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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授权发表与使用   作品类别:小说-其他小说   会员:戴修桥编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22/10/3 6:14:27     最新修改:2022/10/7 10:04:54     来源:中国国际剧本网www.juben108.com 
小说名:《呓说神鬼斗(原名:牛鼻老道)改编本:第65章——第68章》
【原创剧本网】作者:愚翁

第六十五章

 三兄弟又来齐南    牛鼻夜探藏宝洞

说得是:

       人生在世,多见多闻,明古证今,读辛耕勤.

书自是书,人自是人。圣贤言语,鬼服神钦。

是经是典,无量功德。 受君水土,当报君恩。

 

这一日,牛鼻兄弟三人来到齐南城外,正值春暖花开时,莺歌燕舞,鸟语花香,牛鼻对沿途的窈窕春光山水,目不暇给,真乃心旷神怡。看着走着,于是,口中咏道:

        流水时时新,有清也有浑。

后浪逐前浪,新人逐旧人。

侯元不时地摇晃着他的酒葫芦,喝完了葫芦中的最后的一口酒,道:“要走你们走吧,我要进城买酒去。”

朱仪道:“二哥,齐南城怕是一天两天走不了了。”

侯元道:“有人留你过年?”

朱仪道:“年刚刚过去,也许留你过清明节。”

侯元道:“清明好上坟,我的祖宗先人没有一个埋在齐南。”

朱仪道:“二哥,说正经的。”

侯元道:“谁不正经,我没有去月宫调戏嫦娥,更没有去高老庄霸占高小姐。”

朱仪道:“就这丁点小事,道被那些嚼舌头的猴子谈笑八辈子,那猴子正是不见亮的小人,变化成小虫子去钻女人的肚子,隔着一层肚皮那才是好进不好出,或拉或尿,不走肛门便行阴道,你说丢人不丢人?”

牛鼻道:“人无完人,玉无完玉,废话到此为止,你看看济南城,冲天有一股冤气。”

侯元全神贯注向齐南城的上空看去,连声道:“是一股冤气,就是一股冤气。”

朱仪道:“二哥,你说管不管?”

侯元道:“见死不救千刀万剐,我们一定要管。”

牛鼻道:“恶鬼录已经报了警,齐南有恶鬼168头。”

侯元问:“何时铲除?”

牛鼻道:“十日内尽除之。”

朱仪嬉皮笑脸地道:“二哥,人不留人,鬼留人,我们就进城去吧。”

三人进了城,只见官兵无数,这时传来静街的锣声,一名衙役一面敲锣,一面高声呐喊:“杀人啦,杀人啦,午时三刻出斩罪人啦……”

锣声,呐喊声……街上的百姓纷纷躲避,街两旁的店铺也纷纷关门闭户,一霎时,街上空空如也。牛鼻他们兄弟三人却冲耳不闻,亦是我行我素在街心无拘无束,若闲庭信步。

这时数匹快马开道,马队后是一大队官兵衙役,真乃是威武雄壮,大队人马中,一辆囚车奔来,囚车上有一人犯披锁带笳,头发蓬乱如草,满脸的伤痕满脸的泪……

牛鼻道:“他就是冤枉冤屈的人,我要救他。”

牛鼻又向侯元,朱仪二人道:“你二人退后,我要耍耍这群恶鬼。”

侯元,朱仪站定街心,牛鼻向囚车走去,又向囚车用手指了指,一道金光扑去,那拉囚车的马,立即收蹄,站在街心而纹风不动。

头目咆哮道:“为何不走?”

牛鼻迎面走去大声道:“好人不该死。”

那头目看到有个道人拦住了车队,勃然大怒道:“臭道人,该死的臭道人,给我抓起来。”

牛鼻道:“无上天尊,罪过,罪过,钢刀再快,不杀无罪之人。”

那头目吼道:“把臭道人给我拿下……”

一群官兵向牛鼻扑来,牛鼻一挥手,官兵们哗啦倒了一大片,牛鼻哈哈大笑了几声,笑得疯狂而又让人也听了作笑。忽然他又哇哇痛哭起来,悲痛而又凄凉。

那头目自言自语道:“天子怕醉汉,好汉避疯人,原来这臭老道是个疯子,只有用乱棍打出街去,可是人又近他不得,见鬼了,见鬼了。”

牛鼻高声歌道:《青玉案》

“西风乍起冷万户,更恨吏衙如虎,

老百姓断肠千截,泪洒满路。

看鬼魔舞,妖气行处处。  

可怜哭声止不住,多少冤魂放声吼。

盼得青天救人间,望穿秋水,

苦难受够,能到何时候?

那头目亲自执杖向牛鼻打去,官兵衙役也向牛鼻包抄而来。

“哈哈……”

牛鼻如断线的风筝飘飘然而去。官兵衙役们无不胆战心惊:“见鬼了,见鬼了…….”

牛鼻高声咏道:

“我不是鬼不是仙,牛鼻老道来这边。

狼奔豕突一群鬼,若逃性命如登天。”

再说刑场的监斩棚里,齐南城知府宁忠和几名僚官已经来到,等有甚时,还不见押送人犯的官兵到来,不免着急起来。

宁忠道:“人犯也该来到了?”

一名官员道:“知府大人,事有蹊跷,预定的时间是巳时人犯押至刑场,午时开刀,未时打扫现场,午时已经到了,是不是?”

宁忠一声吩咐:“来人。”

一名捕头:“有。”

宁忠:“前去打探。”

捕头:“是。”

那捕头跑出监斩棚。

捕头策马来到囚车前,怒声吼道:“为何停在大街上?”

那头目道:“捕头,怪哉,怪哉,拉囚车的马打死也不前进一步,这又如何是好?”

捕头大怒,跳下马,夺过驾驭囚车的人手中打马鞭子道:“我岂能相信,这马就邪乎了。”

捕头奋力举鞭向那马狠狠地打去,那马咴咴长鸣数声,惊狂起来,飞起一蹄,将捕头活活踢死。那马倒转头奔跑起来,官兵们也一窝蜂地追来,一刹那,这个大街乱成了一锅粥。

“成志冤枉…….”官兵衙役高声呼喊起来。

本来街上没有百姓前来观看,这么一折腾,许多的百姓也走上了街头。

“成志冤枉……”如风声一般的呼声响彻三街六巷。

监斩棚里,宁忠甚是焦急不安,一名衙役气急败坏地奔跑而来:“报。”

宁忠道:“看你如此慌张?”

那衙役道:“捕头被马一蹄踢死,囚车被那马拉回去了。”

宁忠吼道:“酒囊饭袋,一群废物。”

那衙役道:“老爷,小人有句话,不敢说。”

宁忠道:“说来老爷听听。”

那衙役吞吞吐吐道:“老爷,大街小巷无人不喊……”

宁忠问:“喊得是什么?”

那衙役道:“成志冤枉。”

宁忠怒道:“备马,我道要看个究竟。”

衙役:“是。”

宁忠还有一些官员,衙役策马奔走大街,这时从云霄中飘飘荡荡落下一张黄裱纸,宁忠勒住战马,一名衙役跳下马来,捡起递于宁忠,宁忠接过默声阅读。纸上写:宁忠狗官:尔辈愚蠢至极,冤判成志,草菅人命,屈杀好人,人神共愤,为之耸恶而抑善焉,其罪逆天。务必重审此案。孽恶不除,苍生难能苏息,天理难容。

正在这时,一声霹雳平地而起,宁忠一头栽下马来。一众官员无不惊骇,官兵衙役起来搀扶宁忠,官员们吩咐献言谏劝:“大人,晴空惊雷,这乃天神愤怒,我等万万不可逆背叛天,天意莫违哇……”

宁忠如丧考妣,少气无力地:“回去,回去重审此案…….”

众官员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又惊又怕。

宁忠在气势磅礴,威武雄壮的堂威:“威武”声中升坐大堂,他一声令下:”带成志。”

“带成志。”众衙役一连串的传呼着。

成志被押上堂前,他立于堂,视死如归,怒声道:“是杀是斩,任你处置,杀剐存留由你发落,我要到阎王爷控告你们这帮贪官。”

宁忠拍案大怒道:“你身为金库防卫主管,金库丢失白银十万六千两,黄金五万三千两,岂能无罪?”

成志吼道:“监守自盗非我成志。”

宁忠斥道:“你说是何人?”

成志理直气壮地说:“是你,是你和你表弟飞天星。”

宁忠吼道:“证据何在?”

