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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城市小说   会员:bbbb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09/12/30 14:27:59     最新修改:2009/12/30 15:06:55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海无言24(半梦半醒之间)》
【原创剧本网】作者:季江勇
二十四、半梦半醒之间
n城沸腾了,像过节一般热闹。大凡人群集中的地方,都能看到一张巨大的海报。海报上火爆的画面,配以显赫的字眼,让这里的人们奔走相告:“红歌星海笑要来此演出。”
一辆红色轿车缓缓停下,海笑由助手搀扶着从车上下来。一群少男少女立即蜂拥而上,他们打着横幅,欢呼着海笑的名字。海笑在人群的簇拥下来到望海大厦的一楼前厅,这里早已挤满了久候的歌迷和n市的电台和报社记者。
海笑和随从人员在主办方的安排下坐定,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有记者问:“现在的流行乐坛一会是Hip-Hop,一会是RMB,你是如何做自己的音乐的?”
海笑回答:“严格来讲,我的音乐不是流行音乐,因为它不时髦,不偶像,不玄虚,它朴素,简单,真实,它就在我们的身边,就是我们的生活,我表现的都是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挣扎的艰辛和不甘屈服的生活信念。也就是评论家常说的‘平民气息’。”
又有记者问:“有人说,几十年过去了,中国的列侬、鲍伯·迪伦仍然没有出现,你怎么看?”记者问。
海笑不以为然:“为什么中国一定要出列侬、鲍伯·迪伦?难道在音乐上我们也要暴露我们的奴性吗?”
“为什么你不愿抛头露面,不愿走穴,不愿参加晚会,甚至在网络上都很难找到你的资料和相片?”
“看起来有些神秘,是吗?有人说我这是逆向炒作。其实我的本性就是这样,不喜欢别人炒我,更不愿自我炒作。我的本名叫杨凡,平凡之极,普通之极,也曾潦倒之极。十七岁辍学,十八岁开始到处流浪,跑摊,没有上过大学,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炫耀和卖弄的资本。我做人的风格与我的音乐一样。我只希望大家多关注我的音乐,少关注我的个人。”
“据说你的故乡就是n市,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这次就是回家。”
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有人高喊:
“海笑,你是n城的骄傲!”
回答了记者的很多问题,杨凡又给热情的歌迷签名,与歌迷合影。一个上午,他都无法脱身。
下午,杨凡戴了墨镜,悄然驱车,飞速赶往城北的棚户区。
一路上,他心潮起伏,忐忑不安。眼里噙着泪花,感觉身体有些飘忽。
是幻?是真?我这是在回家吗?我真的在回家吗?
他望着车窗外似曾相识的楼房、商店和车站,终于确信这一切并非梦境!
十年了。漂泊了十年的游子终于回来了!
亲爱的妈妈,您日夜想念的儿子就要站在您的跟前了!
可爱的小妹,你又要见到你的哥哥了!
老刘叔,张鞋匠,吴婶婶,还有那个不值一提的亲舅舅······你们还记得杨凡吗?
他的脑海里全是一家人团聚时的欢欣和狂喜!他会送给妈妈和小妹一车厢的礼物,他会给他们看自己的演出照片和金光闪烁的奖牌,他会帮妈妈在炉灶旁烧饭,看灶台上的炊烟在小屋里四处飘散。他还要让妈妈做一顿他最爱吃的红豆稀饭!他按捺不住跳动的心,那心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马路依旧,广场依旧,两排的梧桐树依旧,高大的广告牌依旧,城北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很快,他就来到了棚户区。
伫立在小山坡上,他抚摩着那一棵已经长得又高又壮的小杨树,望着眼前依旧破烂的棚户区,唏嘘不已。
是这里了!
就是这里!
