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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青春偶像小说   会员:suyu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0/8/23 16:36:12     最新修改:2010/8/23 16:36:12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缘痕 第十九章 妙趣横生》
【原创剧本网】作者:史雷磊
第十九章  妙趣横生
 
原来是你带来圣洁的雪花
让世界晶莹剔透
而桀骜的梅回报一浅微笑
馨香万里却如醉难以觉察
于是青春开始舞动——哀尘
 
公布栏张贴着分班的名单,我搜寻要关心的人名,崔雅丽竟与我同班,而与璇则被分到普通班,确实挺惋惜的。于是独自悠闲地坐到花坛旁的石阶上休息,陆伟兴高采烈地过来凑热闹,看样子肯定分到重点班。
“林默,几班哩?”陆伟吹了块干净的地方,垫了本书坐下。
我笑着回答:“一班,你呢?”
“二班,”陆伟带着疑问的口气,“你知道班长在几班?”
“甭提了,”我表示惋惜,长叹口气,“她分出重点班,你要碰见她可好好劝劝,别让她胡思乱想。哎···学校这倒是他妈的锤子政策,分快慢,简直是羞先人。为了钱就对了,搞得光明正大的教育为人。”
“现在就这样,”陆伟笑着,“学生是活的挣钱机器。”
“教育出了问题啦,成就一批人,葬送一群人。”我干笑两声,对社会不满,气得满心窝囊气,可又感到个人的力量如此渺小,只能是哀声叹气,发发牢骚。“凤,见了与璇多关心点。”
“知道了,”陆伟神经兮兮地笑道,“你和班长关系不是很铁嘛,为啥你不去?”
“有些事说不清···”我话未说完,吴颉叫嚷地大大咧咧过来。
“狗耸跑到这悠闲来了,”吴颉坐下来,“哪班?”
我开怀大笑,拿他开玩笑道:“自然是一班,哪象你对原班主任感情深,现在还继续跟他混。”
“笑屁哩!我刚看见你班主任到教室去啦,”吴颉高扯嗓门都不嫌累,“伙计建议你乖乖地留在教室,咱可听说你那班主任标准的男人,去年就把两个鼓槌棒打折了。”
“看来得回去,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栽倒人家手里烧不死也烤的差不多。”我起身拍拍灰尘准备回教室。
教室里凌乱不堪,桌子横七竖八地摆着,板凳零散的扔的到处都是。我如以前一样习惯性地走到最后一排坐下,这才注意到教室里大部分是女生,而男生仅有少得可怜的几个在看书。我随便取了本书装模作样,班主任则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回到讲台,带着严肃的表情注视着。没过多大工夫上自习的铃声响起,班主任踱步到门口,将迟到的学生拦在外面,但女生们是幸福的,一律均放行,实在搞不懂班主任这是要干什么,一下莫名其妙的拦住那么多人,真期待接下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迟到一分钟的一板板,二分钟的两板板,依次累加,迟到十分钟以上的,我可不敢保证有什么后果。”班主任诡异的发笑,“第一天上课都敢迟到,毛病深了!”
他定睛看了表,对被拦在门口的一个男生说:“去给薛老师找个板板,不要太宽,七八寸宽就行了。”
那男生听话的跑到教学楼旁边底下的楼道中找,那里摆放着整栋楼所有不能用的桌椅,是中考时暂时堆放到那里的,只不过还未来得及清理。班主任等了不到三十秒便亲自去找,没多长时间,一块长半米,宽十厘米左右的一条门板提在他的手里,他站到讲台上,完全一副刽子手的模样,在门口狭小的地方开辟了一处刑场。
“谁先来?”班主任阴笑,站在门口的同学垂头丧气的没一个动,他继续接着说,“连身先士卒的勇气都没有,是男生吗,今个谁也少不了的,自觉点,不要让薛老师点名,就一下么,打完就可以下去了。”
一个高个的男生板着脸站到刑场,搞得真跟英雄赴义似的,一脸冰冷,昂首挺胸。
“这才让人喜欢。”班主任做好要打的准备,“脸面向墙。”
同学乖乖地转向墙,露出可怜的屁股让班主任打,只见班主任咬着嘴唇,样子凶神恶煞,木板被轮到高空,又重重地落向指定的目标。‘啪!”一记十分响亮的声音,不掺杂任何犹豫。“下一个。”接下来又换了一个,再第一个同学带头下,其他同学一看躲不了,一个接一个地自觉上来领受处罚。一阵‘啪’响之后,仍旧有一部分未到,而班主任一点不着急,将木板靠在门后,找了个板凳清闲地在门口等守,时不时瞧瞧时间。刚才挨打的同学小声在底下火热的私语,好像无所谓的样子。第一天男生们受到如此待遇可真够新鲜,照这样看,除了几个像我老实巴交的外,其余的男生均不能幸免。