成志哈哈大笑道:“证据?证据在你的心里,你扪心自问,你们监守自盗,又嫁祸于人,不得好死。”

宁忠咆哮道:大刑侍候。”

“慢。”

宁忠闻声看去,牛鼻老道从地下冒出身来,高声歌道:

“官,官,官,腐败之只管贪,

几时嘘过民疾苦,何时问过民辛酸?

贪得金银堆如山,害得百姓苦黄连。

好好江山皆因贪官丧,千刀万剐罪滔天。”

宁忠大怒道:“哪里来的贼妖道,给我哄出去。”

“好大的贼胆,再给你十万天兵也哄不走我侯爷。”

侯元也从地下冒了出来,高声咏道:

“心头花,眼前雾,敛财手,收不住。

十年官,贪不够,享荣华,得瑾玉。

陷囹圄,才解悟,悔时晚,恨无度。

腐败官,民恨透,不回头,死亡路。”

“有鬼。”堂上的人等个个肝胆俱裂,人人惊骇。

“你们才是鬼,作恶多端的恶鬼。”朱仪说着讲着纵身从地下跳出来,高声咏道:

“人心生一念,自知人也知,

善恶必有报,天理定无私。“

宁忠直吓得声色惧变,连声道:“你们是神还是鬼?”

牛鼻道:“我乃牛鼻老道。”

只见成志向牛鼻噗通跪下,一声哭道:“道爷爷,三位王爷,我成志有天大的冤枉。”

牛鼻道:“你若无冤枉,我等就不来救你了。”

只见牛鼻一抖道袍,一道金光,宁忠等人再向堂下看去,牛鼻,侯元,朱仪还有成志已经去了,无影无踪。这些人个个叫苦连天:“牛鼻老道,厉害无比,我们怕是活不了了……”

堂上哭声一片。

牛鼻老道今出现,恶鬼个个胆颤寒。

 

星光灿烂,月光明朗,风轻夜静。一座大山,松柏成林,茫茫的夜色中,如浩瀚的海。牛鼻兄弟三人急急地行走在山下。

牛鼻兄弟三人来到月华山的山坡上,月光下,可见山前有座灰蒙蒙的村庄。三人居高临下,仔细地看了一回。

牛鼻道:“飞天鹰,飞天鹰,真会享受,也贪也盗也会玩,手有黄金白银,身缠万贯,这乃神仙的去处,无限乐哉,逍遥自在,自在逍遥。”

侯元道:“短命的福何能算福,淰泛一池鱼,水干鱼死,他们快了,活不几时,又道是秋来柳上蝉,一但凉风起,喧嚣不几天。”

朱仪道:“小人作狂,臲卼作死。”

牛鼻道:“走,我们来个夜剿匪巢,那个村庄名叫月华寨,给他个暗送无常。”

于是三人向那个村庄扑去。牛鼻兄弟三人来到月华寨,月光下可见村头第一家是个富豪人间,墙高院深,房屋整齐高大,门前还伫立着一对巨大的石狮,三人潜伏在门前的巨树下。这时,有一匹快马奔来,门前停下,骑马人跳下战马,刚刚要去叩门,脖子已经被侯元一只手死死地掐住,鹰拿燕雀一般拽到门前的小树林里,牛鼻执剑逼对着那人的咽喉,侯元这才松开手。

牛鼻道:“你这头恶鬼,从何处来,三更半夜又来此何干?”

那人跪下,战战兢兢道:“好汉爷,我是人不是鬼。”

牛鼻道:“看你鬼头鬼脑,一身的鬼气,你来的时候是鬼,去后依然还是鬼。”

侯元怒道:“闲话不要啰嗦,你来做甚?”

那人道:“我是知府大人的管家姓苏名国。”

朱仪的:“看你小子早就该死,速来速去也少生祸害。”

苏国道:“我那知府老爷令小人前来送信。”

侯元道:“我看你是是送信送死两不误。”

只见侯元一手从苏国的怀中掏出那封书信,挥拳将苏国取得了性命。侯元用口向信是吹了一口,一片光亮,信文清晰可见:

飞天鹰:

牛鼻已来齐南,救走成志,如綍引棺,你我危在旦夕,百事慎重,不可擅自行事,销毁罪证,生死攸关,厉害相连。

表兄:宁忠      即日

牛鼻道:“二弟侯元,你需得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侯元道:“大哥你与三弟林中等候。”

侯元将此书信放入囊内走出了树林,便去叩门。侯元叩起门来,门开了,探出一个人头来,那人问:“何人前来叩门,三更半夜的?”

侯元道:“我是知府的家人,前来有急事,要面见飞天鹰,飞大爷。”

侯元前去敲门,有门卫询问了一番侯元。

那人道:“进来吧。”

侯元进了飞天鹰的院子。飞天鹰已在客厅等候,仆人将侯元引进客厅。

侯元于飞天鹰见礼道:“飞大爷,我是宁老爷的家人,奉老爷之令,前来送信。”

飞天鹰向侯元看了又看到:“你是大人的家人?他虽然身为知府,却是我的表兄,他府中的人我都认识,我为何没有见过你?”

侯元道:“我名叫崔跃明(谐音:催要命)”

飞天鹰道:“好不吉利的名子,崔跃明,崔跃明,摧要命。”

侯元笑嘻嘻地说:“飞大爷,我姓崔,是我伯娘的姓,跃,飞跃的跃,不是要你命的要。我是十日前才到宁府的,齐南府来了牛鼻老道,还有他两个结拜兄弟,为了安全起见才要我这个生眼的人来的,你要是瞎疑惑,我就回去了。”

飞天鹰道:“别啰嗦了,书信呢?”

侯元道:“客守货,船守舵,我是跑腿送信的,当然书信就在我的身上了。”

飞天鹰道:“拿来。”

侯元道:“你也拿来吧。”

飞天鹰诧异地:“我拿什么?”

侯元道:“赏银,几十里山路,黑灯瞎火的,容易吗?”

飞天星忿然道:“你这个狗头。”

侯元道:“狗头,猴头,比那些鬼头鬼脑的头值钱多了,我这人藐藐冲冲,未达朱紫,飞爷看在大人的面子上,一壶小酒钱还是能舍得的。”

飞天星道:“如此油腔滑调真该打,打狗还要看主人,罢了,罢了,赏你二两酒钱。”

飞天星取出银子,侯元才将书信递于飞天星,道:“大人吩咐我速去速回,我这里谢谢,谢谢飞爷了。”

侯元离开了客厅。

侯元回到了林中,朱仪问:“你离开了飞贼家去何处转游了?”

侯元道:“做贼不妙不如睡觉,我去有数里将马放了,才徒步返回。”

朱仪道:“老马识途,它独自信马游綱跑回宁府那又如何是好?”

侯元道:“三弟,别再找叉子了,苏国就死了,还说马不马的,你的心思我明白,我得了二两银子,你就患了红眼病,明日请你吃肉。”

朱仪笑道:“二哥,够义气,够朋友。”

牛鼻道:“你二人一天到晚,两天到黑,如粘似胶,无人能分得开,不是嬉就是闹。”

正是:

钱是人身血,行事不可缺。

钱能使人富,还使命消磨。

生财应有道,不可姿意索。

法律不饶人,权衡当斟酌。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六十六章

三兄弟夜获脏银   牛鼻齐南巧破案 

诗曰:

怒气昂昂恨难消,历朝历代有奸曹.

秦桧之流不绝种,又生贼子乱天朝。

包拯岳飞曾出世,文行忠信名气高,

月地云阶光辉在,万代楷模做勇骁。

侯元回到了林中,朱仪问:“你离开了飞贼家去何处转游了?”

侯元道:“做贼不妙不如睡觉,我去有数里将马放了,才徒步返回。”

朱仪道:“老马识途,它独自信马游綱跑回宁府那又如何是好?”

