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一
韦雪儿击毙韦虎 韦县长为姐定婚
诗曰:
开辟荊榛,千秋功业。
辑戒毒患,国耻剿雪。
斯世树立,万载传说。
党的决心,坚定如铁。
十日后
这里山清水秀,白清泉烈土安葬在此,墓前鲜花无数束,花圈列成大大的一行排列着,高大的烈士碑伫立在烈士墓前。
碑上乃张子议提笔手迹,能人巧匠铭刻;
左右联:
磨砺以须,问毒魔头颅有几;
及锋而试,保中华净土万里。
碑文略载……;
英雄得之,英雄治之,造亿万年无毒中国于弓刀锋镝之间,斯诚健者。南征北战,
东征西战,斩杀日寇抗击蒋匪立奇功汗马之劳,是曰良人……
党政军各界人士,机关学校数万,无数百姓前来祭奠……
后人有诗为赞;
男儿事大业,无人顾死活,
赌胜马蹄下,七尺看轻薄。
品质白如雪,斗志烈如火。
英雄甘洒一腔血,能驱世界鬼和魔,
能伏人间恶与奸,能拨乌云现明月。
再说歼敌的战场 。
张子静与各方领导清点人员,惟不见张子仪与匪首韦虎。
韦县长大惊道:“韦虎乃困兽犹斗,垂死挣扎,此人生性恶劣残暴,手段又极其毒辣,张局长也许?必须寻找援救。”
他们分兵数路向树林,山谷等地进发.
这是一条又长又深的山沟,弯弯曲曲,而且还分着支叉,就象一棵倒地的大树,从山上延伸而来是一条主沟,到了这里已是四枝五桠的。韦虎跑出林子,跳进了这条山沟里,他延着山沟怆惶逃去。
张子仪也追出了林子,他观察了一下地形,当机立断,他没有跳下山沟,沿着沟边向下追去。
深邃的天穹笼罩在人的头顶,低垂的蓝色边缘一直弯向大地外面,团团的白云,在云空中自悠自在地飘游着,天显得多么高,山显得又是这么小。春来的燕群从这里飞过,还有几只鹰在空中翱翔着。
韦虎是在逃命,可想而知,是那么慌乱,他在山沟里东一头西一脑地没命般地奔逃着。他向上看去,那天只是一条线,那脚下的沟是那么不平,崎崎岖岖……
韦虎的心里也已经崩溃了,这哪是人走的路,从这里走去,直达断头台,直达鬼门关,直达幽冥世界,直达十八层地獄。
一座小小丘陵,几株年轻的松树旁,伫立着一块不足一米五高的青石碑,碑后是一座长满青草的黄土坟。坟前有个年轻的女人,正在那里烧化着纸钱,燃起红色的小火苗,灰色的纸蝶在轻轻地飞舞着。
这个女人二十六七岁,身材修长,她穿着军衣,长得相当漂亮,黑亮的头发,条长的双眼闪动着豪爽热情和善良的目光,然而这一切的美似乎都只是为了衬托她那俏丽的面庞,她就是一株开放的美人蕉。
她就是韦雪儿,韦县长的姐姐。
韦雪儿脸上飘着泪花,她一声哭道:“娘,女儿我来看您了,您的仇,共产党,毛主席给娘您报了,虽然不是弟弟亲手开枪打死那个根本不配做我和弟弟的父亲,那个可恨的大烟鬼子,却是同志,是战友给您扱了仇,他没有资格和娘您葬在一起,请娘也放心,我和弟弟决不会去看他一眼,他是一个罪人,一个恶人,一个吸毒的大毒虫。”
正在这时她听到背后响起了脚步声,她扭头看去,一个汉子手里拿着枪,惊慌失措地向这里跑来,他表情慌张,举止鬼祟,行机可疑,定是一个脱逃贼匪。韦雪儿看到这里,立即站了起来,从掖下拔出手枪,推上子弹,隐身松树和石碑旁,向那汉子警惕地观察着。
韦雪儿终于认识了他,他是我的叔伯哥韦虎,弟弟去信告诉我,韦虎已经脱离了革命队伍,从事贩毒犯罪的活动,还组织武装以武力对抗人民,对抗政府,对抗我党的禁毒工作。
正在这时张子仪也匆匆地追来,韦雪儿看得明白,也很熟悉。
他,英雄团团长张子仪,张团长怎么来到这里?想起来了,弟弟来信告诉我,从部队调来三名当年辑毒大侠来我们这个地方领导禁毒工作,一个在我们地区任公安局长,还有两位同志是姐弟俩,他们姓张,姐姐任我们县委书记,弟弟任县公安局长。虽然中国这么大,相见时却是显得这么小,原来我们是一个师的,我们的参谋长王孝义和他妻子,我们师政治处主任张子静,我们是多年的战友,还有他们的弟弟张子仪都成了我的父母官了,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韦雪儿非常高兴,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还不知是所以然?
韦虎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张子仪追来的方向,跑着退着,他根本没发现这里的韦雪儿,他慢慢地退到了这几棵松树后面,张子仪向这边追来。
张子仪愤怒地喊着话:“韦虎,放下武器,爭取宽大处理,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韦虎回头骂道:“奶奶的,今天爷就与你拼个魚死网破,有你无我,有我无你,或是同归于尽,爷就是不能放下武器。”
韦虎凭借着松树为掩体,他向张子仪举起了枪。
韦雪儿心里非常明白,处境对张子仪非常不利,张子仪在明处,身体完全暴露在韦虎步枪有效射程之内,韦虎又有树和坟包为俺体,处于良好的隐避,况且,张子仪使得是短枪,达不到他的有效射程。
韦雪儿挺身并出,用手枪逼对着韦虎,厉声喝道:“韦虎,放下武器,举起手来,如果胆敢妄动,我一枪打死你。”
韦虎又惊又怕,回头看去,韦雪儿一步步向他逼近,还在声声厉喝着:“举起手来。”
韦虎:“你是,你是我的雪妹妹……”
韦雪儿义正词严地说:“不错,我就是韦雪儿。”
韦虎好像有些放心道:“雪妹妹,我是你虎哥,求求你,我的雪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放哥一条生命吧。”
韦雪儿步步紧逼向韦虎,把枪口快抵到韦虎的脑袋,严利地斥道:“放着光明的道路你不走,你财迷心窍,鸦片,大烟,都是外国人来害我们中国人的,多少人家因毒而家破人亡,我爹,你的伯父就因为吸大烟,卖了田地,卖了祖业,卖了牛马,卖了亲生的女儿,为了能夺去我娘手上这副金镯去换烟土,不惜我娘的生命,他把我娘杀了。让我说凡是吸毒的人,都不是人,没有人性的恶人。”
韦虎这才彻底地失望了,哭丧着脸,哀求道:“妹妹可有放生之德?”
韦雪儿冷笑道:“放了你这条害人的毒蛇,那不是德,那是恶,那是犯罪。”
韦虎大为失望仍在哀求着:“说来妹妹不肯放我?”
韦雪儿义正词严地说:“要我放你,痴心妄想。"
韦虎厉声吼道:“你不顾亲情,我也就?”
韦虎向已经追到近前的张子仪举起枪来,说时迟那时快,韦雪儿向韦虎开了枪。
韦雪儿怒道:“你就死去吧。”
呯,呯,呯, 几声枪响……
韦虎倒在草地上,张子仪也扑到这里,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韦虎,连声赞道:“好枪法,好枪法……”
韦雪儿说:“张团长,你好不通人情,我救了你的虎驾,连个谢字也不会说。”
张子仪这才留神向韦雪儿看去,又惊又喜:“原来是师宣传处韦处长。”
二人亲切握手,这时从几处赶来公安人员和一众民兵,首先赶来的是韦县长。他看到姐姐正与张子仪在握手在言欢。
韦县长大喜道:“没想到姐姐和张局长是老相识?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张子仪也是喜出望外道:“韦处长你是韦县长的姐姐?”
韦雪儿笑着说:“张团长,你没有想到吧?大水冲了龙王庙。”
这时王孝义,张子静也赶到这里,相互握手:“老战友……
战友的相逢,他们全身燃烧着火一样的热情,心情是那么激荡。灿烂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相见时喜悦,尤其是胜利的喜悦,让他们高兴,让他们欢笑。
韦雪儿紧紧着张子静的手,是这么热情,扬溢着战友情感而久久不肯松开。只见张子静向韦雪儿一阵耳语,韦雪儿脸上一片红云泛起,整个脸庞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又好象天上的朝霞,美丽动人。
韦县长问:“姐姐,张书记和你说了些什么?”
张子靜神密兮兮地说:“韦县长,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悄悄话,不需要向领导向组织汇报,这还是书接上三回。”
韦县长不解地:“书接上三回,什么意思?”
