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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青春偶像小说   会员:suyu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0/8/23 16:13:44     最新修改:2010/8/24 11:31:09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缘痕 第十四章 共同奋斗》
【原创剧本网】作者:史雷磊
第十四章  共同奋斗
 
这份心情,这份感觉是什么
随处漂泊的寂寞
天空难以抑制的悲伤
昨天旖旎伸出爱意的双手
拖住的是一条长长地背影——哀尘
 
再回到学校,我变得沉默寡言,不再与班里的人主动说话,独个在角落霸占了一个座位苦修。与璇劝我别这样固执,可被我好言回绝,毅然一个人到最后一排,而与璇不得不另寻同桌。尽管如此,她几乎每天来角落上课,我唯独不让她自习过来,担心影响学习。而我陷入了一种恐慌的怪圈,仿佛不努力的话,会受到周围人鄙视、嘲笑,思想里有一头巨兽在追逐着,容不得让我喘口气休息一下的机会。与静琼的联系中断,吕梅再没来过信,恍若我猛然被整个世界遗弃,孤独飘零在校园,没有依靠的彼岸。
这天下午,与璇过来找我聊天,她几乎每天如此,要说不上一会话她是坚决不走的。她好像有点喜欢上我的兆头,这要命的爱情又要让一个女生受苦!可我装作无所谓,尽量与她保持一定距离,她是个好女孩,喜欢上我是件错误的事。一个女生需要的是依靠的彼岸,而我?本身是一叶扁舟在漂泊,自己都不知在何处停泊,又怎能带给她那种向往的归宿感呢?希望丫头能轻而易举地从感情的网中挣脱。
与璇开口道:“这两天心烦死了。”
“怎么啦?谁又得罪你了?”我笑说。
“没谁惹,觉得无聊,这两天不知道咋哩,心里憋得慌,学不进去。”与璇的表情显得沮丧,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别这么丧气!我可没有偷你家锅。”我开玩笑逗。
与璇干笑了两声,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定要使什么坏心眼拿我开心。还是老习惯,捏胳膊捏腿,简直把我当案板上的肉,我本能地躲避,被陆伟看见,他走上来吆喝:“干啥哩?干啥哩?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与璇停住手,正儿八经地说:“又瘦了一圈。”
我哭笑不得,对坐下来的陆伟说:“喜凤,你家老二抽风了,好好管教一下。”
“林默啊!”陆伟阴阳怪气的说,“你就配合点,昨天晚上刚才精神病院跑出来,失心疯!”
“与璇,”我过河拆桥,诡笑地朝与璇说,“喜凤骂你哩,说你得失心疯。”
“小子,”陆伟十分高傲的样子,打了个呼哨,“你别想挑拨,都不打听我俩是啥关系,钢钢的。”
“哎呦!老二,你别介,留点面子,”陆伟被与璇揪住耳朵,连忙滋哇求饶。
“钢钢的。”我捧腹大笑,讥讽地嘲笑陆伟,“这就是传说中的关系!真是文明不如见面。”
“老二,有事咱背后说,别让外人面前闹笑话。”
“你别笑,”与璇气势汹汹的冲我嚷,“收拾完了喜凤再修理你。”
“我可没有惹你。”我好生冤枉。
“这么热闹,说啥事哩?”董丽凑上来说,她坐到 陆伟旁边的空座位上。
与璇说:“丽丽来得正好,帮我收拾这两货。”
“老大,”陆伟一副可怜兮兮神态,“你忍心看老二虐待我。”
“算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把喜凤饶了吧!”董丽用和气而标准的普通话说。
“下回放乖点,敢惹我!吃了豹子胆。”与璇放开陆伟,装横做样地训斥道,然后又指着我,“还有你,还笑。”
我惊讶而诚惶诚恐地用手指向自己,表现出对与璇莫名其妙的动作和言语作出无声的反抗。
“学烦了,过来找这两人谈谈心,聊一会,没想到合起来欺侮我,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狼心狗肺。”与璇朝董丽诉苦。
“世道乱了,恶人先告状。”陆伟笑嚷。
“就是,就是。”我随声附和。
“瞧瞧,”与璇像小孩子一样寻找帮助似的牵住董丽的手,“又来了。”
“喜凤,”董丽笑着喝斥道,“还不向老二道歉。”
“听老大的,”陆伟没好气地说,“对不起···是咱···不好。”
“恶心死人,”与璇恢复高傲的姿势,“姐今个高兴,不跟你一般计较。”
陆伟和我面面相觑,老实挨了一顿臭骂,还让道歉,这董丽可真够义气的,胳膊肘往外拐,净欺负我们两个老实人。我没有吃什么亏倒无所谓,只是替陆伟叫不平,既挨了打又挨骂最后还道歉,实在可怜!像这样的恶作剧几乎天天都有,大家演戏的本领可是高人一筹,算是为枯燥的学习生活增添一味不可或缺的调味剂。我觉得没有意思,心口有些闷,便从抽屉拉出语文书看。与璇和陆伟、董丽继续说着乏味的玩笑,谈点学校的琐事,我提不起兴趣再和他们说话,此刻多希望几人快点离开这穷乡僻壤的角落,好让我清净些去想事情。
“呦,林默,净会装,啥时变得这么刻苦,连说话的时间都不浪费。”与璇在绘声绘色地调笑。
我干笑地回答:“再不学,迟早要回家种地。”
陆伟说道:“聊一会嘛,不耽搁这一时工夫,这一天到黑坐到教室硬学,该休息时还是要休息的,不然,非学成傻帽。”
董丽正二八经地说教:“劳逸结合事半功倍。像我一天把上课时间利用好,再多做一点题,成绩不也在前面。”