“来,先领赏后在进去,”班主任又截住了一个,“迟到五分钟,五板板。”
底下的同学幸灾乐祸的偷笑,那可怜的学生呆头呆脑地挨了五大板,还没等他坐下又一个同学遭殃。
“太不凑巧,六板板,看来薛老师今业务不错,”班主任狡猾地说,“见是熟人给你打个折,五板板。”
来的同学好像认识班主任而且挺熟的,但也未能逃过责罚。天啊!高三的日子看来不好过呀,这种板底下出好学生的政策非把人弄得服服帖帖。班主任扫视了教室,见来的人差不多了,放下板子,站到讲台上开始上任的第一次训话。
“今后由薛老师带你们,以前在高一、高二养成的毛病从今开始给我收敛点,要是有人想试探一下薛老师,奉劝不要这样想,否则弄个浑身开花,终身难忘我可不敢保证。来到这,就得按薛老师的规则来,我的地盘,我做主,是吧?”班主任幽默了一下继续说,“明早开始,早读提前二十分钟,凡迟到的一律赏赐板板,旷课一节五大板,捣乱惹事的,先说请了,在本班中让我抓住的,每次五板板,若让学校惦记上的,薛老师不会罚,但别来找我说情,就算死缠烂打也不去,薛老师脸皮薄,丢不起那人。班干部应点心,要是有偏袒的同样受罚,咱每周结一次账,不拖欠,不赊账。要是常客的话,薛老师没准会给打个八折···”
正说着一个男生闯进教室,打断了班主任的讲话。他是个阴险的人,并不生气,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表情,可这表情让近乎整个班级的男生遭殃。
“哎呀!”班主任笑着拍了一下大腿,“是大名鼎鼎的全级第一呀!高材生,来让薛老师看你迟了多长时间。”他掏出手表,用惊讶的口气说:“好咣当,迟了二十四分钟,高材生,十板板。”
“我同学找我办点事。”
“薛老师不管这,先挨了板再说,放心薛老师下手轻一点,保证把你打得舒舒服服的。”
他卖力的打完全级第一后继续接着训话:“素质教育和应试教育,咱不管,说白了,农村实行素质教育是很难的,弄来弄去不还是要看成绩。薛老师平时把纪律抓严点,把成绩搞上去才是硬道理。只要你们考上大学,骂老师两句都行,说不定拿到通知书还这样想‘多亏薛老师管得严,不然考不上。’为了让你们能考上大学,耍一点小手段都行。要是谁记恨,看不惯在背后给薛老师来上一下,把老师告到校长那,咱不怕,就算告到法院也不怕,薛老师下手打的有分寸,只打肉不伤骨头,况且屁股上的那几块肉肥,打上三四下一点事也没有。归根结蒂,将来你们会理解老师的良苦用心,会记得老师的好。好了,上自习!”
班主任将木板放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事转头问:“咱班里谁当过班长?”
“我!”全级第一高高举手,一副骄傲自大,不可一世的样子。
“好,那就是你,”班主任很信赖他似的,“其他班干部由你定。”
晚上放学回去,我径直跑到隔壁房间,那有一个与我同班的,下午没有去学校,专门通知一下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大家住在一起,同一个屋檐下理应相互照顾。
“东娃,”我在门口就喊,幸灾乐祸地走进房间,“东娃!”
“有啥事?”范东躺在炕上,光着膀子,扇着风扇,倒挺悠闲的。
“下午你没去学校吧!明个你可要小心点,咱班主任拿板板可在门口候你哩!今个下午凡是迟到的齐齐过。”我笑着炫耀,“幸亏咱运气好,没挨成,老天不给机会。”
“没事,”范东的笑有些牵强,估计心有余悸,“班主任是是我邻家,平时见了叫伯,大不了多叫两声不就没事了吗?”
“祈求上天保佑你去!”
“今个下午排座位了没?明个上课还不知道在哪里坐。”
“放心,教室里缺四五个桌子,不行明个坐到我那,兄弟替你占了个座。”我大声嚷,心情有点激动。
“明个几点上早读?”
“班主任让5:40到校。”
“天啊!我倒日他妈,去那么早会死人的,林默,明早走的时候得喊一声。”范东的反应太激烈。
“没马达。”
第二天清晨,我一起床便喊范东,他赖在炕上仅应了两声,我以为他会起的就没有再理会,等打水洗漱完毕,收拾好了书正要往学校赶,这才发现范东那边丝毫没动静,估计又睡过去,我摇摇头,在窗户下喊:“东娃,再十分钟就迟到啦,赶紧起来。”
“我拷,没注意睡过头。”范东在里面咕噜。
“我先走啦,你快一点。”
同学们早读来的可真够早的,教室已然满满的。我迅速闪到自己的座位上,抽出《古诗文背诵》开始记忆。一边读一边注意门口,看范东来了没有,心里不觉为他捏了把汗。规定的时间快到了,班主任此刻已站到门口掐着时间卡人。这时崔雅丽抱了一堆书进了教室,她来的晚了点,昨天下午占的座位被别人抢走,她在原座位愣住,环视一圈教室,犹豫了片刻后径直坐到我旁边。她收拾好书,笑着对我说:“不介意吧!”
