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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泪淹 第三十九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李晓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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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集
内景/ 佟家/ 白天 佟铁锤 (闩上门,死死抱住苦女,大口喘着气)你让我怎么说你! 肖苦女 (看着他充血的眼睛,使劲推他)铁锤,砚儒哥,他爹、她爹,你冷静一下,冷 静一下! 佟铁锤 你让我怎么冷静?他们给我罗列什么罪状我都无所谓,可你偏偏要赶了来。香女,你这是逼着我“堕落”啊!(咬着牙)这多年来,我克制自己,要对得起党、对得起组织、对得起若茸、对得起你的清白名声,可他们反倒这样的泼脏水。既如此,我还有什么好再顾虑的!偏要和你好一场!做回到原来的夫妻! 肖苦女 (扭头避开他吻下来的嘴唇)砚儒,越是这样,你越要清醒。我是个农村妇女,一般的普通百姓,如真有事,说穿了也就是个不守贞的寡妇,和有妇之夫乱搞的坏女人。可你不一样,你是组织上的人,名声比我重要得多,很多重大的事情等着你!到了现在,我们还得为孩儿们着想。他们在当权派什么的上面找不到我的麻烦,可要是脏水真泼下来,那我就是背叛革命烈士曾平洋,就是坏份子了。地富反坏右,我还要摆到右派的前头去挨斗,你明白吗?你革命上的事我管不了,可这男男女女的事一定得救你,也是救我自己,一定得洗刷干净! 佟铁锤 (胳膊箍松了许多,缓缓的)嗯,我明白! 肖苦女 (回过头来,泪花花打转脸对脸)砚儒哥哥,你对我的好,我心里明镜似的。你说偏要和我好一场,我们不早就好过了吗?是真正的夫妻啊!可是老天硬要分开我们,都快二十年了,这是老天的意思,认命吧!(抬手抚摩着他的鬓角,发现一根白头发,用指肚揉着它)二十年了,老了,都有白头发了。 佟铁锤 (看着她额头的伤疤)香女,我对不起你! 肖苦女 不怪你,是命运! 佟铁锤 我以前从来不信命运,可现在——唉!到头来反倒成了革命的对象,被人家这样侮辱游斗。我在想,要是那时一直老老实实做个挖煤工,哪会掉到悬崖下搞得你我生离死别!现在不照样是在黑虎山上过我们的夫妻小日子吗?想着你又近不得你,倒还成了乱搞男女关系! 肖苦女 他爹,这话可千万说不得!(指头移到他唇上)你这是反革命语言呢,可是比男女关系重一百倍的罪名啊!他爹,求你了! 佟铁锤 嗯,我不说,只是见了你,我什么都想说!(吻着她指上的指环,满眼是泪。) 肖苦女 什么都不能说! 佟铁锤 知道! 肖苦女 你身上有伤,还有子弹没取出来,千万不能复发了。若茸姐姐被监视起来了,现 在也是自身难保,你一定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佟铁锤 嗯!今天我要挨批斗,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苦女 苗苗昨夜骑车去告诉我们的。砚儒,刚才的斗争大会虽然被我搅成了一团乱糟,可他们整人不会就此停下来的,我们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要保护好孩子。只要我不倒,他们就拿烈士家属没办法,孩子们就有个安全的窝儿让他们躲一下。