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张良刺秦王
有词《浣溪沙》：
恶风袭来民断肠，劈天盖地鬼来狂，
昏昏沉沉乱阴阳。
不费之惠谁人赐，众口一词皆赞扬。
着手成春名姓香。
徐福徐府院内跪接圣旨。
传旨官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神武大将军徐福接旨速回咸阳……”
徐福：“臣接旨，谢主隆恩。”
微雨蒙蒙，它伴着山林中的雾气一起浮动，晚风又起，雨渐渐大了，淋湿了路面。
徐福、韩众、马上加鞭继续赶路。
秦始皇于金銮殿置酒为徐福庆功，一派喜悦的气氛，还有若干大臣陪同。秦始皇喜形于色执杯道：“徐福，寡人的御弟，功高劳苦，与寡人同饮此酒，千言万语尽在此中。”
徐福道：“谢谢王兄，谢谢万岁。”
秦始皇与众将官干杯……
徐福、韩众陪着秦始皇及一众官员在金銮殿饮了半日的酒，方才散了宴。
徐福回府安歇，天刚黄昏，突然听到叩门之声，刚要起身开门，鬼谷子已站立在徐福的面前。
徐福急忙跪下拜道：“拜见师父。”
徐福请鬼谷子上座，奉茶行礼毕。
徐福：“仙师光临，有何教喻？”
鬼谷子：“为师今日专为你与张良日后之事而来。”
徐福：“请仙师赐教。”
鬼谷子道：“你和张良二人同师不同道。你徐福有天纵之才，涅而不缁，张良如匏瓜徒悬，求仁而不得仁。你徐福行仁义，得秦始皇之用，张良行叛逆，得秦始皇之恶。因此你二人虽然同师之途，却分道扬镳，志不同道焉能合？”
徐福：“圣贤顺历史潮流而动，师弟不智也。”
鬼谷子：“所以你与张良有了根本上的分歧。你徐福以民生为首任；张良以一己之忿为念。你徐福为民打井造屋，采药疗民，不辞劳苦救民而远离病魔，悬壶济世。又立下南平越患，凿山劈岭修灵渠之功。他张良放不下心中一己之仇的包袱，到处结交仇秦的人士，所以你二人的矛盾是无法化解的。”
徐福：“秦始皇之功，统一天下，书同文，车同轨，又御敌于国门之外，这乃前无古人之丰功伟业。师弟为何视而不见？”
鬼谷子：“这是张良心态与人生观上的问题，你看在同门兄弟的份上，为师要求你不要杀他。”
徐福：“不要杀他？”
鬼谷子：“秦始皇能统中原天下，功劳齐天，刺杀他的人必定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而遗臭万年。你阻止张良阴谋不能得逞，就是救他，留着他的性命还有大用。”
徐福：“有何用处？”
鬼谷子：“他有兴灭社稷之才能。留着他为你看好你徐家的祖坟吧。”
徐福：“他能兴灭社稷？徒儿记住了，不过徒儿对师父这句话不太明白，我徐家的祖坟为何要张姓的人来看？”
鬼谷子道：“天机不可泄露，对这句话你就不要追问了。”
徐福：“那就说说现实吧。”
鬼谷子道：“秦始皇统一中原功不可没，有利也有弊。连年征战，兴举国之众，北修长城，南修灵渠，劳民伤财，血成溪，骨成丘，怨声连天，社会上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有成千上万的幼童成为孤儿。我的爱徒，伸出慈祥之手，救救这些爹死娘亡的孩子吧，保民也是你徐家育民治国的传统之一。”
徐福道：“遵师之命，徒儿一定做到。”
徐福送鬼谷子离开府邸。
鬼谷子告诉徐福：“你兄徐谘已经暗中投靠了张良……”
为了抵抗匈奴的侵袭，秦始皇发兵30万，征集了民俘几十万修筑长城。岭南，秦始皇还动员军民50万开发南方修灵渠。秦始皇发动70万囚犯修建了规模宏大奢侈的阿房宫。国家劳民伤财，黎民百姓水深火热，因此惹起天下动乱，民疾民苦，苦不堪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就在这个苦难的时刻，下邳的张良（前？—前186），字子房。战国末期韩国城父邑（今河南郏县李口乡）人。汉高祖刘邦谋臣，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时与韩信、萧何合称“汉初三杰”，汉王朝的开国元勋。 陈胜、吴广起义爆发后，张良亦聚集百余人起事。张良潜进咸阳城，走街过巷。张良走进徐谘的府邸。张良与徐谘亲切交谈直至达旦。一个天大的阴谋就在河南阳县城东郊的博浪沙。那是一个春末公元前218年。
