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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青春偶像小说   会员:suyu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0/8/23 16:41:12     最新修改:2010/8/23 16:41:12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缘痕 第二十一章 少女心事》
【原创剧本网】作者:史雷磊
第二十一章    少女心事
 
忧郁使欢乐紧锁进沉默
期望可解开的泪水
然而伸手的瞬间
点点滴滴却是破碎的心——哀尘
 
这座老房子成了我们的乐园,欢笑声不断从房间飘出。随日子的流逝,彼此之间的了解相互增加,虽然我认识林妮比较晚点,但是与她来往的频率比燕子还高,正如我说的,燕子是刻苦学习的姑娘,说话文绉绉的不适合我这种放荡不羁、独来独往的性子,而林妮则不同,她学习是差点,可从不将学校的烦扰带回寝室,整天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地嬉笑怒骂,从不矫揉造作。她人特亲和,待人总一副善意的笑容。与她说话常常感到轻松自在,这就是我偏爱接近她的缘故。至于吴颉,在情感上倾向于燕子,总喜欢为点小事烦劳她,这大概与人的性格及心里有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淫雨霏霏对老房子是个威胁,快乐的家园突然漏水,搅得我们晚上睡觉不得安宁,总担心掉下什么东西来。林妮就有一次晚上睡觉让房顶滴下的水打醒的经历,那次可整惨我们,深更半夜的聚在一个房间里相互用冷笑话安慰。条件艰苦呀,天天担心,天天抱怨,天天嚷着要搬走,可最后谁也没有走的意思。倒是长期扔在外面屋檐下的东西被工人们拉走,这样屋子一下变得空旷、干净,彻底像个家的样子。说到房东,她是除了催房租才来以外,其他时间根本不踏这一步,换句话说,整间屋子完全由我们掌控。
有如此方便的条件,各人的好朋友经常到这儿来转,正是这样我认识了徐克杰和刘佳,刘佳是吴颉的哥们,徐克杰是林妮和燕子的朋友,俩人经常来这儿逛,你来我往的自然熟识了。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网一样纵横交织着,往往认识一个人就可能认识一堆人。
上天真会开玩笑,绕了这么一个大的圈子又回到初三的生活,不过换了些面孔而已,自己混的日子的性子重新占据了大脑,这或许与周围的人有关。以前广交朋友的经验让我对各类人的脾气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该如何留给对方好印象,博取他人的信任,使他人将自己当作哥们一般看待。通过徐克杰的关系认识了高中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凭借娴熟的交往能力以及最令人讨厌的学习成绩成功地让这群混混觉得本人很有个性、讲义气,是个可交的人。而雷子便是这群人中的一位,他的名字我不清楚,大家基本上在交往过程中是用绰号的,对地头蛇而言,绰号恰恰是象征这个人在学校混的怎样的一种最直接的表现。
平静而单调的生活持续着,日子复制着日子往后推移,不知不觉中已晃到期中考试,这对他人意味着什么管不着,可对我来说就是一次洗涮前耻的机会,为此已做了足足两个月的准备,可以说对考试是充满期待。
考完第一门试后,同学们差不多到食堂吃饭,我当然不例外。早晨贪睡没有吃早点而空腹进考场,挨到现在肚子早已闹翻天。同以往一样,我到食堂凑合着夹了馍后坐在花坛旁边悠闲地吃,在花坛不远处的几对男女在调情,吵吵闹闹地不知道安静,甚是讨厌,简直与花坛里韵致高雅的植物营造的气氛相悖。最要命的是勾起我思念静琼的心,害怕在这周围突然的碰到,那尴尬的局面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是和某个男生在一起调戏的话,可会伤死我的。即便是分开,她背叛曾经的承诺和我,然而她的印象却纹丝未变:一位天使——那么聪敏却又单纯,那么坚毅却又善良,那么勤谨却又如此娴静····总之是完美无缺。看不到她堕落,我宁可相信她依旧是从前。‘堕落’,自己竟这样说,静琼仅是没按自己想象的道路走而已,而选择一条她自己的方式生活,将如此伤人的一个词强加在她头上,多么狭隘的心胸!
