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老乡,还得跟你打听个事儿,这两天你见过村里的李会计没?”徐新龙仔细一想不对劲,折身又转了回来。
“李德兴?说是去省里培训了。”吴老汉望着他胸前明晃晃的警官证,回头端了盆脏水,哗啦顺着土坡淌了一地,露出里头的菜根跟米粒,“也不知道啥情况,三天两头往外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中彩票了。”
“得了!别有的没的乱扯,人家徐警官还有正事要办。”王书记头顶个棕色鸭舌帽,披着件褶皱的夹克,凑到耳旁低声说了句,“他就是村里的破落户,整天游手好闲,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没事。”徐新龙低头看了眼裤腿,溅起的泥点黏在上头,异常醒目。
“这昨天省里的主任给我打电话,说李德兴这小子没去,打电话又关机,今天你们便来了,到底咋回事?”王书记瞅着吴老汉回去,这才跟了上来。
“有人报案说他死了,我们过来核实一下。”
“死了?咋回事?”王书记瞪圆了眼睛,倒像是被击中一般,僵在那里停住了脚。
“昨天晚上用李德兴手机号打的,我们以为是恶作剧,谁知一会儿在门口收到个包裹,里头是他的身份证,还有抠出来的一双眼睛。”徐新龙想起昨晚的情形便想吐,当着王书记的面,他尽量遏制自己的冲动。
“所以是他的?”
“没找到尸体,还不能确认。不过电话里说尸体在村里的湖底。”
村里有个废弃的湖,是前些年泥石流留下的,搁在村后的荒山中,平常除了牧牛的村民路过,似乎没什么存在感。
“湖底?”王书记下意识掏了掏兜,摸出盒烟来,往徐新龙面前递去,“是已经派人过去了?”
徐新龙摆了摆手,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徐队,在湖底捞到具尸体,你快过来看看。”
“好的,我马上过去。”看来打进的电话所言不假,接下来该验证尸体的身份,“王书记,湖底发现了尸体,我现在得过去一趟。”
“这是真出事了,我跟你过去。”王书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跟徐警官一同驶向村后的湖。
2.往荒山的路都是土路,两侧茂盛的草木遮挡住视线,不时有牛粪摆在路面,还有成群结队的牛群,发出的哞声总是打断人的思路。
“王书记,这村里养牛的还挺多的。”徐新龙瞥了眼窗外,漫山遍野的牛群,看起来密密麻麻。
“那是,我们这是远近闻名的黄牛村,这两年扶贫带起来的。”说起养牛来,这倒是村里的一大特色,王书记饶有兴趣讲了起来,“总共一千来号人,年轻人看不上种地,收成也不好,都在外头打工,这两年国家政策好,养牛还给补贴,就做了起来,一共两千多头哩……”
徐新龙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对扑鼻而来的粪臭皱起了眉头。
估摸开了十分钟,两人来到山后的湖边。四五辆车停在那里,电话里的尸体却没有踪影,十几个人围拢着,一个个争的面红耳赤。
“怎么回事?尸体呢?”
“原本捞上来了,可他们笨手笨脚,又掉了下去。”走来的小张一脸不满,又白了眼身后的村民。
“没事,我过去看看。”徐新龙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身侧穿了过去。
“怎么回事?”徐新龙瞅见地上摆有各式各样的农具,还有几张破破烂烂的网,大抵就是用这些来捞尸。
“没法弄,这都捞了四五回,身子太软了,一碰就散。你看吧,要怎么弄?”
“散了就散了,先把人捞上来,可别再泡了。”徐新龙没空管尸体的完整度,他只想确认死者身份。
“这捞死人的活,不干净。我看那人身体都散了,不好捞,要不你们来?”忙活了半天一点儿起色都没,反而弄得七零八散,搭手的村民都起了怨言。
“我这也没经验呐。”
“这事谁能有经验?一回生两回熟。就用这些耙呀、网呀,把人勾上来就成。”村民指着地上的农具比划着,然后大方借给了徐新龙。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徐新龙叫了两个得力后生,跟自己一同站到湖边,又前前后后花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将尸体的大部捞了上来,最后尝试拼接在一块,才发现丢了脑袋。
“看身子,倒真是李德兴,平常就这身衣裳,咋没有脑袋?”王书记弯下身子仔细瞧了个遍,依然没看着,又往湖里看了看,只有一股牛粪味涌来。
“有人往湖里倒牛粪吗?”望着眼前残缺不全的尸体,徐新龙满脑子都是那股味道,虽说是个小湖,可周遭并没有被污染。
“没人吧,就牛羊路过喝喝水,谁家还倒牛粪?”
