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小胖子失望了

    我躺在宿舍的床上翻看报纸上的新闻。小胖走进宿舍问：“老三，躺在宿舍里干嘛？不出去转转？”

    我说：“有啥好转的，为了保护小动物，还是躺在床上算了，出去逛马路又有小蚂蚁会在你小胖大象般的脚掌下光荣牺牲，积点德吧。”

    小胖说：“我去看了狗肾他们的节目排练，你知道吗？狗肾化了妆之后就像妓院里的鸨母，胸前两个假东西大的吓人，太下流了。”

    我问小胖：“你知道个毛，什么是下流上流的？该下流的就下流，你去卫生间如果不是下流，而是上流，从你喉咙流出来的尿素肥料跑错了管道，你受得了那个味道吗？化妆也是有技巧的，舞台剧里的丑脸不好好化妆能演好那个角色吗？你除了说些牛都踩不烂的粗话，一点儿艺术细胞都没有。我问你，一个裸体女人站在你面前，你怎么看？”

    小胖不假思索地说：“太吓人了，这不是下流就是下贱，不就是女人的裸体吗？你说我能怎么看？”

    我说：“在你小胖眼里看到的是色情，在艺术家眼里看到的是人体艺术。”

    小胖说：“你说个鸟蛋，你又在忽悠我了。张三李四王麻子看到的还不是一样的是裸体？只有神经病看到的才是人体艺术，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假正经的王八蛋。小胖问我，那你怎么看？”

    小胖还把我问住了，我又不是艺术家，看到的确实是裸体。我想了想说：“也许是裸体，也许是屠夫案板上的一整块猪肉。”

    小胖说：“老三，你睁着眼说瞎话，裸体就是裸体，瞎扯什么猪肉。私下里你说不定会抱着啃几口，你装什么正经？你就是个闷骚货。”

    我指着小胖说：“我是你的领导，你可以对领导这么说话？”

    小胖说：“我知道你是我的领导，可是在下班后你躺在宿舍里还能领导我什么？老三，你只有上班时间才可以对我呼来喝去，下班后咱们是平等的。凭我的块头，下班时间我要揍你，你也没办法，哈哈。话说回来，咱们哥俩儿是开玩笑的。我下班惹了你，你上班收拾我，随时随地给我小鞋穿，我就死定了。领导就是领导，老百姓什么时候都是惹不起的。”

    我对小胖说：“你终于明白了这个深奥的道理，你没白活。你知道就好，乖一点是不会吃亏的。”

    小胖摸摸头说：“老三，真的不出去逛逛？”

    我说：“你说个理由我就陪你去逛逛，要不你请客我陪你去逛行不行？”

    小胖说：“行，这么简单的条件我肯定答应。我请客，你买单。”

    我对小胖说：“这种话你也会说？越来越聪明了，比聪明人还聪明一点。”

    小胖叹了口气说：“妈那个巴子，今晚个个都不愿意陪老子出去走走，烦都烦死了。我口袋里是没有半毛钱，但我没有要谁请我呀，这个世道太现实了。”

    我听了小胖的话心里有点不舒服，这蠢驴又说傻话了。我要纠正小胖的说法：“小胖，是你自己多心了吧？今晚大家都不陪你出去，并不是因为你口袋里没钱，你现在不说，谁也不知道你有钱没钱。最重要的一点，你的脑袋长在你的脖子上，别人的脑袋长在别人的脖子上，这说明了什么呢？你想做什么，别人不一定跟你的想法一样。打个比方：你要喝马尿，难道别人也跟你有同样的想法？当然不是。”

    我又对小胖说：“别出去瞎逛了，我给你出个题：男人和女人为什么不同？”

    小胖回答：“男人和女人当然不同啦，女人有的，老三你有吗？”

    我回答：“你说偏题了，不过说的也是有点道理。反过来说，男人有的，女人有吗？”

    小胖傻傻地笑：“事实本来就这样。”

    我说：“我的意思是说，男人跟女人的不同，是指性格差异、思维方式等，你老是理解错误，这就是你欠揍的地方，所以大家都要收拾你的原因就在于你不会揣摩别人的意思。”

    我问小胖：“你不是有个节目是《猪八戒背媳妇》吗？排练了几次？”

    小胖说：“排了五次，主要是狗肾扮媳妇要先后参加两个节目的排练，我们是轮流排练。狗肾和我先排练《猪八戒背媳妇》，之后狗肾又要和魏忠贤一起排练《唐僧娶媳妇》。”

    我对小胖说：“你们要好好排练，如果搞砸了到时没节目上，我把你们几个男人的胡须一根根拔下来作为惩罚。”

    小胖说：“领导，你太残忍了吧？胡须是拔不得的，拔干净了就是白板，不吉利啊。”

    我说：“不吉利又怎么了？又不会死人的。没有惩罚就没有进步。”

    何二狗来到我的宿舍，看见小胖一人来找我，就挖苦他：“小胖，你现在就一跟屁虫似的跟在领导后面，现在也学乖了，巴结领导不是你的特长，不会是来找老三化点儿斋钱吧？口袋里有钱的时候跟钱有仇，拼命花。口袋里没钱的时候，像个叫花子到处乞讨。你们这种货色就是，前半个月像富豪一样有钱，后半个月像负翁一样没钱。这样的花钱方式要不得，多少要留点钱在口袋里，说不定哪天突然生病了，连挂号的钱都没有，那就只有去找马克思了。”

    我明白了小胖来找我逛街的真实目的了，借钱。我故意对何二狗说：“小胖没说跟我借钱啊，你怎么知道小胖是真没钱还是假没钱?我不相信小胖口袋里没钱。你知道他没钱，怎么不借点给他？小胖又不是孙悟空七十二变，借了你的钱就变得无影无踪了。”

    何二狗说：“不是我不借，我都穷得要当叫花子了，口袋里半文钱都找不到。”

    我对何二狗说：“我百分之百相信你口袋里找不到半文钱，估计古墓里才有。但我并不相信你口袋里没有几十元，甚至上百元的人民币。不愿意借就明说，谁也没规定你不借，就一定要把你阉割了。”

    小胖说：“我跟谁说我要借钱了？没钱不是更好？省得我耳根清净几天。张三碰到要‘敲诈’我：小胖，什么时候咱兄弟俩出去喝两杯？李四碰到要‘勒索’我：小胖什么时候你才有点表现？我就实话告诉他们：‘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别人请你们，自己却不愿意请别人呢？这说明什么呢？人还不如动物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