剑,露出唇外,显得异常的恐怖狰狞。李齐物命人剖开蟒腹,里面有不少未化尽的兽骨和金银珠宝。汤寡妇也从家中赶来。她从那些珠宝中,找到她儿子官保挂在脖子上的那只玉锁,捧着玉锁嚎啕大哭。
内景:太守府的后花园。早晨,陆羽正在为几棵茶树浇水,邓婵玉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邓婵玉高兴地叫道:“陆大哥,老爷叫你呢!” 府内客厅。客座上一个中年汉子,短须虬眉,一副慈祥豁达的样子,正是从京城贬到竟陵来任司马的崔国辅。 李齐物:“崔大人,本府知道,你也是一位爱才惜才之人,本府府内有一个后生,见到他保准你会喜欢!” 崔国辅:“哈哈,何以见得?” 李齐物:“崔大人你有所不知,他是个孤儿,还在襁褓中,就被遗弃,扔在湖边的芦丛里。被西塔寺方丈智积禅师拾得,将他抚养成人。这孩子在庙内受尽磨难,就因为偷着读了几本儒家的书被责罚,人还没一缸高就派去挑水、泥墙、背窖砖,挨杖、面壁是家常便饭……真是苦不堪言。后来,此子不堪忍受无休止的责罚,逃了出来,跟着一个戏班,靠唱戏谋生。本府看他是个好苗子,就把他带到府上来。这孩子可勤奋呢,手不释卷,常常读到鸡鸣,小小年纪就书破万卷、学贯古今……还有,他对茶学也有很深的研究,茶道功夫造诣之高更是无人能及……哈哈!” 崔国辅:“哦,既是这样,卑职还真该好好见识见识这位青年才俊了……” 两人谈得正起劲,陆羽走了进来。 李齐物指着陆羽:“这就是本府说的后生陆羽陆鸿渐……”随后朝陆羽唤道:“鸿渐,快过来认识一下,你知道这位大人是谁吗?他可是我朝大名鼎鼎的大诗人、竟陵新任司马崔国辅崔大人呢!” 陆羽拱手:“见过崔大人! 李齐物:“崔大人的诗写的可好呢,你可算又遇到一位写诗的良师了,可要跟崔大人好好的学啊!” 陆羽:“是!崔大人声名远播,犹雷霆灌耳。大人的诗学生早就拜读过。如《小长干曲》一诗,风格清新,语言晓畅,于平淡自然中见含蓄委婉,耐人寻味。再如《采莲曲》一诗,‘玉溆花争发’一句,一个‘争’字,简直把百花吐芳斗艳的繁茂之态写活了……总之,读大人的诗,如春风拂面,醍醐灌顶!” 崔国辅:“哈哈,过奖了、过奖了、惭愧、惭愧……” 速写镜头:从不同角度展示二人促膝交谈的画面,表达二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意。
外景:赤日炎炎,田地干裂,河水断流。禾苗枯焦,田地颗粒无收,成群的饥民潮水般拥向竟陵城…… 画面转向粮行:粮行大门紧闭,购米的人群排了几里地长。好不容易等到开门,一个小二模样的中年人将一块“今日无米”的牌子挂在门上,门随后掩上,门口顿时响起嘈杂的叩门声、愤怒的呵斥声和叫骂声…… 镜头移到门内,再由粮行后院移向粮仓,里面全是粮食。大腹便便的粮老板站在粮垛前…… 方才挂牌子的中年人:“老爷,外面在叫骂,说我们粮行囤积居奇,把粮食藏起来不卖,打算到明年春荒时卖个好价钱,是黑良心……” 粮老板:“哼哼,要说就让他们说去,老子就是黑良心,老子就是要‘囤积居奇’,看他们能把老子怎样!” 说话间,一个小厮跑进来:“老爷,听上街粮行的老板说,马上就是太守大人的五十大寿,那边正在张罗送礼的事呢!” 粮老板:“对呀,这几天忙别的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小金斗,再去打听一下,看他们怎么送,我们也外甥打灯笼,照舅(旧)……”
