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灯亮着，四处一片透明，一辆豪车开来，在这家宾馆的门前停下，车门开放，张洪军等人跳下车来，向一个售楼部扑去，售楼部里有三个女去年还未下班，张洪军看了看一个长相较佳少女说：“就是她吧，给我带走。”

那少女又惊又怕，还没有来得及反映就被拖上了车，车至宾馆，两名歹徒把一名少女推下车来。那名少女又惊又怕，站在那儿战战兢兢不肯前行。推诿地：“我不去，我还得回家。”

张洪军半软半硬地：“给脸不要脸，能要老总喜欢是你的福份，陪老总吃酒又不是要你陪他睡觉。”

那少女揪然作色，动怒了，她骂道：“你骂人，你妈才陪他睡觉呢。”

张洪军勃然大怒扬起巴掌一声骂道：“小女人敢和爷我犟嘴，好吧，让总爷玩个够，我再收拾你，看我不撕碎你，就算你养的。”

张洪军骂着向那少女柏柏就是一计耳光。

“你凭什么打人”那少女喊叫起来：“救命哇.......”

两名长发男子一齐动手将少女的嘴捂上。

张洪军说着骂着道：“哼，连我们的县委书记见了开发商的臧总也得称孙子，给我托出去。”

就这样两名长发男青年将这位少女托进了宾馆。这一幕被正从门前路过这里汤冰看到了，他勃然的怒：“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强持民女国法难容。”

于是他立即取出手机：“110指挥所，在四海宾馆门前一名老板伙同四名本地同伙将一名少女强持进宾馆，请你们立即营救，报案人城关镇长汤冰。”

汤冰报完案立即向宾馆内扑去。

大厅内亮着五颜六色的灯，汤冰刚进大厅，张三抡拳向他打来，又扑上来两名长发男青年向汤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张说穷凶极恶地：“你小小的一个镇长吃了云彩长了天胆，敢冲撞来大运河投资的老总。”

汤冰挨了一顿拳脚倒在大厅内，他咬着牙扶墙毅然地爬起来，一声吼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投资商老总也不能目无国法，放回那女青年，我已报了案。”

张三哈哈几声狂笑：“报案，你要是报到县委书记向光明那，还会给你个破环招商引资罪，怕你这一辈子也吃不了，滚。”

两名长发男子冲了过来，将被打得鼻口流血的汤冰一人一支胳膊托出大厅。

汤冰岂能屈服，高声怒吼哦：“公安人员快抓罪犯哇……”

有诗为证：

                     天理循环若转轮，恶人作恶害平民。

              恶贯满盈终有报，我说报应如耕耘。

 又云：

                                                我言作恶不到头？天杀恶人留好人？

                                                好人一生有好报，独夫种荆棘自身。

     一名警察从值班室跑向派出所室，高声道：“所长，所长，四海宾馆有案子，四海宾馆有案子。”

最近，运河所又调来一位所长，该所长是出了名的谨小慎微的胆小鬼，做什么事总是瞻前顾后，让他自己的话来说：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做事必须小心，高了碰大爷的头，低了蹭叔爷的裆，大爷得罪不起，叔爷也是招惹不起，哪个都能撸个精光。

所长从室内应声而去，问道：“什么案子？”

这名警察道：“投资商的老总使人强持一名女青年进了四海宾馆，是城关镇长汤冰报的案，所长仍在犹豫着。这名警察的目光中充满着请求，期待和盼望，他迫不及待地说：“出警营救？”

所长摇摇头，少气无力地说：“慢，招来的投资商是县委县政府烧着高香求来的能惹的起吗？”

这警察哪还愿意，怒声嚷道：“依法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可是我们做公安的职责。”

所长道：“我请示一下局领导。”

于是这位所长取出手机犹豫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问为好。”

 所长无精打采地关上手机，冷漠地说：“去值你的班吧，投资商是老总惹不起。”

这位警察谓然长叹道：“招商引资本来是件好事，可是……？”

所长不耐烦地问：“可是又怎么了？”

这警察气愤地说：“发生了这样的事，还不去管，何不是日本鬼子第二次侵略中国，这个民警，我算不想再干了。”

所长一声冷笑道：“不干民警，你去干什么？”

这警察牢骚地：“再去洪草湖打游击。”

那位所长苦笑了笑：“你刚从部队回来，干这份工作你还欠学问。”

这位警察瞪目望着所长怒声质问道：“所长同志，我穿上这身警服要对得起我的党性和良心，今天我要豁出去。”

