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集

27-1、清河县黄金庄；运东地委驻地

杨中一：国民党对他是又打又拉，他没有投靠国民党，但对国民党与共产党都存有戒心。国民党见拉不走他，便勾结日军，企图消灭刘化璞部。此时是争取刘化璞共同抗日的有利时机。然而，此时的卫东地委却将其作为打击的对象。

一九四零年三月，卫东地委命令鲁西特务三大队和平原县大队，开赴高唐县大刘庄，向刘化璞部发起攻击。刘化璞部仓促中边打边撤，未遭大的伤亡。经此一役，使刘化璞部与共产党和边区抗日军民形成了对立，促使其与其他杂顽部队联合，伺机报复。

五月，卫东地委召开各县党、政、军领导干部、三大队、津浦支队和夏津、平原、禹城等县的武装部队保卫会议。会议以流动的形式召开，当流动到高唐东北部双庙一带时，刘化璞纠集平原、夏津、禹城等县的土顽杂团李维道、邓协臣、李连祥、吴春阳等部共两千余人，将卫东地委机关和各县党政领导及边区武装部队包围在高唐七区的徐官屯。保卫会议的武装部队随即组织反击突围，由于敌军众多，多次突围未能成功。

后来，经指战员奋勇反击，终于在第三天突出重围，撤至禹城、茌平、齐河交界地区进行整顿。国民党平原四区区长高顺勾结杂团李维魁部三十余人，乘机进攻平原四区、五区抗日政府，五区区长兼区队长刘长明及一名助理员牺牲，四区区长万金荣、区队长陈友良转移到外地。

特务三大队和平原、高唐、夏津、恩县的抗日部队，则撤至齐、禹、茌边界休整。后来，奉卫东地委之命，又返回高、恩、夏、平、禹边区开展游击战。因在杨圈一带遭强敌阻击，未能返回，遂转入运西。六月，在运西的高、恩、夏、平等县抗日部队合编为鲁西中队，李恒任队长，夏克任指导员。

自此，高、恩、平、禹边区抗日根据地陷入困境，党组织被迫转入地下斗争。鲁西区党委指示卫东地委，依靠禹城、齐河、茌平边区根据地，开展游击战争，积蓄力量，待机将失去的边区根据地夺回来。

随着斗争形势的不断恶化，地委机关大部分人员转移到鲁西区党委工作，我、庞钧等小部分人留下来坚持斗争。一九四零年底，鲁西区党委决定重新组建卫东地委，由我任书记。新组建的卫东地委尚未开展工作，一九四一年一月北方局通知，将紧邻冀南的卫东地委，包括高唐、夏津、平原、恩县、禹城各县委划归冀南区党委领导，增加清河、武城两县，成立了运东地委。

始建时，运东地委只有我、陈达、庞钧三名委员，由我任地委书记。三月，充实王东宁、刘子蔚、郭鲁、夏祖盛、陈剑、吴大羽为地委委员，王东宁任副书记兼宣传部长，陈达任组织部长，庞钧任敌工部长，张海光任秘书长。我们的机构虽然叫运东地委，但一直在运河以西办公。以上就是运东地委最近两年的详细情况。

[杨中一说完，转身望着会议主持人李菁玉。]

李菁玉：现在，我们对运东的情况有了比较详细的了解。大家讨论一下，我们开辟运东的措施和方案？

[大家都陷入沉思之中。一分钟后，陈再道首先发言。]

陈再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现在介绍一下敌人的军事力量。我们将要开辟的运东、卫东地区，大部分地方都被伪军、土匪、顽军、游杂武装所统治，派系较多，无统一指挥。具体分布是：山东省伪保安第二十一旅旅长肖健九部七百多人，驻守在临清东南的二十四间房附近地区；山东省伪保安第三十一旅吴连杰部二千多人，盘踞在堂邑西北柳林镇周围地区；伪专员张雪山部四百多人，分布在堂邑东北的侯固一带；伪军齐子修部近一万人，盘踞在莘县以北、堂邑和夏津一带。此外，还有临清伪军王来贤部、吴作修部以及大批封建会道门、民团等。

综合以上情况，我们就会发现，敌人虽然人数众多，但都是一些土匪或游杂武装，没有什么战斗力。只要我们部署得当，调集足够的部队，开辟运东、卫东地区，一定能够成功。

[陈再道分析完毕，李力开始发言。]

李力：我下面介绍介绍群众工作和统战工作。运东地区的群众基础本来是不错的。然而，自三九年以后，日军、土匪和游杂武装逐步控制了那一地区。致使我们的抗日政府和党组织，逐步陷于瘫痪，部队也从那片区域退了出来。现在，我们要重新开辟运东地区。当然，这要由部队打前站。不过，我们的群众工作和统战工作也不能落后，要紧紧跟上。我们要发动最广泛的广大群众，把他们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万众一心地支持抗战。另外，还有个特别要注意的事项，运东有很多清真寺，也有好多清真教徒。我们要努力团结他们，争取让他们和我们共同抗日。

叠影字幕；画外音

随后，大家又讨论和制定了具体的行动计划。最后，由李菁玉向大家宣布。

李菁玉：我们的军事部署是：调集冀南军区骑兵团、第十九团第一营和鲁西大队，共一千五百多人，武装开辟运东、卫东地区。由第六军分区司令员邹国厚、政委夏祖盛和在六分区帮助工作的李力统一指挥。运东地委和运东专署机关随部队行动。

……

27-2、武城和夏津交界处；某村

[八月初，邹国厚、夏祖盛和李力等首长，来到武城和夏津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庄，鲁西中队的驻地。]

