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刘：（微昂着头，眼神高傲）晓路，你瞧瞧这水果，都进口的呢，摸摸，还凉着呢！

晓路：（双手抱过，一眼瞟过）一晚上就这么多啊，昨晚累得你够呛吧？

保姆刘：就是，来来往往跟走马灯似的，弄得我上月才买的磨咖啡的机子都罢工了！

晓路：新鲜是蛮新鲜的，你看还照上次那个价？

保姆刘：你都不知道啊，光杯子我就洗了七八个，一群蚂蚁似的！（兀自说着）

晓路：那，就照上次那个价吧！

保姆刘：你看着给吧，我家夫人说了，老主顾，实在，安全！

晓路：好，你等着啊，我过下称来

保姆刘：别过了，（看看手腕表）这都快六点了，等会人多，我家夫人说了，估摸着给吧！不差这点！

晓路：好嘞！（掏出一叠钱，数数，一千），唉，还是你好啊，这一天比十天强啊！

保姆刘：嘘，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也就跑跑路，得个点什么的！

晓路：那也好啊！

保姆刘：不说了，我买早点去了！晓路，可得管好你那嘴巴子啊！不然路会断的哈！

晓路拿过本子记录着，前面已经记录了很厚的一些纸。

张娟：诶，你们猜我昨天看见谁了？

几人围过来

张娟：我看见以前在我们公司上班的那个刘美丽了！

围观者：刘美丽？就那个圆咕隆咚的大脸猴？

围观者：在哪看见的？

张娟：就在菜市场看见的，好家伙，刘美丽现在可不是刘美丽了

围观者：变丑了吧，乡下姑娘，就那样，还刘美丽呢！

张娟：这你就是乌龟的眼睛----小了吧，这刘美丽可是脱层皮似的变化，那身段可是莫文蔚的腰，范冰冰的脸，那衣服是咱一个月工资都恐怕有点勉强的，

围观者：那你怎么还认出她来了呢？

张娟：可不是吗？我根本没想过嘛，刘美丽经过我身边时拍了我一肩膀，吓我一大跳，我当我碍着哪个贵妇人的事了呢？她和我说她是刘美丽的，哎呀，妈呀，我现在还感觉太不真实了！

围观者：那她在那菜市场干啥啊，卖菜？

张娟：哪呀，买菜！

围观者：那后来呢！

张娟：后来不是赶着上班了嘛！没说上几句话就走了！

围观者：没了？

张娟：没了！

围观者轰然一散！

张娟：真不信啊！诶，我也不信呢！可她就说她是刘美丽，还把那之前的张总和那小三的事问了一下呢！

保姆牵着一条名犬散步，张娟下班赶着往家里跑。

保姆：诶，张娟，你家也住这附近吗？

张娟：（抬起头，停下脚步）你是？

保姆：我刘美丽啊，昨早上我们不是见过面了吗？你怎么就忘了呢？

张娟：哦，刘美丽！我下班了呢！

保姆：你也住这吗？

张娟：哪呀，这是高档住宅小区，我哪买得起呀！

保姆：哦，回家还得做饭呢？唉 真辛苦，（抱着狗，手抚摸着狗毛）咪咪，你说是吧？

张娟：我得先赶回家了，不和你聊了！

保姆：不聊聊呀，我们很久都没见面了哦！

张娟：你就住这？

保姆：是啊！我一直住这呀！有时间来玩啊！

张娟：好哦！（头也不回地跨上单车快速骑走）

张娟：真是的，凭什么，就一乡下小姑凉嘛，怎么就能住那么好的小区呢？

办事员：谁？住哪？

张娟：刘美丽，世纪豪庭。

办事员：刘美丽？世纪豪庭？

张娟：是，想起我就有点窝着火，咱们天天上班下班，穿衣吃饭，赶不上人家遛狗玩。

办事员：你确定是刘美丽？

张娟：当然了，她自己说的呀！再说了，那小姑娘眼角那颗痣我还是记得的，我昨天特地仔细看了。

夫人，约莫四十岁后，脸白体胖，穿着真丝睡衣，站在门口嘱咐刘美丽，刘美丽吃力的提着两筐东西。

夫人：美丽啊，这些呢，不用分类了，照估价吧，天天都是这些个东西，这个呢法国进口的，也吃厌了，这其实啊，中国人和外国人的口味还是有些不同的，

美丽：是，夫人，昨天的三千块钱在您的篓子里放着呢，那酒说是说不好是真是假，所以、、、、！

夫人：这些人啊，品味真差了，外国的就一定是好东西？外国的就一定好吃好玩？真是的，真的越来越来失去了老祖宗的本性了喔！

美丽：夫人，您进去吧，我知道了！

夫人：别跟那营业员聊太久了！早些回来做早点，今天你叔叔想吃家乡的炸酱面了！(关门，顺手从篓子里取走一叠红色的人民币)

