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紧张!”海曼(乐正海曼)端正地站在Revive大厅,但除了表面的镇定,更有抓地紧巴巴的心、粗大的呼吸和汗湿的手心。
“我也是,我也是!”像答抢答题般,小芃(伊芃)急切地接上海曼的话,“刚才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手一直抖个不停,感觉正常水平都没发挥出来。啊~万一不能被录取怎么办?好想进入Revive,好想见到HCH!这么好一个机会,如果没有被录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别搞得这么严重,不就是个化妆师助理的面试吗……”看到面前两位美女变了脸色,小豪(乐正豪)赶紧换掉即将出口的话,安慰到,“一定会通过的,铁定会!”
“对啊,会有好消息的,这么年轻又这么认真努力,要对自己有信心啊!”寻声望向电梯,迎面走来的是刚才面试的主考官:金学静。
“她会中文?”小芃自以为很轻的声音并没有逃过金学静的耳朵,和蔼地向他们解释到:“我也是中国人哦。你们刚来韩国吧?”
“嗯。”两个小姑娘,乖巧地一齐点头。
“哦~那可得赶紧补补韩语课了,这是今后工作必不可少的。”刚说到这儿,金学静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本来想跟你们谈谈的,现在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了。记得抓紧学韩语哦!拜拜!”
“拜拜!”四颗眼珠望着同一个焦点,带着仰慕失神了。
小豪看不下去了,肘了一下海曼:“哎,发什么呆,回家了!”说完大步出门叫车去了。
两人边依依不舍地蹭着步子走向门口,还边回味着刚才金学静的突然出现。
“海曼,你说刚才主考官的话像不像承诺啊?”
“我真这么觉得,可是话一字一字地明讲,始终不敢确定啊!”
“就是……”
在她们的内心经受着兴奋与不安的交替折磨的时候,旋转门的相遇谁都没有注意到。
HCH!直接促使她们来韩国的理由,就这么直白的呈现在她们面前:HCH之全佑楠因为上次走最后被人误抱一顿后就坚持走第一个;第二个是安锡元,现在难得很安静,因为他正借着突发的灵感手机创作;最后的是赵修俊,手里满满的资料,他根本无暇关注任何旁的人事。
出于对黄头发的敏感,全佑楠微微转头看了深深埋头的海曼一眼——心跳,可他并没有太在意自己内心太浅的波动变化。
走出Revive,小芃终于鼓起勇气转身对海曼说:“海曼,我觉得我要勇敢地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
“嗯!”海曼鼓励她说出自己不敢妄断的字眼。
“我们一定是被主考官看好,会被录取了!”激动地一蹦,越过海曼的头顶,小芃看到了刚进Revive大门的人,呆了……
“我们成功了!小芃,我们成——”紧握小芃双肩的海曼看到了小芃惊呆的双眼,“小芃,小芃,你怎么了?”
此刻的小芃已经不能言语,只是猛地将海曼转身,海曼也呆了……
走进电梯,修俊(赵修俊)按下关门,电梯门缓缓闭合。站中间的佑楠(全佑楠)站稳抬头——黄头发,玻璃门隔着模糊的脸——激动,佑楠仍旧不能解释自己的奇怪反映。
“真人版的HCH!”海曼和小芃齐声跟对方说。
“我们要不要再进去转转?”小芃贼贼地看着海曼笑。
“还走不走啦!”坐在出租车上的小豪早等不及想回家了,但小芃突然射向他的一双火焰鼎盛的双眼弄得他不知所措,“怎么了?”
“如果不是你催催催,我们会和HCH有一次堪称完美的正面邂逅!现在却只看到了人影!”
完了,什么事只要跟HCH三个字母扯上关系,自己就百口莫辩了:“抱歉抱歉,我确实不清楚状况,确实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求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惩罚我吧,让我赎罪吧!”
“说实话,我真想揍你一顿,然后冲进去见HCH,不过既然我们会进入Revive,会和他们工作在一起,我不得不顾及今后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因此——我忍着放下能真正见到HCH的机会,让你把我带到游乐场去宣泄一下吧!”
