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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泪淹 第三十八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李晓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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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集
外景/ 芦丛夹道/ 1964年/ 夏季/ 白天 秦苇根 (身着四个兜的军装疾走在芦从夹道里,心声)美朵美朵美朵! 〖 闪回 (苇根、美朵上学初次邂逅,大雨中二人相拥,小道上互赠吃食,苇根将红星黄绸夹在二人胸间,离家前夜二人难舍难分,离家时苇根寻找美朵时的双眼。) 〗 外景/ 芦丛夹道至芦湖湾村口/ 白天 (苇根步出苇丛,目光投向晏家所在地。展现在视野里的是一片庄稼,愣住。) 老社员 (看见着军装苇根,高兴的)苇根,你回来了? 秦苇根 哎,三大爷。(指着消失不见的农舍)那户人家到哪儿去了? 老社员 (立马畏怯的)可不得了,那家人死绝了!还不知从哪儿来个老婆婆也死在她们家,后来坟也被刨了,天天有鬼哭。(苇根震惊愀怆,老社员逃似的快步离开。) 内景/ 苇根卧房/ 晚上 (苇根病倒,卧床不起。父母愁眉苦脸。) 内景/ 秦家堂屋/ 白天 众乡亲 (前来看望)苇根回来了,也不到我家去玩玩……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不能当了解放军,回来了就躲屋里吧?……我娘让我来请苇根哥到我家去吃饭的……喂,小侄儿哎,二爷看你啦…… 苇根父母 (解释)他赶车赶船,路上兴是受寒着凉了,这不回来就病了。等他好些了,我们让他去给大家回谢啊!(众人扫兴地咕哝着离去。) 外景/ 芦湖湾村外/ 傍晚 (夕阳西下,苇根软弱无力地步出门去,在田野里独自游走。父母远远跟着。) 秦苇根 (心声)美朵,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去死!你既然是贫农的女儿,怎么不 挣断这根铁锁链回到我们穷人的队伍?要真是那样,我们俩双栖双飞多么美好! (苇根坐在荒苇荡的边上,远远地望着以前晏家的方向。父母远远坐着。) 秦苇根 (心声)可是,你打小就在这个地主家的草棚子里长大,不是屈婆婆的女儿,怎么又会一直在她家?屈婆婆说话轻言细语,与你相依为命,怎么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恶魔呢?阶级报复?搭得上吗? 外景/ 晏家原址/ 晚上 (苇根在原址上来回走动,绕着圈的转。父母远远瞧着。) 苇根爹 (眉头紧皱)他只怕已经中邪了! 苇根娘 (抹泪)不说被部队退掉,就是这样下去坏了脑子变成个白痴,哪个又会来顾他 的一生? 秦苇根 (伫立在庄稼地里)不对!美朵绝对是为我而死,是在维护我!而屈婆婆的死又绝对是在维护女儿!美朵给我的回信确实是她所写,但内容全是假的;还有爹爹,所谓的去部队探亲全是在演戏!(狂喊)啊——!(蹲到地上,庄稼淹没了他,父母吓得站起,仍狂喊)恨!恨!!恨啊——!!!(声音降低)可是,我该恨谁?是恨美朵的糊涂,还是恨父母的自私,还是恨我的罪不可赦?还有这杀人的大气候! 外景/ 原野/ 深夜 秦苇根 (独自游走)三个坟坑,三个坟坑!出现在晏家、死在晏家的老婆婆是谁?是谁? 挖走尸骨的又是谁呀?(狂喊)老天爷,你告诉我吧! 内景/ 苇根卧房/ 黎明 (写信,将纸条压在墨水瓶下。收拾行李,开门出。) 内景/ 秦家堂屋/ 早上 (苇根爹洗漱。