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一
冷月中阴谋上贼船 思章与父反目为仇
古人云:
鸟语之声,总是传心之诀:
花英草色,无非见道之文。
学者要天机清澈,胸次玲珑,
触物皆有会心处。
工作人员向张子静陈说一番。
张子静这才豁然顿悟道:“原来陈思章是受到了剌激后才发生了自杀的念头。”
王孝义忿然道:“玉不雕不成器,岂能放任自流。”
张子静仍在苦苦地思索着.
王孝义问:“你在想什么?”
张子静道:“陈子章?焉难说陈子章不是他亲生的爸爸吗?”
这时陈章走了过来。
张子靜叫住了陈章问:“我问你,你哥哥他们父子之间,能有什么隔阂?”
陈章痛心地说:“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一言难尽哇, 我那哥哥是心里有苦,口中难言,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这孩子就不能谅解他的父亲,我那哥哥。”
陈章说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
他们还是继续向前走去。
“不狠心,你能戒掉他的这个毒瘾吗?”
众人闻声看去,陈敬章夫妻还有陈子章出现在众人面前。
陈敬章走到了王孝义的面前,彬彬有礼地:“原来是老首长,我也在想,我那孙儿并不是我不关爱他,我的儿子也是如此,疼儿的心不给儿知道。谁能想到,我也说不岀他们只要见面,那是这么个态度?就来了,就象水火一股,又象是仇同敌我。”
他们亲热地握手,寒喧着,安慰着……
王孝义语重心长地:“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要正确对待,耐心细致地做好孩子的思想工作,千万不要过激或放任自流。”
陈子章连声道:“谢谢老前辈的关怀......”
在另一旁;
陈子章向王继承伸出手去,道:“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
陈子章握住王继承的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陈子章,是这个小烟鬼子的父亲,我有责任哇。”
陈子章说到这里,眼睛里湿润了,表现的十分惭愧。
王继承安慰道:“救你儿子是该所的所长和他的同志们,陈副局长,对儿子吸了毒,你作为他的父亲必须下定决心,这个戒字不可含糊。”
陈子章道:“我的决心已下,请你放心,相信我吧。”
戒毒所所长的办公室内,坐着王孝义,张子静还有所里全部领导,所长严莉。严莉精神很是失落,她道:“这是陈思章自杀割晼,虽然未遂,也让我……”
王孝义也担起心来道:“要不是解救及时,后果那是不堪设想,可怕哇。”
张子静仍有几分的气愤道:“小东西好顽固。”
严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凡是吸毒成瘾的人,我们戒毒所虽然能强制性的去戒掉他们的毒瘾,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还必须从他们本人自己去下定决心,才能根治毒瘾。”
王继承:“是啊,戒毒有个方程,决心+勇气+毅力=成功戒毒。”
王孝义:“陋习好改志为鉴,顽症难治心作医。”
张子静:“我们去那孩子的房间看看。”
于是他们走出所长办公室,来到陈思章的病房里。
陈思章被强制性躺在床上。王继祖、陈子章、陈章、王继承,还有两名医务人员,都在病房里。
王继承在观察着迷迷入睡的小思章,自言自语道:“这是我第一二次临床试验,初见成效。”
张子静郑重其事地说:“要是出了问题,我第一个拿你示问。”
陈子章还在说着气话,道:“只要死不了,我就放心了。”
王继承却明知故问道:“孩子的母亲为什么没有来?”
陈子章没有立即回答。
陈章为哥哥补充道:“我哥嫂已经分居三年,可能还要离婚。”
王继承:“离婚,她现在还在服刑?”
陈章:“是我哥亲手把她送进了监狱,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王继承:“犯的是什么罪?”
陈子章直气得咬牙切齿道:“她是云南人,她的两个哥哥都是毒贩子,在金钱的利诱下,在亲情的束缚下,她在一个毒枭的拉拢和利诱下先染上了毒瘾,那个毒枭又故意让她的一个哥哥运毒来我市,包庇和纵容了毒贩子,后来也参与了贩毒的罪恶行动,这是自食恶果,自取其咎,自行死路,罪有应得的必然下场,儿子也毁在她的手里。”
王继承借题发挥起来:“过去有这么一个电影,警察家里养了贼,你这个公安局的世家也竟出了毒犯,太不应该了。”
陈子章:“回想起来,令人痛心疾首。”
三年前,陈子章任某市公安局刑警队长兼任辑毒大队长。
陈子章正在办公室接电话:“喂,你是谁?……好好。'
陈子章接过电话,马上又接了第二个电话,控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自言自语道:“好哇,这条毒蛇终于出洞了,来人。”
随着一声召唤,三名公安人员疾步进了办公室。
陈子章命令道:“卧底的内线刚刚来了电话,代号毒蛇马上要进入我市,局长指示,抓捕这两名毒贩子。他们的交通工具一不是火车,二不是飞机。”
公安员甲:“能是什么?”
陈子章:“摩托车。就是中午十二点左右,两名男子,骑两辆摩托车,年龄在三十五六岁,操云南口音,还会说普通话,不过说的不太流利,其他特征就没有了。还有他们的交货地点是人民大道一座桥头上。“
公安员乙:“大队长,我们怎么行动?“
公安员丙:“人民大道上有两座大桥。“
陈子章:“两座大桥都要派人蹲守。我和小李再带上几名人员去城东大桥,小王,你和小林、小张再带上一部分同志去西郊大桥蹲守,不能乘坐警车,换上便服。“
众:“是。“
陈子章:“现在做好准备,立即行动。“
陈子章和几名公安人员立即行动起来。
一条不小的河从西郊流过,河中涟漪层层,碧水潺潺。河上横架一座桥梁,显得雄伟壮观,桥上车水马龙,有的出城,有的进城,行人也是匆匆忙忙。几名穿着便衣的公安人员犹如游人清闲地望着河水,不时地观察着行人和车辆,特别是骑摩托车的。没有一辆躲过他们锐利的目光。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城中驰来。
小王:“是嫂子。”
陈子章之妻名冷月
冷月也看到了小王和几名公安员,他刹住了本来速度不快的摩托车,热情地:“小王,是你们几个,能有闲情来这里观光看景?”
小王:“嫂子。”
冷月:“你们是执行任务?你们的工作都是保密的,我也就不问了。”
小王:“嫂子,你是?”
冷月:“我的一个同学今天过生日。她住在西郊,你们玩吧。”
小王:“嫂子,再见。”
冷月:“再见。”
冷月驾驶着摩托车向西郊驰去。
这里虽然是城乡结合部,进出城的人流却是熙熙攘攘。桥那边是郊区,一排杨柳树的后面是个大村庄,桥下是一条清清的小河。河水在霞光照耀下轻轻抖动着,桥不大,二十余米长,水泥结构,桥面上是通往城中的大道,车流如水,桥头的路边有三个人正在修一辆小汽车,他们的动作不紧不慢,目光却时刻盯着路上过往的车辆,尤其是摩托车。戴着一副太阳镜的中年男人正是陈子章。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一辆摩托车从城外驰来。
陈子章的心里甚是纳闷:“是冷月,她什么时候出的城?“
冷月也戴着一副粉红色的太阳镜,当她上了桥面,显然也减了速度,修车的几名民警当然也没有跳出她的眼睛。陈子章正要前去搭讪,冷月却提了速,那车的屁股后流下一团烟雾,车子去远了,陈子章心里也泛起了一团不解的疑团。
冷月,冷冷的寒月,好像是变了。
正是:
惊起却回头,
有恨无人省,
栋尽寒枝不肯栖,
寂寞沙洲冷……
设伏失败,他们扫兴的收了兵。
公安局长会议室内。
局长主持会议。他道:“毒品大量的进入我市,给我市的人民健康带来危害,说明了一个问题,我们局严重的失职。我作为局长,包括全体干警,都必须承担起责任来,要用我们的热血拉起一条禁毒的警戒线。这次设伏的失败,刚才内线又来了消息,毒蛇已获悉两座大桥都出现了警察,他们改变了交货的时间和地点。我们的行动是绝对保密的,毒蛇是外地人,能熟悉你们的人,又是谁?”
陈子章站了起来,他的脸色不好,有几分的惆怅,又有几分的惘然。他发了言:“我们准备工作做得也很充足,设伏的方式也很得当。为什么毒贩子竟能发现我们,当然是非常认识我们的人。这个人能是谁?内部,或是执行任务的亲朋好友,再不然,毒贩子中有本市人,,一个非常熟悉我们的人,这个人究竟是谁?”
局长:“大家想一想, 在执行任务中,是否发现了你们所能认识的人?”
陈子章:“我的爱人,冷月。”
小王:“我也发现了嫂子,并且还跟她说了话。”
局长:“冷月?”
