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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授权发表与使用   作品类别:小说-其他小说   会员:戴修桥编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22/10/3 6:25:29     最新修改:2022/10/7 10:18:10     来源:中国国际剧本网www.juben108.com 
小说名:《呓说神鬼斗(原名:牛鼻老道)改编本:第73章——第76章》
【原创剧本网】作者:愚翁

第七十三章

朱棣清污斩贪官     风雪庙中困难民

诗曰:

贪官只顾贪金银,何曾思起天下民。

有朝一日法寻到,财入国库命难存。

这且不说,再说金銮殿,牛鼻收下张麒的银子,又来到徐景昌少帅的面前,彬然有礼:“少帅,请借给我白银十两。”

少元帅慷慨地取过银子,牛皕接下:“多谢少元帅。”

朱仪道:“大哥,银子我替你收下。”

牛鼻脱下道袍捧向少帅:“请少帅收下这件道袍。”

少元帅道:“我又不去做道人,这件道袍,我就不要了。”

牛鼻道:“少帅,你不能不要,去当铺当了也能当得几钱银子。”

徐景昌少帅只好收下,牛鼻又借了一家,脱下脚上的靴子,兑了帐。

朱仪高声道:“哪家大人再借给我家哥哥十两银子,他还有一条纯丝裤子。”

牛鼻大惊道:“不,不,不,三弟,你要我丢人现眼。”

朱仪:“大哥,是你在自找丢人现眼。”

牛鼻怆然地落下泪来,好不凄凉哇:

三滏禄尽,求贷金銮阁,弄得众人嘲说。

脱下帽和靴,一寸诚心未曰,其意无人觉。

丹书铁契,借还之约,纵使君臣带不悦。

乌鸟私情,意深为民多多。饥饿民肠万截,放粮责难脱。

都待袖手旁观,看取白骨累,不消捕捉,

路断人绝,谁人送炭解冰雪。

牛鼻借了几家的银子已是头无帽,脚无鞋,十分狼狈。

牛鼻一声高道:“太守何大人,何自满何在。”

何自满满脸是笑道:“老夫在。”

牛鼻:“刚才已有几位大人慷慨解囊,你为何一言不谈。”

何自满嘿嘿冷笑道:“老夫也借给你白银十两。”

牛鼻一声冷笑道:“老大人好大的口气,十两太少,我跟你借上白银十万两,少一文也不行。”

何自满大惊道:“定国王,老夫哪来的这么多的银子,说句笑话,我就是能借,你又能还得起吗?”

牛鼻哈哈大笑道:“何大人,你能借得起,我就能还得起,就请拿银子来。”

何自满道:“英烈王,不,是定国王,十万两,天文数字,老夫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岂不是大言讳我。”

牛皕道:“你有,不但有,况还绰绰有余。”

何自满面有惧色道:“定国王,你是强我所难,老夫实在是办不到。”

牛皕道:“你是怕我还不起你的银子,才在自作为难,不要怕我牛鼻子,我先还后借是否可以。”

何自满惊道:“怎生是先还后借。”

牛皕一声唤道:“二弟侯元,你去殿外取银子还何大人。”

侯元道:“大哥,殿外哪来的十万两银子,自然你有银子,又何必再去求人,岂不是端着金碗去讨饭。”

牛鼻怒道:“你敢抗命。”

朱仪道:“二哥,你放心去吧,殿里殿外,百十步远不防你就去看看是否有银子。”

侯元无奈,只好走向金殿外,边走边道:“大哥看来病得不轻,什么病?神经病,大概你连十万块砖也没有。”

当侯元来到殿外只见有两个小道人怀抱许多帐簿,立在阶下,见了侯元齐声道:“二师叔,我师父所要的十三家放粮官全部帐目,历经千辛万苦已经整理完毕,特来候命。”

侯元疑惑道:“我家哥哥,何时收过徒?”

小道士道:“我们是师祖父替师父收的弟子。”

侯元这才恍然大悟,真乃如梦初醒,一声吩咐:“随我进殿。”

侯元领二道人入殿。

侯元奏道:“万岁吾主,这里有十三家放粮官,各次青州放粮的全部帐目,请过目。”

殿头官将二道人所送来的帐目,送到龙书案上,朱棣细阅。何自满等十三家贪官只说是做事巧妙,手段高明,天衣无缝,怎信乌白头马生角,今日却在牛鼻道人面前罪恶彻底败露,十三家贪官计贪银一千万余两,粮二百零八万石,布十万匹。

朱棣大怒:“没收所有财产,将十三家大胆的贪臣推外斩首。

牛鼻道:“何熊已经逃之夭夭。”

朱棣怒道:“必须追捕。”

徐景昌道:“臣愿领旨。”

朱棣道:“准旨。”

徐景昌领兵包抄了何府官兵冲去府去……

良久官兵来报:“元帅,府内全部搜遍,何贼已经潜逃。”

徐景昌回殿缴旨:“万岁,何贼已经潜逃。”

朱棣大怒道:“何贼继续查办,将十二名罪犯推外斩首,没收全部财产。”

“是”众御林军将十二家贪官推出金銮殿。

牛鼻冷视这十二家贪官被推出金殿,笑而诵道:

丹笔写罪名,尤恨你不醒,

谁见金钱不相爱,哪顾百姓生。

犹开三面网,谁敢一山重,

尽将“仙翰”入高宴,国寒天下冷。

 

时隔不大,殿头官来报:“万岁,何自满等一十二家贪官皆以斩首。”

朱棣余怒未消,高声骂道:“狗胆包天,竟吞贪这些救命的钱。”

牛鼻道:“以上放粮,国家的钱粮竟被贪官层层贪剥,今日贫道要您一两白银,苦衷全在此中,天子脚下竟有这般现象,惭愧,惭愧,尤其惭愧的上指君王,下达朝臣,何不自疚,自省,清醒。”

朱棣长吁短叹,又不禁流落串串眼泪道:“定国王,我如何治国,御弟可有谋备略?”

牛鼻说:“娼兴者国败,贪兴者国亡。贼兴者国衰,盗兴者国弱。”

朱棣道:“多谢御弟的赐教。”

牛鼻:“千岁言重了。”

朱棣又问道:“何为娼?何为贪?何为贼?何为盗?”

牛鼻道:“待我青州放粮凯旋而归,方再一一言于千岁。”

朱棣道:“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何自满等一十三家贪官,似剥大葱一般吞贪了国家的救灾钱粮,爱卿你要以滚雪球,拯救我青州百姓,朕就替青州百姓先谢谢我的三位御弟了。”

朱棣站起身来,牛鼻、侯元、朱仪俯伏殿前齐声道:“不负千岁重望,愿尽犬马之劳。”

数日内追缴十三家贪官的贪银,一千八百余万两及各类贪官的贪银数百万两,朝臣和京城百姓捐款银数百万两,计银不下两千万两。

数日后,三万放粮军兵,浩浩荡荡,押运粮草,银两开出皇城,朱棣及群臣将牛鼻三人送至十里亭前。

牛鼻连声道:“万岁,请回。”

朱棣万分感慨地:“三位御弟拜托了。”

君臣挥手告别。

侯元押解钱粮领兵先行,牛鼻,朱仪一路借银,清算贪官杀向青州。不一日,侯元押解钱粮统兵来到山前,侯元勒马向前看去。

真是:

山连山,山山不断,岭接岭,岭岭相连。

山深处,蛇道盘环,岭绝处,路断少人烟。

怪石如狼牙,峤峤峰尖刺破天,悬崖如刀切,

山峭半空悬,山腰升云雾,几处瀑布鸣深渊。

莽莽苍苍林如海,蒿草连天茅成原。

 

兵卒来报:“侯大人,此路艰险。”

侯元道:“务必小心,更须防止贼人火攻,烧我钱粮车队,大队勿行,待我前去巡逻一番,再作行军。”

“是”放粮的兵马及车仗原地停下,侯元摧马只带百余兵卒向前进攻,乱石磷磷,山道古藤缠绕,十分难走,岭深漫漫,松林阴阴,山风呼啸,侯元手提降魔棍小心在意,观察沿途向前缓缓而行,忽听得锣声响亮杀出一簇人马,为首一员贼将拦住侯元的去路。

贼将一所大吼:“来者可是牛鼻老道的放粮兵马。

侯元喝道:“正是,你是哪路的毛贼,贼胆包天,敢拦本王爷的兵马。”

那贼哈哈笑道:“爷等得就是你。”

那贼舞动手中的一对铁锤,摧马向侯元扑来,举锤便打,侯元举棍相驾,二人便大战起来,战有十余回合。侯元心中暗想:“我若再不杀他,贼人使出分辨梅花之计,再使人去劫我的钱粮车队,岂不坏了我兄弟三人的放粮大事。”

侯元想到这里,一声高吼:“恶贼不要走,拿命来。”

只见侯元奋奉降邪大仗向那贼打去,如秋风扫落叶一般,那贼中棍脑浆迸裂,栽下马来,侯元不敢怠慢,立即杀回。无数贼徒杀向车队,官兵奋力抵抗,一场混战。侯元都兵回转而来。贼势甚猛,官兵死伤无数,侯元杀回。

侯元连声高吼:“大胆的贼徒,不要发野,我来了。”

只见侯元抡棍乱打贼寇两名贼将,左右夹击向侯元杀来,好个侯元越杀越猛,左右两棍,二贼倒下战马,死于非命,官兵终于杀退贼匪。

侯元令押运粮众兵速将车仗集中于山凹之中,吩咐道:“清点车仗,树林杂木,以防贼人纵火。”