苇根娘做好饭,向苇根卧房走去。) 苇根娘 (画外音,惊叫)啊,他爹——! 内景/ 苇根卧房/ 早上 苇根爹 (冲进)怎么了? 苇根娘 苇根不见了。 苇根爹 (他的目光扫视着,床上空着,桌上有纸压着,拿起阅读)哦,他走了。 苇根娘 走了,到哪儿去了? 苇根爹 回部队了。本来有半个月的探亲假,除去路途,可在家待十来天的。他突然留个条子说要回部队去。 苇根娘 (哭)走了就走了吧,看他这个样子,巴不得他快点走。 苇根爹 是啊,早早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早早淡化痛苦,早早获得新生。 外景/ 楚丘县城、石桥镇、三道河村、曾家小院/ 白天 黎思晴 (旁白)再往后,我二林舅阿公和苗苗姨阿婆学成回来,二林分在农业水利局农技股任技术员,苗苗在县医院成了妇产科医生。他二人结婚成家,按照太附小的心愿,从此苗苗姨阿婆改称砚儒太舅公和若茸太阿婆为爸爸妈妈。四苗姨阿婆也再获进步,入党提干当了缝纫社的副社长。菱果舅阿婆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长为程拥军、次为曾爱民。砚儒太舅公升为副县长,走马上任到人民委员会去了。 内景/ 1966年/ 初冬/ 粮食加工厂/ 傍晚 (三人收拾工具,准备下工。) 黄菱果 娘,我听大林讲每年儿童节、国庆节啊什么的公社中小学校都会来请您去作报告。 怎么今年您没去呀? 肖苦女 就是,我也奇怪呢,这都要冬天了也没人来请我。 外景/ 石桥镇/ 白天 (苦女在街上行走。好多戴红卫兵袖标的青年男女匆匆走过。) 高音喇叭 (歌曲)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嗨,就是好,就是好呀就是好呀就是好…… 外景/ 石桥公社卫生院/ 白天 肖苦女 (入,向几个晒太阳的护士)请问王院长在吗? 护 士 王院长被抓去游斗了。 肖苦女 什么是游斗? 护 士 就是游街游乡开斗争会,跟过去斗地主那样。 肖苦女 (吃一惊)王院长怎么了,要游斗他? 护 士 王院长是潜伏下来的特务。 肖苦女 (吓一跳,心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那么文静和蔼的一个外地人,竟然是特务!(又问)那张医生呢? 护 士 张医生也被揪斗了。 肖苦女 (惊骇)张医生也是特务? 护 士 那倒不是,可张医生是反动学术权威。 肖苦女 什么是学术权威? 护 士 就是在医学技术上很厉害。 肖苦女 那不是很好吗?难道要百事不懂的人来当医生? 护 士 可他是反动的呀。 肖苦女 哦,是啊,他是反动的,反动的就是敌人哦。(往回走,心声)太可怕了,小小的卫生院一共才几个医生,怎么都是坏人呢? 外景/ 石桥镇街道/ 白天 (中学方向有喇叭声传来,很多人往中学走。) 肖苦女 (问路人)学校又在开会作报告吗? 路 人 学校早没上课了,学生们都是红卫兵了,串连去了。 肖苦女 什么是串连? 路 人 就是串起来连起来闹革命呀,很厉害的呢,他们坐车坐船不要钱,到北京去了毛主席还接见他们支持他们呢! 肖苦女 啊,毛主席也接见他们呀?真是厉害!那,中学那里那么热闹,在干什么? 路 人 斗争会呀。我们要关心国家大事,你应该去参加! 外景/ 石桥公社中学/ 白天 (操场上的喇叭发出怒吼声。苦女与路人入,挨个儿看挨斗的人,惊讶不已。) 肖苦女 (心声)公社党委书记!社主任!还有……(向路人)他们也是坏人?不可能呀! 路 人 怎么不可能? 肖苦女 他们多好的人哦,风里来雨里往,挽着裤腿下乡访贫问苦,与社员们同吃同住同劳动,怎么也成了坏人?也是特务? 路 人 那些领导干部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肖苦女 又出来了个新词!当权派?当权派是个么东西? 路 人 是掌握重要权利的一伙人。 肖苦女 哦,这是一伙人!