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17-1、庄头村口

[鬼子们刚刚抵近庄头村口，就遭到了埋伏在村里的补充团的顽强阻击。补充团第二、三营随即发起冲锋，由东向西，把日军压向沙河凹地。]

[鬼子们这才发现，他们钻进了八路军的“口袋”阵！]

指挥官（大声嚷着）：赶紧上汽车，掉转车头，向北突围。

[于是，日军又全都爬上汽车，向北逃窜。]

17-2、小寺村的平顶房上

陈赓（一见他们要溜，立即下令）：快，集中火力拦阻。新一团出击，无论如何要把他们堵在‘口袋’里。

[陈赓下令的功夫，许世友早已像飞一样的奔出指挥所，向刚刚从马落堡村北出击的新一团飞跑而去。]

17-3、新一团阵地上

[许世友的腿上功夫非凡，一会儿就赶上了正冲击的新一团。]

许世友（大声喊道）：同志们！快！堵住敌人的退路，决不能让这些兔崽子们跑了！

[新一团的指战员一见是副旅长，劲便往上涌，冲锋的脚步不自觉地在加快。]

团长丁思林（慌不择词地大喊）：抓住副旅长，把他拖回来！

许世友（急了）：你发昏！抓老子干什么？快冲！

[许世友回头骂咧咧的，脚下的功夫毫不耽误。]

[丁思林真要急得发昏，赶紧命令警卫员和二营营长赶上去拦住许世友，可他们哪里是许世友的对手？许世友一个人远远地冲在最前面，独自冲上了伏击圈北口的那个土坡岗子上。过了一会，新一团指战员才相继赶到，用火力封锁了日军的退路。]

[许世友站在土坡岗子上哈哈大笑。]

[北面是伏击圈的入口，无法预先构筑隐蔽工事，也无法事先设伏部队。新一团的任务是待敌人进入伏击圈后堵住口子，切断敌人的退路。因此，当敌人向北突围时，新一团二营的指战员抢先一步占领了北面的入口处，堵住了敌人北逃的唯一退路。战士们冒着密集的子弹，向敌人猛烈射击。]

[日军被迫撤到洼地里。向新一团方向进攻的日军是安田加强中队。敌人集中全部重火器向新一团猛烈轰击，炮火压得人抬不起头，炸起的尘土迷得人睁不开眼睛。战士们在无工事依托的情况下，英勇顽强的阻击敌人。敌人在轻重机枪、迫击炮火力掩护下，连续发起四次冲锋。新一团战士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硬是用手榴弹和刺刀一次一次地将敌人杀退，使敌人未能前进一步。]

    17-4、下午四时；香城固附近

[日军已被团团包围在一处形似椭圆的大沙窝里。汽车也陷在沙窝里开不动了。日军一面组织残部进行猛攻，一面丧心病狂地向新一团阵地施放了几颗毒气弹。片刻间，新一团十几个指战员中毒倒下。]

丁思林（立即命令）：组织投弹组，用集束手榴弹轰炸，驱散毒气。

战士们：是。

丁思林（又转向身边的通讯员）：通知预备队，马上投人战斗。

通讯员：是。

[预备队很快投入战斗，再次顶住了日军的冲击。]

[这时，东、西、南三面设伏部队，冒着敌人的炮火，协同一致地向中心压缩，缩小包围圈。]

17-5、夜晚；香城固

[夜幕降临后，陈赓发出了总围歼的信号。顿时，“滴滴滴”的冲锋号响彻原野，各部队指战员纷纷跃出阵地，从四面入方冲向敌群，与敌人展开激烈拚杀。日军死的死，伤的伤，纷纷缴枪投降。到晚八时，全部被歼灭。]

叠影字幕；画外音

日军遭此痛击后，立即调集两千余人，以分进合击的战术，对威县、邱县、馆陶、冠县、临清等地进行报复性大扫荡。为了避免重大损失，三八六旅和一二九师师部适时转移到了豫北的南乐、清丰地区。

17-6、邱县县城；筑先纵队司令部

[二月十二日，张维翰、袁仲贤、胡超仑等人，正在司令部里分析敌情。一个侦察员满头大汗地跑进来。]

侦察员：张司令，有大量的鬼子从西、北两面，向这里攻击而来，看样子是要占领我们的县城。

张维翰：来得够快的！敌人刚刚在香城固遭受打击，正想报复我们呢。我们绝不触这个霉头。（说到这里，他快步走到屋门口，向院里喊道）通讯员。

一个通讯员（从另一个房间里跑出来）：到。

张维翰：你火速赶到三团、四团的驻地，告诉他们敌人正在向县城攻来，要他们立即向卫河以东转移。

通讯员：是。

[通讯员转身就向外跑。]

胡超伦：等一下。

[通讯员停住脚步，回头望着胡超伦。]

胡超伦（转身与张维翰商议）：敌人是从西、北两面攻来的。我们应该向南转移，从馆陶南部渡卫河。

袁仲贤：另外，两个团还应该分开转移，以免被敌人围在一处。

张维翰：对。（他又转向通讯员）你去传达我的命令，第三团向东南方向，第四团向西南方向，立刻转移。然后，从馆陶、曲周南面渡卫河。

通讯员：是。

[通讯员这才向外跑去。]

张维翰（又转向袁仲贤和胡超伦）：咱们也赶紧收拾东西。司令部随三团行动。

胡超伦：好。

17-7、曲周县；安儿寨村大街上

[筑先纵队第四团，在团长沈兰斋，参谋长刘海萍，政治处主任李延令的带领下，向南转移。他们一路急行军，走进了曲周县南部的安儿寨村。]

