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汤冰来到成山下了车,举目看去,但见得:
山不高,十分秀丽,雅雅幽幽,有土有石。
迭迭松柏依依绿,野花葩草也称奇。
春风吹不断,红日照还依。
白云浮青玉,烟霞升祥辉,
山下有古道,有曲又有直。
车水马龙如泻闸,翠柳带露影白日。
山前城河亦蜿蜒,一带好水喜迎回。
古风小桥走车马,莺歌燕舞声声啼。
城山果真好去处,三阳交泰生雄威。
司机道:“城山到了。”
汤冰道:“你在山下等着,我去祭扫过坟茔还要坐你的车回奔县城,这是一百元钱,你先收着,回到县城再一起结算。”
司机收下钱,汤冰下了车,他向城山看去,一座不高山鹿,就在公路的近前,他缓步向山上走去。山不高也没有多少成名的树木,山下有条河,澌流潺潺从山前流过,山坡上芳草吐芽,河岸上杨柳飘翠。春光明媚,阳光灿烂,不高的城山沐浴在盎然的春色之中,一座坟包座落在山的东南坡,坟前伫立着一块石碑,醒目的刻写着:流芳百世:应潮流之墓。
迎着晔阳,坟前有许多人,多数是老年人还有拄着拐仗,汤冰向这里走来,他向这块石碑看去,这些老人都怀着沉痛的心情默默无声地站立在墓前,一位老人,可能是位老兵,他那张耄耄的老脸上挂着泪珠,他高声道:“老战友们,我们向老局长再行回军礼吧。”
众人:“老哥哥,你喊个口令吧。”
这位老人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同志们立正,向我们的老战友,老首长老倪同志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一众老人齐刷刷地向这座坟墓鞠了三躬。
又一个深夜,如今的运河县城一片灯火辉煌,一家酒楼的一个豪华的雅间聚集着一伙人,真乃是灯红酒绿,声色犬马。酒席筵前,朗朗的碰杯声在交响着。身居首席的便是贾玉,群星拱月,左有张通坤,右有杨梅。如今的杨梅,鸟枪换炮,朝中有人好做官,已经从教育岗位脱颖而出走上了仕途,坐上了土地局长的宝座,看她神采奕奕多有精神。另一侧坐着一个肥胖如猪的人物坐在客席位上,他就是大运河县头号所谓的企业家房产开发的臧老板。还有一个更罢显眼的人物,便是大运河县赫赫有名的江湖龙头老大张通乾。张三,韩张洪军等人在作陪着,这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农业局副局长名李南忍,那一个李布忍的儿子李猛,他与贾玉是两连筋,他的儿子李猛是张洪军的女婿。宴席上人不过十,真可谓,庙小阴风大,水浅王八多,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贾玉便大放起獗词,他道:“这位便是来我运河县投资的,大名鼎鼎的头号企业家,臧总,臧老板,臧先生。”
臧老板,浙江省温州人,名叫臧南,房产开发商,据说身裹亿万的资产,财大气粗,为富不仁,五毒俱占,与贾玉、张家三兄弟有说不清楚的交情,有的人说臧南好比侵华的日本鬼子,贾玉他们便是里通外国的汪精卫一群汉奸。
臧南很有风度的欠了欠身子,抱拳道:“多谢谢贾县长的关爱和器中,多谢谢大家的鼎力支持,谢谢,谢谢。”
贾玉继续道:“几年来,臧总开发了半个运河县城,为发展,建设运河县立下了汗马功劳,运河县的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张三插言道:“我们永远地缅怀臧总…….”
杨梅掩口笑道:“混蛋东西,用词不当。”
张三辩解道:“人故有一死,或轻如泰山,或重如鸿毛。”
在座的人捧腹大笑……
贾玉怒道:“闲扯淡,这又不是追悼会,三啊,干爸我恨铁不成钢,你别在恶作剧了,我贾玉主管文教十几年,大运河出了多少才子,为什么……”
张通乾已经气得摩拳擦掌,唉声叹气道:“贾兄别说了,都怪他爹娘生不出来一个向样的儿子,岂难说干的坏事太多了,这乃报应。”
张通乾这番言语直弄得这些人面面相觑,不好言语。
杨梅可拣了一个漏,她嘻嘻哈哈地说:“锣鼓听音,张老大,你是兄还是爹?”