陈子章:“我也很纳闷,她从城外而来,她好像发现了我,却匆匆避开。”
小王:“嫂子从西部桥出了城。”
局长:“那是几点钟?”
小王:“上午十点零八分。”
陈子章大惊道:“我发现她是十一点十三分,从城外而入的城。”
局长也分析起来道:“东桥西桥两次出现,只是一个小时零八分钟,从西郊到东郊,摩托车一刻不停缓也得需要一个小时。那就说明冷月从西郊出城那是马不停蹄直接赶到城东大桥,她是在赶场子,急急忙忙是为了什么?难道说她是……”
天黑了,亮起了路灯,陈子章来到自己的大门前,他没有立即进屋,在门前犹豫着,徘徊着,犹如四海一身,落落漠漠,冷飕飕的晚风吹来,陈子章差点流出眼泪,他愁叹着,他的心是那么空洞,如寒灰一般。
陈子章自言自语道:“多好的三口之家,是你冷月在恶意的毁坏,践踏。你什么都好,就是一颗心太贪婪了,也太自私了。多好的教育事业你不干,嫌工资低,辞去了高中英语教师之职,去下海。你在下什么海?金海、银海还是苦海?我也发现了你神神秘秘的可疑踪影。你的身体越来越瘦削,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支柱在支撑着你。记得又一次,开着玩笑,问她好像吸了毒,她没有正面回答我。最让我怀疑的是,几年来唯一的存款却不翼而飞,我问她,她却支支吾吾也没正面回答我……”
陈子章想到这里,便叩起门来,门开了,是小思章。他开了门,喜出望外,亲热地扑上来,道:“是爸爸。你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
陈子章拍了儿子的肩膀说:“爸爸工作忙。”
思章:“爷爷,奶奶他们都是老公安,忙了几十年,你为什么还要干公安。老是这么忙,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想。”
陈子章笑道:“儿子,我怎么不想儿子?思章,你爷爷,你奶奶和我,还有你姑姑的忙是换来千千万万个爷爷和奶奶与他们的孙子,千千万个父亲和母亲能和他们的儿子时刻相伴着,这是奉献,你明白吗?”
思章咕噜着:“我的同学豆豆命多好。他爸是大公司老板,经常还带着她去全国各地旅行,今年还去了欧洲游了五国。她才是幸福的孩子。”
陈子章:“没有解放军,警察,他们能生活的这么安逸幸福吗?”
思章酸溜溜地说:“豆豆她才不感激你们,还说你们都是傻老冒。”
陈子章也有几分的苦楚,道:“这孩子。”
他们父子说说讲讲向院内走去。
陈子章父子二人进了院了。陈子章又将大门关上后便向住楼走去。这是一个单家独院,两层小楼,另带小阁楼,楼内透出灯光。
陈子章问:“你妈在做什么?”
思章回答道:“妈每天晚上都在阁楼上。”
陈子章迟疑地:“每天晚上都在阁楼上,在做什么?”
思章摇摇头道:“我没有阁楼的钥匙,妈妈说她在做帐。”
陈子章:“做什么帐?”
思章:“妈妈在豆豆她父亲的公司做出纳。”
陈子章更是怀疑地:“公司的帐怎么带来家里做?不现实。好,我去看看。”
于是父子二人上了楼。
父子二人上了楼,二楼的客厅,陈子章子开了灯,又打开了电视。
陈子章:“思章,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阁楼看看你妈。”
电视在放映着。
陈子章看了几眼道:“还是一个缉毒大片,你看电视。”
思章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陈子章上了小阁楼。
陈子章脚步轻轻上了小阁楼。他取出钥匙将楼门打开,阁楼里还亮着灯,灯光很暗。
陈子章默不作声,轻移脚步走进了小阁楼,眼前的一幕将他惊呆了。他吸了一口凉气,倒退了两三步。他用尽全力压制自己的伤痛的心情,心里涌起一阵阵地酸楚。只见冷月侧着身子半躺半卧在沙发上,眯着眼,大口大口地吸着毒,表现出那么安然,那么自得,悠悠然然,仿佛腾云驾雾。陈子章大怒扑向她,夺下她手上的还冒着青烟的毒品,扔在地上又狠狠的踩去。
冷月大惊失色地:“你,你,陈子章。”
陈子章伸过大手将冷月从沙发上揪起怒声斥道:“你在吸毒。冷月,冷月,你真让我彻底的失望,一个老局长的儿妻,一个刑警大队长的老婆却在吸毒,要我如何去面对社会,面对组织,也没法向法律交代。”
冷月先是发了一阵的愣,迷惘了片刻才道:“我丢了你的人,我们离婚吧。”
陈子章吼道:“警察绝对不能要一个吸毒的女人做老婆,我要问你的话,不能有半点的虚假,要老实回答我。”
冷月点点头,表现的是那么沮丧和无奈。
陈子章:“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的毒?”
冷月:“去年八月。”
陈子章:“在什么地方?”
冷月:“我去白老板的公司的第三个星期天。”
陈子章:“说详细一些。”
冷月:“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
白老板的公司大楼会计室内,冷月的回忆:
我有喝茶叶茶的习惯,这一天,我又泡好了一杯浓浓的铁观音。
这时对面办公桌前一个主管会计。
本故事代号竹叶青的毒贩子的手下,名叫岳莎莎,冷月少年时的同乡,大学时的同学。
岳莎莎:“冷姐,我的老同学喝茶叶茶太俗了,多不带劲,我再给你添一些刺激的东西。”
冷月:“什么刺激的东西。性药我可不要,我那一口子是个警察,几个星期也不来家一次。”
岳莎莎笑了笑。她那两只眼睛长得又大又黑,睫毛长长的,总是显得那么快活,时时刻刻都带着微笑。他站了起来,取出一个小玻璃瓶儿,来到冷月的桌前将瓶里的粉末状的东西倒进了冷月面前桌面上的茶杯里,冷月试探着呷了一口,又是一口,最后一饮而进。
冷月那里知道,这是白粉。慢慢的她染上了毒瘾。从此,一人吸毒全家遭殃。冷月便陷进了毒海之中,越陷越深,离岸也越来越远。时间不长,为了解瘾不惜花掉自己的工资,不久就将夫妻二人的存款五万元也去买了毒品。辛苦的汗水化作几丝青烟,大部分吸进了肚子里,很少的一部分化作看不见的东西在空气彻底的消散了。
再说阁楼内。
陈子章:“后来呢?”
冷月泪道:“一失足而千古恨,我也悔恨我不该接触毒品,想戒我没有这个勇气,也只好……”
陈子章强抑着怒火,继续再追问着:“也只好协助毒贩子去贩毒,换取毒品是吗?”
冷月又是点点头:“双手抓起她头上蓬松的头发,目中流下串串。也许是悔恨莫及的眼泪,她又是点点头。
陈子章惋惜道:“你上了贼船。”
冷月哭道:“是的,我上了贼船。”
冷月又回想起:
冷月好像是三九寒冬衣不遮体的乞丐,她颤颤抖抖地来到办公室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只见她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一滴一滴流下来,她在咬着牙忍受着,对面桌的岳莎莎,冷冰冰的面孔已不是往日那副除了笑还是笑的面孔。
冷月的心十分明白,暗暗骂道:“你是一条蛇,能变换颜色的蛇,现在终于露出了毒牙,摇头摆脑向她扑来”
冷月哀求道:“岳妹妹,我的好妹妹,再赊给我一点吧,我实在是无法忍耐。”
岳莎莎轻声冷笑道:“赊,说得轻松,去哪里赊?你男人是退休老局长的儿子,现在又是刑警大队长兼辑毒总指挥,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太狠了,也管得太严了,真可以说是点水不进,针也扎不透的一片淨土,雁过拔毛,货源根本进不来,要我有何办法?”
冷月痛苦的说:“岳妹妹,哪怕是一点点,救救我吧。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岳莎莎白了冷月一眼。轻蔑地说:“你能做什么?陈子章要他高抬贵手,货源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入我市,价钱也会降下来,我们这些毒友也就有救了。”
冷月哀求道:“岳妹妹,你就是药,比白粉还要灵的药。只要你能给我毒品,要我上刀山下火海,姐我毫不犹豫,哪怕是死,我也毫不含糊,做贼养汉当妓女都无所谓。”
岳莎莎板起面孔道:“冷姐这话是你说,只要能给你毒品,就是脱下裤子去陪野男人你都干。”
冷月迫不及待地:“我干、我干、我都干。”
岳莎莎哈哈大笑道:“看你这副可伶相,过去你有多么威风,哪个同学见你不眼红,老公安局长的儿媳,刑警大队长兼辑毒大队长的妻子。走在人前有八面的威风,今天呢?”