鲁西中队长马神（快步从里面迎出来，紧紧握住邹国厚的手，激动地）：邹司令，可把你们盼来啦！

邹国厚（热情地和马神握手）：马队长！

马神（又紧握住夏祖盛和李力的手）：夏政委！老李！

[夏祖盛、李力也和马神紧紧握手。]

马神（高兴地）：首长，快请到里面说话。

邹国厚：好。

[邹国厚、夏祖盛和李力等人，跟随马神走进队部会议室。]

27-3、会议室内

[几个人都围坐在一张方桌周围。]

邹国厚（首先向大家介绍情况）：我们带领骑兵团、十九团第一营，从武城县曹寺和夏津县渡口驿出发，分别渡过运河，聚集到这里，就是为了开辟运东、卫东地区。下面请当地的同志介绍介绍敌人的兵力分布情况。

马神：好。（他低下头想了想，然后便开始介绍）我们附近共有三个据点。小张庄驻扎着伪军二百多人，日军三十多人；渡口驿驻扎着伪军一百多人，日军二十多人；胡官屯驻扎着伪军将近三百人，日军五十多人。以上就是这附近敌人的分布情况。

邹国厚（转向夏祖盛、李力和马神）：我们就先打这三个据点。你们看怎么样？

三个人（齐声）：好，我们赞成。

邹国厚：我建议，由夏祖盛率领十九团第一营去攻打小张庄；由李力率领骑兵团第一、第二两个营去攻打渡口驿；由我率领骑兵团第三、第四两个营去攻打胡官屯；由马神率领鲁西中队作为预备队。大家看怎么样？

李力：我同意。

马神：我们鲁西中队熟悉附近的情况。我建议，由我们派出一部分战士，作为攻击部队的向导。

夏祖盛：那太好啦！

邹国厚：就这样定啦。

27-4、当天晚上；胡官屯附近

[邹国厚率领骑兵团第三、第四两个营，来到了胡官屯西南方向二里处。]

邹国厚：停止前进。

[战士们停止前进，在原地休息。]

邹国厚（对向导）：你再介绍介绍胡官屯的情况。

向导：胡官屯由前胡官屯、张大屯、东胡官屯、徐庄组成。这四个村街巷相通，阡陌相连。（他向正北方向一指）那一片房子就是张大屯村。（他又往东北方向一指）那片房屋是前胡官屯村。进了前胡官屯往东，就是东胡官屯，再向东南，紧挨着就是徐庄。

邹国厚：照你这么说，这四个村是连在一起的？

向导：对。当地人都把它分成四个小村，实际上就是一个大村。

团长曾玉良（对向导）：你介绍一下敌人的兵力分布情况。

向导：好吧。前胡官屯驻扎着一百多人，村里还有很多暗堡，易守难攻。东胡官屯驻扎着将近二百人，指挥部就在这个村。东面的徐庄还有几十人。

邹国厚：那西面的张大屯没有驻军？

向导：基本没有。只有一些散兵晚上在那村里睡。

邹国厚：我建议，先打前胡官屯。打下它以后，再围攻敌人的指挥部。

曾玉良：好。

……

27-5、前胡官屯村东

[邹国厚和曾玉良带领骑兵团的两个营，来到前胡官屯村东的一片树林里。]

邹国厚：把马都拴在树林里，留下一个排看守马匹。其余改步兵，悄悄进村。

曾玉良：好。（他马上发面命令）一营四连二排留下看守马匹。其他部队跟我进村。

战士们：是。

[于是，骑兵团的两个营，在邹国厚和曾玉良带领下，悄悄向前胡官屯村里摸去。]

27-6、前胡官屯村东头

[战士们缓缓地接近了前胡官屯村。忽然，从前面传来一声喝问：“什么人？”大家抬头一看，只见前面的房顶上，探出一个人影。原来，这里有敌人的暗哨。]

曾玉良：敌人发现了我们。

[曾玉良立刻向那人开枪射击。房顶上的人影不见了。紧接着，敌人的机枪就响了。子弹一排排地射来。）

[战士们慌忙趴在地上，并向对面的房顶上射击。]

邹国厚：这里果然有敌人的暗堡。

副团长曹洪武：那怎么办呢？

曾玉良：组织人把它拿下。

曹洪武：是。（他立即转向战士们）突击队。

突击队长（向前一步）：到。

曹洪武：跟随我冲锋。坚决拿下敌人的碉堡。

突击队长：是。

[曹洪武率领突击队，一跃而起，顺着公路向胡官屯村口冲去。刚冲了十几米，敌人的机枪就又开始射击。有几个战士中弹倒地。]

突击队长（急切地）：副团长，这样下去伤亡太大了。我们必须想办法减少伤亡！

曹洪武：想办法？

[曹洪武一边思考，一边转身观察周围的地形。就见前面的街口两侧，都是高大的宅院，阻拦他们前进的暗碉就在街口北侧的墙壁上。再往北看，六七十米处又是一条东西街，只是那条街比这条街要小很多。曹洪武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曹洪武：突击队长。

突击队长（向前走了一步）：到。

曹洪武（指着北面那条小街）：你带领一个排从那条街进村，绕到碉堡后面，拿下前面的碉堡。

突击队长：是。

[突击队长带着一个排，向北面的街口摸去。]

27-7、五分钟后；前胡官屯村东头

[突击队长又领着突击队跑了回来。]

突击队长：报告，那条街上也有暗堡，也有人把守。我们没有提防，一进村就牺牲了两位同志。那条街比这条街窄得多，根本进不去。

[曹洪武又转身向街口南侧观察。只见街口南边三十多米处，有一座宅子的院墙比较矮。他心里又有了主意。]