侯元道:“三弟,别再找叉子了,苏国就死了,还说马不马的,你的心思我明白,我得了二两银子,你就患了红眼病,明日请你吃肉。”

朱仪笑道:“二哥,够义气,够朋友。”

牛鼻道:“你二人一天到晚,两天到黑,如粘似胶,无人能分得开,不是嬉就是闹。”

候元道:“哥哥其实心里清楚,我与三弟情如膘似粘,真乃今覯与足下兄弟无一日之雅。仁之与义,敬之与和,相反而皆相成也。”

朱仪道:“二哥对我,总想鸡蛋里挑骨头,其实是闹着玩的,我们是生死患难的兄弟,其他人是无可非议的。”

侯元道:“注意,飞天鹰家里出来人了。”

月光下清晰可见有一人走出飞贼的家,匆匆忙忙地向西方走去。

牛鼻道:“走,跟踪追迹。”

于是牛鼻兄弟三人随后紧紧追去。

月光朦胧,小路崎岖,路两旁林木横生,牛鼻兄弟三人尾随那人来到一个山坡前,这里又有一个村庄。此山名,望羊坡,村庄于山同名,因此就叫望羊山庄。这厮进了村庄,在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前停下。那人敲响了大门,并轻声呼叫:“铁老黑,铁老黑……”

从院内传来问话声:“你是何人?”

那人回答道:“我是飞天燕,是飞二爷。”

门开了,飞天燕进了院子。牛鼻向侯元,朱仪一挥手,三人身轻如燕便越墙而过。牛鼻兄弟三人也进了院子,见房内亮着灯光,三人蹑手蹑脚来到窗下,听得房内有数人在说话,侯元捅破窗纸向房内看去。三名恶鬼坐在灯光下,其中一个彪形大汉,面黑似铁的人骂声咧咧地说:“飞天燕,飞天燕,你与你大哥飞天鹰都不是他娘的好东西,害了我和瘦如猿。”

飞天燕道:“上船容易下船难,事到如今,后悔顶个屁用,牛鼻那个杂毛老道到了齐南,危在旦夕,你我急流勇退方为英明。”

瘦如猿惊恐万状道:“那贼老道神通广大,我们算是死定了。”

飞天燕道:“知府大人送来了书信,我等必须销毁罪迹,那就是山洞中那些黄金白银。”

铁老黑吼道:“如何销毁?”

飞天燕道:“走在牛鼻的前面将这些金银抛弃掉。”

铁老黑摇摇头道:“这是拿命换来的,我死也舍不得。”

飞天燕道:“你们要钱还是要命?”

瘦如猿道:“要钱也要命,我等带上黄金白银,浪迹天涯,天下之大,只要手中有了金银,何处不快活。”

飞天燕想了想道:“瘦如猿你说得有道理。”

铁老黑道:“事不可迟疑,我们取金银去,连夜携带家小离开齐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飞天燕道:“行动吧。”

他们吹灭了灯,侯元听到这里向牛鼻,朱仪一挥手,三人转身而去,飞天燕他们三个恶贼走出屋来,走出院子。牛鼻取出两只侦探神蜂向三名恶贼飞去。

牛鼻道:“我们尾随其后先找到金银再来个一网打尽。”

牛鼻三人跳下房来,尾随其后走出了山庄向一座大山攀登,先是小路崎岖,后来就没有路了。

这是一座巍峨的山峰,月光下袒露着它的神秘胸怀,悬崖峭壁,千沟万壑。三名恶贼登上了山坡。牛鼻三人尾随其后,在一株巨松下留住了脚步。

铁老黑道:“到了。”

飞天燕道:“打开洞门吧。”

铁老黑开了洞门,牛鼻兄弟三人变化成寸余长的小人跳到三贼的肩上,瘦如猿点起火把向洞内走去。一条弯弯曲曲的天然熔洞,又经过人工开掘,有几个石窟,便成了洞中贮存室,各有坚固的洞门,铁老黑开了锁,推开门,瘦如猿用火把照亮着,可见许多木箱子一排排地存放在洞中。

飞天燕道:“我们一人先分取二十块马蹄金。”

铁老黑:“说得对,有了它才好逃命。

正是:

一天星斗一片云,星陷云中雾沉沉。

休说金钱比命贵,一人一命过千金。

铁老黑打开一个箱子,他肩上的侯元用手一指.“呱,呱,呱…….”

满满一箱子红眼癞蛤蟆,齐往箱外乱跳。铁老黑伤煕的心更凉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骂道:“什么马蹄金,都是红眼癞蛤蟆,飞天鹰,宁种你们不该来骗害我们这帮兄弟。”

飞天燕和痩如猿也在叫苦连天:“见鬼了,见鬼了,明明是马蹄金,怎么成了癞蛤蟆?……”

飞天燕道:“再打开一个箱子。”

铁老黑爬起身来,又开了另一个箱子,依然还是红眼癞蛤蟆,又开了第三箱,第四箱,别无二样,一色的红眼癞蛤蟆,这些癞蛤蟆喊叫不休,四处蹦跳。铁老黑一咬牙道:“宁种这个狗官,什么五五分成?我们一个也不要,给他送去。”

瘦如猿道:“说得有理。”

于是三个贼又捉拿起地上癞蛤蟆,累得他们满头大汗才将地上的癞蛤蟆抓回箱内。

飞天道:“再看看银箱装的是何货物?”

三个贼又打开另一个木箱,撲撲……一群白色的鸽子飞出箱外,又飞向洞内,飞来飞去……

飞天燕道:“别再开箱了,癞蛤蟆易捉,鸽子难捕。”

正在这时飞天鹰也来到了洞中。

铁老黑怒道:“飞天鹰,飞天鹰,你我指天为誓乃生死结拜弟兄,为何捉弄于我?”

飞天鹰道:“我可向天发誓,欺骗,亵渎或其他不义,非我飞天鹰所为,焉道我表兄宁忠别有用心?”

铁老黑道:“我们每人一箱扛于宁忠,讨个说法去。”

飞天燕道:“不弄个水落石出,怕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身子,是馿不走,还是磨不转,他若反咬一口,说我们换了包,再向我们讨要金银,这还不要了我们的命?”

飞天鹰道:“也只有如此了。”

于是,四个贼每人扛起一只木箱向洞外走去。牛鼻,侯元,朱仪留在洞中,恢复了本来的满目。只见牛鼻向还在乱飞的鸽子招招手,这些鸽子又飞回木箱中去。

牛鼻道:“他们官匪一家,如此这般的贪盗,真是洼乱天下,危及社稷,一日不除,国民何能安宁?”

侯元道:“天日昭昭,国法难容。”

朱仪道:“国家的钱财,百姓的血汗,我们先将它转移出洞,待彻底清算这般贪官恶贼后,一同送于燕王而正使正用。”

牛鼻道:“先将此金银寄存在成志之处。”

三人作起法,金银箱向洞外飞去。

牛鼻道:“走,去齐南城。”

三人走出洞外。

第二天,白日,四匹快马奔走长街,马上驮来四个恶贼,飞天鹰,飞天燕,铁老黑,痩如猿,每匹马上还带来一个大木箱子。他们在宁忠的府门前下了马。宁忠正在内室更衣,有人来报:“老爷,您的两位表弟,飞家二爷还有两位壮士求见。”

宁忠大惊失色道:“该死,该死,躲避还来不及了,不知死的东西却还在招摇过市,快要他们进来。”

“是。”宁忠匆匆忙忙走出内室,来到客厅。

片刻,飞天鹰四人气冲冲地每人扛着一个木箱子来到宁忠的面前。

宁忠问:“我派遣家人为你们送信,信可收到?”

飞天鹰道:“信收到了。”

宁忠道:“我那家人为何未归?”

飞天鹰没有好气地说:“焉知肘腋祸,自及枭獍徒。”

宁忠道:“言下何意?”

飞天鹰:“自是同谋,却不同心,还施诈害我。”

宁忠道:“你言之差矣,牛鼻老道来到了齐南,你们为何还有胆来城里,就不怕牛鼻老道捉拿你们夺命醢尸。”

飞天鹰一声冷笑道:“大表兄,你看看木箱里是何物?”

宁忠道:“是不是金库中的钱箱?还有半截没有撕掉押着府衙官印的封条。”

飞天鹰道:“马蹄金,好个马蹄金?”

牛忠揭开木箱,一片金碧辉煌,铁老黑等人甚是诧异,道:“是金子,是金子?”

宁忠怒道:“不是金子能是何物?”

