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酬资造船
诗曰：
人生在世，多见多闻，明古证今, 读辛耕勤.
书自是书，人自是人。圣贤言语，鬼服神钦。
是经是典, 无量功德。享君水土，当报君恩。
徐福、徐谘马驰长街。
徐福来到客厅，夫人已经在这里等候。
徐福取出太监送的锦囊取出玉帛，玉帛上只有一字，秦始皇亲笔书写的“海”字。
喜娘问：“万岁写个海字是何意？”
徐福道：“不言而喻，万岁有‘望海之心’我明白了，明白了。”
喜娘：“虽然有了令牌与尚方宝剑，还得有个名份吧，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徐福想了想道：“有皇上的令牌和尚方宝剑，对外就叫钦差大臣。”
喜娘：“后面的路如何走？”
徐福：“三弟韩众，四弟卢生来了再作计划。”
韩众、卢生至，四人议事。
徐福：“探海非同儿戏。”
韩众：“大哥，你出过远海，那里到底是何模样？”
徐福：“海中有水，水中有岛，数不清的岛屿，却是另一番天地。”
卢生：“你就说与皇帝听了，所以皇帝他就有了望海之心。”
徐福：“我又说起我父化身为岛，就在东海之中，所以始皇就命我千方百计寻找到这个岛屿，他说你父是华夏炎黄的子孙，他化身为岛，毫无疑问这岛就是华夏人的领土。”
喜娘：“你出海寻父，驾着一条独木舟就可以了。因为我们去的是近海。今后我们探海那是远海，辽阔万里。非一己之功，虽然不能是千军万马，务必是一支庞大的船队，那船只哪里来？”
徐福：“皇帝曾经秘密地接见了我，表达出他的意愿，开拓海洋疆域，在黄海创建水上长城，防范番邦从海上入侵。”
喜娘：“可见皇帝高瞻远瞩，用心良苦。”
卢生：“造船，银子呢？”
徐福：“大秦初建，百业待兴，南抗越寇，凿山劈岭开修灵渠，北修长城，抗拒匈奴北番，国资几乎耗尽，国库空虚，捉襟见肘，所以皇帝举步维艰，无银可薄。”
喜娘：“无米之炊那就不好做了。”
徐福：“皇帝接见我的时候，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嬴姓赵氏与嬴姓徐氏乃血脉至亲，一定要我成功。”
韩众：“那也不能纸上谈兵啊。”
徐福：“我向皇帝讨要银子，万岁却向我下了密旨：除恶清贪，筹资造船。”
韩众：“好个深谋远虑的秦始皇，他竟想空手套白狼。除恶清贪集银谈何容易？”
徐福：“以我等能耐，清贪集银筹资造船必须完成。”
卢生：“造多少船？”
徐福：“多多益善。”
韩众：“多多益善？说的容易做的难，三百二百两银子？”
徐福：“不是渔船，而是载兵的战船，是银子垒起来的，就是一万两也无济于事。”
卢生：“这岂不是天方夜谭吗？”
徐福：“万岁也知道，现在穷的是国家和百姓，富的是恶霸和贪官，万岁说这是一石二鸟。”
韩众：“一石二鸟？我明白了，既惩罚和清算了恶霸和贪官，也收获了金银以解我造船无资之急。”
徐福：“俾予从欲以治，四方风动，惟乃之休。”
空中凄冷清凉的云雾缓缓飘游着，树上黄叶落尽，路上尘烟滚滚。
四匹快马奔驰在广袤的平原大地上。
徐福和韩众，喜娘，刘月儿，卢生马不停蹄离开了咸阳。经过一年的努力，收获非浅。
一年后，徐福觐见秦始皇。
徐福：“目前已经收缴赃银八百五十一万六千六百五十二两，黄金三万两。除去代皇上施舍赈济百姓用去五十万两，我们五人百日用度一千余两外。净余白银七百余万两，黄金三万两。所有银票在此，请皇兄验收。”
秦始皇大喜：“御弟劳苦功高，用这些钱造船出海可够？”
