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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泪淹 第四十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李晓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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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集
外景/ 宜江一中操场/ 晚上 (灯火辉煌,文艺演出。支左军代表前排就座,苇根在列。一群着无领章帽徽戴袖标的男女学生跳着忠字舞,打倒“帝修反”挥拳头出肘拐弓箭步斗志昂扬的舞蹈。苇根的目光追随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子。) 秦苇根 (震惊)美——朵! 军宣队员 (扭头奇怪地看他)秦连长你怎么了? 秦苇根 (惊醒)啊,没什么,看节目呢。(眩晕,捂额头)晏美朵?她还活着?怎么到宜江一中来了?还会到台上跳舞? 报幕员 下面,请观看对口词《枪》,由赫援朝、赵迎新表演。(二女学生上台。) 军宣队员 (笑)我还以为是男生呢,好孔武有力的名字! 军宣队长 好!这样好,革命嘛! 二学生 (表演)枪,革命的枪;枪,战斗的枪;枪,先辈的枪;枪,英雄的枪…… (苇根观看高视阔步斗志昂扬的演出,走神。) 〖 闪回 (秀气的美朵走路时的姿态,二人说笑时美朵斯文的笑容,小径上红五星绸布贴于二人胸间,苇根参军离家时寻找美朵的眼神。) 〗 外景/ 宜江一中操场/ 晚上 秦苇根 (心声)她不是我的美朵,她是中学生红卫兵赫援朝!(节目继续,苇根一直走神。) 报幕员 下面请观看《白毛女》片断。由……赫援朝、赵迎新等表演。 秦苇根 (猛抬头)赫援朝?(茫然的眼神。精彩演出,苇根无心观看,后饰演黄母的援朝和使女的赵迎新出场,苇根心里不舒服了,心声)这瘦筋巴骨的是黄世仁他娘吗?那个赵迎新装捶肩的丫环,小胳膊胖得跟节藕一样,两个人不能调换一下呀?(又怨援朝扮的角色)美朵,你为什么要演地主婆!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家成份不好是吧?(黄母拿簪子恶狠狠地扎了打瞌睡的丫环的脸,他又想起晏屈氏)美朵,你娘哪有这么凶狠!(弯下身子,将胳膊肘放到腿膝上,双手抱住头。) (演出结果,散场了,苇根还是原动作呆在原处。) 军宣队员 秦连长,(拍拍他)秦连长,走啦。你怎么了? 秦苇根 噢!(抬起头,满眼通红)今晚头好痛! 内景/ 监狱/ 夜晚 (众犯人就寝,庆生睁眼看着天花板。) 〖 闪回 楚丘县城内外/ 白天 (庆生准备钱票、行李雨衣、自行车,大雨。骑车出城、过河、河对面小树林芭芒丛中藏车。过河回城,洪水猛涨。在小巷里偶遇铁锤、拿出钱票、脱掉雨衣,推走铁锤,被捕。) 〗 内景/ 监狱/ 夜晚 余庆生 (心声)不能坐等枪决! 内景/ 军宣队宿舍/ 夜晚 (众代表就寝,苇根睁眼看着天花板。) 秦苇根 (心声)枯枝发芽铁树开花?世上有这样同像的人?是美朵吗?是的呀!她和我好时不就这么大嘛!美朵,你为什么要躲我?躲到哪儿去了这多年?啊,不对,她不是美朵!她是赫援朝!只是个和美朵长得相像、但比美朵小很多的女中学生,女红卫兵! 外景/ 县城/ 白天、晚上 (派性对垒,呼喊口号,拉歌,武斗。) 内景/ 监狱/ 晚上 A派一 (唱)远飞的大雁,请你快快飞—— 看 守 (制止)不准唱歌! A派一 这是革命歌曲,你反对革命吗?