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随便：“老板，你今天是不是很开心？”

    餐馆老板：“我相当开心，因为我少了一道程序：送餐。”

    刘得恒：“老板，言外之意你今天捡了个大便宜，是吗？”

    餐馆老板：“可以这么说，毕竟送餐爬楼梯脚软，你们桃源居又没电梯，如果你们以后天天来我餐馆用餐，那就方便了。”

    不随便：“老板，既然你今天捡了个便宜少跑了一趟路，请问今天菜钱可不可以给我们优惠一点打个折？”

    餐馆老板抓了抓头，吞吞吐吐：“都是老顾客了，打个九点五折吧。”

    餐馆老板说完，拿起菜谱放在三人面前：“三位喜欢什么就点吧。”

    常乐呵拿起菜谱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问餐馆老板：“老板，这‘骑虎难下’是什么菜？”

    餐馆老板笑呵呵地：“你说‘骑虎难下’是吧？其实这道菜就是猫肉做的，为什么叫骑虎难下呢？老虎和猫都是猫科动物，这是其一；其二，现在猫肉难买，价格又高，我们也不想做这道菜，可是顾客又特别喜欢这道菜，我们也是进退为难，所以美其名曰：骑虎难下。”

    常乐呵等三人大笑不已。

    常乐呵又问餐馆老板：“老板，这道‘山珍海味’是什么菜？”

    餐馆老板说：“我们这里是小餐馆，不是什么五星级大酒店，不是什么真正的山珍海味。比如山上的野人参和鹿茸，我们餐馆肯定没有；海里的鲸鱼体积那么庞大，也不容易捕捞，我们店里也没有，所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山珍海味。”

    不随便说：“老板，既然这样，你为嘛还要忽悠顾客呢？”

    餐馆老板：“不是忽悠，是借鉴。我们这里的山珍海味是谐音‘三蒸嗨味’的山寨版，就是鸡肉做的。三蒸，就是蒸三十分钟。嗨味，就是佐料放的多：辣味、麻味、酸味、甜味等，就是让顾客吃的比较嗨，懂了吗？”

    不随便、刘得恒同声说：“老板，你这个‘三蒸嗨味’真的让人觉得有点嗨。”

    餐馆老板说：“两位美女，因为你们很宅，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变化有多快。比如，我这餐馆，原来叫‘好又多’餐馆，顾客就提意见说，老板，你们餐馆不是叫‘好又多’吗？为什么只是味道好，数量多不起来啊。”

    不随便、常乐呵、刘得恒大笑。

    餐馆老板继续说：“你们想想，顾客又想味道好，还想数量多，更想价格便宜，便宜都给顾客占完了，我这店还怎么开？如果这样，我估计亏得裤衩都没得穿，所以我后来改名为‘好再来’。”

    不随便说：“老板，你也不容易。”

    餐馆老板：“理解万岁。”

    常乐呵说：“老板，我干脆挑几个你不用解释的菜名好了，省得你解释。”

    不随便和刘得恒笑。

    餐馆老板说：“这样也好，你挑几个家常菜吧。”

    常乐呵写了几个菜名给餐馆老板，老板把菜名交给厨师后，又来和常乐呵他们吹牛拉关系。

    餐馆老板问常乐呵：“老弟，叫什么名？”

    常乐呵：“我叫常乐呵。”

    餐馆老板竖起大拇指：“这个名取得好，让人听起来都乐呵呵的。”

    餐馆老板又问不随便：“美女，你的芳名是？”

    不随便笑嘻嘻地说：“老板，一般情况下，你不要随便问我叫什么。”

    常乐呵和刘得恒笑，餐馆老板不解地继续问：“为什么呢？”

    不随便说：“刚才我都说了，一般情况下不要随便问我叫什么，因为我就叫：不随便。”

    餐馆老板狂笑之后，嬉皮笑脸地看着刘得恒说：“一个叫常乐呵，一个叫不随便，美女，你叫什么名儿？”

    刘得恒点点头，笑着说：“老板，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餐馆老板摇摇头：“谁知道你姓什么？姓朱（猪）？姓苟（狗）？姓马？还是姓杨（羊）？没办法猜。”

    不随便笑着说：“这位美女叫刘得恒。”

    餐馆老板好像没听明白：“牛得很？好名字，太牛了。”

    常乐呵和不随便一直笑，餐馆老板不知道他俩在笑什么。

    刘得恒问餐馆老板：“老板，你的大名是？”