思想在空中冥思,花坛的环境多好,见证了多少情侣的爱情,偷听了多少窃窃私语,然而竟出奇的平静。我吃完馒头留在花坛边休息,要知道心里有多忧伤,虽表面上无忧无虑,内心却是另一番风景。可话说回来,谁的心里面没有伤心的事呢?正胡思乱想时与璇从食堂方向过来,她看到我坐在花坛旁,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犹豫了片刻,还是朝这儿走来,她好像心里有什么事瞒着或者是害怕面对眼前的人。碰见与璇本是一件愉悦的事,自高二结束已很少见到她,大家迫于压力而忙着学习,接触的机会当然少,况且没有在同一个班,说话的机会变得是那么稀少。此刻见到怎能不高兴?我热情地招手,想和她重温昔日的友谊。
与璇微低下头,一身橘色的衣服紧紧地裹着,是如此娴静,仍旧如以前那样漂亮。她移到我面前,干巴且单调地喊了声:“林默。”她脸上的笑容有些许假意,仅与我对视零点几秒钟便径直离开,整个过程连三秒钟不到,这结果确实有点出乎意料,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揣想着刚才那一瞬间注视我的眼神,那是一双明亮的眸子,仿佛用泪水洗过的良心,透出无比的忧愁,让人看到顿生怜悯。猜不透是什么改变了她?曾开朗的与璇变得如此忧伤,而且我们之间的距离悠然间变的遥远,近在咫尺心却有天涯路。估计毕业以后会沦落为陌生人。冥冥中是谁在捉弄人,好好的友谊说没就没,一点回头的余地也没有,仅剩下回忆,难道这个阶段人人如直线一样,一旦相交就远离?或许一开始就应保持平行的关系,这样就可以无限的接近而不至于远离。回想到此愈发令人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愈来愈浊,自己实在无能为力改变什么。
下午回到住处,徐克杰和刘佳来串门,他俩告诉我雷子今晚上过生,搞笑得是被叫的人还有请帖,我本来没有打算去凑热闹,可徐克杰将请帖递给我,这下不好办了,去和不去是个问题!要不去的话是不给雷子面子,去的话自己受罪。当然吴颉也被邀请,但看每个人的表情似乎没一个乐意去的。说白了过生日简直是换个法糟蹋人,一周的伙食费就那么点钱,自己都不够用的,还哪里有余钱去支援别人奢侈。现在过生日明摆着要钱,礼物什么的根本不要,而每一次出手又不能显得寒酸,否则会招人笑话的。所以大家背后总是怨骂。
晚上我们四人约好一起按指定的时间赶到饭店。没想到雷子请的人还真不少,他还故意安排人在门口收行礼钱,并清清楚楚地记录在账。我们心里非常痛恨这种做法,可还是笑脸每人给了二十元钱。记账的扯着嗓门叫,雷子听见我们到了赶忙上来招呼,他身边跟着一个女生,确实把我吓住,这女生不是别人而正是与璇。此情此景相遇,别提多尴尬。
“克杰,佳,彪哥,林默。”雷子热情地引着。“里面坐。”
“雷子,弄得还美。”徐克杰恭维着。“场子挺大的。”
“璇,招呼一下我几个哥们。”雷子朝与璇嚷,“我到门口接其他人,你们随意,照顾不到可要多包涵包涵!”
刘佳说:“你忙去,不用管我几个。”
雷子点了根烟,恭敬地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根然后离开。与璇脸上挂着笑,大方招呼。“里面坐。”徐克杰和刘佳好像与她并不熟悉,没说上几句话便找其他熟识的人了,剩下我和吴颉留在原处。
“璇子,你怎么在这?”我神色沉重,疑惑地问。
“孤陋寡闻。”吴颉捅了我一下,笑着说,“人家是雷子的女朋友,能缺席吗?是不是,与璇。”
“阿彪。”刘佳在大声喊,“到这来。”
人越来越多,饭馆吵闹的让人心烦,服务生来回地搬着啤酒,老板则在一旁指挥,顺便帮忙提啤酒。我和与璇面对面地站在角落,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面。此刻的她依然如此漂亮,上身穿着紫色的夹克,下身牛仔裤,和高一那个开朗的璇子的打扮一模一样,只可惜物是人非。我心情沉重,挤不出一丝笑容,难以置信与璇竟和雷子这样的人好上,这不是在作贱自己吗?雷子是什么样的人呢,凭良心说,他可没有一点可以配的上与璇,完全是一个混账,他连自己将来都不敢保证,又怎么能给与璇带来所谓的幸福?
