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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泪淹 第三十四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李晓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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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集
外景/ 三道河村/ 白天 郁青枣 (向小男孩打)你知道肖苦女住哪里吗? 小男孩 (抬手一指)那里,我带您去。 外景/ 曾家院外/ 白天 郁青枣 (拿出一个手帕包对小男孩)你把这十只鸡蛋给肖婶儿送去,就说是公社里有人看他们了,送来的。(小孩咽着口水,眼盯着鸡蛋捧进院去。青枣隐身观望。小孩进去又出来向右进另一院子,又复出,跟着三人)啊,苦女——! 肖苦女 (引颈探望,回头对小孩)公社干部在哪里? 小男孩 我也不知道,是个老阿婆让我把鸡蛋给你的,说是公社的人看你们来了送的鸡蛋。 肖苦女 老阿婆?公社干部是老阿婆?那老阿婆干部怎么不见了? (四人在门口站着,三又东张西望地四周看看,迷惑不解的返回院子。) 郁青枣 (哭倒在柴柯子下)这就是我的心头肉肉小香女吗?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为娘的心痛啊!还有你的腿脚,怎么走路有点跛呢?什么时候什么事情落下的毛病?额头上有疤,不是报纸的问题!我孩儿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往回走)刚才那小伙子是才招的新婿?女儿才三十出头,真不愿她从此守寡终身。 外景/ 三道河村水井/ 白天 郁青枣 (向洗衣老妇)老嫂子,我走渴了,讨点水喝啊! 洗衣老妇 喝吧,喝吧。 郁青枣 (喝完水)那边有个院子门口挂了个木牌子,是干什么的呀? 洗衣老妇 那是大队面粉加工厂。以前是曾家人开的,现在还是让他们搞。 郁青枣 我刚才看见一同出来了个年青人是谁呢? 洗衣老妇 哦,你问大林哪,那是他儿子。 郁青枣 (吓一跳,心声)我女儿哪有这么大的儿子。 洗衣老妇 (见她不信,笑)是她儿子,小六岁,从临原带来的,程大林,他爹叫程车笠。 郁青枣 啊,(心声)那孩子和他爹长得还真有几份相像。 洗衣老妇 大林害病烧坏了脑子,平洋媳妇领他过来当自己儿子一样的待。 郁青枣 那她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洗衣老妇 磕的呀。那年她儿子小馒头淹死了,她当时昏死撞到碾子上就成了那个样子。(青枣满眼泪水,望望淹死小外孙的水井,头晕目眩)大妹子,大妹子,你怎么了? 郁青枣 (闭着眼)没什么,我头晕犯了,是老毛病。(休息片刻,慢慢起身离去。) 内景/ 曾家厨房/ 白天 (小箩里搁着十枚鸡蛋,苦女呆呆地看着它们。) 肖苦女 (双手合十)救苦救难的女老干部啊!救命的鸡蛋啊!苦女给你们作揖了! (苦女野菜蒸饭团。将一只鸡蛋打汤,蛋壳顺手扔在灶前,汤先舀一碗出来,又加一瓢水到锅里。) 内景/ 曾家堂屋/ 白天 (家人吃饭。