    餐馆老板：“我叫朱上树。”

    刘得恒说：“猪上树，是吧？这个名字好，我们老家有句俗话叫着母猪上树，简单一点就叫猪上树。”

    常乐呵和不随便在笑，餐馆老板也尴尬地傻笑。

    餐馆老板对刘得恒说：“你骂我。”

    刘得恒说：“我没有骂你啊，你不是姓猪吗？”

    餐馆老板：“我是朱丽叶的朱，而不是母猪的猪。”

    刘得恒故意说：“误会，误会。”

    餐馆里的伙计把菜端到桌上，常乐呵说：“猪老板，你也跟我们一起喝两杯，你放心，你刚才说打九点五折，绝不会因为我叫你喝了两杯，就让你打八点五折，来喝几杯吧。”

    餐馆老板笑呵呵：“小常，你真幽默。你们几个宅男宅女难得有机会出来一起吃个饭，要多吃点啊。”

    不随便说：“猪老板，你长期坚持给我们送餐，也辛苦你了，你要多喝几杯，我们老常同志买单，你可以放心地喝。”

    餐馆老板笑笑：“你们也要多吃点，我是开餐馆的不怕大肚汉，不随便你就随便吃。”

    不随便说：“大家都动筷子嘛，不要客气，老常同志口袋里亲爱的Money多的是。”

    四双筷子在菜盘里飞舞起来，丝毫不见斯文的样子。

    餐馆老板对刘得恒和不随便说：“牛得很小姐和不随便美媚，你们两个负责吃菜，我和小常负责喝酒，咱们分工合作。”

    不随便不服气：“猪老板，你的意思是我和刘得恒就不会喝酒了？要不咱们来试试？看是你先趴下，还是我和刘得恒先败下阵来？”

    餐馆老板：“误会，误会，我的意思是你们多吃点菜，酒喝多了伤身体。我跟小常划拳先喝几杯，怎么样？”

    常乐呵：“猪老板都下了战书，我不得不迎战，好，划拳定输赢。”

    常乐呵和餐馆老板做好划拳的准备，不随便一声令下：“开始。”

    常乐呵和餐馆老板的手比划着，同时嘴里喊着：“一天晚上，二人相遇，三更半夜，四两白酒，五瓶啤酒，六(流）进肚里，七上八下，八（巴）适得很，九九（酒酒）在内，十（实）在安逸。”

  常乐呵：“猪老板，你输了，喝酒。”

     餐馆老板：“喝就喝，你一杯，我一杯，喝得脸上红霞飞，喝得咱两心儿醉。”

    不随便和刘得恒笑，不随便说：“猪老板，要不要跟小妹我来几杯？”

    餐馆老板竖起食指，得意洋洋地说：“你看我的手指头是什么？”

    不随便笑嘻嘻地：“鸡爪还是凤爪？”

    餐馆老板摇摇头：“不对。”

    不随便继续猜：“一指禅？”

    餐馆老板先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猜对了一半，继续猜。”

    刘得恒帮忙猜：“一根筋？”

    餐馆老板还是摇头：“不对，继续猜。”

    不随便又说：“一柱擎天？”

    餐馆老板：“很接近了，但不全对，继续猜。”

    刘得恒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一柱擎天不是，那是什么呢？难道是一竿子插到底？”

    餐馆老板：“牛得很小姐果然聪明，但是，但是，只猜对了百分之九十五，剩下五个百分点不准确，继续猜。”

    常乐呵对餐馆老板说：“猪老板，你就别忽悠她们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过考考这两个黄毛丫头也是好事，哥就不把谜底说出来，二位继续努力，我自个干一杯了。”

    不随便不服气，继续猜：“一，一，一，一直喝。”

    餐馆老板鼓鼓掌：“果然聪明，你不随便小姐要跟我比试喝酒，恐怕你还得考虑考虑。我是开饭店的，当然不怕大肚汉，更不怕酒鬼，这白酒一斤，我老朱只是润润喉，请问不随便小姐，你呢？”

    不随便下不了台，竖起食指晃悠了一下：“猪老板，我不管你一斤白酒是不是润润喉，我呢，一直喝，谁先匍匐前进，谁就输，怎么样？”

    常乐呵：“各位，大家别斗嘴，多吃菜，少喝酒。俗话说，喝酒要讲个喝法，那就是：喝好不喝倒!是不是？”