在这里,杨凡仿佛看见自己少年时代遗留下的辛酸的足印。时光的倒影里,还有夕阳照在门框上的无奈,还有寒风吹过枯草的悲凉,还有那一转身离去的怅惘。这里曾经隐伏和流动着熟悉的声音,那声音穿透岁月的骨缝,留在他一生的记忆里。这个黯淡而凋敝的地方,已经成为杨凡生命里的一部分,和自己的血肉粘在一起,无法分割。
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煤屑路走去,杨凡的心越发紧张。两旁不时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杨凡左顾右盼,在竭力寻找什么,可映入眼帘的全是陌生的面孔。
杨凡拄着拐杖的手一使劲,脚下加快了速度,他仿佛已经看到妈妈一脸疑惑,然后喜极而泣地跑过来拥抱他,小妹也高兴得跳起来······拐了一个弯,一个低矮的搭建房突现在面前。
他刚刚叫出口的声音凝滞在空气中:“妈——”
他以为这是他的幻觉,他揉了揉眼睛,没有错,眼前的景象是真的。他的心忽然战栗起来。
这是我日夜思念的家吗?门前蓬蒿遍地,荒草萋萋,残破的木门半掩半闭。一只废弃的瓦炉倒在草窠里。几只瘦小的麻雀在门口旁若无人般的啄食。
这那里像一个家?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即袭上心头。
他用颤抖的声音叫嚷起来:“妈妈,小妹,我回来了。”
无人回应。一阵风把木门吹得吱呀作响。
他恐慌起来,又往前迈了一步,大着声音叫喊了一遍:“妈妈——小妹——我回来了!”
还是无人答应。他满心恐惧,一把推开门,一叠声地喊起来:“妈妈,小妹——你们——”
家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几样破烂不堪的旧桌椅落满了灰尘。显然屋里已经很久不住人了。
杨凡感到一阵晕眩,心直往下沉。他一着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口里喃喃地说着:“妈妈——小妹。你们在哪里?”
忽然,背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孩子,你是杨凡吗?”杨凡回头一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站在他面前,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须发灰白,腰略微有些驼。杨凡惊呼起来:“老刘叔。是你。”
老刘叔说:“你刚才在路上走的时候,我就留神你了,我嘀咕着,这个人怎么那么像杨凡呢?我就跟来了,看着你走进这屋里。我就明白了。”
“叔,我妈妈呢?我小妹呢?”杨凡差点哭了。
“孩子呀,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呀?都十年了呀?”老刘叔红着眼圈说。
“叔,到底怎么了?他们人呢?你快告诉我呀!”
“一言难尽啊!一言难尽啊!我该怎么跟你说呢?我的苦命的孩子啊!”
杨凡一听,便知不妙,着急得哭了:“你快说,你快说呀!”
老刘叔顿时老泪纵横,他拽着杨凡坐下,说:“孩子呀,自从你走后,你妈妈每天都想着你,念着你。她常常流眼抹泪地对人说,我那个腿不好的儿子啊,不知道他怎样了,一个人在外面挨饿受冻,没人疼没有管,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这可怎么好啊!我放不下呀。她天天发狠要找你回来。可是家里还有个妹妹要照应。她哪里抽得了身子呢?终于,有一天,你妈妈对我说,她无论如何要去找你,不然她死都闭不上眼睛。她央求我,请我暂时照看你妹妹一阵子,她很快就回来。我不好推辞,只好答应了。你妈妈走后,我就帮着照应你妹妹。可巧那阵子我自己身子也虚,你四婶一直犯头晕病,那天没有去接小萍,没有想到——”
杨凡心绷紧了:“没有想到什么——”
老刘叔擤了一把鼻涕,哭着说:“那个星期六,农历初三的晚上,六点多了,小萍还没有到家,我很着急,赶忙跑到学校去找,可学校说她早回去了。我又问路上的人,可路上人都说没有看到她。我以为她到同学家去了,就挨家挨户地找,找了一个通宵,也没有找到个人影。我吓坏了,知道出事了。果然,有人跟我说,她被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牵着走了。我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想,这下糟了,那八成是个人贩子啊。我又到附近好多地方去找,也没有找到。后来报了案,派出所的人说,最近我们这儿已经有两个小孩被人拐卖了。连小萍是第三个了。我好恨啊。要是那时我去接她——”
“小妹啊!”杨凡大哭起来。
“我好恨自己啊!我对不起你家呀!这十年来,我跑了好些地方,一直在打听小萍的下落。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我真该死啊!”说着使劲捶着胸口。
杨凡哭着说:“叔,你别这样,这不怪你。那我妈妈呢?”
“一个多月后,你妈妈回来了,蓬头灰脸的,她说她找了好多好多地方,没有找着你。她又不放心家里,只好回来。那会儿我心里难受得恨不能投河死了,我没有法子跟你妈妈开口啊,你妈妈找不到你就很伤心了,现在竟连女儿也丢了。你让我怎开口啊!可这事是瞒不住的,我没有法子,只好狠心把小萍被拐的事告诉她。哪里想到她——”
“她怎么啦?”
