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因为早上的缘故，敲门声特别的清晰。屋内，身着印有蓝色月牙睡衣的男子，将还剩下的半只烟泯灭在水晶烟灰缸里，这才起身去开门。门口出现的几个陌生人，都是一脸严谨模样，将门口的空间堵的死死的。

“请问你们是？”他试探的问了句。

“我们是当地派出所的，我们来是有关于陈萌的事情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说完，亮出自己的警员证。

“陈萌！”听到派出所人员提到的人名，他下意识看向了它处，“她出什么事了吗？”

“昨天也就是5月15号晚上9点，她在你们公司门口出了车祸，当场死亡，有些事情需要你同我们确认一下。”

“当然没有问题，还请等我换一下衣服，”男子往里面退，方便让大家进入，等当地警察入座，自己则进了卧室。等到了派出所，他就被带到了一所小屋，带他的警察指了桌子一边的一张凳子让他坐下就出去了。他等了小会还没人来，忍不住好奇左右张望，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小屋，并没什么特别，可能是电视剧的影响，才忍不住好奇。

门被关上，“吱吱吱……，”木质门因为有些松动，擦着地面发出吱吱吱的刺耳声，进来两个当地警察，他们关上门后在男子桌子对面的两张椅子上坐下。其中一个当地警察将文件放下，然后将一张类似照片的纸张递给旁边的另外一位当地警察。

“陈达是吧！”当地警察将他手里的照片放到桌上。“那这个人，我想你应该不陌生吧！”当地警察接着拿出另外一张照片。

陈达顺着当地警察动作看向桌上的照片，右边那张上面的人正是自己，而左边的那张则是陈萌。他瞄了一眼，就低下头去，“算是认识吧！”

“认识就是认识，什么算是认识！”

陈达看向对方，那模样仿佛已然确定了他就是那个人，他讨厌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不过还是很老实的讲明白了自己同陈萌的关系，“整个部门，我基本上都叫得出名字，私下聊的上几句，我同程梦的关系也只仅此而已。”

陈达刚刚说完，警察就开口道，“我们根据你们公司提供的监控器发现，你几次尾随陈萌女士，而就在5月15号晚上那天，你同样尾随其后，而在陈萌发现你之后，惊慌逃离，你们之间的关系真如同你说的平淡？”

“是，我承认，”陈达一下子沉静下来，他低着头缓缓道，“虽然接触的机会不多，可是每次看到她，她都是那么的鲜活，让人着迷。可是她的眼里只有杨晨，他们总在那里有说有笑，她的笑也总给他，我不甘心，我想让她知道我的心意，而我尾随她只是因为我想让她知道我的心意。”

“所以你就因此生恨，恐吓陈萌！”

“没有，如果我真的那样，怎么都尾随那么多次了，还没有告诉对方我的心意。”

“这并不能代表你就没有威胁陈萌。？”

“我说了我没有。”陈达大声反驳。

经过再三的询问，警察将他拘留24小时，冰冷的铁栏将他禁锢在那小房间里。他卷缩在角落里，南方的春季，半夜下起绵绵细雨，整个空间的气温顿时就降了下来。他希望能有人送上哪怕一杯热水，可是他们连个眼神都不曾给，他只能期盼时间过的快一些。

“你可以走了，”说话的是一个女警。

陈达感觉对方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他不清楚自己怎么得罪的这个从未谋面的女警，还是说，他很不走运的撞见了没出撒气的她。他没太去在意，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在分散到别处去，他现在很需要赶紧回家，好好的冲一个热水澡。

“还说什么喜欢，喜欢的人出事，居然求救电话都不打，灰溜溜的逃跑，”她声音不大，但是正好让人听见，陈达愣了片刻，才迈出脚步去。绵绵的细雨还在下，陈达只好打车，不过，等到他打到车，一身衣服也都湿润了。

陈萌的意外公司里几乎没有不知道的，当然，陈达见死不救的丑陋也无人不知，陈达刚刚到办公室就收到了各种目光的注视，像无形的针，没有疼痛却体无完肤。陈达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准备了辞职，只是没想到消息传递的这么快，快在了他辞职之前，原本他还打算上完这个月，这让他感到很烦躁，因为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想。