“璇子,你没必要这么作贱自己。”我痛苦万分地说,“雷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你又不喜欢我,管那么多干嘛。我的路自己走。”与璇冲我小声嚷,“雷子是坏,只要他一心对我好就行了,我相信自己会改变他的。”
“你太天真了。”我瞧着站在门口的雷子,真替与璇捏了把汗。
雷子的伙计上前纠缠与璇,我不再说话,垂头丧气地找徐克杰。房间里上空飘着一层烟,啤酒堆在角落的墙根下。看来是花了不少的钱。吴颉和刘佳跟进来找座位坐下和认识的大声扯话,刘佳不忘从桌上拿过烟盒,自己叼了根,潇洒地朝周围的人递烟。屋子里的场面混乱不堪,吵闹声像要爆发战争似的。而我融不进这混乱,闷坐在板凳上缄口不言。没多久雷子、与璇陆续聚到房间,估计是邀请的人到齐了。
饭店老板进来热情的问:“可以上菜了吧?”
“没来的咱就不等了,上吧。”雷子兴冲冲地嚷。
待老板出去筹办,雷子和其他站的均入座。与璇正好坐在我的对面,这真够滑稽的,上天非整死我不可。男生们开始争着拆啤酒,吵闹声又一度充斥整个房间。服务生不停地进出端菜,雷子几人拿着已撬开的酒瓶将空酒杯倒满。
菜上全以后,所谓的生日聚会正是开始了。依然是老习惯第一杯酒一起敬雷子。这群混混好像特热衷于吵闹,房间的气氛活跃异常。徐克杰、刘佳跟着人群折腾,划拳声此起彼伏,抽烟者一根接一根,弄得房间乌烟瘴气的。然而活跃和吵闹的气氛是属于这些人的,我游离在欢乐之外,独自缄口地喝着闷酒。
雷子被灌得醉醺醺的斜卧在椅子上,身子不听使唤地往下溜,其他人仍然端酒敬他,与璇在旁拉住雷子的胳膊劝,但大家不依不饶,非让雷子继续喝。
“雷子不喝能行,你替他喝。”一个穿在黑夹克的男生嚷叫,“反正敬的酒非有人喝不可。”
“不敢喝?那就乖乖地让雷子继续。”另一个男生起哄,他是想激与璇喝酒。
“谁不敢。”与璇劈手夺过杯子,一口气喝掉全部,然后得意地笑。
“好气魄!”男生们盛赞,个个伸出大拇指。几个捣蛋鬼见势上前准备继续灌与璇,看来这群人是居心叵测。接二连三地敬酒,但与璇不拒绝,不管谁敬的酒都喝。虽然挂在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但是或许她的内心是痛苦的。我实在看不下去一群人如此折腾她,心里难受得直打哆嗦,可却帮不上什么忙。她变成如今的样子在一定程度上多少与我有关系,如果当初要是接受她的话,或许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喝光杯中的酒,捅了正在叫嚷的吴颉:“阿彪,该走啦!燕子跟妮两人在房子会害怕的。”
“也是的,两个女生呆在那种阴森的房子,放在我都胆颤。两个女生单独留着确实不安全。”吴颉回应,“反正留在这没啥事可做。照你说的,咱闪人。”
“克杰,”我朝徐克杰喊,他正端着酒杯去凑热闹。“我跟阿彪先闪人了,你走不?”