所长问：“你要做什么。”

这警察毅然地：“捉拿罪犯，保卫人民。”

所长道：“臧总手有亿万资本。”

这警察愤怒地骂道：“别说是脏种就是龟孙子犯了法我也敢去抓他。”

正是：

                     打算精明,自谓得计,然败祖父之家声者,必此人也；

                     朴实浑厚,初无甚奇,然培子孙之元气者,必此人也。

 

向光明气怒交加地垂起了桌子，激愤地：“那个所长下达了，凡是投资老总惹不起的命令，我饶不了他。我们这位女青年竟被那个罪恶的臧老总给强奸了，汤冰镇长因报案还挨了打，受害的女青年跳楼自杀了，她才十六岁哇！”

向光明说到这里，流下了眼泪，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又悲痛地：“那名警察同志在逮捕罪犯时姓臧的竟拿出我的名片，说是我请他来的，不错我是请他来，我是请他来大运河投资造厂搞发展的，我何时去请他来强奸妇女，逼死人命的，同志们，招商引资是为了发展建设的，为我县人民谋福造利，如果他们来了像日本人侵略中国，再搞几次南京大屠杀，能行吗？哪怕他在这片大地上堆起一丈高的黄金，我们也不能答应，不能收留他，要赶走他，现在不是赶走，是要他偿命，偿命哇。”

贾玉霍地站了起来，指责道：“向书记，你不能以感情用事，改革开放，招商引资这是主流，这是趋势。”

向光明厉声道：“开发商，投资商，不管他是从哪里来的，没有人能给他任意去奸淫去屠杀我们老百姓的优惠政策，不管他是谁，有多少资产，在我们县犯了法，就休想去逍遥法外。”

贾玉道：“今天抓了臧老板，会凉了来大运河投资老板的心。”

向光明动怒地：“不抓他，全县的老百姓能答应吗？”

贾玉侃侃地说：“做受害人家属的工作，在经济上加倍赔偿。”

向光明吼道：“你贾玉太卑鄙了。”

正在这时电话机响起，向光明接起电话：“是郑粒同志，突击审讯结束了没有.....他全招了，先后强奸十二名女工，将他投入监狱，严惩不赦，马上追捕张三和张洪军，依法论罪，还人民一个公道。”

   这时向光明想起我们的总书记胡锦涛曾经说过；维护和实现社会公平和正义，涉及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是我们党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必然要求，也是我们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要求，只有切实维护和实现社会公平和正义，人们的心情才能舒畅，各方面的社会关系才能协调，人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才能充分发挥起来……

我们是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民主的法治国家，我身为县委书记，责无旁贷，为民作主，我便是受害者，是原告……

正是：

                       大路不平旁人刬，死人旁边有活人。

 

一个普通农家小院的里里外外聚集着一些村民，有的在悲哭，有的在叹气，一辆小车在门前停下，向光明和汤冰还有两名身着法院服装的工作人员一同下了车。

“啊，是向书记，汤镇长。”一位村民迎了过去。

“是向书记，是汤镇长……”一众村民皆表现出感慨的表情迎了上来。

“向书记哇，为我惨死的女儿报仇呐......”

一位中年妇女从屋内哭喊而来，她哭跑到向光明的近前，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为我女儿报仇哇……”

向光明双手扶住这位妇女又惜又痛地：“大嫂，请起，快请起，我向光明只说是请来投资商，为民造福，未想到却引来了一条吃人的狼，我对不起大嫂，和你的全家。”

向光明说到这里，眼里湿润了，止不住两行泪水夺眶流出，他扶起了这位仍在高声啼哭的妇女，深切地：“走，看看女儿去。”“好书记哇……”老百姓纷纷赞叹着。

向光明和汤冰一行人向院内走去。屋内没了灵堂，一个骨灰盒放置在灵位上，骨灰盒上有姑娘的一张遗像。

中年妇女一声哭道：“我的女儿，俺们的好书记看你来了。”

向光明向少女的遗像疑目良久，眼泪如梭，悲愤地：“孩子，你安息吧，法律会为你讨个说法的。”

中年妇女哭道：“向书记，大老板有钱，不会死的。”

向光明苦涩地哼了一声摇摇头道：“国法如铁，任何人都硬不过法律。”

中年妇女抹着泪问道：“向书记，有您为俺作主，我不相信姓臧的那个王八蛋能不偿命。”