宁忠伸手去拿金子“啊。”宁忠一声惊叫,一条毒蛇死死地咬住他的手,痛得他绝命般地嚎叫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有人一路高歌走来:

“无人不想去做官,身居官位莫图贪。

金银本是摧命鬼,钱财是椁又是棺。

贪财无厌能丧命,思前容易悔后难。

望乡台前空流泪,不带分文攥空拳。”

原来是牛鼻老道,还有侯元,朱仪走了进来。宁忠,飞天鹰等人大惊,只有宁忠手被蛇咬着动弹不得,飞天鹰,飞天燕,铁老黑,瘦如猿皆亮出兵器来。

“你是何人?”众贼厉声责问着。

牛鼻哈哈笑道:“无上天尊,罪过,罪过,山人我乃牛鼻老道,你几个该死的恶鬼,尤其是宁忠,一头一脑地在想钱,在图钱,在贪钱,在盘算着钱。成志告假回家为其父丧葬,你借此之机,伙同飞天鹰,勾引铁老黑,瘦如猿等社会上的土匪强盗盗走了国库的金银,反而丧心病狂冤害成志,天网恢恢,疏而无漏,今日你们的死期到了。”

侯元,朱仪各执兵器,飞天鹰等贼举刃相迎。

侯元道:“看你四个如螳螂舞戈。”

朱仪道:“瞧你四鬼乃垂死挣扎。”

侯元两棒结果了飞家二贼的性命,朱仪真乃是快刀斩乱麻,手起刀落,铁老黑,瘦如猿的两颗人头滚落在地。

牛鼻一声冷笑道:“宁忠,你不是贪财吗?不义之财毒如蛇,我今日就来个以毒攻毒,让你这个财鬼财迷饱偿贪财之死的滋味,是如何的痛苦。名根未拔者,纵轻千乘甘一瓢,总坠尘情。”

牛鼻用手向宁忠手上的毒蛇指去,那蛇立即化身成巨蟒用力缠绕着宁忠,在撕咬着宁忠,痛得他滚地哭喊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钱哇,钱哇,我如此地爱你,你不该这般地害我,这是报应,这是报应……”

宁忠表现出这个贪财奴是这么悲惨,凄凉,痛苦至极,惨不忍睹之状态,最后还是被蛇吞进腹中。

牛鼻哈哈大笑道:

“劝人休贪心,别取不义金。

生财不正道,必定伤自身。”

牛鼻向做官清正廉洁的泰安知县刘仁去函,来齐南任知府之职,成志为牛鼻当差押运所缴获的金银前往燕山,从此在朱棣的麾下入仕为官。

这且不说。

这一日,晨烟暮露,春熙秋阴,牛鼻兄弟三人奔波奋战在中华大地上。

牛鼻道:“看田中嘉禾重颖,百姓安居乐业我便知足了。”

牛鼻兄弟三人奔赴千里古道,风尘仆仆地走来。

侯元道:“燕王兴兵的金银也该够了吧?”

牛鼻道:“打仗打得是金银,消耗的是人命,天下没有战争方可太平,黎民百姓也才能安居乐业。”

朱仪愤然道:“少数人争天下,祸其天下百姓受苦受难,其罪恶滔天,何时才能消灭战争?”

牛鼻道:“几千年来,你争我夺,改朝换代,死了多少人,毁了多少财力,给老百姓带来多少苦难,数不胜数哇。”

突然一阵风响,从天而降扑来一只巨鵰向牛鼻冲来,三人大惊,那鵰来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一双铁爪抓起牛鼻腾空而去。

“二弟,三弟救我……”

牛鼻连声呼叫着。那鵰飞去,侯元,朱仪随后追去……

那鵰飞云空,越千山,过万水来到平原城外,向地面俯冲而去,离地面丈余,丟下牛鼻又远远飞去,牛鼻被摔到草坪上,良久方才坐起身来。忽听得人喊马嘶,兵器相击之声,牛鼻举目看去:“啊,有人在厮杀。”

牛鼻站起身来向那里走去,原来是三比一的交锋,三匹马三员将三般兵器围杀一员将官,那将盔歪甲邪,只有招驾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妄图落慌而逃,那三将穷追不舍,那将处境十分危机,只听得他仰面一声长叹:“我命休也。”

牛鼻再向那三将看去,头冒黑气,于是哈哈笑道:“原来是鬼在杀人。”

牛鼻高声歌道:

“金马玉堂唱高歌,一代忠良保山河。

三千恶鬼作暴乱,山人非是粟磬客。

吾賜澍雨助大明,拨乱反正将贼灭。

群犬垂涎蠢蠢动,天下讻讻到几何?”

牛鼻用手向他们指去,三鬼举着兵器如木偶一般原地不动,那身处危机的大将回头向牛鼻看去,甚是感激道:“谢谢道爷相救。”

牛鼻道:“功德无量天尊,善哉,善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不足为奇,且不知,你们因侯结下的仇怨于此拼起命来?”

此人平原府总兵阎冲。

阎冲道:“我乃平原府总兵姓阎名冲,待我杀了这三名反叛。”

那将挺枪就要杀那三鬼。

牛鼻道:“慢,山人不在此,谁杀了谁,我不过问,山人囊中有本恶鬼录,刚刚发出警报,我查阅查阅,这三鬼的死期是何时?”

阎冲问:“道爷,您是?”

牛鼻微微笑道:“姓牛名皕,道号牛鼻老道。”

阎冲跳下马来,丟下兵器,倒身叩拜泪道:“王爷,救救平原府十万百姓……”

牛鼻道:“平原危机当前,我那师父派遣他的神鵰从齐南将我刁来,还让我虚惊一场,我方才明白,我那师父的用心良苦。”

阎冲道:“太行山有一伙贪官,强盗,煽动十万百姓攻打平原城,知府陈孝乃干国的忠良,十分为难,一来贼势甚是猖獗,二来不忍心去杀那些受蒙蔽的百姓,无奈才派遣我飞马去燕山向燕王告急,要不是王爷出手搭救,未将就已经丟了性命。”

牛鼻道:“燕山你就不必去了。”

阎冲道:“平原形势甚是危急,一但被叛民攻破城池,那就必定是血染平原城,玉石皆焚,千万人头落地。”

牛鼻道:“有山人在,泥鳅翻不了大浪,蜻蜓折不断大梁,还有那些的老百姓并不是什么叛民。”

阎冲问:“不是叛民?”

牛鼻道:“幕后有鬼。”

阎冲:“幕后有鬼?”

牛鼻道:“所谓二十五太子,那个冒牌货朱雎正是祸害国家一个要犯,十万恶鬼之首,罪不可赦,他是乱我大明的罪魁祸首。”

阎冲道:“王爷,我的王爷,您就是一条龙能绞几江水,是虎能捕几群羊,十万叛民,兵临城下。”

牛鼻道:“十万叛民,我再说一遍他们不是叛民,那是大明的子民,良民,他们何能助纣为虐?我向他们讲明道理,让他们反戈一击……”

阎冲摇头晃脑道:“我的王爷哇,那些叛民群情激昂,要于燕王血战到底,不杀知府绝不罢休。”

牛鼻问:“百姓的理由是何?”

阎冲道:“向知府大人与燕王千岁讨还血债。”

牛鼻问:“落杵光辉白,除芒籽粒红,老百姓不是不明情理,他们为何落杵在知府陈孝和燕王朱棣的身上?他二人为何做了百姓的杵下之谷?”

阎冲道:“不知道。”

牛鼻:“人不知,鬼才晓,阎总兵你回关去吧,我牛鼻来了,何能袖手旁观?”

阎冲道:“未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杀出城来,现在人困马乏如何能杀回城去,还有,知府大人有令在先,不得杀害一民,那些叛民视我极仇,我再回城那是必死无疑。”

牛鼻道:“不要害怕,我送你回城,见到你的知府大人,就言我牛鼻来了,只许闭关防御,不可刀枪迎敌,一但开了杀戒,落下话柄与口实,正迎和了幕后人,怕是不可收拾,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阎冲问:“王爷,未将记住了,城四门刀枪密布,您又如何送我?”

牛鼻向阎冲喷了一口法气,道:“阎总兵,山人这口法气只有一杯茶的功夫可以隐身,足够你打马进城,不可迟疑。”

阎冲道:“谢谢王爷。”

阎冲上马急急回城去了,惟见路上荡起团团的尘土,却不见人踪马迹。

再云侯元,朱仪二人急急追赶那神鵰,正往前走,突然飞来两只侦探神蜂,落在侯元的手上,嗡嗡叫了数声。

侯元道:“这个牛鼻子,变个法的来耍我兄弟二人,乘着鵰玩遍半个中国,有多快活,害得我二人地上苦苦追赶。”

朱仪道:“大哥平安了,我们也放心了,有神蜂引路,我们就慢慢地走吧。”

于是二人放慢了脚步向前走去。红尘西坠,侯元,朱仪来到一座县城,市面不大却很繁华,二人什么事都丟在一边就走进了酒馆。二人坐下,侯元已经是迫不及待了,高声喊道:“拿酒来八大碗,纯正的山西杏花村。”

朱仪道:“半个猪头,四个猪蹄子,肥肥的。”

跑堂的向他二人看了看不敢怠慢,将酒肉送上,二人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跑堂的回头又向他二人看了又看道:“这才是名副其实的两条大汉……”

侯元,朱仪吃个酒足肉饱,结了帐就离开了酒馆走上了大街。二人走到一个客栈的门前,一名店小笑嘻嘻地迎上前来,甜蜜蜜地:“二位爷可住店?”