“叮咚，”手机信息响铃响起，陈达拿起手机，是经理发过来的，‘到我办室来一趟。’陈达看着信息沉默了一下，才拿起桌上准备的辞职信去了经理的办公室。

陈达进去时，经理正在打电话，他轻轻关上门，在办工作前面的椅子上坐下，耐心等待。他听着对方电话的内容，直觉告诉他对方估计正说自己的事，可是听着又不太像，他也拿不准是不是真的在说自己，不过，不管是不是，马上也都会明了了。

“好的，我明白。”经理的表情有些让人摸不清，也让人忍不住好奇电话那头到底说了些什么。挂了电话，他换上一惯温和的表情，亲切的口吻对陈达开口，“你这件事情的影响非常的不好，这个你应该知道。”

陈达很清楚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干脆的拿出了辞职信，“这是我的辞职信，”陈达也十分明白，这件事情发生的影响，他也不可能正常辞职。准备这封辞职信，是在他预想的情况，现在，估计是只得灰溜溜拍拍屁股走人了。

经理看着陈达拿出的辞职信，那副温和的模样隐隐透出光来，“这件事情的影响力你是知道的，不过，你的能力同工作态度也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公司也是有情感的，辞职信我就收下了，程序给你按正常辞职流程走，你了，把这个月上完。”

“我想直接辞职。”他没想到事情发生后，公司还能让他走正常程序，这还真不像公司一向的处事风格。经理的话让他有些的犹豫，办公室的氛围着实让他难受，可是一想到这个月也没有几天就要结束，自己能拿到一个月近七千的工资，他又忍不住想坚持，思考了下，他还是决定走人。

“这个月你也上了大半个月了，也就那么几天的事，怎么的说也是一个月的工资。”陈达最后还是没能坚持己见，走出经理办公室，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

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不出一上午，他就对自己就那么应了经理干到这个月月底的蠢顿行为后悔了。同事一个个见他如同瘟神，或是嗤之以鼻，爱搭不理，这让他的工作很难的进行下去，一些由同事提供的资料，他只能自己搞定。下班点了，他还在做工作的收尾，所以他不得不留下来加班加点。等他收拾完，看向窗户外，路灯早已点亮，路灯打在路边的树上，在地上落下斑斑澜澜的树影，也在风中蠕动。

“头，你看这个！”身着蓝色警服的女子将手里的一本笔记放到中年警察的桌上。“从笔记记录，这陈萌显然是知道陈达在跟踪自己的，不过采取了无视。”说着，打开笔记本，“你看这里。”

中年男警看完又继续翻看一些内容，收起笔记本，沉默一会才道，“两个人的关系你们都查清楚了！除了表面上的同事关系，私底下没有其他关系吗？”

“我们多方面调查，包括两人来往相关的人，两个人除了公事上接触过，并没有任何的交集。而且从陈萌日记的口吻，两人应该之前也是不认识的。”

“你说她会不会是使用了什么至幻的药物，所以产生幻觉。”老茶过来看他们在聊案子，就在傍边听着，也顺便汇报自己这边的情况。

“送去的尸体尸检结果发过来了吗？”

“结果还需要在等，不过今晚就会有结果了。”

“陈达现在什么情况。”

“那小子和没事的人一样，不是公寓就是公司。”

“小慧这边继续跟进，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老茶那边就继续跟着。”

黑夜渐渐入深，街上的热闹渐渐归于平静，一群群人逐渐消失在街头，窝进热火火的被窝，渐渐沉睡去，从而忘却黑暗，逃离夜晚的冰凉。

暗黄色的灯光，斑驳的树影，披着灰色纱衣的办公楼，陈达有些混沌，‘自己不是已经下班回家了吗？不对，好像是才刚刚下班，’他想了下才回过神来，他朝着公司大门走去，他觉得自己累得不行，今天因为这些家伙，他忙坏了。他没注意到，今天门卫室也不在，整个公司仿佛一座空楼。