    刘得恒也劝起来：“乐呵说的对，多吃菜，少喝酒。猪老板，你想想，我们酒喝多了，菜就吃少了。你开餐馆是卖吃的，不是开酒厂卖酒的，我们多吃点菜，有利于你的销售额提高，如果是我买单，我一定让你们多喝酒，可是这单是小常同志买，我就．．．．，不多说了，大家吃菜。”

    餐馆老板嘿嘿地笑，而后对刘得恒说：“小妹呀，我是开餐馆的，至于餐后结账，什么花样我都见识了。现在的人就是现实，如果吃饭要自己掏腰包，那是巴不得AA制，或者说一帮人吃完饭一到结账了，花样就来了，不是借故上WC，就是借故掏出手机跟某某狂打一通电话，避开结账这个人人都害怕的难题。”

    刘得恒说：“猪老板，你说的也对，饭桌上大家都狂吃猛喝，一到结账大家都想脚底抹油开溜，所以我们年轻人引进西方模式AA制就避免了尴尬。你要是今天大方，给我们打八点五折怎么样？”

    不随便嘻嘻地笑，对刘得恒说：“小刘，你不要太贪心，记得上次去服装店买衣服的事吗？”

    常乐呵好奇地问：“不随便，上次刘得恒去买衣服怎么了？”

    不随便先是笑了一通，而后说：“上次刘得恒去买衣服，服装店打出广告买一送一，刘得恒以为赚大了，买了一件五百多元的衣服，结果服装店送了一双五块钱的袜子，刘得恒知道上当了要退货，服装店不同意，最后差点打架了，真是搞笑。”

    餐馆老板哈哈大笑：“小妹，这种事你也相信？”

    刘得恒：“我原以为买一件外套会送一件内衣，结果买一送一，送了一双五块钱的袜子，我靠，无商不奸，她奶奶的熊，欺诈行为。”

    不随便说：“刘得恒，是你自己笨好不好？人家服装店说买一送一也没错，毕竟送了你一双袜子。服装店老板又没说顾客买一件衣服送一套房子，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常乐呵和餐馆老板皆大笑。

    餐馆老板说：“我以前也上过一次当，一个商场开业做宣传，当时场面火爆，一位商场工作人员出了一个十分搞笑的题目给大家猜，谁答对了就奖励一个奖品，这个奖品一定会让答案答对了的人满意，当时好多人都没答对，我苦苦思索了半天，终于答对了，结果奖品我一点也不满意，最后被忽悠了。今天，你们三位要是答对了，我也送你们一个奖品，那就是送一份菜给你们，不要钱，怎么样？”

    常乐呵、不随便和刘得恒异口同声：“行，你说吧。”

    餐馆老板说：“我出这个题目有个前提条件，你们不要想歪了，否则你们永远得不到答案。听好了：一边有毛一边光，磨来磨去冒豆浆。”

    不随便和刘得恒对餐馆老板说：“下流，这哪是什么题目啊？”

    常乐呵哈哈大笑。餐馆老板说：“我已经说了，你们不要想歪了，否则找不到答案。我提示一下，这个动作不分男女，每个人每天都要做这个动作，你们往好的方面想，答案很容易找到。”

    不随便和刘得恒说：“这个题我们不猜了，交给常乐呵来完成。”

    常乐呵一边笑，一边苦思冥想，还不时念叨起来：“一边有毛一边光，磨来磨去冒豆浆。为什么一边有毛一边光呢？这是什么东西呢？为什么磨来磨去还要冒豆浆呢？难道是石磨碾豆子吗？”

    不随便和刘得恒害羞地笑。餐馆老板摇摇头表示否定，而后，餐馆老板说：“乐呵，我再提醒你一次，这个动作不分男女，每天早晚男女都会做这个动作，我提示得已经够明显了，好好猜吧。”

    常乐呵继续猜，嘴里还在念叨：“每天早晚都要做这个动作，而且是磨来磨去才冒豆浆的，那么应该是刷牙。对了，一定是刷牙，绝对错不了。因为牙刷一边是有刷毛，一边是光溜溜的刷柄，刷牙的时候，牙膏肯定是会冒出泡泡的，猪老板，我猜对了，怎么奖励啊？”