[这时，一个侦察员从南面飞奔而来。]

侦察员：报告，我们前面发现大量的敌人。

沈兰斋（吃惊地）：前面有敌人？离这里还有多远？

侦察员：不到两里路。

沈兰斋：这么近啦？（他立刻转向刘海萍和李延令）通知大家，立刻做好战斗准备。

刘海萍：好。（他转身就往北面跑，刚到街口，与从西面跑来的一个侦察员撞了个满怀。）小梁，你这么急燥，猴子咬你屁股啦？

小梁：我有紧急情况。

通讯班长：什么紧急情况？

小梁（迅速转向沈兰斋）：报告团长，西面发现大量的鬼子，正在向我们这里而来。

沈兰斋（思考着）：西面也有鬼子？看来我们是进了敌人的合围圈。

李延令：我们的部队刚成立不久，都是收容的王来贤残部，政治教育还没系统地进行，又缺乏战斗经验。我们不能和敌人硬拚，应该立即向东转移，跳出敌人的合围圈。

沈兰斋：好，就这么办。（他马上转向战士们）立即向东转移。

战士们：是。

[战士们迅速向东跑去。]

17-8、安儿寨村东

[沈兰斋和刘海萍率领第四团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安儿寨村。他们冲过一座小桥，却意外地发现从对面的一片树林里，冲出了大量的鬼子。]

沈兰斋（吃惊地）：东面也有鬼子。

刘海萍（急切地）：那怎么办呢？

沈兰斋（神情严峻地）：只能向前冲，杀开一条血路。突破敌人的包围圈。

李延令：好。（他立刻转向大家）同志们，杀开一条血路，冲出敌人的包围。

战士们（齐声）：是。

[战士们勇敢地冲过去，与敌人拚杀在一起。然而，由于部队组建时间较短，没有经过系统地训练，加之敌我力量悬殊，很快被敌人冲散。]

刘海萍（望着被冲散的战士们，急切地与沈兰斋商议）：团长，战士们被冲乱了，已经无法再聚集起来。只能让大家分散突围，再到集合地点集合。

沈兰斋（迅速发布命令）：大家分散突围，然后赶到曲周县南面的渡口集合。

战士们（齐声）：是。

[战士们立刻向四外跑去。沈兰斋、刘海萍等首长，也率领所能聚集起来的部分战士，从两股敌人的缝隙里，飞快地向东南方向穿插过去，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叠影字幕；画外音

第四团虽然被敌人冲散，但由于他们的抵抗，牵制了大量的敌人，使筑先纵队第三团、八路军冀南部队机关顺利地从南馆陶一带渡过卫河，抵达冠县南部。

17-9、高唐县；先遣纵队司令部

[李聚奎、王幼平、刘致远等三位首长，正在会议室里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李聚奎：最近，敌人在香城固吃了大亏，正在对我们进行报复扫荡。这样一来，他们的主要精力都用在了报复扫荡上，相比之下，他们的防御就松懈了。我们要趁这个机会，教训教训这些疯狂的敌人。

王幼平：对，应该教训他们一下。不然，他们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刘致远（冷静地）：教训他们……这是一定的。但是怎么教训，从哪儿下手？我们还要慎重考虑。

王幼平：我建议，从津浦铁路上下手。截断交通线，对敌人的威胁最大，给敌人造成的损失也最大。

李聚奎（点点头）：嗯，我们就在禹城至晏城段的铁路上行动。你们看怎么样？

刘致远：好，我赞成。那里离威县比较远，敌人的防卫一定很松懈。

王幼平：平原纵队在禹城一带活动。我们先跟他们取得联系，让他们配合我们作战。

李聚奎（一挥手）：好，就这么定啦！

叠影字幕；画外音

第二天上午，他们就联系上了平原纵队政委管大同，并把他邀请到先遣纵队司令部，和他一起研究作战方案。

17-10、先遣纵队司令部

管大同（激动地）：你们要破袭敌人的津浦铁路，这太好啦！我完全支持。你们说，需要我们做什么？

李聚奎：你先介绍介绍铁路沿线敌人的防卫情况。

管大同：好！（他马上开始介绍）敌人每夜巡逻两趟，十一点多巡逻一趟，下半夜两到三点巡逻一趟。只要咱们躲过敌人这两趟巡逻，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干。你们打算从哪儿下手？

刘致远：就在禹城至晏城段。

管大同：太好啦！我建议，把破路地点定在禹城东南十二里处的交叉路口。

李聚奎：你说说理由。

管大同：那里东面是一片果树林，西面不远就是一条小河，两边都便于我们隐蔽。

王幼平：好，就定在那里。

刘致远：敌人的巡逻兵怎么对付？

管大同：巡逻兵就交给我们吧。到时候，我会让战士们在破路地点附近，把敌人的巡逻兵拦住。

李聚奎：好。（他接着又叮嘱道）我们这次破路，毁坏铁路多少不是关键，关键是不能被敌人发觉。这样才能让敌人的火车出轨，倾覆，给敌人造成最大的损失。

管大同：每晚下半夜四五点钟，有敌人的一辆军车通过。我们提前把敌人的巡逻兵活捉，并严加控制，直到咱们破路完成，敌人的军车出轨，倾倒后，再释放他们。

李聚奎：好，就这么办。

17-11、二月十六日晚上；津浦铁路禹城至晏城段

[夜里十点钟，先遣纵队第一团、第二团的战士们，在两位团长的带领下，悄悄来到禹城东南十二里处的津浦铁路两侧。第一团隐蔽在铁路东面的树林里，第二团隐蔽在铁路西面的小河里。]