“啊,游乐场!”小豪最受不了这一口,因为他一向以成熟男人标榜、要求自己,游乐场是个太毁灭形象的地方了!可是瞟了一眼车外两位的表情,毁也就只能让它毁一次了。
第一天上班是过度兴奋后造成的工作结果一塌糊涂,不过有祖国同胞金学静的庇护,惊险中带着安全,回家后还有值得津津乐道的见闻。
第二天的工作仍旧充满新奇,那些平日都只能在电视杂志上见到的高贵明星,如今都乖乖坐在自己面前,任凭自己的双手在他们脸上摆弄(虽然她们更多的是做化妆传递的运输工作),这样的角色转换,两位新手完全没有适应过来。
第三天,工作士气一如既往地高昂,工作效果一如既往糟糕。
“走后门近来的就是不一样!”
刚走到洗手间门口,海曼就听到门内阴阳怪气的女声,韩文,似懂非懂。
“就是,你看她们俩那缩手缩脚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是外行,金部长还说她们有才,我看也就看到明星流口水的才!”
人对批评的话总是特别敏感,即使在交流还有困难的情况下。退出洗手间,海曼带着脑海中隐隐约约听出大意的句子回到化妆间,沉默了……
“小芃,你觉得我们化妆的专业水平怎么样?”回到租住的临时住所,海曼满脸认真地问还什么都没察觉,乐呵呵的小芃。
“专业水平?哈哈……就我们在学校参加了几次社团,外加去培训学校培训了几天,你觉得呢?”小芃躺到沙发上,“学静姐说我们很有才,我还真是很意外,呵呵……唉,你干嘛板着脸这么严肃?”
“你说学静姐会不会是因为我们都来自中国所以让我们进入公司的?”海曼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虽然我时常夸自己有才,学化妆时也这么想,但这次我真如你一般想的。你想,Revive是个多高级别的公司——”小芃忽然意识到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一下午你都少言寡语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专注工作了,既然学静姐逆众人意见让我们进入公司,我们不是该为她争口气吗?”海曼脸色越来越凝重,“回想这几天的工作状态,我对自己很是失望,相信学静姐也是的。”
“没这么严重吧?”小芃收回注视海曼的双眼,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轻声说,“……不过也是,我都感觉自己开始上班这几天都沉浸在了新奇里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工作,应该有责任感。”
海曼忽然激动地抓住小芃的手腕:“小芃,我们从现在开始认真干吧!虽然这不是我们今后的事业,但为了学静姐的帮助,也为锻炼自己!”
“虽然说得口号了点,但这确实是我们现下最该做的,加油!”笑着,小芃也坚定地握住了海曼的手。
“早上好!”
再回到工作岗位上,仍旧带着一如往常的笑容,但她们心中却多了份坚定的责任感。
刚认认真真做好清洁整理工作,就迎来了第一项正式工作:Surprise的MV拍摄。
“新来的?”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助理的打扫、整理工作都做得很细致,情绪今天也收拾得稳定,但Surprise(六人男子组合)主唱张善哲的对正在为他上粉底的小芃可是一次严峻的挑战,本来吧,Surprise就是她们除HCH外最喜欢的组合之一,而张善哲又是组合里最讨人喜欢的人气王,他能主动招呼,这在粉丝心中可是超级有分量的哦!
小芃内心煎熬啊,把内心的激动表现出来吧,有工作责任感压在肩头;不表现吧,可明明脸上就有明显的情绪反映,心里压抑得也浑身上下不舒服,最后脸在斗争最后定格的表情就是锁眉、焦急、无助。
“周一来的。”在小芃纠结的时候,学静姐已经帮她回答了,并解释道,“刚从中国来,韩语还有待提高呢。”
“哦?中国?”金燕西瞪大了探宝似的眼睛,用蹩脚的中文说,“那我们以后有地道的中文老师了!”
“唉,不错的建议!”学静姐边忙着手中的活儿——给文成俊画夸张的眼线,边说,“相互学习,共同进步!哈哈……你们中文学得怎么样了?”
“哎,别提了,中文太难了~”说着善哲就习惯性地想撑起眉头吐苦水,但刚一动就想起小芃还在给自己化妆,赶紧抱歉坐好,这一举动,在小芃心中的可爱度和亲民度两个计量器上都飙升了一大截。
“我现在可是很有信心能把中文学好了,哈哈……”金燕西说着转身对背后化妆台的朴尚宇扯着嘴角笑。
“有想法,嘿嘿……”朴尚宇回应以邪气的咧嘴笑。
“你的韩文学到什么程度了呢?”善哲辛辛苦苦地讲完蹩脚的中文,用韩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镇静!镇静!小芃侧脸偷偷吐了口气,刚准备开口,好心学静姐介绍说:“这是小芃;还有一个叫海曼,去储物间拿——她回来了,这位就是海曼!”