“不就是上回期末考试得了咱班倒数第一嘛,你三不用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轮番教育我。”听到三人如此说教,我特烦,一定是知道上学期末考试我直接沉底,以火箭般的神速直线式退步,肯定将我当劣等生讥讽,嘲笑。这年头成绩好一点便是人物,成绩差一点便是废物。
“不是那意思,只要你努力肯定能进前百名的。”董丽辩解说。
“小看人,你记住下次考试我一定超过你。”我冷言冷语,斩钉截铁地针对董丽。
“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对,到时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嘛?”陆伟担心似的笑脸相劝。
“别较真,说着玩嘛。”与璇善言劝解。
决定的事不容改变,即便前面有重重困难,骄傲的性格决不轻言放弃。尤其是那些瞧不起我的人,这是最不可原谅的。非得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他们:我不是懦夫!如果失败的话,就让他们尽情嘲笑,自己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但决不给自己留后路,否则办不成大事,做事就应当机立断,认定是正确的,不违背良心的事,应全力以赴地去做,不能有丝毫后悔,也不要想结果,做到问心无愧便行了。
“今个把这句话撂下:期中考试非超过董丽!”我镇定自若,泰然地说。
“超过我?那是好事,”董丽无奈的苦笑,“有了竞争对手,一起努力,希望你期中考试实践诺言。”
“林默,想清楚点,差距那么大,脱了裤子都撵不上。”陆伟嘲讽道。
“咱今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你俩在这作证,如果我超不过董丽,就跟她姓。”我握着拳头,目光坚定。
“我相信你,努力!”与璇替我加油,朝我示意她握的拳头,此刻她显得很美,短而黑的头发透出清秀伶俐的气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眨起来好像蝴蝶展翅,甚是漂亮。
也是从这一刻起唤醒了我心中不可一世、骄傲自大的另一个自己,一直以来,我总认为人是由两部分组成,一面是堕落,平庸,甘心做平凡的自己;另一面是野心膨胀,不可一世,绝顶聪明的自己。两个灵魂共同占领着我的身体,平时不危胁到尊严和生命,就由平庸来主导身体,要遇到危难则换作另一个。而现在这个不可一世的自己绝不会袖手旁观,他必须行动,因为共同占有同一个机体,唇亡则齿寒,这个道理他应该明白。
自这天起,除了与璇,我不与班里的人说一句话,这是一种够狠毒的手段。一个人独来独往,大部分时间是沉默箴言地窝在角落里看书。墙是最实在,最不会背叛的依靠,桌子和板凳是不言语的伙伴,与璇则是心里一盏可以照明的灯,还有静琼,沉默的日子里思念是最难把握与控制的东西,她则是我心中居住的一位仙女,时时温暖脆弱而冰冷的心。
需要坚韧的毅力来克服孤独的日子,没这东西办不成事,要想做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就须必备卧薪尝胆的精神,十足心高气傲的不屈。窝从早读到晚自习,一个人在角落里做作业,一个人听课,一个人思考,完全如置身于世外桃源,忽视了整个班级的存在,任周围嘈杂的声音如何烦人,任外界的诱惑如何勾人,我克服不平静的心不为所扰,坚持这样的状态持续到每一天的结束,甚至有时不愿抬头看一下教室里的浮云笑声。为了赢得这虚伪的名声,我忍受难以承受的羞辱,这羞辱有绝大部分是自己强加与自己的,算是一种心理折磨。如果没有坚韧毅力的人能忍受住如此折磨是不可能的事,试想:睁眼闭眼全是无声的羞辱,秒秒尽是痛苦。而我就要锻炼出这种超强的承受能力,并且将外界的干扰转化成自身不懈奋斗的动力。每当学习累的时候,想到静琼可能会看不起我的眼神,吴颉尖酸刻薄的冷嘲,与璇表现出失望的忧愁,周围人嘲笑的脸,疲倦立即一扫而光,强忍着痛咬紧牙关攻读从不言语的书。
天天如此简单而乏味,这一张平静的脸总充满忧愁,曾经的欢颜展笑已不属于它,选择了这条痛苦的路,必须忍受不该属于自己的痛苦。不是有句话说: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要承受土地。所有的苦难,在期中考试未来临之前,在成绩未达到前十名之前,在所有讥讽还存在时,这张脸必须惨然面对,而不能有丝毫回避,要告诉周围,这张脸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绝不会对任何事情低下头,勇敢地面对一切困难,因为退避不仅是耻辱而且是毁灭。
三月里的一天,阳光明媚,照得人十分舒服,我吃完午饭后站立在门口晒太阳,驱除一下久在阴森之地凝聚的寒气。班主任从拐角那边出来,我瞅了眼,没理会,继续晒太阳。他是来教室找人帮他收拾房间的,因为学生公寓已盖好了,他的房间被用做学生公寓管理员的住房,准备让我们去搬东西,好给人家腾房子。教室里的男生不多,他把男生聚在一起,忽然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掏出五块钱对我说:”给我买一盒石林去。“
这简直是对我的一种侮辱,我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拒绝,受不了别人如此口气,如此表情,没有一点尊敬的意思,心理上特反感。我板着脸,用一种冷冷地口气说:“我最讨厌烟,不去。”
“不喜欢烟,”班主任伤了脸,尴尬地笑,“这个习惯好,不喜欢烟总喜欢劳动吧!”