哎,同志,我知道共产主义、社会主义、帝国主义、集体主义、爱国主义、国际主义、革命英雄主义,这又出来个资本主义。现在的主义真是多! 路 人 (斜眼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肖苦女 没什么意思。(吓得越紧走开。) 外景/ 曾家小院/ 晚上 谭苗苗 (推自行车入,大声喊叫)娘,娘—— 肖苦女 (迎出)出什么事了?这样慌张! 内景/ 曾家堂屋/ 晚上 谭苗苗 爸爸被红卫兵扣押了。 肖苦女 为什么要扣押他? 谭苗苗 明天上午在城关中学大操场召开万人批斗大会,被斗的县里领导有上十人。爸爸是副县长,本就是级别中人,又因红卫兵打砸抢人武部枪械仓库时他带人“镇压” 了红卫兵,更是罪责难逃要被揪上台。这还不算,爸爸身上有很多条罪状,可又比别人还多一条…… 肖苦女 (见她欲言又止,催促)到底怎么了?快讲啊! 谭苗苗 得到消息,明天还会批斗爸爸腐化堕落。 肖苦女 什么是腐化堕落? 谭苗苗 就是男女生活作风问题。 肖苦女 (惊讶)你爸爸?男女生活作风问题?会吗?怎么可能!他和哪个女的?(苗苗埋头不吱声)你说呀!(苦女烦了,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 谭苗苗 (只得慢慢抬头)娘,和你。 肖苦女 和我?(大叫)放他娘的狗臭屁!你爸爸和我?男女生活作风问题? 谭苗苗 嗯!(瞅着娘点点头)他们列举了这多年来爸爸与您交往的点点滴滴,说没有男女生活作风问题,两人不可能如此过从甚密。不过我们都不相信,我妈妈也不相信。她急死了,说别的罪状都是走资本主义的什么什么,大家都有,唯这一条是可整臭人的。她学校有位老师就因男女生活作风问题被整到牢里判了十年徒刑。我妈急坏了,可她现在也被监视了不能乱说乱动。 肖苦女 (又吃一惊)白若茸?你妈?她又不是领导,怎么还要被监视? 谭苗苗 他们说她是三青团员,因为她在省师范读书时被集体拉进三青团。可是我妈1947年参加革命,枪林弹雨打游击他们不歌功颂德,那件事他们倒揪住不放了。她要救我爸爸,要去找红卫兵小将们讲清楚,说爸爸对您关心较多不是你们两人的关系好,而是因为两家的关系好,因为我妈与您是故交。你们在十来岁的时候就是老相识、好朋友,那年你在南村的时候就是她的……” 肖苦女 (一下子捂住苗苗的嘴)怎么敢讲这些话?生怕别人不晓得她是恶霸大地主的女儿?她爹是汉奸,鬼子投降时就被镇压了;她叔又是国民党军人,现在不知所终,极有可能去了台湾。生怕别人翻不出她的老账,还要讲她上学堂让我这贫农的女儿当奴仆服侍她?她这不是在救你爸,是在害全家! 谭苗苗 (吓得哭起来)二林也说事情严重,让我赶紧回来告诉一声。 肖苦女 我晓得了,你赶紧回城里去,告诉你妈千万不要慌张,放心,有我呢,明早就到。别的事我帮不上忙,可是扯到我身上的事那他们还真要被我打倒。你回去后把小曼他们接到你四姐家去,你和二林自己也要小心,把卫东带好,什么派别都不要参加,整人的事更不要干,这事千万记住! 谭苗苗 好。娘,那我走了。 肖苦女 去吧!(苗苗出。对大林)你去跟队长请假,就说我病了要到城里去瞧病。再把队里的木板车借一辆来。 程大林 好。(出。) 外景/ 曾家院外/ 晚上 (苦女搭凳子把门框上的“烈属光荣”牌子撬下来。) 内景/ 曾家堂屋/ 晚上 (苦女将牌子两边钉上钉子、系上绳子,用块红布包好。大林回来。) 肖苦女 (对菱果)你在家带好玉珠和拥军、爱民,我和大林明天最多后天就回来了,不要害怕。菱果嗯嗯应着,说着不害怕不害怕,其实害怕得声音都变了调。 外景/ 楚丘县城关中学/ 白天 黎思晴 (旁白)1966年冬天楚丘城关中学的大操场上旗帜飞扬,高音喇叭口号迭起,泛黄的草地上坐满了各条战线、各个单位、各个学校、各个生产大队的人,当然,学生居多。随着主持人高喊着将一串串不同罪名、不同姓名的人押上台来的话音落下,一溜串胸前挂着牌子的人被押上土台子。) (苦女进入会场,看见铁锤在那些人当中很是显眼。