大林端着海碗呼啦啦喝得山响。苦女将先舀起来的蛋汤端给婆母。) 曾杨氏 (喝一口汤,推给苦女)不喝了。难受,闻不得那味。 肖苦女 娘—— 曾杨氏 苦女啊,你不能这样!我这碗里有成块块的鸡蛋花,你听大林喝汤的声音,稀到了寡白水。我是看不见,可听得见啊! 肖苦女 娘,都是我不好。今天您就喝了吧,以后我再不这样了! 曾杨氏 把锅里有汤舀一碗给我喝。这碗汤放到晚上,加了水又可以吃一顿了。 肖苦女 (垂下头)嗯。 内景/ 苦女卧房/ 深夜 (苦女难眠。微弱的“咯吧咯吧”咀嚼声传来,苦女惊疑地起床端灯出。) 外景/ 曾家小院/ 深夜 (大林坐在台阶上仰头嚼得正香。) 肖苦女 (端灯出,见着,愤怒,心声)奶奶已经拖成那个样子了还想着法子腾出一口来给别人吃,你就不能也学学?你傻,给什么就吃什么,不会谦让也就算了,可不能偷偷摸摸地吃独食啊!(大林见娘出来,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紧抿了嘴不再咀嚼。苦女虎着脸)你在干什么?嘴里含的是什么?(大林见躲不过去了只得呃呃地张开嘴给娘看,是一些白色的块状粉状物,看不清楚,大林把舌头伸了出彻底坦白)这是什么? 程大林 鸡蛋壳。 肖苦女 什么?鸡蛋壳?(惊叫)那吃得呀?上面有鸡屎的! 程大林 还有灰,我拿水冲了的。 肖苦女 (怔了怔)不早了,洗了睡去吧。(转身回屋,又扭头叮嘱)多嚼会儿,嚼碎! 内景/ 苦女卧房/ 深夜 肖苦女 (入,关上门,哭泣)大林啊,说起来是儿子,可人家早就成年是个大老爷们了,正是饭量大的年龄。没得吃,在灶前捡个鸡蛋壳生嚼了去,一个鸡蛋有多大?一个鸡蛋壳又有多大?捏碎了也就一小撮撮,还这样训人家,是不是太……唉! 内景/ 长湖县城旅社/ 夜晚 郁青枣 (病倒在床,心声)在这里睡了两天了,不能再耽搁了,明天一定要去芦湖湾。 外景/ 长湖县城渡口/ 白天 (病中的青枣来到渡口,老远看见拎着苇席卷儿过河来正下船的晏屈氏。) 外景/ 长湖县城关/ 白天 (晏屈氏前行,青枣跟随。) 内景/ 晏家/ 白天 晏美朵 (心不在焉看书。苇根娘入。美朵惊慌站起)您,您来哪?(颤颤兢兢搬座筛茶。) 苇根娘 (表情异常严肃地)你娘呢? 晏美朵 (声音变腔)到城里去了。(苇根娘将一封信放桌上向她推去,脸扭在一边。美朵吸一口冷气,哆哆嗦嗦打开信纸,一目十行。) 秦苇根 (画外音)美朵美朵,你说你得了绝症,那是不可能的!你所谓的肿瘤是不是有了身孕?将不久于人世是不是想去寻死?快快告诉我呀!急死人的!美朵美朵,望你速速复信,不然我想回家来看你!与其在光明中孑然独行,不如于黑暗中有你作伴! 晏美朵 (心中焦急)老天爷呀,你怎么这样不争气!(满脸汗珠,偷瞧苇根娘。) 苇根娘 (打量完房内布置,又瞅到她脸和肚子上)你说这事怎么办吧?(美朵低头不语)你是真的喜欢苇根吗?(仍不答)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应该为他着想。这样下去,只会毁了他。 晏美朵 我知道!(抬起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牵连他的。他想回来的事,也不是我能阻得了的,还请您多多费心。他应当知道军队的纪律!应当以国家利益为重! (苇根娘那焦虑的目光柔和了些。) 〖 闪回 内景/ 秦家/ 白天 ( 秦氏夫妇放工回,大队团支书高举着一封信奔入。) 团支书 秦书记,秦书记,你看,这儿有封信。 