冷月惨叹地说:“老同学这些还有什么用?老公爹是离休卸职的人物。英雄不谈当年勇,当时的狸猫欢如虎,去时的凤凰不如鸡,人走茶凉哇。”
岳莎莎道:“老同学,你说错了。”
冷月:“我说错了?”
岳莎莎:“虎死威还在,还有你的丈夫,那个陈子章,可是风靡一时,叱咤风云的人物。”
冷月:“老同学,你究竟要我做些什么?”
岳莎莎道:“很简单,并不要你去上刀山下火海,可以说是举手之劳丶便可互盈互利,同得好处。”
冷月:“你别在绕圈子了,只要你说出来,要天我也全给你。”
岳莎莎:“好,痛快。”
冷月毒瘾发作,苦不堪言,她可怜巴巴地向岳莎莎讨要毒品,岳莎莎竟向冷月提出了条件。
岳莎莎如愿以偿道:“就因为男人是警察,市缉毒大队长,我才煞费苦心来搬兵请将。”
冷月:“搬兵请将?”
岳莎莎一声冷笑道:“冷姐,岳妹我不要你去卖淫,你想一想,像你这么一个漂亮的人,虽然岁数稍大了一些,仍然是花不老,珠不黄,一旦脱了裤子,那些野男人疯拥而来,一个个如狼似虎,面孔狰狞。你,什么都完了。一日一夜,也许是十个八个,或许更多。这不是风流,是遭罪。不管什么东西都是有底线的,打破了底线能不要命吗?十妓九死一难生。身子是爹娘给的,命是自己的,可是那些凶恶的嫖客,有几个嫖客能是好人,骑娘奸妹的畜生,一枪更比一枪狠。那些色狼,一个更比一个凶。哪怕你有罗刹女的本事,一定会要你死不好死,生不好生。那么你这个大美人就成了四分五裂的破瓦罐,就是请来十八个巧手炉匠也难能修补。”
冷月又惊又怕道:“我的好妹妹,我们是老乡又是同学,你别说,还有别的路吗?我实在忍受不了,此时此刻,真是生不如死。”
岳莎莎呵呵笑道:“冷姐,你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冷月问:“什么得天独厚的条件?”
岳莎莎念念有词地说:“南方来了电话,他们那里有公安在卧底。只要有人来我们市送货,我们市公安局就有准备。你男人是刑警队长,又兼任缉毒大队长,只要能在那交货的一瞬间,掌握你男人的动向,我们的人就有了周旋和回避的空间。”
冷月为难道:“这是犯法。”
岳莎莎一声冷笑道:“你吸了毒,一旦你男人知道,你就会被毫无疑问地像一张写上无用废字的纸被扔进垃圾里,谁拾你?除非是捡破烂的老汉。”
冷月听到这里,双手捂起脸来,呜呜地哭了。
她的耳旁仿佛有人唱起一首凄凉的歌,《哭五更》之二
二更里来月正南,
吸毒之人泪涟涟,
有钱能借银百两,
如今难借分文钱。
毒瘾耒了好难过,
生不如死真可怜。
奴颜婢膝将人求,
作狗做奸也情愿……
冷月已经忍耐不住毒瘾的折磨,她屈服了,答应了她,最终以毒品换情报的方式已三次完成了交易,至使我警力三次设伏以失败而告终,数十多公斤的毒品流进了该市。
在阁楼上,陈子章还在严厉地审训着冷月:“你为什么要去西郊大桥?” 冷月少气无力地:“岳莎通知我要我去西郊大桥,我发现了邢警的小王他们立即向岳莎莎作了汇报。”
陈子章这才明白,道:“说来你就是那个毒贩岳莎莎手中的小卒,随心应手接受她的指挥。”
冷月泪道:“因为这该死的毒瘾,我已妄乎所以,任她来指挥我。”
陈子章又问:“为什么又去了城东桥?”
冷月:“岳莎莎在电话中指挥我从城外绕道去城东,在桥头我见到了你,我的心多么痛,比刀割还要疼还要难受,你是我的男人,我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对你的背叛。我下了桥又向岳莎莎如实汇报,回到公司她付给我两包白粉以作奖励。”
陈子章怒不可忍,拍案怒斥道:“你搅乱了我局对犯罪分子的抓捕,冷月,你已是一名不可饶恕的罪犯,看在你我夫妻的份上,我送你去公安局自首。”
冷月:“自首?”
陈子章:“自首。”
冷月心恢意冷地说:“贩卖50克毒品就够上杀头之罪,我是死定了。”
陈子章道:“自知如此,又何必就犯。不过我们的还有一条主动投案自首这一条,也许你立了功爭取赎罪的机会,还能有一条活生之路。”
“爸,放过我妈吧。”
陈子章闻声低声看去陈思章已跪在他的面前,泪洒如雨向他哀求着:“爸,妈到了公安局,就回不来了,我不能没有妈哇……”
小思章说罢放声大哭,小思章边哭边抬起头向陈子章失以营求地看着。眼里流露出一缕深深的怨恨,诚惶诚恐地继续说道:“爸,放过妈妈吧。”
陈子章的眼晴好象模湖起来,因为有一团泪水在堵塞着他的视线,他好久没有言语。
陈子章的心如扎进万把钢刀;舍已毋处其疑,处其疑,即所舍之志多愧矣;既然要作出牺牲就不要过多地计较得失而犹豫不决,过多计较得失,那么这种自我牺牲的志节就会蒙上羞愧。我是一名共产党员,一名人民的公安,没有原则,就没有党性,我……
声声慢 (录李清照词句)
寻寻觅觅,
冷冷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侯,
最难将息.......
二
冷月兄妹上贼船 公园捕捉二毒贩
损之又损,
栽花种竹,
尽交还乌有先生;
忘无可忘,
焚香煮茗,
总不问白衣童子。
话说阁楼内陈思章跪在陈子章的面前苦苦地哀求着。
陈子章一声冷笑道:“放过你妈,谁又放过我们大中国,我们的中国原本是个无毒之国,为什么毒品屡禁不止,源源不断地流进我们的国土,有多少中国人吸了毒,大量的钱财而消散,多少健康的中国人成了烟鬼了,东亚病夫,这又是多么耻辱的四个字压得中国人抬不起头来,共产党毛主席才一声令下,当年秦始皇筑长城为得什么,防番邦入侵,毛主席也筑了一道长城,并筑下一道关卡,那就是两戒山,入我国门必须戒毒,你妈就是摧我两戒山的一员,我要放了她,对不起共产党,对不起毛主席,对不起我头上的国徽,更对不起所有的中国人。我不能背叛我们的祖宗,我们文明的祖先从来不吸毒,不制毒,更不欢迎外毒流进中国,孩子,你是我的儿子,当然也是你妈的儿子,你求我放了你妈,办不到。”
陈思章哭道:“爸,你好狠的心呐。”
陈子章苦口婆心地又说:“说我狠心,你说错了,你妈和那些毒贩子个个比眼镜蛇还要狠上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我有个比喻,小小的日本岛国凭什么就能打破泱泱大国的国门,因为有汪精卫之类的汉奸在为他们为虎作伥,凭着几个外国毒枭带着毒品是进不了我们的国门的,就因为有你妈这些汉奸才轻而易举地走遍了中国大地。”
陈子章取出手机向公安局有关领导作了汇报后,取出腰上的手铐将冷月的双手铐上。
小思章扑向妈妈的怀里:“妈哇……”
母子二人抱头大哭。
冷月被押进审讯室接受审讯。
公安干部严厉地;“冷月,我们党的政策你是清楚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受奖,生死两条路,死活两重天。”
冷月哭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哇,我有一个溫暖的家,我有一个心疼可爱的儿子,我舍不得他呀。”
公安干部道:“你的命运由你自已掌握,时机也由你来把握,机不可失,机不再来,局党委决定给你立功赎罪的机会,放你回去,正常的去白文俊的公司上班,不露声色,一定要稳往那个岳莎莎,积极地配合公安机关,抓捕这伙毒贩。”
冷月答应了,愿意立功赎罪,为了抓捕这伙毒枭罪犯,她被释放。
第二日早晨,冷月来到办公室,岳莎莎己经坐在办公桌前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什么书籍。她看着到来的冷月道;“你老公今夜回家了吗?”
冷月道:“没有。”
岳莎莎:“此话当真?”
冷月不露声色地:“我骗你做什么?”
岳莎莎从抽屉里取出一包白粉道:“昨天表现的很好,这是奖励你的。”
冷月接下这包毒品问:“还有什么吩咐?”
