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同德舞台

（本集主旨是为了展示古老的秦腔艺术。陈珪璋也喜欢看秦腔戏。采用国家一级演员、梅花奖得主窦凤琴主演的斩秦英光盘）

民国十九年五月初五日，平凉市民门首插艾，家家食粥，欢度一年一度的端午节。

陈珪璋部二团团长杨抱城，带领数十名百姓打扮的兵士进入平凉城，杂入熙熙攘攘的人群。

街市上，一片叫卖声。杨抱城与随从人员疏散开来，不即不离，保持适当距离，做出游玩的样子，来到柳胡师范学校，找蒋云台。

蒋云台在自己的房子里，将平凉就近情况详细介绍给杨抱城。

蒋云台：你们来的有点晚。土匪出身的西吉王富德，已率2000余人来到平凉，分驻崆峒山下至寨子街一带，王富德的团部已设在城内东关。

杨抱城：王富德的队伍为哈来得这么快？

蒋云台：行政长杨承基不愿请陈司令。他先走一步，请来王富德。

杨抱城：我们还是出去走走，看一看他们的情况。

于是他们出了校门，仍装做游人，东走西逛，仔细察看了城周围地形，市内环境，以及城墙上下防御工事设置等，还察看了道尹衙门的防守情况，对杨承基的力量做了掌握；连北沙石滩的空阔地带都看过。傍晚，他们回到柳湖师范。一边招城外精兵隐队入城，一边商量对策。杨、蒋都是年轻人，思虑敏锐，又都是学过军事，所见略同。不多时，行动计划即定，便待令动员，准备即时行动。他们给进城士兵驻地周围多设暗哨，加强戒备；又让大伙在驻地外休息，以防对方突袭，枪支弹药，衣物装载，自相检查，准备妥了，吃饱喝足，只等天黑。

挨到天黑时，王富德团部兵本不多，有的上街吃零食，有的去小巷逛窑子，有的访熟人，有的进睹场……只有哨兵游晃，大门道很少看见人影。

在柳湖师范的蒋云台房间里，杨抱城拿出一套军服，对蒋云台说：来，穿上吧！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又递过一把”小盒子”，一条子弹袋和一把拐头刀。蒋云台一身军人装束，人们再也看不出他是学生。

看看街上情况依旧，杨抱城严声一令，部队跃出驻地，照着灯影一挥，数百名精兵，饿虎一般扑向王富德团部，分头散开。

杨抱城对准哨兵一枪。霎时杀声震地，枪声四起，房顶，檐下，墙角，小院，都成了杨抱城的部队。

欲反抗的士兵，被当即打死。其余被堵在房子里，交枪不杀。

王富德见奇兵从天而降，势不可挡，在几个卫兵的保护下，边抵抗边后退，从后门夺路而逃。

杨抱城占领团部后，指挥部队控制重要设施，布置城内警戒。

蒋云台见大局已定，脱了军装，对杨抱城说：现在我回学校睡觉去了。

陇东绥靖司令杨承基宅署。杨承基惊慌不定，等待消息。

一僚属进来禀报：陈珪璋的部队进城了，王富德已逃走。

杨承基额上冒出汗，软坐在椅子上。

第二天，即五月初六日，陈珪璋率领大部人马，骤至平凉城下。城东建于明代的宝塔高高耸立，默默地看着平家城内又发生的一幕。

杨抱城带领随从，前往迎接。

绥靖司令杨承基仍龟缩在房内。他听见门外脚步声，急忙问：怎么样？外面情况怎么样？

来人说：陈珪璋率领大部人马才到，昨天晚上只是少数先头部队。

杨承基：嘿一声，若有所失地用拳砸了一下桌子，后悔没有坚决抵抗，而又自惭不如。无可奈何，只好装出笑验，打开平凉城门，欢迎陈珪璋进城。于是他率领平凉军政界军佐僚吏，勉强前往街道迎接。远远看见陈珪璋骑马而来，紧走几步上前，陈珪璋忽见一些军佐僚吏出现在前面，亦赶紧下马。
    杨承基：欢迎陈司令！
    陈珪璋快走几步说：多谢杨司令！
    其他人员亦一一握手问询，或欢迎或致谢，显得很亲热。
    陈珪璋将司令部设在城内药王楼。杨承基等人来到陈的司令部。见到陈珪璋，杨承基热情地上前拉住陈的手：陈司令，今天要请你到府尹衙门去一趟，兄弟准备了一点便饭，为你接风洗尘。

陈珪璋：我们应该请你，你倒走到前面了！
杨承基：下午4点钟，你和汪参谋长都来吧！

陈珪璋：嗯，好，既然杨司令请。就不得不从命了。
下午4点钟多，平凉道尹衙门内。陈珪璋汪飞西及各团长，平凉各界名流，吃喝的正热火。
    杨承基端起酒杯，走到陈珪璋面前：陈司令，再敬你一杯！
    陈珪璋有些酒力不支，摇手说：免了吧，我不行了！
    杨承基：吃完饭不回去了。我已经给同德舞台说好，今天晚上去看戏。
    晚上，杨承基陪着汪飞西等人，在同德舞台看戏。杨承基对身旁的汪飞西说：几天来，我看陈司令是个厚道人，很想和他拜个把兄弟，你说行不行？
汪飞西：这要看陈旅长的意思了。
说着，陈珪璋进来坐，杨承基转问陈珪璋：咱们结拜个异性兄弟，你看如何？
    陈珪璋：只要杨司令看得起，我当然没说的。