正说着,海曼就抱着大摞饰品蹒跚进来,看到众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脑子还没明白所以,脸就已经红透了。
“都是美女啊~”金燕西啧啧叹道,“身材也很棒!”
“跳舞一定很好看!”朴尚宇认同地点点头。
“对哦!”金燕西陡升一计,“你们会跳舞吗?喜欢吗?不如跟着我们学跳舞吧!我们的成俊可是顶尖的Dancer哦!”
“又来了……” Surprise中最小的金仁成很无语地撇撇嘴,继续拿起课本看,是啊,他可是要考研究生的人啊,得狠狠地抢劫时间!
“对对对!跟我们一起学舞,可以多增加语言交流机会,让我们以最短的时间攻破语言大关!”善哲单纯地大笑起来,“双赢啊~”他的想法还没到达金燕西他们的深远度。
海曼和小芃脸上镇定,心里可激动到不行,跟Surprise学舞?这可不仅仅是满足追星族梦想的事情,更是和今后发展息息相关啊~忘了说一句,她们是艺术学院表演系学生,趁暑假出来学习的。
“你们好像很闲啊?还想带徒弟了。”学静姐笑着看了看成俊,他依旧安静地闭着眼睛。
“学静姐还不知道啊。” 善哲露出惊恐的表情,“Tom对我们釜山演唱会的舞蹈部分失望极了,下令这首单曲宣传完后要给我们进行两个月的封闭式训练。”
“哇~可怜了。”学静姐也禁不住抖了一下肩,Tom可是公司几个一级舞蹈老师中最严厉的一个,“那你们还敢带徒弟?”
善哲语气中带着明显劫后余生的庆幸说:“这不用怕,Tom马上要回美国,到时候训练我们的是Zoe,他可是个好脾气,而且一半的时间都让他的得意门生成俊带我们,她们可以在成俊带队时过来。不过……就是怕学静姐不放人啊~”
善哲讨好的眼神学静姐假装没看到就避开了,嘴上却说:“人交给成俊,我放心。”
学静姐对海曼和小芃那点想学本职专业相关东西的小念头可是很清楚的。
幸福来得有点突兀,但来得再猛烈也无法将海曼和小芃的杨柳腰撞闪,这样的大好事,无论如何也是要张开双臂抱紧的!但有时幸福也是吆喝着要早到的迟到生,在答应跟文成俊学跳舞以后的两周多时间里,因为化妆部工作忙,或者Surprise训练不方便等诸多原因搁置了,不过万幸,最后终于如愿以偿了!
今天得学静姐令,海曼和小芃下了个早班,Surprise也结束了Tom临走前制定的魔鬼训练,在自由磨合练习,因此有了难得的第一次训练。
推开练舞室的门,里面的人好像有点多啊~一个会令海曼和小芃激动不已的原因:HCH也在里面!
推开门的小芃首先发现了HCH的存在,一个愣神表情后就转身出了门,躲到门外放肆地无声大笑,而不明所以的海曼就硬生生地被摆到了众人面前,目瞪口呆。
“成俊老师,您的学生来了!”善哲首先兴高采烈地从地板上蹦起来迎接她们。
听到善哲的话,其他人正在练舞的人也都转过头来一看究竟,这就弄得海曼更觉窘迫,脸蛋开始习惯性发红发烫。
“哈哈,别站在门口,你们快进来啊!”虽然没一起练舞,不过通过平日的工作接触,善哲跟她们逐渐熟络起来,也就不把她们当外人,说话行事都随意自然(虽然他的中文听上去并不那么自然随意,哈哈),“来见见我们Revive的传奇——HCH!”