张洪军道:“虽然是兄却起到父亲的责任。”
贾玉老气横秋地说:“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家有长子,归为大臣,自来就有以兄为父,以嫂和姐姐为母的说法,张老大的话没有错,不足为怪。”
臧老板从中打圆道:“三爷乃口大舌敞,心中无毒,令我十分敬佩,张爷息怒,说说我们的正事吧。”
贾玉这才又言归正传,他道:“臧总对运河县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向光明书记对臧总也是大为赏识的,对他五年再建一个运河城更是一个大力的支持。这个工程由张洪军承包。可是,对五金仓库,四轧这一带的开发却遇到了钉子,有两家连体两层商住楼,一直不愿意拆除,要求赔尝太高。因此就成了阻力,当年毛主席说过,不破不立。怎么破?那就是腐朽复化为神奇,什么意思?就让你们去理解吧。”
张三道:“干爸,您还是明鉴吧。”
贾玉道:“荆棘载途,你如何去走?”
臧南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拔掉路上的荆棘,我臧某人不会白用人的,这里有20万现金,就是你们拔荆棘的费用。”
臧南说罢,从皮包内取出20万元现金往韩阿三的面前推去,皮笑肉不笑地说:“请三爷笑纳。”
贾玉麻木地笑道:“这乃臧总的玉润金声,兰薰桂馥,你们就享用吧。”
正是:
欲望莫过钱财,贪图必有妄求。名缰利锁祸无穷,
为好处岂能落后?重赏下出勇夫,恶而万劫沉流。
顾不得死难临头,钱乃是最大罪垢。
夜深人静,街上空荡荡的,一排排路灯依然亮着,十数辆小车开来,在五金仓库的大门前停下,张洪军第一个跳下车来,接着又有数十名,一色的青年人纷纷下了车,狼奔豕行扑向这栋楼房。
“张洪军,你站住。”
张洪军止住脚步,抬头看去,原来是刘明,便道:“你?”
刘明问:“三爷呢?”
张洪军道:“他在酒楼在等着我们回去喝庆功酒,他有交代。”
刘明问:“有什么交代?”
张洪军道:“行动要快,不留下任何痕迹,是次秘密行动。”
记住;这是公元2007年7月14日凌晨……
正在这时从楼上传来惊惶的疾呼声:“救命哇…….”
刘明抬头看去,一众恶徒七手八脚将两名男性老人,赤条条的,一名女性老人,半身裸体,一名中年妇女也只穿着三角裤头,他们的嘴里都塞着布巾,被抬下楼来,最后还有一个八九岁的男童一丝不挂的也被一个大汉协下来,孩子没命般的嘶叫着:“妈呀,妈…….”
张洪军一声令道:“用单被包裹好装上车去,…….”
刘明厉声问道:“你们想什么做?”
张洪军冷笑道:“你说怎么办?”
刘明道:“送进旅社。”
张洪军一声狰狞的冷笑道:“他不是你的先人。”
刘明勃然大怒,扑向张洪军,愤然骂道:“张洪军,张洪军,好无人性的狗东西。”
刘明一拳将张洪军打倒在地愤然而去,这时候,一辆铲车开来,可怜,好一座两层楼在一片倒塌声中被铲除成一片废墟…….
