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们卖起麻辣烫

 

    我们找到一家炖品餐厅，老板愿意收留我们。这家餐厅生意还行，老板让我俩做保安，主要看餐厅门口的车辆。工作很轻松，又不用酒店保安那般笔直挺立地站着，连坐都不可以。我们可以适当坐一下，这是最大的照顾少受些罪，要不然腿都会站肿的。

    成天看着那些开着车来，开着车走的食客，我不清楚他们是从事什么行业，出门以车代步，潇潇洒洒，活得自在。

    瞧着一辆辆漂亮的宝贝儿，我和小胖连一辆车的型号都不知道。我和小胖有时为开车的食客撑伞，有时免费为他们擦车，车主很感谢我们。有时我们也恭维车主几句：“老板，您的座驾这么漂亮是什么牌子呀？”车主也乐意告诉我们：丰田、宝马、奔驰等，渐渐地我们认识了许多牌子的轿车。小胖自嘲的说：“为什么开车的不是我们，看车的是他们？”

    我说：“我们这辈子永远只能开两个轮子的自行车，四个轮子的车只有饱眼福的命。”

    一辆奔驰轿车里走下来一老一少的一对男女，那女的二十出头，浓妆艳抹。怎么看都不像父女关系。小胖说：“那个女的好骚哦，可能是个小姐。”

     我说：“不是小姐，可能是二奶。”

    小胖说：“二奶是不是‘二筒’？”

    我说：“你这个熊包，二奶就是有钱的男人养的情人，就相当于汽车为什么有五个轮胎，其中一个是备胎。”

    小胖说：“客人在里面有说有笑，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在门口闻余香，我口水都快流到肚脐眼了。”

    我说：“不要说你口水流到肚脐眼了，老子的口水都快流到脚背了，还是尝不到一口。”

    小胖问我：“三娃儿，要怎样才能搞到钱？”

    我说：“一切靠打拼，天上掉一坨票子下来是不可能的，做生意就能赚大钱。”

    我和小胖明白，只有做生意才能积累财富。做生意要本钱，做什么本钱会少一点就可以搞的？我和小胖一直都在考虑做什么比较好。摆地摊吧，感觉太小儿科了，没兴趣。卖夜宵，做烧烤麻辣烫是可以的。

    做烧烤选址是最重要的，抽空去实地调查一下摸摸底。我和小胖去市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点，还要多去别人的烧烤摊看看别人是怎么搞的，多尝尝别人做的味道。资金还需筹集，工资是做烧烤的唯一本钱来源，我和小胖每月要存多少钱需有个计划，否则一切会泡汤。在餐厅，我和小胖一共干了九个月，双双离职，干起了烧烤。

    首先是制作一个铁架烧烤灶，然后是桌椅、餐具，还要买一部三轮车。最后是选址，经过我们先前的摸底，帝豪酒店旁边是比较理想的地点，那里已经聚集了七八个摊位在营业，食客容易去那儿，聚集了足够的人气，不会担心客人找不到，我们跟他们扎堆在一起便于学习他们的经验，为我们提供了方便，不足之处是我们竞争不过别人，我们是“菜鸟”经验不足。

    因为地盘是酒店的，我和小胖去跟酒店交涉，把租金先付了。搞定后，我和小胖选择了吉日去帝豪酒店旁边营业。

    开业的第一天，生意很冷清，顾客并不买我们的账，偶尔有几个顾客坐到我们的摊位上，我和小胖像冬天里的一把火，热情得不得了，害怕服务得不够好，没有回头客。因为我们是“菜鸟”，技术不够好，生意抢不过别人，得想点办法弥补。我和小胖商量，顾客点四个菜送一个菜，点六个菜送两个菜来招揽客人，争取回头客。

    开业第三天，来了一帮城管，要我们交城市管理费。城管说，我们不是铺面营业，而是露天摆摊要交管理费，没办法悉数上交。

    开业第六天，我们摊位来了十几个彪形大汉，又点菜，又要酒。由于我们准备不充分，啤酒的数量不够，小胖守摊位忙活，我骑着三轮车去买了几箱啤酒过来，以满足十几位客人需要。

    只要我们摊位上有的，不管什么菜，他们都要，从不问价，大吃大喝，一副不撑破肚皮绝不罢休的架势。我和小胖有些手忙脚乱。

  几箱啤酒都给他们喝光了还不够，简直像喝水。我又骑着三轮车再买。喝得差不多了，他们开始发酒疯，挑剔我们的手艺不好，做的味道欠缺火候，后来摔我们的盘子，还要打我和小胖。我们准备报警，但根本没机会，实际上被他们控制了。

    邻近摊位的摊主把我们叫到一边，告诉我们这帮人是“烂仔”惹不起，除非不在这里做生意。他们要收保护费，只要交了保证平安无事。那天晚上的生意白做了，那帮王八蛋白吃白喝后扬长而去，还留下狠话。

    我们跟邻近摊位老板打听，每月都要交保护费，数目不少，是我打工时四个月的工资。我跟小胖商量，如何是好。这事搞得我和小胖心情一点都不爽，还要考虑保护费交不交的问题。不交那些王八蛋会经常来找茬儿，顾客就不敢来我们的摊位就餐，那不是死路一条？报警吧也不合适，人家又没明抢，说你卫生不好随便找个茬儿就得了有什么办法？我和小胖最后咬牙决定，交。

    不当主妇真不知柴米油盐贵，生意才刚起步，什么事都来了。其他摊主不都在继续营业？这么一想，又给了我们一些勇气。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也要咬牙坚持熬一段时间看看。我们生意照常做，而且认认真真做好每一天的生意，争取把生意做起来。

    生意一天天好起来，我们紧绷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当我们半年的酒店摊位租金到期后，终于有点微薄的盈利了。

    生意一天天做下去，每月该交的费用，合理的不合理的都交了，实在没办法。

每天我们都是凌晨一两点才收摊，回到出租屋，清点当天的营业额，算一算盈利多少。

    也许是老天爷的照顾，再加上我和小胖认真经营，生意逐渐好起来，赢利越来越多。

    收摊后在出租屋里数着花花绿绿的钞票是最开心的，这是每个人都希望做的事。

    一山不容二虎，事实证明了这一观点。小胖开始和我闹别扭了，我们的意见不再统一，步子不那么协调了，我相信胖墩“变节”了。

    我们兄弟一场，我并不想反目成仇，我知道小胖有了野心，想另起炉灶。我不想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理解他，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他想多赚点，我何不成全他？分家是早晚的事。

    我和小胖把话题摆到桌面上来谈，大家心平气和，冷静处理。我们之间并无矛盾，没有隔阂，只是要分家而已。我和小胖终于散伙了，他搞他的，我干我的。我俩摊位靠在一起，只是各做各的生意，但我们还是兄弟。

    大概半年时间吧，酒店旁边的地皮被别人买走了，修起了一堵围墙，所有的摊位都搬走了。

    我开始重新选择址，这成了难题，不好找。酒店旁边搬走的摊主都四处在找地点，准备重新开业。

    总算找到一处地点。做小本生意选址非常重要，成败在于此。事实证明，我新选的地点并不好。刚开始一段时间生意特冷清，我都打起了退堂鼓，但我仍然坚持。三个月后，生意仍好不起来，我决定收兵，回到出租屋当起了宅男。

    小胖一直苦苦硬撑，只比我多坚持了一个月，最终也是兵败城下，回到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