太守府内厅。李齐物对着中堂那幅山水画,双眉紧锁。朱放走了进来:“大人,马上就是您的五十大寿,一些商贾们来到府门外,说给您贺寿来了……” 李齐物:“是谁把这风放出去的?你去对他们说,本府贺寿之礼取销了,让他们都回去!” 朱放:“这是为何?” 李齐物:“你也知道,今年是大灾之年,粮食颗粒无收,灾民遍地。官仓的粮食也所剩无几,赈济灾民的事无有着落,这寿还有什么可做的?” 说话间,陆羽满面春风地进来:“大人,学生并不这么认为。实不相瞒,这风正是学生放出去的!” 李齐物满脸愠怒地盯着陆羽:“是你放出去的?你这不是添乱吗?” 陆羽:“大人息怒!大人这些天不正为没有钱粮赈灾而犯愁么,既然有人肯慷慨解馕,为何将他们拒之门外?” 李齐物不解地问:“贤契,此话怎讲?” 陆羽:“大人,您不正为筹集赈灾的粮食犯愁吗?学生以为,用那些人送来的贺礼前去筹集赈灾的粮食,既为那些贺礼派上用场,又解除燃眉之急,岂不是一举两得?至于如何应付这些送礼的人,小生以为只须如此……如此……就对付过去了,大人您看呢?” 陆羽的一席话,说得李齐物频频点头,三人一起来到府门口。
门外,送礼的豪绅、名流抬着礼品足足排了几里路长。李齐物站在阶前向送礼的人拱手称谢,陆羽收受礼单,朱放坐在一张条桌前,照单登记。 送礼的人走进院内,见桌凳摆好,高高兴兴地坐下。 不一会儿,一群衙役抬着一桶桶刚煮好的茶水出来,陆羽在一旁指挥衙役给众人筛茶。 待茶筛毕,李齐物站起来,端起一杯茶谓众人说:“感蒙各位光临,为本府祝寿,深表谢意。灾荒之年,无甚招待,只能奉上清茶一杯,还望各位见谅!”说罢将茶一饮而尽。 粮老板甲低语:“原以为太守大人会以酒相待,却拿这黄汤来戏弄我们!” 粮老板乙低语:“太守大人也太抠门了,真是只铁公鸡……” 有的感到受了愚弄,甚至露出愠色。院内,送礼的人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陆羽看在眼里,便来了个借题发挥,端起茶盏站起来:“也许有人看不起这盅茶。各位可曾知道,自从先祖神农氏发现茶叶至今,饮茶习俗已延续了千万年。从古到今,饮茶不仅是一种生活习惯,更是演变成一种文化,代表了人的一种清操绝俗的德行。” 粮行胖老板不由“哼”了一声,心中暗暗地嘀咕道:老子送了这么多礼,太守大人既不管酒、也不管饭,只拿一杯清茶来对付,可偏偏有人还说是一种“清操绝俗”的德行!不服气地反问道:“方才听陆先生说茶代表了人的一种清操绝俗的德行,不就一杯清茶吗?怎么和德行扯到一起了呢?在下孤陋寡闻,愿闻其详!” 陆羽:“先生读过《晋中兴书》吗?上面记载了一个故事。一个叫陆纳的人,为吴兴太守时,陆纳的好朋友谢安曾经要去拜访他。陆纳的侄子陆俶见陆纳无所准备,见二人在客厅谈得十分起劲,不便过去打扰,便自作主张私下命人为客人准备了十多个人的酒饭。其实,谢安前来拜访时,陆纳已有打算,准备了一些茶果用来招待客人,而陆俶却把丰盛美味的食品和上等的好酒摆了出来,以为这样做是在给他的叔叔争面子。陆纳当时没说什么,等客人走后,当即将陆俶叫来……”
镜头中出现陆纳斥责侄子的画面:厅前,陆纳将陆俶叫到跟前斥责道:“你既不能给叔父争光,为什么还要玷污我一向清操绝俗的德行呢?来人,将小畜生拖下去重责四十棍!”家人立即打了陆俶四十棍。
镜头回到太守府的茶宴现场。 陆羽:“这个故事不正说明茶代表了人的一种清操绝俗的德行么?而依足下的说法非得备下一顿丰盛的美味大餐才算清操绝俗吗?” 粮行胖老板听了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崔国辅立即站起来翘指赞道:“陆子果然见多识广,这则故事,的确令人耳目一新。方才那位先生或许对茶事关心得少,所以知道的不多,所谓不知者不怪。既然大家今天有幸在此欢聚一堂,实属不易。为了助兴,老夫提议,在坐的所有人,每人说一段有关茶的趣闻,说得好,赏茶三杯;说得不好嘛……” 李齐物心中惦记的是那些灾民的空着的肚皮,当即将崔国辅的话题接了过来:“说得不好,就罚粮十担,以作赈济灾民之用,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崔国辅:“这个办法不错。既然是老夫提议的,就由老夫先说。话说前朝的时候,剡县人陈务死后,他妻子领着两个孩子寡居在老宅中。他妻子喜好饮茶,宅院中有座古墓,陈务的妻子每次饮茶时都要用新煮的茶水向古墓祭奠一番……两个儿子对他们的母亲祭奠古墓的行为很不理解。时间一长,两个儿子便感到有些厌倦了……”