“是”,众官兵执行而去。

那帮强盗被杀的丢尸抛命,余者溃败而逃,最后又纠集于一处,遆龙在山林正于群贼计议。

遆龙:“那牛鼻老道待他们聚齐之后,我再放宝杀他。”

众贼:“是”

正在这时贼匪的一名娄罗来报:“遆爷,牛鼻老道和他的一位姓朱的结拜兄弟押解车仗来到山下,正于姓侯的汇合。”

遆龙大喜一声吩咐:“弟兄们,杀下山去。”

群贼杀下山来,牛鼻、朱仪统领兵马车仗于山前于侯元合兵一处。

侯元:“大哥,有贼人劫道,车仗不敢前行。”

牛鼻道:“合兵一处,杀出山去。”

朱仪:“你于二哥开路,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牛皕道:“你二人守护车队,我去开道。”

三人正在议论之间,只见从山上杀来许多贼寇。

朱仪:“大哥,贼子们杀来了,你二人为我押阵,看我杀他。”

朱仪拍马舞刀迎上前去。遆龙令一众贼寇虚张声势杀下山来,他却拍马从林中向官兵靠近,朱仪挥刀杀向群贼。

朱仪:“大胆的贼子,拿命来。”

朱仪挥刀斩了为首的两名贼将,贼人的攻势停下。遆龙已靠近官兵,只见他从肩后取下一只木箱。牛皕侯元冲向前去,众官兵掩头杀过去,贼阵大乱,纷纷逃窜。正在这时遆龙从林中扑来。

遆龙一声高吼:“牛鼻老道,你的死期到了。”

遆龙拍马而来,他揭开箱盖,一瞬间无数的毒蜂破箱而出,飞向官兵,牛鼻正在追杀贼匪,听得翁翁一阵蜂鸣,扑天盖地的蜂群向他和官兵扑来,牛鼻又惊又怕,怆惶欲逃,数只毒蜂随后向他扑来,面部已被毒蜂叮咬,牛鼻一头栽倒在地,侯元,朱仪听得蜂鸣回头一看,牛鼻已倒身在地,急来营救。

侯元惊道:“大哥——”

朱仪道:“二哥,你救大哥,我去杀那放蜂的恶贼。”

侯元回头来救牛皕,有无数的毒蜂向他扑来。

侯元大声惊叫:“不好——。”

只见侯元也一头栽在尘埃。

朱仪见侯元也倒身在地,怒发冲冠一声高吼:“为两位哥哥报仇。”

遆龙见朱仪向他扑来,一声冷笑道:“不知死活的狂徒。”

一团毒蜂向朱仪扑来,朱仪已被毒蜂团团围住,朱仪最终也被毒蜂咬伤,倒身在地。无数的官兵纷纷被毒蜂咬伤,一败涂地。

遆龙大喜,高声呐喊:“快抢银子。”

无数的贼,扑向载满白银的车仗。

遆龙哈哈大笑道:“牛鼻老道,牛鼻老道,说你神通广大,未想到也有今天,来人。”

几名贼徒:“有”

遆龙:“将这杂毛老道及他的两个兄弟抬在一起,架上干柴点上烈火,我要将他们火化,永不回生。”

众贼徒:“是”

众贼徒七手八脚,将牛皕,侯元,朱仪三人抬至一处,又有贼徒们捡来许多干柴堆放在牛皕三人的身上。

遆龙一声大笑道:“点火送他们上西天。”

贼徒们:“是”

众贼子点起了烈火,那火在腾腾燃烧,火光照着地上众官兵横七竖八的狼藉的场面。遆龙在火堆前,狰狰地狂笑道:“哈哈,牛鼻老道,牛鼻老道只说是你有摇天撼地的本事,只不过也如此罢了——”

一片彩云袅袅飘来,南海观音菩萨立于云头,她推云驾雾来到此山的上空向下看去,见一堆大火烧起。

观音道:“久闻离乱今始见,烟火高低变烽燹,牛皕,侯元,朱仪我不救你等就难逃此大劫。”

观音菩萨左手捧着仙瓶,右手取出瓶中的杨柳枝,醮着瓶中的仙水向下方抖去。一片乌云遮住日光,瞬时飘泼大雨从空中倾泄而降,那雨灭了烈火,遆龙大惊,举刀向牛鼻便劈。一声惊雷从天而降,遆龙被雷电所击,化为灰烬,牛鼻,侯元,朱仪被雷声惊醒,跳将起来。

牛鼻惊叫道:“不好,我遭暗算了。”

牛鼻抬头向空中看去,观音菩萨立于云空中高声道:“牛鼻,侯元,朱仪放心地去吧,青州的百姓期待着你们去拯救。”

“谢谢菩萨,谢谢菩萨……”

牛鼻,侯元,朱仪向空中叩拜。地上官兵个个皆醒,各取兵器斩杀还在抢银的众贼徒。

牛皕一声令道:“斩草除根,抢银的贼徒一个不留。”

众官兵满山遍野追杀贼徒和打扫战场,收拢银粮。

头目来报:“王爷千岁,众贼徒无一人漏网,计八百零八名,钱粮分毫未损。”

牛鼻道:“连同贼首遆龙,还有昨日斩贼不下千名,他们个个在恶鬼簿都有名姓。恶鬼录上今日该死的恶鬼无一人漏网。”

侯元道:“二哥,我等于此山已是一日一夜。”

牛鼻道:“兵马火速前行,侯元,朱仪二人押解钱粮车队向青州进发。”

 

放粮大军继续向前进发,鼓角动天,号炮震地,旌旗翻滚,牛鼻,侯元,朱仪统兵奔行古道,救灾如救火,岂敢怠慢。大兵正行,突然乌云密布,北风浩荡,飘飘扬扬下起雪来,先锋旗下朱仪也觉得阵阵寒栗,面色忧郁向三军看去,风雪中的将士兵卒,天寒衣单,个个颤抖不已,实难行军。只好下令:“寻避风之处安营扎寨。”

中军大帐内燃起篝火,牛鼻老道与侯元朱仪还有几名偏将正在议商军情。

牛鼻道:“已进隆冬,风雪中,天寒衣单,冻坏了三军不可作战,当务之急,需备御寒服装。”

侯元道:“大哥言之有理,如此寒冷,三军不可再前行。”

侯元道:“大哥你,运筹帷幄,天下虽有难事万千,在你的面前还不是迎刃而解。“

牛鼻道:“我是人不是神,就是神也非能手眼通天。”

朱仗仪道:“二位哥哥,这里是海远县,十分富饶,又是盛产粮棉之地。”

牛鼻道:“好,明日,你我兄弟三人前往海远县与地方官衙取得联系,在此备够棉衣。”

侯元道:“大哥所言极是,明日还要组织将士上山砍柴,生火取暖。”

一位偏将道:“三位王爷放心去吧,一切事宜我已安排停当。”

 

笫二日;

北风浩荡,白雪飘飘,寒雁鸣空,樵夫下山,渔翁收网,河边绝钓者,路断少行人。十数匹战马,蹄下碎玉飞,奔行在茫茫的雪原上,牛鼻,侯元,朱仪因地上积雪甚厚,不便徒步,便乘马出离了大营,途中三人并马而行.

牛鼻,侯元,朱仪等十余骑途经一所破庙,只见那庙破烂不堪,断墙残壁,在风雪飘摇中显示出是那么苍凉。

从破庙中传出阵阵凄凉惨痛的一片哭声,西风凄厉,哭声恓惶,飞雪飘舞,茫茫的雪原,俨如人间地狱。

众人勒住战马,表现的惊讶和隐忧。

侯元道:“风雪下的荒山野岭,这般残破的庙中为何有人恸哭,是好多人在哭,哭天喊地,好惨,好凄凉呀。”

牛鼻:“来人。”

将士甲:“有。”

牛鼻一声令道:“前去打探。”

将士乙:“是。”

那将向破庙走去,地上积雪没足,众人随其后也向那破庙奔去,走过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庙宇破残不堪,残墙断垣,门窗皆无,难遮风雪,殿顶半漏着天,团团的雪花裹着寒风扑进大殿。地上铺着禾草,一二百名破衣褴搂的男女老少挤在一堆,横七竖八地盖着几条分不出颜色的旧棉絮,好似一堆死人,张张憔悴的脸上充满着饥寒,绝望和恐慌。个个琵琵发抖,不时还有老人孩子的悲苦的痛哭。那一则,被积雪半掩半盖着几具尸体。牛鼻三兄弟他们看到这里,心中万分疼痛,如刀剜肝肠,表现在他们充满着恻隐,怜悯和痛苦的脸上。

牛鼻愤然道:“我堂堂大明,怎么会有如此惨情,该死的地方官何处去了?”

这些难民看着进来几名军汉,都以失已营求的目光向他们疑视着,有几个挣扎着坐起身来。侯元急忙脱下身上唯一的一件御寒的外氅披在一个难民的身上,朱仪与几名将士纷纷脱下部分衣裳送给难民。什么是雪中送炭?什么是军民情,什么是救苦救难?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谢谢您这位道爷…….”

牛鼻道:“父老乡亲们,你们是何处的人氏?又为何困在这破庙里?”

