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1：郭四放的办公室     日    内

     郭四放正在打电话。

郭四放：“哦，是我，省纪检吗？我是运河县常委副县长郭四放，我们县委书记李民心对处理燕子滩中学教学楼坍塌事件大有抵触情绪，正在紧锣密鼓地组织群众上访，对，对，他活动于密室点火于基层，上下串连八方呼应，为恐天下不乱，竟连全国人大代表杨兰也拉拢去了，近期就要动身去北京，是，我一定严密地掌握他们的动象，必要时采取措施，进行阻止，只要授权于我，我一定完成任务，是，是。”

郭四放打完电话，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自以为得计惬意地：“只要章继先盛春天带着老百姓去北京上访，李民心你便立即落下马来，哈哈，天不灭曹，皇天助我，哈哈……”他将身坐定，又吸起了香烟，笃，笃，笃几声敲门声。

郭四放不宵一顾地：“谁，进来。”

门开了，关正风手里捧着几份文件进了办公室，关正风很有礼貌地：“郭副县长，我镇准备再上十八个板材加工项目，需要批地建厂。”

郭四放冷视关正风两眼道：“但留方寸土，留于子孙耕，中央三令五审，土地不可滥废。”

关正风：“多数是荒废土地，少许是良田，建造板材厂，并非烧砖烧瓦，土地还原乃轻而易举之事。”

郭四放接过文件漫不经心地扫视了几眼，往桌上一推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还是让书记去批吧。”

关正风有些发忧地：“老百姓建厂的热情就像一团刚燃起的火焰，你是主管工业和开发的领导人，得需要你来支持哇。”

郭四放冰冷地说：“上马容易下马难，失败了没人去给你擦屁股。”

关正风无可奈何地拿起材料，怏怏而去。

2；郭四放的办公室   日   外

关正风一边走着一边发着牢骚：“老小子又在拉倒车，我只有去找李书记……”

3;郭四放的办公室   日    内

郭四放听得关正风的足音以远去便拿起了电话：“嗯，土地局吗，是计臣，凡是平湖镇申请土地的报表一寸土地不能批，他签字也不管用，好，好。”

4；田园   日   外

李民心，章继先，盛春天正和村民一起种蒜，刘爱水领着关正风来到田头。

刘爱水：“李书记，李——书——记”

李民心听到呼喊站起身来，他抬头向地头看去，是关正风来了，便向田头走去。

关正风气喘吁吁地：“李书记，您来到燕子滩有半个月了，万亩大蒜快种完了吧？”

李民心：“你看看天要变了，一旦落雨就误了时节。”

关正风：“端午不在地，重阳不在家，离重阳节还有十多天呐。”

李民心：“如今是科学种田，过去的老套路吃不开了，你有事？”

关正风从掖下公文包里取出材料来：“平湖镇的人力财力都发动起来，还有外资的投入，又上了十八家板材厂。”

李民心：“好啊，以平湖为龙头发动全县，我们应当大力支持，这是我县改革开放的一场攻坚战。章继先和你关正风一农一工是两面旗帜，全县一百多万双眼睛都来看着你们。”

关正风：“眼下就等着给他们批土地建厂啦，我去县政府吃了郭副县长一顿闭门糕。”

李民心：“我们的原则是利用空闲废地，若是动用良田必须得到土地承包人的同意并且付给高额补偿，还有重要一点不可毁坏土地的基本现状，不影响以后退厂还田。”

关正风：“我们都能做到。”

李民心：“我马上还要去现场实际勘察。”

关正风：“这十八家厂子是农民联办，使用自己的承包土地。”

李民心：“拿来，我签个字。”

关正风：“好，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利润，我向您保证三年后平湖的年税额一定过亿元。”

关正风将几份报表交给李民心，签了字，关正风欣然接过。

这时章继先也走到身边，羡慕地：“老同学这回就看你过关斩将了。”

关正风：“现在我成了瘸腿马。”

章继先：“怎么是瘸腿马？”

关正风：“你不是也会下象棋吗？两条马被郭吃了一条，不仅如此他还咬了一个相。”

章继先：“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说它。”

关正风：“好，不说它，我也算了你燕子滩的一本帐。”

章继先：“什么帐？”