“不是,这···”我想告诉她这地方是给范东,硬是没敢开口,默认她坐到这儿。而范东则不幸运,被班主任卡到门口,他站到墙根边读书边往这边瞧,弄得我挺尴尬的,好像做了亏心事。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范东被班主任放进来,这样教室里便没有足够多的座位让他们坐,有的甚至是几个人夹在一张凳子上。范东将书堆放到桌子上,开玩笑地朝我嚷:“林默,算把你看透了,见色忘友,你倒是给崔雅丽占座还是给范东?”
我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谁让你来的这么晚。”
这时班主任让站的学生跟着他出去搬桌子,范东自然跟了出去。我耳根清静下来,又恢复平静,继续读书。崔雅丽似乎对范东的话充耳不闻,安然地对着书轻轻地翕动嘴唇,但竟听不到些许声音。或许是教室太吵遮住了她的盈盈小语,或许她是在默读。我心里则担忧范东的话会伤害了她的感情,见她如此恬静,看来是自己过于操心。
等桌子抬回来以后,不知范东是故意还是专门的,他将桌子搁到我的后面。
“雅丽,”范东坏透了,一点不安分。“咱又在一班啦!”
“弄疼我了,”范东笑着直接打在崔雅丽的肩膀上,这家伙太放肆,不知怜香惜玉。
“装啥哩么,”范东嬉笑,“轻轻碰你一下都乱喊叫。太伤咱俩感情了。”
“谁倒跟你有感情。”崔雅丽毫不客气地回驳。
我在旁感到惊讶,说:“原来你俩认识。”
“何止认识,”范东漫无边际地吹嘘,“从小玩到大的,简直青梅竹马,是不是?雅丽。”
“谁倒认识你。”
范东依旧嬉皮笑脸地推攘崔雅丽:“翅膀硬了,能飞咧。”
“东娃,”我实在看不惯他对崔雅丽动手,带着厌烦的口吻嚷,“说话就好好说,动来动去像啥么?”
“关系铁才这样的,”范东不怀好意地瞧我,诡异地奸笑,“雅丽,林默对你有意思了。”
“滚!”我伸手推范东,做出要揍他的假动作,“说说就胡扯开了。”
范东并不收敛,他这种死缠烂打,嬉皮笑脸的表情再怎么说都不起作用,实在令我汗颜。“对雅丽有意思就直说,事实摆在面前承认了算了,男人么。”他又推崔雅丽,使着眼色,“下课要请吃糖。”
“雅丽,”我慌张解释,“别理东娃,没那回事。”
我转头向范东,作出不耐烦的表情:“狗耸再别闹了,小心你伯一阵过来剥你皮。”
范东担心让他所谓的伯给修理一顿,有所警惕地四处张望。这一次他安静下来,拿出《古诗文背诵》读了起来。虽然他调皮点但是在学习上可一点不含糊,认真程度与调皮的程度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女孩的心思真琢磨不透,下早读后崔雅丽竟真去买糖,这点万万没有料到,看把范东得意的,吃着糖还嘟囔个不停。
“林默,对我家雅丽可要好一点,不然对你不客气。”他兴致勃勃地转头对崔雅丽说,“雅丽,他要是敢欺负你尽管给我说。”
拿他这种人实在没办法,任他天南海北地说去,我保持沉默。崔雅丽和我的态度一样,仅是安静的听范东瞎扯,等他说累了自然会停止嘟囔。其实我打心眼里对雅丽有好感,但绝不是那种层次上的喜欢。前面已经说过的,她是我认得干姐姐,这是个事实,虽然中间有些变故而很少说话,但并没改变她留给我的好印象。而此刻她近在咫尺,真想挣脱内心的枷锁,拉开中间那道隐藏的薄隔,像开始时一样。可看到她漂亮而精致的脸蛋,就让我想起静琼,总感觉无形中有股力量在阻碍彼此的交流,弄得我无言开口,一心想摆脱这种束缚,可越挣扎反而越紊乱。不仅是崔雅丽,还有与璇,吕梅,面对她们时这种感觉就占据了我的整个灵魂。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难道是心理因素作祟而阻碍我喜欢上别的女孩子?可长久以来总是一颗心如透明般地对待她们,从未有过占有的想法,因为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纯洁透明的友谊,并不为世俗的各种流言蜚语受玷污,无论怎样都应坚持自己的信念。
这学期剩下的时间就是赶课,为的是到等真正开学以后能有更多时间集中力量复习。显然,没有课本是个问题。大家基本上借往届的书,而我懒得借书,总厚着脸皮与雅丽共用一本。雅丽虽每次自觉地将书摆到桌子中间,并没有有什么怨言,但我却倍感惭愧。
早晨第一堂课是物理,崔雅丽悄无声息地走出教室,我则和范东扯皮,而教室里的大部分人齐刷刷的趴在桌上小憩,景象壮观的真像被风吹倒了的小麦。
“林默,”崔雅丽从外面回来,带着些许生气的说,“马上上课了,你没说出去借书。”
我惭愧地苦笑道:“借谁的去呀?”