难民中有位汉子道:“道爷,我等皆是海远县的老百姓,虽然连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黑心的县老爷绰号玉面黑心董卓的钱丰,为了自己升官发财,为了报效贼人,暴增皇粮国税,我们家中无粮只好出来讨饭。”

又一名汉子道:“有雾雾十里,要穷穷一片,海远县是一个老爷当天,千家绝粮,万户断炊,能动起烟火又有几家?村村寨寨哪一天不饿死人,千千万万,饥荒几百里,祸及整个辽东半岛。我们只好聚伙成群,虽然恋土难移,为了活命不得不离乡背井,远逃家乡,走出海远县。”

一名老人道:“我们刚走出家门,天老爷和钱老爷一样黑心,下了几日的大雪,我们要活活地困死在这破庙里。”

一个妇人哭道:“已死了七人,不久我们都要性命难保。”

侯元一声高吼道:“饿死了这么多的老百姓,我等定要将这窝贪官,斩尽杀绝,救人民出离汤火。”

一名难民愤然道:“钱老爷天不怕,地不怕,还要投靠野王朱雎,聚兵反燕王,听说不久就要树反旗杀向燕山。”

“钱老贼明说是征收皇粮国税,其实是为反叛聚草囤粮,筹办军需……”

难民们纷纷揭发钱丰的滔天罪行,难民们说到伤心处,一片嚎啕大哭。

“军爷救救我们吧。”

“道爷,我们要当兵……”

难民们跪倒在牛鼻,侯元,朱仪他们的面前。

牛鼻坚定地说:“父老乡亲们相信我们兄弟三人,你们稍等片刻,我们寻那狗官开仓放粮,救你们下山。”

“谢谢老爷。”

“谢谢老爷……”

有诗为证:

威风盖大明,名成乃救星。

心怀众百姓,关切是民生。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七十四章

风雪庙中救灾民     两男一女同一丘

说的是:

伤得是心,割得是肉。

前者翻过的车,就是这条沟。

看了这条沟,不是魂掉,就是魄丢。

尔迈出去的这条腿,是留还是收?

话说牛鼻兄弟三人他们急急下山,解民之危,救民之难,十万火急,因此他们不得不马上加鞭。

北风怒吼,雪花飞扬,十数匹战马奔驰在茫茫的雪原上。

他们来到海远县城 ,城西侧有一群别墅,楼阁高耸,建筑雄伟,路傍高立一块地名碑,积雪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清楚可见;县衙官邸,牛鼻等人马抵近前。

侯元道:“不要问,钱丰等官员必群居这片楼舍之中。”

牛鼻令一名将官前去叫门,那将官走向一所光亮高大的大门前,叩门阵阵,呼唤声声,却不闻院内有人回应,传出来却是群狗的狂吠。

朱仪大怒跳下马来,扑向大门飞起一脚,那大门被踢开,扑出几条恶狗来,疯狂至极地向朱仪群扑而来。

朱仪大怒道:“百姓无米下肚,他却养的狗如此肥胖,打杀它们也能救活几个穷人。”

朱仪说到这里挥起斩鬼刀,一道血光,几条恶犬倒地身亡。这时才听到院里几声臭骂:“臭要饭的狗东西,爷非揍死你不可。”

从院内冲出一名头戴貂皮帽,身穿虎皮大衣,脚蹬牛皮长靴手里拎着一条木棒,气势汹汹冲出门外,此人姓钱名满,他看到眼前的一切,咆哮道:“来人,为我“欢狼”;”喜虎报仇”。”

立时应声从院内扑出几名彪形大汉,向牛鼻他们虎视眈眈看了几眼,狐假虎威地吼道:“哪里来的狂徒,敢在二老爷府门前撒野。”

侯元看到这里哈哈大笑道:“几个毛狗仔想打架?”

侯元跳下马来一亮招势,狂风扫落叶,几名对手喊爹哭娘倒成一堆。

侯元又是一声大笑道:“螳螂舞戟,无济于事,猫狗抵挡,不堪一击。”

为首那厮见势不妙,慌慌欲逃,候元跳下马来一个箭步冲去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帽子滚落在地。候元一脚踏住他的前胸,厉声道:“你是海远县的什么官,姓甚名谁?帽子脱落,你冷不冷?”

那人道:“回道老爷的话,在下我姓钱名满,乃县令大人的同胞兄弟,任海远县钱粮总管,西北风呼呼的吹,帽子丢了何能不冷?”

牛鼻道:“无上天尊,罪过,罪过。来人,把他的皮衣,皮靴给我扒下来,送于饥寒中的难民,把他活活地冻死。”

几名将士不由分说一齐动手,扒下钱满的御寒皮衣,一阵阵寒风吹来,钱满颤抖着跪地求饶:“道老爷,在下多有冒犯,万望道老爷饶命。”

牛鼻道:“我姓牛名皕,人称牛鼻老道是也。”

钱满直吓得胆战心惊跪地扣头,连声道:“原来是神道,道老爷,王爷老爷,在下目中无珠,该死,该死,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牛鼻道:“好吧,冻你三日,饿你五日。”

钱满哭道:“道老爷,王爷老爷,只要您高抬贵手不要我冻死,饿死,有何吩咐,小人一定极力尽心,万苦而不辞。”

侯元严厉地问:“自然你是钱粮总管,我问你,库中可有粮米,可有布匹,棉衣?”

钱满道:“有粮米五十万担,布匹二十万疋,做好的军用棉衣二十万身。”

牛鼻大惊道:“广屯粮米布匹如此之多,本道暂不先追究,我要问你,缝下军用棉衣二十万身,为谁所缝,如实讲来。”

钱满不敢隐瞒,道:“我那兄长乃二十五太子朱雎的结拜兄弟,海远县,青山县的县令皆是他们的同党,这许多钱粮衣布全是为野王备用。”

朱仪恨道:“罪恶无量,证曏今故,这帮叛官可杀而不可留,真乃国家的大患,民族的孽子。”

牛鼻道:“钱满。”

钱满道:“小人在。”

牛鼻道:“你可戴罪立功,立即打开仓库,留下二十万担粮米已作我去青州放粮的军粮,二十万套棉衣由我调用,其他一切钱粮布匹全部赈灾,再饿死,冻死一个老百姓,贫道定斩不饶。”

钱满道:“是,尊令。”

牛鼻道:“东南方向二十里,山上有所破庙,你立即准备车马,衣服,食品将难民接下城来,妥善安置,足供衣食。”

钱满道:“是。”

侯元道:“马上开仓取出三万套军用棉衣,同我运往南山行营。”

钱满道:“是。”

朱仪道:“大哥,你护送棉衣回营,连夜统兵进城,赈灾乃当务之急,我留守仓库。”

牛鼻允之,便立即行动起来。

 再说破庙中 许多难民站在破庙前跷足以待,翘首张望,他们终于看到了向他们奔来的车队,无不流淌着期待和激动的眼泪。

“道老爷,青天老爷,救苦救难的老爷…….”

他们有了生存的希望,无不感恩戴德,向奔来的赈灾的车队跪下磕头谢恩:“谢谢老爷,谢谢道老爷的救命之恩…….”

正是: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牛鼻传下令来发兵至县城,全力以赴赈灾之中。

赈灾的场面;

牛鼻兄弟三人身先士卒,亲临赈灾现场,钱满开仓,将士们争先恐后将粮米,布匹,棉花装车或驮上马背上。

赈灾的车辆,驮粮的马队,士兵们肩挑背驮着赈灾的物品奔向城镇,山庄,村寨,走向千家万户将粮米衣物送到百姓的手里,到处洋溢着感恩戴德的赞扬声……

“青天老爷,青天老爷,百姓的大救星哇…….”

再说钱丰的官邸,钱满在叩门:“哥哥,哥哥……”

门开了,走出一名仆人:“二老爷,您又来了。”

钱丰道:“你老爷还未归回?”

仆人道:“回二老爷的话,老爷一去多日未见踪影,二老爷,不妨您去常来财的布行去寻寻,也许…….”

钱满走进常来财旳的布行,伙计笑脸相迎,道:“二老爷,您来了?”

钱满问:“县令大人可在你布行?”

那伙计支吾道:“没有……没有看到县令老爷,小人真的没有看到。”

钱满沮丧地走在大街上,自言自语地怨道:“哥哥呀哥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你正是狗爬屋,找死去了,常来财,常来财,你是一个勾死鬼,笑面的勾死鬼。”

常来财是朱雎能安插在盐海县的死党,以开布行为掩护,为其刺探情报,筹办军需粮饷,目测发展党羽,还室内藏娇,三千两银子从迎春楼买去一名明妓绰号一锭金为妾。

三年前;

常来财在练武,一锭金站在一旁喝彩:“好功夫,好功夫。”

常来财做了一个动作,道:“一锭金我的大美人,这一招叫做童子拜观音。”

常来财又换了一个驾势,道:“这一招势亦名仙猴盗果。”

一锭金直乐得她手舞足蹈,拍手称赞,赞不绝口:“好哇,好……”

这个女人乃迎春楼约一名妓,前不久,钱丰来海远县上任,有一天,钱丰来到迎春楼,鸨儿和一群妓女蜂拥而来迎接,鸨儿又搀又扶,妓女们猥猥亵亵。

“老爷,请……”

钱丰看看春香,又望望秋菊,最后拂摸下冬梅的脸蛋,怃然一声长叹。

鸨儿问:“老爷为何叹气?”

钱丰道:“海远无美女。”

鸨儿道:“一色的十七八岁,水灵灵的,还不逊眼,老爷还能要仙女下凡来陪你不成?”

钱丰愤然道:“看她们个个这份模样,毫无颜色,真让老爷我扫兴。”

鸨儿想了想道:“却有一位绝美佳人,只是……”

钱丰大喜道:“速速唤来,若是中了老爷我的意,定要重赏于你。”

鸨儿道:“只是她被人买去了。”

钱丰大怒:“何人大胆,竟敢独占花魁?”