我没有异议,会意地点头,他把我们引到拐角处,指着不远处的房间说:“把我房子的东西搬到外面,一会儿有车来拉,你几个应点心。”
按老师的指示,我们准备朝指定的地方走,班主任叫住陆南,说:“陆南,去给老师买一盒石林。”
陆南没有违背他的意思,接过钱便跑开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同去的几个一路上拿刚才的事开玩笑。我不言语,只是笑,随他们去说吧!
这种被人蔑视的感觉一直熬到期中考试结束,几个月的落寞是该到了收获成绩的时候,考完试后就等待公布成绩,我的一颗心紧张得直扑通,没有知道结果怎么也不能安静。这一次可是洗涮前耻,赢得尊敬的机会,如果失败的话就乖乖地夹着尾巴活人,高中只能准备着在耻辱中度过吧!
考完试后的第四天,大概是接下来的星期三的晚上放学,吴颉忽然主动找我,他看上去挺沮丧的,很不情愿地说:“走,吃饭!”
“现在身上穷的分文没有,拿啥吃呀!”我如实回答。
吴颉大声地嚷叫:“我请!”
“今个啥日子?你良心发现了。”我开玩笑的说。
“你狗日的走运,竟真的考到前十名了,各门成绩还都比我高,咱愿赌服输。”吴颉一脸的不平,没好气地吼。
“意外!”其实我早把和他打赌的事抛到脑后,现在关心的是董丽考了多少名,这可关系到本人今后在学校混的问题。“你知道董丽考了第几?”
“没住意看,反正前十名没看到她名字,你狗耸啥时关心董丽了,是不是移情别恋啦?”吴颉粗声粗气,压根不知道心平气和说话。
我一听兴奋地笑起来,这是几个月来最最会心的笑容,看来几个月的苦没白受,心理的煎熬总算出成绩。激动归激动,但没有过分夸张的表情,好像一切是那么自然。我想起了一件事,问:“成绩还没有出来,你咋知道的?”
吴颉洋洋得意地炫耀:“咱这班长不是吃闲饭的,刚开会的时候看见成绩表在教务处的桌子上放着,我趁没人粗略地看了看,估计明个就公布出来了。”
“看见了嘛,”我悬的心有了着落,毫不谦虚的说:“这就是实力,不学则已,一学惊人。”
“瞎猫捉死耗子,”吴颉口硬不承认失败,“吃饭,咱人说话算数。”
我毫不客气地开口:“可可饺子馆,外加啤酒。”
“今个不放点血是不行呀!”
取得这么好的成绩,第二天到学校心情都是开朗的,天空变得蓝湛湛,教室里的气氛也是一片祥和,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干什么事都舒心,看什么物都顺眼。我强忍住兴奋的心情,安然自若地坐在角落,拿出一本语文书阅读古诗文,这其实没有什么学习的意思,纯属浪费时间。身体里的那个疯子干得事的确不错,进行的魔鬼训练还真见效果。
与璇步伐轻盈地从教室门口大步跨过来,满面春风,喜庆的心情挂在脸上,她一定为我取得好成绩而高兴。我赶紧腾出座位迎接她的到来。与璇还没有坐下来先恭维:“林默,行呀,红萝卜调辣子——吃出没看出,这么厉害!”
我假装一无所知,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你说啥哩?”
“考了第十名,”与璇轻轻用肘子捅了一下我的肚子,“装啥哩!”
被这一捅,我憋得气全散了,笑嘻嘻地还了一句:“意外!本事件纯属巧合,那你呢?···董丽考了多少分?”