曹洪武（向南面那座宅子一指）：你带领同志们悄悄接近那座宅子，然后搭人梯爬上那座房子。沿着房顶，从南侧接近前面的碉堡。明白了吗？

突击队长：明白了。保证拿下。

曹洪武：去吧。

突击队长：是。

[突击队长率领那个排，很快来到那座比较矮的院落旁边，搭人梯爬上院墙，又从院墙凳上那座房子。然后，一座院落一座院落地往北走，逐步接近了那座碉堡。]

[突击队长来到碉堡旁边，一连向碉堡里扔了两颗手榴弹。手榴弹在碉堡里面开了花，碉堡被炸了个四分五裂。]

曹洪武（看到碉堡被炸飞，高兴地）：成功啦。同志们，冲啊！

邹国厚：冲啊！

曾玉良：冲啊！

[战士们在邹国厚、曾玉良、曹洪武的带领下，潮水般涌进前胡官屯村。]

27-8、前胡官屯村里

[战士们顺着那条东西大街往里冲。刚冲了将近一百米，前面又传来密集的枪声，并有子弹向这里射来。战士们慌忙闪到街道两旁，仔细向前面观察。只见在前面一座大院的墙壁上，又有一个碉堡。子弹就是从那个碉堡里射出来的。]

邹国厚（急切地）：又是一座碉堡。

曹洪武：司令员，咱们仔细观察碉堡周围的地形，看有没有可以接近敌人碉堡的地方。

邹国厚：好。

[于是，三位首长都认真地观察指挥部周围的地形。那座碉堡就在前面十字街东北角，一座宅院的西南角的墙角上，距离邹国厚他们有一百多米远。同时，邹国厚还发现，在他们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往北的小胡同。]

邹国厚（转向突击队长）：你带几个战士，从前面那条胡同里往北，绕到前面的南北大街，从北面悄悄悄接近那座院子，炸掉敌人的堡碉。

突击队长：是。

[突击队长带领十几个战士从前面的不胡同往北走，到了北面的东西街又往东拐，来到了南北大街，然后悄悄往南走，便来到那座院落附近。]

27-9、大院前面

[突击队长和战士们来到那座大院前面，用力向房顶和墙根扔了几颗手榴弹。随着“轰隆隆”几声巨响，敌人的机枪哑巴了。]

邹国厚：同志们，冲啊！

战士们：冲啊！

[战士们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十字街，涌进了那座大院。大院里的伪军纷纷缴枪投降，那些日本兵拚死抵抗，多数被击毙，少数做了俘虏。前胡官屯村就这样被攻克。战士们没有停留，继续向东胡官屯冲去。]

27-10、东胡官屯村里

[战士们冲进东胡官屯，将敌人的总指挥部团团包围。邹国厚、曾玉良和况玉纯等人，也来到了敌人指挥部附近。]

[这时，一个通讯员快步跑到邹国厚面前。]

通讯员：报告，夏政委和李力部长来啦。

邹国厚：他们的战斗结束啦？这么快呀？

[邹国厚一转身，果然看到夏祖盛和李力一前一后，跟在通讯员后面走了过来。]

邹国厚：你们那儿这么快就结束啦？

夏祖盛：是啊，我和老李那儿都是软柿子，就你这儿是块硬骨头。我们当然比你要早结束啦。

邹国厚：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咱们就合兵一处，坚决把这块硬骨头啃下去。

李力：老邹，别啃了，你看看天都什么时候啦？

夏祖盛：是啊，天都大亮了。这里离夏津县城很近，敌人的援兵很快就要来啦。我们赶紧撤退吧。

[邹国厚这才抬头看天，果然见天已经大亮了。]

邹国厚：咱们就这么撤退，太便宜东胡官屯的敌人了。

夏祖盛：你们把前胡官屯的敌人消灭了，这对敌人也是个沉重的打击。

邹国厚：那好吧，撤退。

[于是，战士们立刻从东胡官屯撤出，转移到了刘堤、三十里铺、温辛庄、后籽粒屯一带。]

27-11、后籽粒屯村；八路军临时指挥部

[邹国厚、夏祖盛、李力和马神等首长，正在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夏祖盛：马队长，你经常在这一带活动。你说说，我们下一步应该打哪个据点？

马神（沉思了一下）：我建议，打张官屯据点。

邹国厚：你说说理由。

马神：张官屯据点的敌人经常外出祸害老百姓，群众对其恨之入骨，我们歼灭他们也是为当地除害。其次，张官屯据点离这里最近，就近打比较方便。

邹国厚：张官屯有多少敌人？

马神：伪军一百多人，日军十几人。

夏祖盛：他们的戒备严不严？

马神：张官屯的敌人很狂妄，所以戒备也比较松懈。我建议，今天晚上就打。

邹国厚（转身望着周围的人，征询大家的意见）：你们说呢？

夏祖盛：同意。

李力：我同意。

邹国厚：好，那就这样定啦。

……

27-12、当天晚上；张官屯村北

[邹国厚、夏祖盛率领骑兵团和十九团第一营来到了张官屯村北。他们刚要进村，就听从旁边的小河沟里传来一声枪响，并看到从小河沟里窜出一个人，向村里跑去。]

夏祖盛（警觉地）：敌人的暗哨。

曾玉良：那怎么办？

邹国厚（冷静地）：已经被敌人发现，只好改为强攻。（他接着便掏出手枪，高声喊）冲进村去，消灭敌人！

夏祖盛：同志们，冲啊！

战士们：冲啊！

[骑兵团和十九团第一营的战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张官屯村。]

27-13、张官屯村里

[战士们顺着大街往里冲。除遇到零碎抵抗外，不曾遭到有力的反击。他们很快将敌人的指挥部团团包围。]