现在学校都停课了,我让四苗把小曼他们接去了她家,等会儿我想带他们回三道河去。 佟铁锤 好,丫儿很懂事的,让她帮着你,多管着点儿弟弟妹妹和侄儿侄女们。 肖苦女 嗯!她爹——(心中有一丝暖意)那天丫儿悄悄跟我噘嘴,说不喜欢你叫她丫儿,太土气了,在学校同学都笑她了,这里是城里。她不小了,知道爱美了,这名字也确实有点儿那个。若茸姐姐都不叫她丫儿的,你以后就叫她小曼好了。 佟铁锤 好,听你的!丫儿嘛,只是你我两个人的—— 肖苦女 不说你我两个人了,只谈她。小曼真的好好听,我也喜欢。 佟铁锤 嗯,只要你喜欢!我就只叫她小曼!不过,还有件事我还得请你给操点心。昨天红卫兵把我抓走的时候,小曼恰恰在我办公室里玩,她亲眼看到了那些人是怎么对待我的,这对她是一种摧残,会在心里留下阴影。孩儿们去了三道河,可能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父母,除了生活,还请你多在这方面关注下他们,尤其是小曼。她大些,已经在懂事了,我担心她…… 肖苦女 唔,这事很重要!幸好你告诉了我!放心吧,我会留心的!噢,孩子们可能要在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得赶紧给他们收拾过冬的衣服。(滑脱铁锤的臂膀,回身打量屋里的摆设)他们的东西在哪儿? 佟铁锤 我也不知道。 肖苦女 哦,你是个不管家的人。(望他笑一下,自己掀开木箱盖翻找衣物)大林现在守在四苗那里,我得赶快走,很害怕他又整出什么事来。哦,还有若茸姐姐,她的日子可能会很不好过的,你给她讲一定要坚强、要冷静。(用床单包了两包衣物,将木牌塞进去打个结连到一起挂到肩上)她爹,我走了,保重! 佟铁锤 保重!(木木的声音。) 肖苦女 (到门前朝外观察一下,回头见他原地不动呆望着她)放心,我会管好孩儿们的! (苦女离去,铁锤石雕木刻一般,后颓然蹲到地上。) 外景/ 楚丘县城避巷/ 白天 (苦女背着两大包衣物,前后观望小心谨慎往前走。突然看到大林跟几个小孩子吆喝着什么,唱大戏一样在街上手舞足蹈,四周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她连忙近前一瞧,原来是破四旧时毁掉的一些古装戏服扔在县剧团的墙外边,孩子们捡了玩耍,大林得到一个髯口和一面靠旗,拿着就在那里挥舞喊叫。) 肖苦女 (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拖,出了人圈把“搭裢”搁他肩上)快跑! (大林得令后撒开两腿往前奔,一时间自己跑得没了踪影。苦女紧赶慢赶。) 内景/ 四苗家/ 白天 肖苦女 (收拾行李)四苗,我原来只想把小曼、小兵和小添带到三道河去,现在你让跃进和建设也跟我走吧。 聂四苗 嗯? 肖苦女 你看啊,这几天出的事我看问题很严重,黑的白的全都反过来了嘛。公社的领导是坏的、县里的领导干部也都是坏的,连你舅妈一心教书也是坏人,公社卫生院的王院长和张医生也揪上了台。那你说庆生呢?他是真正的解放前的旧警察,全县人哪个不知道?只怕这次逃不脱了! 聂四苗 啊?(害怕的)娘—— 肖苦女 不要怕。我把跃进和建设带走,他们是小孩子,就算庆生碰到什么麻烦,也不会斗到他们身上的。倒是你们自己多加小心。 聂四苗 嗯! 外景/ 四苗家外/ 白天 (大林拉着板车,车上坐着五个孩子和一大堆衣物及其被褥。) 内景/ 部队/ 白天 团 长 (对秦苇根)秦连长,你的个人问题…… 秦苇根 (打断话语)哦,团长,我在老家谈的有未婚妻,婚姻一事不急的。 