鸨儿道:“此人鼎鼎有名,可谓是江湖道上一条绿林好汉,财大气粗。”

钱丰道:“小小海远县,还没有听说过有位三头六臂的人物,姓甚名谁,我道要会会他。”

鸨儿道:“海远县首富人家,布行老板,姓常名来财。”

钱丰哈哈大笑,嗤之以鼻道:“这种嘴脸的人物,我定要他将大美人双手奉送于我,否则,老爷我关闭他的布行。”

鸨儿道:“常老爷也不是小气的人。”

钱丰走出了迎春楼。

钱丰坐着轿子来到常来财的布行,令人去传告于常来财,常来财真乃喜出望外,急来迎接。

常来财跪拜钱丰,的伤心事地:“县令老爷能来我布行真乃是蓬荜生辉,请,请。”

钱丰喜笑颜开地说:“耳闻常老板乃一方有脚阳春的人物,特来登门拜访。”

钱丰道:“小人岂敢,老爷的夸奖令小人受宠若惊。”

常来财将钱丰迎至客厅,置宴款待,并唤来一锭金作香饵。一锭金为钱丰斟酒把盏,脉脉含情,满面桃花盛开,娇滴滴地:“老爷,请用酒,来,老爷再饮一杯……”

钱丰开怀畅饮,一次一次接下一锭金献来的酒杯,眉开眼笑地:“有美人斟酒,我岂能不饮,有道说,酒逢知己千杯饮,话不投机半句多。”

常来财在一旁扇风助兴:“老爷好酒量……”

钱丰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冲着美人来的,见一锭金这般如花似玉,已是心猿放纵,意马奔腾,蠢蠢欲动。

一锭金见钱丰如此模样,更卖弄起风骚来,半搂半依在钱丰的怀里,笑嘻嘻地:“老爷来,眼里有情人,酒里藏真心,小奴再陪您三杯。”

钱丰淫笑道:“美人斟酒千杯饮,一片柔情醉三春,待等上床降春雨,不分君子和小人。”

钱丰淫心大发,也不管坐在一旁的常来财,你有心来她有意,先是眉来眼去,后来就动起手脚来,常来财却不以为然。

常来财羞涩地笑了笑道:“老爷,小人方便一下。”

钱丰没好气地:“要知趣你早就该走了。”

宴席上走了常来财,钱丰更放开了手脚,一个顺手牵羊,一个顺水推舟,全然不费功夫,和一锭金携手进了内房。

钱丰和一锭金携手上床,一个宽衣,一个解带,一阵潮来一阵雨,做起了苟且之事。

常来财非但脸红,反作万分大喜,蹑手蹑脚来到内室的门下侧耳窃听,低声自言自语道:“女人是她爹娘生的,爱嫁何人就嫁何人,她爹娘说着算,自己作不了主。妻妾是我花钱娶来的,让谁不让谁,我说着算,为江山不为美人,狗官钱丰,上船容易下船难,从此你就是二十五王爷的人了,哈哈……”

从此常来财也就戴定了这顶绿帽子。

成群结队的儿童,跳着儿舞,唱着童谣;

“常来财戴绿帽,一锭金坐花轿。

明里来,暗里去,红罗帐里放大炮。

来财混个半县爷,头又晃来脚也跳。

人人骂他贱骨头,不知廉耻他还笑。

从此钱丰便是该布行的常客,常来财借故转脸或匆匆离开。

钱丰从他床上下来,常来财闭目不睹,钱丰大大方方的离去,常来财走到床前嬉皮笑脸地:“娘子累了吧,我为你做些什么,垂垂背可否?”

常来财同钱丰骑着高头大马,并骥街前,常来财腆着肚子,昂着头,神气十足。

钱丰做东他做西,钱丰为兄他为弟,谁要犯了杀头罪,只要往常来财身上多花银子,不需他跑三趟,准能无罪释放。因此常来财名气也大长千丈,半县爷闻名整个海远县。

 两年前的一天;

朱雎身坐客厅,钱丰胆战心惊地跪在面前哀求:“王爷饶命,王爷您只要不杀小人,我钱丰誓死愿为王爷效劳,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万苦而不辞。”

朱雎道:“本王爷替天行道,势在必行,有功者上,无功者下,则群雄逡,便能邀功领赏。钱县令若能为本王爷于海远县、青云县,诸雄联手,为本王爷筹备百万担军粮,慕兵二十万,大功告成,推翻明王朝,即是不夺整个天下,以泰山为界,划定为国,那时候,王爷我定要不负我有功之臣,虽然不能平分秋色,道也能同享荣华富贵,大大地封侯封王。”

坐在朱雎一旁的常来财一声冷笑道:“钱大人,你我乃天下英雄共鸣,何去何从,或生或死,你且要审时度势。二十五王爷有勇有谋,乃当世枭雄,有勇者得天下,无谋者丧乾坤。今日王爷英雄虎胆,深入敌后,交于你重任在肩,知时务者为俊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钱丰连声道:“听命,听命。”

 

再说赈灾军事临时指挥处,牛鼻;侯元,朱仅聚集几名偏将正在议事。

侯元道:“大哥您运筹帷幄,高敌一筹,目前,全面赈灾,大告全胜,难民得救,我得民心,务必要扩大战果,在巩固民心的基础上进行慕兵扩军,早日开赴赈灾的前线。”

牛鼻道:“钱丰在逃,海远,青山乃青州近邻,同是受灾受害,我们要扩大赈灾范围,彻底拆毁打碎朱雎的兵库粮仓,断绝他们的大后方,切断他们的生命咽喉,使他们唇破齿寒。打好这几场战役,平虏便是大功告半。”

朱仪拍手称赞,道:“兄长言之有理,不愧是当代高人,树倒猢狲散,这里就是树,必须推断这株树。”

侯元道:“便依大哥之意而行事。”

 突然成群的孩子不约而同地唱起另一首童谣;

海远县西一棵松,松树底下草青青,

青草生在新坟上,一个母的两个公。

常半县爷要倒运,钱丰眼看要吹灯。

只等雪封山神庙,才叫美人放悲声。

正在这时,常来财骑着一匹快马驰进城来,他向街上看去,到处都是赈灾的官兵,又有许多的孩子拦着他的马头在唱着童谣,他仔细听去,勃然大怒,高声大骂:“原来是唱着骂我常爷的,看打。”

常来财举起手中的打马鞭子乱打这群儿童,孩子们跑着,躲着,唱地更凶了;“……青草生在新坟上,一个母的两个公。常半县爷要倒运,钱丰眼看要吹灯。只等雪封山神庙,才叫美人放悲声……”

常来财气得险些栽下马来,迎面来了一个汉子,他道:“常来财你是属狗的,疯老自死,还有气力去打孩子,回你布行与钱丰,一锭金等死去吧,你知道谁来了,牛鼻老道来了。”

常来财大惊道:“此话当真?”

那汉子斥道:“爷我还急等着报号当兵,没有闲功夫与你扯淡。”

那汉子扬常而去,常来财马身上一阵子寒战,暗暗骂道:“我离开海远十多日,钱丰,钱丰,玩物丧志,我前脚走,你后脚到,我的老祖宗岂不是在我的床上泡死不成?”

常来财打马向布行急急而去。

常来财气急败坏地跑进卧室,见钱丰与一锭金还赤裸裸的睡在床上。

常来财惊叫道:“我的老爷,你如此讳莫如深,岂不知海远县如崩裂的一般,塌天大祸,灭顶之灾已到头顶上了。”

钱丰漫不经心地说:“你小子报什么祸事?”

常来财疾首蹙额道:“我的祖宗来,你就不知道一点消息吗?来了牛鼻老道还有他的两个弟兄,一个侯元,一个朱仪,都是杀人的祖宗,还带来了国家三万精兵。”

钱丰大惊道:“来了牛鼻老道,我命休也。”

钱丰一头栽下床来,大放悲声道:“我命休也,我命休也……。”

常来财道:“三位王爷令我等筹备的五十万担粮米,二十万人的棉衣军服月底必须运至青州,现在你我手中颗粒全无,手无寸丝,你我算是死定了。”

一阵寒风破窗吹来,一股雪花冲进室内,三名狗男女失魂落魄,龌龊人生就要到了尽头,抱头痛哭起来。

常来财哭有多时抬起头,嗫嚅地泪道:“老爷,您就一点主意也没有了吗?”

钱丰哭着道:“常来财,老爷待你如何?”

常来财道:“天高地厚,再生父母。”

钱丰一咬牙道:“只有如此,你速去召集你我的心腹,拼他个鱼死网破。”

常来财道:“好,我俯首听命。”

鱼不愿死,苟(狗)且偷生。尔等慌慌如漏网之鱼,急急如丧家之犬。恶贯满盈,天数已尽,慌也无功,急也无用,焉能逃得了性命。

夜幕深深地笼罩着大山,西风怒吹,林涛狂吼,雪光月影下许多人影在晃动,一个接着一个跳进丛林中一个洞中去。

隐约地听到一锭金拉着两个男人的手,凄凄惨惨地说:“郎君来,可能成功?”

钱丰道:“此洞乃前朝人所挖掘的一条藏军洞,入口就在此处,出口便在县衙大堂,早被封闭,图纸是去年二十五太子朱雎朱王爷使人送来,亲手交付于我,无二人知情,牛鼻中军帅部便设在县衙大堂,我等扑进去,给他个暗送无常,杀他个措手不及,防不胜防,取了他们的人头,然后带着你反出海远县,投向青州。”

常来财道:“我等将功补过,大王一定会收留我们的,还会重重封赏。”

一锭金道:“皇天后土保佑保佑,但愿成功,两位郎君千且小心。”

一锭金送走了钱丰与常来财。寒风越吹越紧,一锭金越缩越冷,她在洞口的四周一圈又一圈地转攸着,终于从洞内爬上两个人来。

一锭金喜出望外迎上前去,迫不及待地问:“牛鼻子与他的两个弟兄的人头取来否?”

