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生活的这个时代有太多困惑和无奈,每个人都感受到来自各方的强烈压力,随着物质生活的不断提高,对于钱、权的追求已经逐渐让人迷失。看似忙碌的人们每天给自己画着圈,却始终也没能走出这些圈。
这里没有惊喜,没有峰回路转,没有完美逆袭……一切你想要的都没有,只有,生活。
一.
竟然在这里看得出了神,操场上挥汗如雨的高中男生,矫健的步伐,潇洒地上篮,引来围观的女生不时发出尖叫、喝彩。男孩子们不经意地一回眸间,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已为之心动脸热。芊荷忘了自己是站在校园的栏杆外看着这群孩子,仿佛自己是那堆花样少年中的一个,如痴地望着阳光下的年轻面孔,如同多年前情窦初开的自己,阳光下那一地的金色,那些蒸腾的热烈,那个男孩的迷人微笑都与自己有关……“翁吧刚南style……”电话铃声忽然响起,芊荷忘了这是自己的电话铃音,都是女儿拔弄的,自己经常弄不明白是谁的电话响。“你爸刚弄死谁呀!”芊荷没好气地想,忽然回到现实,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响起。路过这所学校,竟然被铁栏杆内的高中篮球赛给吸引,着了魔似地看了半天。回头看看旁边也有稀稀拉拉几个大人在观看,只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和自己一样穿越了。本是匆匆路过,不想却在这里恍惚了半晌。有点意犹未尽,她没接那电话,直到“江南style”唱完又再响起,她才又接起了电话。“你跑哪儿去了?你姑娘明天下午开家长会,老师打你电话打不通,我明天有事,你记得去!”虽是离了婚,但因为怕女儿知道后伤心,两人还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前夫一事无成,却整天装得很忙碌地样子,对家里基本尽不了什么力,芊荷也早已习惯什么都一肩扛了。“我姑娘!那不是你姑娘啊?”挂掉电话,芊荷自己嘀咕道。刚才还是高中小姑娘,怎么变成姑娘她妈了?
真讨厌,做不完的事,终于又把事情堆到最后一天来办。税务大厅人满为患,真不明白人都是从哪儿来的,小时候除了周末,走到市中心也没几个人,你在附近的路口走过几回值勤的交警都数得清清楚楚。这日子过得,大家都那么有钱了,有那么多税要交?看看拥挤的人群,一张张焦燥的脸,那也没几个像有钱人呀。哎,都跟自己一样,是打工的。有几个有钱人自己来报税呀!自己开销大,不多兼几份差,哪能还得了贷款、保险、孩子、前夫……头大,头大。不想了,赶紧办事吧。虽说现在公职人员态度有所好转,但也不是有问必答,笑脸迎人的。幸亏自己还算熟练,虽是用了很长时间,也算是用最短的时间办完了。
出了税务大厅也已到了临下班的高峰期了,路过的出租车都载着客,偏偏今天自己的车又限号,站在路边半个多小时也没打着车,郁闷加上烦燥,这样的情绪都快让人爆炸了。一辆“黑的”出现眼前,要价居然比正规出租高出一倍,忍了,上吧,要不一会赶不上接女儿放学,又要耽误吃饭、作业、睡觉……黑的司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着,芊荷懒得理他,独自一人坐在后座想着就这样休息一下也行。
车在缓行的队伍中还不如行人走着连贯,时停时动,真不知道打车干嘛!不打怎么回去?忍吧,反正急也没用了。人行道上一对年轻情侣伴随着车流时而出现在车窗边,他们走得并不快,仿佛并不像芊荷一样有很多事在等着自己,一路走,一路说笑着,时不时还停下来讨论什么,男孩子满含爱意地看着女孩儿,两只手始终紧紧地牵着。这时,天空下起了小雨,芊荷看了看时间,还好已经过了女儿放学到辅导班的空档,她应该已经到辅导班了。哎,这小兔崽子,学习一点也不上进,上这么贵的补习班,居然成绩还节节下降,害得这个当妈的在学校被老师训完还受辅导班老师训。回过头再看向窗外,雨稍大了些,男孩子脱下了自己带帽子的外套罩在了女孩子身上,还细心地用帽子遮好女孩儿的头,自己穿着薄毛衣紧紧搂着女孩儿的肩快步向前走去。芊荷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心想“好好享受吧,结婚以后他不把你的脱下来穿上就算好了!”