[一团长于笑虹机警地走出树林，向四周观察一番，没有发现异常情况，然后向树林里一招手。第一团的战士们便都走出树林。]

[大家来到铁路旁边，立刻掏出破路的工具，开始破路。由于他们破路的技术并不熟练，再加上工具不顺手，所以破起路来十分费力。他们吃力地将螺丝卸下，将铁轨扒下，将枕木掀起，然后烧掉。虽然很费力，但铁路还是一点一点的被破坏掉了。]

17-12、破路地点南面五里处

[夜里十一点半，一支敌人的巡逻队骑着摩托车，从南面大摇大摆地向这里驶来。早已等候在这里的平原纵队第一团战士，一涌而上，将敌人包围起来。]

平原纵队政委管大同（大喝一声）：不许动！

战士们（齐声）：缴枪不杀！

[巡逻队的多数人都乖乖举起了双手，只有两三个日本兵掏枪反抗。其中一个日本兵开枪打伤了一名八路军战士。其他战士一齐开枪，将两个反抗的日本兵打死。战士们迅速将投降的敌人控制起来。]

17-13、第二团破路地点

[第二团的战士也在团长荆维德、政委盛北光的带领下，将南面二里处的一段铁路，破坏殆尽。]

17-14、第一团破路地点北面六里处

[夜里两点半，从北面又来了一支敌人的巡逻队。等候在那里的平原纵队第二团，突然从西面的小河里冲出，将敌人包围起来。]

[面对从天而降的八路军，敌人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体似筛糠，全都做了俘虏。]

17-15、津浦铁路禹城至晏城段

[至夜里三点多，第一团破坏铁路十多米，第二团破坏铁路八九米。]

[将近四点钟，战士们全部撤出阵地，隐蔽在铁路两侧，静等敌人的军车到来。]

[凌晨四点半，一列军车鸣着汽笛，从北面驶来。当火车驶到被战士们破坏之处，径直冲下路轨，窜进了旁边的树林里。整列火车犹如一条冻僵的长蛇，弯弯曲曲，横卧在高低不平的大地上。]

[早已等候在远处的战士和乡亲们，立刻冲向火车，将能卸的物资都卸下来，装上马车运走。]

叠影字幕；画外音

这次破袭战，他们缴获了大量的军用物资，还有一些武器弹药，并致使敌人的铁路半月不能通车。

17-16、南馆陶一带；筑先纵队第一团驻地

[二月十九日，正是阴历大年初一。吴作修、鲁西良、于笑虹和部分战士，与村里的群众一块过年，十分快活。正在热闹之时，忽然听到“隆隆”的飞机声。]

[大家仰起头往上一看，三架银灰色的飞机从西边向这里飞来。]

于笑虹（警觉地）：这是敌人的飞机。敌人来偷袭了……后面肯定有大量的鬼子。

鲁西良（焦急地）：我们怎么办？

于笑虹：赶紧让战士们转移。

[这时，一个侦察员满头大汗地跑进来。]

侦察员（急切地）：报告，有大量的鬼子，从西边向村里冲来。

吴作修（吃惊地）：离这里还有多远？

侦察员：快进村了。

鲁西良（焦急地）：战士们都在和乡亲们一块过春节，一点准备也没有。这可怎么办？

于笑虹（急得脸上都冒了汗）：赶紧组织战士们向外转移。

吴作修：集合已经来不及了。

于笑虹：那就别集合了。让战士们各自向东转移。

吴作修：好。（他随即转向通讯员，发布命令）通知战士们，不用到这里集合，从驻地直接向村东转移。

通讯员：是。

[通讯员迅速向外跑去。]

……

[战士们接到命令，迅速向村外冲去。然而，他们还没有冲出村，鬼子就进村了。由于敌人兵力很多，还有飞机和装甲车配合，战士们又毫无准备，所以一下子就被敌人冲乱了。战士们只得散开，向村外逃跑。]

叠影字幕；画外音

敌人随即占领了南馆陶、车疃一带。然后，他们又渡过卫河，准备迂回包抄冠县县城。

17-17、冠县；杜刘庄村；筑先纵队第二团团部

[刘致远、金维国、李福尧都坐在办公桌旁。一个通讯员快步跑进来。]

通讯员：报告，司令部紧急命令。

[通讯员将“命令”递向刘志远。刘志远接过命令，认真观看。]

叠影字幕；张维翰的声音

刘志远、金维国、李福尧等：

在南馆陶重创我第一团的日军，现在已经渡过卫河，准备包抄冠县县城。他们会经过你们驻扎的杜刘村一带，希望你们抓住战机，集中优势兵力埋伏在敌人必经之路，一举将敌人击溃，彻底粉碎他们的阴谋。

                      张维翰

刘志远（看完命令，立刻转向身边的通讯员）：通知大家，立即集合，

通讯员：是。

[通讯员转身向外跑去。]

17-18、杜刘村；第二团团部

[五分钟后，战士们整装列队，站在团部大院里。]

刘志远（站在队列前，向大家介绍情况）：在南馆陶一带将第一团打散的鬼子，现在已经渡过卫河，准备袭击冠县县城。他们要从我们附近路过。张司令命令我们，集中优势兵力，在敌人必经之路设下埋伏，将这股敌人全歼。