张子静道:“上三回书说得是什么?韦县长你别着急,等到打扫好战场,再回到县城开过庆功会,完成笫八次镇压反革命,再枪决一批大烟贩子及涉毒人员……”
韦县长打断张子靜的话道:“别说了,千万别说了,做好这档子事,还有那档子事,再等你告诉我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那你们也该搬师回朝了, 你张书记你不告诉我,我也不怕,问我姐姐去。”
张子静还在逗着韦县长道:“你姐姐?她会告诉你吗?"
韦县长道:“哪怕是姐姐的婚姻大事也得告诉我,我们是爹死娘亡,我是唯一的娘家人。”
韦雪儿微笑道:“是啊,一个嬷嬷九十九,还得留着娘家做后手。”
韦县长神秘兮兮地:“因为我的手里还保存着娘的一副金手镯,我娘临死时可有交待,我那大烟鬼子的爹要夺娘的手镯去换烟土,我娘宁死不给,因此爹就拔刀杀了我娘,我扑上去咬破了爹的手,才夺下金手镯,娘临死前说得最后一句话,也就是遗嘱,这副金手镯是姥姥陪嫁于娘的,交于我留做你姐的陪嫁。”
韦雪儿说:“自然是娘交待的,那就把金手镯拿给我吧。”
韦县长说:“那我的姐夫是谁?是在遥远的天边,还是近在咫尺,你又何时出嫁?你必须告诉我,否则,这副金镯子你就甭想。”
韦雪儿白了弟弟一眼道:“这……”
韦县长道:“姐姐,弟弟我早就不想做你这个保管员喽,十七八就该去婆家,二十七八岁,还不想走,姐,我吿诉你吧,娘家再好,却不是你做女儿的久恋常家,哈哈,姐姐你真的该走了。”
韦雪儿故作态道:“你想赶我走?我往哪里去,好,好,我还回部队去。”
韦县长道:“部队是你工作单位,婆家才是你的永远的归宿。”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天主教堂的后院,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许多房屋。
韦县长和姐姐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前走去。
韦县长:“新中国刚刚建立,万业待兴,我们不但要治疗旧中国残留下的伤痕,还要建设一亇崭新的新中国,困难重重,任重而又道远,因此,我们务必还要保持和发扬旺盛的战斗干劲和精神。”
韦雪儿:“你也该找个对象成个家了。”
韦县长笑了笑道:“在我的心里,娘走了,那个大烟鬼子的爹,从娘被他杀死的那一天,他已经在我的心里死去,解放了,韦虎把他引来,我真准备把他关进监獄为我娘报仇,就等你回来商量一下再办他的事,结果呢,他竟在县大院又吸起了大烟,先被老八路大老白发现了,要求严惩,我有我的打算,等你回来拿他为我娘还有为你报仇。”
韦雪儿:“张家姐弟就办了他,办得好,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不能因为你是县长,他就能逍遥法外。”
他们说说讲讲来到了一栋房屋的门前,韦县长开了门,姐弟二人向屋內走去。
这是明二暗一的三间屋,除了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其它的家具寥寥无几。
韦雪儿笑道:“好个两袖清风,一贪如洗的县太爷。”
韦县长却满有道理地说:“我们是共产党的人民干部,现在是刚刚解放,毛主席把党中央进北京当作进京赶考,我当这个县长也是赶考,不过这是乡考,老百姓就是主考官,我要是做不好,就会把我赶出考场去。”
韦县长一边说着话一边为姐姐倒了一碗白开水道:“姐姐请喝水。”
姐弟二人坐下来说起了家常……
韦县长这才问起:“姐,张书记说得那书接上三回?”
韦雪儿笑了笑说:“弟弟,你就是不问那上三回,姐姐我也要告诉你,因为你是姐姐我娘家唯一的亲人。”
韦县长:“那就请姐姐说来。”
韦雪儿:“好,事情是这样的……”
一个大大的湖泊,遥望着苍郁的林木笼罩着湖的彼岸。在湖的岸边乃一座山,山麓上铺展着如茵的绿草,湖水里映出了鮮丽无比的翠玉般的颜色。水面虽然平如镜,却还有微微的涟漪波动,欲如巨块玻璃,灿烂而沉重地安息于广大的盆中.天幕似乎沉入了湖底,而繁密的树木则正静静地凝视着透明的湖心。早秋的太阳仍很明朗,把灿烂的光芒从树枝叶逢隙中照射到湖面上,飘金泛银,反射出五彩缤纷的光璨。
某部宣传队男女战士一行数十人,在韦雪儿的带领着正从湖边通过,突然一串枪声,有几名战士中弹倒地。
韦雪儿当机立断,一边持枪战斗,一边指挥着:“同志们,分散卧倒,准备战斗。”
对面的山头上出现一队国民党兵,两挺机枪向这里扫射着,将韦雪儿和她的战友们封锁在湖边的树丛里,韦雪儿的左臂也负了伤,一位女兵爬过来为韦雪儿包扎了伤口,山上敌人的机枪还在不间断地扫射着。
一位同志低声问:“处长,怎么办?”
韦雪儿:“敌人居高临下,我们没有重武器,这地方树木丛生,容昜潜藏,敌人也不会冒然下山,因此我们也只有等到天黑再突围,把受伤的同志伤口包扎好,甪心护理,不充许任何人轻举妄动。”
“是。”同志们伏在隐避的大树或凹洼之地,相互传下了口令。
韦雪儿和她的战友们安静地等待着,还不时地隔着树的枝叶瞅着天上那西下的太阳,时间过得是那么缓慢,战士的心可想而知又是什么滋味?
突然一阵冲锋的号声响起,山头上枪声大作,只有少数的敌人弃下山头怆惶逃命,多数的敌人尸横山头,张子仪率领着战土们向湖边扑来。
韦雪儿和宣传队的同志们走岀树丛和张子仪他们相汇合,那种心情是多么激动?是令人所想象的。
张子仪安慰道:“韦处长,同志们受惊了。”
韦雪儿感激道:“谢谢张团长,谢谢同志们。”
他们亲切握手……
部队举行干部会议,散了会,列席会议的干部们纷纷走岀会场,张子仪和韦雪儿一起走岀门外。
韦雪儿:“张团长,你姐姐张主仼和王参谋长结了婚,有自己的锅灶了,你就不需要去食堂吃饭了。”
张子仪开着玩笑道:“这是亲戚,走常了也就不热情了。”
韦雪儿道:“解放了,你也该?介绍一个了。”
张子仪毫不在意地说:“该什么?别的同志回家探亲,有亲戚朋友介绍,我家只有这么一个姐姐,其他人都死了。”
韦雪儿也一声长叹,没有说什么。
张子仪问:“韦处长,你为什么叹气?”
韦雪儿叹息道:“断肠人遇断肠人,我和你是同病相怜哇。”
韦雪儿说到这里落下泪来。
这时王孝义,张子靜走来,向他们看了看,王孝义又向张子静示意,张子静这才走向前来,笑着说:“韦处长,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呢。”
韦雪儿道:“张主任,你欠我人情,何人情?”
张子静道:“何人情?你忘记了我可不敢忘记噢,我结婚典礼的那天,你宣传处为我和老王举行了庆贺演出,可沒有参加我们的婚宴, 尚且你还请人代来了喜礼。”
韦雪儿笑道:“对不起张主任,那天我们宣传处派出宣传队为你和王参谋长結婚举行文误演出是应当的,你们都是老同志,都是立过赫赫战功的功臣。至于没有参加你们的喜宴,因为我接到军区的命令,要参加一个重大庆祝活动。”
王孝义这才笑呵呵地说:“这次师的营以上干部会议已经结束,子仪明天就要回到三百公里外他的驻地去了,韦处长,我们都是多年的生死老战友,今天要张主任做一回家庭主妇整几个莱,把韦处长一同请去。”
韦雪儿道:“王参谋长,我一定去,就是这个请字,是个副加条件。”
“好,我去作陪。”
“我也去。”
“我也去……”
一下子围来四五名战友。
张子靜笑嘻嘻地说:“季副师长,余副政委,袁团长,孟副参谋长,好,好,明天是星期天,我们就来个一醉方休。”
众:“对,对,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众人说说笑笑走来,这是两间普通的房屋,几件简陋的生活上的家具。
一桌酒席,不仅有鸡魚肉蛋,还有瓜果蔬莱,一桌的军人,都是从战场上立过功受过奖的功臣,他们喜气洋洋,欢聚一堂。他们虽然都是冲锋陷阵的虎将,喝起酒来,却是文质彬彬,你谦我让,尤其是张子静和韦雪儿,真可说是闻酒醉三春,哪怕是嘴唇刚刚沾上酒杯就有又苦又辣又涩的感觉。
季副师长当起了酒司令,他道:“我们都是一个战壕的生死战友,剌刀面前都没有怕过,岂能在每人三蛊小酒面前败下阵来。”
张子静笑道:“季副师长,这话还真被你说准了,记得和日本鬼子一次作战中,你是营长,我们和鬼子遭遇了,我一口气用大刀劈了两个鬼子,又蜂拥上来四个鬼子,你和子仪好象不是在白刃战,就像是做游戏。你要两个,子仪刚要同意,老王又扑上来,你还没有横过来眼,三个鬼子的脑袋就搬了家,那个鬼子被你砍了三刀,还嚷着不过瘾。”
张子静一席话乐得大家哈哈大笑。
季副师长:“张主任你在转移作战目标,这三杯酒,我们的领袖毛主席说得妤,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做到的,女同志一定也能做到,你和韦处长,金砖不厚,玉瓦不薄必须喝下去,大家说怎么样?”
