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李雪绝情离婚 红梅同情铁志
诗曰:
丈夫立愿图事业,精忠报国志如铁。
习其俯仰能屈伸,惟有小人抟守锅。
李雪在焚烧衣物。
三三两两的邻居在其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甲:“这个女人太过分了。”
乙:“是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一起过了二十多年,虽然离了婚,不是还有一双儿女吗?”
丙:“还是一个老师,真没有素质,真不该烧男人的衣服…….”
一个男性老人道:“铁志被老婆离了,净身出户,扫地出门,这回还真成了孤家寡人。”
一个青年人道:“一个冠冕堂皇的大镇长,这回他是猪八戒割耳朵,素净又凉快。”
这位老人道:“别在幸灾乐祸了。”
青年人:“我怎么是幸灾乐祸了?他铁志能不接受这个现实吗?“
一个老年妇人走来道:“走吧,现在的人离婚可是家常便饭。再说嘴长在人的身上,任人说三道四又能奈何?哪个人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
早晨,上班的人陆陆续续走来,三三两两从这办公室的窗户旁走过,铁志从沙发上起身,又匆匆忙忙收拾着。
这些上班族议论开了。
甲:“这回镇长办公室就成了他镇长的家,说现实的吧,办公室就是他的避难所。”
乙:“工资被银行扣了,只每月发600元钱生活费。”
丙:“说来这600元还是够用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中午吃工作餐,晚上泡方便面,还有一天一包‘借屋住’牌香烟。这就是他所有的花费,看来这600元真还是绰绰有余了。”
天黑了,镇政府大院少有几束灯光。
铁志无形中就成了镇政府的留守人员,办公室就是他临时住所,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泡了一袋方便面,囫囵吃下,面对孤灯,干什么能消费掉未睡前的这段时间呢?看书,这是铁志‘必修’之课。铁志不是也有父母吗?也有哥嫂吗?铁志深知父亲的心性脾气,是的,老愚是个刚强,对待子女的管教又甚是苛刻,尤其是到了老年嘴更碎了,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要人很不耐烦,所以铁志不敢也不愿意去见他。至于哥哥铁柱,在铁志的成长中已经起到了先路之导,就在为铁志办理贷款的时候,哥哥却在执行一项特诛任务,在几千里之外,就连电话也打不通,嫂子是个大忙人,她在种植大棚蔬菜,她还有一个习惯,从来不带手机,况且还使用的是老年手机,时常欠费,所以才构成大错。
铁志打开厚厚的一本《唐诗鉴赏辞典》,罗隐的一首《西施》展现在眼前:
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
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铁志感慨地:“是的,历来咏西施的诗篇多把亡吴的根由归之于女色,客观上为封建统治者开脱或减轻了罪责。什么红颜是祸水,若问越国灭亡又责在何人?我的过失责任又是何人?清风明月看别人,穷途末路说自己。”
铁志心里很乱也很烦,他合上手里的书,在想着心事。
铁志:“我铁志落得如此的悲惨,是李雪的责任吗?或者是张扬,还有他的弟弟三木的责任吗?仔细想责任还是我自己。轻信别人,苍蝇不钻无缝鸭蛋,也不能不检讨自己的过错,这一切发现的太晚了,大错已经酿成,悔之晚矣。
他已经感觉到有些凉了,尤其是夜间,(自从被李雪驱逐出门,只穿了随身衣服,又没有被子)秋尽冬来,气温下降,想添置一身御寒的衣服和被子,但囊中羞涩。漫长的严冬如何度过?
铁志(痛苦地):“仔细想来,度日如年而痛不欲生,我在这个世上……”
思着想着,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铁志自唉自叹道:“肚子三天前就坏了,虽然服了几片氟哌酸还是无济于事,可怜人穷命道生着富身子。立交桥下的流浪汉和智障人,在饥寒交迫中能顽强地生存,我却如此的脆弱......”