“给!”崔雅丽把手中的书扔给我,装出愠怒的表情,“下次再不借书,你别想跟我看一本书。”
“记住了。”我尴尬地答应,又觉得奇怪,“你没有书吗?记得你抽屉不是放了一本,怎么还借?”
崔雅丽嗔视道:“给你借的,都快上两周课,没见过你拿过一本书。”
这句话伤了我的感情,她对我的好不消说。可自己偏偏太敏感,原来近两周来自己的行为已影响了她的正常学习,真是不可原谅!早知道的话,就算今后不学也不和她共看一本书,反正又不听课,占着资源也是浪费,还不如发扬风格,留给雅丽足够的学习空间。
上课以后,我看见范东没有书看便慷慨地借给他书,崔雅丽没有言语,直接把书推到中间的位置,似乎她以养成这种习惯似的。
“雅丽,我不看书,不习惯听老师讲课,你自己看。”我拍拍厚厚的复习资料,“咱自学!”
我轻轻地将书放了回去,这样心情反而轻松许多。至于上课老师讲的光电效应,压根没打算听。我支着头,翻阅重重的复习资料漫无目的的复习。
“雅丽,你把书放到中间让林默看看。”范东发现我没有书打抱不平,“还是同桌!”
崔雅丽感到委屈,生气地回应:“他不看,你倒怪我。”
“是我不看的,跟雅丽没有关系。”我赶紧替她澄清。但心里仍然觉得对不起她。“东娃,扭过去,好好上课,管得咋那么多。”
说到崔雅丽的长相自然没得挑剔,班里的许多男生总会找些借口接近她,这样没多久,我的周围愈来愈吵。那群心术不正的家伙一找到空就出现在雅丽的面前瞎扯一些无聊的话题,这简直是对我的一种变相的惩罚,弄得人实在无法忍受,想安静一会都不给你留任何机会。而雅丽看上去倒平静如一潭秋水,不为外界的纷扰所动,总一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姿态。但是我感到她的内心是孤独的,平静的背后是寂寞的灵魂,如一般人相同,冷美人是需要倾诉的对象,需要了解她深处秘密的知己,古语不是说女为悦己者容嘛。而我却不能做为他的知己,因为心中仅容得下静琼,尽管她已不再属于自己,但是我绝不会为此而改变对她的爱。要知道眼睁睁的看一个善待自己的人受苦是件痛苦的事,如同周身伤痕浸泡在盐水中一样,这便是我的懦弱,拿不起放不下。既然如此又何必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呢?
尽量避免彼此间的谈话,这已渐渐成了一种约定。每天说的话仅是‘桌子擦干净了。’这是她每天清晨总要说的一句,而我仅简单的报以微笑。说来也怪,补课的这段时间我隔三差五地溜达,动不动就旷课,本以为男生们会趁虚而入,找机会接近雅丽。可是结果令人吃惊,雅丽从不让其他男生占我的位置。然而这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我们依然沉默不语。
两周后的一天范东对我们之间的寡言少语愤愤不平,他趁雅丽课间出去的间隔将我好一顿责备。
“林默,你这货咋是个蔫蔫嘛,跟雅丽坐到一起为啥不和人家说话。不想和人家坐就说,实在受不了你俩,一天到黑···”范东气忿忿地嚷,故意将三根指头在我眼前晃,强调了一遍。“超不过三句,好我的默哥哩些。”
许多事是说不清的,也无从解释,对此事我只能说抱歉。带着歉意的口吻对范东说:“她回来后我马上替换座位的事,这下行了吧。”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好林默哩!”范东叹气,“亏你一天到晚念这句话,本以为你对雅丽有意思···实在猜不透。”
我淡淡地苦笑:“俅的事,谁让你猜啦。吃你的干馍劳你的闲心。”
崔雅丽回到教室笔挺着身子端坐,我打量她素雅的装束,真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是个极漂亮的美人坯子。然而却与我扯不上关系。我鼓足勇气,轻碰了一下她的胳膊肘子,说:“雅丽,咱俩这样不说话······你和别人把座位换了吧!”
“和谁换呢?”雅丽显得有点忧伤,本人没有那种看透女生心思的能力,猜不透这句话隐藏的含义。
“只要想换就好,你等一下。”我站起身,调整了呼吸朝沉默的教室喊,“谁愿意跟崔雅丽换座位?”