善哲对自己中间介绍人的身份相当自豪,中气十足地站在两队相互陌生的人马之间介绍说:“这位是HCH队长——赵修俊,很成熟稳重,很有男人魅力;成俊身边那位是HCH领舞——全佑楠,很厉害的Dancer哦,不过他比较话少,其实是可以说话的,哈哈;最后,这位笑得像朵花儿的是HCH主唱——”
“你们好,我叫安锡元!”善哲还没说完,锡元就拉开他,蹦到小芃面前,喜笑颜开地准备滔滔不绝一番,谁知,又被善哲拽到了身后:“注意形象!HCH,现在,向你们隆重介绍这两位美丽能干的化妆师!这位是小芃,这位是海曼……”
海曼?全佑楠脑子里闪过一丝熟悉,苦苦回忆却怎么也捕捉不到任何其他有效信息,因此一直静静地站在刚才练舞的地方,沉浸在自己的大脑搜索引擎里。
“她们来自中国大陆,是学静姐的老乡哦,刚来韩国,韩文还处于学习阶段,所以你们要尽量说中文,明白?”
“中文?佑楠!” 安锡元突然兴奋地喊的一声全佑楠,昭示着善哲自我陶醉地炫耀对海曼小芃的了解已经鲜有听众了,大家都游离到了自己的思想领域,无暇顾及他到底在讲什么。
“锡元,你干嘛,见到美女再激动你也含蓄点儿嘛!”善哲不满地瞪了安锡元一眼,但锡元却斜睨着全佑楠,一脸你我心知肚明的坏笑。
心知肚明什么?就是前不久全佑楠被人误抱的事儿:正是他们去中国做完宣传回公司那天,走最后的全佑楠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还丢了一堆中文,大意是你这两天到哪里去了,怎么都不回来,好担心你等等。内容听得模模糊糊,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却是清清楚楚透过衣服浸到了皮肤上,凉凉的。当时第一反应就是遇到疯狂歌迷了,但正准备摆脱的时候,那人却自己松手了,用生疏的韩文说到:“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然后头也不抬地跑掉了。回忆起来,那人真是海曼一样的巧克力色长发呢!
但全佑楠脑海闪过的熟悉却是与那次意外无关的,而是来自一个梦境:一张工作桌前,一个似乎关系很亲密的女孩在画什么东西,他悄悄从身后蒙上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谁?”女孩的声音警觉中暗含着难以自信。
他放下收,环住女孩儿的腰,额头放在女孩的肩上,宠溺地吻了吻女孩那被长长挡住的脸,撒娇的语气说:“连我都猜不出来啦?”
女孩还是静静地坐着,但他感觉到了她因为心理活动激烈而引起的身体微微颤抖。时间就那样静止了好久,女孩终于鼓起勇气般转头看他,那么近的距离,那么亲昵的姿势,全佑楠忍不住,却又很自然地吻了她。女孩惊慌失措地挣开他跳起来,情绪很激动,胸口起伏得厉害。
“你——不喜欢我了?”全佑楠意外的表情下,心里却是真实地失落心痛了 “那,我走了。”然后他就觉得自己仿佛隐形了,就剩下一双不被她察觉的双眼观察着她。
“不,不!”女孩对于他的突然消失显得手足无措,无助地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寻找,摸索,然而什么也没有,怎么也找不回,她抱膝蹲在地上哭起来,那么伤心后悔。
全佑楠看着是那么心疼,伸手去为她擦去眼泪,却突然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手显形了。女孩也看见了那只拿着纸巾的手,仿佛看到希望般紧紧抓住它,全佑楠整个人又显现出来。
“别哭了,我在,我没走。”女孩的眼泪让人心碎,也让人不忍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半分。
全佑楠牵着女孩站起来:“我们开始练习吧!”
“练习?”女孩一脸诧异。
“又忘了?”全佑楠宠爱地刮了下她的鼻子,“舞蹈基本功啊。”
女孩似乎没有什么舞蹈功底,柔软度很差,压韧带对她来说基本上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或许是害怕全佑楠再次消失,女孩一直在勉强自己,但全佑楠并没有发现。
“柔软度不错嘛,他们怎么说不行呢?”全佑楠疑惑地审视着女孩压得笔直的纵叉,“哦,原来你偷工减料!”全佑楠很快发现女孩偷偷弯曲了后腿,以达到前腿笔直的效果,“赶快打直了。”
但当他把注意力放到后腿时,女孩又偷偷弯起了前腿。
“好哇,还偷懒,看我怎么惩罚你!”全佑楠说着就去挠女孩痒痒。
“哈哈……不要不要,好痒,哈哈……不……”
“XX!XX!”有人在叫女孩的名字,他们停下来,女孩安静下来,进入梦乡,他升到了半空中,远远地看着女孩,慢慢地他也意识模糊,进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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