岳莎莎压低嗓音道:“今天下午四点在人民公园交货,你提前半个小时去公园,如果发现了公安人员,及时用手机向我回报,人命关天,不可马虎大意。”
冷月:“是。”
这是一个很大的公园,供市民游,这里有山有水,有林有木,有花有草。这边,斜阳映着衰枊柳的余晖,那边,湖里水中的残荷,还有败叶披离的倒影,显得有些凄凉的景象。虽然如此,却还有许多的游人。
冷月出现在公园里,她在这里踱来踱去,不时地抬头四下观看,而她现在的感觉却是有一些惶惧,表现得焦躁烦扰和不安。陈子章和两名公安人员穿着便衣很悠闲地迎面走来,擦肩而过。
陈子章低声道;“长起精神来。”
他们又匆匆地走开,冷月也提起了精神来,她又走着看着一会儿才取岀了手机,她拨响了电話:“老同学,一切正常。”
她打完电话走到假山后,这里非常僻静,杂木丛生,几棵垂柳树下,有一排石凳,冷月也象很累了,她在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和面孔出現在冷月的眼里。两个中年男人各背着一个马桶包走到了冷月的面前,其中一人连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竟是她同胞二哥冷亮。
冷月大惊失色,心中暗暗叫苦。
冷月的心冰冷冰冷的,其中一人他是我一母同胞的二哥冷亮,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走上这条死亡之路,我是救你们?还是配合公安机关将你们一並抓捕,凡贩卖,运输海洛因五十克,就是死刑,你们背上的马桶包看去就这么沉重,那是五公斤丶十公斤,或许更多,你们足够十次以上的死刑……
冷月心里很乱,是救哥哥?还是?只要她采取一个极端的行动,哪怕是一声喊叫:“这里有警察。”抓捕行动也许会落空,法律对冷月的判处绝对不是十年的有期徒刑,她没有这么做,她此时此刻求生的欲望是强烈的,她想为了她这个家,恩爱的夫妻她无法割舍,尤其是她亲生的儿子,就是她的心,她的肝,她的魂,她更舍不得丢下。于是她主意拿定,下定决心,她立了功,获得了从轻从宽的判处。后来她才知道还是岳莎莎差点也害死了她的同胞,那个二哥要不是有立功表现,只判了无期徒刑。"
冷月不明白,二哥怎么也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事情是这样的:
云南省某县城,半年前的一天,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热气变成了暖风,迎着它徐緩的吹拂,这是一个小县城,又是条不太热闹的东西小街,多是居民房舍,少有啇铺,座北朝南有个烟酒店。店主人四十不到一个男人,很久就没有顾客光顾了,突然来了一个女人,三十上下岁穿着很是时髦,人也长得漂漂亮亮的,这人是岳莎莎。岳莎莎来到这个烟酒小店收住了脚步,将随手带来的黑色小提包往柜台上放下,打开后又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沉甸甸地放在另一边,再取出一张十元一张的紙币,道:“来十块口香糖。”
这家店主这是冷月的大哥冷明,冷明取过十块口香糖道:“一块一元,正好是十元。”
岳莎莎接过糖提起黑提包场常而去, 正在这时又走来一个年靑人。
冷月的二哥冷亮,冷亮先发现了岳莎莎刚刚落下的黑塑料袋子,他道:“哥,刚才那个女人丢下一个塑料袋子,里边还装着东西。”
冷明道:“丢东西的人会时常有的,她还会回头来找的。”
冷亮提议道:“哥,看看里面装得是什么东西?”
冷明说:“再好的东西也不能要,这是开店人的诚信。”
冷亮道:“看看哥哥还是高风亮节的人物,拾金不昧。”
冷亮不由分说便打开塑料袋,他向里边看去,大吃一惊,拎起塑料袋向店里边跑去,又紧张又急动。他望着这崭新的,梦矣追求的这么多的钱,也许是他有生以来亲手接触的最多的钱,他连眼都笑了,表现出一副贪梦的嘴脸,他把这亇黑色的,装着钱的塑料袋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它生翹飞走了。
冷明看到弟弟这副模样莫名其妙的说:“象是要饭花子捡到了一块狗头金,瞧你的德性。”
冷亮拉了哥哥一把,压低嗓门道:“哥,我们发财了。”
冷明莫名其妙地:“我们发财,怎么发财了?”
冷亮再压低着嗓门说:“这里都是钱。”
冷明不可置信地:“是钱?别是冥钱,再不然是假币。”
冷亮抽出几张来,兄弟二人相互看了又看,冷明低声道:“是人民币……”
冷亮将塑料袋提向隔间,片刻空着手走了出来,把两只手伸展开来,冷明点点头道:“是十万。”
冷亮的目光中充满着贪婪,以商讨的口气问:“哥哥,你我下岗多年,正缺钱用。”
冷明摇摇头道:“别想好事了,天掉馅饼?那个女人一定会找来的,如果不给她会报警的。”
冷亮:“报警?她就是报警我们又是偷她抢她,也定不了我们什么罪,最少我们还得向她要酬谢费。”
冷明还在犹豫着,思量着,惦忖着。
冷亮道:“哥,钱是什么?是人的血,一个人如果没有血就不能有生命的存在,钱是人的胆,一个人如果没有胆,他必定是一个懦夫,钱能壮英雄胆,富人说话,扬眉吐气,看那些穷人,就拿你我兄弟来说,在人前无比的羞涩,总是低三下四的。”
冷明犹豫着,道:“是的,我和你嫂子都下了岗,开这个小店,见顾客满脸陪笑,恨不能喊人是爷爷,见到工商税务和城管,弯腰点头充孙子,奴颜婢膝,还不是为了生活。”
冷亮道:“就是因为我们没有钱,才没有一点做人的气度和胆量,钱是人的魂,一个人如果没有魂,就是一架行尸走肉。任何一个人如果没有钱,就等于白白地活在世界上,受穷,受气,看人冷眼,受人摆佈,受其折磨,被人欺负,没有欲望,更没有幸福和亨受。还好比没有油的汽车,只能是一堆废钢烂铁。从大的方面讲,钱是整个社会的动力,世上的没有一个不去追求荣华富贵, 也只有傻瓜才去做穷人。人世上刀光剑影,腥风血雨,还不是为着个利,什么是利,就是钱,爭得个你死我活,尸堆如山。”
冷明的思想里还是徘徊不定,他又道:“哥不是不知道,人的追求努力就是钱,钱是人生的活力和能量,人活着都是为了它而忙于奔命,出力流汗,世上的人,仕农工商,哪一个不是为得钱而苦苦掙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
冷亮还在劝说着:“哥哥,你听我的,不要白不要,不讹白不讹,见财不捡这是活笨蛋。”
冷明到底还是动了心,点点头道:“冷亮,可行则行,可止则止。”
冷亮吩咐道:“你去门面守着,那个女人来了我便于她周旋。”
冷明走出隔室向门面走去.
冷明在小店这个几平方米的空间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焦灼地踱来踱去,不停地吸烟,时而向挂在后墙的电子钟瞧瞧,时而望望大街穿行如梭的行人,还有不同来往的車辆,眼里盯着女人,尤其是年青的女人,又不时地望望窗外的落霞,天终于黑下来了。
冷亮从隔室走了岀来道:“哥,那个女人没有来?”
冷明道:“她不来我心里悬起的这块石头就不能落下。”
冷亮笑道:“不来是好事啊。”
冷明摇摇头道:“是好事?别做白日梦了,十万,十万哇,不是个小数目。”
冷亮欢喜欲狂道:“哥,这正是你我兄弟的时来运转,遇上了贵人,自有秦人送水来,那女人十有八九是过路的外地人,行鹤野雁,一去而不回,这时侯也许已经离开我们这座县城,坐上飞机或火車,她走了,走得远远得了。”
冷明心里还是忐忑不安,道:“即使她现在还没有发现,就是离开了此地,一但发现还一定会找回来的,别高兴的太早了。”
冷亮还在坚持着:“我可以说不一定来?我看断定那个女人就是一个富婆贵妇,随身就携带着十万现金。如果是个亿万富翁贵族,这十万还不是九牛一毛。再退一步来说,一年半载后再来寻找,你我还能认帐吗?只要自己不开口,神仙难下手,她东游西逛,我们这儿又无攝像头,何凭何据跟我们讨要,就是我们县公安局长是她亲老子,拿我们也无奈。”
冷明点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把它二一分作五分了吧。”
冷亮大喜:“好,现在就分。”
再说一个宾馆的一间客房,岳莎莎正和一个外籍男人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说话,这人便是代号竹叶青的大毒枭。
岳莎莎一派风骚,十度风情地双臂拢着那男人的脖子先是格格笑了一串子,然后道:“猴子不上杆多敲几遍锣,何愁二冷不就犯。”
一双狗男女一阵欢笑后,欲火在燃烧,激情难控,好个心猿放纵,意马奔腾,这才抱在一起,搂在一堆,滾在一处……
笫二天下午
冷明照常坐在小卖部里在睱想着什么。
“十块口香糖.”
