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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泪淹 第二十六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李晓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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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集
内景/ 三道河村议事屋/ 白天 佟铁锤 你为什么要消失?为什么不等我! 肖苦女 你知道,扦扦儿哥一直想娶我…… 佟铁锤 什么?你嫁他了?(松开手脸对着脸地看她的眼睛,若有所思)怪不得他…… 肖苦女 (泪水更是扑扑簌簌地下)其实,在大哥程车笠出事时他就说了这话要娶我的,那还是在你前头呢。现在你又出了事,他就直接说白了,理由和你一样,不能让我没人管。我推脱他,说我是一个坏女人,命硬得很,克夫,不能害了你。他说他不怕,只要和我做夫妻!哪怕只一天,死了也值得!我吓得求他说点吉利话。他说生死由命,只要我做他老婆。 佟铁锤 你做了吗? 肖苦女 我说你哥还没入土呢。他就又嚷嚷,你又是这样的话!上次大哥不在了,你不答应我,说哥还在这儿躺着呢,可你做了二嫂;现在二哥不在了,你又拿这样的话堵我嘴。明明已经给二哥做了坟茔,你还说他没入土。我就哭啊,可怜的铁锤,那叫入土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魂都不知道飘在什么地方呢!(铁锤再次红了眼圈去吻她,她把头扭向一边。铁锤愣了愣,重新拥她入怀,将她的脑袋搂胸前)我给他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伤才是大哥二哥和我最大的愿望;他就讲可是大哥二哥都不放心你呀,只有把你托付给我他们才最放心;我又告诉他可是大哥二哥都没托梦给你呀,二哥是大哥托梦给他了他才娶我的。 佟铁锤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不过我喜欢你,迟早会娶你,只是当时大哥尸骨未寒,马上和你成亲不仁不义也不道德;更是不知道你就是香女。要知道你是香女,他不托梦我也会娶你的,你本就是我妻! 肖苦女 他听了这话,就天天等梦来。一个多月啊,身上的伤都已好了,也没见你俩捎句话给他,渐渐的都熬枯熬干了、要死了。我看着实在心疼,不能因为我让他死掉吧。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娘家回不去,在矿上除了你和大哥,他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对我又那么好。就这样,我梦见你托梦来了…… 佟铁锤 没有,没有,(急得打断)我是活人,不可能夜里托梦给你的! 肖苦女 托不托梦也就是自己想了这事儿,才有个这事儿。连老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那就是梦。不仅是你托了梦,车笠大哥也托了梦来,也是这意思呢。不过,你又定了个日期,说是你百日以后他才能和我成亲…… 佟铁锤 还真有这事儿啊? 肖苦女 真有这事儿! 佟铁锤 你们成亲了吗? 肖苦女 没有。 佟铁锤 为什么? 肖苦女 在成亲的前几天,床上新铺盖都已经置办好了,我却突然发现他是我的亲哥哥! 佟铁锤 什么——?(再次松开手臂,惊讶万分的脸对着脸,看她的眼睛。) 肖苦女 是的,我一奶同胞的亲兄长,跑日本时走失了的亲哥哥肖秋虎! 佟铁锤 秋虎?肖秋虎?我的天啊,怎么会是这样!在一起这么多年大家都不知道,一直叫他莫扦扦儿。那后来呢? 肖苦女 我和谁结婚都是不能和他结婚的啊!可是又不能跟他说实话。他陷得那么深,三番几次的折腾,好不容易我松口了,到头来又出了这样的意外,我怕他死掉或疯掉,起码不能亲眼看见他在我面前那么死去活来的受苦,就想了一个法子让他去趟我的娘家,借口是要去拜见岳母。