团 长 只是很少见你有信件来往,自从那年回家探亲提前归队后,再也没见你回去探亲。 秦苇根 那不是面临大比武嘛,既然当了标兵,就要将这面旗帜举到底,丝毫不能松懈的! 团 长 噢——(似信非似。) 外景/ 楚丘城外河滩/ 白天 (很多社员在劳动。苗苗和二林手拿竹签做的小花棍走来,见状惊讶。) 谭苗苗 (慌的拦住生产队长)哎,哎哎,你们怎么把我爹爹的坟给挖了! 生产队长 哪有什么坟嘛,这是国家的土地,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 谭苗苗 可我爹确确实实是埋在这里呀,我们年年都来扫墓祭坟的,现在却给你们刨平了。 生产队长 孤坟野鬼的,哪个晓得里头埋的是地主啊还是特务、反革命。 程二林 哪有那么多的地主、特务、反革命,我们是正正经经的穷苦人! 生产队长 河滩是国家的,农业学大寨开荒造田是政治任务。 程二林 农业学大寨开荒造田是为了多打粮食活人有饭吃,那也不能人死了三尺宽的睡窝儿也没得了吧? 生产队长 什么话?(鼓起双眼)你们这些封建糟粕残渣余孽,小心当牛鬼蛇神抓去批判斗争!(旁一老婆婆社员悄悄拽苗苗衣袖。) 老婆婆 (压低嗓音)走吧走吧,快走,这话说不得的!(二林、苗苗赶紧离去。) 内景/ 曾家堂屋/ 1967年/ 新春/ 晚上 (晚餐,大小八个孩子共同生活,热闹非凡。菱果忙着照顾他们。) 孩子们 (称呼苦女各不相同)妈妈……奶奶……姑妈……阿婆—— 谭苗苗 (与二林回,嘱咐二林)爹坟被刨的事不要告诉娘。 程二林 知道! 二 人 娘—— 肖苦女 啊,二林、苗苗回来了?大林,快帮妹妹把卫东接过来。(大林接抱过卫东。) 孩子们 小姐姐……小姑……大姐姐……小姨—— 谭苗苗 (应着他们)哎—— 肖苦女 菱果,快给弟弟、妹妹加筷子加碗。 谭苗苗 我去洗下手。 肖苦女 (笑)就你们当医生的讲卫生。(苗苗洗手入座,进餐)快给娘讲讲城里的事,你爸妈怎么样了?你四姐他们没事吧? 谭苗苗 唉,爸现在有三条罪状? 肖苦女 三条?他有罪就已经免稀奇了,还三条,邪门儿哦! 谭苗苗 最著名的罪状还是因为四姐夫。说是那么多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子弟、工人子弟参加不了工作,佟铁锤却偏偏启用并重用旧警局的伪狱警、双手沾满革命先烈鲜血的牢卒余庆生。 肖苦女 真给我猜到了!但没想到会连到你爸。 谭苗苗 二是抓捕关押打砸抢人武部枪械库枪支弹药的革命小将,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 肖苦女 这条上次万人大会上就有。 谭苗苗 三是爸爸写过一个《关于新时期刑事犯罪分子成份构成的调查分析报告》,其核心内容是作案成员贫下中农子弟居多,而真正的地富反坏右子女因占人口总数的比例很低、又因被监督改造限制了自由而行动不便及害怕惹事生非招来新的麻烦处事谨慎,故犯罪人数微乎其微。 肖苦女 (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咦,说的有些道理哎,还真是这么回事! 谭苗苗 那这不行的。造反派们说这是在给阶级兄弟抹黑,为敌人说话的性质非常恶劣的政治事件。故引起了广大贫下中农的极大愤慨,一致拥护革命小将将公安战线的黑干将佟铁锤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肖苦女 (惊骇)永世、不得、翻身,什么意思?那不是死了?他们要打死他? 谭苗苗 起码政治上是这样? 肖苦女 政治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非得这样? 