侯元问:“可有干净的房间?”

店小绘声绘色地说:“二位爷,我们的客栈可是通街的上好客栈,你听我道来;

        我们的店顶顶尖,上好客房十八间,冬天少苍蝇,

夏天房不寒。房分三等上中下,三等房价不一般。

上等房,有陪娘,十八大姐赛貂蝉。二等房……”

朱仪听到这里,勃然大怒,他最听不得耍舌弄口的小人,尤其是听到有女人陪床,哪还容得了,伸手抓住那小二,一声吼道:“你开得是贼店?”

那店小二战战兢兢道:“不是贼店。”

朱仪道:“是黑店?”

小二道:“不是黑店。”

朱仪问:“是妓院?”

小二道:“不是妓院。”

朱仪挥掌向店小二打去,怒道:“大胆的狗头,你自然一不开贼店,二不开黑店,三不开妓院,为何有女人陪宿?”

朱仪这计耳光,打得那小二鼻口流血,那小二哭喊:“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您是外乡人,摸不清我们这个鬼地方坏风俗,没有女人,店就没有人住了。”

侯元道:“他是店主人雇来的伙计,打他有些冤枉他了。”

朱仪这才放开手,见小二满脸是血,从囊中取过银子道:“这五两银子你拿去,我不打你了。”

那小二甚是胆怯,侯元替他接过银子,填到小二的手里道:“做下手人不容易,怪不得你,收下吧,收下吧。”

小二收下了银子,连声道:“谢谢二位爷,谢谢二位爷……”

侯元道:“今夜就住你的店,我便住三等房间。”

小二道:“三等房间条件不好,大连铺。”

侯元道:“这就好,省得我这位兄弟再挑你们的刺。”

小二又向朱仪看了几眼,乃彪形大汉,还身带兵器,便战战兢兢地道:“这位爷惹不起,便依你就是了。”

朱仪道:“我是个鬼不敢惹的人,这世为人就怕一个……”

小二道:“看爷您如此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还有一怕?”

侯元道:“怕女人。”

小二道:“怕女人,那爷就不娶妻生子了?”

侯元道:“你又该欠揍了。”

小二大惊失色道:“爷,爷,千万别再揍了,看您的巴掌像一把大蒲扇……”

侯元道:“他所怕的是歪门邪道上的女人。”

小二道:“小子我明白,明白了。”

朱仪不耐烦地:“别再闲扯淡了,明白就好。”

正是:

胸吞云梦牛老道,望风披靡笑鬼人。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六十七章

三英雄去太行    官兵抢劫妇童

诗曰:

蔼蔼苍空乱云渡,顿降霪雨凌霄渚。

多少百姓向天哭,哭里蕴含冲天怒。

官贪匪夺兽无别,幼童嚎啕无躲处。

断肠落泪少天日,极目伤憷苦难诉。

伤天害理万民怒,青天白日何时候?

话说店小二又向朱仪看了几眼,乃彪形大汉,还身带兵器,便战战兢兢地道:“这位爷惹不起,便依你就是了。”

朱仪道:“我是个鬼不敢惹的人,这世为人就怕一个……”

小二道:“看爷您如此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还有一怕?”

侯元道:“怕女人。”

小二道:“怕女人,那爷就不娶妻生子了?”

侯元道:“你又该欠揍了。”

小二大惊失色道:“爷,爷,千万别再揍了,看您的巴掌像一把大蒲扇……”

侯元道:“他所怕的是歪门邪道上的女人。”

小二道:“小子我明白,明白了。”

朱仪不耐烦地:“别再闲扯淡了,明白就好。”

于是,那小二前面带路,侯元,朱仪二人走进这家客栈。二人进了客栈,就要了三等的大房间,二人先是洗漱,然后就进了客房,客房里铺着大连铺,侯元,朱仪二人放下兵器,解下行囊就上了铺,朱仪身子一着铺就唱起呼延庆来,鼾音如雷,呼呼大睡。侯元的身边住着一个汉子,侯元见他有几分的气度,却面带愁容。

侯元道:“你这位兄台,好像心事重重?”

此人,盘阳县知县名楚目。

侯元问:“请问兄台何处的人氏?”

楚目道:“在下盘阳县的人氏,来此地探亲访友,听兄台口音有别,不是山西人?”

侯元道:“我乃江北下邳人氏,来山西做些买卖,看来此地不甚太平?”

楚目长吁短叹道:“月荤而风,础润而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难当头,凡大丈夫岂能坐视一旁而袖手旁观。”

侯元道:“盘阳县虽然不是水米富裕之乡,道也是人杰地灵,物阜谷丰,金风油雨,十足的收成。”

楚目道:“我说得是国家,太行山八百里已经不是大明天子的天下,所谓二十五太子,姓朱的这个野种名叫朱雎,覇一方为王,修皇宫,造金殿,暗挖地道,招兵买马,聚草囤粮。骄骢踏烂麦青青,三千山西出孽龙。”

侯元道:“原来兄台是位忧国忧民的有志之士。”

楚目道:“过奖了,过奖了.”

侯元道:“明王爷坐江山,一十三省,天下人人心所向,久乱方宁,没有想到太祖驾崩,天下就乱了起来。”

楚目道:“江苏,山东人有福。”

侯元道:“福在哪里?”

楚目道:“听说中国出了一个牛鼻老道,还有他两位结拜的弟兄,一个叫侯元,一个叫朱仪,他们神通广大,杀贪官,除霸道,为燕王朱棣筹备军需,所到之处,百恶皆除,政通人和,十人走路九人作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真乃是,绿遍山原白满川,太平盛世乐无边。”

侯元道:“牛鼻子是有些手段,那个侯元是个二五眼,没有太大的本事,就是那个老三可不了得,惊魂魄动鬼神,气壮山河。”

朱仪跳了起来吼道:“你这个猴子,又在嚼舌头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下辈子要你做个哑巴就好了。”

侯元笑道:“老三,老三,我何曾背后说你的坏话?”

朱仪道:“我面朝南背向北在睡觉,你明明就在我的背后,事实胜于雄辨。”

侯元道:“我是在夸奖你,真是好心使到凉水里。”

朱仪道:“你这是抬高别人,而是有意来炫耀你自己。”

楚目欢喜若狂跳下铺来,顾不得穿鞋急忙跪下道:“二位王爷,救救太行山百姓,救救平原知府大人陈孝,救救大明的真龙天子燕王朱棣吧,天不灭我大明呐。”

侯元道:“请起,请起,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楚目道:“吓死下官也不敢妄称兄弟,下官楚目乃盘阳县知县。”

朱仪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他坐起身来道:“上官下官都是官,我兄弟三人却是无职白人,还是平身说话。”

楚目道:“您乃王爷,见官大三级。”

侯元道:“你盘阳县知县为何来到此处?”

楚目站起来,垂手而立道:“下官来此地有三个目的,一:微服私访我县被抢劫的少女和儿童,二是前来我弟弟之处讨要一封图纸,三是一但证据确凿便取道前往燕山,向燕王千岁献图并讨兵肃反平叛。”

侯元问:“何图?”

楚目撕开衣襟,从中取出一张图来,侯元接过,看了看道:“是地道图。”

楚目道:“正是一张地道的图纸,或者说是地下行宫图。二位王爷,太行山的男人几乎都参加了揭竿而起的捣棣运动,十万农民军包围了平原城,这是朱雎死党一手发动筹划的罪恶暴乱。”

朱仪问:“于这张地下行宫图有何关系?”