“你把她撇了20多分,”与璇俨然一副为我自豪地表情,“咱没白信任你。我!就别提了,垃圾透了,刚进前百名。”
我一下哑住,不知说什么好。学习好这是个事实,说话就得注意点,可不能让别人以为本人恃学习而傲物,落下一个骄傲自满的头衔。我朝与璇报以微笑,换了一个话题来继续交谈。
“马上就要分科了,你准备报文还是理?”
“当然是理科,文科腿短,将来找工作难。说实话,女生学文比较合适点,可是我家里人非让报理不可,没有得选择。”与璇说。
“最终还不是由你决定得,你感觉喜欢哪边比较多点就选哪科,别在乎别人的看法。”
“你呢?”
“理科,虽然咱比较擅长文科,但是太喜欢了才不愿报文。”
“你这是啥理论,”与璇觉得好笑补充一句,“你挺怪的。”
我语重心长的说:“太喜欢才放弃,我不学文科,就永远不会厌烦,人就是这么怪!拥有时不会珍惜,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说得太深奥了,”与璇爽朗地说,“看你选理,我也选理。”
我笑着补充:“没准下学期还在同一班。”
教室里有人在发考试的卷,与璇积极地跑到前面争着找她的试卷,陆伟也在前面,他手中握一沓试卷,边喊人边念分数,性急的同学把他团团围住,不停地喊:“我的呢?”陆伟忙者翻找,看见熟人的抽出来,可他的速度太慢,终于让其他等不及的人给劫了。这才拿着几张与他关系不错的同学的卷子溜出人群。别看上面围了那么多人,他们绝大部分仅是找自己的试卷,不会关心别人。但心肠好的毕竟还有,譬如任丽,与璇,她俩帮着把试卷分发下去。
我并不着急去取试卷,反正自己的试卷仅对一个人有价值,对别人来说是一张废纸,试卷最终会回到我的手中,早拿晚拿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继续心安理得地做练习册,正想着一道物理题,陆伟喊:“林默,卷子。”
我伸手接过,瞧了上面的分数,然后叠起来塞进抽屉,继续思考手边的物理题。
“挺牛的,把我老大超了,还真小看你。”陆伟不好意思的说。
我没听清他说什么,随便应承说了句:“意外!”
陆伟继续说:“原来是深藏不露,上学期一看你那耸势子,考试排名老是拿百位数,还以为你跟咱一样是垃圾。说实话,你跟我老大打赌,还真没看得起你。一个经常考百名之后的人咋与咱班第一才女拼,放在谁都这样认为。没想这回考下来,令人刮目相看,看来今后不能以貌取人。”
“运气,咱就是垃圾一个。”
“谦虚啥!这年头太谦虚便是骄傲,透露一下,是怎么学的,好叫伙计期末也让人刮目相看一回。”陆伟趴在我的桌子上,把头凑上来。
“说笑啦,跟你一样死学呗,能有啥办法,无非是利用一下课余时间。再说给你说的方法不见得适用,各人有各人的学法。你看,咱都快成四眼田鸡。”
“也就是的,回去得好好改进一下学习方法。”
一鸣惊人之后,班里同学的态度立即变得客气、热情不少。那破旧的课桌和狭小的角落热闹了,时不时有同学过来与我讨论难题。以前与璇经常光顾,现在她想来还得瞅准时间,不然别想有座位。但是这下压力更大,自己不能有丝毫松懈,否则成绩下降又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周围到处是欢乐,对我而言,没有静琼的日子,只能游离在这天地之间,欢乐是别人的,属于我的仅有线拉木偶的生活。学习态度的转变对生活方面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性格稍微开朗了些。我不再如以前那样无端的旷课,疯狂地踢球。而是学习之余要么和与璇闲聊,要么和其他同学讨论,交谈,总之是结束了我独自沉思的日子。恍惚间,时间平淡地如水般从指缝流走,中考的日子又临近了,我为了使静琼安心备考,忍着煎熬不与她通信。她在复读,考试来临一定倍感压力巨大,这时间要不知好歹地打搅人家不是自寻烦恼。所以便忍着相思之痛,等待中考快点结束,要晓得这熬时间是最急人的,你希望它飞驰如白驹过隙却慢如蜗牛爬山,需要它变慢时稍不注意便一晃而过。
思念是一种无药可医的病,我想了一个办法来打发时间,倘若每次想静琼一次就把她的名字写一次。为此我还专门买了个新笔记本做记录,好让思念留下足迹。由于龙阳是属于党睦的生源地,中考那天要来此考试。每个班级需要出两三名服务生负责考试期间的考场卫生及考区环境的维护。当然这项选服务生的工作是由班长决定的,而我班掌握实权的班长是与璇。因此班里的许多同学为争取一个名额可费了不少心思缠着与璇,这并不是他们觉悟有多高,而是另有目的,学校为每位服务生补贴50块的伙食费,就是说,仅仅两天半便可以轻而易举得到钱又可以在学校里逛,何乐而不为?说实话,我也想捞个服务生的名额,到那时可以碰到静琼。但我怕与璇为难没敢开口,本来名额特少,报名的人多。自己再凭与璇的关系掺和一下,这算甚事?为了朋友啊,心里的强烈愿望只好克制住。
与璇好像揣摩透了我的心思,在确定名额的最后时刻忽然跑来询问,她的确太好了,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的。
“哎!林默,”与璇高兴的笑,“想参加服务生不?”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头又使劲摇:“不,只有那几个名额,选不上咱的。”
“别忘了我是班长,这事由我定,只要你愿意肯定能选上。”与璇的语气十分肯定。
“十分愿意,可话说回来,这不是让你为难吗?咱班那么多人报名,得罪人的事。如果不行就算了,要是为了我让咱班人说你偏心,在背后骂你,这就是我的罪过。”
“这你不用管,包在我身上,”与璇真是个女强人,说话做事一点不犹豫,“我得走了,得马上给班主任把名单交上去,一会儿再过来。”
与璇朝我笑笑然后快步离开,我坐在板凳上,心中充满无限感激,不管结果如何,她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才是朋友嘛!