“那行,”徐克杰不忘将杯中的酒喝光,将杯子放回桌子后喊刘佳。“佳,闪人。”
我们一行人向雷子告别,雷子喝得太多以致于站不住,他笑着摆手:“伙计,不送了。”我临出门前扭头瞧与璇,她醉的正不停地说话,头发凌乱地披散,脸上的微笑已转成苦笑,煞是教人心疼。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说变就变,世事难料啊!我心里压抑着,真希望找个没人的地方发泄一番。
走到街上,徐克杰津津有味地谈论着与璇:“雷子的女朋友够厉害的,那么多人灌都没醉。”
“真跟雷子有一拼,”刘佳附和道,“够能喝,啥人找啥人嘛。”
“啊!”我实在受不了压抑,大声朝空冥的黑夜喊了一声,心情稍微舒畅了些。
“林默喝多了。”吴颉抓住机会嘲笑道,“才喝几瓶就成这样,酒量不行。”
“买点吃的去,有些饿。”我对吴颉说,“刚才在那一口菜没吃,肚子空空的。”
“我也有点饿。”刘佳随声附和,“弄两盘炒面吧。”
“克杰,再买一瓶宁夏红。”我用商量的口气说,“还想再喝点酒,光吃面没劲。”
“身上的钱不多啦,害怕不够,你谁有多余的拿出来凑凑。”克杰不好意思地开口。
“二十块够不?”吴颉问。
“应该差不多。”
“就剩这一张了,明个的饭你三个明个可要替我报销。”吴颉将钱给徐克杰,扭头对刘佳说。“佳,买面的钱你掏了。”
“我这还有十块,你拿去。”我掏出钱给吴颉。“你跟佳买面,我和克杰买酒,一会儿咱住处见。”
我和徐克杰在超市买酒后径直往回走,不消说,显然是我们先到屋子。克杰出主意偷偷溜进去吓唬妮和燕子,我没有意见。于是憋着笑,蹑手蹑足地站到妮房间的门外。
“我数一二三,一起冲进去。”我低声地徐克杰说。“一、二、三。”
克杰一把推开门,跃身跳进,我尾随其后。克杰故意装成凶神恶煞的样子,结结巴巴地嚷:“打···劫···的,交···钱。”
林妮和燕子被突如其来的闯入吓愣住,但立刻缓过神,笑骂:“哎呀!林默,克杰,你坏很,差点见阎王了。”
“这不。”我亮出手中的酒,嬉笑地说,“赔罪,细想一下,从咱们认识到现在,没犯过啥错,根本谈不上赔罪,所以才出此下策。”
“油嘴滑舌的。”林妮问,“吴颉人呢?”
我说:“弄吃的去。你俩谁喝酒?”
“是辣酒,我不喝。”林妮羞滴滴地说,“燕子,你喝不?”
燕子摇头摆手:“不敢喝。”
“没事,宁夏红喝一点不会醉的。”徐克杰笑说,“不辣,这种酒是甜的。”
徐克杰见两人没反应,不依不饶地哄:“尝一点点,很好喝。”
“克杰,人家不喝就算了,有你这样劝人的嘛。”我无恶意地责备徐克杰,然后思量了片刻。“咱打一阵牌,反正闲在这没事。”
“能行。”林妮大方地在床上腾出一块地方。“取牌去。”
我以最快的速度取来牌坐在床边洗,徐克杰则自个拆开酒瓶自斟自饮,我嘴馋要了两杯,然后继续洗牌。林妮坐在床上瞪眼摇头,诧异地问:“酒那么难喝还把你俩喝的那么高兴。”
“跟你说这酒不辣,挺香的,不信你闻闻。”徐克杰斟了杯酒端给林妮闻。林妮将信将疑地接过杯子仔细的闻着:“真香啊!”
“那当然,咱买的酒肯定是好的。”徐克杰自豪地吹嘘,“不是咱吹,这不算什么好酒,比起我家藏了十几年的老酒简直是九牛一毛,下回有机会带点让你尝尝。”
“这咋坐?”我看着狭窄的地方抱怨,“你俩把地方腾开点。”
我说着边用脚踹下自己鞋子跑上床,气得林妮直叫嚷,燕子则和气地在旁咯咯发笑。
“你这人咋这样呀!臭臭脚弄脏我的被子了。”林妮佯装懊恼的表情,“克杰,你好好说说林默,真是的。”
“你净是胡说,我天天洗脚,哪儿臭?”我蜷缩着腿用被子盖住。“都一家人么,有啥大惊小怪的,快点把你的枕头垫到中间。”
林妮将枕头拍平放到中间,顺便没好气地打我,本人脾气好而没和她计较,装作没事的样子将洗好的牌放到枕头上面:“升级还是拐三?”
“我不会打,你三个玩。我在旁边看就可以。”燕子害羞地回答,身子顺便往里面移动。
“真的,假的,今算碰见不会玩牌的人,”我假装可惜的表情,“不会打扑克,人生少了一大乐趣,可怜的燕子!”
“不喜欢玩嘛。”燕子撅嘴嘟囔。
“摸牌,”我顺手上去扒了一张,“克杰,少喝点,等吴颉跟刘佳回来咱再好好的喝。”
徐克杰憨笑地拧好盖子,开始揭扑克,他是那种蔫蔫的人,做事低调。我一看他脸上的表情,一副阴险奸笑肯定心里的得意没有掩饰住。而林妮就把人看得心急,她的手胡乱地捏住扑克,仿佛拿着一把破扇子,我禁不住开口嘲笑道:“妮,你把牌整成烂扇子咧,能拿下么?不行叫燕子帮你整整牌。”
“操那心。”林妮稍微调整手中零散的牌,眼睛专心地投在上面,“谁先出牌?”