画面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你知道吗?造物主当初用泥捏了一个人,他就是亚当,后来,因为他一个人太寂寞,上帝就取出他的第七根肋骨做了一个女人,让她做他的配偶,互相扶持,这个女人就是夏娃。亚当称夏娃是‘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所以男人和女人本是一体的,后来的男人都在寻找着自己的那根肋骨……”那时芊荷还是一个十五六岁不谙事世的天真女孩儿。这个周末,陈俊约了芊荷来爬山。那时的他们帅气、漂亮,浑身上下都是青春的朝气,芊荷穿着一件白T和牛仔裤,再配上一双天蓝色的运动布鞋,简单而清新,长发自然地披散着,行动间还能闻到清香的洗发水味道,一路的攀爬,山路并不太陡,两人说说笑笑到了一块小草坪上,在这里视野开阔,前面是矮山,后面有树荫,早上的阳光照到山里暖暖的。爬山之后稍微有点热,太阳直射在脸上有些烧灼,陈俊拉着芊荷来到树下。树叶不算茂密,阳光透过树叶零星地洒在身上感觉正好,不时吹过的微风也让人十分惬意。爬山时并不觉得累,此时坐下之后疲倦却酥酥地爬上了后腰、后背。汗水沾湿了一缕头发弯弯地贴在了芊荷的额头,陈俊伸手想替芊荷捋顺这绺头发,而此时的芊荷却因为疲倦一抬双手顺势躺倒在树荫下。陈俊举起的右手落了个空,索性就扭过身面对阳光和群山讲了亚当和夏娃的故事。树影间的阳光摇摇曳曳晃得睁不开眼睛,就着倦意芊荷微闭双眼听陈俊讲着肋骨的故事,朦胧中,陈俊的声音仿佛是来自梦里,芊荷的脑海里浮现着亚当、身体、肋骨……第几根来着?为什么要用这一根而不是别的,拿下来时他疼吗……一睁眼,却看见陈俊已经俯下身,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神意义深远地望着自己。四目相对,芊荷吓了一跳。“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第七根肋骨!”
“到了!”黑的司机看芊荷没反应就叫了一声。“哦!”芊荷赶紧付了钱下车。匆匆走过小区门口这栋要拆又没拆的宾馆,走进了原本还算体面而现在却像贫民窟的公司集资房小区。刚到楼道口就听见自家狗在汪汪叫,一开门,两只萨摩耶亲热地蹭了过来,在芊荷周围绕来绕去,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亲热。顾不上理会狗,芊荷放下手里的东西直奔厨房,在路上早已盘算好今晚的晚餐,先把饭煮上,再把高压锅里昨天炖好的萝卜排骨热一下,拿出冰箱里阿珊送来的鱼放上调料蒸上十分钟。OK,搞定。
芊荷本是一个家境小可的小家碧玉,未出嫁时在家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母亲在家承担了所有家事,家务活也有小保姆做了,姐弟俩在母亲还在时过得都挺滋润,母亲的突然离世让芊荷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电话再次响起,是阿珊。“你一会儿带宝儿来我家吃饭吧,我家大斌今天钓了黄鱼说要做给你们吃呢。”大斌是个钓鱼高手,经常一去好几天,回来总是满载而归。大斌在外人看来不是好相处的人,但对芊荷母女却视同亲人,每次钓鱼回来总是把最好的鱼收拾好让芊荷带回去给孩子吃,兴致来时还会亲自下厨做给大家吃。“不来了,”芊荷推辞道“我已经做好了,一会儿去接了宝儿回来就可以吃了。”阿珊又说:“来吧来吧,今天的鱼特别新鲜,我家大斌亲自下厨不容易嘞,你做好的明天再吃吧。”盛情难却,芊荷还是同意了带宝儿去阿珊家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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