马上要上晚自习,教室里的气氛异常活跃,也许是天气比较热的缘故,把良好的学习环境蒸的无影无踪。不少同学边摇着扇子边聊天,尽管电风扇不停地工作,但是闷热的气氛越来越浓。我待得角落就不消说,什么不干,身体的汗冒得活像个小喷泉。此时天还未全黑下来,教室里耐不住热的同学搬个板凳跑到外面的台阶上或花坛那边乘凉。
没多大会工夫,与璇回到教室,她看上去挺高兴的,猜想应该是把我的事办的八九不离十。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取了上自习用的东西后跑过来与我坐。看她热的汗涔涔的,我递上一张硬纸板,在旁帮着扇风,说:“看把你热的。”
“受不了,天热的不敢动弹,不然浑身冒水,烦死人了。”与璇表示出一种焦躁不安的神态,“根本学不进去。”
“心静自然凉。”说出这句话不禁让想起静琼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原来我班有一个女生,天再热都坐在那一动不动,活像菩萨一样。”
“咱没那么高的修养,”与璇吁了一口气,声音压低。“你被选上了。”
“班主任同意?”
与璇神秘地说:“我把名单给他一看,你知道他来了一句什么?”
“什么?难不成说你咧!”
“那倒没有。他说,这林默瘦不溜啾地,能干动活吗?我直接顶了一句,你别看林默瘦,劲大着呢,做起事麻利。”与璇学着与班主任的口气,弄出对话的情景。
看她滑稽的表演,我不好意思地笑问:“还有谁?”
“你,我,陆伟。”与璇端正姿势,一本正经地说,“这次非请客吃饭。不然对不起咱辛苦一场。”
“没问题。”我爽快的答道,“等发工资了。”
“也不多请,把发的钱拿出一半就行了。”与璇说。
“全花了都没有异议,烂钱嘛,没了再挣,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一会儿广播要通知开会,去的时候带个笔,做个样子。”
上课的铃响以后,陆续有同学回教室,但还有一部分在外面逗留,夏天的自习室总是这样的。虽然学校的校门已安装上,但是旷课者的神通广大的本事不能小觑。果真如与璇所说,上课的铃声没响多久,广播通知服务生到会议室集合。
 我和与璇来得早,在最里面的地方占了两个座位,陆伟因为有点事还未来。会议室里的人很快聚了很多,管事的老师坐在主席台上不停地喊话,内容无非是保持会场安静和秩序的话。陆续来的服务生一个接着一个,这样持续了十分钟之久才来的差不多。等管事的老师点名时,会场安静下来。主席台上的老师轮流讲关于考试期间服务生应该做的和注意的事,这种无聊的话我懒得听,坐在板凳上发呆,耳朵里嗡嗡直响却没一个字进脑子。约摸二十分钟之后,忽然有一句话让我有了反应。“今天就到这儿。”言外之意不正是会议结束,大家可以散伙了。
回教室的路上,与璇一个劲地抱怨那两个老师如何的啰嗦,陆伟在旁边随声附和,我不提任何意见只是静心地听。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我们注意到班主任在教室,这才装作着急的样子小跑,可到门口被拦住,他摆着严肃的表情,用浑重有力的语气问:“干什么去啦?”