“我。”沉默一阵之后,离我不远的一个男生应允。“崔雅丽,咋样,换不换?”
“林默脑子抽筋了,别理他,我没有换座位的意思。”崔雅丽开了个冷玩笑,赶紧拽我坐下,口气坚定的说,“别费神了!我在这坐的好好的,谁也不换。”
我定睛和她对视,心里感到很对不起,痛苦地咬紧牙关,表示无奈。然后慢慢地张口:“随便,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和雅丽依旧如故,一天说的话用用指头可以扳指头数清。主要是我的缘故,自和静琼分手以后,整个心空荡如野,一静下来思绪全绕在她的身上,这直接影响到我的言行,自然话比平时更少。我喜欢独自呆坐在座位上写关于静琼的事,等写好之后便立即揉掉,然后接着又写,整天闲暇的时候就是如此反复地做这样的事,哪有说话的时间,与崔雅丽的对话自然而然的减少。另一方面,我俩属于那种多愁伤感的人,各怀有自己的心事,这性格因素多少会制约彼此间的谈话。
对高三的学生来说暑假是不存在的,因为要准备明年的升学考试,所以要尽可能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但是这时节恰好是全年中最酷热的当儿,人闲暇的没事静坐着都浑身冒汗,更别说六七十人挤在窄小的四方块教室里,那种感受经历过高考的人估计会终身难忘。不消说,这段时间的纪律相当乱,旷课的,上课睡觉的,迟到的简直蔚然成风。班主任的‘高压政策’在炎热的天气面前被大家搁置到一边完全不顾。没办法,谁让天气如此热,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最恰当的是怎一个‘热’字了得。
“林默,”范东兴奋地跑进我的房间嚷,“今下午你又没去,可是让咱班那群狼崽仔得以死了,一个接一个要跑到你那坐,可惜雅丽死活一个也不让,真有意思。”
“切!以为啥事,大惊小怪!”我一点不感到惊讶,随便应了声。
“你这人没劲,”范东上来夺过我手中的书,“装俅哩!雅丽非让狼叼走了不可!”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其实挺关心雅丽的,可死要面子活受罪,说些违心的话,“我又不喜欢她。”
范东说:“自己心里咋想自己心里明白。”
“东娃,”我讥讽地笑骂,“你碎耸今个是哪根筋不对劲,扯雅丽干嘛!”
“不提也能行,”范东是有预谋的,“跟我到夜市上吃一顿。”
我干笑地开玩笑道:“这有啥问题,把钱带够呀,别弄到最后把你押到那抵账。”
范东回房间取钱,我下床穿好衣服后推自行车。此时房东坐在后面的屋子剥棉花,我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东娃,”我检查了自行车,发现后轮胎已经扁下去,猜到车胎可能漏气。于是往房间里喊,“把你的车钥匙带着,我的车子没气了。”
范东换了身衣服跑出来,往我的那车胎瞧了瞧,讥讽地说:“啥烂车子,尽早卖烂铁算了。”
“耸货,买了个新车子给谁扎势呢。”我大声嚷嚷,“快点走!”
夜市是这座镇上的一道风景,每晚来光顾的人不消说自然很多。尤其是夏季里乘凉的好去处,坐在夜市上吹着迎面而来的风,听着车水马龙的呼啸,再来上一大杯啤酒,感觉真的不错哦!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夹杂在吵杂的车辆呼啸声中,像一段唱曲,与关中的秦腔有异曲同工之妙。有道是关中的人爱秦腔,生活中处处秦音,这秦腔里蕴含了这片土地上人的情怀和豪气大方。范东和我各要了份砂锅,买了几瓶啤酒,津津有味地放纵在夏夜的清爽中,要是每天如此轻松自在就再好不过啦!可惜,生活并不是每天都如诗一样。
回到住处时已经十点多,范东用凉水洗了遍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吹口琴。张雨生的《大海》让他吹得如泣如诉,鬼见鬼愁,神见神疯,简直要把我的耳膜穿透,害得我根本集中不了精神看书,没办法,操起家伙就冲了过去。
我用油笔指着范东骂:“这叫‘笔视’。东娃,你干脆直接拿刀把我砍死算了,不要这样精神摧残咱。人家是要钱,你是要命,你那首《大海》等学会了再卖弄,成吗?”
“男人么!”范东光着身子,拍着胸膛自豪地夸耀,“我吹得可是男人的《大海》改造版。要支持原创!谢谢合作!”