“一张红4,”我抽出单张牌拍在枕头上,“一点小意思,给你俩放水。   ”
“一把电话号码就是啦,太虚伪!”徐克杰趁机损道,“担心自己咋把牌出完。老k!”
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接着吴颉和刘佳走进房间。吴颉喊:“你谁吃哩?”
“我!”林妮边出牌边喊。
“我也要。”燕子跟着应声。
“找两个碗。”吴颉探头探脑地搜索。
燕子下床帮吴颉找碗,我们几个继续玩扑克,刘佳坐在床边左瞅右瞧,帮着徐克杰出牌,很显然这场徐克杰赢了。我气得抓过林妮手中的牌看,顺便不留口德地损:“这是啥烂牌,一把电话号码。”
“好了,我要吃面。”林妮伸开手朝燕子做拥抱状,“燕子!”
“碎女子。”我叹道,其实心情蛮高兴的。“咱喝酒吧!”
我的腿蜷缩的太久,已有点麻木,便顺着空当伸展活动,不料碰到林妮的腿,她像受惊的兔子嗲声骂:“林默,你个哈耸,净沾我光。”
大家被逗得开怀大笑,并没有因为我的过失而责备。吴颉端着一碗面可憎地吞食。燕子拿着另一碗与妮分。而徐克杰和刘佳心满意足地品着酒,根本无暇顾及吃面。
“妮,叫什么。”我感到十分委屈。“一般人我还不爱碰呢,不就是没注意动了一下么,叫的跟杀猪一样,再喊,再喊,今晚上我就不走啦!”
“狗日的脸皮这么厚,钻到女生床上就算了,还得寸进尺的懒着不走。”吴颉毫不留情的骂。
我习惯被他无缘无故的骂,没有理会继续坐在床上叫:“克杰,酒。”徐克杰斟了杯小心地递给我。我探头迅速接过一饮而尽,林妮则穿上拖鞋吃面,床上就孤零零地剩一人。我也是注意形象的,跟着乖乖地下来坐在床边收拾零散的扑克。吴颉将吃剩的面给我,这并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像这样分食一份面的事多啦,好哥们间是不在意那么多的,大家都是农村出身,没那么多讲究。
“阿彪,一点眼色不长。”我责怪战在旁吴颉。“到那边把长凳那过来,没看人都干站着嘛。”
“狗耸,光给我找事干。”吴颉恶狠狠地骂,但还是去取板凳。
“佳!”我随便吃了点后将碗传给刘佳。说到他,可是我们这群人中脾气最好的,但却不是省油的灯。此刻他装作沉默寡言,死活不吭一声,这可与认识的完全不一样,估计是待在女生房间,他和吴颉一样在女生面前显得拘谨。不过比起徐克杰好多了,那更是几棍子打不出一句话,别看平时在男生面前神气活现的,一到女生就剩傻笑了。农村的学生受传统文化影响比较重,思维有些保守,行动自然放肆有度。吴颉取来板凳还未放下便被刘佳和徐克杰直接占领。林妮和燕子只好退到床边坐下。那三个家伙端坐在对面,一个端碗,一个拿酒瓶,一个拿酒杯,搞得像供奉在台子上的石像,只不过这几个是栩栩如生。
“咱抽牌,谁小谁喝酒。”我提议。
“来嘛。”徐克杰应和,“我先抽。”
我将牌洗了一遍摊开在手掌让他抽,徐克杰的手指在牌上徘徊了一会,从中取了一张。然后又让吴颉、刘佳依次抽。自己随便抽了一张嚷:“亮牌。”
“十,”吴颉说。
“鸭子!”刘佳来了个形象说法。
“我是黑六。”我摊开牌,“克杰,你的是啥?”