(看守愣住。) B派一 (唱对台戏)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 内景/ 军宣队宿舍/ 白天 秦苇根 (独坐,翻看笔记本,夹有小二寸黑白照片,拿起,凝视)美朵!美朵!(笔记本上有数字,特写,用钢笔点击,心声)美朵,这是你的生日;这个,是你的忌日;这个,是我俩第一次全二为一;这个,是我俩最后分离的日子!(又拿起照片,凝视)美朵,我想你! 赫援朝 (画外音)报告—— 秦苇根 (将照片夹进笔记本,合上)进来!(站起,转身,吃惊)你——? 赫援朝 我们战斗司令部的革命运动成果展已经布置好了,请秦代表前去观看。 秦苇根 哦,(怔了怔)走吧。(将本锁进抽屉。) 外景/ 宜江一中校园/ 白天 秦苇根 (大踏步往前走,心声)她不是美朵,是赫援朝。人家是公事公办,来请我看革命运动成果展的。 赫援朝 (在后面紧赶慢赶)秦代表,你等等我!(嘀咕)当兵的人走路就是快! 秦苇根 (稍放慢脚步,心声)她不是美朵。除了跟美朵长得相像,别的都靠不拢的,不说脾气性格为人习惯,就是说话声音就是两码事。 赫援朝 (赶上来,气喘吁吁)秦代表,又不是紧急集合,你跑这么快干吗? 秦苇根 哦,对不起!习惯了。 赫援朝 (笑)听说下周要军训了,好好怕哦。 秦苇根 怕什么? 赫援朝 怕你们的军人作风啊!(捂嘴笑。) 秦苇根 (忍不住扭头看她,心头颤动)是她,就是美朵呀!难道是美朵转世了?复活了? 赫援朝 (见了他的眼神)秦代表,你怎么了? 秦苇根 哦哦,没什么,我在想军训的事。 内景/ 宜江一中礼堂/ 白天 (所谓的展览也就是一些墙报,换了形式的大字报,上面用广告颜料画有图画、数据和各种箭头,秦苇根心不在焉地四处看着。学生们排节目、写大字报、三三两两的闲聊,还有一对对的在谈恋爱。援朝小鸟似的在人堆里飞来飞去,副司令付苍龙让她办这办那。苇根的目光从墙报上移到人群里,随着援朝飞来飞去。) 秦苇根 (心声)她就是美朵啊!老三届的学生20多岁的海了去了,美朵多读几年书,不也还是在校生吗?美朵! 赵迎新 (画外音)秦代表!(苇根转过身,几个女学生围过来,迎新递过汽水)来,给你! 秦苇根 (推拒)你们喝吧,我不喝。 赫援朝 (从人缝里一下子钻进人圈)你喝,你喝,秦代表你喝嘛!(苇根只好接过。) 内景/ 监狱/ 秋季/ 白天 (放风时间,庆生拖着脚镣和众人来到院子,两派人狭路相逢,开口对骂,既而动手。A派一打不过B派一,顺手抽过靠在墙边的椽木举起来,庆生见势不妙拦了一下没拦住,便去推对方。那椽木打在庆生头上,他大叫一声倒在地上。A派一挽救性的往回拽椽木,椽木松开口子将一枚钉子留在余庆生头上。) 内景/ 县医院手术室外/ 夜晚 (数人守在外。) 内景/ 县医院一办公室(改造病房)/ 夜晚 (医院、公安、军管小组各类人员进屋,查看。) 医院领导 这里是办公楼,一共才两层。 军管领导 把这间办公室腾空了当病房,只住余庆生一个人,脚镣和床腿连起来,窗子钉上木板。调两名解放军战士过来日夜换班,全程监管。(外科医生入。) 医院领导 怎么样? 外科医生 手术结束了,钉子已经取出。 内外景/ 曾家小院/ 白天、晚上 (三个大人、八个孩子生活场景。) 内景/ 军宣队宿舍/ 白天 支左队长 (召开三人会议)当前运动形势如此严峻、武装派别斗争越演越烈,死人的事情都在发生,我们稍有不慎都会形势失控、出现意想不到的大事。(严厉批评队员)可你倒好,竟然去跟学生谈恋爱!把纪律给我背十遍! 支左队员 我没有跟她谈恋爱,是她自己表示要跟我好的。 支左队长 强词夺理!人家是学生,你是军人!人家表示对你好?你的表示是什么?难道不知道坚决拒绝吗?军宣队员与女中学生谈恋爱是惊天的政治事件,绝对不允许! 是的,学校几年不上课了,学生们除了打砸抢搞斗争就是捉对儿地谈恋爱,六六届的高中毕业生大都二十多岁了,结婚的也已不少。可我们不行啊,我们是支左来的军代表!你不知道?你就是这样支的左吗?乱经弹琴! 内景/ 改造病房/ 夜晚 (庆生从昏迷到苏醒,观察周围。另张病床挡在门口,一战士在床上睡觉。) 