“她——”
老刘叔说不下去了,只是一个劲的抹眼泪。
许久,在杨凡的追问下,才说:“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当场就昏死过去了。两天后,她——她——突然就失踪了,从此就没有见过她回来过,到今天也不知她是死是活。有人说,她肯定是去找儿子和女儿了。也有人说,在一个什么地方见过一个疯女人,披头散发,有点像你妈,也不知是真是假。哎!苦命的一家人啊!造孽啊!造孽啊!我有罪啊!”老刘叔泣不成声。
杨凡大叫了一声,一下扑倒在地,号啕大哭起来:“妈妈!小妹!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哪!”
“孩子啊!起来吧!人犟不过命啊!”老刘叔要拉起杨凡。
杨凡哪里肯起来,想到自己十年来千辛万苦地打拼,就是想让妈妈和小妹从此过上好日子,现在自己也算衣锦还乡,却怎么也没想到家中出了这样的大事。
他越哭越伤感,不觉心灰了大半。
两个人哭了许久。就听老刘叔开导他:“孩子啊,宽心点,不管怎的,人总归还活着,活着就有指望找到他们!”
“可是我上哪儿找啊!”说着又哭起来。又过了许久,才慢慢地平息下来。
老刘叔问:“孩子,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我先是到处流浪,后来做了歌手。刚站稳了脚跟,就赶回来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把妈妈和小妹接到北京去。哪里想到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说着,又抽泣起来。
“你总算熬出头了。这就好,这就好。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妈妈,还有小妹。他们看到你这样有成就,会高兴的。”
“叔,你过得还好吗?”
“就这样,穷日子穷混!老都老了,等死而已!”
“大兵好吗?结婚了吗?”
“哎,别提他了!他在厂子里做钳工,自己混自己。年前好不容易谈了个对象,对方父母到我们家来察访了一回,掉头就跑!回去就逼他闺女跟大兵断绝来往!”     
“为啥?”
“嫌我们家穷,没钱没房子,拿什么结婚!哎!都怪我没有用啊!要害得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了!”
杨凡说:“叔,你别急!我有办法!”
老刘叔一脸疑惑。
杨凡解释说:“叔,房子的事你不用愁。你让大兵去提亲好了!”
老刘叔明白了意思,慌忙说:“这哪里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杨凡说:“我没有其他亲人了,虽然有个舅舅,等于死了一般。从前你待我的,我都铭记在心。古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跟我家无亲无故,可每次我们家有难,你总是挺身而出,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千万别推辞!有了房子,以后你再也不用住在这里了!哎,只是我妈妈,还有小妹,可怎么好啊——”
老刘叔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拉着杨凡的手。
当晚,杨凡与北京的经纪人联系,让他尽快想个办法寻找失踪的母亲和被拐卖的小妹,不惜一切代价。
这些天,n城阴雨连绵,更增添了杨凡的愁绪。
妈妈和小妹的遭遇让杨凡心灰意冷,他拒绝了一切采访和应酬,一个人躲在宾馆里,呆呆地望着窗外细雨霏霏,黯然神伤。这天,助手周浩劝他出去散散心。杨凡点点头:“是的,是该出去走走了。”
他戴上墨镜,驱车慢慢行驶在n城的大街小巷。
微雨中的n城,飘荡着丝丝缕缕的回忆。杨凡曾在梦境中无数次的回到这里,此刻却又不敢面对这里。他感觉从未有过的虚弱。
十年的岁月流淌,她还记得我吗?她还能认出我吗?她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吗?
满街的车水马龙,无数雨伞如一朵朵色彩缤纷的花儿开放在雨里。
倩倩,你在哪儿?你还在不在这个城市?你生活得好么?
杨凡有些神思恍惚,灵魂在半梦半醒之间游走。回忆不断地在他的眼前默默展开画卷······
车停在一条马路上,这是“花园路”么?先前的旧模样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宽敞崭新的沥青路面,一色现代气派的路灯。杨凡走下车,努力想从陌生中寻找熟悉,可他很快失望了。他向一位老奶奶打听“先前的市委家属院”,老奶奶往前指了指,说“前边那个公交站对面就是”,杨凡又驱车往前走,靠公交车站旁边停下。他朝路对面望了望,哪里有什么家属院,分明是一座高大巍峨的“招商城”,几幢高楼拔地而起,下面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转眼工夫,他的车里被塞进了几张广告传单。
杨凡下了车,正感叹着,眼睛忽地一亮,原来不远处的路边,矗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分明在向他致意。
他在心里一声惊呼:“大榕树!我的大榕树!”