楚目道:“数十支打着平原府旗号的官兵在太行山数县,于民间抢夺童男童女,未婚的黄花少女,并扬言燕王朱棣的徐妃患了绝症,妖人牛鼻老道为其治疗,需八百童男童女的心肝,再取八百处女之脑汁,用此炼丹可救徐妃的性命。”

楚目说起官兵在民间抢劫童男童女和少年女性,真乃丧心病狂,惊心动魄……

一队打着平原府旗号的官兵包围了一个村庄,那些官兵如狼似虎,明火执仗从一名妇女的怀里夺下正在吸乳的男童,男童在哭喊:“娘,娘,娘……”

那少妇向官兵扑来,哭道:“你们凭什么抢我的儿子?”

一个头目吼道:“我们是平原府的官兵,奉知府大人陈大人之命,拿你的儿子为燕王的徐妃治病。”

那少妇哭道:“我儿子才两岁又不是郎中,他能如何治病?”

那头目一声冷笑道:“取你儿子的心肝做药引子。”

那少妇放声大哭:“天杀的狗官,天杀的燕王……”

那少妇前来抢夺儿子,破口大骂:“我和你们拼了……”

那头目一声令道:“给我打。”几名官兵向少妇扑来,一阵拳打脚踢,那少妇被打倒在地,官兵抢走哭声不止的少童。

那少妇撲爬在地嚎啕大哭:“我的儿哇……”

另一个场面:

数名官兵正在追赶一名少女:“给我站住。”

官兵终于追上那名少女,少女拼命地哭喊:“救命,救命哇……”

几名官兵将那少女拖向村外,一对壮年夫妻向官兵扑来:“还我的女儿……”

那头目道:“你的女儿去燕山为徐娘娘献脑,这是牛鼻道仙的主意,你有能耐去找牛鼻子说理去吧。”

众官兵不由分说将那少女捆绑在马背上在一片哭骂声中耀武扬威地离去。

  楚目诉说此事直得侯元,朱仪二人哇哇的怪叫,摩拳擦掌.

侯元怒道:“用心何其毒也,陷害了我家大哥,还有知府陈孝,燕王朱棣,更苦了百姓,朱雎,朱雎,我饶不了你。”

朱仪道:“楚知县,现在能有多少童男童女,黄花处女身遭其害?”

楚目道:“不完全统计,有千余人。”

侯元问:“这些童男童女,黄花处女身陷何处,或生或死?”

楚目道:“老百姓被逼上了梁山,又有朱雎乱党暗中煽动,所以才有十万百姓造反,围攻平原城,他们的计划是先拿下平原府再攻打燕山,口号是杀陈孝,灭朱棣,千刀万剐牛鼻老妖道。”

侯元叫苦不迭道:“陈孝,燕王冤枉。”

朱仪问:“我家哥哥呢?”

侯元道:“他更是冤枉。”

朱仪吼道:“大哥更是冤枉,我兄弟三人日随夜伴,寸步不离,他何时去抢劫童男童女和黄花处女?”

侯元道:“这正是城门失火秧及池鱼,大哥是火,鬼是城,我们火烧鬼城,太行山的老百姓正是受伤害的池中鱼。”

朱仪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侯元道:“你个笨猪,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怨因德彰,故使人德我,不若德怨皆是,受益者而敬,受害者何能不恨?”

朱仪道:“就算你说得有道理,我们怎么办?”

侯元道:“解救童男童女和黄花处女,用事实说话,老百姓便能明白,那时候朱雎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老百姓反戈一击,朱雎适得其反。”

朱仪道:“如何解救受害人?”

侯元道:“那就问楚知县这张地下行宫图,从何处得来,其中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楚目道:“此图是我一个同胞弟弟他名叫楚明在这个县衙当差,该县知县姓海名马是朱雎的死党,这个地下行宫便是他与他儿子海豹承建,海豹是个酒色之徒,一次醉酒丢失了这份图纸。我弟弟捡到此图后又告诉于我。不过这张图纸只是工程尺度,机关要害,还有另一份更祥细的图纸,还在海豹处收藏,所以海豹也就不在用心来查找这份图纸。”

何元问:“为何要告诉于你?”

楚目道:“我弟弟已觉察到修建此洞存心不良,包藏祸心,后来我县先后有百名儿童和少女被抢劫,我便暗中查访,均被运往此地,皆藏于此洞之中,所以我才来找到我家弟弟,讨要此图。”

朱仪问:“你家弟弟现在何处存身?”

楚目道:“离此三十里正南方有座黄土山,山前有个村庄名楚家村,我家弟弟便在那里居住,这座地下行宫也只有他才清楚地知道具体方位。”

侯元又问:“楚县令,你为何如此轻易取信于我二人?”

楚目道:“我去过京城,见过你们三人的影像,还有你们的兵器。”

朱仪道:“说来要想探洞救人必须向海豹夺取那份更重要的图纸。”

楚目道:“那海马虽然只是一名七品知县,却是刘三吾的螟蛉义子,手中有超长的权力,其子海豹与朱雎便是一师之徒,手下有许多江湖高人,夺其图谈何容易。”

侯元道:“为救难女难童,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闯一闯。”

第二日,侯元,朱仪信步长街,抬头看有一座高楼伫立在街心。

朱仪道:“这里便是望月楼,乃太行山下独有的一处闻名古迹,大哥未来一逰,乃终生遗憾。”

侯元触景生情,歌曰:

“芳草萋萋,径旁绿遍,高楼冲天遥遥见。

春风吹飞空中燕,逰蝶乱扑行人面。

龙盘凤翔,异彩生艳,巧夺天工匠心转。

一场惊战入眼时,圣地之处生怒怨。”

朱仪哈哈笑道:“二哥,也听我吟诗一首,诗曰:

望月楼前英雄逰,云淡日孤风自柔。

足下花草埋幽径,蒿偃竹邪人生愁。

谁信乌云常遮日?不期奸孽要断头。

亢龙有悔时要到,大恶必定一剑酬。”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哭救声:“救命哇,救命哇……”

侯元道:“快去救人。”

于是二人向啼哭处奔去。一条胡同里,几名官兵正在追赶一名少女还有一名抱着一个幼童的少妇,两名女子惊骇万分哭喊:“救命…….”

那幼童绝命般哭嚎着,最后还是被官兵拿下,一名头目吼道:“给我带走。”

“慢,将人放开。”侯元,朱仪前后夹阻拦住这伙官兵。

那头目怒道:“你是什么人,狗胆包天竟敢阻拦官兵,是不是找死来了?”

侯元怒道:“光天化日之下,抢童霸女你可知罪?”

那头目道:“我们是奉命行事。”

朱仪怒声责问:“你奉何人之命?行何人之事?”

那头目道:“奉燕王之命,行平原府之事。”

侯元怒形于色道:“燕山没有儿童少女?泰山南北更没有路断人稀,为何要来太行山行其罪恶之事?”

朱仪道:“燕王朱棣几时传的令,徐娘娘又是几时患的病,牛鼻老道又是几时开此药引子,一派胡言,我看你头冒黑气,定是一头恶鬼。”

那头目哑口无言,侯元举棒向他打去,那头目倒地身亡,众官兵个个心惊胆战,丟下兵器跪地求饶:“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

侯元道:“尔等听真,燕王朱棣乃有道明君,徐娘娘也没有患病,牛鼻老道走遍天下除恶扬善,伤天害理之事非他们所为,这是所谓二十五太子,明太祖只有二十四个儿子,朱雎乃冒牌货,一个野种,妄图大乱天下,勾结一众死党精心谋划的一个罪恶阴谋。”

众官兵道:“谢谢好汉爷不杀之恩……”

朱仪一声吼道:“滚。”

众官兵抱头鼠窜而去。

两名获救的女子向侯元,朱仪二人跪下,那少妇泪道:“她是我的小姑子,我那丈夫在燕山吃粮当兵,家中没有别人,大街上捉孩子,抓妇女,只好在家中挖地洞藏身,儿子病了,无可奈何才冒死出洞来为儿子求郎中,便被官兵遇上了……”

那少妇说到此处泣不成声。

侯元道:“你们听着,捉拿少女及儿童为徐娘娘炼丹是假,乃乱党朱雎借此来盅惑民心,达到他们大乱天下的罪恶目的,牛鼻老道是好人,正要来搭救你们。”

那少妇道:“如此伤天害理非好人所为,你二位好汉爷便是好人。”

朱仪道:“又一伙官兵来了,你们快回家。”

那少妇哭道:“我的儿子病如何医治哇?”