余庆生 (心声)大难不死啊,说不定那颗枪决他的“花生米儿”也可躲过去了呢。 内景/ 秦家/ 晚上 (四苗支着案板裁衣,若茸看书,苇根娘做鞋,苇根爹编芦席。) 苇根娘 四苗,你们来后给这儿的社员们做了这么多衣裳,他们都夸你的手艺好呢。 聂四苗 那我们就在这儿住下去吧。我的单位要把我下放哦,说是精减职工。 苇根爹 可以啊,我给大队讲讲,你把收的工钱交给大队,大队给你分粮。 苇根娘 太好了!可是这位老师妹妹来了这长时间,屈着了。 白若茸 没关系的。我们学校停课闹革命,也没事干的。这儿多好,很适合读书的。 苇根爹 要不白老师帮我们带带课。我们队办的小学,只两个教师,一个出嫁了、一个还要应征入伍去,眼看也要停课了。 聂四苗 可是,白老师她是中学教师。 白若茸 可以的,可以的,我以前就是教小学的。 苇根爹 那就这样定了! 内景/ 改造病房/ 白天、晚上 (庆生下地慢慢练习走路。) 外景/ 宜江一中操场/ 白天 秦苇根 (独坐操场边,心声)不管她是美朵还是援朝,我内心世界的这扇铁门必须焊死,把她藏在最里面。为爱情已经死了一个晏美朵,现在千万不能再埋藏一个赫援朝。不会的,援朝不会有事的,她是学生。爱情暴露了,倒霉的是我而她会毫发无损,战友为这样的事就已经调回了部队。可是,美朵,我想你呀! 内景/ 改造病房/ 初冬/ 清晨 (两名战士交接班,在门外交谈,庆生躺在床上细听。) 战士甲 (发牢骚)天天守着这么个人,无聊死了。 战士乙 快了。医生说他伤口愈合得还行,可能要收监了。(庆生着急。) 内景/ 改造病房/ 白天 (庆生练习走路,假装伤痛、行动迟缓。看见一床换下的床单没有带出,悄悄塞到被套里。战士甲出病房,在外挂上锁。庆生迅速下床,撬掉窗上的木板留下另一边,使其围绕那颗钉子转动,再把撬开的木板按回原处。连撬三块,从窗口看见楼下战士进出院墙下的厕所,庆生躺回床上装睡。) 战士甲 (入)起来吧,到外面去练习走路。(将收起来的鞋和衣递过去。) 内景/ 医院走廊/ 白天 (庆生在走廊里练走步,战士甲坐在走廊尽头非常无聊的望着窗外。苗苗顺着楼梯上楼,庆生一惊,两人对视几秒钟,苗苗表情丰富的做着暗示。) 余庆生 (瞄一眼战士甲,急切地抓住她)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好? 谭苗苗 (向下扒拉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去问你的主治医生。(转身下楼而去。) (庆生靠在墙上呆一呆,紧握拳头向病房走去。) 内景/ 改造病房/ 白天 (庆生入,展开右手,手中多了一张纸条,上有两行字。) 谭苗苗 (画外音)孩子们都在三道河生活,娘和大嫂照顾着,未受冲击,放心!舅妈和四姐去了芦湖湾,有表姑家照顾。娘的主意,放心! (庆生读,哭。门外脚步响起,他迅速将纸条塞进嘴里。战士甲在外面将门锁上,庆生走到窗前,看战士进了厕所。从被套里抽出床单,撕成尺来宽的长布条,打成死结连起来。) 内景/ 曾家堂屋/ 晚上 (八个孩子把屋子闹翻天。饭后,小曼帮着苦女往厨房收碗。) 外景/ 曾家小院/ 晚上 黄菱果 (与大林从堂屋出)娘,我们走啦。 肖苦女 (在厨房)哎——(苗苗背卫东入。) 黄菱果 啊,妹妹来啦? 谭苗苗 哎,大哥哥和嫂嫂这是要到哪儿去呀? 黄菱果 生产队里开大会,听广播、读报纸,我和你哥开会去。 程大林 还要评工分。 肖苦女 (迎出来,笑大林)你那点工分都是定死了的,还消评的?快走吧,要迟到了。(对苗苗)来啦?哎哟我的卫东,想死阿婆了,快给阿婆抱抱(伸出双手。) 谭苗苗 娘——(递送儿子。) 孩子们 (涌出)小姐姐……小姨……二婶妈—— 外景/ 曾家小院/ 晚上 (小曼带着小娃娃们玩耍,苗苗与苦女讲话。) 谭苗苗 (拿出一只烟斗递给苦女)娘,这是爸爸的,我想放这儿。 肖苦女 (接过,激动的)你爸爸有消息了? 谭苗苗 没有。这是一个女红卫兵给我拿来的。