常来财一声哭道:“牛鼻子与他的两个弟兄厉害无比,一百多名弟兄刚出洞口,秋风扫落叶的一般,被杀得干干净净,我二人没有出洞只好扭头而回,方逃得命来。”

常来财向一锭金哭诉道;

”牛鼻,侯元,朱仪还有几名偏将灯下正在议事,突然大堂的一角一声响亮,闪现出一个洞口,冲出一伙明火执仗的恶徒,各执兵器杀向牛鼻他们。”

“牛鼻子老妖道不要走,拿命来……”

众英雄不敢怠慢,各摘宝剑,短兵相接,一场格斗。

刀光剑影,人头如瓜滚,时刻不大,众英雄力斩群贼。

 

钱丰仰面朝天一声叹道:“死罪,死罪,只有一死方休.”

常来财哭道:“罪孽,罪孽,只有一死方了。”

二人哭哭啼啼解下腰中带,寻了一棵弯对弯的松柏树双双上起吊来。一锭金望着吊在同棵树上两个男人,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大放悲声。是哭常来财,还是哭钱丰,也就一起来了吧。

一锭金哭道:“我的天,常来财,来财,来财,我有饭吃。我的地,钱丰,钱丰,我不穷…….”

阵阵寒风呼啸,淹没了一锭金的哭声,最后她无声无息地冻僵在岩石上。

数月之后,草色青青,一座黄土坟,坟前树立着一块不大的木板,醒目地写着;钱丰,常来财,一锭金之墓。

一群儿童笑着,跳着又唱起了那首童谣;

海远县西一棵松,松树底下草青青,

青草长在新坟上,一个母的两个公……”

   牛鼻、候元,朱仪以快刀斩乱麻,数日内全歼海远境内在册的恶鬼,不但解救数万海远县的灾民还缴获了大量的粮食和物资。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七十五章

青山平乱斩恶鬼    青州赈灾救万民

诗曰:

暮鼓晨钟鸣警竽,治国首要贪官诛。

高牙大纛飘云空,依法定国莫含糊。

贪官污吏祸百姓,法若松懈必呜呼。

反腐倡廉如布金,清扫腐朽勿踌躇 。

牛鼻兄弟三人还有几名将官十余骑,驰马古道,牛鼻麾下有一参将名黄宪,原是青山县令,因无力不敌青山县几大恶魔,万千恶鬼而悬袍挂印逃岀青山,投军于牛鼻的营中,牛鼻得知便唤其一同前往青山。

黄宪道:“青山县乃藏龙卧虎之地,我黄宪满怀报国之豪情来那里上任,做了两年县令就做不下去了,只好逃之夭夭。”

牛鼻道:“黄将军文武全才,胸有雄韬宏谟,治理一个百里小县,何难之有?”

黄宪道:“王爷您到了庐山才知庐山真面目,到了青山方知青山的险恶,我是一言难尽其青山的恶煞。”

侯元怒道:“我甚是不服气,几条臭泥鰍,岂能翻江倒海,几头该死的恶鬼还能反了天不成?”

牛鼻道:“这次去青山不彻底肃清通叛的一切残渣余孽,誓不收兵。”

众英雄扬鞭打马奔跑古道疾驰而去,马蹄下荡起滚滚的尘烟。

牛鼻一行人到了青山县城,有几分的古老,更有几分的苍凉,商行市面甚是萧条,众人马地街心,勒马前后观望,稀稀行人匆匆。

牛鼻持疑道:“为何老百姓见我等如此惧怕?”

黄宪道:“那是他们被强人所吓破了胆子,正是谈虎色变。”

朱仪道:“我们不是虎。”

黄宪道:“我等骑着高头大马还带着兵器,老百姓怕惹是非,所以就躲着走开。”

朱仪道:“原来如此,你们看那北街,人黑麻麻一片,好像是在看把戏。”

众人看去,果真那里聚集着许多人。

牛鼻:“走,看看热闹去。”

于是众人策马而去,来到了近前,街旁有几棵树,将马栓下又留人看守,便向那人堆走去。人山人海围得上三层,下三层,风雨不透,水泄不通,可好,牛鼻兄弟三人身材高大,看到了核心有两个卖野药的汉子,在甩胳膊踢腿的打着场子。场中央放着几件简陋的兵器,有个汉子捧着一个盘子,盘中堆着许多药丸。

另一个汉子口中念念有词地说唱着:

“此药灵,此药妙,此药赛过灵芝草。

王母娘娘亲手據,太君炉中炼几遭。

瘸子吃了能走路,秃子吃了能生毛,

瞎子吃了眼开光,罗锅吃了能直腰…….”

场内有几个汉子拍手叫好。

这时一位中年汉子鞠着腰,驮着背,耷着头,表现出十分痛苦的样子,一步一声呻吟,两步三声哼哼,来到场子里,少气无力地说:“先生,我的腰已驮了三十年,你的药若能治好我的病,我便给你十两雪花银。”

卖药的汉子道:“我姓任名钱,我弟弟姓任名厚,吃了我的药,好,你就说好,不好,骗了你,你就骂人前人后都不是个好东西。”

驮背的汉子道:“好,自然我就说好,快拿药来。”

卖药的汉子从盘子两取出三颗药丸,驮背人接药在手当众服下,愁容渐渐消去,精神抖擞起来,眉开眼笑地赞扬道:“好药,好药,真乃灵丹妙药。”

卖药人问:“你的腰?”

原来那个驮背人还摇肩晃膀,伸腰展背做了一番动作,洋洋得意地说:“真是天下第一良药,我的腰似龙抓的一般,一点也不痛了,更不驮了,呵,真是万两黄金也买不到的好药哇。”

卖药的人拉着这个所谓恢复正常的那人,生龙活虎一般,临场发挥,炫耀了一回又一回。

一个盲人手里拉着一根明杆,摸摸索索走进场中央,高声道:“我瞎子也要买药。”

卖药人迎上前来问:“先生,眼是何时失明?”

盲人道:“胎里害得病,先天眼失明,上不见天,下不见地,也不知太阳是长还是方。”

卖药人哈哈大笑道:“瞎子你算找到了明先生,三粒药定叫你云开雾散见光明。”

那盲人跪下道:“先磕头谢谢您,我再造的爹娘。”

卖药人取来三粒药丸那盲人吞下,稍时,只见他,柔柔眼,站立起身来,东瞧西看了一番,哈哈大笑,狂声呐喊:“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牛鼻分开人群,纵身跳到场中央,伸手揪住卖药人的衣领厉声道:“功德无量天尊,我也要买药。”

那汉子向牛算看了看,好个彪形老道,威风逼人,不由地一阵胆战心寒,壮着胆子问:“道爷,何处生病?”

牛鼻道:“你三十年的驮背能医,先天性的瞎子能疗,我身有两块大病,三处小疾,你定能妙手回春。”

那汉子问:“请问爷,您两块大病生在何处,三处小疾又患在哪里?”

牛鼻道:“朝中有小儿朱炽文作叛,又有那个野种朱雎在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国家不统一,山河不完整,乃朝廷的心病,天下中国人的心病,还有青云一帮恶鬼通叛的贼子未灭,乃我三处小疾。”

那汉子大怒道:“你要踢我的场子。”

牛鼻道:“凡叛我民族,分裂我祖国,卖我山河,丧我国土,辱我国民威严,格杀不留。”

那汉子咆哮道:“青山县不姓朱,乃我师父陶兰的天下,朱雎王爷已封我师傅将来是青州太守。”

牛鼻哈哈大笑道:“有红日当空,焉能让残月复明,伪王朝岂能于大明分庭抗礼,拉历史的倒车早已成败局,螳螂挡车乃不自量力,不要走。”

牛鼻飞起一脚将那厮踢翻在地,这时那个所谓驮背人,盲人一共七人各取兵器向牛鼻杀来,侯元,朱仪冲进核心,一阵秋风扫落叶,八贼皆被拿下。场上的百姓一哄而散。

牛鼻道:“将八名罪犯押往县衙。”

牛鼻等人押着八名罪犯来到县衙大堂门外,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人,便直径大堂。来到了大堂,只见公案桌上俯着一人,泗泪磅礴,嚎啕大哭。

黄宪一声冷笑道:“步我后尘还有一人,你哭我不哭,泪乃无能之物,是英雄岂能轻弹。”

黄宪走到那人的身旁一声道:“县令大人,民有冤。”

现任青山县令楚丹泪眼朦胧抬起头道:“你冤他冤我更冤。”

牛鼻大怒吼道:“你冤在何处?说来本道于你诉讼。”

楚丹这才揉起他那双惺忪的眼,道;“你们是何人?”

黄宪道:“是你上一任离职出逃的黄宪”

楚丹失声大哭伸手拉住黄宪的手,道:“黄年兄呀,青山县的官你不能做,我也不能做,食明王之禄当谋明王之事,若卖明王之业,乃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楚丹誓不做辱权丧帮的叛孽之人,又不想强行丧命,你来得好,来得好,官服授印皆在这里,完璧归赵,我楚丹无能,走了,我走了。”

楚丹说罢洒泪而去,牛皕望着渐渐远去的楚丹一声冷笑道:“憭慄而去,报国无志,躞蹀从步,区区小人。”

牛鼻又道:“黄宪,你便重操旧业,升堂吧。”

黄宪穿上官服一声令道:“升堂。”

牛鼻老道兄弟三人与众偏将将八名恶鬼绳之押往县大堂。

牛鼻道:“堂威就免了,押上那八名罪犯慢慢审训。”

几名将官将八名罪犯押上公堂,罪犯们咆哮吼怒,宁而不跪,黄宪大怒:“大刑伺侯。”

罪犯们个个破口大骂;“放开爷,饶尔等不死……”

“尔等不知死活,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些人骂不绝口,要不是被捆绑着,也许要动手打它个满堂开花。

牛鼻怒发冲冠,一声令道:“来人,将这八名恶徒给我狠狠地打,直打到他们个个跪地求饶。”

官兵将士们纷纷动手举起堂上的棍棒板子痛打这帮恶徒,打有甚时,恶徒们忍受不下哭喊饶命:“道老爷,小人该死,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黄宪猛拍惊堂木,怒道:“你们认出本官了吗?”