侯元道:“无妨,无妨。”

侯元向那病童吹了一口法气,那病童立即停止了痛哭,二女子大喜,这时一队官兵向这里扑来,朱仪向那二女子吹了一口法气,二女子与那儿童隐去了身形。

朱仪道:“你们被我隐蔽了身形,一个时辰内不能暴露,官兵看不到你们,你们快回家。”

二女子道:“谢谢二位神仙爷,谢谢二位神仙爷。”

这时官兵们扑到近前却不见了二位女子,无不惊讶,疑惑:“明明看见有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转眼就不在了,奇怪,奇怪……”

一个头目道:“大白天见鬼了?”

官兵看到了那具兵汉头目的尸体,纷纷叫嚷道:“这是二头目的尸体,是谁杀了二头目?…….”

侯元道:“你们才是贼喊捉贼,鬼在说鬼。”

那头目吼道:“你在说甚?”

侯元道:“看你的头上直冒黑气,定是一头恶鬼,遇鬼不打千刀万剐,你和他搭个伴儿,同回地狱去吧.”

侯元举棒又将这个头目打死,一众官兵向侯元朱仪扑来.朱仪道:“二哥,这些兵汉不是鬼,我们不可妄杀,何去何从?”

侯元道:“走。”

二人飞步而去。

“你们哪里逃?……”众官兵尾随追去。

再说牛鼻奔走在荒郊野外,看到田中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叟于一名少年在犁地,老者双手扶着犁把,那少年肩套绳索拉着犁,举步维艰。牛鼻看到这里,一声叹道:“何时春临寒谷,雨佈旱田,老百姓若是有牛耕田,那就好了。”

于是叹气连声,吟词一首,为叹:

自春来急匆匆,故满原闹春耕,风调雨顺,

一得之虑,及时播种。用尽气力,于天抗争。

不误农时,算得清明来,农夫愁得,叹连声。

做不宁,看那富贵人家,使牛耕,贫寒百姓,

人拉犁经,一步几喘,汗如雨冲。

世上不平事,理难公。穷人滋味,最伤感是穷。

人做牛马,革带移孔。”

那少年面上汗流如雨,向老者恳求道:“爷爷,我得歇一歇,又饥又渴,又是累.”

老者也是气喘吁吁道:“眼下已到清明,为了活生,田何能不耕。”

少年道:“我那爹几时能回来?”

那老者怒骂道:“该死的牛鼻老妖道,他为那个荒淫无道的朱棣出谋划策,用八百童男童女之心和八百少女之脑来炼丹,去医治徐妖妃的绝症,焉难说民命如草吗?你爹救不回你姐姐能回来吗?”

那少年破口大骂道:“牛鼻老妖道,老百姓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千刀万剐,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牛鼻听得一清二楚,仰面一声长叹道:“冤死我了,

天冤地冤人冤我更冤,我向苍天去鸣冤。

苍天无力回答我,她言当天也有几分冤。

就是三年不下雨,天洒甘露路人嫌。

我向大地去叫冤,大地也道她有几分冤。

地生五谷与禾苗,有人不愿去种田。

我向人间去呼冤,人间更有万分冤。

人生贵贱分穷富,有多少轻女却重男。

喊冤无门多愁叹,何时昧过良心欺过天?

不诱于誉行善事,不恐于诽灭贼奸。

不图百姓一根草,为何还得落怨言?

高估铜铅一样价,咀嚼菱藕忘淡咸。

太行山下留人骂,华亭鹤唳讵馋言。

为人不做亏心事,勉慰痍伤心自安。”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六十八章

牛鼻为民耕田   牛鼻为国访贤

诗曰:

     中华出道仙,红日照宇环,法力有无限,纵不畏强权。

勤主明大义,卫国保河山。正义行万里,法正理不偏。

自洁名可贵,一尘不当染。明月皓长空,著写兴国篇。

牛鼻向田里走去,那老汉望着向他们走来的这位道人,心有余悸道:“你这道人,来此何干?”

牛鼻道:“福生无量,天尊,善哉,善哉,贫道向老人问路。”

老者愤然道:“去天堂还是下地狱?你们道人口中念念有词,善哉,善哉,其实作得是恶,行得是奸,杀你道人一千次也不冤枉。”

牛鼻道:“老人家,冤有头债有主,贫道初来太行山,未和如何人结冤,何故埋怨起我来了。”

老者怒道:“天下无好人,寺庙无好僧,尤其是道人……”

牛鼻笑了笑道:“老人家你说错了,世上好人多,坏人稀,好人是君子,坏人是小人,只因坏人坏古今,留下恶人乱乾坤。”

老者一声冷笑道:“说得都好听,太行山八百里无人不骂牛鼻,无人不恨朱棣。这就叫一泡狗尿坏了一缸油,往日谁也不恨道人,如今太行山没有一座道观。”

牛鼻问:“道观哪里去了?”

老者道:“让老百姓给烧得干干净净。”

牛鼻道:“什么是以讹传讹,老人家你是耳闻还是目睹那个牛鼻老道的所作所为,能不能是陷害,诽谤,或是借刀杀人?”

老者道:“只能是天知地知,凭着良心说话,如今的老百姓都是墙上草,东风来了西方去,西风来了东方倒。”

牛鼻道:“老伯的这句话才说得有道理,先不说他了,我再问您,为何不用牛来耕田?”

老者苦涩地回答:“道人,不是我做得憨,而是你问得傻,谁有牛不使,偏偏使人拉犁,我们不是穷,买不起牛吗。”

牛鼻问:“娃儿能有多大?”

那少年道:“十三岁。”

牛鼻叹息地说:“才十三岁如何能这般使用?”

老者无可奈何地说:“有牛使牛,无牛使犊,能有什么法子呢?”

牛鼻走上起来取下那少年肩上的绳索道:“老伯,我替他拉。”

老者急忙推辞道:“不可不可,怎能无故使你的力气呢?”

牛鼻道:“别推辞了。”牛鼻脱下鞋便拉起犁来……

有词为赞;

 稿项黄馘,农夫痩,精疲力竭,抬眼望,垧原土沃。

汗如雨落,谁知百姓冷与热?太行山下有评说。

披长发,缨冠脱,亦赤脚。

肩拉犁,膀套索,德行高,玉隋和,为民牛马做。

史今卓越,释褐亦然知民苦,愿救苍生流热血。

一首歌,民口唱千载,赞不绝。

牛鼻一步一把汗为老者耕完了这块田,老者感谢不已道:“我该如何谢你?家有一壶薄酒……”

牛鼻道:“谢就免了,你们太苦了,太苦了,尤其是无牛难种田。”

老者伤感地摇摇头道:“牛,望牛莫及哇。”

只见牛鼻用手一指,一条牛站在老者的面前,那牛又高又大,十分健壮,不住声地喊叫着。

祖孙大喜:“牛,牛。”

牛鼻道:“这牛是送给你的。”

老者道:“你是何人?”

牛鼻洒泪唱道:

“牛鼻老道喊苍天,何日能洗身上冤?……”

牛鼻一路唱去,老者向他追来:“道长,道长……”

牛鼻越走越快…….

老者高声呼喊:“道长,道长……”

牛鼻道:“日后贫道再馈送一万条耕牛于太行山穷苦百姓。”

老者问:“你是何方的道仙?……”

牛鼻越走越快,他回头道:“我是牛鼻老道……”

“啊,牛鼻老道……”

老者望着远去的牛鼻落下泪来:“你是好人,你是好人,好老道……”

 

再说一伙官兵在紧紧地追赶着侯元和朱仪,他们退却到一条胡同里。这里是一处官宅的后门,也就是一所后花园。哪里知道,这里正是该县知县海马之府,后门却紧紧地关闭着。侯元,朱仪越墙而过,抬头看去,只见好大的一个后花园。

正是:

 轻云岭上香风临,嫰柳塘边水飘馨。

几处修竹,几处茂林。

真山假山都是山,奇花异草不染尘。

松林柏林都是林,万朵花香扑鼻闻。

血点红花逗人看,千盆黄花飞蝶群。

林中杜鹃声不住,一年美景数三春。

一伙官兵追赶侯元和朱仪,突然不见了二人。那头目道:“人怎么不见了?”