美丽：好嘞！

美丽：谁说不好吃啊，我娘是一辈子见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啊！唉，要是我娘也在就好了！（一路吃着水果，时而看着远方）

晓路（正开着卷闸门看见刘走过）：美丽，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美丽：是哦，我家夫人说今天是什么白色情人节，说是这水果好卖，你看看，法国进口的呢

晓路：照老规矩？

美丽：我家夫人说了，好东西得有人识货，你看看吧？

晓路：（满脸堆笑）是哦，你家夫人说的是啊，（轻轻的翻了翻两个箩筐）那就照着市场进价吧

美丽：我家夫人还说了，这外国进口的呢应该是好东西，识货的人啊，好说！

晓路：（吃力的提过秤）你看二十斤，照市场价，（飞快地拨着计算机）一共九百六

美丽：好嘞，谢谢你啊，晓路，我得赶回去了，我家夫人说了想吃炸酱面了，不和你聊了！

晓路：好啊，美丽，那明天见！

美丽走出老远，晓路又拿出那个本子记录着。

刘美丽从九百六十元中抽出了两张毛爷爷。

刘美丽拿出一个厚厚的旧化妆袋，掏出一大叠毛爷爷，再拿了一个本子，本子上列了一大段算术，有个结果是15300，又拿出一个存折时，敲门声响起。赶紧塞到枕头下，开门，夫人站在门口。

美丽：夫人，您还没睡呢？

夫人：（威严而慈爱）嗯，你也还没睡呢？

美丽：我，我想给家里打电话呢！

夫人：哦，美丽啊，阿姨这两年对你怎么样啊？

美丽：（呼地一下站起）阿姨，您？您比我的父母都还好上千倍万倍！要不是您，我、、、、、、

夫人：是啊，在那小公司里做个保洁员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的呀，（站起，靠近刘美丽）你看你现在穿的一件睡衣都当你那时候工资的三分之一啊，

美丽：（轻轻退后一步）阿姨！（有些害怕）

夫人（自顾自说）这不有句什么广告词吗？人靠衣装，美靠靓妆吗，女孩子嘛，还是要靠钱来妆扮的嘛！

美丽：谢谢阿姨！

夫人：谢什么啊，美丽啊，也算咱们有缘，那么多家政员我就看上你了！

美丽：谢谢阿姨

夫人：你呀，谢什么啊，你不是要给老家打电话吗，你打吧，阿姨出去了！

美丽：好，谢谢阿姨

夫人：（站起，走至门口，回头）美丽啊，你家那俩哥哥都结婚了吧？姐姐嫁了没？

美丽：都结婚了！

夫人：他们户口都在老家吧！

美丽：嗯，

夫人：他们的身份证现在有用处吗？

美丽：身份证？

夫人：嗯，是，身份证，阿姨呢，现在想帮一个朋友的忙，需要几张农村的身份证，不知道？

美丽：这样啊，我让我哥我姐他们寄过来就是了！

夫人：那阿姨谢谢你了！

美丽：阿姨，瞧您说的！

夫人：那你睡吧！明天早些去处理掉鞋柜上的东西啊！

美丽：哦，好（看了看玄关处的两大筐）

办事员：张娟，你怎么脸色看上去不好啊！

张娟：唉，别提了，昨天又看见刘美丽了，

办事员：看见就看见了呗，跟你脸色有什么关系啊

张娟：你不知道，刘美丽身上穿着前些天我看上的那件裙子，我存了半个月了，唉

办事员：买过不就是了嘛

张娟：可我那没出息的老公却说他妈要看病，说是没时间陪我去，还把我的存折给拐走了

办事员：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张娟：刘美丽还说了，她只穿那个牌子的衣服

办事员：哦，有品位啊！

张娟：我就不明白了，就她这么一个做清洁工的，能买的起那么好的衣服？还品味？

办事员：张姐，这你就不懂了吧，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张娟：河东河西也得看看是谁啊！（小声讲，脸上奇怪的表情）