谭苗苗 我也不懂!打死人和自杀事件经常出现,宜江地区和下边几个县的党政机关早都瘫痪了,公检法被砸烂,连二林他们的单位也消亡了。 肖苦女 二林?没单位了? 程二林 是啊。我们楚丘是个农业县,可是业务部门农业局消亡了。 肖苦女 那你干什么去了? 程二林 天天政治学习呀。 肖苦女 你不会也去抓人打人斗人吧? 和二林 那倒没有。知道娘不会同意的。 肖苦女 对,我是不会同意的! 内景/ 楚丘县委会议室/ 白天 (梅雨季节,宜江地委书记老颜被楚丘县揪斗,佟铁锤陪斗。) A派甲 (气汹汹的对老颜)说,你到底支持哪一派? B派甲 那肯定是支持我们这一派嘛! A派甲 被敌人反对是好事,而不是坏事。 B派甲 (对老颜)说,你到底支持哪一派!(一拳砸向老颜。) 佟铁锤 (阻拦)颜书记受伤落有残疾,打不得的。 B派乙 死不改悔的走资派,不打他不得开口!(众人围殴,铁锤继续阻拦。) A派乙 姓佟的倒是响当当、硬梆梆的哈,一起打! (铁锤挨了拳脚,突然看见一小年青举起一只木方凳向颜的脑袋砸去,他大喝一声一把夺过木凳顺手扔向了窗外。颜书记得救。窗外楼下传来一声“啪”的巨响和一阵“噼哩啪啦”的连续声响。众人向窗口涌去。铁锤一愣,转身向外离去。) A派乙 (惊叫)哎呀,砸到毛主席了! (办公楼前场地上屹立着四米多高的毛主席石膏像,方凳子砸中右手臂,地上散落着石膏块儿。众人吓得面如土色,目瞪口呆半晌发不出声音。) B派乙 (大叫)铁锤毁坏伟大领袖光辉形象、打掉指引前进方向的巨手,是彻头彻尾的反革命! A派甲 (回过神来)是啊,多好的活教材啊!活生生的阶级斗争新动向! B派甲 狗胆包天的犯罪分子!抓住佟铁锤—— (两派的人抢头功转身要抓现行反革命,发现早已没了踪影。) 外景/ 楚丘县城窄巷/ 白天 (雨幕茫茫,铁锤埋头疾走胳膊突然被人抓住了,他本能的一个跃起回击。) 余庆生 (低沉的)舅—— 佟铁锤 啊,是你!我刚才失手把主席塑像的胳膊打碎了,家是不能回了、单位也不能回了、任何跟我有关联的人那里都不能去了,我准备出去躲一躲。 余庆生 哦,明白!(递过一个信封)里面有一百元钱和五十斤粮票,快走。河那边小树林的芭芒丛中有辆自行车,骑了它赶快离开楚丘城。 佟铁锤 你怎么……(街头传来呐喊声,抓捕的人已经追来并发现了目标。) 余庆生 (脱下雨衣扔他身上并推一把)快走!(转身伸开双臂张开双腿,拦在小巷当中。) (革命小将抓住庆生拳打脚踢,庆生头破血流皮开肉绽。) 外景/ 楚丘城外至河边/ 白天 (红卫兵追捕铁锤。雨中泥泞路上拾有“福尔摩斯烟斗”、数张“楚丘县人委会食堂”饭菜票、一溜趟大脚印,追踪至河边消失。山洪暴发,大水浩荡。) 外景/ 楚丘城乡/ 白天 (余庆生被押着四处游斗。) 内景/ 四苗家/ 晚上 (四苗独自呆坐。苦女推门而入。) 肖苦女 四苗,你有没有你舅的消息? 聂四苗 娘,(拉苦女坐下,抹泪)没有,外面都说舅舅不在了。 肖苦女 今天有人到三道去抓他,说他反革命。可我有半年没看见他了,不知出了什么事。后来那些人走了,大队书记悄悄告诉我说你舅畏罪自杀了。(哭)他自杀我不会相信,可人不见了啊,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聂四苗 舅舅失手毁坏了领袖塑像,庆生帮助舅舅逃走。那天突然涨大水,抓舅舅的人追到河边脚印就没了,可能是过河时被大水冲走了。他们给舅舅定的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反革命罪。庆生因为助舅舅逃跑被抓住,天天游斗,现在下在牢里,定的是历史反革命和现行反革命罪。 肖苦女 这又牵带了庆生坐牢。 