    不随便和刘得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刷牙。餐馆老板说：“不错，经过我的提示，你常乐呵算是答对了。我刚才说了，你答对了我奖励你们一个菜不要钱，我是说话算数的。可是我当时猜对后，商场的工作人员说奖品一定让我满意，你们知道是什么奖品吗？”

    常乐呵、不随便、刘得恒摇头表示不知道。餐馆老板说：“我得到商场提供的奖品就是一支‘满意’牌牙刷，我靠，我当时就晕了。”

    刘得恒说：“猪老板，你猜对的题目就是牙刷，人家商场肯定就奖励你一支‘满意’牌牙刷了，你满不满意无关紧要，反正人家奖励你的是‘满意’就行，难道你要商场奖励你一台海尔冰箱？”

    常乐呵、不随便和餐馆老板大笑。不随便说：“猪老板，刚才乐呵兄也猜对了，你该不会像那家商场一样忽悠我们吧？送一份什么样的菜给我们免费吃？”

    餐馆老板对餐馆里跑腿的伙计说：“小李，你过来，加一个菜免费的。”

    餐馆里的伙计小李走过来问餐馆老板：“老板，你说要加一个免费菜，什么价位的？”

    餐馆老板：“炒一个小白菜，素菜就好，葱、蒜、油、辣椒什么都不要放，锅里加一勺子水，撒点盐就OK了，快去，别多问了。”

    常乐呵、不随便、刘得恒异口同声道：“哇塞，猪老板，免费菜就是这样一份菜？”

    餐馆老板不紧不慢地说：“免费的嘛，只能这样啰，难道你要我送一个乌鸡汤给你？一只乌鸡还要四五十块钱啊。”

    不随便说：“猪老板，你太抠门了吧？简直就是个大忽悠。”

    餐馆老板：“我是个大忽悠？你怎么不说赵本山是个大忽悠？他卖拐明明把一个好人非要忽悠成一个瘸子，赵本山才是忽悠协会的理事长。”

    刘得恒说：“猪老板，你送我们一份小白菜，最起码要加一点油吧？”

    餐馆老板大手一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随便说：“我晕。”

    餐馆老板：“你晕，我打120。”

    常乐呵端起酒杯：“来，来，大家碰杯，多喝点，我们猪老板是嘴上说着玩的，说不定等下送我们的免费菜是一份回锅肉，我们猪老板喜欢正话反说，是不是？喝酒。”

    餐馆老板打量了一番常乐呵三人，笑笑不吭声。

    不随便问：“猪老板，你笑而不语，看起来好奸诈喔。”

    餐馆老板：“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呢？我是在想，你们桃源居的宅男宅女全是穴居动物，如果都像你们今天这样来餐馆吃饭，我就不用送饭爬楼梯了。”

    不随便说：“猪老板，凡事有所得就必有所失，假如桃源居的宅男宅女都不用你送饭爬楼梯，你觉得他们一定会来你的餐馆，而不会去别的餐馆？除非你所有的菜都打五折，你办得到吗？”

    餐馆老板摸摸后脑勺：“说说而已，以后我该爬楼梯还得爬，你们要多多关照，小本生意，养家糊口。”

    常乐呵走到313号房门口敲门，不随便开门，问：“乐呵，你找我？”

    常乐呵：“不随便，我想找你聊聊。”

    不随便：“聊点什么呢？”

    常乐呵：“你希望我来聊点什么呢？”

    不随便：“我希望你对我说，我想献爱心。”

    常乐呵掏出一元钱递到不随便面前，哼起歌来：“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明天。”

    不随便：“继续唱，不要停，说吧，你到底找我聊点什么？”

    常乐呵：“实话跟你说吧，我还是希望我们一起慢慢变老，直到哪儿都去不了。”

    不随便：“常乐呵，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的理想很丰满，可是现实很骨感。”

    常乐呵：“为什么呢？”

    不随便：“因为我妈坚决反对，你是三无人员，在我们家里，是我妈说了算。”

    常乐呵：“不随便，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不随便：“我自己是怎么想的不重要，我妈是怎么想的才重要。”

    常乐呵：“我是跟你谈恋爱还是跟你妈谈恋爱？”

    不随便：“你自己选择，反正我妈还单身，处于待嫁状态。”

    常乐呵：“我当然是选择跟你谈恋爱。”

    不随便：“没门。”

    常乐呵：“门大大开着，怎么没门？我想进去跟你好好谈谈。”

    不随便：“我不随便的房间怎么可以随便让男人进？你还是门外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