金维国：敌人一定会从村西头的公路上通过。现在我命令，大家立刻赶到村西头，埋伏在公路两旁。等敌人来了，我们一齐开火，把他们消灭在村外。

战士们（齐声）：是。

[战士们立刻向村西头飞奔而去。]

17-19、杜刘庄村西头

[村外的公路两旁，左侧是一片杨村林，树干参天，树冠如伞，枝叶遮天蔽日；右侧是一道土岗子，上面长满了灌木丛。战士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村边。]

刘志远（立刻向大家吩咐）：第一营埋伏在公路左侧的杨村林里，由团政委金维国带领。

金维国：是。

刘志远：第二营埋伏在公路右侧土岗子上的灌木丛里，由团政治处主任李福尧指挥。

李福尧：是。

刘志远：第三营埋伏在村里的胡同里和房顶上，由我负责安排。大家要迅速寻找有利地形，埋伏好。等敌人来了，以我的枪声为号，大家给我狠狠地打！

战士们（齐声）：是。

[随后，大家各自寻找有利地形，埋伏下来。]

17-20、杜刘村外

[十分钟后，一千多鬼子从远处大摇大摆地，顺着公路向这里走来。战士们立刻都子弹上膛，手榴弹拧开顶盖，做好了战斗准备。敌人越走越近，很快就进入了战士们的伏击圈。]

刘志远（高喊一声）：打！

[刘志远率先打响了第一枪。紧接着，机枪、步枪、手枪一齐开火。枪声响成一片。手榴弹像雨点般飞向敌人，一个接一个地在敌群中爆炸。]

[敌人被这突然的打击给吓蒙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死伤过半。他们发现八路军的火力十分凶猛，知道再抵抗也无济于事，只能徒增伤亡。]

日军指挥官（扯着嗓子喊道）：我们中了八路军的埋伏。赶紧撤退！

[日军丢下二三百具尸体和伤员，狼狈地逃走了。]

叠影字幕；画外音

由于第二团重创了在冠县一带扫荡的日军主力，致使他们的扫荡无法继续，只得全部撤走。

17-21、南宫乔村；第十军团司令部

[张克威和张友渔一前一后，走进了第十军团司令部。]

石友三：你们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克威：这一带流亡的青年学生特别多。我想招收这些学生入伍，成立一个学生大队。石总司令，你看怎么样？

石友三（高兴地）：好啊！你的想法非常好！这件事就由你们俩来操办。需要什么东西，你们尽管提。

张友渔：我们回去马上就干。

石友三：可以。

[在张克威、张友渔的主持下，第十军团很快成立了“流亡学生招收处”。前来应招的流亡学生络绎不绝。]

17-22、五天后；第十军团司令部

[石友三坐在办公桌前闭目养神。张克威、张友渔走了进来。]

张克威（向石友三报告）：招收处成立后，报名的流亡学生很多。五天就招收了二百多人。我想再招收一部分，编成一个学生大队。

石友三：很好！就照你说的去干吧。

张友渔：学生大队的大队长应该由你委任。总司令，请你给我们派一个大队长吧。

石友三（非常高兴）：好，我马上就派。（他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那就派我的亲随副官张鸿儒去吧。由他担任学生大队的大队长。

张克威：可以。

石友三：我明天就让张鸿儒过去。

张友渔：好。

17-23、第二天上午；流亡学生招收处

[张克威和张友渔坐在办公桌前。两个青年学生正站在桌前登记。张鸿儒大踏步走了进来。]

张鸿儒：张鸿儒前来报到。

[张克威和张友渔都停下手里的工作，抬头向张鸿儒望去。张鸿儒，面色微红，眉清目秀，眉宇间透出一种英武、豪爽的气息；他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穿一身青色衣服。两个人看罢，都站起身迎上前去。]

张友渔：你是石总司令的亲随副官？

张鸿儒：对呀。

张克威（热情地）：欢迎，欢迎！

[两个人和张鸿儒紧紧握手。]

张友渔：听说你在射击、投弹、刺杀等方面，都很有一套。

张鸿儒（笑着）：略知一二而已。

张克威：我们只管招收，把人招进来交给你。怎么组织，怎么训练，就全靠你了。

张鸿儒：没问题。

……

[从此，张克威、张友渔负责招收，张鸿儒负责训练。学生大队发展很快。]

叠影字幕；画外音

一个月后，学生大队发展到了一千多人。于是，在张克威和张友渔的提议下，石友三成立了一个教导团。由石友三的弟弟石友信担任团长，张鸿儒担任副团长。

17-24、邢台县；路罗镇

[鹿钟麟带着他的“省政府”，几经辗转，终于撤到了他在平汉铁路以西设立的留守处——路罗镇。]

[这天上午，电讯组长拿着一封电报走进鹿钟麟的办公处。]

电讯组长：报告，蒋委员长命令。

[电讯组长将“命令”递给鹿钟麟。鹿钟麟接过“命令”，打开，认真观看。]

叠影字幕；蒋介石的声音

鹿钟麟、朱怀冰、石友三等：

经军事委员会认真研究，决定在河北、察哈尔一带成立冀察战区。以鹿钟麟为冀察战区总司令，朱怀冰和石友三为副总司令。

                                特此任命

                中华民国军事委员会委员长    蒋中正

[鹿钟麟看完电报，心情有些激动。他将电报放到桌上，什么也没说。张行知走过来，拿起电报看了一遍。]