“看来是我喝酒。”刘佳见亮了三张牌中自己最小,悻悻地说。
“笑俅。”吴颉耐不住性子伸手夺过徐克杰手中的牌,原来是一张A。“这破牌还弄得那么神秘,喝酒。”
徐克杰没反驳,干脆利落地喝了酒。接着又继续进行了几圈,本人运气不错,没有喝到一次酒,吴颉反而为此不乐意,他怀疑是我做手脚,非坚持让燕子洗牌不可。林妮靠在燕子身上吃着面,一双眼睛转来转去,很有神,仿若调皮的孩子。忽然她开口道:“克杰,想尝一点酒。”
“取杯子。”克杰兴奋地跳起。
林妮把碗放在桌上,然后将自己的口杯涮了几次递给克杰。没想克杰竟给林妮到了近二厘米高。燕子见这情景赶忙上前劝林妮:“别喝酒,小心醉倒。”
“那点酒醉不了人,”徐克杰为使林妮信服,毫不客气地拿着酒瓶豪饮了几口。“看,一点事没有。权当白开水喝。”
“克杰,你狗日的剩一点。”吴颉涨红着脸嚷。他起身从徐克杰手中抢过瓶子,也跟着疯狂地咕噜喝下几口。瓶中立即仅剩可怜的一点酒。没得选择,我和刘佳一人一口解决掉。林妮看我们如此喝酒,学着样一饮而尽,之后捉着杯子坐在床上发笑。
没一会工夫酒劲上来,林妮的脸变得绯红,如成熟的水蜜桃,新鲜的让人见了眼馋口渴,真想上去咬一口,秀色可餐或许就是如此感觉吧。她开始乱说话,大概是有些醉意。
林妮指着吴颉笑说:“你看吴颉的脸红的,肯定是醉了。”
“酒喝多了容易上脸。”吴颉摸着烧红的脸辩解,“可脑子清醒着呢,走路不摇,不信你看。”
吴颉起身来回多了几步,自豪地嚷:“没醉吧!”
林妮不理会他,继续胡言:“我上高一的时候经常得全级第一,学习好极了,只不过后来学不动···你信吗?”
林妮打酒嗝顿住,徐克杰连连点头,笑着说:“你喝醉了。”
“没醉,清醒着呢!”林妮挪动身子靠墙,“那时候班里可有一群男生追我,其中有一个对我好极了,百依百顺的。天天领着我去逛街,溜冰场,台球室,K歌···这才把学习耽搁了,没办法继续留在那所学校才转到这儿,可功课落下了很难补回来。是那个男生害了我···”
“喝多了,”徐克杰劝道,“说胡话,你醉了。”
我们以为一点酒灌不醉人的,没太在意林妮的反应。可是林妮忽然无缘无故地抽泣,这下把我们弄得束手无措,只是一个劲地重复:“咋了?”徐克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是自己失言中伤了妮,急着安慰:“妮,别哭,我哪句话说错了你尽管骂、打都行。”林妮反而哭的更伤心,脸埋在蓬乱的头发里看不清她的表情。燕子安慰地抱住她,将她手中的杯子取下递给徐克杰。
“妮,怎么啦。”吴颉嚷,“有事说出来,你一哭不是难为我这群人么,要知道男生是最怕女生哭的。”
我看着哭泣的妮,实在不知如何安慰:“妮,大家都在这儿,心里有啥事就直说,只要大家能办到肯定帮你解决。”
“没事,一阵就好了。”林妮用手擦着埋在蓬乱头发中的脸,带着低泣的声音道,“让我一个人呆着好好静静。”
燕子搂着痛苦的妮对我们说:“你们先到那边房间,这有我看着。”
“那你多应点心,好好安慰一下妮。”徐克杰苦笑两声,“咱过去吧。”
徐克杰、吴颉、刘佳觉得好笑,一点酒就喝成那样,三人互相淡淡地发笑。而我却感到内心沉痛,自己是个敏感的人,尤其看不惯女生伤心。或许林妮心中藏着一些压抑已久的事,只是平时看不出来。没多久燕子便过来,我连忙询问情况:“妮好点了吗?”
“还哭着,硬不让我陪。”燕子边勉强地笑边抱怨,“真不该让她喝酒。”
“你也是的,她让你出来就出来。”我略微责备,“算了,我厚着脸皮去试试。”
我小心翼翼地进门,轻轻地掩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林妮已躺倒在被窝里,捂头轻声抽泣,头发凌乱地堆在枕头前。我蹲下来小心地触碰着她的肩膀,柔和地说:“妮,想开点,别伤心,这样让关心你的人也很难过。”
“没事,真的没事。”林妮扭转身子朝我,“看,好了。”
“长得这么漂亮,一哭就不好看。”我揩去林妮脸颊上的泪水,想找话题逗她笑。“头发乱得简直让鸡刨过。”我双手理着妮的头发,装出认真寻找什么的模样,林妮带着哭腔问:“干什么呢?”