虽然漫山遍野都是放牧后的牛粪,可湖里却不受影响,现在死者确认是李德兴,死因还不明,但看丢掉的脑袋,不只是溺水这么简单。
3.尸体运回市里做尸检报告,徐新龙则带人留了下来,他们在村里的饭馆吃了顿便饭,接着又去了趟村委会。
“王书记,我还是想问问这李会计的情况。”
“噢!李德兴啊,他平日里跟人相处挺好的,也没听说有啥困难,啥想不开的。我看这事不正常。”
“那他有没有什么仇家?”
“仇家?不至于,都是乡里乡亲的,又不是跑江湖,哪来那么多深仇大恨。”对于村里的挨家挨户,王书记还是了如指掌,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关系,哪里值得谋财害命。
不是自杀,不是仇杀,难道只是一场意外?徐新龙想起尸体脖颈上的血迹,还有涂在身上的牛粪,也许该把着眼点放在村内。
“对了……”
“哎呀,我那可怜的儿啊!……”徐新龙的思路被一阵哭嚎打断,紧接着从外头走进一位老妇人,她径直坐在王书记对面的椅子上,嘴里念念叨叨一直没停。
看到这位不速之客,王书记的脸瞬间变了颜色,“这不是李婶吗?您怎么过来了?”
“我那可怜的儿啊,今年才三十七,这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我以后可怎么活呀?……”狭小的屋子瞬间被悲哀的气氛所环绕,而哭啼成了主角。
“您这把年纪,还是得节哀顺变。”王书记站起身来,看了眼旁侧的徐警官,“这是市里来的警察,他们已经立案了,您就先回去等消息吧。”
徐新龙看了眼李婶,雷声似乎小了不少,满眼通红跟他对视着,这样的吵闹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他也想顺带问问这两日李德兴的行踪,可看她情绪激动,还是另寻时间再来调查。
等李婶哭闹着走后,徐新龙也没了心思,他辞别王书记后,便又到村里开展调查,一整天下来,依旧是一无所获。
4.市里的尸检报告还得几天,可案子一刻都等不得,既然从死者社会关系上找不到眉目,那就先从寄来的包裹着手。徐新龙赶回公安局后,调查监控的同事有了新的发现:前天夜里十二点三十五分左右,有人将包裹丢在公安局门前,那人戴着口罩,特意避开监控探头,只能估摸她的身高跟体型,从录像上看,是位穿戴臃肿的妇人。那人呆了片刻便匆匆离开,徐新龙沿着时间线找了大半个城市,都没再发现她的身影,可能是故意暴露给侦查人员的线索。
既然来了就总会回去,抱着这样的想法,徐新龙将侦查范围扩大了一倍,可连接周边的县镇数不胜数,漫无目的的排查只会徒增工作量。为了寻找突破口,徐新龙大胆将目光锁定在发生命案的村里,而后的侦查工作继续进行。
5.第二天一大早,徐新龙便收到了好消息,收到包裹的那晚,有辆可疑的面包车在一点左右驶回村庄,侦查人员调集了所有相关监控信息,发现在十二点四十左右,那辆面包车曾路过公安局附近,之后消失了两分钟,紧接着重新出现在大道上,然后回到了村里。
所以丢下包裹的人,就在村里。这样一来,所有的线索似乎有了眉目,趁尸检报告还没出来,徐新龙决定再去村里走一遭。
他先是拜访了李婶,可一上午除了干坐跟唠叨,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他只能接着走访剩余的村民,顺带指认监控里拍下的妇人。
看到他手中打印的图片,每个人脸上都有股诡异的表情,他们似乎认识,但却欲言又止,最终都给出相同的答案——他们不认识图上的妇人。
6.显然这样的说法立不住脚,可面对统一口径的村民,徐新龙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回到村委会,试图寻找那辆面包车的主人。
“王书记,村里停的那辆面包车是谁家的?”