爸爸跑的时候造反派捡到这个烟斗,当作罪证收了起来。其实也没当回事,和其它东西一起用报纸包了扔在文件柜的顶上。有个女红卫兵痛经,每个月都来找我诊治,我给那女生使法子治好了困扰多年的病痛,她知道了我是佟铁锤的儿媳,就偷偷拿了来还给我,说是以表感谢。我想了想,放娘这里最安全。 肖苦女 唉,也不知道你爸爸到底怎么样了,一点音信都没有!还有你妈妈、你四姐,也不知道在芦湖湾怎么样,唉! 谭苗苗 我今天去看了四姐夫,他还好,能下地走路了。我给他递了条子,告诉他孩儿们都在娘这里,有娘和大嫂照顾着;妈妈和四姐去了芦湖湾,有表姑家照顾。娘的主意,让他放心! 肖苦女 可怜我的庆生,还被判了死刑!你说他又没杀人放火,怎么要判他死刑呢?(苗苗不答,抹泪)苗苗,你说他到底因他自己的事、还是因舅舅的事? 谭苗苗 都有,说他是双反,双料货。可是他和舅舅的事,都不是个事。 肖苦女 那怎么要杀他的头? 谭苗苗 (哭出声)娘,我不懂!(娘俩抱头痛哭。) 内景/ 改造病房/ 深夜 (夜深人静。战士乙将脚镣一只锁住庆生的脚踝、一只锁到床腿上,又把床拖到门后挡住出路,将死刑犯的棉衣和鞋收走放到一个提包里,搁在他的床里沿,又望一眼庆生,躺下休息,立刻入睡。庆生起床拖着脚镣一会撒尿一会喝水、拖动椅子故意弄出大的响声,战士在梦里就是不得醒来,庆生开始真正的行动。打开脚镣、穿上战士解放鞋,把床单绳系到床腿上、拴住战士的大衣和军帽放到楼下去,再把脸盆开水瓶等有体积的东西全塞到被子下面做出有人睡觉的样子,然后轻轻放下三块木板、推开窗扇蹭到外面。) 外景/ 医院办公楼外/ 深夜 (庆生抓着绳子往下溜前把木板旋回到原处复为原样,并关上窗扇。落地了,庆生解开绳索戴上帽子穿上大衣,抬头看一眼黑黑的窗口,转身隐在了树荫里。) 内景/ 曾家各房间/ 深夜 (苦女带玉珠和苗苗带卫东同眠,菱果带小曼和拥军、爱民同眠,小兵、小添、 跃进、建设同眠,大林睡在堂屋的地铺上。) 外景/ 公路/ 黎明 (庆生精疲力竭地行走,一辆嘎斯卡车停在了身边。) 卡车司机 (探出脑袋)解放军同志,你要到哪里去? 余庆生 (吓一跳、又吃一惊)解放军同志? 卡车司机 (笑)解放军同志你走累了吧?快上车! 余庆生 (回过神来,心声)噢,自己军帽军大衣的,解放军了!(对司机)谢谢,谢谢! 卡车司机 (拉他上车)我是宜江地区商业局的货运员,昨晚给楚丘送商品来,乘早赶回去。 余庆生 啊,我是去宜江军分区送急件的,正好可以搭上便车。 卡车司机 能顺路带上解放军,我很荣幸啊!(兴奋得取下帽子丢在旁边。) 余庆生 啊,是啊,是啊,好感谢的!(嘴里嗯嗯着,那顶工人帽悄悄抓了塞进大衣兜。) 内景/ 曾家/ 清早 (孩子们仍在熟睡,大人们起床洗漱,烧水做饭。苗苗给儿子穿戴完毕。) 内景/ 曾家堂屋/ 清早 肖苦女 (提出装有果蔬农产品的竹篮)苗苗,吃了早饭再走吧,哪能饿着赶路呢? 谭苗苗 不了,娘。我到镇上了买两根油条吃吃,能赶上早班车的,要不上班就迟到了。 肖苦女 好吧。(朝厨房)大林,快点啊,小妹妹要走了。 程大林 哎——(从厨房出,笑,背上卫东,提上竹篮,对苗苗)妹妹走吧。 肖苦女 (对大林)送妹妹上车了回来时,顺便在供销社称二斤盐。(拍门声急促响起。) 追捕者 (画外音)开门!开门——(苦女等吓一大跳,苦女上前打开院门,三名追捕者一涌而入,把在场人扫视一遍,追捕者甲控制住在场人,另二人往屋内冲。) 肖苦女 (阻拦)哎哎哎,你们干什么? 追捕者甲 余庆生越狱逃跑了!现在正在实施抓捕! 肖家人 啊?!(震惊。) 黄菱果 (画外音)你们干什么?你们在找什么?(孩子们的哭喊画外音。) 外景/ 宜江市大街/ 白天 卡车司机 (推着熟睡的庆生)同志,同志,到了,军分区到了。 余庆生 (睡眼惺忪的一下惊醒过来,连忙下车)谢谢,谢谢,太感谢了! 卡车司机 不用谢,应该的!(汽车轰一声卷尘而去。庆生看一眼街对面岗楼前的哨兵,赶紧转身向街另一头走,出了哨兵的视线,飞跑起来。) 