八名恶徒跪在堂前,仔细看去,齐声道:“您是黄县令,黄老爷。”

黄宪道:“去年也是你等烧了我的轿子,砸了我的公堂,叫陶兰的那个匪首威逼本官与他就堂前结拜为兄弟,否则就滚出青山县。”

恶徒们纷纷辩解道:“是师父的主谋,是师父的主谋。”

黄宪怒道:“三年前杀死原来的县令,人头悬挂在衙门前,是何人所为?”

恶徒们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黄宪拍案大怒:“人是苦虫,不打不招,来人将第一个给我托出来,老虎凳侍候。”

几名官兵扑向卖药的汉子,这厮吓得肝胆俱裂,裂嘴哭嚎道:“老爷,老爷,休要打我,小人愿招,是师父下的令,二爷陶青,三爷陶白动得手,小人只是在场。”

黄宪问:“何故要杀害县令大人?”

恶徒回答道:“二十五太子朱雎朱王爷使人来青山县送信。”

黄宪问:“书信送于何人?”

恶徒回答道:“送于我师父陶兰,议商兴兵反燕王朱棣,送信人连同书信一起被县令缴获,县令要在第二日报送燕山,所以才杀了他。”

黄宪问:“此事绝密,陶兰何能知晓?”

恶徒道:“县师爷也是师父的弟子。”

黄宪将其口供要那罪徒画了押,便一声令道:“将他们押进死牢。”

“慢。”

众人闻声看去登堂入室来了一伙人,为首的那人,昂首阔步,身后随同着一帮彪形大汉,个个趾高气昂。

官兵急忙前来拦截,道:“什么人,站住。”

为首者匪首陶兰,跪在堂前的八名罪犯,个个皮开肉绽,高声哭喊:“师父救命……”

陶兰已是恼羞成怒,一声冷笑道:“青山县不知我陶兰能有几人?乃蓬中雀鸟不知长空雄鹰,草中野兔不知斑狼猛虎,池塘里的泥鳅不知苍海蛟龙。陶爷我,以为是来了什么人,三头六臂?原来是你个狗官黄宪,哈哈,哈哈…….”

牛鼻哈哈大笑道:“一条小小的地头蛇也能妄自称大,来人,给我拿下。”

陶兰大怒道:“你是何人?”

牛鼻道:“无上天尊,善哉,善哉。贫道乃牛鼻老道是也。”

陶兰吼道:“原来你便是那个手心能通天的牛鼻子老道,凭着你三万人马讨虏去青州放粮,岂不是螳螂阻车而不自量力,却不说二十五王爷手下数十万雄兵战将,你乃是枉去送死,爷我的三万弟子兵你能胜否?”

侯元勃然大怒道:“凡是可耻的恶鬼孽贼休想活出我的降鬼神杖,不要走,拿命来。”

侯元舞杖扑向这帮叛匪,那几名彪形大汉各取兵器前来厮杀,好个侯元一阵如秋风扫落叶,几名罪犯中杖倒地身亡,陶兰举剑负偶顽抗,只见侯元抖擞精神,飞起一脚将陶兰踢倒在地,被两名官兵拿下。

牛鼻当机立断,道:“将一众罪犯收监,我同二弟负责看管,三弟朱仪星夜赶回海远提兵前来救援。”

众人分头行动却不在话下。

新月如钩,光淡如水,牛鼻,侯元带领十多名官兵悄悄地走进南牢,樵楼鼓声响起。

牢房里漆黑一团,响起轻轻的开锁声。

“师父,师父。”又响起低低的呼唤声。

突然亮起了火把,一片喊杀声大作,牛鼻与侯元和官兵们杀向劫牢反狱的匪徒,刀光剑影,一场格斗厮杀的场面。牛鼻、侯元勇不可挡,片刻,匪徒死伤遍地,余生者夺路逃窜。牛鼻,侯元没有追赶,便和官兵们拿着火把清点牢房。只见陶兰九名罪犯甚是绝望地缩在墙角唏嘘地喘着粗气。

官兵报道:“匪徒没有逃脱一人。”

牛鼻一声冷笑道:“陶兰,你们就等死吧,量尔等生翅也难逃。恶鬼录已经报訙,明日午时后,尔等同来同往,十八层地獄已经大门开放,等侯多时了。”

侯元道:“匪徒的劫狱失败,不会就此罢休,所谓三万弟子兵定有行动,夜长梦多,九名叛匪,死有余辜,不可再留,请大哥定夺。”

牛鼻道:“你我是兄弟。”

侯元道:“你为三军主帅,令掌三军主权,我虽为兄,令行禁止方可率三军。”

牛鼻道:“自然如此,我只好行令了,明日设法场,公开斩首九名叛匪。”

侯元道:“大哥用心良苦,我明白了。”

二人心知肚明地相互笑了笑,这时天色已明。

第二日,刑场上埋下九根木桩,陶兰师徒九名罪犯紧紧缚于柱上,刽子手身披大红,怀抱着鬼头刀。牛鼻,侯元全副武装立马法场。

西风烈烈,人心紧张。

牛鼻一声令道:“时辰到。”

这时候四处传来人喊马嘶,滚滚的如潮水般的暴动的叛军杀来。刽子手一齐举刀,九道血光,九颗人头落地。

牛鼻道:“暴动的叛军多是百姓,不可妄杀,三弟提兵未到,更不可恋战,速速退出城去。”

侯元道:“尊令。”

牛鼻,侯元带来官兵十余骑向城外退去。十余骑急行古道,抬头看旌旗翻滚尘土飞扬,众人大喜。

牛鼻道:“三弟已领来兵马。”

侯元道:“离海远县有三十里。”

牛鼻道:“迎上前去,就此安营下寨。”

牛皕入帐,聚将鼓响,龙虎战将聚集帐中。

朱仪道:“大哥,海远县得粮四十万石,布匹十万疋,棉衣三万套,部队不但得到补充,还充足了我们靑州帳灾的短缺。”

俟元道:“攻下青山县还有更大的收获。”

黄宪道:“青山县有暴动之苗头,三位王爷不可动兵,兵戈之下必有伤亡,参与暴动多是被蒙蔽的黎民百姓。”

牛鼻道:“我等心中也是如此,千且不可妄杀,得民心者得天下,煮豆燃豆萁,必定伤害民族的元气。唤醒国人齐努力,何惧一小撮反叛不消灭。”

黄宪道:“王爷言之有理,以德动民心,乃上上之策。”

牛鼻道:“二弟、三弟再带三二骑再进青山县,以观动乱,见机行动,黄军师统大兵随后。”

众等齐声道:“是,尊令。”

牛鼻三兄弟,还有四名偏将六人六骥来到了青山县城下,城门已被叛军占领,城内一片喊杀声。

牛鼻道:“进城。”

六人摧马欲要进城被几名叛军拦住道:“站着,你们是哪个寨子的?”

侯元闯到解前挥起打马鞭子便打那些叛军,边打边骂道:“我要你们这帮作死的恶鬼,狗胆包天竟敢聚众作乱。”

被打的叛军纷纷后退,一个中年汉子呢喃道:“好汉爷,你不要打我等,我们都是好好的老百姓,是被逼迫之下才来的。”

侯元停下手中的鞭子问:“何人逼你?” 

又一个叛军道:“看样子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商?”

另一个叛军说:“你们是军爷过路的军爷,我们青山县的老百姓托当先县令黄老爷的福,治民有方,他上任两年,老百姓安居乐业,年年丰收,盈车嘉穗,安享太平。没有想到,青山县出了五条大毒虫。”

牛鼻问:“五条大毒虫?他们还是恶鬼。”

这些人连连摇头摆手,谈虎色变,不敢明言。

牛鼻一声冷笑道:“是不是陶兰,陶青,陶绿,陶白,陶黑这五条恶棍?”

牛鼻几句话直吓得这些人声色惧变,连声道:“小人们却不敢这般说,燕王坐燕山,陶家坐青山,一个中国地,东西两半天,燕王坐西不害民,陶家坐东害理又伤天。”

又一个汉子道:“陶家五雄武艺高强又有野王相助,燕王屡剿不果,奈何不得。”

另一个汉子道:“恶贯满盈必有报,黄老爷昨天就杀了陶兰,所以才恼怒了青绿白黑四大天王,强行百姓响应,不从者抄杀满门,举行暴动才杀进城来。”

牛鼻问:“你们是不是都加入三万弟子兵的行列之中?”