“面包车?在哪儿停的?”
“就那破落户门前的土坡下。”
“噢!那辆啊,是村西老闫家的,他前几天跟儿子去城里住去了,咋地了?”
“那现在还有人用吗?”前天晚上出现在市里,按王书记的说法,至少能排除老闫的怀疑,只要锁定那晚的驾驶人,案件便有了眉目。
“这我不清楚,要不我打电话问问?”
“不用,我就随便说说。”想起村民刚才抗拒的表情,徐新龙不打算追问下去,他拿出打印的照片,想看看书记的反应,“王书记,你认得这个女人吗?”
王书记先是一愣,紧接着拿过照片研究起来,他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摇头说到,“不认识,咋?跟李德兴的案子有关?”
“算是吧,前两天就是她丢下的包裹,我们正在调取监控,这不还没思路,先过来问问你。”
“那嫌疑还挺大的,我在村里熟,要不我帮你问问?”相比之前发生的命案,王书记这回倒主动了许多。
“那就麻烦王书记了。”既然都遮着捂着不出声,那到头来也是白折腾,徐新龙索性转给了王书记。
“我看天色不早了,这两天忙着破案,还两头跑,要不徐警官你住下来?”
“不了,我这还得回去。”
“这两天学生放假,村里的小学空着,你要是不嫌弃,就在那儿住下。”王书记依旧自顾说着,“况且案子的事还得忙活一阵。”
“那就麻烦了。”徐新龙是不想麻烦的,可面包车的事还没着落,他打算夜里过去一趟。
7.小学离村委会不远,隔了道街便是,离停面包车的土坡也隔了道街,不过是相反方向。天刚蒙蒙黑,徐新龙便住了进去,紧接着他接到小张的电话。
“徐队,尸检报告出来了,李德兴是窒息而死,死亡时间是在五天前的夜里,脖子上的伤是后来有的,手臂跟脚踝处有多处擦伤,所以湖底不是案发第一现场,但很有可能是浸在牛粪中产生的窒息,而且……”
“还有什么?”
“在死者衣物上,法医检测出一名女性的DNA,但经过比对,我们并未发现她的身份,所以……”
“所以你怀疑她是凶手?”
“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那双眼睛呢?”
“核实过了,确实是李德兴的。还有打来的手机号,最后一通电话是在公安局附近,时间也与监控录像上符合。”
“好的,我知道了。”
突然闯入视线的妇人成了关键的线索,当然随后便杳无音信,徐新龙尝试将她跟死者身上的DNA联系起来,那她便顺理成章有了最大的嫌疑,只是要想了解报案那晚的详情,必须得找到面包车的驾驶人,只要得到关于妇人的线索,一切都有迹可循。
8.等入夜后,村庄渐渐寂静下来,徐新龙趁着夜色溜了出去,他来到面包车停靠的土坡下,先环顾了眼四周,除了亮着的路灯外,再无别的光芒。他沿面包车走了一遭,并未发现剐蹭摩擦的痕迹,于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隔着车窗照了进去,在车的后面发现显眼的血迹,看来还没来得及处理。
突然一声狗吠将他吓得不轻,抬眼看去,土坡上一条狼狗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他本想抬手示意安静,可那条狗却越发猖狂,甚至想跑下来撵他。悄无声息的夜晚不适合出现这种声音,可徐新龙还想确认车内的情况。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只瞅见坡上的灯亮了起来,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行动了,可别打草惊蛇,徐新龙只得放弃探索,悻悻溜回了小学。
9.当天晚上他便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站在湖边,而旁边站着的是死者李德兴,他转身同自己微笑,紧接着跳入湖里,平静的湖面激起一阵阵涟漪,徐新龙也跟着掉了下去,可他是北方的旱鸭子,只能下意识伸手呼救,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学校的床上。
10.窗外的天亮了许多,徐新龙没心思再睡了,难道是因为捞尸犯了什么忌讳?所以才梦见这些东西?可能只是心理作用吧,毕竟这件案子还在继续。
面包车的异状让徐新龙提高了警惕,车内的血迹很有可能就是死者李德兴的,在市里的同事赶到后,他一方面继续进行湖底的打捞,一方面同车主老闫取得了联系。
“喂?是村西老闫吗?”
