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  意外

    夜晚，楼下的声音很吵，已过了十一点了，巷子里麻将的碰对声仍和打牌的叫唤声连成一片。眯着眼，水瑜突然看到手机的信号灯在闪动
着。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打电话给我！
    ‘何文杰，’水瑜呆住了，不知要不要接，
    “有什么事吗？，”
     水瑜最后还是忍不住接了起来。
    “我想追求你，你可以给我机会嘛？”
    “可以呀·”
    水瑜打着马虎眼，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怎么可能嘛？
    “我是真的要追你，其实古健方说他要帮我，我跟他说，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不喜欢他帮我，我一样能追你！不过我知道你很讨厌我。”
    “我哪有！”
    “我坐过牢，你知道嘛！”
    “我知道。”
    “小的时候，我爸曾经打我妈，那时他有点钱，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有钱了，才不认你这个老爸！后来他找了个女人，跑了。最后被那
个女的骗了所有的钱，自己一个人又灰溜溜地回来。有一天，他又打我妈出气。我气炸了，拿了一把菜刀跟他说，‘你要是再打我妈一下，我
就劈了你！’从此以后，我和我妈就搬到外面租了一间套房。”
    “你为什么会坐牢！”
    “绑架、销赃。”
    “哦，那你谈过恋爱嘛？”
    “以前在平州县认识一个女孩子，是在溜冰场工作的，她长得不漂亮，那天我差点就在那个地方和别人打架，那个女孩子过来劝架，后来
我说请她去吃饭，可是她却带我去吃沙县。其实那时我身上也确实没有带很多钱。她那样子一下，让我确实很感动。觉她真的对我很好！我那
时很想为了她变好，可惜，后来我回清平县，再下去平州找她的时候，她却跟别的男人到湖州去了。她玩了十天， 我在平州县等了她十天。”
   “哦”
   “你会答应做我女朋友嘛？我不会像我爸那样，不负责任，我绝对不会像他那样。”
   电话彼端，水瑜的心有种跳动，被他感动了吧！他的故事，很早以前就听巧敏说过。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孩，他很坚强，他很自信
。他能像个男子汉一样对自己做出承诺！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好像真的相信了，而且也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好，我答应做你女朋友·”
    “真的”
    “嗯，”
    “那我明天上去看你可以嘛· ”
    “好！”
     挂断了电话，时间的指针已经告诉水瑜，一点三十五分了。夜晚的夜终于开始静下来了，只是水瑜好像失眠了，是呀，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对刚才的他说的话深深振惊！
     “你会后悔的！ ”
     阿宁姐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愣愣坐在床上的水瑜，
     “你肯定没有谈过恋爱，你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像他那种人，心肠是很硬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追过巧敏，也对巧敏说过同样的话，
而且你一定会受伤害的！”
    “阿宁姐，我知道，我知道他今天跟我说这些话，不是因为他喜欢我，而是因为他很寂寞，很孤单，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帮得上他。我没有
爱过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样帮他。算了，我答应过他做他的女朋友，除非他说不要我了，要不然我不会不要他的·”
   “傻瓜，水瑜，你自己要考虑清楚，阿舅上次都说了，让你离何文杰远一点·他会伤受你的！”
   “阿宁姐，别担心了，我知道了，我们快睡吧·”
   “唉·你呀！”
   并躺在床上的两个人，气息仍是平稳的。各自想着各自的遗憾。
   ‘是的，遗憾！’曾经，像许多故事一样，我也想说曾经，如果——那不是梦的话。
    那个男孩，在湖北的土地上，那年女孩17岁，在学校里，认识了他——郑继红，他长得很高很瘦。他很喜欢另一个女孩子——袁凡。人如
其名，长得娇小可爱。当时班上很多同学都喜欢可爱的她。袁凡不喜欢郑继红，虽然他是班长，慢慢地男孩开始变坏了。女孩想帮他，于是写
了一封信给男孩，鼓励男孩要加油，不要被打倒。会像妹妹一样的支持和相信他。男孩接到信后，答应女孩做男孩的妹妹。后来，男孩每一年
都帮女孩过生日，女孩好高兴，在异地，有一个人关心着自己，记着自己的生日，生日的时候男孩请了三卓，叫了所有的同学和朋友替女孩庆
生，那一年女孩18岁。第二年，女孩19岁，也是在同一个地方，女孩过了最开心的一个生日。偶尔渐渐的男孩离不开女孩了，经常坐在女孩的
旁边，女孩不知道，只是一径地像是对哥哥般。第三年，快要毕业了，体育课上，男孩晕倒了，最后，女孩的生日没有人会记得了。女孩到医
院去看望男孩，男孩头上的发已经掉光了，在隔离室里，瘦削的脸上突出的眼睛。很可怕！他们都说男孩快要死了！
    ‘白血病，’真的像是做梦般，也许该发生的应当在电视剧里，可是却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男孩的朋友对女孩说：
    “他很喜欢你，你再去看看他吧·”
    女孩拿着叫寝室的人叠的一千只千纸鹤。和另一个同学一起去看了男孩。看见男孩躺在病床上，女孩怕极了，死亡就像是在他身边等候着
他。
    “如果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你会好起来吗！你答应我，只要你的病好了，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女孩郑重地说着，心跳在咚咚的作响。很慌！
   “我答应你·”
     看进女孩的眼里，男孩的眼里尽是女孩的倒影。男孩的手紧紧地握住女孩娇小的手掌。女孩急急忙忙的挣脱，像是得到保证般，离开了病
房。
   女孩又拉着同学一起进去，帮男孩拿了药，看着他喝了下去，房内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男孩想睡觉了，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女孩，女孩知道
男孩想让自己陪他一个晚上。可是最后，女孩还是没有办法战胜自己的害怕，逃走了！
    这是最后一面，女孩出去实习了，班上也少了一个班长。一个月后，回到学样，树上的落叶都掉光了，光秃秃的！很荒凉。
   直到最后一个，女孩听到班主任说到，那个回来的晚上，男孩一直念着班上的人，写了一封信，走了。女孩很难过，很后悔，世界上为什么
没有如果——
   毕业后，女孩一直没有勇气去看男孩，男孩的坟前应长满草了。就这样一年一年过去，女孩的心也一年一年的忘不了。女孩好希望有一个如
果——让他带着自己去看望哥哥，去看望那个给自己带来快乐的人，去看望那个让自己一直想要有如果的男孩！只是女孩一直没有找到，遇上
了他，希望他是！是哥哥要妹妹希望的那个如果——