徐福：“臣计划造船五百条，招募水手、技师，采购渡海装备等需用银，五百万两。可余银三百万两，黄金三万两。”
秦始皇：“穷客人，富盘缠。寡人再给你银一百万两，由你自行支配，不必再奏。”
徐福：“谢陛下恩典。”
秦始皇：“你五人百日仅用银千两，每日每人仅二两，还要做那么多事，太过节俭。御弟是体谅朝廷困难，其他人就要骂寡人小气了，御弟不可不察也。”
徐福：“臣代韩众等人，谢陛下一片苦心。”
秦始皇：“喜娘可好？”
徐福：“托陛下洪福，她一切安好，现在殿外候旨。”
秦始皇大喜：“传旨，安乐殿摆宴，传李斯、赵高陪宴。”
后宫，秦始皇坐上首，右坐徐福，李斯、赵高陪坐末席。李斯、赵高向徐福频频进酒。
秦始皇：“你三人是寡人的宠臣，孤王我的万里江山有千斤重，尔等肩负八
百，仰仗你们的齐心合力，赤胆忠心。”
李斯道：“吾皇万岁“德兼三皇，功过五帝”，遂采用三皇之“皇”、五帝之“帝”构成“皇帝”的称号， 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使用“皇帝”称号的君主”。同时在中央实行三公九卿，管理国家大事；地方上废除分封制，代以郡县制；同时书同文，车同轨，统一货币、度量衡。对外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筑万里长城；修筑灵渠，沟通长江和珠江水系。功垂千古，古往今来谁人能比，继往开来，大业固如盘石，国泰民安，天下永享太平。”
赵高道：“吾皇万岁乃名副其实的杰出的政治家、战略家、改革家，首次完
成中国大一统的政治人物，也是中国第一个称皇帝的君主。古往今来无人能比。”
秦始皇道：“寡人自幼流落异乡，朝不保夕，历尽艰辛，13岁为王，38岁
登基为帝，灭亡六国，统一华夏后北逐匈奴、南征百越，又策划数个史无前例的大工程，南修灵渠，北修长城，同时还进行多次大范围、远距离的巡游，可以人世间最苦最累的就是我赢正。”
李斯：“但愿吾皇万岁能健康长寿。”
秦始皇道：“世人都惧斯，寡人亦是如此，我辛辛苦苦开创的宏业舍不得丢
下。”
赵高道：“为什么人会死，庶民死如草而不惜，吾皇万岁，若能长生不老乃
臣等之夙愿，徐大人从岭南又差人从东北采了人参，充其量只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据说远海的仙山有长生不老药。”
徐福不卑不亢而默不作声甚久这才开言道：“赵公公，你言远海的仙山上可采长生不老药，那药是草还是树，是叶还是根？我徐家是采药疗病的世家，却不识此药，为了大王能长生不老，公公，你与我同远渡重洋下海采药，你也好为我做个验证。”
赵高大惊失色道：“洒家年岁高迈，身体不支，难能胜任。”
李斯道：“正是如此，你陪同我的爱婿下海采药，捷足先得，你若先服下长生不老药，岂不飘飘若仙，即使不能成神成仙，做个千年王八万年龟也是美事。”
秦始皇迟疑地问：“千年王八万年龟？”
李斯夸夸其谈道：“为什么王八寿长，乌龟不死，就因为它们生在水里，它们的先祖经常迁徙去远海，吃过仙山是能长生不老的药草，所以就不死，而且它的子子孙孙也就产生千年万年了。”
徐福道：“赵公公若是服用此药不但能长生不老，而且还能有子有孙。”
秦始皇哈哈大笑起来道：“孤王还舍不得有他赵高先得先用，徐福，你就辛
苦一趟吧。”
徐福问：“还带上赵公公吧？”
秦始皇摇摇头道：“这回就免了吧，寡人还担心他去了不回来了呢。”
李斯：“那时候赵公公就在仙山做起仙人。”
秦始皇道：“做个千年王八万年龟，赵高也就美滋滋得了。”
赵高：“诺，谢主隆恩。”