关正风：“今年你们种了万亩大蒜，明年发展是五万亩，亩产五千斤大蒜，亩产最低限值可达三千元，就是一亿五千万人民币，收了蒜，你们还有一季其它作物，真是穷掉牙的老鼠洞里能掏出个金螃蟹。”

章继先：“还不是李书记的好领导吗？不过我不是镇书记，是一介草民。”

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李民心一本正经地：“是金子放到哪里都发光。”

关正风走到李民心的面前一边用眼瞟着盛春天一边低声地说些什么？

章继先向盛春天道：“老大哥，关正风要淌你的坏水。”

李民心哈哈大笑道：“答应你的要求，盛科长明天就去平湖做你的军师，关正风走到盛春天的面前恳求道：“好人，帮我一把。”

盛春天点点头：“哪里需要我就到哪里去，服从书记安排。”

章继先：“关正风，关正风你好啊，挖走我诸葛亮我不答应。”

5；土地局     日   外

关正风在土地局的院内下了车，向办公大楼走去。

6；土地局办公大楼   日   内

关正风走进了办公大楼向三楼爬去。

7；土地局长办公室   日    内

关正风拿着报表走到办公室，热情地：“张局长，你好。”

张计臣坐在办公桌前，抬起头冷淡地：“郑书记有事吗？”

关正风将报表送到了张计臣的面前道：“我们镇又上了十八家板材厂，需要批地建厂，已经李书记现场规划，并签字请张局长审批。”

张计臣用着洞察的目光向关正风看了看，毫无表情地笑了笑道：“对不起，郑书记，这地不能批。”

关正风持疑地问：“为什么？”

张计臣：“平湖镇能有多少土地，一下子就批了十八块，平均每个厂占地五亩就是九十亩，就像一九五八年大炼钢铁那个样也是一阵风，虎头蛇尾，或者说是劳民伤财。”

关正风解释道：“他们都签定了合同，不毁坏土地的基本的状况，付出足额的土地补偿，况且，土地的承包人多数是厂主，或者是股东。”

张局长态度生硬地：“这也不能批，但留方寸土，留于子孙耕，这是国策。”

关正风恳求地：“张局长，他们虽然占用一些土地，还要看看长远的利益，国家要富强首先要从农业向工业逐步转化迈进这才是大方向，农民要走出贫困，也不能永久地只靠耕耘，那是永远地富不起来的。”

张计臣有些不耐烦了，嗓门也高了道：“工厂办砸了，土地也废了，老百姓吃什么！都去喝西北风。”

关正风：“说到底，你是不批了。”

张计臣斩钉截铁地：“不批，绝对不能批。”

关正风：“李书记签过字了。”

张计臣：“他李书记签过字，就去他老家办厂子去，卖别人的土地他不心疼，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在我们县还不知是三年还是两年，到时候屁股一拍，他调走了，烂滩子谁来拣。”

关正风以愤怒的目光向张计臣看了看，可是他还是忍住了，立即转变神态仍在解释道：“张局长，民办企业是条新路，也是一条发展之路。我们不批土地，他们总不能把工厂建在自己的膝盖上吧。”

张计臣愀然作色地：“你走，这些土地就是不批。”

张计臣一挥手将桌面上的数张报表推洒在地上，一张张一页页撒了满地。

关正风再也忍奈不住了，他勃然大怒一声吼道：“张计臣，这几年经你批的土地少说也有一万亩，城四周那些长满蒿草，只垒着院子的也不下三十处，这是谁的功过？”

张计臣也不示弱地：“那是熊英批的，你去四监找他去吧。”

关正风：“去四监，我老郑家会吃苦会打仗，会建设，会善知民意，就不会去坐监狱，那个地方你张计臣或迟可早要去的，今天你目空新上任的李民心李书记，搞地方主义搞宗派，拉团伙，立山头，这个帐以后慢慢给你算，先将我的报表给我捡起来。”

张计臣嘿嘿几声冷笑，充满狰狞的声韵，他吼道：“我要是不捡呢？”

关正风怒不可遏地：“你再说一声你捡不捡。”

张计臣昂首挺胸：“我就是不捡。”

关正风向张计臣扑去。

8；地头   日   外

李民心，杨兰，盛春天和小刘一家坐在地头休歇着。

盛春天：“李书记，你关书记签的字，我考虑不好使。”

李民心：“不好使，怎么不好使？”