杨凡鼻子一酸。十年的光阴,大榕树历经风雨和沧桑,竟然还屹立在那儿,岿然不动。它变得比从前更加粗壮,那一枝一叶依然那样神采奕奕。这不能不让杨凡感到诧异。
“榕树啊榕树,还记得我吗,十年前的夜晚,我嘱咐你守着我心爱的女孩,你做到了吗?”
杨凡走上前去,抚摩着榕树,百感交集。
当年在树干上写下的那一句“我爱你”早已被风雨剥蚀,没有了丝毫痕迹;然而,让杨凡大吃一惊的是,树干的一面分明另有三个用刀刻下的字:
“我等你。”
霎时,他明白了许多。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他倚靠着榕树,站立在蒙蒙烟雨中,从商城的高音喇叭里飘来一首老歌:
             “ 是什么淋湿了我的眼睛
                看不清你远去的背影
                是什么冰冷了我的心情,
                握不住你从前的温馨
                是雨声喧哗了我的安宁
听不清自己哭泣的声音
是雨伞美丽了城市的风景
留不住身旁匆忙的爱情
谁能用爱烘干这颗潮湿的心
给我一声问候一点温情
谁能用心感受这颗滴水的痴情
给我一片晴空一声叮咛
······”
中学还在原处,只是先前的围墙变成镂空的铁栅栏。校园里花木葱茏,郁郁苍苍,校门也修葺一新。正值课间,身着校服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在雨里奔跑,嬉闹。当年的老校工早已不在,两个穿制服的中年保安一个岔着腰站在那儿,一个在和擅闯校园的小车司机争执着。一阵清脆的铃声骤响,学生们呼朋引伴,急急地往教室里赶。
杨凡望着这个曾给自己带来无尽的屈辱和伤心的校园,曾经的忿恨和负气竟逃遁得无影无踪。此刻,对于这个地方,他恨不起来,只有满腹酸楚。他想,假如当初没有与苏倩倩相爱,自然也不会有同学的嘲弄和诬陷,也不会有学校的无情的处罚,不会有那一晚毅然决然地离去,当然,也不会遇见那个歌厅老板和许许多多帮助过自己的人,更也不会有日后的大红大紫。他的生命轨迹也许会重新改写,很多人很多事将会与自己擦肩而过,也许他还和以前一样潦倒和落魄。人生就是那么玄妙,一秒一分的阴差阳错都能造成命运的天壤之别。正如有人拼命的赶上某一班飞机,可等待他的却是飞机失事。有人损失了钱财,却捡回了一条性命。可是,如果自己不去追求所谓的“成功”,也不会有母亲的失踪,小妹的被拐,他想起《阿甘正传》里阿甘的妈妈对儿子说过一句话:“人生就是一盒什锦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会吃到什么口味。”
······
城北广场已被扩建一新,广场中央还建了一个花圃,鲜红的虞美人星星点点地绽放在如茵的绿草中,特别显眼。原先随地摆放的摊贩都按城管要求在马路边一字排开,比以往整齐有序得多,洁净的多,却失去了以往的热闹和繁荣。
杨凡下车,站立在原先卖红薯的地方,飘散在微雨中的往事也是湿漉漉,沉甸甸的·····他又恍惚看见自己和苏倩倩推着黑咕隆冬的铁桶一路走来,引来路人的侧目······
“来来来,看一看,又香又甜的烤山芋;
来来来,尝一尝;大哥大姐赏个光。”
清甜,纯净,那声音犹在耳边,真真切切。
“走,吃午饭。我请客。庆祝我们的红薯公司隆重开张!”
美丽的笑靥,草绿色的灯心绒套衫,还有那辆“小凤凰” ······那些画面在他眼前闪现,依然那样清晰,清晰得早已镌刻在脑海中,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把他们从昨天拉过来似的。可有时候又是那样模糊,模糊得使他有些怀疑,怀疑他们在他的生命中究竟有没有出现过。
“先生。要花么?”一个稚嫩的声音把他从往事里拽回到现实。是一个卖花的小女孩。
一对情侣相拥着走来,男的买了一束玫瑰送给女孩。女孩说:“你就知道哄人!”