众:“喝下去,喝下去……”
张子静:“这样行不行?我请人代杯。”
余副政委道:“好,我同意,还得有个条件。”
张子静问:“什么条件?”
余副政委:“关条必须是最亲蜜的。”
张子静:“我们都是战友,战友胜过亲兄弟。”
孟副参谋长:“现在喝得不是战友酒,是在你和王参谋长家喝得家庭酒。”
王孝义站起来道:“女同志就是女同志,不服气是不行的,我来代劳。”
张子静:“你们男同志在选举妇女干部的时侯,不照样的靠边站。”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王孝义为张子静代下了三杯酒。韦雪儿看看面前这三蛊酒,她笑了。
季副师长笑道:“韦科长,你的酒?”
韦雪儿毫不犹豫地说:“张团长,你救过我们师宣传队,也救过我的命,这三杯酒必须你来喝。”
“对,张团长喝,张团长喝……”大家又是一阵欢笑.
张子仪哈哈大笑一气喝下这三盅酒。
季副师长和余副政委在张子静的左右咬了一阵耳朵,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向韦雪儿和张子仪看着。
季副师长:“真是郎才女貌。”
余副政委:“女是英雄,男是好汉,太匹配了,太匹配了。”
韦雪儿向弟弟韦县长叙说了一番。
韦县长连声道:“张局长要是能做我的姐丈,我举双手赞成。”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韦雪儿:“外面有人敲门。”
韦县长:“姐姐,你说来访能是何人?”
韦雪儿摇摇头道:“我离家多年,不了解你和哪些人有来往?”
韦县长:“我可以断定这个人是奔你来,姐姐,你如果不信俺姐弟来打个赌。”
韦县长说到这里,胸有成竹地笑着。
韦雪儿:“你说赌什么?”
韦县长:“我说来人是我未来的姐丈,我要说对了,就当场把娘留给你的这副金手镯当着他张子仪的面,交给你们。”
韦雪儿:“要是你说不对呢?”
韦县长:“金手镯就归我了。”
韦雪儿:“不行,你在媒算我,鬼东西。”
敲门声还在响起。
韦县长半真半假地高声喊道:“来者何人?报过名来。”
传来门外的回答:“韦县长,我是张子仪。”
韦县长向姐姐道:“姐姐,弟弟我虽然说不是诸葛亮,比起个皮匠也差不到哪里去,三分之一的诸葛亮,我嬴了,你去开门吧,放心吧,弟弟是共产党的一任县长,决不做背信弃义的小人。”
韦雪儿真得惊奇不已地说:“怪不得名播人耳的大运河畔神八路。”
姐弟二人放声大笑起来, 韦雪儿好容易才忍住了笑前去开门。
韦雪儿开了门,热情地:“是张团长,请。”
张子仪道:“登门拜谢韦处长义然相救。”
韦雪儿笑了笑道:“彼此,彼此,你也救过我。”
张子仪:“那……”
韦雪儿:“来的是客,我岂敢怠慢了客人,请。”
于是二人向屋内走去。
韦县长走进内屋,取出那副金手镯。这时张子仪提来两瓶酒,还有一大包肉,随在韦雪儿的身后走了进来,姐弟俩又会意地笑了起来。他们这么一笑,笑得张子仪不知所以然,扯了扯衣服,又摸了脸,不好意思起来。
张子仪诧异地问:“我脸上有泥巴?”
韦县长:“客人自带肉和酒,主人不留,客也不肯走。好,我们喝酒,坐下,坐下,你要问我们姐弟笑其何事?那姐姐就告诉你吧。”
张子仪将酒和肉被韦县长接下。
张子仪向韦雪儿问道:“你们在笑什么?”
韦县长:“姐姐与我打赌,她输了。”
张子仪:“韦处长到底你们笑得何事?”
韦雪儿仍在掩面含羞地笑着。
韦县长从桌上拿起那副手镯递到张子仪的手里道:“千里有缘来相见,如不接镯不成婚。”
张子仪接过这副手镯真诚地说:“情系人心红线牵,接下金镯百年好。”
不久,大运河县委,县人民政府,将旧县衙门前的下马牌,下跪石,门堂鼓,还有那双面目猙狞的大石狮子推倒,又开放了大门,在门头上撰写着巨大醒目的毛主席的手迹大字:为人民服务。大门的两侧悬挂着:中国共产党大运河县委员会;县人民政府:政治协啇等凢块大门牌。门前十数米处高立着旗杆,一面五星红旗而迎风飘扬。
张子仪和韦雪儿得到组织的批准,由韦县长主办,在大运河县县大院举行了结婚典礼,从新从简,移风易俗,而且办得热热闹闹。
半年后,因禁毒工作的需要,王孝义,张子静,张子仪三位辑毒英雄又调离了大运河县,去另一个毒情更严重省城从事禁毒的战斗。
正是:
泽以长流乃称远,山因直上而成高。
二
老夫妻去戒毒所 陈思章吸毒成瘾
革命半生近黄昏,为党为民献青春。
但得夕阳无限好,老骥伏枥有少心。
一九五三年历经三年的艰苦努力,终于完成了党中央政务院一九五0年二月二十四日下达的严禁阿片烟毒的通令。
在全国铲除了上百万公顷的烟田;镇压了三十六万余名毒品犯罪分子:动员,教育,帮助和强制二000多万名染毒人员而彻底戒了毒。
一九五三年,向全世界郑重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乃无毒之国。
又过了三十年,人们迎来了一九八三年。他们相继地光荣离休,都没有回安徽,仍然留在他们工作战斗的我国西南某省城定居和安度晚年。人们又迎来了改革开放,这是大好的时代,可是……
这是一栋三层小楼,独家独院。早晨旭日的光辉洒向这里,院内种有多种花草,小楼构撰精巧,造型乃西南半古半新的地方风度。阳光照射下,很是鲜明,给人有舒心安逸的感觉。年过花甲的王孝义和张子静开了大门,走进小院,王孝义走在前面,他们穿的仍是那么朴素,既没有凌人的感觉,也没有卑恃的颓靡之态,满头的银丝,红光满面,那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却给人有威武和慈善的感觉,散发着一股乡土气,就像耕耘田亩的长者。张子静随在身后,她虽然头发花白,脸上也出现了皱纹,还留下充沛饱满的神采。正是一对夕阳红,他们走起路来毫不逊年轻人。
他们上了楼。
王孝义张子静上了二楼,王孝义首先进了房间,他拉开了窗帘,又推开了窗户,他风趣的说:“这就像改革开放。”
张子静不解的问:“此话怎讲?”
王孝义煞有介事地说:“拉开了窗帘,一抹灿烂的阳光照进了房间,推开了窗户,流进了新鲜的风气,可是也飞进来一两只讨厌的苍蝇。”
张子静心领神会地:“你的话我明白,改革开放,国家发展了,就是你所说灿烂的阳光照进了房间;科学发展了,人民进步了,幸福了,就是你所说的新鲜的阳光流进了房间,那讨厌的苍蝇指的是什么?”
王孝义望着窗外,高高的空中,明丽的蔚蓝色,像一片彩色的蓝宝石,是那么美,阳光下又是那么透明,流动的彩云在空中翩翩的摆舞。风息是温驯的,它从城外轻轻吹来,带来一股幽远的淡香,可是还稍有剌鼻的橡胶味。
王孝义急忙关上窗户道:“我很讨厌这个味,这些人保护环境的意识太差了,这乃省城,不足两公里不该建这个橡胶厂。”
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从楼下走来,此人身材魁梧,其相貌堂堂,仪表端重,气度不凡。
王孝义,張子静之三子王继承。
王继承向楼内走去。
楼内王孝义与张子静正在说着话。
张子静问:“什么味?”
