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我们在KTV里狂欢

    酒足饭饱后，我们几个年轻的光棍在酒精的刺激下多少有些亢奋。我们年纪轻，体力壮，几瓶啤酒下肚后，在夜晚凉风的吹拂下，储存在我们肚子里的酒水，随着小便次数的增多，已经慢慢消失。

    我们几个家伙在夜晚凉风的抚摸中，漫无目的地瞎逛。我们看看时间，才晚上八点钟，回厂里闲着也是闲着，关键是我们年轻人是闲不住的。

    游荡在大街上，到处是闪烁的霓虹灯 。那些酒吧、KTV、夜总会，惹人眼球的金字招牌嵌上硕大无比闪闪发光的字体，吸引着路人的目光。男人在酒精刺激的状态下，雄性激素会迅速膨胀，男人们开始产生渴望和幻想。

    小胖说：“马会跑，你路过夜总会时有啥想法?想不想进去潇洒走一回？”

马会跑说：“想啊，怎么不想？你请我是不是？听说小胖哥一向是跟抠门绝缘的，挺大方，你确定要请我？”

    小胖说：“二十年后，如果我是大款，一定请你。”

    马会跑说：“等你小胖子是大款了，那要等到花儿也谢了，到那时说不定我也有李嘉诚财产的一半了，兄弟们，青春苦短，今晚咱们是不是要搞点什么节目？”

    牛一群说：“行，何不潇洒走一回。去发廊？去足浴城？去KTV？还是…？”

    猪上树说：“你们真要去闯红灯区？”

    何二狗说：“猪上树，你怕什么呀，你装什么纯!你以为自己很正点？闯红灯区又怎么啦？开饭店的就不怕大肚汉，开夜店的就不怕伪君子。你小子在我们面前装处，闷骚的男人最下贱，什么丑事在阴暗角落里都做得出来，比如你猪上树就是这种货色。”

    我说：“男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人前，满嘴的马列主义；人后，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只要卸掉男人身上的羊皮，活脱脱的就一大色狼，装什么正经？”

    马会跑嘿嘿一笑：“三娃子，看不出来你马列主义还读了一点点，领会到了一点点东西，你的观点本大爷举十根手指头表示赞成，老子很讨厌那些装B的货色，尤其是那些假正经的伪男人。谁要是洁身自好，今晚就别跟我们去鬼混，还是去做你的正人君子去吧。”

    猪上树说：“马会跑和三娃子是蛇鼠一窝，一个大淫棍，一个大色魔，不分伯仲，平分秋色。”

    马会跑对猪上树说：“你崽儿是假正经，嘴上说的是人话，背后做的就不是人干的事。”

    马会跑和猪上树这两个小子都喜欢抬杠，所以马会跑也不给猪上树反驳的机会，继续冲着猪上树说：“猪上树啊，你祖祖辈辈都跟猪扯上关系，吃了就睡，睡了又吃，膘肥体壮的时候本来可以安度晚年，结果呢，却成了盘中餐。所以呢，青春苦短，你们猪家大院的子子孙孙要懂得享受，要死得其所，死得光荣，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些呢？I服了YOU。”

    猪上树被马会跑惹急了，也不会嘴下留情，反攻道：“马会跑，你祖祖辈辈也跟马脱不了干系，马的职责是干什么的？被人骑的，一辈子都是在人类的胯下过日子，你拽什么呀你，人类放个臭屁你马会跑还不是要忍着，我都不想说这些了，这样会牵连很多无辜的人，我声明只针对你马会跑本人，不针对其他任何人。”

    小胖插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不管是牛一群还是马会跑，想起来都有点悲哀。读书的时候，课本上总写着：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课本上还写着：你怎么笨得像猪呢？我看猪上树是不笨的呀。”

    牛一群指着小胖的脑门说：“你这个憨包死胖子，有你这样不会说人话的吗？”

    猪上树冲着小胖说：“小胖子看你肥的像猪，你什么时候猪嘴里能吐出象牙来？你不会说话就比划还好一些。”

    马会跑斜着眼瞪了一眼小胖，说：“小胖子，老子告诉你，百家姓里什么姓都有，我们马家是有光荣传统的一个姓。马克思你知道吗？他写的著作压在你头上，绝对会把你压短五十公分，你这个方又圆憨包娃儿，会被压的又不方又不圆，长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芦，就不敢恭维你了，你还敢贬低我们马家？以后你少插嘴，少吃点亏，没人当你是哑巴。“