应着崔国辅的讲述,镜头中出现陈务的妻子以茶祭古墓的画面:看见母亲用茶祭奠古墓,儿子甲:“娘,古墓知道什么?您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儿子乙:“是啊,您这么做是枉费心意,值吗……”
等母亲离开后,儿子甲:“不如把墓挖掉,省得她天天祭奠!” 儿子乙:“对,早就该挖掉它……”
母亲从屋里出来:“这上面的土我看你们谁敢动一下!……儿啊,娘往后也会老、也会死的。到时候,别人来挖娘的墓,你们心里好受吗?” 两个儿子顿时羞愧难当,一起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道:“孩儿知道错了……”
镜头回到太守府院内茶宴现场。 崔国辅继续道:“就在这天夜里,陈务的妻子突然做了个梦,梦见一个人对她说:我安息在这座墓内已经三百多年了,承蒙您的保护,又给我上好的茶,虽黄泉之下的几根朽骨,岂能忘记报答您的恩情?第二天清早,陈务的妻子在庭院里扫地,突然发现地上有十几万铜钱,这些铜钱好像在地里埋过很长时间,上面长满绿斑,但穿钱的绳子却是新的。母亲将此事告诉两个孩子,孩子们感到十分惭愧。往后,他们给古墓祭茶越来越勤了。”
应着崔国辅的讲述声,镜头中出现陈务的妻子扫地时发现铜钱的画面……
镜头回到太守府茶宴现场。 崔国辅:“本官讲的是用茶祭奠鬼神的故事,以此来说明茶的妙用,不知讲得如何?” 李齐物:“同普通人比起来,崔大人讲的自然是不差。不过大人可是饱学之士,按学士的标准,尚差了一半,当罚粮五担!” 崔国辅:“既然评试官发了话,下官敢不从命?不过,大人既然做了评试官,可不能高高在上哦!” 李齐物:“你无非是让本府也说一段,本府就不推辞了……” 李齐物说着,来回踱了几步,便讲起来:“话说东晋元帝年间,有个老妇人,每天清早,独自提着一壶茶,到市上卖。市上的人争着买。然而,老妇人从早卖到晚,壶里的茶却总不见少……”
镜头中当即出现老妇卖茶的画面:一条街上,一个老妇正在卖茶。在她的后面,跟了一长串贫苦老人和乞丐,老妇便将卖茶的钱全分给了他们。这时,过来个开钱庄的员外。员外谓身边的随从:“这老妇举止怪异,把她抓来!” 随从立即抓住老妇,并将她关进钱庄开设的私牢里。 晚上,老妇便带着她的茶具从高墙的窗户缝里飞了出去……
镜头回到茶宴现场。 李齐物:“后来,这一带发瘟疫,凡喝过她的茶的人平安无事,人们才知道她是茶仙……老夫讲的这个故事是说茶既可帮人做好事,又可祛病消灾。不知各位以为老夫说的这个故事若何?” 众商贾富豪大都是些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之徒,少不了要拍太守大人的马屁,一个个翘起拇指赞不绝口。那个囤积居奇、有粮不卖的胖老板更是先声夺人、拉大嗓门叫嚷开了:“各位,听我来说两句!李大人博古通今,说的这段故事简直是棉絮铺子丢了弓——没得弹(谈)的!” 待众人夸过、赞过后,崔国辅站起来:“李大人方才的表现,按一般人的标准衡量,还算可以。不过李大人也是我大唐为数不多的大学士之一,正如方才大伙所说见多识广、博古通今……” 李齐物:“行了行了,你无非因为方才老夫罚了你的五担粮米便心存不满,有意报复,行,不用大家开口,我自罚十担!” 崔国辅谓下面众人:“今天可是人人有份,没讲的下面继续!”