王孝义有些气愤地说:“郊外那个橡胶厂。”
张子静道:“怕那个怪味,总也不能永远不开窗户。”
王继承也越说越气道:“引进了外资和科学技术,可是也引进了许多罪恶的东西。就拿毒品来说,毛主席共产党领导下的新中国,于一九五三年向全世界郑重地宣布: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乃世界上的无毒之国,什么鸦片、海洛因、白粉、烟土,都是文字上陈旧的东西,与世隔绝,可是今天也流进了国内,可恼可恨哇。”
张子静也一声长叹道:“老王,三儿子的一句话,就像一把锋利明亮的钢刀插进了我的胸膛。我和毒品二字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有着切齿难忘的仇恨。回想起,先是我二哥吸了毒,又从事贩毒,那灾难接踵而来,二哥他死了,死有应得,那是自取灭亡。可是,我的大哥死在柳桃红的枪下。我爹我娘我大嫂,都惨死在毒枭的手里,我那可怜的侄儿侄女金哥银姐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令人痛心疾首。”
王孝义突然想起:“我还清楚地记得柳桃红在临死时还委托你一件事?”
张子静:“她还与我二哥生了一个女儿名叫小改。”
王孝义;“要是还活着也都五十多岁了。”
张子静:“解放后我也曾去寻找过,在那战争的岁月,真是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连一点音信也没有。”
王孝义感慨地说:“所以说战乱时的人不如太平年间的狗。”
张子静:“说得有道理,那时死了几个人,几百人、几千人,就是几十万人又何足为奇哇。况且还不是战爭这一个灾难,死于毒品的人也是数不胜数。”
王孝义痛恨地说:“战爭与毒品给人类带来无穷的灾难,如洪水猛兽。”
张子静忧心忡忡地:“今天又引进了毒品,就意味着中国人染上了新的疾病,如不及时将毒源拦在国门之外。在国内彻底肃清流毒,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对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我们的人民是一个潜在的危害,其害无穷啊。”
王孝义:“古时候,中国有个两界山,山这边是中国,山那边是异国他帮。今天,我们党,我们的政府还要在中囯的边界上再高高筑起一座山,这座山也应起名为两戒山。这个戒不是边界的界,是戒严禁止戒备的戒,坚决不让毒品流进中国来。”
张子静:“守卫这座戒牌关的守兵守将首先就是公安和武警。”
王孝义:“我虽然是公安厅的副厅长,让了位离了休,大儿子王继祖现在是一位部队干部,二儿子王继宗是边防线上的一位武警支队长,也都是五十多岁的人啦。”
张子静:“小三,你王继承却从部队转了业,到公安局工作,后来好像有些不正干。”
王继承有些委屈,道:“妈,我又怎么不正干了?”
张子静:“在部队干得好好的,转业做公安,我并反对,可是你和你爸搞了十几年发明创造,发明了什么?又创造了什么?”
王继承理直气壮地说:“利用开发中国的中医宝典,研制出根治毒瘾毒疾,拯救广大吸毒者,让他们早日恢复健康,回归社会。”
张子静轻蔑地说:“你爸爸早年在亳州学那点东西,怕是早就随着稀饭馒头下肚了。”
王孝义白了张子静一眼道:“我王孝义生的儿子,培养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不正干的,也许是日后能一鸣惊人。”
张子静冷笑道:“你王孝义的筐里没有一个是烂桃,自吹自擂一点也不谦虚,还是过去的那个老毛病。”
王孝义固执地说:“过去那不是毛病,是作风。”
张子静:“你和继承在研究什么戒毒药,真是异想天开。”
王孝义:“怎么是异想天开,小三的研究是有科学依据的,我也想大麻罂粟等等也是一种草本植物,流出汁液,自然能制成大烟之类的毒品,凡物都在五行之类,相生相克,盐卤能做豆腐,世界不管什么东西都有天敌,治病也是如此,升降沉浮,药理上说的明白,冷病热调,升降相克,世界上自然有草可制毒,为什么就没有解毒之草,那是人们没有发现它,我的儿子也许就能找到解毒之草,制作戒毒之良药,这就是一个创造,凡是发明家必须和常人有所不同,必须具备超前的眼光,在荆棘丛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来,才大有作为。”
张子静笑了笑道:“小三,有能奈,有超人的本事,将来成为戒毒王,你王孝义的儿子,三儿子是个大发明家。”
王孝义也哈哈大笑道:“你这是不满情绪。”
张子静:“你父子都是一样的德性,把当年毫卅学徒也吹得神乎其神,中医世家。”
王孝义:“什么德性?”
张子静:“总是在做别人不敢去做的事。”
王孝义侃侃而言:“还要看是什么事,我当连长时,敌人守在一座高山上依障独特的地理条件。我团攻了三次,牺牲了不少的同志还是拿不下,我就敢从一条水流湍激的大河泅过去,再攀过悬崖峭壁,摸进了敌人的碉堡,拿下了山头,那敌人团长说什么淹死鸭子,溺死鹅,摔死猿猴,撞死鹰,你们共产党太神了,岂难说腾云驾雾。
张子静:“别在炫耀你的功绩了,说说眼前吧,,从实际做起。”
王孝义:“怎么从实际做起?”
张子静:“我是从市委的前副书记的位子离得休,我们市成立了的戒毒所,我已申请了有关负责人,我要去戒毒所做名誉所长,明天就去上班。”
王孝义:“大儿媳妇是戒毒所长。”
张子靜说:“儿妻是所长,我就做她的顾问,三儿子是所里戒毒专家。”
王孝义:“那不就成了王家戒毒所了吗?”
张子静::“打仗才是父子兵,真是呼家的兵杨家的将,老婆孩子一起上。”
王孝义:“你又有了工作岗位,我呢?”
张子静:“你下岗你就自谋职业唄。”
王孝义:“那就太好了,自然是自谋职业,就和我三儿子去,还是一起研究我们的戒毒专方吧,看看我还能为国家再做些什么,没有事做真是不痛快。”
王继承兴奋不已地说:“我要告诉二老一件大喜事。”
张子静:“什么大喜事?”
王继承:“我成功了,国家有关部门已准了我的戒得胶囊。”
王继承高高兴兴向楼下跑去。
张子静道:“老王,你父子那个实验室能不能让我参观参观?”
王孝义笑道:“好,这就是让这些不相信事实的人接受一次教育吧。”
张子静:“给点阳光,你就灿烂起来了。”
老夫妻一阵哈哈大笑。
春光明媚,小院里种植着许多花草,融融的阳光下花是五颜六色,草是青茵一片。王继承下了楼,上了小车,驾车而去。
王孝义张子静乘车来到戒毒所,下了车,那出租车开去,夫妻二人向戒毒所走去,二人来到戒毒所的门卫处,立即受到门卫人员的热烈欢迎:“啊,原来是副厅长和张副书记。”
王孝义笑呵呵地:“小李同志,是你当班?我们都是离了休,副厅长,副书记就免了,叫我们伯父伯母就可以了。”
小李道:“那也不能叫伯父伯母,该叫爷爷奶奶才是。”
王孝义道:“我们真的就这么老了吗?”
张子静笑着说:“不老不老,离一百岁还远着呢。”
小李道:“我刚刚和小王换岗,您二老我叫老爷爷老奶奶是应该的啊,您二老不是一次来戒毒所了,足以看出您二老对吸毒人员是多么的关心。”
张子静道:“不是关心,是痛心,一人吸毒,全家遭殃,每个吸毒人员,他们都有一个悲惨的家庭,吸毒的人员也越来越多,我能不痛心吗?”
王孝义愤然道:“对他们的吸毒行为我无比憎恨,看到他们毒瘾来得时候是这么可怜,那副痛苦的表情无法来形容,世界上什么人最笨蛋,让我说吸毒的人是头号的傻瓜蛋,简直是自我作贱,或者说是自取灭亡。”
小李道:“仔细的回想起来,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是天下第一负责任的执政党,负责任的政府。这些吸毒人员真可恶,今天戒了,明天又旧病复燃。这里还有三次四次来戒毒所。这些人真没志气,连头小毛驴都不如。”
张子静制止道:“小李,吸毒也是人,不能侮辱他们的人格。”
小李气愤起来,道:“我说他们不如一条小毛驴是有道理的。我是山里娃,当了兵又转进公安工作,小时候使用过牲口,赶过毛驴车,它第一次上坡的时候非常吃力,险些退下坡来,第二次再上这个坡的时候,那条小毛驴还真聪明,它是曲线而进,很轻松的登上坡。从此,那怕是夜里,这条小毛驴从来不让人去指挥,都是自行曲线登坡。这些吸毒鬼,不管我们如何向他们进行教育,苦口婆心,三番五次,只要他们走出戒毒所,什么都化作一阵秋风而去。”
张子静哈哈笑道:“小李,解放战争的时候,一个国民党的俘虏兵我们抓了他七次,真是七擒孟获,气人啦。他每一次被我们从战场上生擒回来,吃饱喝足,又领了路费。结果呢,不几日,又在战场上我们活捉了他。因为他从不向我们开枪,老早就举起了双手。我们都很气愤,连长要枪毙他,他大喊冤枉。”
小李道:“他冤枉?这是死心塌地。”
张子静摆摆手道:“他有他的道理,他是个大烟鬼子。每次领到我军发给他的两块大洋的路费,反正我军又优待俘虏,又不杀他,赚去两块钱还能过两次他的大烟瘾。”
小李:“他为什么不参加我们的部队?”