范东说完倒来劲,使劲地吹奏。我在一旁笑着,对他的这种行为表示无奈。看他滑稽的动作讥笑道:“品种的问题,穿个裤头倒胡跳啥,想跟明星一样弄个个人写真。至少先照照镜子,看上相不上。”
“男人!”范东提高嗓门,音调拉的老长,“就应该这样。”
“长得跟排骨一样,小心炖了你耸货,来个炖排骨。”
“男人嘛,怕啥。”这家伙是没词了,光会叫这个弱智的词。
“没救了,还是尽早看精神医生。”我摇头叹气地重新回到房间继续研究数学题。
到半夜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旁边站着,朦胧中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准备向我接近,吓得惊醒,本能地伸手打开灯。原来是范东。这家伙真是没救了,大半夜不睡觉光着身子乱窜。我心里产生了些许厌恶,用疲倦的声音嚷:“好我的东娃,半夜不睡觉,你别跑这吓人,还以为你有梦游症。”
“谁爱到你这来,”范东用手挠着身上的红包。“那边全是跳蚤,咬得人睡不着。你看把我弄成啥了。”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仔细看着范东的身体,上面的红疙瘩像平原上的小土丘一样,随处可见。讥讽道:“人品的问题,这么多疙瘩,看来你挺受跳蚤欢迎的。”
“今晚上在你这挤挤。”
“这有啥说的!”我往里移出一块地方,不禁打了个哈欠。“赶紧睡,把人···累成马咧。”
第二天到学校范东边把昨晚的遭遇分享给雅丽,还把胳膊上的标志展示给她看。
范东一副可怜相:“雅丽,看跳蚤把我咬成啥了。”
崔雅丽看了他胳膊上的疙瘩,开玩笑地说:“才咬了两个嘛,大惊小怪,我一晚上还让蚊子叮几个呢。”
“身上还有七八个。”范东一性急撩起短袖指给雅丽。心有余悸地说,“你没见,手伸出去直接就黑完了。”
“东娃,你这货,那有啥好说的。非搞得让人全知道你惹跳蚤不可。”
“人品问题。”雅丽插嘴道。
范东抓住雅丽边轻轻地打边嚷道:“我叫咬了你不心疼就算了,还笑,有良心没有。”
我帮雅丽说话:“活该,谁让你给人家乱呲哇。”
“好啊,两同桌穿一条裤子,今合起来侍弄我。”范东笑骂,“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跟你俩口子斗。”
“你给房东说了没?让弄一点药,不然你娃就惨咧。”我不介意范东乱说话,他本来就这样说话不正经。
“说了。”范东嬉笑着,有点洋洋得意。“炕上一下出来那么多跳蚤,简直是他妈的壮观,差一点把人吓死。”
“捅了跳蚤窝。”雅丽淡淡地笑说。
中午回去看见房东背了个药桶子在房间里喷,又往炕上撒了许多凉虫剂,弄得整个屋子弥漫着一层浓重的药味。范东把他的东西一股脑全侍弄到我这边,将原本狭小的房间搞得乱七八糟的。我实在是佩服这家伙,一个男生有如此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了,最要是他压根就不收拾。对此我仅能忍着呗,反正就两天的工夫。我困乏地躺在凉席上听beyond的歌,范东闲着没事逗房东的孙女,吵得人根本睡不着。
“东娃,闲着没事啦,”我朝外大喊,“你别惹那碎女子,聒死人。”
这一喊竟把房东的小孙女招惹进来,她手中拿了个水枪,调皮地缠着我。弄得人心烦但又不能嚷。范东不怀好意的在后面煽风点火。
“打他,坏的刚才骂你咧。”
小女孩是人来疯,不敢见一点苗头,她在范东的怂恿下跳到床上压在我身上,嘴里还喋喋不休:“举起手来,不然枪毙你。”
“东娃,把她引走,烦不烦?”我叫嚷,小心应付那个小祖宗。“举手。”
尽管如此,小女孩仍是用水枪弄了我一身的水,幸好天热光着膀子,衣服没有遭殃。没一会房东走进房间,拽着小孙女连哄带拉的说:“哥哥要睡觉,乖乖地别胡闹,一会儿爷爷给你买糖吃。”
“不嘛,我要跟哥哥玩。”小女孩不为诱惑所动,撒骄地嚷着要留下来,但还是硬让房东拉出去。这下清静不少,我看着在一边笑的范东,心里感到窝火,气呼呼地嚷:“东娃,晌午不睡觉你想咋呀!”
“睡不成,跳蚤还多得很,”范东说,“弄的药根本就不管用。”
“老板的药晓得过期没有,不行到药店买上一瓶敌敌畏去。”
“我也这样想,”范东坐到床边严肃地说,“实在不行的话就得另找房子。再看两天吧。”
“要找房子最好快一点,开学以后估计就难找。”我建议道。
“好了,买药去。”
范东骑着车一会工夫从街上拿回一瓶农药站到我的面前,神情简直像个推销员。他把农药放到桌子上,找了份报纸扇凉。经这一折腾弄的我睡意全无,在旁边兴冲冲地给范东出主意。
“你拿什么洒药?”我笑问。
“我那瓶啫喱水用完了,刚好派上用场。”范东扔下报纸去找瓶子,“帮我把药瓶弄开。”
我下床找东西撬开里层的盖子,这农药真是的,弄了俩个盖子,其中里面的一个是用蜡状的物体紧紧粘的,怎么也弄不开。范东找到瓶子后加入撬瓶的行列。
他拿过瓶子尝试了一会,显得无能为力,开玩笑地假装要用牙齿咬。“这个破塞子把人还给难住了,真想一口咬下去。”
“你把这当可乐。”我出去找了块铁片,“拿来,让我给你弄。”
范东将药瓶给我,盯着棕色的瓶子笑着叫:“可乐!”