一个官兵道:“是不是跳墙入院去了。”

头目道:“这乃县太爷的官邸,量他们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进入此院,那是找死找对了门,大少爷手下有五百护家丁,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绿林好汉。”

又一个官兵说:“自然如此,我们向前方追去吧。”

于是官兵们向前方追去,侯元,朱仪来到了后花园,后花园甚是宽大,中央有座小山,山上长满了林木,二人进了林子,坐地歇息着。

侯元道:“地方好是好就是没有酒。”

朱仪道:“你没酒,我没肉,好折磨人。”

侯元道:“就是偷,大白日也不好下手。”

朱仪神兮兮的说:“我有办法。”

侯元道:“何办法说来听听。”

侯元,朱仪二人一番耳语,正要离开后花园,突然飞来两只侦探神蜂,再留神身后,牛鼻出现在面前,兄弟三人见面,欲诉幽怀。

牛鼻道:“这里正是狗官海马的官邸,需得如此这般……”

侯元道:“我这里有盘阳县知县楚目的一份地下行宫图,并不全面,机关重多,只有取得海豹那份行宫图,况且洞门在何处也不清楚,还有只有找到他的弟弟楚明才能知道。他的弟弟居住在离此县城三十里正南方的黄土山,山前有个村庄名楚家村。”

牛鼻道:“你我兄弟三人兵分两路,二弟侯元你必须夺取海豹这份地下行宫的图纸。

侯元道:“请大哥放心,我一定能夺取到那份图纸。”

牛鼻又道:“三弟朱仪和我立即前往楚家村,请楚明助我。”

朱仪咕噜道:“我与二哥已经商量好去贼府偷酒盗肉。”

牛鼻道:“酒肉我已经给你二人带来了。”

朱仪哈哈笑道:“知弟不过兄,还是大哥想得周到。”

于是兄弟三人坐地饮起酒来。

夜深人静,侯元飞身跳上房子,飞檐走壁向前摸索前外,他远远地看见有处灯光,他向灯光处飞身而去。一名更夫敲打着梆子在院内巡夜,当他走地避阴处,侯元从房上突然落下,有力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低声逼问道:“不要声张,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于我,否则,我便取你的性命。”

那更夫战战兢兢哀求道:“好汉爷不要杀我,我家里有老有少……”

侯元道:“海豹住在何处?”那更夫用手指了指那灯光道:“海少爷就住在亮着灯光的房子里。”

侯元道:“请你放心,我杀鬼不杀人,委屈一时吧。”

只见侯元用手一指,那更夫倒地,又一脚将他踢进树阴深处,便向灯光之处扑去。侯元来到亮着灯光的窗下,听的房内有男女嬉笑之声,侯元用手一指,那房门自行轻轻敞开,侯元扑进房间。灯光下海豹坐在床上怀里搂抱着两个风流女郎,侯元盯睛看去,男鬼女鬼都是鬼,侯元挥棒轻轻磕了两下,二女鬼倒身毙命。海豹大惊失色,丢下两具女尸,滚身床下,跪地求饶:“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

侯元怒道:“小小一个知县的儿子竟如此作孽,地下行宫图藏在何处?”

海豹哀求道:“地下行宫图,只要好汉爷棒下饶命,我献于好汉爷是了。”

那海豹颤抖着从一个抽屉里取出图来,侯元接过,一声冷笑道:“我若饶你不死,天理难容。”

侯元挥棒结果了海豹的性命就匆匆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再说牛鼻,朱仪于何元后花园分手,分道扬镳,他们先在这个县城寻家客栈歇息一个晚上,第二日便来到楚家村。

但见得:

        楚家山村甚井然,杨柳参天鸟雀喧。

修竹交加例翠屏,院落花草芳香传。

黄狗咬道处处新,庐中人家多幽闲。

塘中白鹅浮绿水,又听几处响琴弦。

树下老叟奕棋阵,池边少妇浆罗衫。

金鸡声声啼不够,学堂书声动耳旋。

叩门房东满口笑,长者迎面把头点。

圣人之乡风气好,藏龙卧虎出英贤。

牛鼻,朱仪不禁称赞羡慕,甚是心旷神怡,二人向人打听,热情指点,相互皆有礼貌。牛鼻朱仪二人来到楚明的门前,从房舍可见,乃富贵人家。牛鼻叩门,那门开了,走出一个仆人来,道:“道长,你化缘?”

牛鼻摇摇头道:“非是化缘,特来拜访你家主人,楚先生。”

那仆人向牛鼻朱仪二人看了看道:“道爷稍等片刻,待小人于您禀报。”

那仆人跑回院内,片刻走出一个中年大汉。

牛鼻单手打楫,礼道:“福生无量天尊,善哉,善哉。请问,您可是楚明楚先生?”

楚明急忙还礼道:“在下不敢妄称先生,请问道爷您是?”

牛鼻道:“贫道非是来化缘。”

朱仪走上前来礼道:“楚先生,这位道士乃我兄长,乃牛鼻老道,在下我姓朱名仪,访贤来了。”

楚明大惊道:“莫不是二位王爷?”

牛鼻微笑道:“还是称兄道弟为好。”

楚明急忙跪下叩拜道:“草民罪该万死。”

牛鼻急忙将楚明扶起道:“使不得,使不得,请起,请起。”

楚明站起身来道:“二位王爷请。”

楚明不敢怠慢将牛鼻,朱仪请至客厅:“二位王爷请坐。”

楚明亲自为牛鼻朱仪奉茶,他们落座,吃茶敍话。

楚明道:“二位王爷以仁义之术,匡扶正义,为民除害,天下贪官污吏,歪门邪道,强梁恶霸,无不闻风丧胆,儡儡如丧家之犬。”

朱仪道:“先生过奖了。”

楚明道:“二位王爷,光临寒舍,真乃石破天惊,让小人万分感动。小人我夜得一梦,红日临我院庭,今日二位王爷驾临草堂,何不是应了梦中红日临门的玄机?”

牛鼻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等有重事相求。”

楚明道:“相求二字小人不敢当,我乃山野一农夫,不知天高地厚,才疏学浅,身不胜衣,难能承当王爷之厚望。”

朱仪道:“虎不离山乃因别无肥山沃水,龙不离潭乃不识苍海之途,今日国难当头,凡大丈夫理所应当勇敢地挺胸而出,英雄拍袖整乾坤,大展宏图,时不可失机不再来。”

牛鼻道:“我家三弟说的对,有志之士不可永持一片安宁之心,怎可深山空到老,岂不糟蹋了一身的武艺。”

楚明一声长叹道:“可惜哇,我虽然身居山林,茅茨不剪,采椽不斫,岂惜投错了主人,或者说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惭愧,惭愧。”

牛鼻道:“佛家有这么一句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现在不是已经辞差回乡,正是回头的表现。贫道今日来请你出山,解救地下行宫中关押的千余名少女和儿童,戳穿朱雎死党发动的这场农民暴乱的阴谋,也是你立功赎罪的最好表现。”

楚明站立起身来,斩钉截铁地说:“王爷,我楚明愿肝脑涂地为国平叛。”

他们就地下行宫谈论了许久……

话说侯元夺得地下行宫图,第二日也来到了楚明的家。牛鼻,侯元,朱仪在楚明的院内参照图纸,在院内预演每个关口环节上所有的行动举措,楚明一丝不苟地在一旁细细指导和观摩着。

楚明道:“这山便是太行山一次峰,名苍龙峰。此洞就开凿在这里,有两条出入口,所谓一个天门,一个地门,天门的出入口就在海马的家内,由朱雎和海马亲自把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况且还有爆炸机关,一但有风吹草动,即可点燃导火索,一霎时,整个地下行宫便炸的天翻地覆,行宫内千人生命和千万两黄金白银化为乌有,还有我对这个门的路径毫不了解,此工程是朱雎主持。”

牛鼻道:“只能从地门破宫。”

楚明道:“地门的凶险万千,五道关口杀机起伏,真好比五道鬼门关,机关重重,一失足性命难保。”

侯元哈哈大笑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侯元不知道世是还有凶险二字。”

朱仪道:“猴哥说的对,小小地下行宫比起西天取经还不是小事一桩,小意思,小意思。”

黄昏时刻,牛鼻兄弟三人在楚明的带领下来到这座苍龙山。

他们来到一个山坡前,这里山深林密路险。这山便是太行山一次峰,名苍龙峰。

侯元道:“楚先生,洞门在哪里?”

楚明指着墓碑道:“就在这里。”

朱仪道:“这是一片墓地。”

楚明道:“碑上有流芳万世四个字,你用手点第一个流字三下,洞门自开,再点第四个世字三下,那洞门便自闭。”

牛鼻道:“开门的玄机原来在这里,真乃如此神秘。”

正是:

 穷秋感平分,新月怜半破。

人情冷暖移,小人都见过。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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