“先生,你要花么?”
“好吧。”杨凡说。
接过鲜艳的玫瑰花,他哑然失笑了:“送给谁?苏倩倩?”
自己从来没有给倩倩送过一支花,倒是苏倩倩给自己送了一捧太阳花。自己欠苏倩倩的,只怕这辈子也还不清了。他又想起那一次苏倩倩请自己上饭店的情形。
那个“望月酒家”还在么?那个姓张的老板还在么?还能听到他的故事么。
他又驱车去寻,找到一个路标,看到有一家饭店颇有几分相像,便在门口停下。这时,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圆脸姑娘跑过来:“请问几位?几桌?要包间么?”
杨凡问:“你们这里叫什么名?”
“城北第一锅啊!很有名气的!这里的酸菜鱼是全城最有名的特色菜。”
“这个饭店以前是不是叫‘望月酒家’?老板是姓张么?”
“我哪里知道啊!我们是去年新开张的。老板姓齐。哎,我怎么看你这么面熟啊?”服务员若有所思的样子。
“姓齐?”
“谁在叫我?”一个高个男子叼了根烟走过来。
杨凡望着那个男子,男子也望着杨凡。两人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齐天!”
“杨凡!”
女服务员也突然想起来:“哎!你不是歌星海笑吗!”
杨凡立即“嘘”了一声:“我只是长得像而已。”
齐天赶紧拽着杨凡到饭店小坐。服务员倒了两杯茶。
“真巧。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多少年没见面了!”
齐天给杨凡递烟,杨凡摆了摆手,表示不会抽。齐天点着烟。
“十年了。这是你开的饭馆?”
“唔,瞎混。你现在可是大红大紫,要啥有啥!我早听说了。没想到啊!”
“没啥!还不一样吃饭睡觉。这些年,你过得怎样?”
“甭提了。你走后不久,我爸犯了点事,把官给弄丢了。我大学毕业后,本想进机关,可你也知道,如今这年月,没个关系哪能进?我和妈妈到处托人情,找关系。可人在人情在,人走茶就凉。我爸那些老朋友见了我像见了瘟神,躲还来不及,哪个还愿意帮忙。于是我只好在城南一家化工企业做技术员,一干几年,去年企业亏损几千万,抵押给了银行。我就下岗了。这不,刚开了个饭店糊口。”
杨凡说:“都不容易。还有其他同学的消息吗?”
“十年了,大家都各奔东西,联系的也不多。只知道‘高衙内’,做药品销售代理,前天还遇见他,骑着个摩托车到处跑。‘千里香’还记得吗?在保险公司做会计,老婆正和他闹离婚呢。周洋发了财,开了一家装潢公司,还包了个漂亮的洋妞。”
杨凡笑起来:“周洋那小子在学校挺老实的呀!”
“这有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钱多了嘛,就烧得慌!”
“‘跳蚤’呢?记得他是你的死党啊!”
“这小子,没出息。前些年,不知怎的,竟偷偷吸上了粉。瘦得跟个麻杆似的,被逮进去强制戒了一年,刚出来,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杨凡又问了老师的一些情况。齐天告诉他,他们的班主任“花菜”八年前结了婚,嫁了个环保局的副局长,可最近听说又离婚了,也搞不清怎么回事。数学老师因为那几句“三等人”的话被停职了一段时间,几年后退休回老家带孙子了。外语老师出了次车祸,动了手术,许多同学去医院探望了他。语文老师的情况不大清楚。他说他就知道这些。
齐天问:“杨凡,当年那事,我正准备找你道歉呢。可你已经走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不知道,我那时真像中了邪一样。脑子就转不过弯来。你别往心里去。”
“哪里。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憋这一口气,我还不定什么样呢。哎,后来,苏倩倩呢?”
“怎么,你也不知道吗?高三的时候,学校里出了一件大事,是当时校园里的头条新闻。到现在我也不太明白。”
“是吗?”杨凡吃了一惊,心悬在半空中。
“当时,苏倩倩是年级里最优秀的学生之一,这你是知道的。我们公认为她考复旦大学不会有任何问题。可眼看快高考了,她却突然离家出走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真是太可惜了,当时许多人猜测,跟你有关呢。听说他们家到处寻找,不知道找到没有,后来又听说苏倩倩爸爸调走了,再后来就不知道了。怎么,你——”
杨凡听了,出了一身虚汗。齐天问他话,他也没有听清。
“我还以为你们——哎!世事难料啊!”