邹国厚（与其他指挥员商议）：我建议向里面的敌人喊话，争取他们自动投降。

夏祖盛：由我来喊吧。

邹国厚：好。

[夏祖盛很快便站到一个敌人枪炮打不到的高处，向敌人指挥部里开始喊话。]

夏祖盛：里面的伪军弟兄们，你们听着：八路军已经把这里团团包围，你们赶紧投降吧。

[指挥部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夏祖盛（继续喊话）：伪军弟兄们，希望你们认清形势，不要执迷不悟。日本鬼子是侵略我们国家的强盗，你们为他们殉葬，值得吗？

[这时，只见有一个伪军头目走出指挥部大厅，来到大院里。]

伪军头目：八路军朋友们，如果我们投降，你能保证不杀我们吗？

夏祖盛：当然能。八路军从来不杀俘虏。

伪军头目：那我们投降。

[这时，就听从指挥部里又传出一个声音：“不许投降！谁投降死了死了的。”接着就听到一声枪响，站在院里的伪军头目应声倒在地上。指挥部里顿时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一分钟后，又有一个伪军头目走到大院里。]

伪军头目：八路军朋友们，我们已经把几个日本人捆起来了。你们真能不杀我们吗？

夏祖盛：当然能。愿当八路军的，我们欢迎。不愿参军的，我们可以发给路费，让你们回家。

伪军头目：那我们投降。

夏祖盛：请你们押着那些日本兵，都到院里集合。

伪军头目：好。

[伪军们押着那十几个日本兵走到大院里。有几个日本兵还在拚命挣扎，伪军便用脚踹他们，用枪托子砸他们。战士们迅速冲进大院，接管了那些日本兵，并将他们押了出去。]

叠影字幕；画外音

经过清点，这次战斗共俘虏日军十四人，伪军六十多人。随后，八路军便转移到了卞官桥一带。

27-14、两天后；卞官桥；八路军指挥部

[邹国厚、夏祖盛、李力等首长，正在分析当前的敌情。忽然，听到一阵密集的炮声，并看到村里爆起一团团尘土和烟雾。紧接着，一个哨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哨兵：报告，日军已经包围了村庄。

夏祖盛：他们有多少人？

哨兵：不清楚。反正四面都有敌人。

邹国厚（立刻走到屋门口，大声喊）：通讯员。

通讯员（快步从另一个屋里跑出来）：到。

邹国厚：通知所有部队，抢占有利地形。坚守村庄，今天晚上突围。

通讯员：是。

[通讯员立即向外跑去。]

……

叠影字幕；画外音

当时，十九团第一营和骑兵团都驻在卞官桥村。他们立即抢占有利地形，坚护村庄，与敌人形成了对峙。敌人不敢贸然进攻，只是断断续续地向村里发射炮弹。

27-15、卞官桥村；八路军指挥部

[下午五点钟，几位首长正在研究如何突围。一个通讯员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

通讯员：在刚才的轰炸中，骑兵团二营副营长不幸中弹，壮烈牺牲。

[大家听后，都自动脱帽，为牺牲的战友默哀。默哀完毕，邹国厚才做出安排。]

邹国厚（对通讯员）：找个僻静地方，掩埋好副营长的尸体。

通讯员：是。

[通讯员向外走去。]

邹国厚（又转向屋里的几个人）：咱们继续开会。根据刚才大家的讨论，我做出如下决定：由我率领十九团第一营从西门突围，突围后撤回运河以西；由夏祖盛、李力率领骑兵团和鲁西大队从南门突围，突围后转移到齐河、禹城一带。

大家（齐声）：好。

[当天晚上，两队人马双双突出重围。十九团第一营转移到了运河以西，而骑兵团和鲁西大队则转移到了齐河、禹城一带。]

27-16、北京铁狮子胡同；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八月中旬，冈村宁次从翠明庄赶回来。他一进司令部，就立即召开所有参谋人员开会。在会上，他说出了自己的研究心得。]

冈村宁次（侃侃而谈）：华北方面军有兵力二十四万五千人，马匹五万二千头，重炮二百四十门，汽车八千辆，各种弹药一会战份，粮秣一月份有余，是日本最大的一个战略集团。然而，我通过研究发现，华北方面军的兵力高度分散，把兵力都散落在辽阔的华北平原上，平均每三平方公里才两个人，并且没有确切的攻击目标，常常变成静止的防御。皇军如不主动讨伐、中共方面也不进犯。乍看起来，宛如缔结了互不侵犯条约。但中共却在民众中秘密进行工作，充实其力量，一旦时机成熟，即可一举转向进攻。“八二零闪电战”就是例证。

根据以上分析，我认为皇军应该主动进攻，限定时间巩固治安地区，并以剩余的兵力向未治安地区挺进，使之向准治安区发展。最终目标是把华北一亿民众拉到皇军一方。我计划用三年时间，把皇军实际控制地区，由百分之十提升到百分之七十。

田道盛武（高兴地）：这跟我们正在进行的“治安强化运动”非常契合。

冈村宁次（连忙问）：什么？治安强化运动？

田道盛武：对。今年三月，我们在多田骏司令官的指导下，推行了第一次“治安强化运动”。现在进行的是第二次。

冈村宁次：你们这第二次‘治安强化运动’，以什么为主旨？

有末精三：实行剿共，巩固治安。

冈村宁次(嘿嘿一笑)：你们这个说法太平庸。应该改为‘剿灭成为新生华北唯一祸患的中共及其武装团体，使民众得到安居乐业的幸福。’我建议，第二次‘治安强化运动’要继续进行，中心内容改为进一步搜剿、破坏中共地下组织。