每个人的牌子上写着条了红叉的名字,全都躬着腰,被揭发批判,不时有拳脚相加。阵阵口号声。) 肖苦女 (心疼)他枪伤刀伤一身的伤—— 红卫兵甲 下面,揭发批判斗争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楚丘县原副县长、生活作风腐化堕落份子佟铁锤!(苦女抱着红布包着的木牌昂首挺胸从台侧石阶走上台去。) 会场口号 打倒佟铁锤……火烧……埋葬……踏上一只脚…… (苦女的突然出现,气氛紧张的会场立马热闹起来,有红卫兵乙过来拦截。) 肖苦女 (一把推开他,抢过桌上的麦克风大声喊叫)革命小将红卫兵们,你们不是要斗佟铁锤吗,不是说他有男女生活作风问题吗?大家看好了,我叫肖苦女,就是你们说的和他有关系的那个女的! 红卫兵丙 天啊,万人大会啊! (人们兴奋得嗷嗷直叫,伸长脖颈向前看,后面的人站起来,再后面的人往前涌。) 佟铁锤 (惊骇地直起腰来望过去,心声)香女,你这是干什么?找死啊!躲都躲不开的事,你还往这儿跑!还往台上跑!还自扣屎盆子说是……(急得闭上眼睛。) (台上另外挨斗的人也都直起了腰,乘机直起腰缓口气。台上台下乱成一团糟。) 肖苦女 请大家安静下来。你们不是想知道细节吗?我今天就告诉你们,全都告诉你们,请大家安静下来。(操场立时鸦雀无声)全县人民都知道,佟铁锤同志…… 红卫兵乙 不准称同志!他是走资本主义的……(苦女瞪他一眼,抱着红布包转身往台下走,人们见她不“讲戏”了,急得又嗷嗷叫,会场又乱起来。) 红卫兵甲 (赶紧批评乙)应该允许人家将话说完嘛,不然怎样深挖佟铁锤的罪行?(对苦女陪笑脸)你继续揭发,批判! 肖苦女 (假装只好继续,回到桌前,对着话筒)全县人民都知道,佟铁锤同志是位副县长,以前是工业局长、公安局长,自身条件很好;他也有自己的家庭,他爱人是城关中学的教师,有知识有文化,又漂亮。而我,是石桥公社三道河大队的一个普通社员,腿有残疾、脸有伤疤,大字不识一箩筐,又穷又土又丑,身体还不好。(走到铁锤身边向着台下)你们看,我这样的人跟他般配吗? 台 下 (叫嚷声)般配……不般配……情人眼里出西施…… 红卫兵乙 (对着话筒喊)广大革命同志们,不要被假象所蒙蔽,这正是佟铁锤的生活腐化之处,正是他不可告人的阴损之处…… 佟铁锤 (乘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乙身上,压低嗓子对苦女)赶快走,这地方待不得! 肖苦女 你不用管,我自有法子整他们的,你等着看好戏吧。(回到桌旁,夺过话筒)革命同志们,我虽然是个普通的公社社员,但我更是根正苗红的贫农,更是个为祖国革命事业献出宝贵生命的烈士家属!我丈夫曾平洋同志抗美援朝牺牲在了朝鲜,当时任一区区长的佟铁锤同志给我们家送“烈属光荣”的牌匾时我们相识,那是1953年。从那以后,佟区长对我们家多有照顾,当然,也不止佟区长一人,民政局和公社的领导对我们更是关爱有加。我想问一下大家,这样有错吗?从中央到地方那么多政策拥军优属,只有我们深切的感到了党的关怀、才能激励更多的年青人踊跃参军保家卫国。(扭头愤怒地瞪一眼大会召集者)但是,如此普照人心的党的温暖阳光,到了这些人眼里就变得这样龌龊!我曾家短短几年间杀鬼子、消灭反动派、打击美帝侵略者为革命牺牲了四个人,大小六座坟包就埋有四位烈士,几乎是全家死光,搁你们家你们怎么想?谁愿意全家死光?愿意的请到台上来! 台 下 (口号)不忘阶级苦,牢记民族恨!……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美帝国主义!……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苦女静静的看着他们。) 红卫兵甲 这位烈属讲的有道理,我们一定要缅怀革命先烈,将革命进行到底!但曾家牺牲了四位革命先烈,与佟铁锤生活作风问题是两回事,不能因为是烈属,就掩盖了佟铁锤的罪行,他所犯下的是对革命的破坏!