    何二狗说：“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今晚到底怎么安排？去沐足？去按摩？去推拿？还是去KTV吼几句？总得有个结论吧？今天玩扑克‘诈金花’马会跑和牛一群两人赢了，其余的人全做了贡献。马会跑赢了钱请我们吃了川菜，牛一群赢了钱请我们娱乐，意下如何？”

    牛一群说：“走啊，反正是大家的集资款，放在口袋里自己花也不踏实。我个人建议，红灯区不是不可以闯，尽量少闯，把你们最宝贵的东西留给自己以后的老婆。我们还是去KTV吼几句，不管你唱的像公鸡叫，还是像母猪吼，没人管你，图个高兴，练练胆子也是好事。”

    马会跑说：“牛一群同志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钱在你财神爷手里，我们反抗也没用。”

    我们去了一家叫“摇摆摇摆KTV”，我们只有五六个人，包了一个小厢，三百八十元，包酒水。

    KTV里男服务生开始调试音响设备，女服务员端上茶水，甜美地问道：“帅哥们，我来为你们服务，行吗？”

    小胖八辈子没见过美女似的，头点的像大公鸡啄米：“要得，非常满意。”

    马会跑瞪了一眼小胖，心里说，这个憨包就是井底之蛙。

    女服务员说：“帅哥们喝点什么啤酒？”

    小胖说：“随便，只要是啤酒就行。”

    女服务员一句“稍等”就出去了。

    牛一群觉得小胖就是个脓包，不懂最好装哑巴。于是冲着小胖说：“死胖子，什么叫随便？啤酒有好多牌子的种类，价位口感都不同，酒水是免费的，当然要牌子好一点的，你个‘包谷猪’不要老是在哪里出洋相。想美女是吧，等一下保证让你抱一下都没问题，你得准备好小费，不要掐了油就不给小费，你知道后果会怎样？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马会跑说：“小胖哥，等下你多搞几杯酒给美女喝，这样就有掐油的机会，你要出点‘血’，人民币要舍得花，中国人民银行多的是，钱花了随时可以去拿。”

    男服务生调试好音响设备，对我们说：“先生，你们可以一展歌喉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啤酒、饮料、水果拼盘都送到了我们的包厢。那位漂亮的女服务员就一直留在我们的包厢里为我们斟酒助兴。最先上场的是风流哥马会跑。马会跑拿起麦克风放在嘴边连续三声“喂，喂，喂”，试一试麦克风有没有反应。女服务员问：“帅哥，唱一首什么歌曲呢？我帮你把歌调出来。”

    马会跑说：“来一首去年流行的《流浪歌》，我们打工仔不唱这首歌怎么行？”

    大屏幕上出现了陈星的《流浪歌》歌词，音响里传出陈星的原唱：

    马会跑跟着音响里的节拍，竭力模仿陈星的音调，开始唱起来。一曲终，我们为马会跑鼓掌加油，端起酒杯敬马会跑一杯。漂亮的女服务员也端起酒杯有些奉承地说：“帅哥，你还有点唱功。”

    马会跑说：“图个高兴，明星唱歌要钱，我唱歌要命，只要没让你晕过去我就高兴了。”

    女服务员说：“帅哥，你怎么那样谦虚呢，你唱的比某些三级歌星还要好，只可惜埋没了人才。”

    马会跑有些调侃地对美丽的女服务员说：“难得你有这么好的眼光欣赏我，荣幸荣幸。你别叫我帅哥，我一点都不帅，还不如蟋蟀。叫我马哥，真正的帅哥是我们小胖哥。妹子，我俩盒唱一首怎么样？”

    我们鼓掌叫好。

    女服务员是见过世面的，马会跑的提议她欣然同意，说：“蟋蟀哥的邀请我怎么干拒绝呢？跟你合作是我荣幸，唱什么歌呢？”

    马会跑说：“来一首叶倩文、林子祥合唱的《选择》怎么样？”

    女服务员说：“行，我唱得不好，大家多多指教。”我们热情地鼓掌，表示全力支持。女服务员调出歌曲《选择》，音乐响起，屏幕出现中文歌词，两人开始合唱。

    马会跑唱：“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

    女服务员唱：“雪舞的时节举杯向月”

    马会跑唱：“这样的心情”

    女服务员唱：“这样的路”

    合唱：“我们一起走过”

    女服务员唱：“希望你能爱我到地老到天荒”

    马会跑唱：“希望你能陪我到海角到天涯”

    合唱：“就算一切重来  我也不会改变决定  我选择了你  你选择了我喔”

    女服务员唱：“我一定会爱你  到地久  到天长”

    马会跑唱：“我一定会陪你  到海枯  到石烂”

    合唱：“就算回到从前  这仍是我唯一决定  我选择了你  你选择了我  这是我们的选择”