苇根爹 (接过信,一惊,心声)苇根的字!(对团支书)哪儿来的? 团支书 公社邮递员送来的。我刚好在大队部,看到这封信上收信人是晏美朵,寄信地址又是内详,感觉有问题,就拿来了。 苇根根 嗯,不错,到底是团支部书记,警惕性高。好吧,你去忙吧,不要在外面讲! 团支书 好!(离去。苇根爹拆信,读信。) 内景/ 秦家卧房/ 白天 苇根爹 (紧张的对苇根娘)好险哪!幸亏他把信拿送这儿来了! 苇根娘 这么大的事,(抹泪)苇根叽都不叽一下,也够糊涂的了! 苇根爹 外面的人知道了更不得了! 苇根娘 先不声张,我先去找那娘俩看看情况再说。 苇根爹 嗯!我再以探亲的名义赶快去部队一趟,死死稳住他,也许事情还有好转。 〗 内景/ 晏家/ 白天 晏美朵 (默想片刻)我可以给他写封回信,他见了绝对不会再犯傻。 苇根娘 (惊喜、希冀,满脸笑)好好好,美朵姑娘就是懂事!麻烦你了,快给他写信吧! 晏美朵 (在窗前铺纸写信,心声)苇根,来信收悉,勿惦!上次所说绝症一事经查只是一点小病,现已痊愈。又因现只我一人独自上下学,途中诸多不便也不安全,同母亲商量好长期住校半年才回村一次,你回来了也见不到我的人。如真要相见,可在我中学毕业后和你达到能回家探亲的军龄时再说。如不听我劝,非要做出伤害两人甚至两个家庭的蠢事,我将断绝二人的关系!(将信折好交给苇根娘)麻烦婶婶请秦书记过目,然后帮我发出去。苇根看了我的信,他一定会安静下来的。如果秦书记要去部队,那也请他跟这封信寄出去的时间错开一段日子;到部队见了苇根也请只字不要提我的事,只当不知道这件事。他非常聪明,不然会马上想到是两下里联合起来在骗他糊弄他。到那时他可能就会不顾一切地跑回来,甚至违犯军纪。这个厉害性请给秦书记讲清楚,拜托婶婶了! 苇根娘 嗯,嗯!(连连应着浑身发,哆嗦地将信揣到怀里)唉,造孽啊!你要不是长在这样的家里该多好!(忍不住拍拍她的手)到这个世上来受磨难,命苦啊! 晏美朵 (眼睛发直,心声)这话听起来怎么跟娘说得一个味儿?只是她说的是长在这个家,而娘说的是生在这个家。是啊,我要是在别的家该多好! 外景/ 晏家外/ 白天 苇根娘 (从晏家出,心声)你如果是别人家的女儿,哪怕是个中农上中农成份的孩子,我也会接了你做我家儿媳妇的!(离去老远,回头望)多好的姑娘,可惜了! 内景/ 晏家/ 白天 (美朵站在窗前,痴痴地望着远去的苇根娘,哭倒在地。) 外景/ 长湖县城集市/ 白天 (晏屈氏在集市上找个空地将芦席放好。有人路过,看芦席。) 晏屈氏 要芦席吗?便宜着咧! 郁青枣 (过来挨着蹲下,把一小篮子搁在面前,压低声音)妹妹家是不是有个怀身妇人?(晏屈氏大惊,向青枣望去不开口。青枣将块新手绢铺在地上,往里摆了十个鸡蛋)假如小孩子生下地了要送人,我可以给你说个好人家。楚丘县石桥公社三道河大队有一个烈属,三十来岁,亲生儿子也没了。小孩儿到了她家,一定不会吃亏。 晏屈氏 (警惕地)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想要多少钱? 郁青枣 (苦笑一下)妹子你说错了,我一分钱都不要,只是想帮你。这些鸡蛋送给你家女儿补身子。(欲站起离开。) 晏屈氏 (一把拉住她)你不能走!你是谁? 郁青枣 (满眶眼泪)妹妹你记住了,我不会害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女儿是你最亲近的人,再就是我,还有那户你要送孩儿去的人家!