一个汉子道:“青山县的青壮年男人都造在册中,我们个个皆是敢怒不敢言,说个不字格杀勿论。”

又一个汉子道:“这次暴乱,五大天王有令在先,日日点卯,一卯不到,重打一百大棍,二卯不到,断其双足,三卯不到,杀其父母,妻子儿女。”

这汉子说到这里失声痛哭。

另一个汉子道:“他乃我一个邻居,弟兄二人皆被逼来暴动,家有老母重病在床,老大放心不下偷偷回家探望,被陶白杀死在回家的路上。”

那个汉子泪道:“军爷来,我们都是好好的老百姓,黄老爷爱民如子,两年前济我耕牛,恩重如山,我何能眛着良心与黄大人作对,天理难容。良心有愧,我娘就是因为我弟兄二人被强行入册,加入弟子兵团,才气病的。”

又一个汉子唉声叹气道:“黄老爷待百姓千好万好,我们这里的人十有七八对陶家五虎恨之入骨,无奈能不出他们之手。”

牛鼻道:“你们自知善恶,也就不加罪于你们,这帮亡命徒,反朝廷,叛国家,祸民族,害百姓,乃以卵击石,飞蛾扑火,只能是自取灭亡。”

几声马嘶人喊:“二王来了。”

正是;

清秋天渐寒,万家炊烟断。

酒楼有歌声,官人在寻欢。

民苦无人问,民疾少人怜。

大明一棚官,腐败正空前。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七十六章

    牛鼻斩杀叛匪   有义士献良策

说得是;

           算甚么命,问甚么卜。

犯法是祸,守法是福。

 

话说牛鼻在询问起事的村民,村民们怨声载道,诉说苦衷。其中一个汉子说到这里失声痛哭。

另一个汉子道:“他乃我一个邻居,弟兄二人皆被逼来暴动,家有老母重病在床,老大放心不下偷偷回家探望,被陶白杀死在回家的路上。”

那个汉子泪道:“军爷来,我们都是好好的老百姓,黄老爷爱民如子,两年前济我耕牛,恩重如山,我何能眛着良心与黄大人作对,天理难容。良心有愧,我娘就是因为我弟兄二人被强行入册,加入弟子兵团,才气病的。”

又一个汉子唉声叹气道:“黄老爷待百姓千好万好,我们这里的人十有七八对陶家五虎恨之入骨,无奈能不出他们之手。”

牛鼻道:“你们自知善恶,也就不加罪于你们,这帮亡命徒,反朝廷,叛国家,祸民族,害百姓,乃以卵击石,飞蛾扑火,只能是自取灭亡。”

几声马嘶人喊:“二王来了。”

牛鼻三兄弟抬头看去,只见从城中驰来十数匹快马,三英雄非但闪让,却横马拦住了去路。却惊坏了守门的叛军,齐声呼叫:“闪开,闪开,二王爷驾到。”

牛鼻哈哈大笑道:“无上天尊,罪过,罪过,乌龟王八也称起王来了。”

正在这时城内锣声大作,又传来阵阵呐喊:“黄宪狗官领兵至城南门,尔等速速前去迎敌……”

这行匪徒退回城去,叛军关闭了城东门。

牛鼻道:“我等也去南门,一同杀敌。”

侯元等人一齐答应,兜马从城外向城南门匆匆而去。

城南门,开阔地,人山人海聚集于城门外开阔地上,黄宪仍然身穿县令的官服端坐马背之上,有数员大将保卫左右,只见黄宪面向广大受蒙蔽或是被逼迫而来的黎民百姓,抱拳禀手,满面春风,高声道:“乡亲们,父老乡亲们,我黄宪于众见礼了。”

众叛军纷纷跪下高声大哭道:“黄大人救救我们吧…….”

黄宪道:“众乡亲,请起,请起,切莫如此大礼,我黄宪自乃百姓的子弟,是尔等的儿子,自任青山县令二年余,若有贪赃枉法之处,甘愿受百姓的凌迟而发落。我黄宪一片血心可对天,我没有贪用一文百姓的血汗钱,没有贪食一粒黑心粮,苍天有眼,王法有度,老百姓有目共睹。”

黄宪说到这里放声大哭。

众百姓纷纷道:“黄大人,你帮助我们耕过地,你亲手给我们送过牛,你给我爹看过病,您是好官,您是青天…….”

黄宪关切地问:“乡亲们,我送给大家的牛养得壮不壮?”

百姓们回答:“回老爷的话,耕牛都被陶兰抢去了。”

黄宪又问:“送给你们的粮米可还有剩余?”

百姓们回答:“也都被陶兰抢劫一空。”

黄宪再问:“如此日月如何度过?”

百姓们哭道:“望穿秋水都盼大人再回青山县。”

黄宪泗泪磅礴一声道:“乡亲们,请你们放下手中不义的刀枪,快快回家拿起锄头,千万别荒芜了你们的土地。你们的父母,妻子儿女都站在村头翘首相望,回家吧,燕王不久便统一天下,老百姓不在受战争的磨难,燕王做了朝廷更不会不问百姓死活,牛鼻道长与其三兄弟,三位王爷领兵赈灾放粮,乃天下人之福也。”

百姓们感动万分,皆道:“黄大人,我们都深信燕王就是朝廷,我等领受您和朝廷的恩典,誓死不于大人,不于朝廷为敌……”

广大叛军中的百姓纷纷后腿。

“黄宪不要走,拿命来。”陶家四贼杀向黄宪。

只见牛鼻三兄弟各执兵器杀向恶鬼,斩鬼剣剌向恶鬼,降鬼杖横扫叛贼,斩鬼刀所向无敌,一阵狂风暴雨,一阵摧枯拉朽,青绿白黑栽下马来,众百姓笑颜大开,呼声阵阵:“归顺朝廷,归顺国家,归顺三位王爷…….”

牛鼻令官兵入城,出榜安民,又得粮数十万石,布匹十余万疋,黄宪留任青山,代管海远,缴获的物资满足所辖百姓及官衙之需余之运往青州赈灾。

侯元,朱仪二人统兵领钱粮车队先行,铁流滚滚开赴青州。不一日,侯元,朱仪统兵押运钱粮车队进入青州境地,一路上看到许许多多的难民,破衣褴褛,面黄肌瘦,生食野菜,吞咽树叶,乞讨者卧在路边,墙下,不辨是生是死,真令人寒心。

侯元下令:“城外安营下寨。”

传令官:“安营下寨。”官兵安下营盘。”

侯元,朱仪立于辕门外。朱仪忿然道:“该死的青州府官员未有一人出城迎接。”

侯元道:“一路上见多少饿死的尸骨无人掩埋,任从狗啃鹰啄。”

这时从城内拥出无数的难民。

侯元令兵卒:“快取银子,向灾民放银。”

众兵卒捧着银子,这些难民却无一人伸手要银,非但不接银两,却远远跑去。

兵卒:“王爷,王爷,青州的百姓不憨则傻,无一人要银子。”

朱仪亲自捧着银子,去追赶难民,这些难民也无一人接银。

朱仪有些按捺不住,喝道:“站住,这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难民却无一人答理,纷纷绕道而远去,正在这时,三名讨饭的儿童,向这边走来,朱仪拿着银子拦住了三个儿童的去路。

朱仪问:“你们认识这是什么?”

儿童道:“这是银子。”

朱仪道:“给你们。”

儿童们摇头晃脑道:“我们不要。”

朱仪问:“为何不要?”

那儿童们回答:“银子又不能吃。”

朱仪道:“银子可以买到食物。”

那儿童道:“一两银子三颗豆,青州就没有开门的粮行。”

朱仪豁然明白,立即吩咐兵卒道:“快取食物。”

两名兵卒拿来三块烧饼,三儿童如获至宝,抢接在手,一阵狼吃虎咽。别看侯元,朱仪杀鬼人如麻,见儿童们如此饥饿,禁不住目中流泪。

侯元立即命令兵卒:“埋锅做粥,济救灾民。”

一时众兵卒埋下数百口大锅,又四处觅柴取草,饮烟袅袅。

朱仪又令兵卒:“尔等鸣锣寻呼难民前来吃粥。”

侯元又吩咐:“不分时刻,日夜不停,随到随吃。”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成千上万的难民如云如烟,蜂拥而来。这时牛皕的大军也至,三人兵合一处。大帐内,牛皕,侯元,朱仪三人议论放粮之事。

牛皕道:“我放粮大军已至青州,却未见青州太守出迎,眼看那千百万难民于饥饿中挣扎和呻吟,而狗官们却抑弓忌无动于衷之中,可杀而不可留,三弟侯元你杀进城去,捉那狗官唐为权,拷问他,百姓饿死无数为何他等却如此安逸。”

侯元道:“是”

侯元领兵进了青州城,城内却十分冷落。侯元来到太守大堂门外,令二兵卒:“你二人进大堂看太守唐为权可在堂上。”

二兵卒:“是”

二兵卒去有片刻急回:“报,未见太守在大堂上,寻问堂上衙役,说太守唐为权在青楼寻欢去了。”

侯元领兵杀向青楼,听得楼内呼幺喝六,太守唐为权正在于一群赌徒,妓女在赌博。

侯元道:“尔等不可擅自入内,我要去于他们赌两把。”

兵丁们:“是。”

侯元笑嘻嘻地向青楼走去。唐为权与一帮赌徒在一群妓女的陪同下赌得热火朝天,正是赢钱三只眼,输钱一滩泥。唐为权坐在赌桌的上首,怀里还搂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妓女,趾高气扬地手里拿着三颗色子高声道:“要大?要小?

一群赌徒们嚷道:“大,大,大……”

唐为权道:“上庄……”

只见这些赌徒们挥金如土,如此慷慨大方,将银子投到赌桌上……唐为权眉飞色舞,将三颗色子装进赌筒里,一个劲地摇晃起来,摇了甚时,故弄玄虚地慢慢地倒着色子……

赌徒们扯起嗓子叫喊着:“小,小,小…….”

唐为权终于倒出了色子是三个六。“老爷又赢了。”

那妓女兴高采烈地叫喊起来……

“敢不敢与我赌?”

唐为权回头看去,问:“青州城没有老爷我怕得人,你是何人?”

侯元道:“自在江边站,皆有望海的心,休问我是谁,敢于我单打独斗否?”

唐为权哈哈大笑道:“老爷岂能惧怕于你,亮出水子来。”

侯元嗤之以鼻道:“唐大人,今日你我赌黄也赌白,或软或硬,无边无底,输干了水,还有八尺长,二斤半的家伙都陪上。”

唐为权问:“此话怎讲?”