办事员：张姐，你没事吧？

张娟：没事啊（露出笑脸）

刘美丽打电话给老家。

美丽：阿爸，就几张身份证嘛，我家夫人说了，我们农村人的身份证现在可吃香了，我家夫人还说了，说是给咱家的房子翻新呢，说是有空来咱们家度假呢！东家？哦，叔叔啊，叔叔是做什么的，这我不知道，就是经常能在电视上看见，经常出差不在家，一星期才能回家一次，哦，我挺好的，阿爸，我上次汇的款收到了吧？给阿妈买几件新衣服，多带她去镇上转转，想吃啥就买啥，没钱了我就会寄给你们，家里？我不会去了，哪个二娃啊，我才不要呢！你就别操那份心了，那个地方我是一辈子也不想回去了，让我度度假还行，

夫人（在客厅喊）：美丽，美丽

美丽：阿爸，不和你说了，快点把他们的身份证寄过来，我家夫人等着急用呢！诶，夫人，来了！

刘美丽在公司拖地

张娟：哎，那个拖地的，你怎么搞的卫生，这里这么多纸屑你怎么没扫掉啊

办事员：是哦，（用中指轻轻抹了一下办公桌，拿起至眼睛前看，怕看不清，摘掉眼镜）就是吗，桌子也没抹，不知道这几天风大呢？

刘美丽：我、、、、、我刚扫过的，桌子也是早上刚抹过的、、、、、、、、（停下来，委屈的）

张娟：那我还冤枉你了，诶，来，小范，阿红，你们来看看，看看，这一大堆难道是我吐出来的？（呼唤左右，并指着地上的少许纸屑）

办事员：（想笑）哎呦，就是，小姑娘啊，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没做嘛，别犟嘴嘛，这不是好习惯哦！

刘美丽：（委屈得想哭）我真的刚搞过卫生的、、、、、、、

张娟：搞过还这么脏，连搞卫生都不会，还能做什么呀，一乡下丫头，嘴巴比鸭嘴还硬

刘美丽：我做了的、、、、、、

张娟：让你嘴巴硬（梦境中张娟的脸扩大，渐至模糊）

房间床上，刘美丽嘴巴里说着：我真的刚做过保洁的。真的刚做过，真的刚做过、、、、、、、

刘美丽从试衣间出来，在镜子前低头，慢慢抬头

夫人：嗯，不错，这衣服就是为你定做的？

美丽：（看看吊牌价）夫人，太贵了，2800呢

夫人：不贵，女人嘛，天生就是来花男人钱的，你不花自然有人替你花，你不漂亮自然有人比你更漂亮！

美丽：夫人，我不要，我这个月、、、、、、（又低下头）

夫人：你呀，夫人什么时候说了让你出钱了？这个月工资会照给你的！小姑娘家就是要漂漂亮亮的，来，我再看看！（摆弄着美丽的身躯看了几遍，不停地点头）服务员，打包，连上前面两件。

美丽：那么多，上次您给买的我都没给钱给您，怎么可以、、、、、

夫人：说了你别想那么多，阿姨就是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你看东东北京上大学一年到头也不能回来几趟，天天还不是你陪着我啊，阿姨就是喜欢你呀！

美丽：（仍觉不安）夫人，我、、、、、、

高官夫人和刘美丽坐在咖啡厅（幽雅的音乐声响起）

夫人：美丽啊，这咖啡呢，原汁原味地才叫咖啡。家里的那种咖啡是你叔叔从哪个国家考察时带回来，地道的东西才是好东西啊

美丽：是，夫人（眼前浮起一年前的镜头）

刘美丽从饮水机里拿出一次性杯子，想冲一杯咖啡喝，张娟看见了，异样的眼神瞟了一下，倒水后迅速走开。刘美丽耳朵里传来了声音

张娟：诶，你们知道吗，那个清洁工在喝我们办公室的咖啡呢，

办事员：是吗？渴了吧？

张娟：渴了喝咖啡？我看是没喝过，嘴馋了吧！

办事员：不会吧，咖啡这么普遍的东西也没喝过，哪来的原始人类啊？

张娟：谁知道老大哪儿弄回来的“超级无敌原始硬嘴女郎”