(晏屈氏慢慢松手)记住,那户人家门前有棵柳树,旁边有生产大队面粉加工厂。(站起提篮慢慢走远。) 晏屈氏 (痴痴地望着瘦筋巴骨的身影,心声)真神啊!全国人民啃树皮嚼草根,她倒有十个鸡蛋送人;美朵的事她枝枝蔓蔓都知晓?不是菩萨就是女巫!可人家讲她是除了女儿最亲近的人哪!什么人能这么亲近?这么样的帮我们?不过她讲得有理,美朵孩子必须送人!要送人,那个楚丘县的烈属是最好的人家! 内外景/ 芦湖湾村远近景/ 冬季/ 白天、黑夜 黎思晴 (旁白)晏屈氏祖太姑婆不知道苇根娘来过她家,更不知女儿腹中的孩子有着红色血统。她给美朵阿婆办了休学手续,藏在家里不与人见面,村里人以为女学生在外上学;学校又以为她回生产队劳动去了。终于有那么一天的晚上,一个小女婴呱呱坠地了,她就是我的母亲。 内景/ 晏家/ 晚上 (美朵躺在床上,身边放着小婴儿,她神情复杂地看着孩子。) 晏屈氏 (端一碗红糖荷包蛋入,递给美朵)来,美朵,吃点吧。这样身子才恢复得快。(抱过小丫头在怀中放进了一只翡翠珠子穿成的手串)这是那年他们分我们家浮财时,我偷偷给你留下的陪嫁。现在情况这样紧,你拿着也没法用、也不敢用。就让它做孩儿的护身符吧,保佑她到了好人家里享清福享洪福,我可怜的小孙孙! 晏美朵 娘,你等等!(拿出一块绣有红五星的金黄色绸布,将翡翠串子包到绸布里。) 晏屈氏 (看着美朵)这是—— 晏美朵 这是她爸…… 晏屈氏 啊——!(边哭边打襁褓)我走了,明天,顶多后天就回来,你在家好好歇着。 晏美朵 (将头扭到一边淡淡地道)娘你走吧,我会歇着的。(晏屈氏提篮出。) 外景/ 生产大队晒谷场/ 晚上 (放映电影《芦笙恋歌》,社员们欣然观看。) 内景/ 晏家/ 晚上 (美朵梳洗一番,怀揣苇根写给她的那封信,端着油灯出门。) 外景/ 晏家外/ 晚上 (美朵围着高高的草垛转一圈,将煤油淋在垛根上,搭梯子爬上草垛。在垛顶掀起几捆草做成窝,将自己埋在窝里,仰望着满天繁星,祈祷。她推掉木梯,扎起一个草把子擦火柴点燃了火,向垛底扔去。) 外景/ 芦湖湾村外/ 夜晚 晏屈氏 (提篮在村子里避人匆匆行走)千万不要让人发现!千万不要碰到熟人!(出村。) 电影歌曲 (画外音)阿哥阿妹情意长,好像那流水日夜响…… 外景/ 芦丛夹道入口/ 夜晚 晏屈氏 (回头望,村子上空火光冲天)唉!这又是谁家惹恼了火神! 内景/ 曾家堂屋/ 夜晚 (曾家三人围着火塘烤火。苦女纳着鞋底,眼皮渐重,感觉越来越冷,抱着胳膊缩着身子往下溜,掉进一深井冰窟窿,急得转圈爬不上来又砸不开。突然又火光冲天,浑身燥热,脸和手都烤得焦糊,打火,挣扎。) 程大林 (画外音)娘,你怎么了?脚都伸火里去了! (苦女惊醒过来,大林把她的一只脚从火塘里抓出。) 曾杨氏 苦女你怎么了? 肖苦女 娘,没什么,我刚才睡着了。(心声)为什么要着火?这事好奇怪啊! 外景/ 晏家外/ 白天 (草房四周用绳圈起,公安人员勘查现场。众人隔远围观,无不惊骇、惋惜。) 社员甲 (手指现场)那里原来是个大草垛,你看这烧的都没了。救火都泼成了黑灰浆。 社员乙 (挤进人群)说是烧死人了?谁呀? 社员甲 美朵,晏美朵烧死了。 社员乙 到底出了什么事? 社员甲 不知道。都烧成了骨头棒棒! 社员丙 (撩衣襟擦泪)可惜了!那么个文文静静的中学生,看到就招人疼! 外景/ 部队训练场/ 白天 秦苇根 (靠着双杠,埋头读信,嘴角渐渐上扬,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微笑)好你个美朵,吓死我了!