秦始皇问：“谢我？你还是谢谢徐福吧，他才你成神成仙，做乌龟王八的引
路人。”
赵高：“徐福当谢，徐福当谢。”
徐福：“你那整个乌龟王八家族都该谢谢我，你们居家团圆好不乐乎。”
赵高哼了一声道：“徐福，徐福你就等着我赵高谢谢你的那一天吧。”
风萧萧，路漫漫，行程远，马蹄急。
徐福离开咸阳，风尘仆仆来到了赣榆，拍马奔驰长街。徐福在大门前下马，有人接过马匹。有韩众相迎。
韩众：“哥哥回来了。”
徐福道：“快使人去要四弟，有要事相商。”
兄弟二人进府。
喜娘和月儿喜出望外齐居客厅，喜娘为徐福送上茶水，徐福接下一饮而尽。
这时卢生也风风火火地跑来。
卢生：“哥哥，一路鞍马劳顿。”
徐福道：“三弟，四弟你们虽然于家也甚是辛苦。”
韩众道：“最辛苦的还是嫂嫂，带孩子，又忙为我兄弟吃喝，真是脚手不知
闲。”
刘月儿道：“说得不错，最苦最累的还是我们女人。”
喜娘道：“苦累不可怕，就是有恐男人回来再挑三剃四。”
徐福哈哈大笑道：“谢谢娘子，我徐福哪里敢呢……”
众人言欢一堂，其乐融融。
众人说笑一回。
卢生道：“哥哥从咸阳带回来什么好的消息？”
徐福道：“虽然还不能说上上安下顿，弊绝风清，咸阳城还是安宁的，老丞
相好像与赵高渐行渐远，他两个捻和的越紧，朝野就愈是兴风作浪。”
韩众：“是哇，一个是拖人下水，一个是救人上岸，老丞相为着始皇忠心耿
耿，那老阉馿却是口蜜腹剑，谋害好人。”
喜娘：“我不敢说我那老义父与秦始皇是为虎作伥，杀韩非，祸蒙栝，焚书
坑儒中也起到不少坏的作用。”
徐福道：“喝纣王水不言纣王无道，恩怨分明，信义素著，老丞相不同于赵
高，仰愧与天，俯怍与人，坏得一无是处。当着我和丞相的面又向皇帝妖言惑纵，再次逼我入海采药。”
药好采，那长生不老药却无处觅寻。”
刘月儿笑了笑道：“长生不老药我伸手可及，不难不难。”
韩众道：“你休信口开河，别生乱了。”
刘月儿道：“我又何处生乱了？我是说正经的。”
韩众道：“世界上就根本没有长生不老药，你给我采来看看。”
刘月不慌不忙从桌上端起一碗茶水道：“我说这碗茶水就是长生不老药。”
徐福道：“月儿妹妹说得有理，长生不老药须时间来验证，一时不死就是生，
短生难料长生，秦始皇只要一时不死，我就可理直气壮地说他服用的就是长生不老药。”
喜娘也豁然开朗道：“是哇，好聪明的妹妹，一句话要我茅塞顿开。”
众人哈哈大笑。
一个很大的造船厂建立了起来，大量的木材运进厂。成群结队的木工一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而来。
徐福、喜娘、韩众在设计图纸。有时商量，有时争论……
卢生风尘仆仆地进来道：“只有我家哥哥才有如此雄才大略，胸有丘壑，人说有钱好办事，这一点也不假，南山的楠木，松柏木都买下来了。”
徐福：“三弟，人生心口宜相副，莫使尧阶草势斜。我已经答应了山民，即使我们付出了遍山的林木钱，未成材的幼树，一株不能毁坏，留与他们再生林山。”
喜娘：“你家大哥就是这样的人，闽山闽水相对青，照人肝胆寒如冰。”
韩众：“不是寒如冰，是热如火。”
徐福：“还有一事要我放心不下。”
卢生：“还有何事哥哥放心不下？”
徐福：“半夜一天星斗白，漫漫玉琢人世界。”
喜娘：“说白了你是什么意思？”
徐福：“树欲静而风不止，俞家还有二弟兄，听说都投靠大丞相李斯的门下。”
韩众：“那又能奈何？”
徐福：“他们亡我的心不死。”
卢生嗤之以鼻道：“淤泥坑里的泥鳅，兴不起几尺的浪。”
徐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有，明刀易躲，暗箭难防。”