王孝义大笑道:“小李小李,这个道理十分简单,我们的军队从将军到战士,包括我们的毛主席,哪个吸毒?一个也没有,就是从旧军队旧政府不定期来的人员必须戒毒,否则轻则判刑,重则杀头。”
小李道:“改革开放,毒品却源源不断地流进国门,我们的戒毒所接不应暇。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张子静:“毒源必须斩断,流毒必须肃清。”
小李:“张奶奶所言极是。”
张子静感慨地:“历史的长河匆匆流过,新的时代,新的潮流掀起巨澜,忆往昔也曾泛起的水花不能忘怀,“以古为镜"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亡我国的势力采取各种形式,向我渗透,鸦片,当年曾将我民族毒害到了极处,东亚病夫的根源就是被毒品的侵蚀摧残,几乎彻底地毁坏了我们这个有五千年文明的大民族,林则徐没有完全截断毒品的流入,也只有毛主席共产党才在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彻底地戒了毒,我国是世界上唯一的无毒之国,可是今天令人痛心。”
王孝义:“没有伟大人物的民族是可怜的生物之群,有了伟大人物而不知拥护,爱戴与崇仰的国家是毫无希望的奴隶之邦,敌人亡我之心不死,战争是打不跨我们,变个手段用毒品敲开我们的国门,让健康的民族,重新推向东亚病夫的魔圈里。”
张子静:“那是痴心妄想。我们共产党领导下的政府,不会放松对毒品的稽查,不管用何种手段犯我国门,必须就地消灭。我们的立场是坚忍不拔,永不动摇的。”
正在这时,开来一辆小车,车内有个少年男孩疯狂的哭喊:“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进戒毒所,我不进戒毒所……”
小李道:“又来了一个,还是个孩子。”
张子静和王孝义让开路,那辆车开进戒毒所。
此时此刻的张子静心里隐隐作痛。他痛心地说:“我们不应当忘怀祖先们鬼斧神工般的创造技术和至今仍闪烁着光彩的宝贵遗产,但更应铭记祖国遭难、同胞受辱的浸透泪和血的岁月,缅怀前人伟绩。”
王孝义:“你说的对。不为自慰,而为自立。痛思民族不幸,不应有自卑之感,而应坚定自强之念。我不相信,这个毒戒不了,谁敢以毒犯我国门,定斩不饶。”
张子静:“走,进去看看。”
王孝义、张子静夫妻二人急步走向院内.
进了院子,便是戒毒所主楼 。
王孝义、张子静于是他们向戒毒所的主楼走去。
戒毒所敞亮的大院,五层主楼,两侧还有东西两栋旁楼。王孝义张子静走近大院只见刚才驶进的那辆小车已停在主楼的楼门前。首先下车的是位三十七八的男子。他穿着一条公安服的裤子,上身却是便装,长得膀头滚圆,身体健壮的像头牛,白皙的脸,浓眉大眼。随他身后又下来的年龄比他要小上十岁八岁的女子,要不是年龄若有差别,就是一双孪生兄妹。
那女子怒道:“哥,把他托下来,小小的年纪却染上了毒瘾,再不戒掉,他爷爷奶奶非得活活气死不可。”
他们兄妹一起动手,从车上拖下来一名男孩,看样子,只有十四五岁,可是他毒瘾正在发作,像一条正在疯着的狗。张子静王孝义走到近前,看着小男孩有厌烦的表情。
张子静问:“你两个是什么关系,这个孩子又是你什么人?小小的年纪却吸起毒来,你们作为他的亲属有责难逃。”
这个少年名叫陈思章,送他的是他父亲名叫陈子章,某公安分局
副局长,与他一起来的女子名叫陈章,陈子章的妹妹,某公安分局辑毒大队长,陈思章的姑妈。
那男子道:“他是我的儿子,这位是他姑妈,我的妹妹。”
王孝义:“是亲生兄妹吧。”
那男子点点头道:“是的。”
张子静问:“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那男子答道:“我爸我妈,我和我妹妹都在公安局工作。我爸我妈都退了休,因为工作忙,疏忽了对他的管教,惭愧哇。”
王孝义:“你爸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答道:“陈敬章。”
王孝义:“市局的陈敬章?他当过局长?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道:“我叫陈子章,妹妹叫陈章。”
张子静:“你们起名字很有意思,总是和章子离不开。”
陈子章:“因为我爸他本姓张。”
张子静;“为什么又姓陈了?”
陈子章:“这是我家的血泪史,所以我们起名字总是念念不忘那个章子,因为我们的根基是姓张的,文章的章与张同音。”
王孝义想了想道:“你爸我认识。我在职的时候,见过你爸。团级军官,刚刚转业来市公安局工作,任职刑警科长,后来提了副局长,局长。”
陈子章:“您?“
王孝义:“我叫王孝义,是你爸的老上级。“
陈子章,陈章兄妹二人立即向王孝义敬了礼道:“原来您是老副厅长,公安战线上的老英雄。”
王孝义:“英雄不谈当年勇,你们全家都是当公安的,自己家里却出了一个小烟鬼子。”
张子静严肃的指责道:“失职,严重的失职。”
陈章面有羞色道:“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十分内疚,尤其是我爸我妈,都气得住了院。”
张子静:“好吧,把他交给我吧。”
陈章:“您?”
张子静:“我叫张子静,现在我毛遂自荐任戒毒所名誉顾问。”
这时来了几名工作人员,“张副书记。”
陈章:“副书记?”
张子静:“离休了。”
陈章和哥哥又向张子静敬了礼:“原来都是老前辈。爷爷奶奶好。”
张子静:“你们回去吧,这个小子就交给我吧。我张子静不戒掉他的毒瘾,哼,我就不信这个邪。”
王孝义道:“又犯了当年带兵打仗的旧脾气啦。”
张子静:“是啊,我们共产党军队没有拿不下的山头,这个小小的毛孩子,他就是块生铁,我也要把她熔成水,炼成钢,再送还给社会。”
陈子章道:“谢谢老前辈。”
张子静:“他叫什么名字?”
陈章:“陈思章,今年十五岁,读初三。”
张子静:“好。将他送到特别房间,他就是我第一个病人。”
工作人员:“是”
工作人员将陈思章送向楼去。
工作人员将陈思章送至病房,主治一名女医生准备为他书写病历。他躺在病床上带理不理地眯着眼,表现的非常消极。
医生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子章厌恶地:“我姓繁写是十,简写是七丶头上有脚下无,南北二京你莫求。”
那医生摇摇头道:“这是什么姓?”
王继承走进病房道:“我知道你姓陈。”
陈思章向王继承看了看道:“你这位老兄怎么知道我姓陈?”
王继承:“老兄?我四十余岁,你这个毛孩子,小小的年龄且能与我称兄道弟?”
陈思章好象有了兴趣,坐起身来笑了笑道:“四海皆兄弟,你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又都是男人,不是兄弟,焉能是姐妹?”
王继承连声道:“是兄弟,是兄弟,你贵庚几何?”