办事员：什么女狼？慢点说！超级无敌原始硬嘴女狼？

张娟：要我说啊，还是超级无敌原始馋嘴女狼好！

办公室传来哄堂大笑声中，刘美丽的泪水一粒一粒的滚下来掉入冒着热气的咖啡杯里。

镜头接过场11

夫人：美丽啊，晚上叔叔会回来，他最爱吃你做的狮子头和红烧肉，今天陪他好好喝几杯啊！

美丽：（回过神来）夫人，我不会喝白酒的！

夫人：女人家喝什么白酒啊，多没涵养啊，上次叔叔还跟我说，让我再教教你品红酒呢，说是你有品酒天赋呢！

美丽：谢谢夫人，上次我是不是喝醉了？

夫人：美丽啊，自己家里喝醉了，怕什么，不是有阿姨嘛！

美丽：下次我不敢喝醉了！

夫人：美丽啊，放开点，阿姨没怪罪你的意思，这女人啊，该收的时候还是得收，该放的时候呢还是的放开的！

美丽：夫人，我、、、、、、、、

夫人（看手表）：美丽啊，时间不早了，叔叔该回家了！

美丽：好，

刘美丽买菜时看见张娟

美丽：张娟姐，你又来买菜啊

张娟：哦，刘美丽，你也来买菜吗？你也要自己做啊？

美丽：外面的吃厌了，再说了，现在太多不放心的东西了，唉，还是回归自然地好啊！我家厨子回老家了，这不（苦笑），（看看张娟买的菜）哎呀，张姐，你天天就让姐夫吃这些啊，这哪是让、、、、人、、、吃的呀！

张娟：这、、、、、、（脸色骤变）哦，我先走了！

美丽：张娟姐，有空来我家玩啊！在八号楼，正中有棵榕树的那家，很好找！（看着张娟匆忙离开，有种畅意油然升起）

三人坐在酒桌上。（高官背影，刘美丽和夫人正面，刘美丽坐立不安）

夫人：美丽，今天你的手艺还真不错啊，（向着高官）我没挑错人吧，像不像家乡的味？

高官：（微微点点头伸出了筷子）

美丽：夫人，我去拿纸巾来（欲起身离开桌子）

夫人：美丽，纸巾在这呢！坐着吧！都来一年多了，还这么拘束，这孩子！

美丽：我、、、、、、

夫人：（拿起红酒往每个杯子里倒酒）美丽啊，女孩子，喝点红酒美容的哈

美丽：夫人，我、、、、、、

几杯下肚，美丽有些头晕，开始有些头脑不是十分清楚。

阳光爬到半透明的窗帘上，想伸手去触摸刘美丽绯红的脸蛋时，刘美丽醒了。

夫人：美丽，你醒了！

美丽：夫人，我、、、、、

夫人：没事，再睡一下，才九点呢

美丽：九点了！夫人，东西我还没拿过去呢！（欲起来时，发现自己根本没穿衣服）

夫人：（从身后拿出一沓簇新的人民币）美丽啊，这是十五万块钱，还有你家里人的身份证，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阿姨和叔叔不会亏待你的。东西我存好了，明天再去处理也可以，另外呢，你家里的房子我已经让叔叔托人开始翻新了，你再睡会儿吧。（慢慢起身，走出门口时回头看了看仍在发呆的刘美丽）

月光坚硬地从树影里挤进房间时，让整个房间呈现出一种斑驳感，像那种用现代工艺做成的故意形成列痕的大理石表面。刘美丽一个人靠在床头流泪，手里却握着十五万，电话响起，是爸爸打来的。

刘美丽：爸，（哭出声来）

电话：美丽啊，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啊，阿爸这边听不清楚啊！

美丽：（擦了擦眼泪）阿爸，我在外面呢，阿爸，有事吗？

电话：今天村主任来咱们家说是咱们家选上了新农村建设的指标呢，村主任还说了，盖新房子的钱啊，除了国家补助的钱外呢，其余的钱不用咱们家出了，

美丽：哦，那行吗？

电话：怎么不行啊，村主任还说让我告诉他，你在哪上班呢，说是让我告诉他怎么联系上你呢，说是能不能帮他家那半呆子儿子弄个什么工作呢

美丽：阿爸，别理他！

电话：为啥啊，阿爸还指望你把你那俩哥哥带出去也赚钱呢，也让阿爸扬眉吐气啊！

美丽：阿爸，让你不要告诉他就别告诉嘛！

电话：好好好，不说就不说，美丽啊，你没事吧？

美丽：我没事（再次擦干眼泪，对着投射进来的月光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刘美丽整理着昨夜夫人放在玄关处的箱子。拿着一条软包利群时，发现开封了。打开包装，一包包里包着的都是一张张鲜红的人民币，再拨开其他两条时仍是，刘美丽的手有些颤抖，她提起那个装了五条利群香烟的袋子就往房间跑。又提出来，如此反复四次，座钟当当的响了六下，房间里传出了夫人的咳嗽声。刘美丽最后一次提着袋子往房间跑放入床底后又放入衣柜，最后还是放入床底，并特意把床单往下拉了拉。