好吧,我听你劝,待到你中学毕业后或我达到能回家探亲的军龄时与你相见! 内景/ 曾家堂屋/ 夜晚 (曾家三人烤火。苦女就着闪动的火光纳鞋底,窣儿窣儿的拽绳声催人昏昏欲睡。) 曾杨氏 上床睡觉去吧,反正是一饿,到铺上熬长夜还能省点柴火。 肖苦女 嗯,好。(起身端来伺候婆母盥洗)娘,你肿得更厉害了,脚都发泡发亮了哦! 曾杨氏 没事,到床上去睡觉,挨得起饿。 肖苦女 唉! 外景/ 曾家小院/ 夜晚 (苦女端洗脚水从堂屋出,倒掉水,微弱的婴啼画外音。) 肖苦女 (惊)小馒头?(向后岗望,那里一片漆黑。婴啼再次传来,她聆听。) 外景/ 曾家院外/ 夜晚 (院门开,苦女出,寻找到柳树下,看到竹篮里的婴儿,吃惊,提着踉踉跄跄跑进院门。晏屈氏闪身从暗处出,离去。) 内景/ 曾家堂屋/ 夜晚 肖苦女 (提篮奔入)娘、娘,你看,一个小孩! 曾杨氏 啊?快,我看看,我看看!(往起坐坐,探出双手。小孩落入怀中,用手摸索小脸小脑袋)我的天爷爷呀,这冷的天! 程大林 (瞌睡中醒来)呀,哪里来个小孩?(高兴得哇哩哇啦叫唤,伸手)我要抱! 曾杨氏 (紧搂着舍不得)那不行,小心摔着! 肖苦女 娘,这小孩儿不知道从哪里来,我们收不收留? 曾杨氏 (哭腔)孩儿他娘,这是老天看我家慈善,给你送孩儿来了。是老天的保佑! 肖苦女 好,我听娘的!(检查竹篮,一样样拿起报与婆母听)这篮子里塞得满满的,有折成块块的一大叠干净尿布、有只鸽子玻璃奶瓶、一包皮纸捆扎好的藕粉、几疙瘩红糖,还有五只鸡蛋。 曾杨氏 (有些惊讶)乡间常有穷苦人家暗中丢婴孩,不过大都丢就丢了,顶多搁上生庚八字,哪会这么费心带这些吃的?连屎尿布都备好了!苦女啊,这孩儿十分珍贵呢!可为什么还要送人呢? 肖苦女 (接过襁褓,细瞅着婴孩,心声)丫儿!这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啊!不对,丫儿早就丢了,就算现在还活着,哪会还这么小呢?(解开襁褓,继续报与婆母听)孩儿穿的是旧衣改的小红棉袄,怀里有一块绣着红五星的黄绸子,还包着一只翡翠珠子串成的手镯。 曾杨氏 这真的不是个一般的养活不了孩子要送人的人家,肯定有事! 肖苦女 娘,怎么办?我想养下来! 曾杨氏 养,肯定要养!这冷有天,送出去就没命了。 肖苦女 可是,我们没吃的,您都肿得不成走路了! 曾杨氏 再饿,也不在我这一口! 肖苦女 嗯,我听娘的!(捏着翡翠手串发愣。) 〖 闪回 (扦扦儿送苦女的草珠子手串。 〗 内景/ 曾家堂屋/ 夜晚 肖苦女 (检查婴儿)娘,是个女孩儿。(对大林)去给妹妹打盆热水来,洗洗了好换尿布。 程大林 (愣神地伸长脖子)妹妹?她这么小,能是我妹妹? 肖苦女 (苦涩地笑笑)你媳妇都没有,能是你女儿呀?当然是你妹妹了。 和大林 噢!(站起来去拿木盆。) 肖苦女 (发怔,心声)昨夜奇奇怪怪的掉进冰窟窿、接着又着火,现在捡到这个小孩儿,不正验证在了她的身上吗?是个火生娃,就叫火生吧。唉,不行,一个丫头怎么能叫火生呢?(捏着翡翠瞅妞儿的脸)既然养了她,她又带来那么珍贵的饰物,那玉珠吧。(对曾杨氏)娘,我想给她取外名字叫曾玉珠。 曾杨氏 (激动)曾——玉珠? 肖苦女 是啊,娘,我没了小馒头。现在除了我和大林两个什么也没有的“人”外,所有的一切全是曾家给的,就是能收留下这小婴儿也是您的恩典!这小婴孩当然应该随曾姓了。 曾杨氏 嗯,嗯!(连连点头,哽咽)我们姓曾,我们姓曾! (苦女给孩子洗换一净后,将她替给婆母抱着,又去冲了淡淡的糖水来喂她喝。