陈思章道:“老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王继承:“阝東,繁写笔划是十划,阝东筒写是笔划七划,耳朵长在头上,脚下长了耳朵,岂不成了妖怪,耳东为陈,南北之中找不出东字来。”
陈思章哈哈大笑道:“算老兄聪明,我便回答你我的贵庚。”
王继承:“小老弟,先报名姓后报年庚。"
陈思章念念有词道:“我自幼崇拜陶潜,陶渊明,岂能心不在焉, 学不成他出囗成文,效仿他不为五斗米弯腰。”
王继承脫口而出:“你叫陈思章。”
陈思章道:“老兄,你解释一下我便服你。”
王继承:“陶渊明乃田园诗人,田下有心乃思,岀口成文乃章字,快快报出你的贵庚来。”
陈思章:“花好并月圆,花在三月好,不知明月几时圆,今日圆还是明日圆?圆来圆去只半片。”
王继承哈哈大笑道:“花过淸明花不好,月过十五月不圆,小老弟,今年一十五岁了。”
陈思章与王继承哈哈说笑声惊动了王孝义和张子静二位老人,便走到窗下靜听。
陈思章拉住王继承的手问:“请问老兄,姓舍名谁,贵庚又几何,排行老几,令尊令堂可安在,一气干,四言全道出。”
王继承:“小老弟,请你洗耳恭听。”
陈思章却操起了戏腔:“老兄,如实讲来。”
王继承也唱起京剧来:“小老弟,你听我说,雍正乾隆例队来,刘备关羽两边排,池中盈满魚得水,三圆明月照楼台。”
陈思章拍手大笑道:“十五十五再十五,三哥王兄有父母,你长小弟三十春,继承伟名誉千古。”
王继承道:“小老弟于我逐一解释。何以说明我叫王继承,父母双健,今年四十五岁。”
陈思章侍才无恐道:“雍正乾隆乃大清皇帝,乃王也,雍正是父,乾隆是子,封建王朝乃世袭制,世袭不可为名,乃不雅,继承与世袭意近乎,刘关张乃桃园三结义,老大刘备老二关羽都听差去了,剩下老三张飞却到戒毒所混饭吃来了。人常说父母本是池中水,儿女便是水中魚,老兄你言池中盈满魚得水,还不是明明告诉我,你一双父母健在,三圆的明月,那就是是三个十五,你今年年寿四十五岁,定是无可爭议的。”
病房外,王孝义,张子静对病房中王继承与陈思章这番测智,却是对答如流,不禁叫好。
王孝义赞不绝口:“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如果被毒品给毁掉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我们要以革命的名义挽救于他。”
张子静:“对,必须救他出离毒海。”
于是他们走进病房。
张子静,王孝义走进病房,王继承站了起来道:“爸丶妈,您们来了。”
王继承拿过两个凳子让一双老人坐下。
张子静又向陈思章看了看道:“眉清目秀的孩子,托下车来的时侯,那个模样真难看。”
王孝义解释道:“毒瘾发作的时侯,比癫痫病还折磨人,生不如死。”
张子静道:“这个我懂,什么模样的大烟鬼子,我没见过,活的,死的,奄奄一息的我都见过,就是年龄这么小的没见几个。”
王孝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陈思章莫名其妙地问:“危险的信号?”
张子静:“是危险,万分的危险,你们是又一代中国人,如果千千万万你这么大的孩子都丧送在毒品之中,可怜的中国,还有什么希望呢,东亜病夫的惨情谁也没有想到竞再出现在这一代人的身上,痛心哇。肝受病,则目不能视;肾受病,则耳不能听,我们的民族中了毒病,则落后与灭亡,那是毫无疑问的。”
听静夜之钟声,唤醒梦中之梦。
迎吹面之寒风,报道冬天之临。
三
陈思章不服管教 割手腕企图自杀
满怀愤懑情,仇恨心又归。
好事成恶梦,希望化作灰。
当年剿毒魔,血汗浸透泥。
寒流滚滚来,推开国之扉。
话说病房里张子静与王继丞在谆谆教诲着陈思章。
王孝义突然道:“听你两个不伦不次地称兄道弟,也许你们是以文访友,忽视了年龄,我更不在意,陈思章是个聪明非凡的孩子。”
张子静道:“说起聪明有三种类型,一,是真正的聪明人,勤学上进,识时务,利用自已聪明的才干,成为一个对社会、国家,民族有贡献、有发明,有创造,大有作为。二、聪明却被聪明误、或者是大智若愚,利用自已的聪明去干傻事,错事,丧送自已聪明的才智,这种人其实不聪明。三,越发聪明越发其坏无比,去出心极虑地做坏事,恶事,秦桧不傻,汪精卫,蒋介石不憨,这种人不完全地说他聪明绝伦,在才智上还高于常人。”
陈思章坐在病床上哑口无言。
某市医院。
陈子章和妹妹陈章来到某医院的一间病房里,看望他的父亲陈敬章和母亲。
陈敬章,某公安分局局长,现已退休,陈子章,陈章的父亲,陈思章的爷爷。妻子华文明,某公安分局一科长,陈敬章的妻子,也巳经退休。
陈子章很痛心地说:“爸,妈,因章儿吸毒将您气病,我十分惭愧。”
华文明唠唠叨叨地说:“国衰出叛逆,家衰出败子。”
陈章道:“妈,国出叛逆可以去讨伐,家出败子可以去教育,爸己经就气病了,不但不作宽慰,却一亇劲的唠唠叨叨,让我说……”
华文明伤心的差点哭了出来,说:“让你说什么?难道说是我的错吗?”
陈章:“你别在火上加油了。”
华文明忿然道:“我的小祖宗,我怎么是火上加油?我是恨铁不成钢,你嫂子吸毒贩毒投身监獄接受刑处,这就给我和你爸一个沉重的打击,摇摇欲坠,险些栽倒在地。现在孙子才十五岁,初中的学生,又吸了毒,我们是什么个家庭,国家干部,人民警察, 辑毒专职,别说无颜去向国家,组织交待,就是对自己也是一个极大的愧疚,我们连死的心也就有了。”
陈章哼了一声道:“别说这些?你是他的奶奶,也有推脫不了的责任。”
陈子章向妹妹斥道:“陈章,你们都别说了,我陈子章罪过尤深,教妻无策,教子无方,都别在爭吵了,也证明了毒品是社会,对家庭的危险何等的巨大。”
陈敬章掙扎着欲想起身,陈子章,陈章忙把父亲扶起。
陈子章:“爸?”
陈敬章坐在病床上,刚强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水,陈章取出手绢为父亲擦下。
陈敬章把手伸向陈子章道:“给我一支烟。”
陈子章踌躇地向母亲看了看。
华文明道:“几次戒烟几次失败,你的气管炎,哮喘病再不控制转化成肺气肿,我不说了,老命是你自己的。”
陈敬章无可奈何地说:“戒烟笫一次开戒是儿妻入獄的第一天,后又戒到现在,我的孙子又进子戒毒所,他是我陈敬章唯一的孙子,你妈不是说了吗,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家就要完了,还有几时不断子绝孙,还要什么自身健康?我这一吸,也便和孙子同路,一直吸到火葬厂,不过,我坚决不吸毒,因为我是共产党员,一名老公安。”
陈章安慰着:“爸,毛主席有这么两句诗,说得是: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今天您这么伤怀,又何必呢?人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别为儿孙苦忧愁。嫂子吸毒贩毒,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只有在监牢里度过她十个春秋,小思章吸毒如不戒毒,也只能任其自毀自灭,因为我们已经苦口婆心,努力去挽救他,真的还在执迷不悟错下去,要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爸,我劝您还是想开吧。”
陈子章给了他爸一支烟点上火,陈敬章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只见他发出一连串的咳嗽,憋得他脸红脖子粗,华文明气得走过来夺过陈敬章手中的烟,丢在脚下狠狠地踩着,怒道:“多好的身子被后人给糟践的到这个程度,还不丢手,真想要他死,你们才肯丢手,不肖子孙,可恼可恨。”
陈子章看着母亲直搓手,表现的无可奈何。
陈敬章忿然道:“你现在也晋级为市局副局长,自己的儿子竟吸了毒,丢人,真丢人。”
陈章道:“妈,我见到一对老夫妻,我们公安厅的原副厅长,他叫王孝义,还有他的老伴,她叫什么?张子静,这回思章这个毒非戒不可。因为她遇到一位凶煞神,连我见了她也惧怕几分。”
陈子章道:“还是一个老军人,一开口说什么我们共产党的军队没有拿不下的山头。你那视为宝贝的孙子陈思章这个小顽固是斗不过这个老霸气的。“
陈敬章问:“张子静?他也姓张?“
华文明:“中国的张姓是个大姓,那个小村庄,小城镇少不了姓张、姓李、姓王的,遇上十个八个姓张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放心吧,保证不是你家的老辈子。"
陈敬章笑了,自言自语道:“那时我被柳桃红绑架时才我才五岁,姐姐也只有七岁,只记得我爹叫张子富,有个二叔是个大烟鬼子,还有一个三叔一个姑娘,叫什么我都记不清楚了。也许姐姐还有点印象,不过姐姐在北京。去年姐姐还说回安徽寻根访祖。”
陈章说:“安徽是个大省,上百个县市,数千万人囗,你哪里去找?”
陈子章也道:“有名有姓有地址找的容易,这个无名无姓连大小地址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我看是大海捞针,找起来难。”
陈敬章痛苦地回忆着:“我的养父母只是二十块大洋买下我姐弟两个,我们出身他们也没有问,都陆续去世,原先我的名字不叫陈敬章,好像叫金哥,后来我参军时才改叫陈敬章。”
陈章:“说来爸你只记得一个张字,所以…….”