一个小孩跑过来叫着:“爸爸,爸爸,我要吃棉花糖。”
杨凡问:“是你的孩子吗?都这么大了。”
齐天点点头:“他妈妈,你知道是谁吗?你肯定想不到!”
杨凡摇头。
“王淑敏。想不到吧?”他苦笑了笑,“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开这小店还是她爸赞助的,她爸是承包工程的。人总是要回归现实的。你说呢?”
“她人呢?”
“这会儿回娘家去了。”
“没有想到。”
两人聊了天黑。有客人进来吃饭,杨凡起身告辞。齐天非要留杨凡吃了饭再走。杨凡说:“改日我做东,请老同学聚一聚。”
 
第二天,杨凡带着大包小包的食品,来到海边,在一块礁石下找到那条熟悉的小船。小船上传来一阵咳嗽声。杨凡知道,那是老人的声音。他费了好大的工夫,才上得船来,叫了一声:“爷爷。”
没有声音回答他。
他走进船篷里,一看,老人正躺在船舱里,两眼微闭着,显然是生了病。杨凡又提高声音叫了一声:“爷爷。是我呀。”老人慢慢睁开眼睛,吃力地看着杨凡,刚要说什么,又是一阵咳嗽。杨凡说:“爷爷。还记得我吗?我是杨凡啊!是你救了我呀!您还送过我玩具猫呢。今儿我看望你来了。”
老人闭眼,休息了一会。慢慢地,睁开眼睛,露出微笑。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旁边,示意杨凡坐下。杨凡坐下,大声说:“爷爷,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老人摇摇头。
过了一会,老人问:“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
杨凡含着眼泪,点点头:“多亏爷爷您你那时候救了我。我怎么会忘了您呢?”
“你过得可好?”老人问。
“我还好,可是——”
老人皱起眉头,不解地望着杨凡。
“十年来,我算是成功了。可是我的妈妈为了找我,失踪了,小妹被人贩子拐了。我现在忽然想起你当初说过的话——”
老人说:“人常常就是这样啊!”又淡淡一笑:“想开点,好好过。爷爷不行了。”
杨凡说:“爷爷,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老人说:“别费心了,我有数,我捱不了几天了。你来得正好,爷爷有一件事要求你。”
杨凡说:“您尽管说。一万件事我都答应您。”
老人说:“爷爷这辈子,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只有一个人——”
杨凡点点头。他知道,是大海的另一边,站着的那个痴心女子。
老人的眼里溢出两行清泪。
“我——死——后,别把我——埋葬在土里。我不——离开——这船,你就把我和船儿放到海里去,随它飘吧——”老人声音微弱又沙哑。
杨凡答应着:“我懂。我答应你。它一定会载着你飘到海的那一边。”
老人握住杨凡的手,眼睛一亮。
在老人临终的日子里,杨凡一直没有离开老人,他替老人抹干净身子,给老人换上一套崭新的冬衣和鞋子,陪伴老人一起流泪,直到看着老人永远地闭上眼睛,安详地睡去。
黄昏的海上,落日为大海镀上一层金色。天上有几抹淡淡的云,海上有阵阵微风,几只沙鸥发出“嘎嘎”的叫唤。风浪把小船颠得轻轻摇晃。船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鲜花丛中,老人安详地睡着,脸上有一丝笑意。
杨凡使劲一推,小船离开海岸,随风向着大海深处飘去。
杨凡望着渐渐远去的小船,默默祷告:“爷爷,你一路好走。你一定会飘到大海的另一边。一定!老天会保佑您!”
目送着小船到大海深处,他两眼迷蒙,他想到两天之后,在海边的那个“十年之约”,禁不住泪流满面。
两天后,她会如期赴约么?
杨凡曾经作过种种设想:十年的光阴荏苒,或许她早已嫁作人妇,守着一份恬淡安静地过活,那个少年时代许下的诺言早已随风逝去;或许,她正在厨房里饭,猛然间想起这桩事,然而一笑了之,继续做饭,等待她的那一位归来。又或许,她会满怀歉疚地赶来安慰一番他这个还守着诺言的傻瓜。当然,或许她还会牢记这个约定,只是因为一时事务缠身,实在难以摆脱,或许······
“我等你”三个字又在眼前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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