向光明咬着牙，怒道：“钱在别人面前也许好使，我就不信有这个邪，不杀他不解民愤，不杀他难能严明国法，如果不杀他，我这个县委书记就给你女儿偿命，我已经以县委的名义向中高级人民法院上了书。”

那位中年妇女又一次跪在向光明的面前，一声哭道：“谢谢青天大老爷哇……”

向光明安慰道：“大嫂，共产党的法律如铁如山，姓臧的不只是承当刑事的严惩，还要付出民事赔偿。”

一众村民拥进屋来，齐声道谢：“向书记，汤镇长，谢谢您们……”

一位老年农民拉住向光明的手，激动地流淌着眼泪，他道：“您向书记在俺老百姓的心里，有千斤重，万斤重，这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气哇。”

这时随行法院工作人员也走进屋来，一名法官从手中的提包中拿起一份法院通知：“大嫂，我是人民法院的工作人员，这是一份民事赔偿通知书，臧犯对死者应付出一百二十二万元人民币的赔偿。”

这位中年妇女双手颤抖着接下了这份通知书。又一名法官：“再给你一个通知，市中级法院十日后就会下达对臧犯执行死刑的命令。”

中年妇女擦下了脸上的泪，双手捧起女儿的遗像，如愿以偿地：“女儿哇，谢谢共产党，谢谢向书记谢谢人民法院，为你报了仇。”

正是：

                   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时间过的很漫长，其实还不到一年，这个罪大恶极的臧老板被执行了死刑。五金仓库的恶性拆迁也算是对陈同和井群密有个交代，以毁财犯罪将刘明等五个替罪羊判了徒刑，都是一年半载的刑期，主犯张洪军，却畏罪潜逃了，据说他哪里也没有去，还常常在酒馆出现。那张三也只拘留15天，还有李家父子，亦是安然无事，什么原因？有人说这都是法院副院长杨慧的暗箱操作........

后来张洪军不但能化危为夷，还重操旧业和他的女婿李猛仍然在五金仓库的旧址上继续开发，我行我素，我狼我虎地崭露头角。

汤冰有个过年交的老朋友，他是六十年代的老兵，在服现役期间因公负伤，截去了一条腿。这个残疾人写了几本书，汤冰读了他的书，成了他的粉丝。慢慢地就建立起了朋友的关系。他姓戴就叫他是老戴哥。老戴哥退役后家属安排在轧花厂工作。轧花厂于原五金仓库为邻，轧花厂的几家职工在两个单位的院墙上搭盖十数间平房。久占为业，使用了十多年，这些职工下岗的下岗，李猛就以占用了所开发的一面墙为由，被强行拆除了这一面墙，也适当地作了少部分赔偿。这几户人家对毁坏的一面退到自己的单位的厂址上进行修缮而继续使用。这个胆大妄为的李猛却人不知鬼不觉地将其全部铲除，不说王法，只说天理，天理何在，难道说天理被狗吃了吗？

这个老戴要起诉这个李大恶人，知时务者为俊杰，就是做不上俊杰，也不能做个十足的笨蛋。这个残疾人要求异地审理，由新沂市法院的朱新华女法官接办此案，几乎一年，判决书下达了，更糟糕：没有法律依据，本院不于受理…….

汤冰也劝说了好几回，老戴虽然不听劝，心里却很明白，他说：“夏商周朝有吏弊，那唐宋元明清不是也有吏弊吗？大运河县有吏弊，那新沂市又能是吏吏都是清天？”

这个朱法官在开庭时振振有词，官样文章做得绘声绘色，活神活现。三月份开的庭，十二月底才下达判决书。

汤冰问他：“判决的如何？”

老戴愤恨地说：“判决书上却是“抱玉握珠”还是有利于李大恶人。贼有贼行，官有官道。有土一丈，唯明买其一尺，却强夺取其九尺，可谓合法否？以朱大法官来说：“合法！”

汤冰问：“你是否要上诉？”

老戴问汤冰：“你看过木偶戏吗？”

汤冰回答：“看过。”

老戴道：“看过木偶戏的人都知道，是人在指挥着戏中的木偶人在作着适应戏情的动作，这么指挥，就是一条线。因为这位法官大人做了木偶，指挥它的这一条线绳，被同行所掌控。“

汤冰解释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老哥哥还是听我一劝吧，退一步海阔天空。万儿八千的官司别打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人每度过一天，尤其是你们老年人，要愉快才能长寿。争个上下，论个输赢，伤了身心不值得哇。”