只要他一去,就什么都清楚了。可怜我哥什么也不知道,欢天喜地地去了。 佟铁锤 怪不得我在黑虎山煤矿看见了我们娘。 肖苦女 我们娘? 佟铁锤 你的娘啊,不就是我的娘吗?不就是我们的娘吗? 肖苦女 我娘?你看见娘了?娘还好吧? 佟铁锤 娘还好,只是老了许多,更瘦了。她现在一个人了,你哥把她接了来在一起生活。 肖苦女 哦,那就好!那,那个麻—— 佟铁锤 麻杆吗?死了。也算他命大,那年身上就烂得流水流浓,又还拖了这么多年。你知道吗?娘开的那些荒田就因他耗着不能再打理,早又荒废了,再加从没有过地契,土改时作为赤贫他还分到了土地呢。不过还是没人耕种,后来互助组、合作社,现在又成了村里公家的田。好了,不讲那个人了,讲你!扦扦儿看娘去了后,你就…… 肖苦女 是的,我就跑了,离开了矿上,我怕哥找到我,就向更大的山里跑。几年来我讨米要饭走过几个县,差点落进鹞子峰的土匪窝,给人当后娘有了五个女儿。嫁过三个男人,又都死了,曾平洋是最后一个。 佟铁锤 (心惊肉跳,搂她更紧)可怜我的香女,都是我的罪过,没把你照顾好! 肖苦女 这是命!命运安排我非得受这样的苦! 佟铁锤 命吗?是啊,回不去了!(感叹着)咦,你是怎么认识我爱人的? 肖苦女 白老师吗?噢,十多年前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我娘带我在老家的南村给白家帮工,那时白家小姐在学堂里念书,我是她们的陪伴,今天我到区上去遇见了她。她是我女儿的班主任。 佟铁锤 你女儿? 肖苦女 嗯,是我离开矿上后嫁的第一个男人的女儿,她爹死了,就跟了我,本姓聂。哦,你还记得聂莽子吗?莽子是她三叔,她爹是莽子的二哥铳子。 佟铁锤 啊,太复杂了! 肖苦女 二小姐…… 佟铁锤 哎哎哎,(紧张地制止)新社会了,不能叫小姐了,那是剥削阶级! 肖苦女 噢,她叮嘱过,我又忘了。她和她堂姐在学堂念书时是我服侍的,这样我叫她们大小姐和二小姐。她比我大两岁,让我背了人可以叫她二姐或若茸,人前要叫白老师,就是不能叫小姐。我二姐她小时候许的婆家姓戈,她逃婚逃到乡下去的谭家沟去教书,在那里她遇见了疗伤的你、喜欢上了你,这多年了,你怎么才结婚? 佟铁锤 戈家?谭家?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肖苦女 铳子死后,聂家要把我嫁给鹞子峰二当家的…… 佟铁锤 (打断她的话)啊,还有新故事! 肖苦女 一个姓谭的人救了我,他又是聂家五女儿的养父,这样我们就过到了一起。楚丘县的戈家娶儿媳、嫁女儿需打棉套,我们在那里帮工时知道的二小——哦白老师与戈家少爷的婚事麻烦。后来戈家着火,把好多人下在牢里……啊这故事太长,以后有空慢慢讲了你听。我只想知道,白老师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们怎么才结婚? 佟铁锤 在找你、等你啊!这么多年来,总是没有你的音讯;若茸一直追我,她真的很好是真心实意的,不然也不会为我拖到这么大了还不成家;还有组织上也关心我的个人问题。我不能再捱了,就又去了一趟黑虎山,还是没有找到你。扦扦儿心里痛着,不肯告诉我你俩的事、娘也没说你们兄妹的事,矿上人都只知道你是突然不见了的。因为那年敌人曾把你放出来当诱饵,对于你的失踪,组织上分析很有可能是又被敌人暗捕并暗杀了。我找了你这多年,真的绝望了,只好和若茸办了结婚证。 肖苦女 嗯,他爹!感谢你还活着,我真的好喜欢!你已经和若茸姐姐结了婚,她又是那么好的一个人,真心恭贺你俩!不过,我不想让她知道你我曾经的夫妻关系,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以前是你老婆,因为那样对你不好。你是公家的人,是党的干部,要干很多工作,不能因为我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我就是曾平洋的妻子,他儿子小馒头的母亲,一个烈士家属。你说好吗? 佟铁锤 (呆了呆)你说感谢我还活着,为什么说感谢?没懂! 肖苦女 他爹,砚儒哥哥,我一直很害怕呀!我嫁一个男人死一个男人,真的好可怕的!我哥要娶我的时候我就说我是坏女人,连哑子带车笠和你死了三个人,是不是很克夫的妖怪?后来又嫁了三个人,他三人又都死了。