与璇干脆地回答:“学校让开会。”
“哦,”班主任离开门口放行,“林默,先留一会。”
我乖乖地停在台阶下,等待他的发落,心里感到莫名其妙,这几天自己可没有犯事,拦住我为什么呢?纳闷地瞅了班主任一眼。教室里又出来一大堆男生,大家规矩地站在一起等待训话。楼上教室的学生仍留在外面,正在楼道上吵闹。
“马上就要考试了,”班主任大肚便便,慢吞吞地说,“要认真复习,大家也看见了,学校的教学设施差,这么热的天教室里闷热。可不吃苦哪来甜呢?乖乖呆在教室别捣乱,把学习搞上去这才是关键,等试考完了,拿个好成绩回去脸上都光彩,能过个好暑假。要弄上几门不及格,你爸非整天发个锄头,去,锄地去,考那点成绩还有脸休息。”
同学们听了禁不住小声笑,班主任调节一下呼吸,继续说:“要是谁生活上有困难给老师说,现在马上给你们解决。”
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
“大家要好好学啊,别光想逛······”班主任顿住,不知要说什么,眼睛东瞅西看,估计要举例可无奈没有实例、楼上的说话声很大,不时传来笑声。他指着楼上的同学,“千万别像他们学习,这么黑能看见书才怪,全在外面看星星···”
“狗看星星。”我们中有人小声笑着嘀咕,逗得我们直想笑,可在班主任面前没敢发出声。
“进去吧!”
班主任训完话后径直回办公室了,我们忍了好久的笑终于爆发出来,一个个捂着肚子,笑嘻嘻地走进教室,弄得里面的同学浑然摸不着头脑,不知发生什么事。有的耐不住拦住我们问:“有什么好笑的?”等给解释了,跟着禁不住笑出声。但那些学习奴除外,他们是不为所动的,像那种缺少笑细胞的人,再风趣幽默的笑话也不会令其开颜,总是木头一般呆在座位上学习。
中考要占用教室,学校放了三四天假,只有服务生在放假的当天下午留在学校清扫教室,整理课桌。因为每个考场要放固定数的桌凳,不能多也不能少,而且过于破旧的也不要,所以下午的工作量很大,加之心里一直想着静琼,弄得自己心急如焚。
一直忙到七点多才把会场搞好,校园的卫生还没打扫,留在明天继续干。今天的工作结束后刚一解散,我便匆忙回宿舍找吴颉,他是为了看连香所以没有回家,不过他不是服务生。宿舍了的灯亮着,我放步加快闯进去,吴颉正在睡觉,头顶的风扇不停地发出呼呼的声响。
“吴颉,”我摇着沉睡的吴颉,“阿彪,连香来了。”
“在哪里?”吴颉从床上跳起,东瞧西瞧地骂,“林默,你狗日的,叫人睡觉都不安宁。”
“狗耸,一叫连香才有反应,你把她们在哪住打听出来了吗?”
“党北小学,”吴颉困顿的打了个哈欠,“明个才到。”
“成天都睡,今晚上干啥去呀?”
“包夜机,天热的睡不着,总得干点事,反正你是肯定不去的。”吴颉从枕头底下拿出手表瞧了眼,“刚过八点,出去转转。”
“到夜市吃点东西,不然我饿得难受。”
夏夜里的街景不错,乘凉的人围在一起打发时间,商店灯火通明,仿佛在恭候前来的客人,破旧的街道在灯光的衬托下,多少掩藏住了一些丑陋。卖豆腐脑的大叔推着三轮车在街上不停地吆喝招揽行人和乘凉的居民。他基本上每晚都会出现在街道,那吆喝声已再熟悉不过,他家的豆腐脑做的相当不错,每天是供不应求。
尽管如此,我今晚不想吃豆腐脑,一心只想坐在夜市上吹着风,喝着酒,吃着烤肉、火锅,再听着汽车呼呼而过的声音,这场面多舒服。农村人喜欢这样粗犷,虽说夜市不干净但客人多得吓人,摆下的桌椅不够坐。还好镇街头的夜市有一定规模,街道两边少说有十几家之多,来这里吃饭的人不用等多久便可以有空座,显然夜市的生意非常好。夜市提供的食物是多家联合的,酒是商店提供的,烧饼有专门做的,只要坐在那打声招呼就有人送。
吃完饭后在街上逛了会,吴颉要去上网,为了保证睡眠,独自一人回到宿舍睡觉,不然明天会起晚,而且还要劳动一天。
“糟了,快迟到咧,”我迅速从床上爬起,小声地骂着:“阿彪这货没事动表干啥。”
急呼呼地洗漱以后便赶紧往学校赶,此刻离规定的时间已晚了几分钟,到那里肯定少不了一顿挨训。顾不上吃早餐,饿着肚子赶到学校。政教处的老师已将任务分配好,我赶到被说了两句,更窝气的是把我和一堆女生分在一组,这很是让人头疼,去找教务处的老师调配,但结果被硬生生地挤兑,只好郁闷地跟女生们去打扫卫生。
情况真的很糟,打扫用的所有家具全让我一个人带,她们却徒手在指定的地点等。要命的是组长是个小女生,名字挺怪的,叫什么冯叶燕子。累得我腰都直不起,她们却轻松快活地说笑。还没等我喘口气,冯叶燕子将工作分工,竟把我和她撂在一组,这明显是让俺的日子不好过嘛。女生们拿着扫帚走后剩下我和冯叶燕子,她带命令的口吻说:“你拿大扫帚。”
“女子,别这样,最起码让咱喘口气,想欺侮我呀!”