有诗为叹:
彩画雕栏狼狈,栋梁楼壁欹歪。
百般家私尽尘埋,窗明几净俱败。
倒下非是一栋民房,能使万民心中哀。
一片废墟在眼前,阵阵哭声人伤怀。
何人如此败坏?丑化了朗朗世界。
不允恶人国法损?事关民心减衰。
众恶徒将几名苦难的人等分别扔进几辆小车内,向不同的方向开去,夜更深了,雾更浓了,夜雾中那排排的路灯也显得是那么暗淡……
夜风徐徐,星光灿烂,一辆小车开到荒郊野外而停下,车门开放,陈同,沈倩夫妻二人被踢下车来,滚落在草丛中,那车仓惶而开去,沈倩惊恐万状挣脱身上的被单,拔出嘴中的布巾,月光下她看到了一旁的丈夫黄义,急忙爬扑到黄义的身边,扯开他身上的被单,取出他口中的布巾,哭道:“老陈,老陈,老陈…….”
陈同是个残疾人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万分痛心地说:“沈倩,别哭,我没有死,我还没有死哇。”
沈倩哭的甚是伤心,她道:“这帮土匪,他们要做什么?是绑架?还是…….”
陈同想了想道:“可能是强行拆迁,过去土匪在深山,如今土匪干拆迁。”
沈倩迟疑着,呢喃道:“也该给我们一个通知呀。”
陈同怒骂道:“正是一帮活土匪,贼胆包天,我们的家完了,我们的家完了。”
沈倩问:“这能是政府行为吗?”
陈同道:“据说向书记是个政策性特别强的好干部,不修边幅的事他绝对不会干的。”
沈倩问:“又能是什么人干的呢?”
陈同斩钉截铁的说:“是开发商,收买社会上的黑恶势力的一次犯罪行为,即使有政府官员的参与,一定少不了贾玉、张通坤他们这帮贪官的违法分子,这顶黑帽子绝对不能戴在向书记的头上。”
沈倩道:“我们被托上车的时候,土匪的内部也发生了争执,有个人在骂张军。”
陈同道:“那个半是君还打了那个张军。”
沈倩不解地问:“什么半是君?”
陈同说:“做贼的中间还有比较好的人,一半是贼,一半是好人,这种人也许还能改造成好人,是站在十字路口上。”
沈倩道:“先不说他是个整贼还是半个贼,至于那个张洪军,是不是开游戏厅刀劈一个工人胳膊的张洪军?如果是他,不是畏罪潜逃半年,后来自首被判刑八年,怎么又出世害人了?”
陈同道:“这些人有钱有势,什么鬼都能做的出来,这些暂且不说了,我们先回去,还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儿子生死未卜。”
沈倩向四处观望了许久道:“黑灯瞎火的,这又是荒郊野外,说不准,也许是沙子湖,看那边,西南方向一片灯火辉煌,定是城区,少说也有五公里,你没有手摇车,又没有拐杖,怎么走呢?这些坏种太缺德,太没有人性了。”
陈同向四周看了看道:“沈倩,那边大树下有棵小树,人不在人眼下,树不在树底下,看它也长不成材,你把它折断,可以替代拐杖,朝着灯光走,到了市区就有办法了。”
沈倩废了许多的力气才折断那棵小树,递给陈同,酸痛地说:“光着膀子赤着脚,是哪个王八蛋把我们逼到这步田地,可恼可恨哇。”
月光昏暗,夫妻二人相互搀扶着,十分艰难地向前走去……
陈同百感交集痛心地说:“我陈同为着国家失去了一条腿,或者说是下半截身子,在这共产党执政的今天,在这无声的夜里,这么待我令我伤心哇……”
云蔼蔼,雾漫漫,月色不明,
星光暗,草丛丛,怒恨难平。
一步一憈一身汗,沙石满路怎去行?