有末精三：好，我们坚决照办。

冈村宁次：为了全面控制华北，我决定调集五个师团、六个独立混成旅团和大批伪军，共七万多人，兵分十三路，对北岳、平西地区的八路军，进行大规模的围剿和讨伐。

田道盛武：我立即进行布置。

……

27-17、枣强县卷子镇；

[在村边的空地里，用树桩和木板搭起了一个高高的台子。台子上面用棉布搭起了一个高高的篷子。篷子前面悬挂着一条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庆祝日本士兵觉醒联盟冀南支部正式成立。]

[台下站满了附近村里的群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一个个都兴致勃勃地望着台上。]

[上午九时，主持人健步走到主席台前。]

主持人：现在我宣布：‘日本士兵觉醒联盟冀南支部’成立大会开始。下面请‘冀南支部’的三位成员上台。

[大会主持人说完，闪到一边。]

[三位身穿八路军军装、胸佩大红花的日本青年，迈着稳健的步伐列队走上台。来到前台正中，转身面向群众。三个人排成横队，表情严肃，行动整齐。]

主持人（走上前来，指着站在中间的青年作介绍）：这是‘日本士兵觉醒联盟冀南支部’支部书记秋山良照同志。”又指着旁边的两位青年介绍）：这位是支部成员水原建次同志；这位是支部成员成泽同志。

[三位日本青年都向前迈了一步，一齐向台下的群众敬礼。]

[台下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下面请冀南军区政委、冀南行署主任宋任穷同志讲话。

[宋任穷身穿八路军军装，健步走到前台，向台下的群众鞠了一躬。]

宋任穷：同志们！今天是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是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经过大家的努力，‘日本士兵觉醒联盟冀南支部’终于成立了！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我谨代表冀南区党委、冀南军区和冀南行署，向大家表示热烈的祝贺！

[台下又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宋任穷（继续）：日本法西斯发起的这场侵华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也给日本人民带来了不小的灾难。成千上万的日本军人被当作炮灰，送到中国来杀人。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场战争是为了什么。他们糊里糊涂地战斗，糊里糊涂地杀人，又糊里糊涂地被杀，糊里糊涂地送命。然而，一些有正义感、有超常辨别能力的日本军人，及时发现了日本法西斯的邪恶本质。他们逐渐认识到，这场惨无人道的侵华战争是非正义的，是灭绝人性的。他们或向八路军投诚，或在被俘后参加八路军。随着与八路军官兵的接触，他们逐步体会到，八路军是真正的人民军队，是为正义而战的军队。所以，他们义无反顾地参加八路军，加入抗日的队伍，并建立了他们自己的抗日组织。我相信，在今后的抗战岁月里，‘日本士兵觉醒联盟冀南支部’，一定会带领已经觉醒的日本士兵，和八路军并肩作战。为早日消灭日本法西斯，早日迎来和平暑光，贡献一份力量。

[宋任穷讲完，向台下鞠了一躬，转身往回走。]

[台下又传来一阵掌声。]

主持人（走到前台）：下面请三位日本同志表演日语话剧《觉醒》。

[又一阵掌声之后，三位日籍八路军开始表演。]

[虽然他们的对白和歌唱大家都听不懂，但根据他们的动作和表情，也能看出节目的大致内容：一个日军士兵被八路军俘虏后，受到八路军多方优待。他通过和八路军官兵接触，逐步认清了八路军是真正的人民军队。同时，他也想起了自己的长官杀害中国百姓，特别是残害妇女和儿童的情景。这些血淋淋的事实，使他认识到日本政府发动的侵华战争是邪恶的，是灭绝人性的，于是他毅然参加了八路军。]

叠影字幕；画外音

大会结束后，宋任穷和三位日本同志进行了亲切的交谈。

27-18、枣强县；冀南军区司令部；会议室

[陈再道和宋任穷正坐在办公桌前，分析敌情。新四旅旅长徐深吉快步走进来。]

徐深吉：徐深吉前来报到。

陈再道（笑着）：请坐。

宋任穷：你们什么时候从鲁西回来的？

徐深吉：七月底。

陈再道：听说你们在那里参加了反顽战役。

徐深吉：是啊，我们和高树勋又打了一仗。

宋任穷（惊讶地）：高树勋？他不是在今年一月就撤走了吗？

徐深吉：可他今年五月又杀了回来。而且还和我们争地盘，没办法，我们只好又发起反顽战役，把他打退了。

宋任穷：他以前不是反共顽固派。怎么今天也变顽固了呢？

徐深吉：我以前也这么认为。后来才知道，不是他变顽固了，而是蒋鼎文逼迫他回来的。前段时间，卫立煌由于和共产党走得太近，被蒋介石撤了职，换上了反共顽固派蒋鼎文。蒋鼎文一上任，就逼迫已经撤到河南省中部的高树勋，立即返回鲁西。你想，蒋鼎文是第一战区司令官，兼冀察战区司令官。他的命令，高树勋敢违抗吗？

宋任穷：原来是这样。

徐深吉：他退到河南地界后，给我们来了一封说明信。说明信的大意是，再次回到这里，不是我的本意，是蒋鼎文逼迫我来的。他是我的顶头上司，他的命令我不敢违抗。希望你们看在都是抗日队伍的份上，理解我的苦衷，给我让出一片地方，而且这片地方还不能太小。因为我手下一两万人，如果地方太小，他们将不能生存。……我们看了他的说明信以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宋任穷：你们的决定是正确的。都是抗日的队伍，理应给他们出路。