聂四苗 他本来就已被揪去陪斗几次了。现在遭罪的舅妈,她在学校已经遭到最严酷的批斗,后来又插进来一批“回校闹革命”的社会及回乡青年,想着法子摧残教师。有一个人是舅妈的学生,上学时看女生洗澡被开除;回乡后想吃肉将一头耕牛推下悬崖以破坏生产罪服刑后才释放回来。他鼓动一大帮人给舅妈剃了阴阳头,挂着牌子游街示众。舅妈想不开,去跳河,被二林发现救起。 肖苦女 (大惊)啊?你舅妈呢?她现在在哪儿?(里间有哭泣声传来。) 聂四苗 在里间躺着呢。 内景/ 四苗卧房/ 晚上 肖苦女 (与四苗奔入,坐到床沿上对若茸)姐姐,你真糊涂啊! 白若茸 (拉着苦女的手,泣不成声)铁锤去世了,我又成了这个样子! 肖苦女 我哥他生死不知,怎么就成去世了?你为了自己要一时解脱,真忍心丢下三个亲生骨肉不管?要这样,我九死一生什么苦没吃过,干脆也一闭眼算了;如今累死累活在生产队里挣工分,还要帮你带孩子,你倒放心自如的去寻短见!(若茸嚎啕,四苗涕泪交加,苦女又拉四苗的手)你们都有几个月没看到孩儿了,我知你们想,可我不敢带了来,大人都整成这样,怕孩儿们遭罪……(提起孩子,为母 的更是痛哭。二林苗苗入。) 林、苗 娘—— 肖苦女 噢,你们来了?有没有你舅的消息? 谭苗苗 没有,还在想办法打听。 肖苦女 (呆了呆)这样吧,若茸姐和四苗都不要再在这里待了,想办法躲出去。 谭苗苗 现在是生死关头,妈妈当不当教师都无所谓,可我怕躲出去了会罪加一等。 肖苦女 不会的,莫看那些年青人闹得凶,真的是为了革命?我看他们什么是革命都没搞清楚!一帮人盲目热情、一帮人凑热闹随大流、还有一帮人纯粹无聊整人寻乐子。你妈妈赶快躲出去,反正全国都停了课,不需要她上讲台;现在把人朝死里整,躲出去还能逃出一条命来。还有你四姐,庆生坐了牢,搞不好他们就会找上门来寻四苗的麻烦。 谭苗苗 嗯!(向若茸和四苗)你们说呢?(若茸四苗点头)那能躲到哪里去? 肖苦女 到长湖去吧,那里有我姐,是庆生的表姑家,姑爹是大队支书,在那里很安全;还有菱果的娘家也在那里,她哥是民兵连长,也是可以保护你们的。二林和苗苗在这边听动静,有什么消息了不管好的坏的都告诉我们。 大 家 好。 肖苦女 现在就准备。二林你妈妈不能再回学校了,你和苗苗去家里给你妈收拾换洗衣服,再把所有的供应本和票券什么的都拿来。 白若茸 还有钱,钱和票券放在两屉柜里。 林、苗 哎——(出门而去。) 肖苦女 (对四苗)你也赶紧收拾东西,把家里的供应也都拿出来。能带在身上的粮票和钱都带上,到了亲戚家就交给他们,会很受欢迎的。供应本上的物资只能在本地供应,就让二林买了送到三道河去,大小八个孩儿,每天要吃好多好多东西,我的米缸已经要刮穿了。 内景/ 四苗家/ 深夜 肖苦女 (与若茸、四苗从里间出)四苗,给你舅妈把这半边头发也都剪了去。(四苗给若茸剪头发)你们俩还得装扮一下才行,不然天亮了在长途车站坐车会被人发现的。(若茸的脸上抹上炉灰、没有头发的脑袋上包一块头帕再戴一顶旧草帽,换上她补丁摞补丁的偏大襟褂子和裤子,若茸整个人变了样子。苦女对她)也就大半天时间,到了长湖下车后你就找个地方换回你自己的衣服。这大热的天包个头帕要是有人怀疑,你就说长癞痢了,保管他们躲你多远。 白若茸 哎! 肖苦女 四苗,你年轻,干脆穿庆生的衣服。 聂四苗 (穿上一套男装)这显大,不合身。 肖苦女 就是要这样啊。这样别人就认不出你来了。 内景/ 四苗家/ 天微亮 (二林和苗苗提了行李入。) 肖苦女 四苗,你要多照顾舅妈,见了姑爹姑妈后就说学校放假了,陪舅妈来散心的。可以讲这边发生的事,反正现在全国都这样,不过庆生坐牢的事最好不要讲。 聂四苗 (淌泪,点头)嗯。 肖苦女 二林,送一下你妈妈和四姐。 