我回答:“找鸡蛋。”
林妮扑哧地发笑,边伸手打边骂:“林默,你坏很。”
“看笑成一朵花咧,这才好看嘛。”我会心地笑,“妮笑起来多漂亮,赛西施、貂蝉。”
林妮起身靠墙,用手整理零散的头发,发出轻微的笑声,但脸上还遗留哭泣过的泪痕,仿佛花朵刚让雨水滋润了一遍,娇滴滴的。她开口道:“光拣好听的···帮我取一下梳子。”
“服从命令!”我迅速地找梳子,实在太高兴而没注意到脚下,绊倒了放在旁边的长凳,打了个趔趄差点出丑,妮捂着嘴笑,关心地说:“扑得跟黄继光一样,小心点。”
“今酒喝得有些多,走路不稳。”我取来梳子递给妮,看着她有条不紊地整理头发。“把头发散着都不嫌麻烦,还没见过你扎辫子。”
“扎起来不好看,”林妮放下梳子,用手将披散的头发握到一起。“看,跟小孩子一样,有点傻。”
我坐在旁边凝视着她梳头,好像要将她深刻在心中似的。眼前的女生,原来是个有如此美艳的外表而内心却有一片汪洋,总强撑着不让他人看出她内心深处的苦楚。其实,这时期的女生无非有三类忧愁,第一是恋爱问题,情感纠葛不清很容易让人心力憔悴;第二是学习问题,极大地学习压力往往逼得让你硬撑,孤独且失落却无人理会,总默默地一个人承受心中的压抑;第三是无助的‘未来’,这个词多少有点飘渺,谁能看透这层飘渺呢?这些痛苦的根源对他人而言仅能表示叹息,解决的方法最终还得归于个人自己。眼前的妮让我想起一个人:方静琼。这个住在我灵魂深处的一个女孩,此刻唯独剩个名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心情不免顿生伤感。要是静琼如妮一样开朗多好,像妮一样披散头发,那肯定漂亮异常。要知道她和妮有一样黑光闪亮的头发,诱人心神的美艳,神秘的气质使人如置身云里雾里,还有一副好心肠···总之,她俘获了我的灵魂。
我神色庄重地说:“可以缕一下你的头发吗?”
林妮没有拒绝,定睛凝视眼前这个无礼的人呢,好像要把我看穿似的。而我比什么时候都平静,不回避妮的眼神。那一瞬间彼此陷入了沉默。这样僵持了几秒钟,我的手机械地伸向前,轻轻地抓起一丝缕,这感觉已好久没有过了。我满肚忧愁,叹气道:“以前总是这样缕静琼的头发,现在···人已经变了。”
林妮说:“你太痴情了。”
我不想使气氛变得如此悲伤,像个小孩子嘟囔:“你女生坏透了,我妈说不要让我跟女生说话,害怕把我带坏!”
林妮乐的大笑:“你男生才坏,花心大萝卜。”
我不服气地嚷:“我可是绝种好男人,有才有貌,唯独没钱。可不要将来等我出头,那时给你一人摔上十万慢慢花。”
“又做梦。”林妮笑斥,“你再别跟我说话,小心把你引坏。”
我嬉皮笑脸地辩解:“你跟其他女生不一样,咱是好哥们。”
燕子推门进房,看我和妮聊得如此开心,感到十分高兴,凑上来关心地问妮:“好点了吗?”
“嗯,现在一点事没有。”林妮伸手拉燕子坐下。“燕子,今后再别理林默,他刚才骂咱女生坏透了。”
“没那意思,看我像那种背后说三道四的人吗?”我理直气壮地叫,“净诬陷老实疙瘩。”
林妮不知在燕子耳边小声嘀咕什么,看俩人笑得如此阴险,估计准没好事,她俩异口同声地朝我嚷:“我们要睡觉。”
“公然下逐客令。”我以悲天悯人的架势喊,“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今晚上赖在这不走啦!”
“啊!林默还是这样。”林妮脸上的笑容恢复自然,完全不像哭过的样子,她是人来疯,将被子揭开半边喊着,“有本事睡到这,床大着呢,多加你一个人是绝对没问题的。”
“I服了YOU ,我撤还不行。”我作出让步,起身慢悠悠地踱步,口中念念有次地吟着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人生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人生如梦亦如雾,缘生缘灭还自在。晚安,丫头们!”
燕子连攘带推地将我弄到门外,一个劲地损:“行了,别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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