盛春天：“张计臣是郭四放的人，这些拦路虎能放行吗，我还考虑这几块土地也不应当批。”

李民心：“建厂不批土地怎么建厂？”

盛春天：“两三月前，我去过平湖看望平湖镇的一位烈属老太太，看到从县城到平湖有多处只垒着围墙的空院，据了解那些土地开发商都跑了，还有几块天然的洼地，如果用土填上，不是一样可以建厂吗。”

章继先：“这叫废地利用。”

李民心大喜：“章继先说你是诸葛亮，一点不假，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杨兰：“现在说也晚不了。”

李民心：“盛科长，你跟我走，去平湖。”

章继先无可奈何地说：“李书记，你把好人带走了。”

李民心微笑着点点头。

刘老汉前来阻拦：“李书记，千万不能把好人带走。”

章继先：“李书记要走快走，老百姓知道会来拦截好人的。”

李民心感慨地：“人活到这个份上值哇，盛科长，我李民心拜你为师学你这样做人。”

盛春天：“谢谢李书记的表扬，俺们先去考查一下那些空院子还有那些洼地。”

他们匆匆而去。

9；空阔的院子   日   外

李民心和盛春天还有几名老农向一所大大的空院子走来，两扇铁门生满了厚厚的铁锈，一只大铁锁锁住了两扇大门。

李民心向身边的一位老农问：“大爷，这一片土地是建什么厂子，空废了多少年？”

老农甲：“李书记这是我们村最肥沃的一块宝地，六十亩哇，去年被强行占用了，听说是搞什么水泥制品厂。”

李民心：“为什么没有搞起来？”

老农乙：“官欺民讹孬种赖，硬被那个皇太子黑社会大首领韩阿三给吃走了，那几个山东人哭着离开了大运河县。”

老农甲：“一走就不见回来了，可苦了我们老百姓。”

李民心：“砸开锁进去看看。”

一名村民举起锤用力砸去，锁被砸坏了，他开了门，众人向院内走去。

10；空阔的大院   日    内

众人来到院内，只见高高的野草密密地长满院子，空荡荡，有几分萧条和冷落，草丛中鼠奔蛇行，给人不可佴留。

李民心：“按国家土地政策，可以收回，多可惜的土地，多可惜的光阴哇……”

老农甲：“还给俺吧，李书记。”

李民心：“你们领到了土地补偿费了没有。”

老农乙：“每亩土地补偿壹万伍千元都被村里和镇里给截流了，我们还一个子也没见到。”

李民心：“我一定为你们追查此款并以高额数字重新补偿，谁敢损坏农民的利益我饶不了他。”

众农民十分感激地，纷纷道：“谢谢书记，谢谢书记，您才是共产党的标准干部，人民的好干部……”

工作人员甲：“李书记，不远还有三个同样命运的倒闭厂。”

李民心：“走，看看去。”

李民心领着一众人等走出这个大院子。

11；土地局长办公室   日   内 

关正风怒斥道：“张计臣，今日不将我的报表捡起来岂能于你善自罢休。”

张计臣高傲地：“你为虎作伥，充当外县人的帮凶，简直就是汉奸。”

关正风怒责道：“李民心，李书记来我们县是怀着一颗热心来的，他不会带走运河岸下的一根草，你追逐着熊英玩遍欧洲美洲大洋洲，毁了多少人民的血汗，你才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帮凶害虫，为虎作伥是你，不是我。”

张计臣也从办公室扑了出。

12；一所残破的院落   日   外 

这所虽然建筑不太久远的院墙，却非常残缺，墙壁上出现了大小不同的若干洞口，还有捡荒的人从这洞中出出进进，将院内的铁器和木材从内运出，李民心，盛春天和几名工作人员被几位村民引到院内。

村民：“李书记，这是刚上马就栽了的一个豆奶厂。”

李民心：“怎么栽了？”

村民：“生产伪劣产品，那老板也没少哄骗过人，搞了几百万，工商局刚来查封就溜之大吉了。”

老农甲：“有钱能买鬼推磨，听说那老板的女秘书当时和主管工业的郭四化好上了，还被郭县长的夫人捉了奸，掀起了一场宣然大波。”

李民心：“先不说他，去院内看看。”

众：“好。”