                                                     2  意外

    面对着面看见何文杰朝自己走来，他的脸上是那种羞涩的紧张。颜水瑜很坦然的面对着他，
    “要去哪里！”
    “晚上阿健说要请我们吃饭，还有辉哥，娜姐。”
    “好呀，”
    一路上走着，何文杰好像有些不开心，水瑜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只是觉得他好像很不相信自己。
   “我们坐公车过去吧！”
   “打的过去吧！更快一些。走路走得我脚都痛死了！”
   “ 要么坐公车一起过去，要么打的你一个人走吧！”
   小性子一起，颜水瑜觉得何文杰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呀！两个人冷淡的还不如当初做普通朋友般。
   “好好好，大小姐，那去坐公车吧！我不喜欢走路！”
   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完全没有任何的交集，颜水瑜觉得有丝失望。那个电话里的那个人是他嘛？
    吃饭的时候，古健方一直打着哈哈，颜水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怎么一回来，个性就变得这么多，哪里还有什么老实样呀！骗人！
   “水瑜，听说你答应做何文杰女朋友了，是真的嘛？”
    “嗯，我现在已经是他女朋友了！”
    “那恭喜你们哦！”
     古健方小声地对着水瑜说着，水瑜抬眼看见何文杰脸上面无表情，很不爽了！他到底想怎么样呀！
    夜晚过得很慢，面对面着和何文杰坐着。
     “我要回去了，太晚了！”
      水瑜说道，
     “何文杰去送一下水瑜！”
     古健方说道，顺势瞄了一眼何文杰。
     帮忙拦了一辆的士，何文杰仍是淡淡地对着水瑜，
    “小心一点！我就不过去了，那边我不熟！等会燕子妹妹也会过来。”
    “好！”
     坐在车上，水瑜的心像冰块一般，他竟然没有送自己回家，只是淡淡地说着，好似对待陌生人一样。很委屈，又有点气愤。
     回家的路上，静悄悄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叶李旺，’
     “你在哪？”
     “我在湖州，你现在哪里？”
     “我明天回湖州，我去看你，你在哪，我会在那边待三天，你陪我去买衣服吧！”
     “好！”
       挂好电话，水瑜的心里有点欣慰，其码还有伽一个人记得自己。
     阿宁姐知道了水瑜今晚的遭遇，吓了一跳，
    “什么，他都没有送你进巷子，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嘛？水瑜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时候呀！”
     阿宁姐不解地问着。水瑜的心一震，坚持吧！
     “阿宁姐，我没事！”
     晚上，风轻微微地吹着，很温和。
     手机这时又响了起来。打开翻盖，
     ‘何文杰，’
      “你好！”
      彼端的人一愣，颜水瑜忍不住自嘲起来，看起来自己好像也有点介意不被人重视，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前一分钟答应做他女朋友，却被
他冷冷对待的混蛋家伙。
      “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礼貌！”
      “你不相信我，既然我说是你女朋友了，我就一定会做到，如果你再这样，那就算了。”
     “不是，是我以为你是为了气阿健，我们都以为你喜欢的是阿健，”
     “我们？你还和谁说了？”
     “那天晚上你答应的那么快，我吓了一跳，”
     “哦，是这样呀，合不来就分手。如果我真的喜欢古健方，我才不会说和你交往呢？你以为我是东西嘛？”
     “以前你对阿健一直都很好，因为阿健不喜欢你，所以你——”
     “喜欢你个大头鬼，然后呢？”
      忍俊不住地笑了，好像能看到他松了口气的表情，
    “我妹说先交往看看，如果合得来就再一起，合不来就散了！”
     “哦，”
     “我明天再上去看你吧，我后天要和辉哥去广州。”
      “好！”
     应声道，颜水瑜的脸上有着浅浅的微笑。