外景/ 宜江市小街/ 白天 余庆生 (行走,心声)通缉令今晚会送到地区公安局,最多大后天周围几个县就会张贴出来,还得往更远处走才行。(望周围)这大的太阳,人家都穿的夹袄,就我绒帽棉大衣,太显眼了。(伸手摸头取帽子,又缩回)取了就是绷带,不要通缉令别人也会把我记住。(忍饥挨饿受着痛继续走。) 外景/ 宜江一中操场/ 白天 (苇根带领学生军训,付苍龙伴着军宣队长在旁观战。) 付苍龙 队长,那位秦代表跟别人不一样啊,不怎么说话,老是一个人待着,还经常发呆。 军宣队长 (笑笑)他是那样的,一直是那样,好几年前都那样。秦代表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那是在学习背诵,是在灵魂深处暴发革命、狠斗私字一闪念。你们都要向他学习哦! 付苍龙 嗯,是是! 外景/ 乡镇/ 白天 (大晴天,庆生换上工人帽、着卫生衣、大衣搭在胳膊弯里行走。前面有一斜挂军用挎包的年青人同相行走。) 余庆生 (跟上去)小同志,要军帽不? 青年甲 (回头见他手拿一顶军绒帽,惊叫)啊,太好了! 余庆生 二十元钱。 青年甲 (噘嘴)这么贵呀! 余庆生 不要算了。(欲走掉。) 青年甲 (赶紧拉住他)我要我要!(翻荷包,可怜巴巴的)你看,才凑了十元。 余庆生 不行!那我走了。 青年甲 (急了,对着街的另一头喊)军军—— 青年乙 哎——(街那头过来好几个小青年)干什么? 青年甲 我想买军帽,可我差十块钱,你帮我凑。(小青年兴奋得大叫,吵嚷个不停。) 青年乙 凑钱可以,那我们得换着戴。 青年甲 可以,可以!(众人凑上了十元钱。) 余庆生 (交帽收了钱)你们要不要大衣?我这大衣也可以卖。 青年丙 (起了疑心)你哪儿来的军品?为什么要卖掉? 余庆生 我打解放那年就当兵,只因母亲长期有病为照顾家庭才复员转业回来。穿了十多年军装,对这不稀奇,反正放那儿也是放那儿,拿出来卖了变点钱。喜欢要,我家里还有呢。 青年丙 哦,那怎么卖? 余庆生 我现在特想穿便衣,可是去做又得花钱花布票还要时间等,我现在拿军大衣换你们一件棉袄、再加二十元钱、一丈布票。 青年丙 (叫起来)啊,二十元钱大家凑凑还好说,一件棉袄上哪儿找? 青年甲 还有布票,那都是大人锁起来的东西,我们哪儿有! 余庆生 棉袄你们都穿的有,和我换啊,棉袄是一般的棉袄、是旧的、是短的,我的大衣是军用的、是新的、是长的,你们说是不是? 众青年 是! 余庆生 布票要是没有,那就拿粮票抵,十斤!粮票可比布票好搞是吧?你们上学去,你们进城去,能不带粮票? 众青年 (面面相觑)这到哪儿去整? 青年丁 (突然叫起来)我有我有!(从挎包里拿出一本毛主席语录,在塑料封皮的扉页夹层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张崭新崭新的粮票。) 众青年 哇,五斤啊!哇,全国的! 青年丙 (解开自己的衣扣,一把夺过粮票,大叫)快,你们快帮我凑二十块钱,算我借的,回头还你们。 青年丁 (哭了)这是我的全国粮票! 青年丙 (不耐烦的)有什么好哭的,回头我还你十斤全省通用的粮票不行?倍儿赚! 青年丁 (擦一把眼泪)那还要把大衣借我穿一个星期才行。 青年丙 (大笑)我倒想借给你穿,可你这个儿要撑得起来呀。(递票给庆生)这行了吧。 余庆生 这才五斤哎。 青年丙 这是全国的哟。 余庆生 又不出省。 青年乙 我们再凑吧。(众人又凑三斤二两票,二十块钱也齐了。) 余庆生 好吧,虽然还不够,看在你们热爱解放军的觉悟上,我就吃个大亏便宜卖给你们。 众青年 (欢呼)嗷——向解放军叔叔学习!向解放军叔叔致敬!(成交,一帮小青年簇拥着一个戴军帽、一个着军大衣的人吆五喝六的向刚才来的街那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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