我害怕极了,我疑心我是吸血鬼,是专收男人魂的女魔。他爹,你说我是不是妖怪呀? 佟铁锤 不是的,你是好女人!那些克夫什么的话都是封建迷信,是对广大妇女的迫害! 肖苦女 嗯!(感动得连连点头,看着他,抚摸他的脸)你回来了,我太高兴了,太感谢你了!砚儒哥哥,你活着,这样活鲜鲜的,就说明我不克夫嘛,不是吸血鬼嘛! 佟铁锤 对,你是好女人!” 肖苦女 他爹,把老贫协叫来一起去我家吧,我们去把牌子挂起来。(端起那缸子凉了的水,又一饮而尽)让平洋知道组织上看他来了,是佟区长亲自送来的。平洋和他的父亲和两个哥哥的墓碑就在后面山上立着呢,天天守着他的家。 外景/ 三道河村庄/ 白天 (苦女、铁锤、老贫协向曾家走去。) 佟铁锤 (见苦女走路有些异样,偏头看着她)你腿怎么了? 肖苦女 摔断过,骨榫没斗接好,落下了毛病。 佟铁锤 哦!问题不大吧? 肖苦女 不大,砍得柴禾挑得水,只是走路不好看。 黎思晴 (旁白)抱着牌子走在前面的老贫协回头看了他俩一眼。我太阿婆见了“烈属光荣”的牌子情绪失控他可以理解,送牌子来的区长要给她做工作他可以理解,但要支走旁人并带上门,他就有些不理解了,所以心中总有些疑惑、老在揣摩他俩是个什么关系,现在听了人家的对话,释然了,这两人不认识。太阿婆的跛腿虽不厉害,但人人皆知,如他们早就熟悉,区长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腿脚有毛病呢? 老贫协 (等他二人与自己走并排了)佟区长,还是你会做工作啊,你看平洋屋里的一会儿就好了。上次接到平洋牺牲的消息,她伤心得很啊,我们好害怕她出事,村里派了两个妇女同志在她家住了几天,我屋里的也陪了她好几个晚上。刚才她又是那样,我害怕死了!嗨,到底是公家的人,会做工作! 佟铁锤 也没说什么,不需要我多讲。肖同志是烈属,是有觉悟的人,丈夫为国捐躯,她伤心痛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她更知道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道理,知道丈夫是国家的人、党的人、军队的人;她知道舍小家、保大家的重要性。 老贫协 哎对对对!平洋屋里的,哦,肖同志,烈士家属就是觉悟高,觉悟高! 外景/ 后山岗墓地/ 白天 (铁锤在苦女和老贫协的陪同下在烈士墓前鞠躬,培土。) 外景/ 曾家院门外/ 白天 (铁锤与老贫协在院门框上方钉上光荣牌。) 内景/ 曾家堂屋/ 傍晚 (铁锤与曾杨氏拉家常,小张小王到这里来集合,苗苗放学回来。) 肖苦女 (从厨房往外端菜,见儿子爬在铁锤的身上,惊叫)馒头,看你个泥猴儿,还不快下来!他——哦——嗡——佟区长,快放他下来!(放下菜过去抓儿子。) 小馒头 啊,我要,我要——(更是闹腾得欢,旁边的人都笑。) 佟铁锤 让他吧,我喜欢小孩子!肉砣砣的,真是个小馒头! 肖苦女 他顽皮得很!苗苗,带弟弟出去玩。 谭苗苗 哎!(来抱弟弟,小馒头粘在铁锤身上不肯下来。) 小馒头 啊,不呀,不呀!(尖声怪叫手脚乱弹,在铁锤怀里瞎拱。) 佟铁锤 (搂着他)就这样,就这样! 老贫协 是的,是的,让他玩吧。(苦女作罢,铁锤抱着小馒头吃饭。) 佟铁锤 (问苗苗)怎么样,学习还跟得上吧? 谭苗苗 还好。白老师说要给我加压,让我连跳几级,争取后年上初中。 佟铁锤 我看这事可以!只是每天花在路上的时间和精力太多实在可惜,(对苦女)要不让她住到我家去?这样可以一门心思的读书学习。 肖苦女 (慌得连连回绝)这事就算了,小孩子家跑跑路没什么的,村里的学生都是每天这样走的。 佟铁 那不一样哦,人家都是男孩子呢。 肖苦女 (叹口气)那倒也是。 佟铁锤 三道河,三道河,出门进门都得过那三道河,夏天大雨涨水怎么办?还有到了冬天,早上出门天都还没亮、晚上摸进门都伸手不见五指了,刮风下雪路滑,不放 心啊。 肖苦女 (看看老贫协)我已经跟村里管事的干部说了,请他们让大些的男孩子们帮着点儿女学生。 老贫协 这事也不好办。田里差劳力,乡亲们不想再让娃娃们读书,说读到三年级,能写几个字、认得自己的名字就行了,稍大点儿的学生都不上学了呢。剩下的呢,比苗苗小,还得她管带着他们。 肖苦女 啊?这样啊!(扭头问苗苗)怎么没听你说过? 谭苗苗 (低头轻声)娘,没事,我都这么大了,六七里的路自己走,早出晚归没什么的。 