陈再道：对。

徐深吉：别说他了。首长约我到这里来，有什么新任务？

宋任穷：刘邓首长为了配合晋察冀反扫荡，准备发起“邢沙永战役”。我们也准备向敌人发起秋季攻势。我们经过研究，决定让你们参加这次秋季攻势。

徐深吉（激动地）：好啊！请首长下命令吧。

陈再道：明天各军分区和各部队负责人，都要来这里开会。到时候，我们一并下达作战命令。

徐深吉：好。

27-19、枣强县；冀南军区司令部；会议室

[陈再道和宋任穷端坐在办公桌前。新八旅旅长张维翰、新四旅旅长徐深吉、新七旅旅长易良品，以及各军分区负责人都坐在周围。]

陈再道（正在向大家介绍情况）：最近，日军调集五个师团、六个独立混成旅团和大批伪军，共七万多人，对晋察冀军区的北岳、平西地区，进行大规模的围剿和讨伐。为了配合晋察冀军区的反扫荡，也为了打通太行军区和冀南军区的交通联系，刘邓首长决定发起“邢沙永战役”。

张维翰：邢沙永战役？

宋任穷：对。“邢沙永”即邢台、沙河、永年地区，是太行区通往冀南根据地的主要通道。敌人不仅派重兵防守，还沿平汉线两侧挖了很多‘护路沟’、在路沟之间加设鹿寨、木栅等障碍物。并用挖出来的土筑成与‘护路沟’平行的‘护路墙’。还修了许多碉堡，由日伪军共同守备。各碉堡之间，每隔百余公尺设有一哨卡，强迫所谓“爱护村”民众看守，夜间悬挂马灯，传递联络信号。他们还经常派出装甲车，日夜来回巡逻。……敌人这些措施，不仅严重影响了太行和冀南两军区的联系，也给平汉铁路沿线的抗日活动带来很大困难。

根据以上情况，刘邓首长于八月二十二日下达了进行“邢沙永战役”的基本命令。指出：这次战役要“以军事的胜利，达到政治的收获”。要求各参战部队打击消灭与争取瓦解伪军，拔除对我威胁较大的据点，并相机打击与消灭部分日军。彻底摧毁敌人的“护路沟”、“封锁墙”及其主要公路。

具体部署是：以三八五旅全部和太行第一、第五军分区部队以及平汉纵队一部为路西破击队。由陈锡联、谢富治、赵辉楼统一指挥。向平汉铁路西侧的彭城（不含）至元氏段破击；以冀南新八旅及第三军分区部队为路东破击队，由张维翰、王近山等指挥，向平汉铁路以东的永年、沙河一带展开破击；以新一旅两个营组成彭冶支队，向平汉铁路彭城至水冶段展开破击。

[宋任穷介绍完毕，转身望着张维翰。]

张维翰：我明白了。由我们新八旅在沙河、永年地区展开破击作战。

陈再道：对。

张维翰：我们坚决完成任务。

宋任穷：你们在铁路东侧展开破路的同时，其他部队也要开展秋季攻势。下面由军区副司令王宏坤同志，向大家介绍开展秋季攻势的部署。

[宋任穷说完，转身望着王宏坤。]

王宏坤（向大家环视一周，然后提高声音）：首先，我向大家说明一个情况。南援新四军的新四旅，在鲁西经过整训和讨逆作战后，于七月底返回了冀南。目前，七七一团、第十一团和旅直属部队在第一军分区活动；第十团在第四军分区活动。所以这次秋季大破击，把新四旅也编入战斗序列。一共组成两个破击队。第一破击队由新四旅第七七一团、第十一团和第一军分区第二十六团组成，由徐深吉、文建武指挥。任务是打击与消灭魏县、成安、临漳地区的敌人，破击邯郸至大名之间的公路。第二破击队由新七旅第十九团（欠一个营）、第二十团、第二十一团以及新四旅第十团组成，由易良品指挥。任务是破击南宫大高村至清河王官庄公路。同时，第二、第四、第五军分区部队，各向当面之敌，特别是对伸入到冀南根据地的主要公路展开破击，吸引牵制敌人，配合各路破击队作战。

[王宏坤介绍完毕，转身望着陈再道。]

陈再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大家（齐声）：没有。

陈再道：好。易良品留下，其他人散会。

[易良品坐着没动，其他人都站起身，陆续向外走去。]

陈再道（望着大家出去后，这才转向易良品）：破击‘王高公路’，是我们这次破袭战的重点。你们第二破击队的责任很重。

宋任穷（接过来）：是啊。最近，我们冀南党政军机关，一直在西至广宗的件只、槐窝、杜杨庄，中间经过威县、垂杨、清河的部分地区，往东到武城县的武官寨，这样一片东西二百多华里，南北一百多华里的区域内和敌人周旋。这条公路正好从这片区域的中心穿过，将我们的活动区域分割成东西两片，严重限制了我们党政军机关的活动，并威胁到了我们指挥机关的安全。

陈再道：这次破袭战能不能达到目的，就看你们第二破击队的了。

易良品：请首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宋任穷：现在我们研究一下“破击王高路”的具体行动。

易良品：好。

陈再道：敌人的司令部设在马固庄据点。这个据点装备最好，防御设施最坚固，又处在王高路的中段。我建议先集中优势兵力，打掉马固庄据点，然后再由此向两翼展开。

范朝利（激动地）：对。打蛇要打七寸。先拿下东马固据点，其他据点就好说啦。

……

[经过认真的讨论和研究，他们制定出了行动方案。最后，由陈再道向大家宣布。]

陈再道：我们的作战部署是：第十九团攻击双炉至大高村段各据点之敌，第二十一团攻击董家庙至王官庄段各据点之敌；易良品亲自指挥第二十团围攻西马固及其附近的几个据点；新四旅第十团作为预备队。