张行知（向鹿钟麟祝贺）：祝贺鹿主席升任冀察战区总司令。

王孝绪（拿起电报看了一眼，也向鹿钟麟表示祝贺）：恭喜总司令！以后朱怀冰和石友三的军队，就都归你指挥了。

鹿钟麟：这只是个空头支票。别说是朱怀冰了，就连石友三我也指挥不动。

王承曾：他们听不听，你都是他们的总司令。

[鹿钟麟忍不住摇了摇头。]

17-25、二月下旬；宁晋县；冀豫支队第二团驻地

[孔庆德坐在团部办公室的办公桌前，认真地看一个文件。其他几位干部也都在忙碌着。这时，一个通讯员拿着一个通知，快步走进来。]

通讯员：报告，谢富治政委的通知。

[通讯员将通知递向孔庆德。孔庆德接过通知，认真观看。]

叠影字幕；谢富治的声音

孔庆德：

组织上批准了你的结婚报告。部队马上就要向太行山转移。你抓紧时间，把婚事办了吧。                     

                  三八五旅政委    谢富治

                           三九年二月二十二日

[孔庆德看完通知，心里无比激动。他红着脸低下了头。侦察参谋张玉峰觉得有些奇怪，便走过来观看。]

张玉峰：什么通知呀？让你看了脸都红了。（他拿起通知一看，不由得大声嚷起来）组织上批准了你的结婚申请。这太好啦！

[其他几名干部一听，都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干部甲：团长都二十七八啦，早该娶媳妇啦。

干部乙：正好快过年了，让我们提前喜庆喜庆。

张玉峰：只要你同意，我马上去接我妹妹。

……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孔庆德心里既兴奋又甜蜜。]

孔庆德：你们说办，那就办吧。

[孔庆德表面上像是附和了别人的意思，其实在他心里却是强烈的自愿，充满对爱情的渴求。]

叠影字幕：画外音

新娘子名叫张金秀，刚好二十岁，比孔庆德小七岁，就是宁晋县城里人。孔庆德和张金秀第一次见面，是在宁晋城南的小柳庄。那是去年四月，孔庆德的七六九团在小柳庄驻扎。张金秀是县里的妇救会员，到团里来看望她哥哥张玉峰。

17-26、宁晋县小柳庄；七六九团部

[张玉峰（指着张金秀，向孔庆德作介绍）：这是我妹妹，名叫张金秀。她原来是小学教员，现在是妇救会干部。（他接着又向妹妹介绍孔庆德）这是孔团长。

[当时张金秀还有点害羞，只是望着孔庆德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孔庆德也只是望着张金秀点了点头。然而，年方一十九岁的张金秀，身穿浅蓝色旗袍，既文雅又大方，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朝气和活力，在孔庆德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记住了这个好听的名字，也记住了她原来是小学教员，现在是妇救会干部。

17-27、宁晋县圈内村

[孔庆德和张金秀第二次见面，是三个月以后，在宁晋县圈内村。当时，张金秀刚从冀南抗日军政学校毕业，来看望她哥哥。两个人又见面了。]

张金秀（走上前去，和孔庆德打招呼）：孔团长，你好！

孔庆德：小秀，你好。

[孔庆德也随着张玉峰叫她“小秀”。]

[张玉峰站在旁边，望着孔庆德和妹妹站在一起，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想法：如果能把他俩撮合到一起，那可真是一件好事。这个想法一产生，立刻使他十分激动。他决心要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施。于是他在送妹妹出去时，便有意介绍起了孔庆德不平凡的经历。]

张玉峰：孔团长作战勇敢，胆大心细，是一个难得的战斗英雄。小秀，你以后找对象可不能找个窝囊废，一定要找个像孔团长这样的英雄。

张金秀（被哥哥说得红了脸，嗔怪地）：哥哥，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找对象啦？

张玉峰（笑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张金秀（故作生气状）：我不跟你说啦！

[张金秀说完，便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张玉峰望着妹妹跑远的背影，感觉这事一定有门。回到团部，他又向孔庆德施展开了撮合技巧。]

张玉峰：刚才在外面，我妹妹向我打听你的经历。当我把你的战斗经历介绍给她后，她非常感动，说：“我以后要能找这么个英雄当伴旅，那该多好啊！”

孔庆德（惊讶地）：她真是这么说的？

张玉峰：真是这么说的。她还让我问问你，有没有这样的想法。

孔庆德：你就瞎编吧。

张玉峰：不是编的，这是真事。

……

[孔庆德听了张玉峰的一番话，明显地感觉到他想他妹妹撮合给自己。这让孔庆德心里很激动，对张金秀的好感瞬间升华为强烈的感情。他认定张金秀就是他理想的妻子，他这辈子非她不娶。]

17-28、宁晋县；妇救会驻地

[张金秀回到妇救会后，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静。自从上次见到孔庆德后，她就对他敬重不已，特别是他那高高的个头、笔挺的身板和英武的举止，都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刚才，她虽然表面上嗔怪哥哥，内心里却对哥哥的话不仅不反感，还引发了强烈的共鸣。她对孔庆德的情绪也由朦胧的好感，迅速升华为强烈的爱恋。她开始在内心里盼望和他的下一次见面。]

17-29、宁晋县；妇救会驻地

[三天后的一天上午，张金秀正在带领妇女们为前线的战士做军鞋。一个通讯员手里拿着一封信走进来。]

通讯员：张金秀，有你一封信。

[通讯员说着，将那封信递过来。张金秀接过信，一看信封上的字，就认出这是哥哥的笔迹。于是，她连忙拆开信，认真地看起来。]