冷明震惊了, 脸色一下子吓灰了,直挺挺地站了起来,脸上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他向面前的女人看去,正是这个女人。
岳莎莎还是原来的那一套动作,冷明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岳莎莎接过口香糖,拿起柜台上的黑皮包,又丟下一个黑色的塑料包,她若无其事地走了。
冷明扪心自问:“为什么这个女人不提起昨天的事呢?焉难说她是一个患有神经病的富婆?……
冷明的心里好比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胡乱地猜想着。突然他又发现柜台上还遗留下一个黑色塑料袋,他立即取开看去,大惊失色,这时他慌乱无主地向门外跑去。
冷明跑到大街,左右看去,那女人已经无影无踪了,一阵疾风吹来,吹落了他头上的帽子,他刚想弯腰捡起,冷亮来到了面前。
冷亮问:“哥,你怎么了?”
冷明乃六神无主,见弟弟来到面前,迫不及待地说:“冷亮,快与我进店去,那个女人来了。”
冷亮为冷明捡起地上的帽子,兄弟二人匆匆忙忙回到小卖部。
冷明冷亮兄弟二人进了小卖部,冷明已是又惊又怕几乎到了崩溃的地方,那副表情是多么无奈,如泣似哭地说;“那女人来了,非但说起昨天丢钱之事,反而又丟下了十万现金,她不是丢,而是有意送,无功不受祿,我害怕这是鱼饵,引我们上钩,为她所使用。”
冷亮又问:“钱在哪里?”
冷明道:“这乃事非之地,去隔室,我们计较计较,钱乃害人要命之物,是该属于自己的我要,不该属于自己的,绝对不能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再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哥我早年当过兵,懂得一点道理,穷不丟志,富莫滋淫,我怕啊,墙有三耳, 别让人听去什么, 如今是人心不测,去隔室。”
冷明冷亮来到隔室。
冷亮哈哈笑道:“胆小不得将军做,把钱拿来。”
冷明战战兢兢地将那黑色塑料袋取来,痛心地说:“世上的人多爱钱,有几个不见钱眼开,钱虽然人人爱,却也爱不得,多少英雄因财死,钱财害死万千人。”
冷亮却横起了心来道:“过大海的人敢经得起惊涛骇浪,做大事人敢不忌风风险险,她敢送,我敢收,万石不辞,冷二爷也许还嫌她送少了。”
冷明把钱袋子交给了冷亮,冷亮看到这十万现金,心花怒放,喜得合不上嘴来,他在十万现金的底层发现了一封信。他折封开笺而阅。
冷明问:“写得是什么?”
冷亮把书信递給冷明道:“你看看吧?”
冷明接过看后大叫道:“狼子野心世人知也,我不干,我坚决不干。”
冷亮道:“妹夫陈子章是那个省城揖毒大队长,妹妹冷月与我们联手,把货由上线送到我们手里,再由我二人将货按指定送给妹妹,一趟就是二十万元现金,这是多么丰厚的交易,你不干我干。”
冷明坚决反对道:“我还是这句话君子生财,取之有道,我不干,对不起我还当了几年的兵……”
冷亮却下了决心道:“哥,你怎么傻了?一趟就是二十万。”
冷明道:“我可以断定他们是在贩毒,否则不会寻到我们的,因为我们的妹夫是那个省城辑毒大队长,还有,他们出这么大的价钱是在买我们的命,你要钱不要命,我要命不要钱,他们所有的钱我都不要,弟弟,我劝你一句,这不是钱,是断肠草,是摧命鬼……”
阴暗的天色,扑面的冷风,冷亮上路了,他登上一辆客运汽车。
再说公园里, 冷月看到送货人其中一人乃自已的同胞二哥冷亮,又惊又怕……
“冷月姐姐。”
冷月又听得背后又人在喊她,她转脸看去,岳莎莎也走到了她的面前。
岳莎莎笑了笑道:“冷月姐你想不到吧,送货人却是你的一个哥哥吧?”
冷月还是压抑住自已的情绪道:“老同学,你用心良苦哇。”
岳莎莎还向冷月表白着。
岳莎莎无所隐瞒地说:“就因为你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我才三番五次地做你的思想工作,要你下海到白老板这儿做事,才一步步地引你出山助我,才有今天的成功。”
冷月忿然道:“不是引我出山,乃请君入瓮。”
岳莎莎哈哈大笑道:“上船容昜下船难,这是一条金船银船。”
“这是一条死亡之船。”
陈子章已持枪从背处捕来。
“不要动……”
陈子章,陈章还有他们的战犮们将这两名罪犯団团包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人带货一起而抓捕。
王继承听到这里道:“思章不应该仇恨他的爸爸。”
病床上的陈思章毒瘾退去,精神又基本恢复,他跳了起来,忿怒地吼道:“我恨他,我恨他,我永远的恨他。”
王继承仍然心平气和地说:“你为什么要恨他?”
陈思章咆哮着:“他不是我爸,他是冷血动物,他根本没有感情,没有人性。”
“你给我住口。”
陈敬章怒发冲冠冲进了病房,他挥起巴掌向陈思章的脸上狠很地打去,却被王继承抬手接过,陈章也护住了小思章。
王继承连忙解劝:“老局长息怒,老局长息怒。”
这时华文明也来到了床前,只见陈思章一头扒到她的怀里,放声大哭:“奶奶,我的奶奶,孙儿是个没有爸妈的孤儿,您再不要我,就把我送去孤儿院吧,我的好奶奶……”
陈敬章大怒道:“我陈敬章愧对人民愧对党,我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社会,几辈子的公安,家里竟出了两个大烟鬼子,丢尽了公安的形象,我的儿子,我的女儿,还有什么资格去穿这身警服。”
陈敬章说到此处,顿脚捶胸,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陈章劝道:“爸,气大伤身,对他母子,我们已经尽心尽力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爸,妈,您们回去吧。”
陈敬章奋力从华文明怀里夺下陈思章甩在地下,咬牙切齿地:“我陈敬章没有你这个孙子,这是一个败家的子孙。”
陈敬章扯起华文明又恨又气离开了病房,陈思章没有哭,可是他的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陈思章望着爷爷,奶奶的背影,高声吼道:“我更没有你这样的爷爷,这样的奶奶,还有那个冷血的爸爸。”
王继承道:“孩子,你爷爷,奶奶,还有你爸爸,对你没有放弃哇。”
陈思章:“他对我妈?”
陈章:“思章,如果没有你爸对你妈的苦口婆心的劝说和帮助,你妈能愿意立功赎罪吗?你的二舅也受到了教育,也有了立功表现,免去了极刑。”
王继承道:“是的,你妈与你舅舅又协助公安机关抓捕了代号毒蛇等数名毒贩子,缴获了数十余公斤毒品。岳莎莎与几名毒枭被判了死刑,你妈妈和你舅舅只被判了重刑,没有你爸爸的努力,你妈妈与你舅舅就必然不是这个结果。十年过去了,你妈妈还会回到你的身边。”
陈思章一头扒到病床上痛心地大哭:“我想我的妈妈,我想我的妈妈……
当天晚上,王孝义张子静还有三子王继承回到家来,王继承见父母亲大有疲惫之状,便道:“爸妈,你们累了吧?”
王孝义道:“别把你爸你妈看作是草木皆兵。”
王继承急忙说:“儿子岂敢,您二老,老当益壮,爸,您鹤算千年寿,松龄万古青。”
张子静:“我呢?”
王继承:“妈,您,慈竹荫东阁,灵萱茂北堂。”
老夫妻二人就沙发上坐下,王继承变为二老泡了杯茶,道:“爸妈,喝茶。”
王孝义道:“继承,你刚才给爸我说什么来了?”
王继承:“鹤算千年寿,松龄万古青。”
王孝义摇摇头道:“什么鹤呀、松呀我不喜欢,我八十岁过寿那天你写的那副寿联。”
王继承脱口而出道:“渭水一竿闲试钓,武陵千树笑行舟。“
王孝义:“你妈今年也迎来八十大寿,你准备给你妈写副什么寿联。”
王继承想了想道:“逾古稀又十年可喜慈颜久驻,去期颐尚有载,预征后福无疆。“
王孝义不悦的说:“儿子未免的太偏心了吧?“
王继承道:“爸,我何时偏过心,待父母一视同仁。”
王孝义道:“渭水一竿闲试钓,武陵千树笑行舟,一共有多少字?”