陈子章:“那也不能子子孙孙起名都带上一个章字,岂不成了代代章了。“
他们都笑了,不过笑得是你们苦涩和无奈:“代代章。”
王孝义的家.
王孝义张子静老夫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着话。
张子静道:“这个叫陈思章的小子,脾气好倔,我喊他,叫他的名字。他连眼皮也不抬,就是默不作声,如今的孩子是都宠坏了。”
王孝义怒道:“一家子的公安,他却吸了毒。可见我们公安人员对国家对人民负责,对自己却放任自流。我想给公安厅打个电话,对那孩子的父亲市公安分局副局长陈子章,这种人不能做公安,务必清出公安队伍。”
张子静摆摆手道:“你先别着急,可能是事出有因。”
王孝义道:“我能不急吗?出身世代公安,出了大烟鬼子,这是公安人的耻辱。”
这时门打开了,三子王继承走进了来,道:“爸,又在和谁生气?”
王孝义道:“三儿子,你是辑毒专家,我看那个小顽固真是缺乏理教,你比他爸还大一截子,他却与你称兄道弟。”
王继承若无其事地说:“这是逢场作戏,老字在前兄字在后,有时兄比叔大,有时还比小爷爷大,这些我并不在意。”
张子静问:“你再意什么?”
王继承坦荡地说:“这孩子如果能走正道,定会是个好人材,他很接受我,说什么英雄爱英雄,猩猩惜猩猩,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逃走了,答应我一定戒毒。”
张子静很气愤的说:“这小子也太过分了。”
王继承:“爸,刚才与谁在生气?”
王孝义没好气地:“和我自己,和我们的组织在生气。”
张子静:“继承,你爸要清一个市局副局长。”
王孝义道:“这个不称职的副局长,简直是太不像话,他的儿子吸毒还成了烟鬼子,这个副局长还能干吗?有损公安的形象,害群之马。”
王继承说:“不仅如此,那个副局长他的老婆还是一个毒贩子,现在正在服刑。”
王孝义:“如此说来,这个副局长必须立即清除出公安队伍。”
王继承:“他还是你们大儿子的红色接班人。”
华文明问:“你大哥的接班人,有什么根据?”
王继承道:“据我了解,我大哥当连长的时候,去地方接新兵时,把陈子章带到了部队,培养他当了排长,连长,副营长,营长,副团长,是大哥一手把他培养起来的。”
王孝义愤然地:“要这样的接班人,我那儿子也是一个混蛋东西。”
王继承:“这样吧,妈是戒毒所的顾问,大嫂是戒毒所的所长,我又是戒毒所的戒毒专家,我想在戒毒所里大刀阔斧地干岀一番亊业来,重点使用我的戒得胶囊,取得良好的效果后再向全国普及,向全世界推广。”
张子静摇摇头道:“做人体试验,你是日本鬼子711部队啊。"
王继承笑了道:“瞧妈说的,我怎能和日本鬼子711部队相提并论呢?我是做临床试验。”
王孝义道:“这是你妈的固执,不能接受新事物,是典型的落后。”
张子静:“瞧你父子一唱一合,我是在提醒你们,如果出现了不良的病物反应,又怎么办?吸毒的人,我们要去救他,帮助或强制性把毒瘾给他们戒掉,是社会的责任,国家的责任,你怎能拿他们做药物试验呢?”
王孝义把嘴一撇道:“越说越离谱。”
王继承解释道:“我已上千次上万次做了试验和研究,对正常人体没有任何损害,我给小白鼠先是输了毒,让他有了毒瘾,后再给他们服下我发明的戒毒药,效果特别好。”
张子静说:“我得亲眼目睹你的试验后,心里才能真正有谱。”
王孝义也赞同地:“你妈说得也对,共产党人必须对社会国家对人民全面负责,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粗心大意。”
王继承:“是。”
王孝义:“这样吧,我和你妈要亲自到你的实验室看个究竟。”
张子静:“是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王孝义站起身来,道:“走,现在就去。”
张子静:“你们父子还是部队雷厉风行的作风,走,我也去。”
于是,三人便离开客厅,下了楼,门前停着一辆小车。
王继承:“爸,妈,请上车。”
他们上了车,王继承驾车开向大街。
繁华的市区,银行、公司、商店、机关,单位密聚,高楼耸立,像险峻的山峰。墙壁有的是透明的玻璃,好像是水晶宫。街道是那么宽阔,亦然车如水流,不时被堵塞。叉路口上的红绿灯在变幻闪烁着。王继承开着车一丝不苟小心谨慎地向前行驶着。
王继承的实验所 ,这是城乡结合部,有个院落,王继承将车开进大院,平平稳稳的停下。
王继承:“爸,妈,请下车。”
他们下了车,这是一栋三层楼房。
王继承:“我的实验室在三楼,没有电梯。”
于是他们向楼走去。
他们来到三楼,王继承开了实验室的门,道:“爸妈,请进。”
他们走进实验室。
实验室里很简陋,有一排小铁笼子,笼子里关着小白鼠,小笼子上挂着木牌,分别写着1、2、3、4、5…….王孝义张子静向笼子看去,前几号的小白鼠活蹦乱跳的。王继承解说道:“1、2、3号的小白鼠,只是初步注射了海洛因的毒素,它们没有成瘾,4、5、6号的小白鼠中度被毒所染,刚刚成瘾,但还能自我控制;7、8、9号笼子里的白鼠已经重度中毒,全靠注毒解瘾;10号笼子里的白鼠深度成瘾,就是平常所说的大烟鬼子。”
张子静道:“这些小动物,原本多么可爱,你这么折磨它们太残忍了。”
王继承:“妈,毒品对人的折磨还不是同样残忍吗?”
王孝义:“后面还有几个笼子。”
王继承:“10、11、12三个笼子中的小白鼠是患了深度毒瘾,我已向他们注射第一天解毒药剂,13、14、15三个笼子分别注射了第二、第三、第四次解毒药剂,看它们的表现有何不同。”
王孝义张子静遂一仔细地向这些笼子中看去。
张子静:“表现非常明显,这些笼子里的小东西注射了你的解毒药物,一次比一次大有好转。”
王继承:“爸妈,你们再看16、17、18号笼子,尤其是第18号笼子里这一对小白鼠已经完全恢复了以往的精神,多么可爱,根据我的实验,染上毒瘾的患者,只要八天,一日三次服用我的戒得胶囊,完全可以消除毒瘾。”
张子静大喜道:“如果人世上有了解除毒瘾的良丹妙药,儿呀你可是奇功一件。”
正在这时,张子静的手机响了,张子静接过电话,大惊失色道:“不好,那个叫陈思章的孩子割晼自杀,幸亏发现的及时,现在正准备送往医院抢救。
王继承:“我们去戒毒所?”
他们向楼下跑去。
戒毒所的一间病房里,陈思章的大放悲哭惊动了许多人等,严莉和几名工作人员向病房跑去,一进门吓得她们目瞪口呆,只见陈思章手臂上血如涌泉,床上,被褥上全是鲜红的血,陈思章还在嚎啕地大哭着:“妈呀,妈呀,您不该吸毒贩毒,扔下了可怜的儿子,没有妈的儿子可怜呐…….”
严莉立即吩咐:“调车,拿绷带。”
严莉,戒毒所长,王孝义张子静之大儿妻。
一名工作人员跑步拿来绷带,严莉亲自动手将陈思章流血的手臂紧紧地用绷带扎住,一名牛高马大的男性工作人员抱起陈思章向外跑去,严莉捡起血泊中一片玻璃。
严莉泪道:“他割腕自杀,我有责任。”
他们跑下楼上了车,王继承驾车向城外开去。
王继承驾驶着小车向前疾驰。
王孝义:“继承,注意行车安全。”
王继承:“是。“
第四人民医院。
王继承驾车驶至第四人民医院,在停车处停下,他急急忙忙下了车向医院内跑去。
王继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急救室,严莉还有几名工作人员在门前等侯。
王继承问:“大嫂,陈思章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严莉痛心地说:“幸亏发现的及时,险些出了大乱子,这孩子聪明过人,从某些方面来说比智商平常的人,更难管理,鬼点子,花花肠子太多了。”
王继承分析着:“头脑发达的孩子有两种发展的趋势,一是成材,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材,国家栋梁之材。另一种发展的去向,没有良好的教育和环璄,受到恶劣的范畴的渲染,潜移默化,就会成为一个坏人,大恶人。汪精卫,蒋介石都不憨也不傻,就拿监獄里的罪人来言,也沒有几人是笨蛋,所以言,类似这样的孩子管教起来越加困难。‘
严莉道:“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孩子就是一个典型。”
王继承:“他是怎么割得腕,割腕的工具又是怎么得来的?“
一个工作人员道:“我想起来了……”
陈思章在病床上打着滾直着嗓子哭嚎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救命哇,救命哇,我的妈呀,我的妈呀……”
严莉和两名工作人员急忙赶到病房.