老戴还是怒气冲冲地说：“要我赢了，她朱清华得不到任何好处？东庙里敬得是神，西庙里敬得是仙，神和仙，神仙、神仙，是一家人。我一个草民，还是一个断腿少脚的残疾人，充其量只能是一个残疾鬼，休说如来、菩萨，就是在小小的土地神的眼里也亦然是不屑一顾。”

汤冰笑道：“看问题不能太偏见，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正确对待。”

老戴拿出一张纸道：“我输了官司，为此写了两首诗，你看看。”

汤冰接过而视：

                                  一

                    五千文明五千愁，官府衙门自多秋。

                    潮落夜江斜月里，冤死百姓别叫屈？

                                  二

                    汝是权狼吾是羊，羔羊斗胆弄权狼。

                    权狼翻云能覆雨，羊厌冬寒烈风狂。

汤冰道：“我也不能妄加评论，不管怎么说，都要正确对待。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大哥，你是个老人，人老了寻个快乐，有益健康。听说你近来身体又不太好，别找气生了,，输赢好比一盘棋，论输夺赢费力伤神多没意思。何不把不平的写进书里去，也许会给这些人提高一点认识。”

老戴还在发着牢骚道：“老百姓打官司，只要牵连到官家，输多赢少，可能是不成规律的规律。这个规律也许别人不信，我信。还有一个自然规律，那就是人做天看，这些贪官污吏一定会有恶贯满盈的那一天，自生自灭，天生天灭。你能你能只管能，千万不可逆天行，一旦天要灭他的时候，下场一定很惨很惨。放心吧，时间不会太长.”

汤冰道：“老大哥，你说的天我非常明白，我理解为正义。大运河县法院的杨慧副院长，新沂市法院的朱清华法官，都于你无嗔无恨，又何必来为难你？你也读过书，况且还在著书，宽容为本，宽大为怀，能忍则福，不忍则祸。世上的人都来加一捧雪，添一块冰，我们的人间就是一个冰冷的世界；如果世上的所有的人都来加一根柴，添一块碳，我们的人间就是一个温暖如春的世界。世上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一道道德长墙，一个人做了一件坏事，就好比在他道德的长墙上拆去一块砖，坏事做多了，他的道德墙就会被他自己彻底地拆除，远损儿孙，近丧自身。如果这个人做了一件好事，如同在自己的道德长墙上加了一块砖，好事做的越多，他的道德长墙砖越加越多，这道墙垒得越高越雄伟，这个人就更能得到人们的尊重，有益自己，也有益儿孙。。”

老戴笑了笑道：“知理者为德，不知理者为孽，德者长，孽者短，这个道理我明白。”

汤冰说：“有德之人，人重品重，就是说是德高望重。你儿孙满堂，衣食无忧。人常说知足者长乐，何必再去争个尺长寸短，人能吃亏者，无忧无虑，方可无疾无病，延年益寿。”   

老戴大喜道：“好，好，听人劝吃饱饭，我听你的。”

汤冰道：“容量如天，纳量似海，你我都做不到，做个大肚和尚，我想你还是能做到的。我送你杜甫一首诗，说得是：

楸树馨香倚钓矶，
斩新花蕊未应飞。
不如醉里风吹尽，
可忍醒时雨打稀。”

老戴念念有词地说：“不如醉里风吹尽，可忍醒时雨打稀。我明白了，好、好！我全作：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汤冰哈哈大笑道：“戴兄，此诗虽然是古时人为妓女所作，夜牛初得处，天明临去时。等等都从另一面折射出一番道理来，一方面说明生命人生虽然美好，却很短暂。人生如梦，就像清晨的云，一阵风吹得无影无踪了。争名夺利还有什么意思？何不无忧无虑，不争不夺地去度过人生的每一天，或者是每一时刻。”

老戴还是不情愿地说：“千里长城今还在，不见当年秦始皇。这都是劝人的言辞，话再说回来，屈死不打官司，我不是还没有到屈死的程度吗。

汤冰道：“习主席在在打老虎拍苍蝇，全国上下，形势一片大好。”

老戴道：“我也相信，这些人也有他们“好看”的那一天。我双手赞成习主席的反腐倡廉的英明政策，国家有希望，人民有希望，我没有灰心，耐心地等着，自然有这些人“好看”的一天，就一定有我们好笑的这一天，我想为期也不会太久远。”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