“嗯……你是哪个?”
“我是市里的警察,叫徐新龙,想跟你打听个事。”
“啥事啊?”
“你在村里有辆面包车是吧?”
“是。”
“那这车现在停哪儿?”
“就在村里的一个土坡下,咋啦?”
“这两天有人用过吗?”
“这我不晓得,我把钥匙交给吴老汉了,要不你问问他?”
“是这样,我们想打开车检查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咋啦?出啥事了?要检查我的车?”
“村里的李会计死了,现在怀疑有人用你的车行凶,所以麻烦你配合一下。”
“李会计死了?这事可跟我没关系,你们要检查就检查,别弄坏我的车就成。”
11.挂断电话后,徐新龙立马带人去了土坡,此时的吴老汉还没起身,在听到关于检查面包车的消息后,他很平淡地交出了钥匙,紧接着又埋头睡去。
打开面包车后,里头的情况有些变化,昨晚见到的血迹都没了踪影,看来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没有那些血迹来验证,所有的事实都无能为力。不过细心的侦查员在副驾驶发现了一根头发,疑似妇人的身影再次进入徐新龙的视线。
密封好的头发被送往市里做检测,现在的徐新龙更加疑惑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她回到了村里,但最后消失的地点却也是这里,难道插上翅膀飞了不成?也许不该将妇人当成案件的关键,毕竟她所起到的作用,是让警察发现这桩命案,按照这个思路,最有可能牵涉案件的,是土坡上的吴老汉。
12.徐新龙再次登门拜访,不过这回依然毫无所获,反而被臭骂了一通。徐新龙再次陷入了僵局,女人同李德兴的关系到底如何,返回村庄的女人去了哪里?一晚消失的血迹,掌有钥匙的吴老汉,所有的目光再次聚集,可光凭这些不相关的因素,还无法确定吴老汉就是犯罪嫌疑人。
为了寻找更多的证据,徐新龙当晚又在小学住了下来,本想监视吴老汉的动向,可又想起那条狼狗,刚出门的他只得作罢。
13.熄灯后的小学十分安静,只有村里的狗叫不时传来,徐新龙睡不着觉,他一想起全村人的表情,便觉得诡异,那个消失的女人不会无缘无故来报案,而且里面有死者的身份证和一双眼睛。肯定是与死者关系亲密的人,可过了三天都没有音信,村里又没人认识,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正当徐新龙沉思时,突然瞥见窗外的一道黑影,就映在外头一动不动。
“谁在外面?”徐新龙起身出门,可那道黑影更为迅速,立马便从窗外划走,等他出去查看,什么响动也没了。
看来事情不简单,不仅是消失在面包车的女人,连他都被人盯上了,不过也好,至少暴露了对方的信息,好歹嫌疑人确实是在村里面停留,或许明天的侦查能有个好的方向。
16.一大早来到村委会的他,见证了一出好戏:村头老申家的牛丢了,结果在吴老汉家的牛棚里找到。两帮人就在那儿吐口水,当然身为警察的徐新龙也不免被波及,说是警察就在这儿,你要不把牛还回来,就告你偷牛。
不过是小纠纷,徐新龙权当热闹看,他只是好奇吴老汉为何会偷走别人家的牛,再想起昨晚窗前的黑影,似乎哪里不太对劲。趁两家停战的空档,徐新龙特意问了问王书记详情。
17.“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上次两家就吵得不可开交,这生下的牛犊归哪家,谁都不乐意。吴老汉说牛犊屁股后边有块花,跟母牛一模一样,说是他家的。可牛一直都在老申家,两家谁也不让,谁知道他能把牛给牵回去。”
“那我听这话,牛该是老申家的?”