叠影字幕；张玉峰的声音

妹妹：

今天下午，你务必到大曹庄村北那棵大柳树下等我，有要事想商。

哥哥

张金秀看完信，不知道哥哥要与自己商量什么，但她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可能与她和孔庆德的事有关。于是，她决定按时赴约。

17-30、大曹庄村北；大柳树下

[张金秀还没走到那里，就远远地看到哥哥站在树底下，身穿笔挺的八路军军装，十分威武。调皮的张金秀，想吓唬哥哥一下。她绕到那棵大树背面，悄悄向前凑过去。]

张金秀（轻轻走到哥哥身边，突然用手拍了哥哥的后背一下，嘴里喊着）：哥哥。

[那人被吓了一跳，猛然回过头来。张金秀这才发现，站在树下的不是哥哥，而是孔庆德。]

张金秀（惊讶地）：怎么是你？

孔庆德：是你哥哥让我来的。他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我，还说会给我一个惊喜。

张金秀：我也是哥哥让我来的。他说有要事相……

[说到这里，张金秀停住了。因为他俩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啦。张金秀不由得扭过身去，红着脸低下了头。孔庆德也有些不好意思。]

孔庆德（冷静了一下，才鼓起勇气）：既然你哥哥把咱们约到这里了，咱们就谈一谈吧。

张金秀（点点头）：嗯。

孔庆德：我听你哥哥介绍过你。你从小就有志气，有志向，从师范学校毕来后，就到小学任教。“七七事变”后，你参加了妇救会，表现很积极。

张金秀：别听他瞎说。我哪有那么好呢！

孔庆德：不仅你哥哥说，我也认为你很好。我很想和你结为终身伴旅，你愿意吗？

[张金秀红着脸低着头，不吭声。]

孔庆德（又追问一句）：你愿意吗？

张金秀（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是怕你不愿意。

孔庆德：我愿意，我愿意。

张金秀（转过身来，用热烈的目光望着孔庆德）：我也愿意。

[张金秀说完，情不自禁地扑到孔庆德怀里。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不知过了多久，孔庆德才开口说话。]

孔庆德（喃喃地）：金秀，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是有组织的人，婚姻要经过组织批准。

张金秀：我也是有组织的人。也要经组织批准。

孔庆德（笑了）：是吗？这我倒没想到。

张金秀（调皮地）：难道我们妇救会不是组织？

孔庆德（连忙）：是，是。当然是。

张金秀：那咱俩同时向组织申请。组织上批准后，咱们就结婚。

孔庆德：好，就这么办。

……

叠影字幕；画外音

于是，两个人同时向组织递交了结婚申请。之后，他俩就没有再见面，只是在默默地记挂着对方，期盼着组织上的批准。

17-31、冠县东南庄村；先遣纵队司令部

[三月三日，张维翰、张霖之等人都聚集到冠县东南庄村，听取李聚奎传达上级的指示。]

李聚奎（正在传达）：昨天，北方局和一二九师首长发来了指示：先遣纵队和鲁西区党委尽快赶到泰西，以黄河南岸的大峰山为依托，开辟运河以东抗日根据地。（说到这里，他转向身边的张维翰）张司令带领筑先纵队继续留在卫河两岸，与日寇周旋。

张维翰：大峰山区是日军的包围区，环境很艰苦。我请求，由我带领筑先纵队到那里去。

李聚奎（笑着）：由我带领先遣纵队去大峰山，这是北方局和一二九师首长的命令，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张维翰低下头，不再说话。]

李聚奎：再说，这里的形势也很严峻。你们留在这里，任务也很艰巨。

张维翰：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李聚奎：明天就启程。

……

张霖之：为了协调各部队的行动，我建议在琉璃寺召开一次各部队负责人会议。

张维翰：我同意。

李聚奎：会期就定在三月五日。

大家（齐声）：好。

叠影字幕；画外音

于是，津浦支队派遣孙继先、青纵第三团派遣刘昌义，于三月四日夜晚赶到琉璃寺，参加会议。

17-32、济南；日军一一四师团司令部

师团长末松茂治（正在发布命令）：最近，八路军李聚奎部和孙继先部，在茌平县琉璃寺、许楼一带，闹得很凶。现在我命令，驻津浦铁路北段的皇军，分别从济南、齐河、禹城、聊城、高唐等地出动，向高唐东南、茌平东北的琉璃寺、许楼一带分进合击，消灭那里的八路军

众军官（齐声）：是。

17-33、茌平县琉璃寺

[先遣纵队司令部和鲁西区党委经过一夜的急行军，于三月五日凌晨到达茌平县琉璃寺。孙继先和刘昌义都赶到大门外迎接他们。]

李聚奎（望着迎出大门的他俩）：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孙继先：昨天夜里。

刘昌义：快请到里面说话。

李聚奎：好。

[几个人携手并肩，向司令部里走去。]

17-34、司令部会议室

[几个人走进司令部会议室，各自找座位坐下。]

李聚奎（转向孙继先）：附近的机关和部队都驻在什么位置？

孙继先：据我们了解，鲁西区党委、先纵司令部机关、先纵第二团二营第一、第二连及青纵三团第一营驻琉璃寺村；津浦支队驻距离琉璃寺东北五公里的陈营和吴营；先纵二团一营驻琉璃寺西面的牛庄，青纵三团团部和第三营驻许楼，青纵三团第二营驻许楼北面的郝庄。

张霖之：咱们还是研究一下转移路线吧。

孙继先：好。

17-35、琉璃村北门

[先遣纵队参谋长刘致远，正在琉璃寺村北门上，与刚率一个排登上北门的警卫排黄排长一起布置警戒。忽然听到北门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