喜娘：“是的，俞家还有二兄弟，乃瘴雨蛮烟，还是防着点好。”
徐福：“我也想，我们造船，第一是资金，第二是材料，第三是人工和技术，这一切通过我们的努力，便迎刃而解。还有要命的一点务必不能忽视，也是我们生死攸关的死穴，那就是火。”
韩众：“火，哪里来的火？”
徐福：“我们造船厂主要的材料是木材，我们这里有大量的木材，多是油质木材。要说火来自两个渠道，一是明火，二是暗火。”
喜娘：“何为明火？何又为暗火？”
徐福：“明火，禁止火种的进入，首先是炊火，烧火做饭必须远离场地。要说暗火，那就是贼人纵火，一旦发生了，船厂就付诸一空了，我们所有的努力，也就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卢生恍然大悟：“哥哥真是料事如神，防范于未然。哥哥说这火烧到我的心头，怎么办？这么大的造船厂，我们缺乏人手。”
徐福：“招募年轻力壮的乡民，时时刻刻巡逻布哨。在造船厂周围深挖防火沟，高筑防火墙。”
卢生：“是。”
于是，众人在造船厂周围挖沟筑墙。
俞千、俞万兄弟二人尾随徐福其后也回到了赣榆，于一处密室里在密议着他们的阴谋诡计。
俞千：“徐福兴师动众操办造船厂，我兄弟岂能付之一笑而已。”
俞万：“他徐福打造这么多的船只做什么？”
俞千：“非是你终日花街柳巷，舞榭歌台月殿云堂。”
俞万：“我说哥哥，你总是恨铁不成钢，徐福有勇有谋，你我与他不可同语，与他匹敌岂不是老鼠斗猫，蚍蜉撼树。”
俞千：“我不是与他斗匹夫之勇，明斗不如暗斗，明刀不如暗箭。”
俞万：“哥哥你说你的暗箭在哪里，你的暗斗又是如何斗法？”
俞千道出他的阴谋诡计来。
俞万一声冷笑道：“记得你在纵火烧药车的时候，你也曾一字不差地说这番话了，虽然烧了徐福的五车药草，险些送了性命，要不是亚父的显赫的名气，那后果不堪设想。弄巧成拙，画虎成狗，这都是你的手段。”
俞万：“哥哥你说你的暗箭在哪里，你的暗斗又是如何斗法？所谓金相玉质，百世无匹，让我说人算不如天算，别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俞千：“兄弟你这么没有信心呢？”
俞万：“我弟兄从一到十，从十到百，一个个都死在徐家人的手下，如果再丢了千，惟剩下一个万，孤掌难鸣，呵壁问天，到那时候，有多悲哀，有多凄凉……”
秋风袅袅，冷月凄凄，好大的造船厂，寂静无声。
有一伙人慢慢地向造船厂靠近，再靠近。
其中一个人使出投石问路的招数，一连向厂里投了三块小石头，里里外外没有任何动静和反应。
突然，漆黑的夜里有几处火光，只见俞千将箭头包有燃火物点起火来，搭上弦，拉可弓，正要射，一道剑光袭来，哎呦一声，俞千的一颗人头滚落草地上。
一片喊杀声。
徐福与韩众双剑如飞花，前来纵火的歹徒无一人逃掉。
秋叶乱半空，黄尘漫古道。
一匹快马奔驰在古道上。
俞万气急败坏打马急行，只见他泪洒满面。
有人说是兔死狐悲，也有说，不伤心不掉泪。好好的兄弟五人，从一到千都死了，只剩下一个万，这个万能不哭吗？
俞万骑在马背上，咬牙切齿地：“徐福，还有你徐家人，杀死了我的一哥；我的十哥；我的百哥，又杀了我的千哥，杀兄之仇岂能不报，我去咸阳，求我表舅大丞相李斯我报仇雪恨……”
正是：
听静夜中之钟声，唤醒睡中之美梦。
观澄潭之姣月影，窥见身外之人情。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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