程二林 哎——(拎行李箱,三人出门。) 肖苦女 (猛回身抓住苗苗)你爸没了,你姐夫被抓起来了,你妈你四姐又成这样了,苗苗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谭苗苗 (六神无主,哭)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娘,你办得都挺好!(母女抱头痛哭。) 内景/ 部队/ 白天 (会议,秦苇根在座。) 支左首长 鉴于当前斗争形势需要,“三支两军”任务已经很是繁重,我们部队组队前往宜江第一中学及其他几个要害部门支左和军训。现在再次强调纪律…… 内景/ 监狱/ 晚上 (监所人满为患,众犯人欺负庆生。) 犯人甲 你也有今天啊?看押我们的时候不是蛮厉害的吗? 余庆生 我跟你们不一样! 犯人乙 怎么不一样了?是吃的牢饭不一样啊,还是睡的牢床不一样啊? 余庆生 你们是刑犯,强奸杀人偷盗纵火…… 犯人甲 强奸怎么了?好歹老子还睡了女人! 犯人乙 偷盗怎么了?好歹老子还吃好喝好光鲜了几天! 犯人丙 哪像你个蠢货,拿着官饷反个什么革命! 余庆生 我没有反革命! 犯人乙 还没反革命?红卫兵小将还能冤枉你? 犯人丙 哈哈,告儿你什么叫罪大恶极。历史反革命你知道不?现行反革命你知道不?双料货你知道不?军管小组对你判处了死刑知道不? 犯人乙 哼哼,蔫了吧?还真不一样呃! 犯人甲 你这小命没有马上咔嚓了,还和我们不一样的人关在一个号子里,是要等到集中 一批重刑犯后召开万人大会公审公判。 犯人乙 搞得爷爷我还得陪你一起公审公判。 犯人丙 这点有些一样。 犯人乙 可是他会咔嚓呀。到那时一验明正身,执行枪毙,余干部就会变庆生为无生了。 众犯人 哈哈哈…… 内外景/ 佟家内外/ 白天 (造反派搜查,无果,在门上打封条。) 内外景/ 四苗家内外/ 白天 (造反派搜查,无果,在门上打封条。) 内外景/ 曾家小院内外/ 白天 (造反派进入搜查。众多孩子哭叫,苦女、菱果护住,大林阻拦,无果。) 搜查者 (对苦女)把佟铁锤、白若茸、聂四苗交出来! 肖苦女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要打要斗跟与我什么相干? 搜查者 有群众反映佟铁锤和余庆生的孩子都在你这儿! 肖苦女 是啊,(推推护着的孩子)都在这儿呢!有天晚上有人送来了这几个孩子让带看几天,我见是自家亲戚的孩儿就满口应下了。孩子们嘛,祖国的花朵,我家革命先烈不就是为了祖国的花朵茁壮成长蓬勃怒放吗?我不管谁管?可是,这多天了他们的爸妈也不来接回去,我就在想这是怎么回事呢?(搜查者们丧气地互望着)同志,同志,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能不能帮我把他们带走?(搜查者往外走)我天天在队里生产劳动,哪有工夫管这多小孩儿啊!(搜查者消失在门外)喂喂,同志同志……他娘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内景/ 军管小组办公室/ 白天 (相关人员开会。) 军管领导 既然是这样,佟铁锤、白若茸、余庆生、聂四苗四人的工作一律开除、户口一律注销,谁要他们脱离管制的! 搜查者 可是,大人注销了,孩子们怎么办,未成年人不能当户主啊。 军管领导 啊?不能当户主,那就都注销了去吧,反正他们没在常住地生活,不承认他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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