画外音:这些人中间,平时留心过茶道的勉强还能凑上两句。剩下的不是孤陋寡闻之辈,就是胸无点墨的草莽之人,一杠子抵不出个响屁来,只得甘愿受罚。接着李齐物又按登记名册将送来的礼品全兑换成粮食,为赈灾积得粮米数千担……
应着画外音,镜头中出现众商贾富豪千奇百怪、各种表情的画面……
镜头很快由茶宴现场变成官仓堆集粮食的画面:官仓内粮垛堆集如山,李齐物笑容满面地和陆羽朝粮垛走过来……随着镜头拉近,李齐物指着筹集到的粮食高兴地道:“鸿渐啊,这次贺寿茶会,你可帮了本府的大忙啦!” 陆羽:“哪里哪里,大人海纳百川,学生连一支涓涓细流都谈不上,顶多是推波助澜而已……”
二人说话间,忽然随着一声宣诏:“圣旨到,李齐物接旨!” 转眼一个黄门手托圣旨跨了进来,李齐物忙跪地接旨。 速写:黄门宣读圣旨状……
画外音:当朝天子终于想起被贬到竟陵做太守的李齐物,于是下了一道圣旨,召他回京任职。这本是预料中的事情,当这天来临时,陆羽仍感到十分突然。作为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正是因为遇到李齐物,才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回想几年来李太守对自己孜孜不倦的教诲和无微不至的关怀、帮助,如今李太守就要离开这里了,陆羽既感激、又难过,禁不住泪流满面……
应着画外音,镜头中同时出现陆羽和李齐物相处的一组组画面……
外景:竟陵西江码头,停靠着一艘帆船。 李齐物和邓婵玉均身披斗篷,陆羽前来为他们送行。 李齐物抓住陆羽的手,关切地道:“鸿渐哪,常言道,世间没有不散的筵席。往后只要有缘,我们或许还会相见的。只是有一点你还须切记,往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千万不可荒废了学业!” 陆羽:“大人对学生恩重如山,大人的教诲学生更是终身铭记。京城远隔千里,还望大人一路上多多保重!” 陆羽随后又来到邓婵玉跟前。未曾开口,邓婵玉早已是泪如泉涌,陆羽也是满脸泪光。几年来的朝夕相处,二人更是结下血浓于水的深情厚谊。他俩手拉着手默默地流了一会的泪,陆羽从袖里取出一块红绢送给邓婵玉做纪念,上面书着一首诗(陆羽吟诵声): 长堤春水绿悠悠,畎入府河一道流。 莫听声声催去棹,襄水浅处不胜舟! 邓婵玉藏好诗绢,也从怀里取出只手帕送给陆羽,上面同样绣着一首诗(邓婵玉吟诵声): 憔悴一身在,孤雌忆异雄; 双飞难再得,伤我寸心中! 邓婵玉此时此刻的心情陆羽岂能不知?可是,他心中已经有了李季兰,就不可能再有别人,不得不愧疚地说:“千不是、万不是,都是陆羽的不是,还望妹妹见谅……何况,比陆羽好的人多的是。婵玉妹妹不仅长得美,而且人品又好,一定会找到如意郎君的!” 船缓缓地驶离码头,扬帆远去。陆羽含着泪,跟在船的后面,一直到帆影消失……
画外音:不久,陆羽在竟陵北门城外的官池旁发现了一眼泉水,冬暖夏凉,清冽明净。经过品尝,见此泉清甜爽口。陆羽便用泉中之水煮茶,更是胜过锅底坑的水,于是陆羽请人在此掘了一口井,还请匠人凿了一块圆形石板,在石板中间凿出三个品字形的眼,然后将石板盖在井上。李齐物离开竟陵后,陆羽便从太守府搬出来,在井的旁边搭了间茅屋,一边用此井的水煮茶,一边潜心研究茶道。后来,人们便将此井称“陆子井”,又称“三眼井”。陆羽成名后,曾被朝廷诏拜为太子文学徙太常寺太祝之职,因此人们又将此井叫“文学泉”。随着时光的流逝,汉江屡发大水,天门城累遭水患,此井被淤。到清乾隆三十三年,即公元1768年,天门大旱,当地居民掘荷池取水时挖出一块断碑,上有“文学”字样,接着又挖出一块凿着品字形三个眼的巨石一块,下面的泉水明净清甜,才得知正是当年陆公所掘的“陆子井”文学泉。于是当时的县令马士伟当即命人修筑井壁、建亭立碑恢复这里的名胜遗迹。从此,许多文人墨客、各界名流纷纷到此赋诗凭吊,这都是后来的事情……
应着画外音,镜头中出现竟陵北门的画面:离城墙十余丈的官池旁,一眼清泉冒出。陆羽蹲到泉边品尝,随后支起炉灶取水煎茶,脸上当即露出欣喜之色,随即召集匠人依泉掘井,并在井边铺茅盖房……以及清代时的县令马士伟派人修筑井壁、房舍、文人墨客前来拜祭的情形……
内景:茅屋内,床铺、桌凳挤在一起,中间支着茶炉。 早晨,陆羽忙着煮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好茶!” 转眼竟陵司马崔国辅低头跨了进来:“如此好茶,也不知会老夫一声,一人独享,岂不可惜了?” 陆羽连忙站起来拱手施礼:“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崔国辅:“要你搬去同老夫同住,你不肯。这巴掌大的地方,进门还得小心碰头,你也真是!” 陆羽:“大人的一番美意学生怎能不知?大人有所不知。茅屋虽然简陋,但煮茶方便,出入自由。何况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李大人走了,崔大人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干一辈子,到时候总得搬出来。搬来搬去岂不麻烦?” 崔国辅:“哈哈,你说的也是。好在这里离城不远,老夫上你这里也方便!”