    马会跑唱：“走过了春天  走过秋天”

    女服务员唱：“送走了今天  又是明天”

    马会跑唱：“一天又一天”

    女服务员唱：“月月年年”

    合唱：“我们的心不变”

    马会跑和女服务员唱得都挺好的，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感慨。女服务员日积月累在KTV里浸泡，练得一副好嗓音，我们是在佩服。

    牛一群走上前，一手抓住女服务员的手，一手抓住马会跑的手，硬是把他们两人的手搭在了一起，说：“现在这个样子，再来一次情歌对唱，好不好？”

    我们鼓掌为他俩加油，而且端上酒杯，要他俩喝交杯酒。这小姑娘久经沙场，来者不拒，端起酒杯来个情深深意浓浓，非常干脆的和马会跑喝了交杯酒，巾帼不让须眉。

    曲终人未散，小姑娘落落大方地坐在沙发上，十分甜甜地笑着，夸奖马会跑有歌星范儿。

    何二狗冲着小姑娘开玩笑：“嫂子，你刚才和马哥配合得非常默契，牛郎遇到了织女，你选择了马哥，马哥选择了你，这是你们的选择。”

    女服务员哈哈一笑，对何二狗说：“你真逗，谁是你嫂子了？我一个灰姑娘怎么配得上一个大帅哥？这不是我和你马哥之间的选择，是天下所有有情人的《选择》。有一天，你也会拉着心爱的姑娘之手，来一首《选择》，我提前恭喜你了。”

    马会跑带着回味无穷的口吻对小姑娘说：“妹子，你是哥今生唯一碰过的女人，我不知道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是什么，但这一次我明白了，男女好比两块大磁铁，我被你深深吸引住了。今生我牵了你手，你也许不会跟我走，来世我再牵你的手，不知道你会不会跟我走。”

    小姑娘笑得像喝了蜜一样，说：“蟋蟀哥，听君一席话，我才明白，来KTV的男人十有八九对我说过跟你说的一样的话，我该相信谁呢？”

    看来马会跑遇到高人了，小姑娘一句杀人不见血的话让他无法接招，马会跑尴尬地笑了一下，心里想，闯荡江湖的老油条果然不凡。

    小胖不识时务地插了一句：“美女，马会跑这个人跟他名字一样，其实是反的，他真的不会跑，上次我们比赛，他连我都跑不过。他这个人长相有点流氓，其实初恋都没经历过，还是一片原始森林，他今天确实是第一次牵女娃儿的手，是真的。”

    小姑娘盯着小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小胖自己不好意思转过脸去，突然咯咯地笑起来：“胖哥哥，我看你才是一片原始森林，现在这个社会还谈这个，你也太奥特曼了，除非去幼儿园的小班找，还有可能。”

    马会跑对小胖说：“憨包儿，你在真人面前不要说假话好不好？我们面前这位幺妹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那些是妖，那些是怪，还瞒得住她？如果你跟这位妹妹谈恋爱，绝对不是她的下酒菜。你还没出招，脑袋就掉进裤裆了，你要好好拜拜这位师娘，多学点儿‘功夫’。不然，到时候你娶了老婆有一半都是别人的。乖一点，去跟你师娘敬一杯酒，就算是你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手要老实一点哦，等下横着出去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们也帮不了你，知道不？”

    小胖端着一杯啤酒走到女服务员身边，十分腼腆地挠着头，半天憋不出一句人话来，马会跑看到这幅滑稽场面，笑得肚子痛起来，忍不住走过去对小胖说：“憨包娃儿，你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比如：幺妹，哥敬你一杯，祝你天天有个好心情，月月有个好身材，年年有个好福气。你走到美女面前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以后怎么谈情说爱？谈恋爱我可以教你，入洞房还要老子教你吗？你要开口呀，快点说一句吧，幺妹又不会把你…。”

    女服务员笑得都快不行了，主动说道：“从原始森林来的胖哥哥，幺妹祝你早点找个好姑娘。”说完，干脆利落地把酒一饮而尽。

    马会跑盯着小姑娘丰满的胸脯说：“做女人真好，尤其做你这种又漂亮又丰满的女人‘挺’好，我羡慕死了，八辈子做梦都想娶一个你这样‘挺’好的女人。”

    小姑娘听明白了马会跑说了些话中话，说：“动物之间的交流非常简单，叫两声吭三声，只是表达一个简单的意思。人却不同了，语言非常丰富，丰富到你分不清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哪些是人话，哪些是鬼话，哪些是干净的话，哪些是龌龊的话。比如：男人对女人说‘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的四分之三’，全是他妈的鬼才会相信的鸟话，男人的话有四分之三是水分才是真的。本姑娘把男人从下半身看到上半身，除了衣服是真的，其他就不作评论了。”