一队秦朝骑兵全副武装，疾驰而过。路上飞起一阵烟尘。烟尘落处，路两边密集的百姓扶老携幼，躁动着翘首北望。官兵手持长枪边吆喝“退后、退后”，边将百姓往后推。
路边草丛中，一白脸书生即：张良）和一黑脸大汉即：徐谘）带着一个魁梧的杀手，冷冷地北望。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那是一条大路，终于，鼓乐齐鸣，旌旗腊腊，皇家仪仗队走过。皇家卫队簇拥着皇驾缓缓由北向南驶来，百姓作欢呼状。
皇驾内即：秦始皇嬴政正襟危坐。一人即：中车府令兼符玺令赵高长跪在侧。
秦始皇：“到哪里了。”
赵高：“禀大王，銮驾已到河南阳县。”
秦始皇：“前方可是博浪沙。”
赵高：“禀大王，前方正是博浪沙。”
秦始皇：“附耳过来。”
秦始皇一面与赵高耳语，一面比划手势。赵高面露讶异。
卫队中一骑枣红马、持开山大斧的大将，即：徐福；若有所思的缓辔前行。突然，徐福纵马离开卫队。草丛中，张良拍拍杀手肩膀，壮汉会意，弯腰前行。一只巨大的铁锤被铁链拖动向前，铁锤所过之处，草木皆折。壮汉来到人群后面，只见卫队簇拥下，六辆一模一样、用六匹御马拉着的皇驾缓缓驶来。
壮汉问：“哪一辆？”
张良略一迟疑：“第二辆。”
壮汉挥舞铁链，将铁锤抛向第二辆皇驾。铁锤呼啸着，遮天蔽日般地砸向皇驾。“轰”的一声震天巨响，皇驾粉碎。铁锤压住的皇服下，血肉模糊，一滩鲜血涓涓流淌开来。一顶皇冠滚，滚，滚，终于倒在尘土中。 御马倒地挣扎、嘶鸣。百姓一片混乱。
卫队四散分开，“有人刺驾，抓刺客”。
徐福拍马赶到，手起斧落，壮汉倒地。不远处，张良、徐谘急欲逃走。徐福马快，张良马慢。徐福截下了张良。
徐福：“二弟为何刺驾？”
张良：“你去问问天下的黎民百姓，韩国死去的百万冤魂。”
徐福：“今日被我拿下，有何话说？”
张良：“要杀要剐由你。”
徐福长叹一声，挥斧斩落张良一只衣袖，道：“我对师父有诺，不会杀你，你去吧。”
张良落荒而逃，与远处的徐谘会合而去。徐福急回马，来到大路，众大臣一片慌乱。
秦始皇的车队人马回奔咸阳。就这样秦始皇结束了这次有惊无险的东巡。
正是：
君子矜而不争，小人争而不矜。
能忍得是别人，不能忍得才是自身。
赵高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家的客厅里，赵连在唠唠叨叨着。
赵高大为恼火道：“你二弟的死我不痛心吗，痛心疾首，杀李斯，谈何容易吗？”
赵连：“火烧停车场，就应该借题发挥，一至于此，那老贼依然我行我素，陶然自得。
赵高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故夫古之智也，尝尽心于垂成之际也。虽然火烧五车药草，你只是追凶见之潜入李府，况不能形成杀老贼的罪证，我已经借此下了老贼一楔子。”
赵连：“如何能杀老贼？”
赵高：“借刀杀人。”
赵连：“向何人借刀？”
赵高：“天下没有能杀李斯的钢刀，也只有大王秦始皇能杀他李斯。只是这把刀不容易得借。”
赵连：“我也深知，秦始皇最宠爱的是李斯，其次还是哥哥你，朝野都知道李赵联体，结党营羽，密不可分。”
赵高愤然道：“他李斯心怀叵测，我诚心待他，相得益彰。他却徒乱人意，暗箭伤人，在御酒中投毒，又向大王推荐我二子赵元去犒赏平南的将士，好狠毒的一石二鸟，我二子如此丧命，李斯就是杀我儿的罪魁祸首。”