27-20、鸡泽县；新八旅旅部

[作战室里，张维翰、肖永智、王近山以及第三军分区司令员高厚良等人，正在讨论“邢沙永战役”的行动方案。]

[讨论中，高厚良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

高厚良：前段时间，我们想袭击南和县城，就通过军区敌工部的侯浪和三地委敌工部长田士洲，要求南和县的同志，尽快查清南和城内的地形和兵力部署。南和工委书记宋亚田、县长弓长岫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申政（即王献平）。申政同志和地下党员杨志诚、肖子聘等人，潜入城内进行详细侦察。他们摸清了日军、警备队、警察所、特务队的具体驻址、人数，武器装备、防御工事，敌伪晚间活动规律以及城内街巷分布、城墙高度等情况，并绘成了详细地图。我们也做好了行动的准备。不过，我们只是想袭击南和城，并没想攻占。如果你们主力部队参加的话，我们就可以拿下南和县城。

张维翰（高兴地）：这个情况很重要！既然袭击南和县城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那我们就连南和城也一起拿下。这样，对敌人的震慑会更大。

王近山：我建议，由我和周光策率领第二十二团和第三军分区的部队，去攻打南和县城。（他又转向张维翰和肖永智）你们率领第二十三团和二十四团，去攻打沙河县城。

肖永智：我看可以。战斗打响的时间，按照刘邓首长的部署，就定在八月三十一日晚上统一行动。

张维翰：好，就这样定啦。

叠影字幕；画外音

八月二十九日，王近山和周光策带领两名侦察员赶到南和县，认真察看了城内的兵力分布图，并由南和敌工站物色了一批有胆有谋、英勇果敢而又熟悉城内情况的向导。

27-21、八月二十九日；南宫县南部；新七旅旅部

[易良品正在向大家宣布，他与政委文建武、副旅长邹国厚、参谋长雷绍康等人，制定的作战部署。]

易良品：我们的作战方案是：第十九团攻击双炉至大高村段各据点之敌，第二十一团攻击董家庙至王官庄段各据点之敌；由我亲自指挥第二十团围攻西马固及其附近的几个据点；新四旅第十团作为预备队。

……

27-22、第二天上午；第二十团团部

[第二十团营以上干部都聚集在团部。易良品正在做战前动员。]

易良品：“王高公路”南起清河县的王官庄、北至南宫县的大高村，全长七十多华里。敌人在沿公路两侧修筑了大小十多个据点，每隔两三里便设一个碉堡或炮楼，两侧还挖了很深的封锁沟。西马固据点是王高路沿线的中心据点。皇协军司令唐大石、参谋长赵洪文就在这里坐镇指挥。

据点外面筑起了一道高二米、宽三米的土围墙。围墙上建了岗楼，挖了防守掩体和射击孔，并修筑了多处工事。。围墙外面挖了一道深三、四米的封锁沟。敌人还把村中的树木特别是枣树砍掉了一大半，在封锁沟外插上密密麻麻的枣树针墙。日伪军在围墙上日夜巡逻，防守十分森严。

我们第二十团的任务，就是攻克戒备森严、防守坚固的西马固，以及周围的小据点。西马固据点是一块很难啃的骨头，连军区宋政委都说，只要拿下西马固据点，其他地方就都好说了。 啃下这块硬骨头，大家有没有信心？

大家（齐声）：有！

易良品：好！但是，在攻打西马固据点之前，我们要先拿下外围的据点。外围据点有两处：一处是马固西南的攸家寨据点，一处是马固东北的尧村据点，此两处距离马固都只有二三里地。我们决定让雷绍康带领一营和三营，去攻打攸家寨据点；我亲自率领第二营攻打尧村据点。大家回去马上做准备。八月三十日晚上，战斗打响。

……

27-23、“王高公路”两侧

{八月三十日晚，新七旅的全体指战员，沿着王高公路一线排开，埋伏在公路两侧的青纱帐里。易良品率领二十团来到东、西马固以东，准备对尧村据点发起攻击。]

[夜里十一点钟，第二营在易良品的指挥下，将尧村据点团团包围。]

易良品（与第二十团团长徐绍恩商议）：据我了解，尧村是个小据点，里面没有日本人，全部由皇协军把守。根据这一情况，我们应该先进行政治攻势。

徐绍恩：我马上去向里面的伪军喊话。

[徐绍恩说完，转身就要走，被易良品拦住了。]

易良品：还是我去吧。

徐绍恩：旅长，你要小心。

易良品：没事。（他随即走到一个敌人枪炮打不到的高处，开始向据点里喊话）伪军弟兄们，你们都是中国人，为什么要替日本人卖命？现在八路军已经将整个据点包围，希望你们认清形势，立即交枪投降。如果继续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过了大约有一分钟，从据点里传出一个声音：“如果我们投降，你们能保证不杀我们吗？”]

易良品：当然能！我们八路军优待俘虏！愿意参加八路军的，我们欢迎；愿意回家的，我们发给路费。

里面又传出声音：那我们交枪投降！

易良品（高兴地）：好！请你们把据点的大门打开，全部举着枪站到大门外面。

[正在这时，据点里传出两声枪响。]

易良品（马上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枪？

里面的人（大声回答）：有两个人反对我们弃暗投明，我们把他们打死了。

[随后，他们便将大门打开，都举着枪走出了据点。]

[战士们冲过去缴了他们的枪，然后便冲进据点里。随后，易良品也进了尧村据点。]

27-24、据点大院内

易良品（向政治处的同志）：立即把这些俘虏带走，进行教育释放。

政治处长：是。

[这时，一个通讯员跑过来。]