王继承:“这是七字句,一共十四个字。”
王孝义:“逾古稀又十年可喜慈颜久驻,去期颐尚有载,预征后福无疆,又是多少字?”
王继承:“二十四字。”
王孝义:“十四、二十四谁多谁少?一样的爸妈,你却多给十个字算不算偏心?”
王继承笑道:“爸,你真会斤斤计较。”
张子静更正道:“这不叫斤斤计较,乃字字计较。人常说:爹的恩情还好报,娘的恩情报不完,当然当妈的在儿女的心中若胜一筹。”
王继承:“好好,我再给二老共同一副寿联:月圆人更圆,看双影今宵,清光普照。”
王孝义:“下联?”
王继承:“下联是;客满樽俱满,羡齐眉此日,秋色平分。”
王孝义和张子静哈哈大笑。
王孝义道:“敬老尊贤道德好,爱少惜才风尚新。”
张子静道:“居安思危毒害当年,想来说去戒毒为今。”
小车内坐着陈敬章还有华文明,陈章开着车。
华文明不住口地唠叨着:“看你昨天这个态度,不管怎么说,思章是自已的亲生孙子,要得是亲人的温暖和关心,你一口一个不要,让孩子痛苦的心里更疼更难过。”
陈章开着车也道:“人常说鼻子再臭也不能一刀给割下来,小思章需要的是关怀和教育。”
陈敬章道:“我也想了半夜,反省了自己,孩子走到这一步,我们做爷爷奶奶的是关心教育的不够,所以我还是跟你们又来了。”
华文明道:“父子的天性,夫妻的情肠,母子的连心,兄弟姐妹的亲情,在我们这个家庭好像少了一些。”
陈敬章摇揺道:“也是也不全是,我觉得儿子在对冷月这件亊上做对了,这是原则性的问题,岂能含糊。”
华文明说:“儿子这件事是完全正确的,也不能说儿子完全做好了,他只顾工作,忽视了对妻子的监督和教育。今天,竞连自已的儿子放任自流,走到这个境地,是难脱其咎。”
陈敬章一声长叹道:“自古来忠臣尽忠难尽孝,是孝子尽孝难周全妻小,儿子是继承了我的衣钵,只顾得工作何时想过家?正向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曾经自愧地说过;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易老悲难诉。”
再说戒毒所,一辆小车开到戒毒所门前停下,一对年过花甲的夫妻下了车。陈子章已经来到了戒毒所,他跑步迎去,挽扶二位老人。
陈敬章羞愧地说:“我无颜在白天来看望我的独生孙子。”
华文明也道:“是啊,身为公安局长,虽然退休了,仍是难免其咎,后人也太不争气了,儿媳妇,吸毒贩毒,双罪并犯,现在还在服刑,小孙儿刚刚十五岁也染上了毒瘾,让我和你爸如何面对社会。不孝的子孙,真让我们痛不欲生,羞愧万分。”
陈章:“爸妈,昨天您们不是来过了吗?”
华文明:“那是疾风暴雨,那是雪上加霜,那是赶尽杀绝。”
陈敬章怒道:“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这时门卫急忙开了门,老少四人步行走进戒毒所。那辆小车也开进院里在一处停下。
陈敬章走在前面,妻子华文明随后走上楼梯。陈子章前来挽扶,却被陈敬章愤然推开斥道:“我刚过六十五岁,走得动,不需要你来假献殷勤,不气死我就算你行了孝。”
陈章劝道:“爸,别发这么大的火,哥也是无奈,再说,改革开放……”
谁怜国家染毒痈?流毒泛滥害芲生。
春潮带雨雷来急,才教我党速用兵。
斩断魔手擒毒枭,辑毒正忙救百姓。
紧闭铁关落金锁,铲除妖孽法严明。
三
为戒毒尽心尽力 陈思章抗戒外逃
诗曰:
当年毒流害不轻,无处不绝呻呤声。
因吸毒品业廖落,骨肉流离巨痛中。
多少男儿成白骨,尸遗四处九秋蓬。
忍看今又毒风起,若不缉戒往日同。
戒毒所大楼内,陈敬章和妻子华文明在女儿陈章的陪同下前来探视孙子陈思章,他们向戒毒大楼走去,边走边争执着。
陈敬章吼道:“改革开放也不是不讲马列,不学毛主席著作,为什么三个代表不把戒毒写进去,法律行政还是不完善。”
陈章道:“那就等你来写。”
陈敬章愤然道:“让我写,凡是贩毒,格杀不留。凡是吸毒,送到内蒙古、新疆、西藏的沙漠里,看管他们一辈子,看他们还吸不吸毒。”
华文明道:“我们的政府是负责的人民政府,对戒毒的工作时刻关注。看着戒毒所的建筑,能不是投入吗?”
陈章道:“你这是恨铁不成钢。如果照你的说法,小思章已经送到了新疆大沙漠,你又怎么能去看望他呢?”
陈敬章吼道:“他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们还是这般袒护。”
华文明:“这步田地?”
陈敬章嚷道:“行将就木,行将就木死期近矣。”
华文明:“你们就是不理解这孩子的苦衷。”
陈敬章气得不再回答,气喘吁吁地向楼上奔去,脚踏楼梯咚咚作响。
陈敬章他们在楼梯间顺着楼梯向上擧登着, 谁也不理谁。
在戒毒所长办公室内严莉正和几名干部在开会。
严莉态度非常严肃,她声色俱厉讲道:“昨天,虽然陈思章这个小病人自杀未遂,也给我们的工作敲响了警钟。从中暴露出我们的工作,尤其是安全关没有保障。我们要深刻地做出检查,亡羊补牢也未必晩矣。我们要天天检查,凡是玻璃等锐钝之器物绝对不能进入。初入所的病人,当他们的毒瘾发作的时候,也许比死还难过,很可能产生死的念头。还有的人产生了自卑,也有的人受到外界的剌激,而产生过极的行动,方方面面我们都要想到,有备无患。”
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一名工作人员进来到道:“所长,小病人陈思章的爷爷奶奶,还有他的姑姑又探视来了。”
严莉道:“散会。”
接待室内;
严莉在接待室热情地接待着陈敬章一家人。先是分别握手寒暄了后便落座。
严莉热情而又诚恳地:“华姐,还有敬章大哥,我严莉身为戒毒所的所长,对我的病人,你的孙儿看护不当,我在这里表示道歉。”
华文明道:“你我姐妹都是老相识了,打了几十年的交道,老陈和你家老王是战友加兄弟。”
陈敬章很内疚的说:“严莉,作为我还有子章生养了这么一个不肖子孙已是羞愧难言,无颜来见你,只好晚上来,我对孙子的态度不好,也许是施得其反,所以再次来却又不想打扰了你们,这个讨厌的孩子,给你们带来许多麻烦,实在对不起。”
严莉笑了笑道:小思章虽然是你们的子孙,关爱他也是全社会人的共同责任。戒掉他的毒瘾是我们戒毒所的职责。这个毒瘾我们能给以治疗,可是心灵上的瘾,我们就无能为力了。有个女孩,从她十三岁就第一次被送进戒毒所,现在已经十六岁,十天前第三次戒毒出院,谁能保证她不能第四次、第五次进戒毒所。可以说,戒毒最大的敌人就是他自己,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一人戒毒,全家努力。”
陈子章说:“严姨您说的对。戒毒的第一关口是我们公安局,如果我们能守住国门,堵住毒源的流入。“
华文明道:“说得容易做得难。你严姨也是一位快要退休的老人,如此辛苦令人感激。”
严莉微笑道:“要说退休,三年前就填好了表,只是我看到吸毒成瘾的病人日日增多,多数是豆蔻年华的年轻人。吸毒人走向年轻化,连少年儿童也被卷进了这苦难的苦海之中,我不忍心离去。”
陈章感叹道:“严姨如此高风亮节,令晚辈感激啊。”
陈子章:“现在尤其是干部,刚上五十岁就算计着如何去讨安闲、白使钱、不做事,隐退的念头,这些人纯粹是共产党的败类。”
陈敬章忿然道:“二十青,三十壮,一过四十称老杠,五十未到就想放。他们都是些什么玩意。听说老王叔,我们的老副厅长,当年组织上和他谈话,动员老人家离休,他还大哭了一场。不是他舍不得那个职位,而是老人家对党的事业忠诚,一生图得就是奉献。”
严莉:“我那公爹还有妈也都是工作迷。”
陈章:“是啊。张奶奶八十高龄还毛遂自荐,自报奋勇任戒毒所顾问。”
陈敬章感慨万分地说:“王叔和那张姨,真可谓是居轩冕之中,不可无山林的气味。处林泉之下,须要怀廊庙得经纶。什么是国宝?让我说这些革命路上的老前辈才是真正的国宝。”
严莉:“华姐,你们都来了,还是去病房看看你的小孙子也就放心了。还有一件值得探讨的事,我那三小叔子给小思章服了几次他自己发明的药剂,就大见成效。”
陈敬章:“你家三弟我见过,自然他的药管用,那就多服几次。”
华文明:“人常说怀里抱金子,不如抱孙子。可是我这个孙子也太不争气了。”
严莉:“他年龄还小。浪子回头金不换,相信他能戒掉毒走上正确的人生之路。”
陈敬章:“但愿如此了。”
于是他们离开了接待室。
严莉领众人等来到病房,大家吃了一惊,王继承正给小思章在喂药。
严莉:“老三,你?“
王继承:“上一剂药没有全剂服进,只服了一半。那是救命,下半剂药才是救命又治病,治本又治根,放心吧,关心我的病人是我神圣的职责。”
严莉:“你的药已经得到国家的批准,我非常放心,否则,出了事是谁的责任,嫂子我不能为你顶罪。”
王继承笑道:“我是专家,这类新药是我历经十年的研治,现在在全国普遍推广,国家药检部门已经批准了,可以临床使用,为了安全起见,先自己试服,没有不良反应,然后再于病人临床治疗。”
陈敬章:“你这位小老弟大胆地喂吧,不管是什么科学,发明和创造都有个试验过程。”
王继承问小思章:“感觉怎么样?”