侯元道:“黄是金,白是银,硬是骨头软是肉,不惜千两金万两银,八尺高的汉子,二斤半的头。”

唐为权道:“此话当真?”

侯元道:“一言出口驷马难追。”

唐为权放声大笑:“算你够个赌友,赌出你的精神来。”

侯元从怀里取出十块马蹄金,在场的人无不矘目吐舌:“真乃财神爷……”

侯元将投降鬼杖往赌桌一放高声道:“这乃乌金铸成,重三百六十三斤八两三钱七。”

唐为权看了看道:“乌金,不假,不假。”

侯元道:“赌奸赌猾不赌赖,任赌服输休耍坏,输赢汉子钱,吃喝面子钱,上青下白是棵葱,青青白白两分明,不骗不诈也无虚,不赊不欠把把清,开赌。”

众人等齐声吆喝:“开赌……”

唐为权问:“如何赌?”

侯元道:“我为客,你为主,岂能反客为主?”

唐为权道:“要大要小?”

侯元道:“从小到大,从少到老。”

唐为权看着桌上黄澄澄的马蹄金长起精神来,他摇动手中的赌盒,那些赌徒和妓女们竟为其助威喝彩,纷纷叫嚷:“小,小,小……”

唐为权现出色子,却是三个幺。唐为权欢喜若狂,捧腹大笑道:“我赢了,我赢了……”

侯元道:“你赢个命?”

侯元向那三颗色子轻轻吹了一口,那色子又跳了起来变成了三个六,唐为权大惊失色地嚷道:“变鬼了……”

侯元道:“你才变鬼呢。”

唐为权和那帮赌徒一齐动手来抢桌上的金子,侯元又向那些马蹄金吹了一口,抢到他们手里的马蹄金皆是臭不可闻的狗屎。

侯元哈哈大笑道:“你们这帮无耻的赌徒,正是一堆臭狗屎。”

侯元大怒挥降鬼杖就青楼赌场将唐为权与一帮赌徒,妓女斩首。

正是:

下愚不移赌博人,赌死赌活不尤人。

 

牛皕升堂侯元朱仪立于左右,招集诸官议商放粮大事。

有放粮军官来见牛皕:“王爷千岁,从燕京带来的救灾粮食已经向难民全部放,军粮也所剩无几,就连粥点粮米已尽,难得维持。”

牛皕道:“可见青州的灾情尤其严重,救灾就是救命,三弟,朱仪。”

朱仪道:“在”

牛皕道:“你领三千人马,带上银两前往外地购买粮食。”

朱仪道:“是”

侯元道:“大哥,三弟前往外地购粮十日八日也难回还,这乃远水不解近喝。”

牛鼻谓然长叹道:“看着千万银两,买不到粮食这又如何是好呢。”

朱仪领令而去,直急的牛鼻、侯元二人摩拳擦掌,无可奈何,正在这时衙役来报:“有三名秀才求见。”

牛鼻道:“请”

三名秀才进了大堂于牛皕见礼:“王爷千岁,我三人有事要报。”

牛皕道:“功德无量天尊,善哉,善哉,三位先生,请赐教。”

秀才道:“唐为权伙同其胞弟名为唐为财,囤粮数百万石,粮仓建在青州城外百里外处有座伪君山之中。”

牛皕大喜:“谢谢先生,谢谢先生,真乃是雪中送炭,来人,赏三位先生白银一千两。”

一位秀才道:“灾难当头,岂敢个人贪财,请王爷千岁,将银用在放粮的刀刃上,我等不受。”

另外两名秀才齐声道:“我等谢谢王爷千岁,决不要受银。”

牛皕赞叹道:“心有民众,令我敬佩,敬佩,也好,我委任三位先生为三县县令,辅助于我完成放粮大计,三位先生可允。”

秀才齐声道:“愿为国家,为王爷尽犬马之劳。”

有一官员道:“王爷千岁,伪君山离青州百余里,群山峻峻,地势十分险要,唐为权于其弟唐为财自然能在此囤粮,定有重兵把守,定还有机关暗道。”

牛鼻道:“为了夺那几百万石粮食,二弟,你于我赶往伪君山。”

侯元道:“是”

牛鼻,侯元二人扬鞭摧马古道急急而去,炎日当头,二人汗流满面。

侯元道:“二哥,树旁有座房屋,门前好像插着卖酒的旗幡。”

牛鼻看去,大喜道:“不假,真是天贱人荒,饿死人无数,这儿怎么还有酒店。”

侯元:“自是酒店就去买上一壶解解喝,先问问酒价贵不贵,还要掂一掂囊中的银子,够不够打壶酒的。”

牛鼻笑道:“二弟这就叫做蛇咬一口,怕井绳三年,金銮殿我险些丟了裤子。”

二人哈哈大笑起来,向酒店走去,二人进了酒店,店面不大却很干净,吃酒的人却不多,一张桌子上,只有三名老兵在吃酒,牛鼻、候元二人在一旁的空桌边坐下。

侯元叫道:“店家,店家……”

侯元叫了一阵子,酒店的老板娘才懒洋洋地走了出来道:“你们是来买粮还是来卖粮。”

侯元道:“吃酒于买粮卖粮又关何事?”

老板娘道:“这个店只供三种人吃酒。”

侯元问:“哪三种人?”

老板娘道:“山中看粮的人,买粮与卖粮的人,其它一概不卖酒于他。”

牛鼻笑道:“度人无量天尊,善哉,善哉。自奔高山来,便是打柴的人。”

老板娘道:“你可有唐二爷的帖子。”

侯元道:“唐二爷,你说的是唐为权、唐为财,我是那两个小子家中的长辈子,更是他家的常客。”

老板娘神态顿变,立即笑而颜开,高声喊道:“小二,小二,快上酒。”

店小二拿来两壶酒便问:“客爷,吃些什么菜。”

侯元道:“小小酒店能有什么菜。”

店小二道:“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任客爷挑选,都是减半收费,若是重要客户,记帐不付银。”

老板娘走近来,低声问:“客爷,你说你是唐二爷家中的常客,你可知道我们唐二爷。”

侯元抢口道:“唐二名叫唐为财,唐大叫唐为权,我还知道他两的乳名,唐为权叫大狗儿,唐为财叫二狗儿,我何时叫过他为权,为财,都是叫他们大狗儿,二狗儿的。”

老板娘怒目圆睁斥道:“你们好大胆量,敢叫二位老爷的官讳,更还敢叫他的奶讳,真是狗爬屋作死不成。”

侯元哈哈笑道:“他二人的官名奶讳,叫他又有何妨,起名子就是留人喊的,况且,我们还是他的长辈子。”

侯元几句话直唬的老板娘脸都黄了:“你,你,你。”

牛鼻微微笑道:“贫道乃出家人,不打谎语。老板娘,莫要大惊小怪,你可知我二人是何人?”

老板娘问:“二位客爷你们是?”

侯元抢口道:“我二人是大狗二狗他娘的娘家叔。”

老板娘道:“你二人是老爷家的他娘的娘家叔,您们……?”

侯元道:“连帐就不会算,做什么酒店老板,我们是狗儿的外公,亲叔伯外公,北方叫外老爷,南方叫姥公。”

老板娘急忙下拜道:“不知二位老爷驾到,罪过,罪过。”

侯元道:“不知不招罪,罪就免了。”

老板娘站起身来大声吩咐:“小二,好酒好菜只管上来。”

店小二:“是”

转眼功夫,便送上来一桌丰盛的酒席。

侯元喜不胜喜道:“嗨,有鸡,有鱼,有虾,有蟹,真象是新女婿上门,三八二十四盆,来,大哥,吃顺了豆腐豆芽,酸咸菜,今天就来换下肠子,打打牙祭。”

正是:

不愧不怍心无欺,没大没小捉弄人。

牛鼻白了侯元一眼,低声道:“要是露出了馅,俺可付不起酒钱。”

侯元道:“管他做甚,只管吃他个酒足饭饱,再去寻那二狗子去。”

二人会意地笑了笑,便入席吃起酒来,临桌的三位老兵盯目留神地看着他们。

侯元问:“你这三位军爷,看我们做甚。”

一名老兵道:“你说你们是唐爷家的常客,为何我未见过?”

侯元道:“唐为财,姑多,姨多,亲戚多,你岂能都认识。”

那老兵道:“我在伪君山,看守粮食一十三年,唐家的一切往来的人物我都较为清楚。”

牛鼻道:“伪君山能囤有多少粮米?”

那老兵笑道:“清清楚楚。”

牛鼻道:“老军爷,你在伪君山看守粮食已是一十三年?”

那老兵道:“日不错影,整整一十三年。”

又一老军爷有些醉意,泼口骂道:“他唐家二兄弟不是个好东西,青州饿死了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伪君山他却囤下数百万石粮食,真是天理难容。”

另一老兵道:“老柴,你醉了。”

姓柴的老兵道:“我柴安虽然多吃了几杯,但心里明白,我真恨死了唐家二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伪君山烂了多少粮米,山下饿死了多少百姓,他们囤粮食又从何处而来?”

侯元:“是啊,青州连年欠收,此处哪来的粮米。”

那老兵道:“老柴说的一点不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另一个老兵道:“天还是这个天,改朝换代也罢,天翻地覆也罢,好比一棵只结苦果的树,此树风景淳且鲁,接树移花今复古。”

牛鼻道:“三位军爷,三世修行同船渡,难得我们有幸同店吃酒,不妨就同桌痛饮,何不为美。”

正是:

一场厮杀动尘埃,靡有孑遗都不留。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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