画外音:陆羽刻苦好学,二人情趣相投,崔国辅便喜欢上了这个刻苦勤奋的小伙子,隔三差五就来看他。二人常在一起品茶论水、吟诗作对,久而久之,便成了莫逆之交。
城北陆羽的茅屋内。 崔国辅落座后,陆羽将刚煮好的茶盛入壶中,摆出茶具,给崔国辅筛了一杯。 崔国辅先将茶杯放到鼻息前嗅了一阵,随后品了一口,顿时乐得手舞足蹈:“嗨,常饮陆子茶,赛过活神仙!” 就在这时,官池对岸传来一阵嘈杂的打闹声。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群家奴围着一个后生大打出手,一个富家公子在一旁发号施令。二人连忙放下茶杯跨了出去。陆羽定眼一看,遭众人围攻的后生正是苏甘。苏甘虽被困在垓心,却毫无惧色。只见他腾挪闪跳来去自如,在人缝里横穿直荡犹入无人之境。那帮人挥拳踢腿搔来搔去,连他的衣角也没抓到。苏甘火了,一顿拳脚将众奴才打得东倒西歪。随后苏甘又朝站在路边的富家公子一步步逼过来。富家公子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后退。后面是官池,听得“扑通”一声,富家公子一脚踏空,掉进官池里,好似丧家之犬在水中直扑腾。见崔国辅从茅屋出来,富家公子望着崔国辅惊慌失措地叫喊道:“歹人行凶,崔大人救命啊……” 崔国辅无奈地朝陆羽苦笑了一下:“唉,今朝一番好兴致,全被这家伙们搅乱,奈何?” 陆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上去将苏甘劝住。家奴们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救起水中的富家公子,一个个抱头鼠窜了。 三个人一起回到茅屋,陆羽重新替他们沏茶,同时询问缘由。苏甘余怒未消,端起茶杯猛饮一口,被烫得张口咂舌。 崔国辅打趣道:“心慌吃不得热豆腐,这么滚烫的茶,怎么能狂饮海喝呢?只有慢慢地品,才可品出它的滋味来!” 陆羽一边替他们筛茶,一边询问缘由:“苏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甘:“掉到官池的那家伙名叫李瑁,是李湾李员外的第二个孙子。我们家有块地,同李家挨在一起。前不久,李员外选寿地看中了我们家那块地,想强行买走,而那块地是我苏家祖宗的坟茔地。常言道:卖地不卖坟。遭到拒绝后,李家凭借自己在官场上有人,便强行移碑将我们家的地圈到他家的界内,地里的庄稼也被毁得不成样子,你说气人不?为兄打算上李家理论,行到北门城门口,正好遇上李瑁。这家伙强占我家的地不算,还出言不逊,仗着人多势众,要跟为兄动手,你说该不该揍?”
应着苏甘的述说,陆羽的眼前又浮现出当年戏班上绣林演出时的画面:李季卿为取悦于上司,派李岱将师姐秋红带走,准备献给庞刺史……
镜头回到城北陆羽的茅屋内。 陆羽:“老大李岱与李季卿是一路货色,这老二李瑁也好不到哪去,都是一丘之貉!早知如此,就不出去劝架了……” 崔国辅:“看不出,苏公子还有这等手段,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不过由此看来,苏家又将惹上一桩大麻烦了,苏公子还当仔细!” 苏甘拱手:“多谢大人提醒!” 崔国辅:“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鸿渐,只顾饮茶,把正事给忘啦。过几天,老夫想在敝府举办一场茶会,打算请你前去帮忙训练一个茶道表演的班子,如何?” 陆羽高兴地道:“好事呀,什么时候过去,随叫随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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