他走出公司大门，大门口静悄悄的，来往车道没有一辆车，过分的寂静，陈达站在那里，放弃了打出租回去。往自己公寓方向望过去，看不到一点公寓的轮廓，想想，他拿出手机，打算在APP上打车。手伸进口袋，却没有摸到手机，‘我记得是放在口袋里了的啊！难道是放在办公室了。’陈达回头去看办公室，不过十分钟的路程，这会看过去，只觉得十分的漫长。

叹了口气，陈达抬腿就准备回办公室，一抬脚却抬不起脚来，脚像焊死在这路上，他换另外一只脚，也是同样的情况。他有些害怕了，四处望去，只希望能望到一个人影。诡异的安静，陈达很快就反应过来情况不对，他弯下腰，双手用尽全力去拔不动的脚，可是毫无作用。陈达脑门汗渐起，心脏更是不受控制突突直跳。

“噌，”声音很大，陈达耳边响起声响，就看到自己的影子沐浴在曾亮的橙色灯光里。他愣在那里不动，一时间不敢转身去看，咽下溢上来的唾液，他使劲试了试动一动双脚，还是没法移动，心脏都到嗓子眼儿了，越是这样，他越是忍不住想要逃，也越害怕。时间过去，什么也没有，陈达高高举起的心脏落下了几分。再试试，脚依旧不能动，他忍不住好奇后面是什么，其中更多是害怕，缓缓转过头去看，路的一头，灯光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光线太过的强力，陈达看不清是什么发出来的光。

会是什么在那里，陈达没有心思去想，他唯一想的就是离开，因为直觉告诉他，有什么正在缓缓的靠近。这让他不由想到陈萌，这一想法冒出来，就像打开的泉涌怎么也无法抑制。‘难道是陈萌将我固定在这里的！自己脚不能动，莫非是……，’陈达去看自己的脚，就怕自己脚上真有一双手，见什么也没有才微微松口气。然而时间大半过去，一切却仿佛静止一般，可心里的声音告诉陈达，没这么简单。

陈达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房间里黑漆漆的，梦境零零碎片点点在他脑海里浮现，他皱起眉头，他不曾想陈萌的死对自己影响这么大，居然还做了这样的梦。他认为自己做这样的梦全是因为同事的疏离，让陈萌的影响在他脑海里加深，所以才做这样荒诞的梦，想到亏欠，陈达嗤之以鼻。梦境将他的睡意全打撒了，他翻身拿床头的手机，手机屏亮起，才凌晨三点钟。

“该死的。”陈达关掉手机，强忍着烦躁闭上眼，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陈达无奈睁开眼，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公寓，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灯，从书桌上拿起放了许久的小说，翻到书签那页就看了起来，可是又怎么看的进去。呆愣坐在那里，窗外天空灰灰亮起，天空整个都亮起来，陈达却反倒是来了睡意，拿手机看时间，六点四十八分，没有动弹，又呆了一会才起身洗漱，准备出门上班。

“早，”进门就遇到了刘鹏，对他打了声招呼，不过陈达能看得出来那种横在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早，”待在这里只会让尴尬持续，陈达回了句就直接离开了。

‘还要十一天，除去休息的四天，也就七天的上班时间，再坚持一下下，’陈达心里盘算日期，索性还要再接触的日子不多，这才让他稍稍送了口气。

另外一边，经过这几天调查下来，看似明目的案情，反倒是走进了死葫芦。根据尸检的结果，陈萌身体里并没有导致幻觉的药物成分，身体也十分的健康。也就排除了药物导致幻觉，神经错乱的猜想，结果只剩下陈达这里这个突破口。

“这难不成是鬼作怪不成，”老李打趣一句。

“这情况，还说不一定是，”旁边的人附和了句。

“好了，在这里贫嘴还不如去好好查查看，看能有什么线索没有。”老大发话，老茶耸耸肩，拉着老李走了。

正中午时分，两个人拉着就出了警局，“不是我说，在这里的这几年确实有不少怪异的案子。”

“不是我说你，这样的话，你最好不要在头的面前提起，他最讨厌这些的，你不是不知道。”