13；一所残破的院落   院内  日  外  内

于是那个村民又用铁锤砸开了门上的锁，他推开门众人向院内走去。

十数间厂房也被毁坏得相当严重，门碎窗残一片狼藉，庭生荒草，院生蓬蓐，一条水泥小径也残损的坑坑洼洼，他们向厂房走去，由于房门破坏，清楚可见厂房东倒西歪地有几台机器，许多部件散落在地上。

李民心剜然叹气道：“都是一个模样，向年的招商引资竟是这番光景，真令人可恼可恨。”

村民：“李书记您不看不气，到后街再看看那两个厂，一定会气的你三天吃不下饭，真伤心哇。”

李民心向身后的随行人员令道：“立即追查相应的责任，并收回这几个厂子的土地使用权，对受害的群众进行赔偿。”

工作人员：“是”

李民心：“我马上回县里去，这里的事就这么定了。”

14；公路   日  外

公路旁的水杉树，一排排的伫立着，笔直的树杆，青葱葱的树寇，它的阴影苫盖着整个的路面，公路下的田野呈现出秋天的气息，收割过的稻田刚种下地的麦子有的萌了芽，嫩黄嫩黄的，一座座村庄擦车而过。

15；一辆小车   日   内

李民心的思绪甚是絮乱，喃喃道：“改革开放的中国，出现了百业兴旺的势头，我们岂能落后，党派我来大运河畔是为着发展，我又能甘心落后吗，要想前进必须搬掉前进路上的拌脚石，谈何容易哇。”

盛春天：“这是个烂滩子，如何收拾，务必要下真功夫。”

李民心闭目养了一会神，可能是时间长的疲惫。“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他低声地唱起毛泽东的忆秦娥《娄山关》。

16；土地局长办公室  日   内

关正风见张计臣向他扑来，不甘示弱，一声冷笑道：“你想打架。”

张计臣：“打架又怎么样？”

关正风哈哈大笑，轻蔑地：“张计臣你财大气粗，我关正风可是个穷光蛋，也只有份工资。”

张计臣：“姓郑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正风：“要问我说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你扔在地上的报表给我捡起来。”

张计臣：“我要不捡呢。”

关正风：“我就敢扒你的皮。”

张计臣哈哈冷笑道：“在土地局挨揍的不是我。”

张计臣凶颜毕露向关正风便打，关正风闪过吼道：“在这里打地方太小，再说你的人手也不够，将你土地局的人多喊几个来。”

17；大街   日   外

李民心所乘的小车驶进市区。

18；一辆小车   日  内

李民心叫住司机：“去土地局。”

盛春天：“去找关正风？”

李民心：“关正风去土地局签批土地，这批土地就不用开发了。”

盛春天：“这也好。”

李民心：“我有这个打算，那几个倒闭的工厂把土地收回来，重新开发，还有一项土地可以利用。”

盛春天：“那几片拨洼地，合在一起少说也有三百亩。”

李民心：“我真替那些批土地的人害臊，那几个养鱼塘，哪一个少说也有三十亩，他们竟在良田中挖鱼塘，而且有塘无水，有水无鱼，白白地闲废着。”

盛春天：“李书记，去不去土地局无关紧要，张计臣不会给关书记批签的。”

李民心：“为什么？”

盛春天：“如今办事就好像大街上看把戏的一样，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

李民心：“什么是门道？”

盛春天：“他关正风是代表着政府去批签土地的，能有红包吗？个体老板去，他们有利可图，所以事情就好办。”

李民心：“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盛春天：“我们的国家走上经济化建设，可能有些人不适应这种环境，熊英、牛军等人纷纷落马，金钱的诱惑力太强了。”

李民心哈哈笑道：“我们县倒下的干部还是占少数的，像杨小石副县长，他们母子二人不都是县级干部吗，两袖清风，老民政局的倪局长，老组织部部长郑老，打了几十年的仗又做了几十年的官，他老人家走了，留给后人的是什么？没有金钱，可比金钱更宝贵的财富，便是一个共产党的干部的荣誉，为什么你是个好人。”

盛春天：“李书记，李书记，别说我呀。”

李民心：“因为你是倪老的部下，还可以说是你的恩师，没有他对你的言传身教，也许你不会有今天好人的荣誉。”

盛春天感慨万千地：“倪老，太伟大了，他是老一辈共产党人的典型。”