佟铁锤 就这么定了!让苗苗搬到学校去住,跟我爱人做个伴。我经常下乡好长时间不在家的,她正好有个伴,还可以多辅导苗苗学习,争取早点跳级。 肖苦女 可以这样吗?(把求助的目光扫向了小张、小王。) 张、王 (连连回答)可以的,可以的,佟区长说的是实话。 肖苦女 (放了心)那好吧,就这样了,只是给佟区长和白老师添了麻烦。 佟铁锤 麻烦谈不上,苗苗很能干的,说不定还能帮上我爱人呢,我爱人做家务不行。 肖苦女 (扭身叮嘱女儿)你跟别的学生不一样,一定要听老师的话,认真学习,争取早早跳级。还要多做家务,让老师好好工作。 谭苗苗 好,娘放心!我不但要学习搞好、家务做好,还要帮助二林,白老师说了,还要 让他继续跳级。 肖苦女 二林?(心声)车笠的小儿子不是叫二林吗?(对铁锤)我在佟区长家里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儿,白老师叫他儿子,他是…… 佟铁锤 噢,(深深地看着苦女)他是我当矿工时一位革命同志的二儿子,我的义子,临原县程家垸子人。 肖苦女 真是程车笠?(同桌人纷纷竖起好奇的耳朵要听新鲜。苦女一愣,立马反应过来)他爹程车笠是我姑表哥,去世几年了,要说这二小子还是我表侄儿呢。好多年不见,都不认识了,真想不到!(又对铁锤)二林怎么会在你家里?我表姑爹和大林还好吧? 佟铁锤 不好哦!我去年去黑虎山找人时,绕道去程家垸子看了他们。程车笠是战争年代为革命作出过贡献的人,组织上还给过一次性遗属抚恤,可他们现在过得很困难!老爹害了肺痨,咳血,瘦得皮包骨头;大林前几年得了病把脑子搞坏了,说是脑膜炎后遗症,好在体质还行。二林一切正常,但是没有上学读书,将来又会是文盲。我就把老爹和大林委托给村里关照,先把二林带回来了,主要是为了让他上学念书。 肖苦女 不行,我要去趟临原!(急得站起。) 佟铁锤 (又吃一惊,但顺着她话)可以啊,等这向时忙得消停了,去看看他们。 肖苦女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小时候住在他家的时候,他们对我那么好,现在他们成了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不管呢?要是我车笠哥知道了,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佟铁锤 要不等放寒暑假了,我爱人陪你一起去,她说她也很想去看看他们。 肖苦女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 佟铁锤 那这一大家人的一大堆事你不管了? 曾杨氏 我没事,我没事,馒头她娘要去看姑爹是应该的。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苗苗住到白老师家里去,也就我婆孙俩,孙儿我会带,不会有事的。 老贫协 要不这样吧,平洋屋里的只管去走亲戚。这边呢,我们安排人每天给嫂子挑两担水,我屋里的也每天过来看看。不就是去趟临原嘛,几天一晃就过,人就回来了。 内景/ 曾家厢房/ 晚上 黎思晴 (旁白)到临原去的事就这样决定了。饭后太阿婆端着油灯收拾行李,看见了曾经缝在衣襟中随着四处漂泊越积越多的“遗物”。捧着它们,思绪万千,原只说是原主都已作古,只有等到自己去了那边,会拿它们与他们相见,哪曾想它们的主人竟然有一个还活着! 内景/ 曾家堂屋/ 晚上 肖苦女 (出现在门口)佟区长,你来一下。(铁锤站起离开。) 内景/ 曾家厢房/ 晚上 (铁锤入。房里摆设窗前桌上有个镜框,镶着平洋的照片;旁有搪瓷茶缸,上印有红字“献给最可爱的人”,扇形摆开,中有五角星;缸子里插着一只钢笔,笔上套着一个布缝的套子。铁锤逐一看着这些东西。) 肖苦女 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佟铁锤 (不会了,他牺牲了! 佟铁锤 你也牺牲了,可是你回来了!还有哑子,我没见过哑子死去,我感觉他还活着。 佟铁锤 (受了惊骇)你不能老这么想,脑子会出毛病的。我不是牺牲了又回来了,是根本就没死!可是,曾平洋的牺牲是经过部队上核实过了的,在战场上是有记录的,而且他的遗物都已通过部队转交了回来。