“这用你说，”老李拍了老茶一巴掌，两人直径离开。

……

距离陈萌死亡过去十一天，多少个夜晚，陈达自己也弄不清是哪天开始，他总会梦到那个诡异的梦，而且每次都是一模一样，他现在甚至能清晰的记住梦里的没一个细节，包括那时候的恐惧。站在洗漱台前，陈达手捧冰水洗了一把脸，盯着镜子里自己明显暗沉的脸颊。“陈萌，”想到这个人，他现在已然是咬牙切齿，对，对于陈萌，在他眼里曾经何时耀眼夺目的鲜活，然而在杨晨面前就显的多么的刺眼，让他控制不住想要发疯。所以看到陈萌被撞飞的那一刻，他心里的快乐告诉他，那正是他所想的。可是这家伙死都死了，却仿佛缠上了他，似乎也要将他拖入深渊。

他躺在床上，希望自己赶快进入梦境，他已经受不了，他要亲手捏碎这个梦境，可能是他太过的急迫了，好一会他任没有进入梦乡，左右折腾许久才渐渐沉睡。暗黄色的灯光，斑驳的树影，披着灰色纱衣的办公楼。依旧还是那熟悉的环境，他笔直朝着公司大门口走去，果然，到了路边，自己就不能动弹。“我知道是你，”他面部狰狞，大声的咆哮着。

“咯咯咯……，”声音从那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照出光线的地方发出。“噌，”大灯关闭，是一辆大型货车停在那里。咯咯咯声在靠近，一只手从车底伸出，接着是另外一只，一个闪现，陈达才看清楚。匍匐在地上，下半身整个180°的反转，看不清长什么样，可是一头米黄色的长发同那一身紫色纱裙，他确信，那就是陈萌。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怕你了吗？”陈达仇视的眼神在这一刻全然袒露出来，紧绷的神经让他无所畏惧。

匍匐在车前的身体突然就到了陈达的脚下，匍匐在那里，伸出手抓住陈达的脚踝，一点点的往陈达身上爬，在陈达的衣服上留下血色抓痕。全身不能动弹的陈达只能僵在那里，“呵呵呵呵，”她的头在陈达的左边，不停在笑着，血液从她口中喷出，溅在陈达的颈部。陈萌挪动位置，一张血色的模糊脸慢慢映入陈达的眼球，头发混着血粘的她满脸都是，张着冒着血液的大嘴，看清楚那一刻，陈达那一口气就泄了，两眼巨睁。纱裙轻轻的摆动，像风中的树影，影子在地上摇晃，她呵呵呵的笑着，多久，不知道多久，兴许是累了，也可能是气散了。她孟然朝着停在那里不动的大卡车看过去，“轰，”卡车不启动，直径的朝他们行驶过来。

陈达傻了，负责跟踪陈达的老茶不见陈达身影，进门之后，屋里一片狼藉，陈达在那里正在啃书，陈达傻了，案子彻底进入了死胡同，从而不了了之。

……

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楚这里是哪里，放眼望去仿佛一望无际，“陈萌、陈萌，”她听到一个名字，却不知道这是在叫谁，只是心情有些的低落。“陈萌，”那声音不厌其烦的一直叫着，直到传到她的心里深处，她才猛然清醒，是杨晨。

女孩缓缓的睁开眼，看着深褐色的眼睫毛在阳光下泛着光，女孩看呆了，她不清楚现下是怎么个情况，杨晨为什么在这里，自己了，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说着牵着她的手帮助她站起来，走到窗户边。

“这里很美是不是，”杨晨望向窗户外边。陈萌顺着望过去，窗外正好看清楚一条银杏成荫的街道，很美。

“这里是哪里？”陈萌收回视线，看向杨晨。

“不急的，我们以后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的说，现下我们就这么静静的待上一天好不好。”陈萌望着他，那渴望的小表情的注视下，她了答应下来。