我跟着笑了两声,认真地用铁皮划了一圈,认准一个方向使劲戳,塑料瓶塞在压力下翘起来,这下很容易地取出。范东接过瓶子瞧着上面的标签问:“用不用稀释一下,浓度太高。”
“不用稀释,直接整,马上就见效。”我振振有词地说,“不信这么高浓度的敌敌畏还弄不死几个跳蚤。”
范东一本正经地说:“跳蚤要不吃再多也没用。”
“你以为它成精了不成,”我被范东的话逗笑了。“都跟人一样突变成高智商。”
我喘口气继续说:“东娃,根据达尔文进化原理,药性小了,跳蚤会产生抗药性,你把浓度放高点,就碎碎的跳蚤那点抗药性能抵住就出轨了。”
“基因突变,”范东笑嚷,“直接变异成超级跳蚤,见了敌敌畏直接当可乐喝。”
范东将瓶子倒满农药,拧好盖子,忽然想起了什么,神经兮兮地说:“得搞点防护措施,不然这么高浓度,跳蚤没死我先见阎王。”
“你慢慢折腾去。”
范东找出一件外套穿在身上,将身体裹得严实,然后又用毛巾把头蒙起来,用另一块湿毛巾包住嘴和鼻子,经过这一折腾,搞得像个外星人,逗得我直笑:“东娃,这身装扮不错,弄得跟日本的生化军似的。”
“本世纪最伟大的一场战役就要打响了,我——范东要孤军深入跳蚤穴,誓为人民的幸福而战。”范东摆了个姿势。
“东娃,戴个眼睛更酷。”
“不说都忘记了,”范东慌张地在他那堆凌乱的东西中找眼睛。“林默,怎么样?像黑社会老大吗?”
“敢死队,同志,人民会记住你的。”我忍住笑敬了个礼,深情地握住范东的手,“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真恶心!”范东捅了一下我肚子,这才泄了气,立即笑的前仰后合。
范东拿着药进了房间,我帮忙打了一盆水在门外等候。估计过了五分钟,范东从房间里冲出,打药的瓶子已让他扔到房间。他一出来立马拉下围在鼻子上的毛巾,喘着粗气:“我的天爷爷,差点没憋死。”
我捧腹大笑:“赶紧把衣服脱了洗一洗,浑身药味。”
范东脱掉衣服,随手扔到椅子上,撤掉头上的武装,边洗边说:“半瓶药出去,不信弄不死那几个跳蚤。今晚上要还是不死,我···我明个就搬家。说到做到。”
“随你便吧!”我觉得有点奇怪,笑着说,“这就怪了,你那边从哪里来的那么多跳蚤,我这边竟一个没有,都在一个房檐下,差距咋这么大。”
“估计是炕的问题,时间久了惹上跳蚤。你这就一张光床,肯定不惹。”范东让小跳蚤整得有点后怕,笑容有些勉强。“住到这是喂跳蚤来了,是他妈的倒霉。”
那么多的药的效果竟丝毫不起作用,跳蚤仿佛不在乎那点农药似的,完全当做可乐喝,猖狂劲一点没有下去,反倒把范东吓走了。正如范东自己说的那样,他第二天不得不找了另一处搬了过去。而这间老屋子只剩我一个外人。在范东搬走的当天夜里,我想到那边取点东西,进去后手刚伸到炕上,跳蚤立即跳上来好几个,吓得我赶紧打掉,仓皇逃出房间。
暑假一眨眼间结束,开学的时候班主任要我交书本费和住宿费,而这些简直对我是种剥削。因为高三的课程已经上的八九不离十,再说还有旧书可以借,买的新书根本没有价值。同学们绝大多数与我有相同的想法,可个个懦弱,经不住班主任的高压政策乖乖地将书费交了,唯独我没有,为此班主任专门当众说了好几次,但本人绝不妥协,到最后就不了了之。然而说到住宿费,学校强令一定要交,但由于在外面住宿的人实在太多,根本不是学校所能控制了的,弄到最后校方才勉强同意让步,免去一半的住宿费,这才算把住宿费问题解决了。要知道,绝大多数在外租房子主要是为了讨个安静的环境,认真备考。这种涉及到将来命运的问题放在任何人也不会轻易妥协的,自然同学们也不例外。
再提到雅丽,她依旧不肯与别人换座位,搞不懂她是什么想法,怎么喜欢和我这样僵着。本来开学的时班里的座位重排过一次,但她还是到角落里与我同坐。这时她好像已不那么惆怅,并不是她的心态变好,而是有个男生整天纠缠,完全不给她惆怅的机会。然而我讨厌那男生没完没了地吵,一点不在乎他人的感受,害得本人心绪不宁,无心看书。可雅丽却兴致勃勃地同那男生聊天,毫无厌烦的倾向。气得我是吹胡子瞪眼,一见到他们说话要么开溜,要么睡觉,反正是以各种各样的行动抗议。
高三的学习是单调的,繁重的学习任务整得人疲惫不堪。我无形中感到压力出奇的大,高一、高二的优势全然没有,题做多了反而觉得一无所知,有些知识甚至没接触过,逼得我必须得重新系统地再温习一遍。数学还好说,物理、化学、英语、生物全然一塌糊涂,但我不是遇到困难退缩的人,要想考上大学就得忍受住层层压力,否则就别想。