陈思章:“味道有些苦。”
王继承:“良药苦口利于病,服下苦口良药到才能病除。”
陈敬章:“苦,如果不戒掉这个毒,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去监狱和妈相伴度过那高墙的日子。”
陈思章吼道:“我妈是你儿子陈子章害的。”
陈敬章忿然遁:“你妈是我儿子害的,她吸毒贩毒,你这不可教养的孩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好不讲道理的白脸狼。”
华文明苦口婆心地说:“孙儿,凡事都要讲个道理,要不是你爸爸劝你妈妈她去自首,去立功赎罪,早就吃子弹了。还有你二舅,在你爸努力的劝导才积极地协助公安机关把他的上线抓捕,才兔得死刑。”
陈思章固执地吼道:“我恨你们一家子,我一辈子都恨你们,陈子章必须还我的妈妈。”
只见陈敬章怒不可遏,挥起巴掌向思章打去,厉声道:“你,你人渣,凡是吸毒的都是人渣,你有本事,有能奈,可以骂你的爸爸,还可以去割腕,割吧,再也没有人来抯拦你,你去割吧,我陈敬章今天才明白,承先传后我都没有做到,惭愧致极,我陈敬章惭愧致极哇。”
王继承站了起来严肃地说:“陈老局长,您们的心情可从理解,可方法有些过劲,就象煎药一样用文火,不能用暴火,拨乱反正也不能过度,怕是小思章接受不了。”
陈思章道:“王三兄,不要拦他,我已经和陈子章说过了,他再也不是我的父亲,我也不是他的儿子,我陈思章已把姓名倒过来,我告诉你们,我不是陈思章,我叫张思臣,君臣的臣。”
陈敬章问王继承:“三弟,这个畜牲他叫你是什么?”
王继承苦涩地说:“叫什么?称呼而己。”
陈思章故意地喊叫起来:“我叫他什么管你什么事?王三兄,王三哥。”
陈敬章直气得面红耳赤,挥掌向陈思章打去,并破口大骂:“没老没少的王八羔子。”
陈思章哭了,王继承和陈章拦过陈敬章。
王继承谏劝道:“大哥哥,防范于未然之中,对孩子,尤其是失足青少年帮助教育和挽救是耐心的,持久的,和风细雨,强硬的态度是不可行的。也许会适得其反,陈副局长一个激动险些酿成大错。”
众人将怒气冲冲的陈敬章劝出病房。
王孝义的家客厅内,第二天; 王孝义和张子静坐在客厅里正和王继承说话。
王继承说:“那个陈敬章恨孙子恨得咬牙切齿,陈子章和他爸今天两次打了他,这么做不合适,小思章接受不了。”
王孝义:“那是恨铁不成钢。”
张子静:“平时不烧香,用时抱佛脚。儿子成了烟鬼子怨不了别人。”
王继承:“我马上去戒毒所给小思章第三次服药,已经大见成效。”
张子静:“服几次能根除毒瘾。”
王继承:“从小白鼠的试验,八天为全疗程,完全可以根解毒瘾,只不过小白鼠的中毒量远不如那些烟鬼子的。”
王孝义:“人的服药量也远远超过小白鼠。”
王继承:“也只有让事实来证明问题。”
张子静夸奖道:“儿子成功了,对人类是个大贡献,功不可没。”
王继承:“功过我不在乎,就是可怜这些吸毒的人,什么是可怜虫,看到那吸毒的人毒瘾发作时,那个难过,生不如死的表情,他们才是十足的可怜虫。”
张子静:“可怜的不是他自己,是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民族,最直接受害的,是他自己还有他的整个家庭。”
王继承:“救国救民,拯救毒民我们责无旁待哇。”
张子静:“好,我们去戒毒所。”
于是他们走出了客厅。
王继承又来到了戒毒所,他第一个看到了嫂子严莉。
严莉告诉他:“小思章精神各方面都很好,毒瘾来了一阵子,只是十几分钟,现在正在看小人书。”
王继承也是兴奋不已道:“嫂子相信我,你这个弟弟吧,一旦我的药剂能够彻底起到解毒的作用。我不但对你这个戒毒所,全中国的所有染上毒瘾的人都是个福祉。”
严莉道:“对人类也是一个伟大的贡献。”
王继承:“走,看看小思章,让他再服下第三次药剂。”
于是他们向病房走去。
严莉和王继承来到病房,小思章的精神已经好多了,正在翻看着一本小人书。
严莉:“思章。”
思章抬起头来向严莉看了看道:“奶奶您好,谢谢您对我的关爱。”
严莉道:“思章,你是个好孩子,为什么要吸毒,又是什么人供给你的毒品,他是在坑害一个少年,太可憎了。”
陈思章道:“奶奶,我恨我爸,更恨我爷爷。”
严莉问:“为什么要恨他们?”
陈思章:“是爸他亲手将我妈带上手铐,我跪着求他放我妈一码,他不答应,我又去跪着求我的爷爷,他不但没有答应我,反而拍桌子大怒,说什么可杀不可留。”
王继承道:“孩子,你爷爷,你爸爸都做对了。”
陈思章瞠目结舌地:“他们做对了,对在哪里?”
王继承道:“小思章,当你看到中国的男足没有踢进一个球,你的神态怎么样?”
陈思章毫不思索地:“男足是酒囊饭袋,让中国人丢脸。”
王继承借题发挥道:“在过去的体坛上,中国没有得过一块金牌,为什么,因为我们是东亚病夫,因为毒品已经毒害了中国人,大烟鬼子根本经不起风吹雨打,谈何去在体育场上夺什么冠军。”
严莉诱导道:“小思章,如果要你去做一个运动员,当你毒瘾发作时,你又怎么样?所有的中国人都要像你,谈何发展建设。做亡国奴还不够格。因为你已是一个废人。”
陈思章:“问题能这么严重吗?” 严莉:“孩子,毒品是外国人来加害我们中国人的。吸了毒的人,尤其是染上毒瘾的人,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如果外国人打进中国来谁去阻挡,谁来镇守边关?”
陈思章:“解放军不是不吸毒吗?”
王继承哈哈笑道:“解放军,他们也是中国人啊。你如果不吸毒不是长大后也能参加解放军吗?”
严莉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吸毒就是犯罪,因为他不能做一个健康的中国人,成为国家的一个包袱,成为民族一个累赘,他有罪,祸害了他的家庭也祸害了整个社会,如果中国人都不吸毒,外国人也不再把毒品流进中国来,中国乃无毒之国必定更发展,更强盛有力地
出现在这个地球上。”
陈子章没有言语他默默地听着。
王继承:“喝药吧。”
王继承又取出药剂,陈思章服下。
在王孝义的餐厅里,已经是晚 上。
王孝义和张子静还在议论陈思章的吸毒之事。
张子静:“陈思章小小的年龄,从何处得来的毒品,令人费解,他的妈妈已经入狱三年,即使家有遗留下来的毒品也不会保存到现在?”
王孝义:“我也在想,陈子章是不是一个负责人的父亲,儿子吸毒也非偶然之事,难道说他一直没有发现?”
正在这时,王继承兴致勃勃地来到客厅,他道:“爸妈看来我的发明创造成功了,这是铁的事实。陈思章服用了我的药剂七天,毎日三次,明天就够一个疗程,我敢保证,他已经完全解除了他的毒瘾了,今天下午我带着他打了一场乒乓球,多好的孩子,险些毁在毒品之下。”
王孝义:“继承,你有什么打算?”