李民心：“章继先，关正风是他们的儿子，能轻意毁掉他父亲的名节吗，这就是孙大圣头上的金箍咒，他要做错了事，老人会在九泉下让他头疼的。”

盛春天：“李书记，你不但是个实干家，也是个浪漫的革命派……？”

李民心：“放心吧，我李民心不是手眼通天的投机者，我总是这么想世上没有花不完的钱，我不去拼命的追求自己的富裕，凭着做官人的良心，让老百姓给我个好口碑。”

“李书记，土地局到了”司机一声说道，打断了李民心和盛春天的谈话，他们下了车。

19；土地局院内   日  外

一辆小车在院内停下，李民心和盛春天下了车，一片吵打声直搅得土地局气氛十分紧张，许多人围成一团，李民心和盛春天分开人群向围内走去，只见人群的核心中，关正风和张计臣扭打在一起。

李民心一声断喝：“给我住手。”

关张二人停下手脚，李民心又气又恨向他二人狠狠地瞪了几眼。

关正风：“他没有批我的申报表，不该将我的材料扔在地下。”

李民心：“我不是来入境问禁的，通知你，收回那十八份土地申报。”

关正风大惊：“收回？”

李民心：“必须收回，土地不能批。”

张计臣：“不批是对的。”

李民心：“是对是错我先不说，张局长，今天下午二点钟把两年内全县企业征用土地及外企外商所有的征收土地的材料全部送到县委，也就是我的办公室。”

张计臣镇惊地：“要它做什么？”

李民心：“自有用处，不许有半点折扣。”（向关正风）走吧。

关正风少气无务地：“那材料还在？”

李民心：“作废了，走吧。”

李民心、盛春天、关正风走出人群。

20；大街    日   外

运河畔上这座年青的县城，尤其是改革开放，一切都是新的，新的街道，新的楼房，新的超市，李民心所乘坐的这辆小车奔跑在大街上。

21；一辆小车   日   内

关正风板着面孔一言不赞地坐在后排坐上，李民心回头向他看了看，掩口笑了笑：“没有地就没法建厂。”

关正风没好气地：“就是真的诸葛亮，徐茂公，刘伯温，哪怕是周总理再世，也难办好平湖的事。”

李民心：“盛春天有办法，办法已经想出来了。”

关正风悉容满脸荡然而去，道：“真的。”

李民心：“盛科长不是坐在你的身边吗？”

关正风和颜悦色地用手推了推盛春天，迫不急待地：“老哥哥，老哥哥，有何锦囊妙计，快快献来。”

盛春天笑道：“这是李书记高看了我，我哪里是什么军师。”

关正风：“老哥哥，老哥哥，我求你还不行吗，千万别卖关子，我快要急死了。”

李民心：“一个镇书记的书记，一个局长的局长，真没水平，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打出手，我饶不了你们。”

关正风哀求着：“李书记，好李书记，我给你下跪行不行，我一定在平湖干出个成绩，将功补过还不行吗？”

李民心：“得立多大的功才能赎去这次过。”

关正风：“只要您能解决我的建厂用地。”

李民心：“这一条你的军师都给解决好了，不过厂子还少了，用不完你军师手里的那些地。”

李民心：“真的，我的好军师，你真是诸葛亮转世。”

关正风嘻嘻笑笑抱着盛春天，乐得像个孩子。

李民心：“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关正风：“我保证在平湖五十家板材厂两年内平地突起，一年超五百亿的生产值，一年过亿元的纳税金，解决二千至三千人的再就业。”

李民心：“不行，不行，步子太小了。”

关正风：“争取在全中国办成第一家木材加工工艺，打入国际市场？”

李民心：“底气不足。”

关正风：“我就豁出命来了。”

盛春天：“是啊，关老的绰号是什么？”

关正风：“那是我爸，我敢喊他老人家的绰号？”

李民心：“倪伯伯的绰号是好官，关伯伯的绰号是冲天，这不是绰号，也不是浑号，是光荣的称号，是荣誉哇，你旁边坐着的这位盛春天同志，好人，好人是多响亮的称号哇，这是几辈人苦了几十年才获来的荣誉，好人，好官，冲天。”

关正风：“那你李民心在大运河畔上能争个什么称号？青天，李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