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者,礼 也! 作者 郭馨允 1995年。某日晚上11点多。一家宾馆的雅座内,几个人仍在喝酒。哥俩好呀!五魁手呀!七巧巧呀!点圆圆呀!猜拳行令声不断。 站在旁边服务的小丁从雅座出来,懒洋洋地对外面的服务员小令说:快12点了! 小令:咱们休息吧!谁知今晚又要闹火到几点! 小丁:我看都喝大了。开始粘酒了! 两个服务员说着话,离开雅座,去休息了。 厨房内的贾师傅打了个呵欠,对刘师傅说:不知还吃饭吗? 刘师傅:酒都喝洋了!还吃啥饭呢! 贾师傅:那就走吧!明早还要早早起来,做早餐呢!两个大师傅说着话,关了厨房的灯,锁好门,也走了。 雅座内,酒友黄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抱拳说:对不起,我母亲住院,今晚我伺候,兄弟我先走了! 计经理:真的吗?是不是想溜? 黄天:谁哄你不是儿子娃! 计经理:走可以。有个条件,要喝三杯酒,不带不卖! 黄天一连端起三杯酒,一饮而尽。还把酒杯翻过让几个人看,表示自己喝得干净彻底。然后拜拜一声,出门而去。 张山摇摇晃晃地也站起来,也要往出走。 计经理:你要干啥?是不是也想溜? 张山:出去方便一下。你放心,我张山把你计-计-计经理陪到底! 张山摇晃着出去方便,碰到墙上,一边用脚踢,一边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挡我?你在泾龙县打问起,我是谁? 宾馆经理贾丁勇看见说:张山,你在这骂谁? 张山:我要方便,这个东西挡我路。 贾丁勇:卫生间在这面。说着,把张山扶到卫生间门口。 张山走进卫生间,却站着不动。 小餐厅内的计经理见张山出去不回来,站起来往外走。嘴里说:张山这个家伙,是不是溜了! 虎胖子喊道:不行,你也想溜?就这一箱子酒,喝不完,谁也不能走! 计经理:张山出去不进来,我看在不在。 计经理寻到卫生间,见张山站在里面。问:你一直站这干啥? 张山:这到底没处放么! 计经理:原来你方便是假,逃酒是真!把张山又拉进雅座。用手在张山头上一压,说:你乖乖给我坐这! 几个人又开始划拳喝酒。 计经理对张山说:你出去不进来,先罚你三杯酒,喝了继续工作。 张山:用拳说话,谁输了谁喝。 计经理:好!两个人同时伸出手。 计经理喊:八抬你坐!出了5个指头。 张山喊:四季来财!出了3个指头。 计经理哈哈大笑:我这拳,专治你这号人! 张山:好我的计经理呢!我实在不行了。拳你赢了,酒咱两平分。 计经理站起来,走到张山跟前,左手揪住张山耳朵,右手端起酒杯,一连给张山灌了3杯酒,又用手在张山头顶上一拍,说道:还不行了,看行不行! 墙上的挂钟已指向凌晨1点。虎胖子说:我看都喝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吧! 宾馆的住宿大楼,人们已进入梦乡。只有一楼贾丁勇的房间,灯还亮着。 虎胖子看计经理走不稳当,去敲贾丁勇的窗子。 贾丁勇开窗问:结束了? 虎胖子:计经理家远,你叫司机开车送一下! 贾丁勇:这么晚了,到哪叫司机?我送吧! 贾丁勇把车开来,虎胖子把计经理扶上车。 车开到西街,贾丁勇摇醒计经理,问:是不是这一家? 计经理用手胡乱指了一下。 贾丁勇下车去敲门。敲了几次,才听见里面有男人问:谁敲门? 贾丁勇:计经理回来了! 院里男人:我们家没有个计经理,讨厌得很,半夜三更的! 贾丁勇自言自语:噢,对不起,敲错了!好像是前面那一家。 贾丁勇又把车向前开,停在一家门前,问计经理:是这一家吧? 计经理迷糊着眼,又用手指了一下。 贾丁勇下车去敲门。家里老婆子开门出来,两个人把计经理扶下车。婆娘见状说道:不好骂你们这些人,三天两头把他大大灌醉,回来在家里害人。整天酒酒酒,除了酒再没啥事?! 这贾丁勇也没好气,对婆娘说:我把计经理给你送回来,成了我的错?喝酒不喝酒是你们男人挣得要喝呢,不是我给灌的。国家造的酒就是人喝 的,电视上天天都在卖酒,喝酒犯了啥罪?! 贾丁勇生了气,也不帮女人把计经理扶进去,转身开车走了。 贾丁勇回到宾馆,见雅座的灯还亮着。进去看,满地的酒瓶全空了,装满一肚子酒的张山,爬在桌子上鼾声如雷,酒从嘴里不时还往外溢。 贾丁勇摇醒张山:要睡回家睡去! 张山这才站起来,一摇一晃地向门外走去。 贾丁勇:怎么样,能回去吗?不行了我送你? 张山摇手,示意不要送。 张山摇晃着走到十字路口,站着不走。一位过路熟人觉得奇怪,问张山:你站这干啥? 张山:这是哪里? 熟人:这是十字。 张山:啥?十,九都把人喝醉了,还十呢! 张山又往前走。一阵恶心,吐在路上,自己也跌到,昏睡过去。 远处一只夜游的狗,一路嗅着走来,把张山吐的全吃了。狗也最了,睡在张山身边。 一阵风吹过,张山有些清醒,觉得身边睡了个人,用手摸,毛绒绒的,便说:他姨你啥时候来的,还穿了一身新衣服,这么心疼。 这时有汽车开来,司机见前面有人,鳴号打喇叭。张山这才起来,向家走去。 张山回到家里,酒气喷人。婆娘说:酒者,礼也!礼到为至。没见过你们这帮人,喝酒挣命呢,你听,鸡都叫了! 张山:啥?鸡叫了!你是农大畜牧系毕业的,你给我说,母鸡为啥不叫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