黄排长：参谋长，门外怎么那么热闹？

刘致远：走，咱们去看看。

[两个人走到北门边，向外观看。这一看使他俩大吃一惊，只见十几辆日军的汽车首尾相接，闯到琉璃寺村北门，车头顶在紧闭的北门上。]

日军头目（站在车上狂妄的大喊）：开门，开门。

刘致远（很快便镇定下来，连忙答道）：别忙，别忙，马上去拿钥匙。（他随即转向黄排长）快让同志们躲在女儿墙后面，给我狠狠地打。

黄排长：是。

[黄排长立即带领战士们躲到女儿墙后面，拧开手榴弹，趁鬼子不备，一声令下，将几十颗手榴弹砸向敌人汽车，临门的两辆汽车当即被炸烂，车上的日伪军被炸的没来得及叫喊，就血肉横飞，全部报销了。在手榴弹爆炸的烟雾掩护下，黄排长带领战士冲出寨外，又是一阵手榴弹，将后面的敌人打退，我军随即撤回寨门坚守。]

17-36、琉璃寺村内

[正在研究转移路线的李聚奎、张霖之等人，听到北门的爆炸声，知道那里发生了敌情。]

李聚奎（当机立断，作出部署）：作战科长赵晓舟。

赵晓舟（快步跑到前面）：到。

李聚奎：你马上率领二团第二营的一连和二连，去北门增援。

赵晓舟：是。

[赵晓舟立刻与二营副营长陈芳桢一起，率领二营两个连的战士们向北门飞奔而去。]

17-37、琉璃寺北门

[二团二营两个连的战士们，很快便赶到北门。]

赵晓舟（一见到黄排长，便急切地）：这里是怎么回事？

黄排长（用手往外一指）：鬼子已经到了门外。

赵晓舟（往外一看，果然看到十几辆日军的汽车，他立刻向战士们吩咐）：马上投入战斗。坚决把敌人打退。

战士们（齐声）：是。

[战士们立即与警卫连二排的战士合兵一处，投入到战斗之中。他们以顽强的拚杀，使敌人始终未能踏进北门半步。]

17-38、琉璃寺村内

李聚奎（在敌情尚不明朗的情况下，向孙继先和刘昌义作出紧急部署）：你们俩迅速返回原驻地，率领各自的部队赶来增援。津浦支队赶到琉璃寺以北、由东向西侧击进犯之敌；青纵三团赶到琉璃寺以南，从正面攻击敌人。

孙继先和刘昌义（齐声）：好。

{两个人同时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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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孙、刘二人返回驻地时，均遭日军包围，只得就地指挥部队与敌人展开激战。配合先遣纵队行动的平原纵队，在琉璃寺东边的大吕庄也遭敌围攻。

17-39、琉璃寺村西面；王屯村

[先遣纵队第二团二营三、四两个连，在茌平、博平一带开展工作。琉璃寺战斗前，他们奉命向驻在琉璃寺的第二团靠拢。这天早晨，他们赶到琉璃寺西面的王屯村。]

[王屯村距琉璃寺村一、二里路，是个小围子。]

[二营刚进王屯，就听到从琉璃寺传来的激烈枪声，二营当即出击，支援琉璃寺，以猛烈火力侧击敌人，激战一小时许，终因敌人炮火炽烈，战士们支持不住。]

二营长李铮（与教导员刘建宸商议）：敌人的火力太猛了。我们这样打下去，损失太大了！

刘建宸：那就退回王屯。

李铮：好。（他随即向战士们发布命令）撤回王屯村。

[战士们遂即撤回王屯。]

17-40、王屯村内

[这时，二团团长荆维德率二团一营也赶到了王屯村，他们与二营的两个连会合了。]

李铮（一见到荆维德，便惊讶地）：你们怎么到这儿来啦？

荆维德：我们也是来支援琉璃寺的。

李铮（高兴地）：这太好啦！我们再也不怕敌人火力太强了。

荆维德：赶紧出击，支援琉璃寺。

李铮：是。

[于是，他们合兵一处，向东面冲去。刚冲了没多远，迎面与在村头站岗的哨兵碰了个照面。]

哨兵（急切地）：有大量的鬼子向这里冲来。我们被敌人包围啦。

荆维德（冷静地）：马上抢占有利地形，坚决打退敌人。

战士们：是。

[战士们立刻摆开阵势，展开了顽强的阻击。]

[敌人以炮火猛轰围寨，将两座寨门击毁，把寨墙打开几处缺口。敌人发动六、七次冲锋，指战员沉着应战，发挥近战制敌的战术，待敌进攻到寨墙前，用手榴弹、排枪的密集火力击退敌人冲击，打死日军二十余人。在战斗中，荆维德团长身负重伤，昏死过去，被抬下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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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维德因伤情严重，三天后于冠县故里火烧营病逝，年仅35岁。同时牺牲的还有政治处组织股长佘文伟和担任掩护任务的连指导员苏广珠及所率一个排共20余名干部战士。

17-41、琉璃寺东北的陈营村

[上午九时，满载日本兵的十一辆汽车向津浦支队驻地陈营逼近，刚归队的支队长孙继先立即指挥部队投入战斗。]

[西门的机枪班首先开火，将驶过四新河桥的四辆汽车击毁，并把后七辆车阻挡在四新河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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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弃车过河向东推进，并兵分两路，一路迂回驻守陈营等村的津浦支队，一路向西欲占青纵三团二营驻地郝庄。