下午随便在小店吃了点东西就回到教室苦战。今天很奇怪,没有看到同桌,她是一向比我刻苦的女生,不轻易离开座位的,而此刻我已来了近半个钟头却没瞧见她的身影。心里开始毛躁不安,胡乱的猜测,原来我挺关心雅丽的,并不是那么冷漠无情。然而有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像我俩现在的水平,谁也别想考上大学。也就是说,我不会越雷池一步再重新谈一个女朋友,这样对谁都不好,毕竟仅有一年的时间,如果充分利用起来的话,没准就上大学了,如若荒废则没有任何希望。
正担心雅丽呢,她从门口走了过来。步履轻盈,面带微笑,好像心里藏着什么高兴事。待她坐定后我忍不住问道:“干什么去呢?怎么这么晚才到教室?”
崔雅丽兴致勃勃地说:“去画室学画。”
“考艺术类?”我有些疑惑,“现在能跟得上吗?”
“我问过美术老师,她说可以。”
“那时让你学,”我喃喃地嚷,“要听我就好了,现在也不用如此辛苦。”
“那阵没在意,”雅丽责备道,“怪你没坚持,只是提一下,放在谁身上都不会放在心上。”
“会不会耽搁学习?咱现在的功课重的喘不过气,一不留神就落下。”
“不会,平时只在活动的时候去去,不占其他时间。听说还要到西安学一段时间。”雅丽看着我说,仿佛希望获得肯定的答复。
“学艺术也行,多一条路嘛。”我笑的答道。
雅丽听了露出笑容,带着喜悦的神色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从现在学习成绩上看,我根本没希望考上大学,可要是学艺术类,对文化科要求低,考上的可能性大。”
“你的文化科也不差呀!只要艺术类考的差不多肯定能上个好大学,像咱这伙人,一条道走到黑,希望渺茫。”我注视雅丽的脸,“弄不好只能混个烂专科。”
雅丽叹息着,忧心忡忡的说:“我也不敢肯定能考上。”
“别说这丧气话,”我替雅丽打气,想增强她信心。“我林默认识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把曾经生物考满分的神气劲拿出来,不信考不上大学。”
“你还记得我生物考满分的事,都过去了。”雅丽淡淡地抿嘴笑,“会努力的。”
“雅丽!”我突发奇想,“咱俩来个约定,没考上大学前谁也别放弃,行吗?”
雅丽不说话,仅是伸出小拇指。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问:“这干什么?”
“真笨!”雅丽笑骂,“拉钩都不知道。”
“哦!”我恍然大悟,小时候玩的游戏她倒记得,亏她保存着这份童真。我伸手过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倒没有一个女生大方,太羞人了!雅丽的手指勾得很紧,我仅是傻笑地按她的指挥做动作。
“笨蛋,说好了一百年不许变。”
我抿嘴笑着点头默许,这个许诺曾也天真的跟静琼说过,而现在考上大学竟成了三个人的事,自己在高考的这条路上并不孤单,反而觉得很幸福,有那么多可爱的人的心与我一起奋斗。然而她们是善良的,可偏偏生长在这块贫穷的土地上,注定要为命运而斗争,愚昧的黄土地养育了她们,同时也束缚住她们,如果她们摆脱不了土地的束缚,迟早会酿成悲剧,这是贫穷中永远不变的法则。而我却仅能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她们相信自己是多么重要,命运不是由他人决定的,将希望寄托他人只能换来无尽的烦恼,生命的主旋律应掌握在自己手中。
到高三后才发现高一高二是多么逍遥自在,可以踢足球,闲逛,打篮球。而此刻这一切忽然变得乏味,脑子里全是公式、单词。最理解自己的是桌椅,默默地陪伴着度过难熬的寂寞。教室里这么多人,离得虽近却有千里的距离。一个个外表看起来轻松潇洒,可哪一个内心不是孤独、落寞?这就是高三,人生的一道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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