    马会跑对小姑娘说：“哇塞，幺妹儿你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如果诺贝尔奖有哲学奖的话，下一年度不是你得奖，我连姓都改了。”

    小姑娘对马会跑说：“你不姓马就姓牛，反正差不多。得什么奖是不可能的，本姑娘陪你们喝几杯是可以的，你们继续唱啊。”

    何二狗对小胖说：“胖哥，你来一首好不好？如果复杂的不会唱，来两首儿歌也行。比如：两只老虎跑得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或者世上只有妈妈好也是可以的，大家说怎么样？”

    小胖被我们硬是拽上台，我把麦克风递到小胖手上，说：“胖娃儿，你随便吼几句都行，哪怕像猪叫也没关系，练练胆子。”

    小胖实在没辙，不知道唱什么歌才好，我们极力给他推荐一些简单的歌曲，连幼儿园的歌曲也推荐了。

    牛一群对女服务员说：“妹子，你把两只老虎跑得快这首歌词调出来，看来胖哥对歌唱事业没什么追求。”

    随着音乐响起，小胖唱着：“两只老虎跑得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

    我们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为小胖哥加油。漂亮的女服务员在捂着肚子笑，还不忘端起酒杯对小胖说：胖哥，你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牛一群对小胖说：“胖哥，你真行，可以开个人演唱会了。幺妹想邀请你跟她合作来一首今年春晚流行的一首歌《相约九八》，怎么样？”

    小胖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嫌我刚才出的洋相不够多？你自己想和美女合唱还差不多，往我身上推你是什么意思？死要面子活受罪。”

    马会跑对小胖说：“胖哥，算你聪明了一回，说道点子上去了，他牛一群是什么货色，你不清楚我就不明白？他姓什么？姓牛，有动物的属性，他屁股一翘，拉屎拉尿，明白人一看就清楚了，是不是？分明是他要跟美女合作，却牛胯扯到马胯上去，两个字：虚伪。”

    我们怂恿女服务员和牛一群合唱一首歌，如果不满足牛一群这个心愿，我们怕他死不瞑目。他俩合唱王菲和那英的《相约九八》。

    音乐响起，屏幕上滚动着出现歌词，我们也不约而同的附和着哼起来。

       曲终，牛一群和小姑娘回到座位上，有人在给他俩敬酒，我还沉浸在优美的旋律里。

    我突然想起九十年代流行的另一首歌，叶倩文演唱的《潇洒走一回》，它曾经引起无数人的共鸣，在大陆也是风靡一时。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在改革开放的指引下，中国内地商业领域蓬勃发展，渐入佳境，出现了一片繁荣景象。在计划经济逐步走向市场经济的过程中，因为种种原因，中国大陆地区开始一度追求纯粹的商业化，使得整个社会显得异常浮躁。恰逢这个时期，中国农村剩余劳动力似滚滚洪水铺天盖地向城市涌进，搅动着本来就有些浮躁的社会，外来民工人流量很快在城市里趋于饱和，找工难，治安管理也难。找不到工作的民工是盲流，会被治安联防队盘查暂住证，在街上行走要东看看，西瞧瞧，像做贼一样。出门挣钱的希望破灭，彷徨、焦虑、甚至迷茫。作为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外出的打工仔，我们都经历过了，但我们还是抱着一颗坚定的心，要在城市留住我们的脚印，我们坚持下来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好多中国公民都在唱《潇洒走一回》，我们也在唱，也许我们没有完全弄懂词曲作者创作这首歌的本意，但喜欢就是硬道理，它的旋律，它的歌词，让我们回味。在我们彷徨、迷茫的那个年轻时期，“我拿青春赌明天”带给我们很多正能量。

    漂亮的女服务员提醒道：“还有你们几位帅哥没有展现风采，唱什么歌呢？”

    我提议合唱，何二狗、猪上树和我来一首《潇洒走一回》。不管我们三人谁唱的像公鸡叫，或像狼狗嚎，无所谓。

    音乐响起，我们三兄弟跟着节拍唱起来。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终有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梦里有你追随/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

    一曲下来，不知走调没有，我们自己不清楚。小姑娘和兄弟们给我们敬酒。何二狗端起酒杯说：“我拿青春赌明天，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说得太对了，我们出门在外，刚开始找工作时处处碰壁，吃尽苦头，但我们要拿青春赌明天，总有一天会潇洒走一回的，干杯。”

    在KTV里折腾到深夜，唱够了，闹够了，我们离开回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