“快点扫,”组长边扫边喊,“扫不完想挨训。”
我一万个不情愿地挥起扫帚使出蛮力地表示抗议。基本上那活是我一人干的,组长仅是将树叶扫到一堆。此刻我俩闲暇地等拿垃圾篓的同学,趁这会工夫,我想逗逗小组长,反正闲着无聊,促进一下关系也好。我嬉皮笑脸地说:“女子,叫啥名字?”
“你叫啥?”组长反过来问,根本没有回答问题。
我装作大人有大量,不与她计较,骄傲而轻蔑地说:“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林名默。自认为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没名,”组长拿我的名字开玩笑,“人家叫你什么?小林吗?听上去咋像日本名。”
“这女子太没礼貌,招不得人喜欢,问你个名字又不是要你命的。”我忿忿地说。
组长笑嘻嘻地说:“冯叶燕子。”
“啥?有这名字吗?不想说算啦,还用这样拿个小日本的名字骗我。”我很是怀疑她说的名字,四个字,怎么可能?
“燕子,来迟了,”一个长着孩子脸的女生慌里慌张跑来,“咱扫哪里?”
冯叶燕子说:“扫完啦,你咋分到我这组哩?”
“到教务处贴了一点东西,张老师让我过来的。”
“给拿着,”我夺过组长手中的笤帚,“收拾垃圾,别想偷懒。”
我对冯叶燕子说:“瞧!瞧!比我还懒,扫完了才跑这充人数。”
“谁偷懒。”那女生急着跺脚,像个小女孩一样撅嘴,嘟囔着,“燕子。”
“燕子,神雕都没用。”我理直气壮地训她,奇怪的是她不仅没有反驳还偷笑。我忧心忡忡地问组长,“你不会真叫冯叶燕子吧?”
 冯叶燕子气的直瞪眼,看来这下日子不好过啦!她满肚子的火气不朝我发才怪。她说:“这些垃圾你一人看着办,男生就应多做点事,不然显不出与众不同,是吧?林默。”
“今让你这群女生欺负,咱忍了。但咱一向以德报怨,不和你俩一般见识,这下行了吧!大组长,冯叶燕子。”
说来也怪,你来我往的嚷骂,一早晨下来竟成朋友了,这有点出乎意料。到下午要贴考号,各班整理各班的,我和与璇早早贴完,然后将教室的课桌齐齐擦了一遍,弄完这一切后工作就算完成。剩下的事就是下午开放考场让考生熟悉环境。虽然没有什么活干,但是我们不能离开教学区,因为随时会等待分配任务。我无聊地趴在教务处的会议厅里的桌子上,心里却惦记着静琼,早知道服务生这么不自由,死活也不干,就算给在多钱都不行。影响我去找静琼,真是烦人的事。
一直到七点钟的光景才解散,我和与璇一起在学校旁边的炒面馆吃了顿饭后便各奔东西。本来是想直接找静琼的,可是我完全不了解她所在的地方,所以不得不找吴颉帮忙。说句不怕大家笑话的事,来此地快一年了自己对许多地方还是一片陌生,譬如党北小学,连门都不知道朝哪开的。幸好和吴颉说好的,让他在找连香的时候打个招呼,此刻他正在宿舍等着。我不想进宿舍去,直接在外面扯嗓子喊:“阿彪,找连香去噜!”