还有屈哑子,他是真死了,程车笠亲眼看见游麻杆把他杀死了! 肖苦女 唔——(取出一块布巾包着的东西放到桌上展开来)你现在吸烟还是很厉害啊,还在吸旱烟!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拿回去吧。 (一个断了烟杆的烟袋,烟嘴和烟锅连着烟杆的两头,“竹报平安”的烟荷包,一把篦子、一绺系了红丝线的头发和折成小船的字纸。 佟铁锤 (盯着它们眼圈红了,精神恍惚地抓住苦女垂着的手)你怎么不等我! 肖苦女 你“牺牲”了,我等不来你了。 佟铁锤 (把烟杆用荷包绳重新缠了,放到她掌心里)它们是原配,不好拆开的。存你这儿最好! 肖苦女 唔——(握着它们)烟还是少吸点吧,旱烟更呛,伤喉伤肺叶。现在好多人都吸纸烟了,你也吸纸烟吧;再说你是区里的领导了,不是以前矿上挖煤的伙计,穿着中山装、别个旱烟袋,也不像啊! 佟铁锤 (鼻子冲气吭吭笑)好,听你的,我以后吸纸烟。 肖苦女 程车笠是共产党吗? 佟铁锤 是的。他赶车和被抓丁抓伕时都不是,后来被逼去了煤矿,我就发展了他。 肖苦女 你们俩谁管谁? 佟铁锤 我们先是拜把子兄弟,他长我幼,自然是他管我;后来进了组织,参加革命我先他后,又是单线联系,自然是我管他。 肖苦女 那我哥呢?扦扦儿哥呢? 佟铁锤 扦扦儿呀?他是革命的人,听我和车笠的话,不过当时没发展他入党。主要是考虑到他比较情绪化,怕关键时刻扛不住,但从那次被捕前后的表现,早经受住了考验。现在已经解放,他是老革命,早入党了,矿山组织上的事他负责。 肖苦女 你们瞒我好严! 佟铁锤 太危险啊,不敢把你扯进来! 肖苦女 那次在布绸店里鬼子要抓的人是你吗?你是在送情报吧? 佟铁锤 香女! 肖苦女 没关系,现在鬼子兵被打跑了、也解放了,可以说了。我当时吓坏了是懵的,后来越想越觉得他们要抓的是你! 佟铁锤 感谢你掩护了我!老文多有眼力,一下子就看出了我们是一对。 肖苦女 (眼盯着他的胸肩)那颗子弹取出来了吗?(铁锤摇摇头)现在条件好了,还是到医院去诊诊吧,听说开刀可以拿出来。 佟铁锤 嗯!我去诊治,开刀的时候你要来看我! 肖苦女 (将头扭到一边不接话)我这次到临原去看爹和大林,照料他们几天;如果爹爹不在世了,我就把大林接了来,不能让他傻傻的一个人过日子。想起他爹,我心里就难过。 佟铁锤 嗯,把他接过来吧,大家有个照应。 肖苦女 (回过头来)二林在你家,怎么称呼的你们? 佟铁锤 喊我是爸,喊若茸是妈。 肖苦女 嗯,现在都兴这么喊了。那还是让他叫我娘吧,大林来了也要叫我娘的,他兄弟叫你们爸妈,这样我跟你们也有个区别。 佟铁锤 好。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很喜欢小馒头,要认他做干儿子。 肖苦女 这我不同意。有大林、二林穿在我们中间就行了,还有苗苗也住在你家,已经非常非常近了,不能做得太招眼。你是党的干部、区里的领导,再也不是煤矿工人大老粗,一切一切都得注意了才是。不过他可以认你个舅舅。刚才在饭桌上小张小王也知道了我跟车笠是姑舅表亲、你跟车笠是革命同志,这样我的孩儿叫车笠是舅舅,自然叫你也是舅舅。顺着他这么一叫吧,苗苗她五姐妹也得叫你二舅、二小姐——哦,若茸姐就是二舅妈了,刚好我喊若茸是二姐。我们可以按农村习俗当亲戚走动,又不像认的干亲那样引人想起很多别的,招来闲话。你说呢? 佟铁锤 香女,我砚儒啊,和你是老天绑定的夫妻,有正式的婚姻,我想跟你复…… 肖苦女 打住!(非常严肃地)你要是还记得我们的以前、还希望着我们还有往后,这话就千万莫谈! 佟铁锤 嗯,(很无趣又无劲的)我是党的干部、区里的领导,要注意影响。好吧,我都听你的! 肖苦女 他爹,(心又软了)今天见到你,见到了活着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大活人这样天大的礼物,我还求什么呢? 佟铁锤 香女,你这人有很多“坏处”让人迷你,最大的“坏处”就是什么都为别人着想,让人更忘不了你!香女,你好磨人! 肖苦女 难为你记得我这么多“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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