杨晨拉着她的手就出了门，漫步在街道上，街道上很清静，或许，更应该说是寂静，静的没有一丝的风声。“这里有一个书店诶，我们进去看看怎么样？”他们走进书店，门铃响起，不过没有人，杨晨拉着她往里面走。“找找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书没有，”他们就在书店里逛起来，书店里的书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架上，看着就让人感觉到舒服。陈萌偶尔随便翻开一本看起来，最后挑了两本。

“走，我还想了很多的去处，”逛完书店，拉着陈萌就走出了书店。

一切都很不对劲，首先杨晨为什么会在这里，尽管爱着他，相信他，还有刚刚的书店，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没有人的街道，没有店员的书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孟然甩开杨晨的手。

杨晨看着她，努力了几下，“你暂时忘记了，我觉得这样很好，你不能相信我吗？”

那眼睛，属于杨晨的眼睛，她犹豫起来，“可是我也有知道的权利啊！我记得，我分明记得。”是啊！她记得她被狠狠的撞飞了，浑身都是疼痛。

“我会都告诉你，我保证，就只一天，我们什么都不去想，”陈萌最后妥协答应了。杨晨拉着陈萌去了看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电影。去了空荡荡的餐厅，可是当杨晨从餐厅的厨房拿出食物时，她又差点忍不住想问，实在是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就端出食物这件事冲击还是有点大。

做完这一切，杨晨才带着陈萌回到了他们原来的那个房子，其实就算是换个地方，陈萌也不会有什么觉着奇怪的了。

“你还记得周六那天晚上我们约好的吗？”

陈萌一直等着杨晨开口，“自然，你约了看电影。”

杨晨牵起陈萌的手，“我今天只是想弥补那天的遗憾。”

“现在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保证知无不言。”

“我已经猜到了，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只是你，为什么你也在这里？”陈萌只记得自己那天出了车祸，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了。

“那天我去接你，远远看到你危险，就冲了过去，不过还是没能救下你。”

“所以你，”不用说下去，陈萌也知道杨晨为什么在这里了。

等陈萌平复下来，杨晨又说道，“这个地方你也感觉到了奇怪吧！这是一个奇怪的空间，人类的灵魂可以居住在这里，而在外面游荡的灵魂则会失去自我，最后消散在世界里。”

“这里还有很多我们这样的人，如果你想去看看，我可以带你过去，不过也不一定能看到，他们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空间里，就像我们这里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杨晨看着她，然后才道，“不是所有的灵魂死去就会来到这里，我多盼望你活着，可是又担心，万一，你一个人在外面游荡该是怎样的模样，我没法坐住，就出看看你什么情况，起码知道你的情况，还好在迷失前找到了你，”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这一次，再没有人会分开他们。

时间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意义，她们每天挑着自己想做的去做，可以任性的睡上一整天。走出他们自己的空间是在知道一位长达百年的老者感觉到了。在这里，时间能长达到什么地步，没有人能知道，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可能是几十年，几百年，而有那么一天，他们会感觉到，具体感觉到什么，除了那些感觉到的人，谁也不知道，仿佛是生命的尽头，或者是去了什么地方，不过都是猜测。

“人好多，”这位老者的空间里慢慢出现了不少的人，店铺，街道，公园里零零星星出现了不少过来的灵魂。

‘那个是！’那是一个熟悉的身影，熟悉到，她怎么也不会忘记，真是陈达，只是，为什么连他也在这里。

陈达正在和身边的人说话，可能是感觉到了陈萌的视线，转过头朝陈萌、杨晨这边看过来。然后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没想到居然会见到你们。”

“我也没有到，或许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或许吧！我承认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惑。”

“我们走，”陈萌不想理会她。

“难道你也不好奇。”

“我不好奇，没什么好奇的。”

“那天你究竟看到了什么？”然而，陈萌早已经带着杨晨离开了，他的话消散在四周。他逃了没趣，所以没有追上去，只是这哽在他心里的疑惑，如同一根毛刺，算不上疼，却无法忽视。

所有的人站在那里，看着四周飘散开去的金色粉尘，他们由心为这位老者祈祷。在寂静夜里，车水马龙，吵杂的掩盖下，谁也没注意到一声轻轻的饱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