“狗日的,不会声小点。”吴颉从宿舍跑出来骂,但手底下迅速将门锁掉。
“刚才在街上碰见方静琼,想上去打招呼,可是咱认得人家,人家不见的认得咱。”吴颉边走边说。
“碰见就碰见,有什么大惊小怪。”我无所谓地说。
“当不成人的东西,关心一下你老婆都不行,全当咱热脸贴到冷屁股上。”
此时天昏暗,党北小学的大铁门紧锁,旁边仅开了一个小门,借着微光可以看到进出的学生络绎不绝。有几个摆地摊地在门口在做生意,出来买零食的同学自然很多,将小摊围了个严实。我和吴颉从小门进去,可里面人杂,根本不知道在哪里,我俩正在门口徘徊犹豫,忽然有人喊:“林默。”
我扭头朝声音的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下子认出来是方琼。看见她仿佛眼前一片光明,心里无比高兴。看玩笑的说:“同桌,好久不见想死你啦,头发都快白完了。”
“嘴还这么油,”方琼迎上来嗔骂,“肯定找方静琼的。”
我害羞地抿嘴,不作回答。吴颉插了一句:“方琼,帮忙叫一下连香。”
“不知道在没有,”方琼说,“你俩先在这等等,让我看一下。”
方琼朝旁边破烂不堪的教室走去,没一会工夫连香和静琼一起出来。吴颉知趣地将连香引到其他地方,剩下我和静琼单独呆在原地。方琼跟在后面,看样子她有点多余,但她有眼色,说:“林默,你俩慢慢聊,我先走了。”
我目送她离开后,站在静琼面前高兴地说不出话,傻笑地打量静琼的变化。她显然为我的到来感到惊讶,笑着说:“没想你会来看我。”
“明个中考呀!害怕你压力太大,专门留在这陪你考试。”我从旁边的冬青上摘下几片叶子,随便地在手中把玩。
静琼忧心地说:“考第二年哩,心里多少有点紧张。”
“心放平,别多想,考完一门就忘掉一门,下来的时候千万别和同学商量答案,省的影响其他门的考试。”我宽慰道。
“知道了,”静琼拘谨地握着手,“你数学学得好,给我说一下明个的数学咋办,这最让人担心。”
站的地方太显眼了,我把她拉到墙根下阴暗的角落,这里离静琼住的地方近。我有条不紊的说:“选择题尽量不要失分,做简答题能写多少算多少,要是遇到稍难的,没有一点思路的话就直接跳过,等把其他能做的弄完了再回头来想。到时就算时间不够,该拿的分拿到手也能考个高分······把平时的水平发挥出来,拿到试卷千万别慌。想一下难题是难大家···哎!一年没好好学过了,都不知道咋跟你说。”
“明个尽力吧!”静琼轻声细语地说。
“你就在这睡?”我看着简陋的教室,疑惑地问。
“嗯,打地铺,两班的女生在一块,挤不说,教室的地是潮的。”
我一听心里直打紧,真想替她受这份罪,不无埋怨地说:“你怎么不给我说呀,早知道就给你找个住处,也不用住这种破地方,活受罪。不行给你老师说一下搬出来,睡到我同学那儿。”
“不了,忍两天就过去了。”
“你老把我当外人看待,”我吸了口气慢慢吐出,“给你说过,有事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全力办,把你的事当自己的事一样,难道你还嫌开口麻烦?”
“联系不到你人,咋向你开口。”静琼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细声细语的说,“一天神出鬼没的,今个不找我,绝对见不到你人。”
我苦笑地说:“原来是我的错,冤枉静琼了。你在哪个考区考哩?”
静琼回答:“党睦高中。”
我一听兴奋的直笑:“我在学校当服务生,用不用我接你?”
“千万别来,让我分心。考不好咋办?”静琼紧张而着急地说。
“吓唬你的,”我替自己解围,直接让人拒绝的滋味真不好受。“学校管得严,不让服务生乱跑,哪有时间找你······静琼,一定要考好呀!我的心与你同在。”
自己不知怎么了,一看见静琼感情变得如此之快,一颗心总是侵在情感的苦水里,本来压制自己不提感情方面的事,此刻不知不觉却说出口。真想一股脑把心里藏的话毫无羁绊地全倾诉给她,让她明白我的思慕之心和心里的相思之苦,希望她了解我有多么的喜欢她!
“相信会的,”静琼思忖地注视我,“会考上党睦的。”
“进教室休息,”教室旁边传来一位女人的声音,静琼听了紧张地站起来,说:“班主任叫了,我得回去。”
“静琼,”我无可奈何地叫,“明天我在来看你。”
“千万不要,等考完试以后有时间在聚,你要记住,”静琼着急地跺脚,动情地朝我微笑,“在党睦等我。”
“我会在党睦等你。”我凝视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
静琼这样离开,为什么每次都是外界的因素将我们分开。她从眼前消失,仿佛从我身上带走了一样东西,使我郁郁不欢。只能陶醉在离开时留下的微笑中,这一下拯救了我的灵魂。希望变得不再渺茫,新的生活在等待我们,那一笑是个好兆头。从静琼口中可以揣摩得出她并不讨厌、憎恨我,对以前的感情还保留着一份空间,否则她不会回那句话的。
吴颉从冬青旁边走出来,神态洋溢,很明显和连香谈得十分融洽。我收起伤感的情绪,换作一张灿烂的脸。生活中的人要以笑过活,不要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那样无人会同情你,只能当作他人的笑柄。要相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气之处,痛苦是在自己身上,仅有自己忍受,没人会替你承受的,要想拯救自己必须学会放下痛苦。人呀!越长越虚伪,有真感情不敢流露,却用一大堆谎言遮住内心深处,到最后连自己也不肯定哪一句是真的。面对吴颉,关系非常要好,可心里有些细腻的感情他是承担不起的,也无心承担,因为他自己也困扰在这东西上。平时我们说说笑笑,相互了解内心的痛苦,可从不提及一个字,各自用假面具应付着。只是偶尔在睡觉前来个秉烛长谈。要知道,许多乐天派表面上乐观、豁达,其实内心隐藏的细腻感情困扰着他们。谁了解欢乐背后隐藏的巨大痛苦的心呢?话说回来,了解又如何,痛苦的依然承受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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