                                          3  意外

好运宾馆
     
     手，被抽离了，叶李旺看着眼前的女孩，好像变了，以前虽然会拒绝自己，可是从不会像现在这样坚决。
    “你有男朋友了！”

    “嗯！”
    “我希望不是何文杰，你离他远一点，他会伤害你。他不会对你真心的。不管怎么样，我会等你！”
    “叶李旺，”
    “我先走了！”
    走入宾馆，看见辉哥和娜姐会在一起，何文杰站在门口。
    “他走了，他很没有礼貌呀！我和他打招呼，他连看都不看就走了。”
   小声地说着，看着颜水瑜走进门口。
    “陪我去逛一逛吧！”
    话完，率先走出门口，跟在何文杰后面，甚至都来不及和娜姐、辉哥他们打招呼，一直跟着。
   突然，何文杰伸出手，紧紧地牵着水瑜的手。很紧张！水瑜能感觉到他身体里传来的温度，他今天怎么敢！
   “你的手是真很小！”
   何文杰小声地说着，
  “哦！”
   两个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真的是第一次牵女孩的手，他的手僵硬着，甚至水瑜都不敢过分的动作。
  “辉哥直说要我牵你的手，我妹都骂我没用了，这么久了，才牵到你的手。那次，看见阿健牵你的手，我气死了！”
  “说什么呀·你还牵过巧敏的手呢，而且还让她倒在你的怀里哭，你还对她说过，如果你有钱的话，一定会给她十万，让她不必那么辛苦！
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她真的跟你很好，什么话都和你了！”
   “是呀！怎么样！”
   “大小姐，我哪敢怎么样呀！”
   “晚上去我那边睡吧，睡宾馆好贵，你是我男朋友，所以到我那边去睡吧！”
   “好！”
   感觉他的手更用力的握住自己，连手心的汗都出来了。
   “放开！好多汗！”
   吓了一跳，何文杰望向水瑜，怎么突然之间又变脸了。
   回头看着何文杰的表情，水瑜感觉很新奇。
  “我手机响了！”
  “哦，是宁姐，她晚上去她婶那边。  我还想晚上让你睡地板呢，反正我把海岛的被子都拿回来了！”
  “呀！原来是想让我睡地板 ，”
  “你以为呀！ 那边可只有一张床，我知道你不会忍心让这个弱质女流睡地板的吧！”
  “呵呵，小样·”
   有一丝幸福闯进入心房，颜水瑜的心里头有种淡淡的幸福。
    和他并排坐在床上，夜晚的时候，巷子里头的声音还是那么大。
   “去睡地板，”
   “不会这样对我吧·”
    伸出手，何文杰把颜水瑜拽到自己的怀中，夜，很深。
    轻轻地松开何文杰的怀抱，注视着何文杰。

    “为什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颜水瑜的心里头有一丝震动。跑了一圈，还是只能碰见他。可是在心里仍有丝不确定，他不喜欢自己呀！因为有相同的孤单，相信自己
可以温暖他，就像相信他一定也会温暖自己一般。哪怕是错了，自己还是一样要跟着他一直往前走，除非他已经不要自己了。
    看着颜水瑜傻傻地看着自己，何文杰都觉得有点可笑，她的表情。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并不你应当喜欢的那类女孩子气呀！”
     歪着头，水瑜睁着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男孩。
    “你喜欢的女孩子应当是那种时尚、漂亮，有个性的，其码带出去能帮你撑场面的。我很土，又不漂亮，又不时尚。为什么是我？
怎么会是我呢”
    “你为什么老是问我这个问题呢？其实要是以前我是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孩子，但是，我在里面呆了很久，父母的婚姻状况这样，我就
发誓，如果我以后有老婆，我不会这样对她，竟然两个人在一起，肯定有一方得忍让。我会对她很好的。”
    “这样呀！如果有一天你很有钱了，我消失了，那你会怎么办！”
    “你怕我会不要你嘛！不会的，你在我最潦倒的时候跟着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别的女孩子，就算以后跟着我，她们也都是因为我的
钱，我都当她们是K猪。如果你不见了，我会登寻人启事，谁要是找到那个傻女孩，我就给他十万元，不管你在哪，我一定都能找到你的。”
    “呵呵、、、、”
    “傻女孩，就你当我是宝呀！”
    “笨蛋！”
    “那你是傻蛋！哈哈”
    “不要！非礼呀！”
    女孩轻叫着，男孩轻轻地揽过女孩的肩，轻轻地吻着女孩的脸，窗外明月静静地透进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