舞台上，秦腔《斩秦英》已开场。

银屏公主（唱）：银屏女绑劣子泪如雨洒，骂一声小秦英该死的冤家。

儿爷爷临潼山救王大驾，儿的父招东床才享荣华。

恨西地莫里沙欺压圣驾，儿的父领圣旨前去剿杀。

皆因是你奴才性情皆大，因此上带囚墩小房锁押。

带囚墩不过是将儿唬吓，谁料想小奴才扭锁犯法。

他女儿坐西宫陪王伴驾，满朝中文和武谁不怕他。

小奴才你一死能值多大，连累了为娘我也犯王法。

剧场外面的卫兵，来去走动，四处查看。突然，发现戏楼上面有人影晃动。一卫兵飞檐走壁，登上戏楼顶上。

舞台上，银屏公主继续演唱：小奴才出此言胆比天大，为一条鲤鱼儿将人打杀。

不怕死的话儿再休讲，儿的父未曾在朝堂。

为娘绑儿把殿上，儿跪在殿角两泪汪汪。

儿爷爷念在娘面上，好留我儿活世上。

儿爷爷不念娘面上，可怜奴才刀下亡。

刀斧手绑奴才金殿上，银屏女上殿里参拜父驾，

殿角里绑的不孝的冤家。

舞台外面，戏楼屋顶。卫兵看见一蒙面黑影，上前捉拿，刺客和卫兵撕打在一起。

舞台上，秦英被押下问斩，银屏公主急中生智，去搬龙母。

银屏公主（唱）: 刀斧手莫要杀来莫要斩，吓得银屏心胆寒。

                当殿施礼莫怠慢，后宫院我把龙母搬。

舞台外面，戏楼顶上。卫兵和刺客打在一起，不分上下。

舞台内，银屏女搬来龙母。龙母要唐王赦免秦英。

唐王唱：梓童不必拿本见，奴才做事胆包天。

        莫动本下金殿，再动本叫你没脸面。

舞台外面，戏楼顶上。卫兵与刺客扔打斗在一起。

舞台内。唐王（唱）：这件事叫寡人难以判断，娘哭儿女哭父王好惨伤。

王有心传旨意斩了少将，观我儿在一旁擦泪不干。

王有心传旨意赦了少将，詹贵妃只哭的王好惨伤。

思在前想在后无有主张，转面来叫皇儿细听父言。

当殿上父赐你御酒一盏，去把你詹姨娘哀告一番。

你姨娘开了恩父把旨降，法场上解下了秦门儿郎。

舞台外，另一巡视的卫兵，在四周巡视，发现戏楼屋顶，有两人搏斗，纵身上楼，参与擒拿。

舞台内，银屏公主（唱）：父有旨娘有命怎敢违抗，为我儿把詹妃口称姨娘。

常随官看御酒金殿以上，走上前双膝跪哀告姨娘哀告姨娘。

叫姨娘莫烦恼容儿话讲，一桩桩一件件细说心上。

我先祖名秦琼唐朝大将，他也曾临潼山救过老王。

千秋岭等打了十类上将，众列会保我父才回朝堂。

只因为我先祖功劳在上，令驸马挂了帅前去征杀。

皆因为小奴才性情皆大，因此上带囚墩小房锁押。

太师爷府门外道锣敲打，小奴才出府去太得张狂。

但不知他爷孙怎么话讲，可怜把年迈人气呕身亡。

我爷爷他一死金鼎御葬，命秦英扮孝子跪倒在灵堂。

娘若还斩坏了秦门少将，是何人为我父保立家邦。

眼看着我龙母两鬓霜降，封姨娘坐皇太万寿无疆。

叫姨娘手压胸自己思想，哭煞你痛煞儿两命有伤。

舞台外，戏楼上，两卫士奋力打斗，终于把刺客擒拿，捆绑着押下来。

舞台内，唐王唱：

好一个詹贵妃替王赦放，尘世上真稀罕如此贤良。

只因为我先祖功劳在上，命驸马挂了帅前去征杀。

皆因为小奴才性情皆大，因此上带囚墩小房锁押。

太师爷府门外道锣敲打，小奴才出府去太得张狂。

但不知他爷孙怎么话讲，可怜把年迈人气呕身亡。

我爷爷他一死金鼎御葬，命秦英扮孝子跪倒在灵堂。

娘若还斩坏了秦门少将，是何人为我父保立家邦。

眼看着我龙母两鬓霜降，封姨娘做皇太万寿无疆。

叫姨娘手压胸自己思想，哭煞你痛杀儿两命有伤。

舞台外，戏楼顶上，两卫兵终于将刺客擒拿，

舞台内，唐王（唱）：好一个詹贵妃替王赦放，尘世上真稀罕如次贤良。

有为王提御笔忙把旨降，法场上解下来秦门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