晓路：呀，美丽，你越来越漂亮了，你这衣服在哪买的，好贵吧？

美丽：不贵，也就四千多吧！

晓路：三千多？这一件裙子？

美丽：呵呵，晓路，看看，这些，还有这酒，按老规矩吧

晓路：（收起刚咧开的惊讶的嘴巴）好好好，都是好东西啊！

美丽：晓路，这一年多你也该发了吧

晓路：我发什么呀？看看我这穿的，吃的，这哪样能和你比啊！（掀掀自己的衣服）倒是你呀，美丽，给姐说说，你家那户人家是什么角色啊？

美丽：我家、、、、、夫人说了，你再打听就不来你这了！

晓路：（又收起咧开的笑脸）好好，不打听，不打听，美丽啊，真是羡慕你呀！你是掉进福窝里吧！

美丽：弄清了？那我走了！（挺直腰板，扭着身子慢慢走开）

晓路：弄清了，弄清了，（羡慕的目光目送着走远后，又拿出本子记录着，数字已经达到60余万）

刘美丽再转弯处，撒开脚丫子就跑。

刘美丽锁上门后，小心翼翼从床底拖出塑料袋，一张张地叠平，厚厚地比那天夫人给的相差无几，看着堆了一床的空纸盒，犹豫了一下，把所有的盒子装好悄悄的来到厨房欲打开液化气阀，停顿了一下又提着袋子来到大门口，停顿了一下又轻轻地回到了房间，锁好门，轻轻坐下后开始撕着纸盒，直至一个纸盒撕得很碎很碎，很久以后，刘美丽提着一个袋子走进来卫生间，把碎片冲入马桶，刘美丽站在马桶边站着，看着碎片在马桶里打着转转然后被无情的冲入下水道，全部冲干净后，刘美丽慢慢的回到房间，从一沓中抽出很薄的一层放入玄关处的篓子里，慢慢的又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那一沓钱仍旧放入床底，

在红绿灯处，刘美丽开着还未上牌的奔驰看见张娟骑着电驴

美丽：呦，张姐，您还骑着这电驴子呢？也不怕您给晒黑了？看看，姐啊，您最近可老了不少啊！

张娟：（脸色十分不好）没事，惯了！（抬头看看红绿灯还有15秒）

美丽：姐啊，这女人啊，可不经晒啊，人家范冰冰都说要带帕莎眼睛，防晒，您看看您那眼睛，真得好好保养保养啊，省的骑电驴时看不清给摔着了！

张娟：（正视着前方，一声不吭）

美丽：姐啊，您还在老地方吧，有空我去找你玩哈！(红灯停了)我先走了！（疾驰而去）

夫人焦急地站在门口，

夫人：美丽，你可回来了！（迅速拉着刘美丽进屋）

美丽：怎么了？

夫人：你叔叔出事了！

美丽：（一惊）出什么事了？

夫人：刚他同事打电话回来，说是给警察带走了！

美丽：不是说今天去北京出差了吗？

夫人：是啊，我也在想啊，之前也没听见过什么风声啊！

美丽：你别急啊，（欲扒开夫人紧拉着衣服的手）

夫人：（有些尴尬地把手拿下来）美丽啊，这些年叔叔阿姨没亏待过你啊！现在叔叔有难了，   你可不能落井下石啊！

美丽：我知道，我嘴巴会严实的！（径直走入房间，留下夫人在客厅发呆）

警察带着夫人从房子里出来，刘美丽买菜回来。

夫人：（用一种求救的眼神）美丽啊，你好好看着家啊！

美丽：（有种抑制住的恐惧）好，我会的！

夫人与刘美丽双双回头。

刘美丽一人坐在房间里，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显示为怀孕的检验单。刘美丽拿起电话。

美丽：阿爸，您和阿妈要多保重身体啊，昨天给你们打过去了十万，省着点用应该够养老的，我就不回家了，啊？没事！就是有点忙！我很累了，想休息了，我挂了啊，阿爸！

门铃响起，刘美丽从猫眼里看见警察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