通过调查,佟铁锤与肖苦女每人养了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就是为了来往密切。尤其是这个肖苦女,养的儿子只小她几岁,那是儿子吗?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二人来往方便吗? 肖苦女 (“啪”一声将手中的牌匾拍到桌上,并震倒话筒,她愤怒地抓起话筒叫道)同志们,我记得列宁同志说过,“千万不要忘记过去,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今天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可以告诉大家,我领养的这个儿子叫程大林,跟着佟铁锤同志长大的孩子叫程二林,他们的父亲是位老革命,死于鬼子投降那一年,这在组织部门的档案里有记载,他们原籍的政府部门也出有证明。我只想问那些龌龊的人,他们的父亲搞炸药运送给游击队炸碉堡、炸铁路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他们失去父亲的时候程二林只有五岁,是佟铁锤同志在解放后找到他并抚养了他。是的,程大林是比我小不了几岁,我为什么要养他?只因他父母双亡是个孤儿,害病时烧坏了脑子,是个弱智人,这在生产队里老了就是个五保户!难道我喜欢找麻烦?难道我一个种田的农民不晓得省下他吃的那口给我自己吃?还不是将心比心,想到大家都是穷苦人,闹革命,求解放,到了今天我们替国家分忧、替公社养了这对革命遗孤,怎么反而成了男女生活作风问题?(口号此起彼伏,观点不同的派别口号对立,互相辱骂起来。苦女继续)我和佟铁锤同志不但因为各自抚养的孩子是一对兄弟当亲戚走动,而且因为他抚养的程二林已经长大,还与我另外抚养的一个孤儿组成了新的家庭,这样我和佟铁锤同志还成了儿女亲家。同志们,你们都结婚了吧?没结婚的也都在谈恋爱吧?难道你们不想看到自己的双方父母和睦相处吗?愿意他们仇人一样的老死不相往来吗? 台 下 不愿意!……阶级友爱一家亲!……革命伴侣,红色家庭…… 肖苦女 同志们——我听说红卫兵小将到北京去串连,受到了毛主席的亲切接见,多么幸福啊!我想拜托大家的是如果你们再见到毛主席,一定要告诉他老人家我们的事。就说咱们宜江地区楚丘县有个叫肖苦女的革命烈属因为抚养了一名革命遗孤和受到了有关领导的关怀,便背上了乱搞男女关系的黑锅,让毛主席给我洗清白!给贫下中农撑腰!为革命烈属作主!你们能做到吗?” 台 下 能——做——到——!(雷鸣般的回声。) 群众甲 今天的大戏太好看了,千载难逢啊! 群众乙 我要能见到毛主席,一定帮肖苦女捎话! 群 众 (唱)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泽东,想念毛泽东…… 群众丙 (用小喇叭呼喊口号)打倒迫害老干部的伪革命者!……打倒打着红旗反红旗的 阶级敌人!……炮轰…………油炸…………千刀万剐……剁头…… (场面已经难以控制,苦女打开红布,将包着的板上的绳子套到自己脖子上,走到铁锤身边站着陪他挨斗。操场一下子又静下来,人们瞪大眼睛盯着这千古奇观。突然,会场上暴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另一边组织的人跳上台去抢批斗对象,这边又去争夺,双方的人拿旗杆子当长矛,摔话筒、扯电线、砸桌凳,打成了一团糟。挨斗的人乘机一哄而散,铁锤扯掉牌子拉着苦女在乱中赶紧往外奔。苦女腿有残疾跑不动,铁锤抱起她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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