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上台亮相要出彩。我们要好好琢磨，好好练练，反复折磨，一丝不苟，才能演出获得成功不是。

    我和老石排练的相声《说大话》，原来的开头是这样：我们一个一边上台，然后说：一个问：“你是谁？”，另外一个答：“我是人。”一个接着说：“我知道，你不是东西。”另一个答：“我不是东西？”一个机智的说：“你不是东西？”另一个说：“你才不是东西呢！”

    这当然是个还可以的开头，可我有自己的看法：“有些俗。”老石说：“怎么呢。”“人家用过。再说了，这开头不是紧扣题目，我们是讽刺说大话的人。不是互相嘲讽取笑。”我思考着说，老石经过我的提示，认为我的话有些道理。他坦诚的说：“我就是为了找包袱了。”我没言语，心想：但包袱找的不恰当，也不出彩，得修改。

    我忽然想起来一个好主意，对老石说：“我想，我们还是一起上场好，没有必要分别从两侧上场。”老石同意我的意见。

    “至于开头吗？让甲，也就是逗哏说大话。我今天早上醒了，构思了一个开头，说给你听听：甲：我们哥俩给您说段对口相声。乙：是的。甲：相声的名字就是《说大话》。乙：对。甲：（朝乙问）：“你说过大话吗？”乙：没说过。甲：不对啊，你刚才在台下，还说会打快板呢？乙：这不是大话，我是真会。甲：是，你没说大话，你说的是实话。实话实说吗。乙：本来就是。甲：可那天演出（朝观众），我可听你和媳妇说大话了。乙：你瞎说。甲：你当时和你老婆怎么说的，你给大家学学。乙：我就说，演出非常成功，大家爱看，座无虚席，掌声雷动。甲：是不是说大话了？乙：我实话实说。甲：演出成功吗？乙：成功。甲：大家爱看？乙：爱看。甲：座无虚席？乙：对。甲：是座无虚席吗？看照片，数数几个空位子？乙：这不是形容吗。甲：形容的不切实际。你可以说，看节目的人不少啊。对不对？可你不能欺骗你老婆啊。乙：（低头，不言语，搓手。）甲：最不能原谅的是：这句：掌声雷动。也没下雨啊，怎么打雷啊。啊？！乙：这不是形容吗？说明大家鼓掌热情。形容如同雷声。甲：你不会说，掌声很热烈吗？乙：照您这么说，我和老婆说的没一句实话啊。我到想问问你，你没事听我们夫妻说话想干什么啊？甲：我想观察积累生活搞创作啊。”我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老石对我刮目相看了，他说，我们一边排练一边修改，一定会取得好的效果。他还说：“在你数数几个空位啊，可以，手脚并用的笔画，效果会更好。还有，是不是让乙，找个不好学的乐器，笛子吹，这不是更贴切吗，他会打快板，可是，吹不响笛子，可以出包袱。还有，可以加上，交警查酒驾的场景，让喝酒的人吹测酒器，让醉酒的人说喝一瓶都不醉，才喝了一两，哈哈哈。”老石说的眉飞色舞的。我说，好的，我们快排练吧。

    有时候，设想和实际，差距大了去了。

    老石说：“这不奇怪，我们有个好点子要完善，改来改去，练来练去，和开始肯定不一样的了。你说是吧？”我同意老石的这个想法。我写诗歌就是这样，开始就是灵感来了，赶快写，可越琢磨越是感觉不能准确表达我的初心了，但这样写出来的东西往往有诗意。一两个地方的修改，竟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说到我们的相声，我就总是有些新点子：我突发奇想：让司机用诗歌和交警对话，说大话吗？我说：李清照写过：“浓睡不消残酒。”这就更能刻画那些喝酒的司机，怎么老是不改喝酒开车的毛病啊。老石说：“我们干脆创作《酒驾录》得了。”我赶快把他拦住：“我们先排练《说大话》，然后再排《笑酒驾》成不成。”

    我们就这样把《说大话》排好了。这其中的辛苦，只有我们才能体会到啊。

    演出那天，我们早早到现场溜溜词，这是我们的习惯。谁演出都有压力，取消压力的办法就是给自己解压，解什么压啊？不就是怕忘词，怕出错吗？苦练就是了。不是老话说得好“天道酬勤”吗。

    我们演出获得了成功。可老石却和我不依不饶的，他就追问我：你是不是忘词了？我说：“没有！”“真没有？”“真的！”‘“你上台怎么想不起来咱们说的相声是什么名了？”“我能忘吗？这不是即兴吗？效果好吧，学着点吧。”

    老石不言语了，他这是同意我的意见了。

    可是，我们再次演出《笑酒驾》时，老石演出时，带了个茅台瓶子，忽然，从书包掏出来了，还当着交警的面大口的喝起来。这是彩排中没有的。我脑子紧急的转着，老石是即兴表演，我得接得住，我抢过瓶子也大口的喝，还揭开谜底：“他喝的不是酒，是水啊！”效果非常好。

    下了场，我生气的对老石说：“你搞突然袭击！”老石说：“告诉你就不会出彩了。这叫即兴表演，这还是和你学的呢。”我们都发自内心的笑了。我说下回我们就是《老搭档》，这都积攒了两个包袱了。老石说，这就是艺术来自生活高于生活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