通讯员：报告旅长，攸家寨的敌人拒绝投降。雷绍康参谋长正在组织强攻。战斗非常激烈！

易良品（马上命令）：二营第一连留下，做这里的善后工作。其他部队跟随我去支援雷参谋长他们。

大家（齐声）：是。

[易良品立即率领部队，向攸家寨方向赶去。]

27-25、攸家寨附近

[夜里十二点半，易良品他们赶到了攸家寨村外。远远地，就看见一营和三营的战士们，正在和敌人激烈战斗。]

雷绍康（快步走上来，向易良品汇报情况）：包围攸家寨据点后，我们首先进行了喊话。可据点里的敌人拒绝投降，我们只好发起攻击。没想到，这个据点这么难啃，我们连续进行了三次进攻，都没能拿下。易旅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易良品没有答话，而是立即对据点外围的情况进行观察。一番观察后，他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易良品：我发现攸家寨据点的防御工事和射击孔大都建在围墙上，每隔十几米就有一处。战士们发起攻击时，敌人便依靠这些工事和枪眼拚命射击，以此来压制战士们。

雷绍康：对呀！正因为这样，才给我们造成很大伤亡。

易良品（继续分析）：敌人在平直的围墙上，不远设置一个射击孔。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火力交叉网，而且没有死角。我通过观察，发现只有在围墙的拐角处，才有射击不到的死角。虽然敌人为了避免死角，采用了双拐角，每个拐角四十五度，还在两个拐角中间又增加了一个枪眼。但是在两个拐角正对着的方向，仍然有一个射击不到的死角。我们派两个突击班，从这两个射击不到的死角往前冲。……

雷绍康（感到眼前一亮，马上接过来）：对！敌人是从射击孔往外射击，只要我们冲到防护沟跟前，他们的机枪就打不到我们。到那时，我们再想办法渡过防护沟、炸毁敌人的工事。

易良品（激动地）：大家立即行动！

……

[于是，他们迅速组织了两个突击班，在机枪的掩护下，顺着敌人的两个射击死角，攻击前进。虽然敌人拚命射击，但战士们还是顺利到达了防护沟边上。接着，他们渡过防护沟，沿着围墙，用集束手榴弹炸掉了敌人的几处防御工事；最后又炸掉了大门口两旁的防御工事。]

27-26、据点内

[战士们犹如潮水般涌进据点，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战。敌人见大势已去，纷纷交枪投降。据点里的八名日本兵，被打死了六个，剩下的两个也都做了俘虏。]

[八路军占领了攸家寨据点。]

27-27、马固据点附近

[天亮后，他们把所有部队都集中到了马固据点附近，并开始向敌人发起政治攻势。]

易良品（亲自向敌人喊话）：……你们不要替日本人卖命。八路军优待俘虏。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们就保证你们的安全。

据点里传出一个狼嚎般的声音：这是你们八路军在吹大话。现在中国已经是日本人的天下。我们跟着皇军，要吃有吃，要穿有穿，比跟着你们穷八路强多啦。穷八路，你们快跑吧。一会儿皇军的大部队来了，你们就没命了。

徐绍恩（气愤地）：狗汉奸，真是有奶就是娘！旅长，打吧！

易良品（沉思一下，然后一挥手）：打！

徐绍恩：是。

[徐绍恩立即率领突击队向马固据点发起攻击。敌人龟缩在据点内，凭借高大的围墙和坚固的炮楼负隅顽抗。战士们发起一次次冲锋，都因敌人火力太猛，被迫撤下来。战斗一直持续到快中午时，仍然难以攻克。]

27-28、叠影字幕；画外音

[这时，各县、区的地方武装、广大民兵，以及附近的群众，一齐涌上公路，开始了大规模的破路。公路上的据点都被他们团团包围。参加破路的群众肩扛大镐，手握铁锨，潮水般地涌向公路。刨的刨，铲的铲，挖沟破路割电线，干得热火朝天。]

27-29、南宫至大高村的公路上

[爆破队正在公路上埋地雷。五分钟后，一个爆破队员跑到爆破队长跟前。]

爆破队员：报告，地雷埋好了。

爆破队长：好！我们这两颗大地雷，定叫敌人有来无回。（他随即向大家吩咐）大家都隐蔽好。

战士们：是。

[战士们都隐蔽在附近的庄稼地里，专等敌人到来。。]

27-30、中午时分；南宫至大高村公路上

[从南宫出动三辆满载日军的汽车，来支援马固据点。为防游击队伏击，他们将三辆汽车拉开距离，依次前行。当第一辆汽车进入雷区后，只听一声巨响，汽车被炸得四分五裂，飞上了天。后面两辆汽车见势不妙，慌忙调转车头，逃回南宫。]

27-31、第二十团指挥部

[马固据点久攻不下。眼看着战士们一排排倒下去，易良品旅长眼都红了，焦燥地在指挥部里来回踱步。这时，他忽然想起了去年在“东高才战斗”中缴获的那门“八八”型野炮。]

易良品（转身对徐绍恩）：去年在“东高才战斗”中， 我们不是缴获了一门八八式野炮吗？

徐绍恩：对呀！那次战斗结束后，我们将那门大炮拆散，涂上机油，用白布裹好，连同缴获的六发炮弹，一并埋在了安全的地方。

易良品（激动地）：如今，西马固据点很难攻克。我们把那门大炮挖出来，用它来攻击眼前的马固据点。你说怎么样？

徐绍恩：好。

[于是，易良品立刻让一个排的战士火速赶到藏炮的地方，将地下的零部件挖出来，送到南宫后方工厂里，连夜擦洗组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