严莉关切地问:“小思章,哪里疼?”
陈思章表现地十分痛苦说:“奶奶,奶奶快救我,我是一个没有妈的孤儿,我肠胄都疼,比刀割的还难受,我的妈呀,儿子见不到您了,我的妈呀……”
陈思章说到这里而痛哭流涕,那副悲酸凄涼痛苦的表情,真让人怜悯和同情,催人泪下。
严莉当即吩咐:“送往医院。”
工作人员:“是。”
又来了两性工作人员将陈思章背出病房.”
戒毒所派车将陈思章送至医院下了车,两名工作人员挽扶着陈思章下了车向医院走去,刚到院门口,陈思章道:“我要去厕所。”
大门一侧有个公厕,两名工作人员将陈思章扶向厕所。
工作人员将陈思章扶到公厕的门口。
陈思章:“你们在门前等着,这是厕所没有后门,我跑不了。”
二工作人员便在厕所的门前等侯.
那位工作人员陈说一遍后又道:“小思章割腕的玻璃就是从厕所里找到的。”
严莉:“好个狡猾的小东西。”
王继承一声冷笑道:“几个大人还被一个小孩子给耍了,也太可笑了。”
急救室的门开了,陈思章被两名医务人员推了岀来,严莉和王继承迎上前来。
医务人员:“手朮很成功,又输了血,住几天院就没事了。”
王继承接过手朮車将陈思章推向普通病房。
一个星期后,陈思章岀了院,又转进了戒毒所。
戒毒所的专车将陈思章接回戒毒所,他下了車,精神仍是不振,他走上戒毒大楼。
陈思章回到了病房,用力砰地关上门,他連鞋也没脫,往病床一躺,他抽泣着,脑海里苦苦地冥想着,回味着…….
陈思章的心是那么伤痛,往日有妈妈在我身边,我就是一只刚孵化出来的鸡子,在妈妈的翅膀下,是那么温暖,那么体贴,那时的我是一个无比幸福的孩子,渴饮饥食而无微不至。今天,妈妈被那个冷血动物,可恨可杀的爸爸陈子章给送进了监獄,妈妈是一个可怜的罪人,我就成了一个无妈的可怜儿。真好比从幸福的天堂,掉进了十八层地獄里。妈妈,妈妈啊,你的儿子多么想念您,儿愿意也去那没有自由的大獄里陪伴着妈,就是一辈子,儿也心甘情愿……
陈思章想到这里,真有浑身颤抖,手脚发冷的感觉,他跳下床一声吼道:“儿子无能是个窝囊废,虽然无力去学陈香劈山救母,为什么连探监的本事也没有,我要去监狱探母,我要去监狱探母,这里哪怕是虎穴龙潭,我也要冲出去……”
此时此刻,陈思章的决心已定。
下班的钟声响了。
一众人等顺着楼梯间向楼下走去。
众人来到了楼下,楼门前站着一些人,严莉和王继承已经看到这些人中有他们的父母。
二人走到老人的面前,王继承问:“爸,妈,您们来?”
张子静问:“那孩子自杀原因找到了吗?”
王继承道:“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通,我走的时侯,小思章有说笑,他告诉我,他想当诗人。我勉励他不管做什么,有多大的理想,必须把毒瘾戒掉,远隔毒品,才能有好的身心健康,否侧一切都是空想。他又向我表示,服从接受我的治疗,坚决戒毒。”
严莉:“我已经查清楚了,陈思章的姑妈和他爸来看望他一次,不知说些什么就激起了陈思章的不正常的情绪,所以,才导致……”
工作人员道:“他们到了病房,当时我在病房。”
工作人员的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一辆警车开进戒毒所,与门卫说了几句話就开进了戒毒所,車子在戒毒所大楼门前停下,陈子章,陈章向楼门前的守卫打了招呼,便走上戒毒所大楼。
陈子章和妹妹陈章上了楼在三楼所长办公室门前停下脚步,便走了进去。
严莉正在阅读查看病历,听得脚步声抬头看去笑而道:“是陈副局长,你与陈队长来看孩子的?”
陈子章:“严姨,还没下班?”
严莉道叹着气说:“今日又进了三个,现在戒毒所已是人满为患,吸毒人如此之多,一叶知秋,看来毒品在我市已形成泛滥漫延的趋势,令人触目惊心哇,当前辑毒工作乃头等大事, 万万不可松懈。”
陈章道:“毒品可以说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严莉严肃地说:“所以说辑毒工作任重而道远,必须加大打击力度,严防死守,可怜无毒的中国这片淨土,所剩无几了,让有良知的中国人悲哀。”
陈子章甚是内疚,道:“就连我的妻子,我的儿子也吸毒,涉毒,这是什么概念? 禁毒的形势而岌岌可危,让国人担忧,四处危情,八面吿急,毒品比当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国,还要强势,凶恶,扑天盖地的压向我们的中国。”
严莉:“日本人的侵华战爭以失败告终,靠得是中国共产党发动和组织,唤醒了全中国人民,以人民战爭的汪洋大海淹死了侵略者,打好辑毒这一保卫战,还得靠人民战争。”
陈章:“严姨说得太对了,我们还要以强大有力的人民战爭去彻底肃清毒品对中国的渗透和侵蚀,不获全胜,绝不收兵。”
严莉站了起来道:“好,我们去看看孩子去。”
于是三人走出了办公室.
严莉,陈家兄妹进了病房,原本陈思章是坐在病床上的,见到陈子章他们来了,却匆忙睡下,还拉过被子将头蒙上。
严莉首先开了口道:“陈思章,你爸你姑妈看你来了…….”
严莉连喊数声,陈思章却一言不理。
陈子章再也抑压不住一肚子的怒气,他气扑扑地走到病床前伸手猛地扯下陈思章蒙头盖脸的被子吼道:“你,你……”
陈思章跳起身来,他象是一头困守洞穴、陷于绝境的狼,他瞪着野兽般的眼睛,那目光含蓄着绿色的恶气,更是仇恨怒火,他望着陈子章恨不着一张嘴把他咬死,再一口口地吃掉,他咆哮道:“我没有你这么个爸,更没有她这个姑妈,冷血动物的兄弟姐妹亦然都是冷血动物,一群冷血动物。”
陈章也动起怒来,斥道:“小思章,你给我住口,自然我们都是冷血动物,那你是个什么个东西?”
陈思章冷笑道:“我?我好说,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刬清界线,我的名子就倒着叫。”
陈章:“倒着叫?”
陈思章:“那就叫张思陈。”
陈子章已是忍无可忍,他嚥下几口吐沫,却嚥不下这口气,他怒发冲冠,扑向陈思章就是狠狠地一个耳光,并且咬牙切齿地骂道:“养子不教,不如不要,我是冷血动物,我就是冷血动物,我不再要你了,你,你……”
陈章把哥哥扯开:“你不能打他,这是家庭暴力。”
严莉也前来抯拦道:“陈副局长,陈副局长,息怒,息怒。”
陈思章嘴角上流着血,他没有哭,跳下床,抱着双手却逼向陈子章,怒不可遏地:“你陈子章有能奈,六亲不认,大义灭亲,铁面无私,也把我给铐上。把那个标榜为我省当代公安战线上的大英雄,前所未有的淸官,陈敬章,再把他老婆华文明一起送上监狱,这回把儿子先送戒毒所,后转看守所,准能当上局长,飞黄腾踏去,不能顾蟾蜍,你的官连升三级,公安厅长,公安部长。”
陈子章被妹妹和严莉抯拦着掙不开手,只能回头怒道:“我还能怎么?”
陈思章也是豁出去了,一声冷笑道:“你陈子章原来还是一个野心家?好吧,你能把你爸陈敬章押上刑场给枪决了,准能当上联合国的主席。”
陈章勃然大怒,挥掌啪,啪,两个耳光打向陈思章。
陈思章仍是不屈不挠地说:“姑,您也打我?”
陈章这才放下手,她哭着说:“我爸爸的名子也该你叫得吗?他疼你胜过疼你爸爸,疼我三倍五倍,他老人家不管去哪里开会、学习、参观、旅遊丶第一件事就是为你买好吃的好玩的,你上幼儿园,小学,整整是十年,风雨无抯,别人去接去送,他不放心,他守侯、呵护了你十年,得来的却是你这种回报,你是个狼心犬肺的东西,正是一个冷血动物,不可救药的孩子。”
陈章忿然地走出病房。
古人云:
从容谕之以不可之理而己,未尝峻折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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