“我觉得是,全村人也觉得是。对了,上回李德兴还因为这事跟他嚷了半天,不过吴老汉就那驴脾气,软硬不吃的主,最后也不了了之。”
“李会计?”似乎出现了关键线索,徐新龙正发愁不知从何入手,没想到竟是从牛这里来的。
“是啊!要不是今天这事闹的,我差点都忘了。不过也没啥关系吧?平常的吵嘴拌架,哪因为这杀人,你说是吧?”一想到未完的案子,王书记都直冒冷汗,不过是只牛犊的事。
“也是。”至少有怀疑吴老汉仇杀的可能,徐新龙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18.下午局里来了电话,头发DNA比对出来了,跟死者身上发现的那名女性一模一样。而在湖边进行打捞工作的同事,也有了新的发现:他们在湖底捡到了一台手机,已经确认机主是李德兴,不过因为牛粪的污染,无法检测上面的指纹。
那晚妇女报案时,拿的就是李德兴的手机,然而现在的它出现在湖底,联想之前发生的种种,或许当事人真有发生意外的可能。但在这小小的村庄,所有的人都不认识那名妇女,几经排查之后,依然毫无所获。
19.虽然案件依然胶着,但盗牛一事却有了动静,不知谁提了句DNA鉴定,两家到后来谁也不让,非要吵着给牛做鉴定,当然他们也选出了自己心目中的母牛。简直是荒唐,给牛做鉴定不是不可以,但产生的费用比牛还贵,可两家都在气头上,嚷着叫着要打官司,还扯上村里一帮看热闹的群众。
在这节骨眼上,王书记同村里人的想法一致,他觉得牛犊就是老申家的,一个劲劝吴老汉归还,可面对强硬的态度,依然是无疾而终。这事闹上法院后,法院也觉得不合适,表明自己的态度后,希望假主人能自动放弃,否则最终将近一万元的费用,最终会落在他头上。
果真是个倔老头,事情已经如此明显了,可依旧不为所动,最终法院无奈采取了当事人的意见,给牛犊做了DNA鉴定。
20.鉴定结果还得等两天,不过此时的徐新龙已经办好了搜查证,他在王书记跟周边邻居的见证下,对有重要怀疑的吴老汉家进行搜查。
21.徐新龙的突击行动依旧一无所获,在临走时,徐新龙注意到院内新铺的水泥地,当机立断砸开了那堵厚厚的水泥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地窖,里头躺着位不省人事的妇人。
因为吴老汉涉嫌杀人、非法拘禁,被徐新龙带走。
22.等妇人醒来后,这才道出了实情:她叫杨晓婷,是三年前被吴老汉买来的,吴老汉怀疑她跟李德兴有染,早就心生不悦。这几天因为牛犊的事,吴老汉早就想将牛牵回来,但那晚恰好碰到李德兴,便将他埋到牛粪里窒息而亡。紧接着割下他的脑袋,将尸体扔到湖里。
因为时间不长,所以尸体并没有浮上来,而她趁着赶集溜了出来,赶到公安局报案,当然空口无凭,她便用了吴老汉剜出的眼珠和李德兴的身份证。当她想要逃跑时,却碰上开面包车追来的吴老汉,在消失的两分钟里,吴老汉在车上对她拳打脚踢,甚至扬言要一并杀了她。而徐新龙后来在面包车见到的血迹,便是她的。
回到村里的她被吴老汉关进地窖,而且在上头封了层新的水泥,要不是徐新龙来得及时,她得渴死饿死在里头。
23.李德兴的案子破了,不过偷牛案还没有,两天后市里的鉴定结果出来了,牛犊是吴老汉家的。沉重的鉴定费用最后落在老申家,当然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24.徐新龙觉得心里的石头落地,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问了问杨晓婷,之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回自己之前的家,不过却被拒绝。
杨晓婷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在这儿凭着几头牛勉强能生活,况且吴老汉也进了局子,自己的日子勉强能过下去,不至于来回奔波,她似乎已经死心了。
“假如有一天他回来呢?”
“回来再说吧!”
25.局里的小张似乎很兴奋,总在说这件无头案。
“有烟没?”
“徐队,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徐新龙笑了笑,一句话没说,接过小张递来的烟,“有火吗?”
“啪!”小张凑上前给他点着。
徐新龙学着抽了一口,立马被呛得不成样子,似乎有滴眼泪滑了下来。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原创剧本网(juben108.com)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UserData} {$CompanyDa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