王继承:“已经通过嫂嫂的同意,在其他病人的身上进行了推广,我马上回家去,写一篇论文向有关部门进行申报,取得批准后在全国各个戒毒所进行普及服用。”
张子静:“取得专利?”
王继承:“妈,您理解错了,我不求任何的回报,只图尽我一个中国人,一个共产党人责任。”
张子静:“说的对,能对国对民有所奉献,才是做人的基本保证。”
王孝义:“何时天下无毒,何时中国无毒?”
张子静:“毒一日不尽除,天下一日不安宁。”
陈子章的家,客厅里亮着灯,陈敬章和妻子正在吃饭,陈敬章没吃几口饭就把饭碗推开道:“哪怕是山珍海味也食之无味。”
华文明也丢下饭碗谓然长叹道:“儿妻因涉毒坐了监牢,小孙子又染上了毒瘾,我们这个家要因毒而败,让我心痛哇,我想了好几天,孩子哪来的毒品?”
坐在桌对面的陈子章望着父母也是忧心忡忡。
陈子章道:“冷月吸毒,毒源是岳莎莎供给的,小思章一个孩子,除了上学他又能和谁接触?”
陈章:“也许是有人故意在报复。”
陈敬章:“只有从孩子的口中撕开缺口,才能抓捕那个丧心病狂的毒虫。”
陈子章:“我追问过他,但是,他总是不开口。”
华文明:“这是一篇意味深长的文章,不可小视,也许……”
陈章:“也许什么?妈你说。”
华文明:“毒贩子是不是给孩子施加了压力?”
陈子章:“就是一部天书,我也要破译它。”
陈敬章:“必须破译,要么无法向组织交代,更救不了孩子,尤其是堵不住毒源。”
陈章:“必须以小思章为突破口,一査到底,抓捕毒贩子。”
陈子章:“有个人能问出他的话来。”
陈敬章:“王继承。”
华文明:“王专家是老副厅长的三儿子,不管是论年龄还是上下级的关系,还得长你一辈子,小思章该叫他是爷子辈,却叫起王三兄,好无理教。”
陈子章:“如此败坏,可恼可恨,正是一块牢坯子。”
陈章在一旁拨打手机:“是三叔吗,我陈章,请你办件事,思章那小子会听你的话的,一定要问出他的毒品的来源,我们辑毒大队便可顺藤摸瓜,堵住毒源将毒贩子绳之以法,拜托了,三叔。”
戒毒所的病房里 ,又是一个夜晩。
王继承与陈思章正在和风细雨地交谈着,陈思章半仰半卧在病床上,王继承坐在病床前的一个凳子上,谈笑风声,甚是自然,通畅。
王继承道:“古人说,有妍必有丑为之对,我不夸妍,谁能丒我?”
陈思章哈哈大笑道:“有洁必有污为之仇,我不好洁,谁能污我?”
王继承道:“是啊,美丽和丑陋为对比,干淨和脏污作为对比,那么你对妍和丑,洁和污怎样去辨别?如果你混淆了妍和丑,洁和污的分水岭那就遭糕了,还有……”
陈思章道:“我与您称兄道弟您别见怪,我说的兄,是我心目中最大最长的人,我这个弟就是你的弟子,我崇拜学习您的人格,您的学问,那些庸俗之辈所不能理解。人世上唯有兄为大,弟为小,父为尊,师为长,天为高,地为低,还有什么?请王兄指教。”
王继承道:“所言极是,且先不说这些,我要说一些现实的东西。”
陈思章也开起了玩笑:“弟子愿听您教诲。”
王继承:“一灯萤然,万籁无声,此吾人初入宴寂时也;晓梦初醒,群动未起,此吾人初出混沌处也。乘此而一念回光,炯然返照,始知耳目口鼻皆桎梏,而情欲嗜好悉机械矣。自然你甘願做我的弟子,这段言词你可理解其意,我便从这里对你辅教。”
陈思章:“弟子只能一知半解。”
王继承道:“说来我听听。”
陈思章道:“弟子理解为;当夜晚时分,清灯枯照,万籁俱寂,这正是人们正要开始入睡的时候,而当淸晨人们从睡梦中醒来,万物还未复苏,这正是我们刚刚从朦朦胧胧的睡意中清醒的时刻。如果能利用这一刻来澄淸自己的内心,来反省自身的一切,便会明白耳目口鼻是束缚我们心智的工具,而情欲爱好等都是使我们堕落的机关。”
王继承鼓起掌来道:“我王继承没有看错人,你没有错投师门,我也没有收错弟子,人不怕一时荒唐糊涂,就怕糊涂不醒,更可怕的是永远的装糊涂。”
陈思章斩钉截铁地说:“弟子决不食言,不但我永远不涉毒,立志以您为师,做个禁毒的后来人。”
王继承:“我要不相信你,能收你为徒吗?”
陈思章:“谢谢恩师的信任。”
王继承:“什么人诱骗你吸毒?你的毒品的源头在哪里?”
陈思章一下子卡住了,他脸上顿时流出汗来。
王继承又以缓和的口气说:“今天晚上你不告诉我,不要紧明天说也不晚。”
王继承说罢走出了病房。
王继承走下楼来,向自己的车走去,他上了车,驾車而去。
陈思章躺在病床上,又悔又痛,两颗眼泪流到脸上,他多么懊悔……
陈思章他想起了豆豆,我的好同学,我不能将你暴露出来,女孩子不比男孩子脸皮厚,更有自荣心。秦琼为朋友能两肋插刀,我陈思章不能不仗义,绝对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来,可是我又如何面对我最崇拜的老师……
陈思章最后了想到了逃避……
于是他走出了病房。
严莉和几名工作人员走出所长办公室,来到走廊上向病房走去。
工作人员甲:“所长,您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
严莉笑了笑道:“家,我快忘记了,就是担心继祖他的老胃病时常发作。”
工作人员丙:“那王叔也六十岁了吧?副军长。”
严莉道:“不是他贪恋高官厚禄,一说退休二字他心里难过,俺两口子都是工作迷,哪个儿女给他爸打电话,无人敢说退休这两个字,他王继祖是继承了老辈子的衣钵,拉革命的车,一辈子不下套。”
工作人员乙:“所长您也六十多岁了,还是关心一下您自己吧。”
严莉轻松地:“我好好的有什么好关心,生命不息战斗不止,这是我那个老爸老妈的口头禅。”
她们向病房走去。
工作人员甲推开病房的门,大惊失色道:“所长,病人不在病房。”
严莉闻声急步向病房走去。
被褥横在病床上,严莉来到病房望目看去已是人去房空,立令:“快去寻找。”
工作人员们:“是。”
她们急急忙忙走出病房,连声呼唤:“陈思章,陈思章……”
严莉也急步走出病房而去寻找,一时戒毒大楼响起:“陈思章,陈思章……”的呼唤。
严莉带领着几名工作人员分头进入其它病房:“陈思章,陈思章……”
“你们可看到了306病房的小男孩,陈思章?……”
病人们回答:“没有看见……”
严莉和其他工作人员跑向其它楼层,见人便问:“谁看到了陈思章?谁看到了陈思章?……”
众等回答:“没有看到……”
严莉和工作人员跑向练身房,便问:“谁看到了306病房的小男孩,他叫陈思章……”
那里的人仍是那么回答:“没有看到......”
严莉又和工作人员来到楼下进行呼唤:“陈思章,陈思章……”天更黑了,院子里的灯光闪烁,严莉和她的工作人员仍在苦苦地寻找。
一名工作人员提议道:“所长,查看监控。”
工作人员搀扶着严莉向监控室奔去。
严莉和工作人员进了监控室,严莉亲自调动监控银屏:“陈思章离开的时间段。”
工作人员:“吃晚饭的时候他还在。”
严莉:“那就从晚六点查起。”
严莉调动了监控银屏,陈思章出现在监视屏上。
他出离了病房。
他向楼下走去。
他到了二楼。
他又到了一楼。
他向东院鬼鬼祟祟地走去。
他在攀爬院墙。
他跳向院外……
严莉愤然道:“这么高的墙,墙上还架有铁网,简止他就是一个猴子精,他,逃走了。”
工作人员甲:“这孩子真淘气。”
工作人员乙:“他不是淘气,是在对抗。”
严莉怒道:“他是在往死里作。”
工作人员丙:“所长,怎么办?”
严莉:“立即通知病人家属。”
工作人员甲:“是”
严莉一声长叹道:“可怜天下好人心。"
正是:
寒灯无焰,敞裘无温,
总是拨弄光景,身如稿木,
心似死灰,不免坠在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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