赵高立身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思索着，苦想着，搜索枯肠。
赵高：“我要进宫面君。”
黄昏，赵高于后宫礼见秦始皇。
秦始皇道：“大将军你有何事需如此觐见寡人？”
赵高道：“论君臣之分，你是皇帝，我是大臣。论裔族之分，同为赢氏赵姓，你们乃同宗同祖，我赵高对万岁乃一腔忠心。一点一画无假借，心摹手追不轻下。”
秦始皇道：“你与大丞相李斯乃寡人如分股大臣，寡人乃信任有加，你我君臣众擎易举，之所以大秦的江山方坚如磐石，固若金汤。”
赵高漠然摇头道：“大王，诺大的咸阳城那火烧药车的凶犯为何要逃亡相府？匪夷所思。还有张良刺驾，同犯是何人？也许万岁也是心知肚明，徐谘？”
秦始皇：“徐谘？”
赵高：“徐谘弃官而去，我见那逃去的是徐谘，为什么徐福空手而归，徐福之妻虽然不是李斯的亲生女儿，却是他的义女。”
秦始皇半信半疑地：“说来李斯有叛我之心？”
赵高：“微臣有一计，私智小慧，定能要他原形毕露……”
秦始皇惘然若失道：“天下有谁忠我？尽是竹篮打水，非云茶灿烂，乃凄惶狼狈。”
徐福与韩众，卢生兄弟三人在议事。
徐福：“人各有志，我哥哥走了，六弟留身岭南，五弟回故乡奔丧不归，我身边只有三弟、四弟。最要我放心不下的是，喜娘和月儿还在赣榆老家，还得抚养那一千多名孤儿，她们是女人，如此重任，四时八节，恪勤贞固，始终不渝，是何等的辛苦。虽然我还留下张龙，李云二人去跟前跟后，他二人也是我收养的孤儿，虽然十七八岁，充其量还是刚刚长大的孩子。”
卢生道：“是啊，张龙、李云虽然勤快能干，做些勤务道也是要人十分满意。认真想来一千张嘴，一千人身，吃饭穿衣，粮来何处？布从哪里，虽然从藏宝洞缴获一些金银，这许多日也许就坐吃山空了。大哥，你言下之意？”
徐福：“三弟你说呢？”
韩众道：“你与大哥留在咸阳，我回赣榆吧。”
卢生道：“三哥，论文韬武略我不及你，都说咸阳好，其实咸阳是龙争虎斗的虎穴龙潭，还是你左右在大哥的鞍前马后，乃得心应手。再说抚养孩童，也非儿戏，我做了许久，直抒胸臆，你去看护这些孩子，缩手缩脚的，我还不放心呢。”
韩众笑了笑道：“知我者四弟也，我马上马下使枪弄刀道也习惯了，带孩子，不胜其烦，我真还做不了。”
徐福：“四弟，回赣榆抚养千童之任重大，非你莫属。”
卢生道：“好，我义无反顾地去做这千童之师，一定将他们抚养成人，成为千串骊珠，久后一日走向社会，报国勤主务民。”
徐福感慨地：“四弟，为兄就拜托了。”
卢生回到赣榆，喜娘、月儿喜出望外。
卢生向二人彬彬有礼道：“四弟给二位嫂嫂见礼。”
喜娘道：“四弟一路鞍马劳顿，好好休息几日吧。”
刘月儿道：“四弟，你走后我们的孤儿院又扩大了。”
卢生：“又如何扩大的？”
刘月儿：“山东闹灾，饿死人无数，多少幼童成为孤儿，在饥寒交迫的死亡线上挣扎，我和嫂嫂还有张龙、李云在沿海一带又收养了一千多名。”
卢生大喜道：“走，去孤儿院看看孩子们去。”
诺大的孤儿院，喜娘、月儿，指引着和卢生说说讲讲走了，朗朗的读书声传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寝寐求之……
卢生：“何处聘师？”
刘月儿，不是聘师，是嫂嫂的教徒传教。”
卢生问：“何为教徒传教？”
刘月儿道：“嫂嫂先教张龙、李云，再由徒教徒。”
卢生拍手叫妙：“嫂嫂能人也。”
喜娘道：“不是能人学做能人，不是强人争做强人。”
卢生道：“嫂嫂才是名副其实的女强人。”
春至花如锦，夏至叶如帷。
好汉娶好妻，正是一家人。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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