17-42、陈营通往郝庄半路上

[西进的日军，恰遇驻郝庄奉命支援许楼的青纵二营一部，双方随即在董寨西一片洼地里展开激战。

17-43、郝庄西门外

[这时，从郝庄西北方向向南行进的一股日军路经高庄，逼近郝庄西门，与驻郝庄的青纵第二营另一部接火，青纵战士靠围墙掩护，与日军形成内外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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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浦支队、青年纵队第三团都在各自驻地与日寇进行激战，日寇反复发起冲锋，均被我军击退。

17-44、许楼村

[刘昌义紧急从琉璃寺赶回驻地许楼。此时，青纵三团团部和第三营干部战士刚刚吃完早饭。西门的岗哨发现有一股日军，向这里冲来。]

[敌人距离许楼村已经很近了，站在围墙上，身穿土黄色军服的鬼子和冬日阳光下刺刀的寒光都清晰可见。]

团长李继孔（沉着地）：迅速进入阵地，做好战斗准备。

[战士们随即进入临时阵地，准备战斗。]

三营长高厚良（亲自登上寨墙，低声命令）：大家沉住气，等敌人靠近了再打。

战士们：是。

[敌人很快接近寨墙。战士们迅速以密集的轻机枪、步枪火力射击敌人，呼啸的子弹把敌人阻止在壕沟之外。]

日军指挥官：步兵撤出战斗。所有炮兵，给我猛轰寨墙。同时，把装甲车开来，铲平许楼村。

日军士兵：是。

[敌人用炮火猛轰寨墙，用轻重机枪狂扫我军阵地。同时调来了装甲车，向我阵地攻击。]

李继孔（立即命令）：关闭西寨门。

[战士们迅速将西门关闭，并用四轮车将寨门牢牢顶住，同时命令三营十连从北寨门迂回出去，出其不意地从侧后向敌人发起猛烈攻击，终于将敌人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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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楼村群众目睹战士们打日本鬼子的情景，都非常感动。他们纷纷把家里过年吃的包子、年糕等干粮拿出来，送到战士们手里，并在村中大街路南腾出一个院子和几间房子，作为临时救护所。

17-45、许楼村

[敌人发起一次次疯狂冲锋，一次次被我军击退，许楼寨墙外横七竖八躺着日军的尸体。]

[下午三时许，聊城的日军乘车赶来增援，迫击炮、掷弹筒、轻重机枪，一起开火，子弹、炮弹像下雨一样泼在我军阵地上，情况十分危急。]

李继孔（得知许楼危急后，马上传令）：二营紧急从郝庄进入许楼，投入战斗。

[青纵三团第二营以最快的速度，从郝庄赶到许楼，从侧面打击敌人，将敌人又一次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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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敌人见无法攻下许楼，恼羞成怒，竟灭绝人性地施放瓦斯，毫无防备的我军遭到毒气袭击，很多战士中毒，流泪不止、头晕目眩，战斗力顿时减弱，不得不突围撤出战斗，而敌人趁毒气烟雾掩护，突入我阵地，占领了许楼。

17-46、下午四时，琉璃寺村；临时指挥所

[李聚奎和刘致远、王幼平等人，都聚在一起分析敌情。]

李聚奎：敌人的兵力主要在琉璃寺村北、东北、西北、西南方向，而突出重围的青纵三团在琉璃寺东南方向并未发现敌情。我们应该先让纵队直属部队和区党委，从东南方向转移出去，然后我们再发动佯攻，趁黄昏时撤出战斗。

刘致远：同意。

王幼平：同意。

赵伊萍：那就让作战科长赵晓舟、政治科长许法带领直属部队一个排掩护我们转移。

李聚奎：好。（他随即走到门口，大声喊）通讯员。

一个通讯员（快步跑到门前）：到。

李聚奎：你赶紧赶到西门，让赵晓舟迅速来指挥所，接受任务。

通讯员：是。

[通讯员转身向外跑去。]

17-47、临时指挥所

[五分钟后，赵晓舟急急忙忙地走进指挥所。还没见到纵队首长，就被哥哥赵伊坪叫住了。]

赵伊萍（亲切地拉着他的手）：我这里还有几个鸡蛋和两张饼，你赶快填饱肚子，准备马上掩护部队和机关转移。

[正当赵晓舟边吃边喝的时候，李聚奎、刘致远、王幼平等首长和区党委的张霖之、朱则民等领导同志都走过来了。]

李聚奎（一边叫作战参谋打开地图，一边用手指向津浦支队的驻地方向）：赵晓舟同志，你带一个连掩护区党委机关转移，经许楼向总集合场行动。

赵晓舟（坚定地）：坚决完成任务！

[赵晓舟向司令员行了个军礼，迅速离开了指挥所，向区党委驻地奔去。]

17-48、琉璃寺至许楼的路上

[区党委和纵队机关，在赵晓舟和直属部队的掩护下，向许楼方向突围。快到许楼的时候，直属部队发现左前方有日军的骑兵和装甲部队，正在向这里逼近围堵。]

郑排长（立刻跑到赵晓舟面前）：前面发现敌人的骑兵和装甲部队。

[赵晓舟立刻拿起望远镜向远处张望。就在这时，敌人的一串子弹向这里射来，直属部队卫生员白仪、宣传员宁鸿喜等人，当场中弹牺牲。]

赵晓舟（立刻大声吩咐）：许楼被敌人占领了。大家加快速度，向许楼东南方向突围。我们掩护你们。

张霖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