望长天,恨难断,豺狼虎豹齐出笼,
无辜百姓遭祸端,牛鬼蛇神现狰狞。
家园破碎无处归,家破人亡鬼打灯。
不怨地,不怨天,官匪勾结民难生。
灰蒙蒙的夜色笼罩着大地,月光淡淡,陈同,沈倩的身影几乎被夜雾所吞噬。天亮了,陈同夫妻二人艰难的来到五金仓库的大门前,也就是昨天他们的家,更不见儿子身在何处,可怜,陈同,沈倩放声大哭。
又有诗为叹:
骨肉分割情可伤,家破人散院庭荒。
倾室痛有千行泪,寻儿不见万结肠。
向天长泣声声叹,忧云滺滺逐沧浪。
咬牙切齿恨无尽,咒天骂地怒满腔。
邻居井群众与租房户,老孙头,老孟头,他们是开小吃铺的,也陆续赤着脚披着被单狼狈地走回来。他们打了三次110报警电话,但如铁锁沉江,泥牛入海无消息。
“妈呀……”陈同的儿子陈海涛光着屁股活像一个垃圾孩从那边哭着走来,沈倩迎向前去,母子二人抱头大哭。
有诗再叹:
且看街前一废墟,母子相逢放声哭,
泪洒长街人人叹,无限愤怒向天呼。
围观的群众从四面八方拥来,云集而至,老百姓怨声载道,骂声起伏…….
“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呢?……”
“公安局一定是被买通了,他们是通梦交魂,早就安排好了,不然的话,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
“向书记不会支持的”……
老百姓七嘴八舌在纷纷地议论着,好心的街坊邻居送来衣服和生活用品,还有许多的人慷慨解囊资助钱财,暂且不说。
井群蜜现年56岁,是一个老诚笃实的工人,在五金公司工作了30余年。平生于人为善,与世无争,还有较高的文化知识,高中毕业生,在他这么个年代,普通工人中算得上知识分子。他又很勤劳,况且还多才多艺,心灵手巧,人常说世上360行,他能通361行。机戒他懂,电工他通,木工,石工,泥瓦工他都能做,食品加工他更是一把好手,做出来的月饼便是上乘的技术,平生克勤克俭,家庭十分丰厚。一套家电,台式电脑,手提电脑,摩托车,电瓶车,应有尽有,高档家具,名牌衣服,况且还有个爱好,喜欢收藏古懂古玩。教育子女尤其有方,一子二女,皆成龙成凤,考入国家名牌学府,尔且有了成就,一片辉煌。井群蜜泪眼望着面前这堆废墟,一生的辛劳,是血汗,是财富,是他五十年的积攒,一时间化为乌有,全部掩埋在颓垣断壁之中,他痛绝至极,放声大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因此更引起老百姓一片怒骂:“简直是土匪,日本强盗……”
汤冰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半天过去了,他非常吃惊,这是什么人干的?其实别说是他,镇政府的人,个个都心知肚明。
汤冰立即取出手机打起了电话。他打完电话后唉声叹气道:“张通坤去开会去了,去哪里开会,却无人告之。”
于是他前往县政府,向光明书记接见了他,当即表示,现以查明这次恶性拆迁非政府行为,对犯罪分子必须依法严惩。
向书记还安排汤冰去做善后工作。
汤冰怀着怏怏不乐的心情来到那片废墟前,许多人的帮助在废墟前搭起了两座塑料帐篷,这里就是他们的家。汤冰掏出500元现金塞到陈同和井群蜜的手里,二人千感万谢,饱要一斗,饥要一口,此时此刻的陈井两家才是名副其实的穷光蛋,除了头上一片天,那就什么也没有了,这才真正的体会到流落街头的悲惨于凄凉……
天黑了,小小的帐篷容下两家人的身躯却容不下他们烦恼愤怒的心,租房卖小吃的老孙,老孟丢下一片损失,抹泪而去,这里只有陈同和井群蜜,家人孩子入帐篷安睡了,他二人席地坐在帐篷前望天长叹…….
镜水明月当头,枯叶老树,夜深人难睡,有万千心緖。
秋风喧嚣,鸡鸣深处,寂静无语。
烦闻群犬呼咬, 飘露若雨,匪夷所思更是恼怒。
望云空星光闪烁,牛郎织女,天河两岸难相聚。
几片行云归去,飞雀零语。
残月掩映,串串叹声起伏。
谁能信得,朗朗青天,魔鬼出没?
到此因念共产党,天时地利,人和政通,
为什么?贪官不去扫除,老百姓声声怒,要得宁日,
社稷不丢,国泰民安,务必要把邪恶杀够。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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