大林凑过来,见娘用汤匙的尾巴倒过来一点点地挨着那唇慢慢滴水,那小嘴巴就使劲儿抿着往里吮,看得大林哈哈大笑。) 肖苦女 (摇手)莫吓着妹妹了!(将茶缸递给婆母)娘,你把这糖水喝了吧。 曾杨氏 (顿了一下)我不喝,我不喝,给小姑娘喝! 肖苦女 她喝饱了,还剩的有。 曾杨氏 (又停一下)我要睡觉了,你让大林喝了吧。 程大林 (把头伸到茶缸子上看看,咽口唾沫)我也不喝,我抱奶奶去睡觉,(起身抱曾杨氏到房里去。) 肖苦女 (待他再出来,苦女举着茶缸)大林你把它喝了吧,不然就浪费了。 程大林 真的?要浪费呀,娘你怎么不喝? 肖苦女 (笑笑)说我不喜欢喝糖水,那味儿不好闻。 程大林 噢,是这样啊?好吧,那我喝了。(接过缸子一仰脖,咕咚一口吞)啥?嗨!没了?(咂巴着嘴,两眼紧盯着茶缸底。) 肖苦女 你也该慢点喝呀,这下好,没了。 程大林 嗯,(非常失落地)是没了! 肖苦女 再兑点水吧,把茶缸涮一涮。 程大林 嗯!(赶紧涮缸子喝涮水,还假戏真做的照样咂嘴品味糖的甘甜。) 内景/ 秦家/ 白天 (秦氏夫妇惊恐,焦虑不安。) 苇根娘 他爹,美朵不在了,你说她会不会是自杀呀?为了苇根的事? 苇根爹 不会吧。你不是说到她家去时,看到她一切都还好吗? 苇根娘 是啊,除了开始看到我进了她家有些慌张外,一直是很安静的。 苇根爹 原只想等她生了,暗中给她娘一些方便把孩子送给别人,连那么隐蔽的亲戚家都给她们想好了。哪想到,她就死了呢? 苇根娘 (抹泪)瞅着那姑娘我喜欢,难怪苇根那么不顾死活的要跟她好。(泣)可惜了她肚里的胎儿,那是我们的小孙子啊!(打起精神往外走)不行,我去找她娘,她娘应该知道美朵每天想些什么。 苇根爹 你找她娘?出事时她娘根本就不在村子里,到现在都不晓得在哪里! 苇根娘 (愕然)怎么可能! 内景/ 生产大队部/ 白天 (公安人员办案,晏屈氏坐在对面。) 晏屈氏 (披头散发,憔悴不堪,痛哭,争辩)她是我女儿,好好的,我凭什么要杀她? 办案人甲 这是你要回答我们的问题。 晏屈氏 就算我要杀她,杀人的法子百十种,为什么非得烧她?要烧,又怎么能把她弄到那么高的地方上去?(办案人思考)她要是昏过去的我没有力气弄她上去,她要是清醒的我没有能力骗她上去。就算我抽掉了梯子要烧死她,她也会跳下来逃走,哪会烧成那样! 办案人甲 确实,你辩之有理。那你现在回答我,发案前后这几十个小时你在干什么?(晏屈氏一惊一愣,不回答)你不是条理清晰很会说的吗?怎么不开口了? 内景/ 生产大队部/ 白天 (有关人员汇报讨论案情。) 办案人甲 现在是嫌疑犯生死不开口。 办案组长 晏美朵没有自杀的动机或原由,自杀自然排除,那么只剩下他杀。而他杀的第一嫌疑人就是村子里的头号阶级敌人晏屈氏了,她俩又是那么个特殊关系! 办案人甲 可是,嫌疑人不坦白交代罪行,杀人、纵火就证据不足了。 办案组长 杀人、纵火虽有些证据不足,但定下现行反革命是走遍天下到处都有的罪行! 办案人乙 (入,汇报)有人举报晏美朵是贫农的女儿,解放前被无嗣的恶霸地主花一百大洋强行买来,为晏家强占。 办案组长 (对甲)听见没?听见没?还不能证明系老地主婆所杀害吗?典型的阶级报复!铁案,就这样定了! 办案人乙 杀人不眨眼的女恶魔! 办案组长 十恶不赦的老剥削者押回公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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