他坚持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
新的一天开始了,上班族有的驾车,有的步行,进入镇政府。
一个女同志拿着一份材料,先是敲了几下门,没有应声,这才推开门。
这位女同志走进来道:“镇长,有份报表,请你签字,镇长……”
躺在沙发上的铁志没有应答,这位女同志近前仔细看去,只见铁志脸色苍白,表现的是休克的状态。
这位女同志大惊失色,便高声喊叫起来:“快来人哇,镇长病了,镇长病了……”
应声跑来许多人,有的去护理铁志,有的打120电话……
一辆120急救车驶进大院,人们七手八脚把昏迷中的铁志抬上急救车。急救车开去,人们还站在大院轻口薄舌说些什么……..
甲:“这就是铁志,志如钢铁,身却如棉?……”
乙:“他不但有个混蛋坑人的战友,还娶来一个没有人性的女人。”
丙:“比起杨梅呢?”
甲:“一个潘金莲,一个潘巧云,在水浒传中都有臭名,都不是个好鸟……”
乙:“是啊,种不好地是一季子,娶不上好老婆,那是一辈子。”
丙:“所以你才三十多岁不娶老婆。”
甲:“因噎废食,你是小心过火了…….”
这些人说笑起来……..
急救车驶至医院而停下,医务人员用手术车把铁志送进急救室。
当铁志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正在为他吊水,身边还有一个女医生,她带着大口罩,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虽然他有了知觉,但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多部位还在隐隐作痛,尤其他那颗失落的心更冷更有针刺般的疼痛。
铁志还回到医院继续治疗,查房的时候到了,一个女医生在为铁志问诊。
铁志道:“原来是王红梅,老同学,你好,我是不是还能喊你是嫂嫂?。”
王红梅道:“身病加心病,病的不轻哇,心病好了,这身病易愈,不在话下。我们不但是同学,还是同乡,都是茅草山人,我要为你戴家点个赞,家和万事兴,了不起的一家人,老愚叔、铁柱哥,还有韩月嫂,他们都是深明大义的人,不能不管的。”
铁志道:“是啊,一家人一条心,黄土变成金。可是我犯了这个大错,就连与李雪离婚的事,想起来我那老父亲,他非大骂我不可。”
王红梅感叹地说:“父子弟兄不一心,山崩地裂;夫妻不一心,家破离析。你与我都是断肠人。”
铁志道:“你的事我也听说了,李成功没有教育好他的子女,李家三姐妹没有一个调腿的,李雪被我贪上了,在我的心目中,这家人缺少点什么?”
王红梅道:“那就是仁义道德。”
铁志道:“说起仁义道德,古人云,仁之与义,敬之与和,相反而皆相成也。”
王红梅道:“男盗女娼的一家人。”
铁志道:“认人妻子不养家,谋人田地水推沙。”
王红梅道:“生聚教训靠本分,蜂虿有毒莫碰它。老同学我还要继续查房,明天是礼拜日,我再来看你。”
铁志道:“好,你忙去吧。”
王红梅去另一个病房,铁志在输液。
这时鬼鬼祟祟地走老一个人,将几大包礼品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
那人似乎有些慎密地轻声道:“镇长,是我老板安排我来的。”
铁志问:“你老板是谁?”
那人道:“镇长,患难见真情,我老板是雪里送炭,接受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老板知,没有第四个人知道,祝愿镇长早日恢复健康,我走了,再见。”
铁志道:“无功不受禄,把东西拿走。”
那人不由分说,退身而去。
铁志没有立即查看这些物品,他心里明白,来者乃不速之客的陌生人,虽然是只言片语却开诚布公地阐明了来意,这个登台的小丑,他的开场白也表明了他的角色,是个跑龙套的,充其量他是个马仔,跑路而已。这几包礼品,包藏祸心,不言而喻,是钓鱼的鱼饵,是采猎的陷阱,是毒药酒,是断肠草,说白了是一颗定时炸弹。
这时王红梅回来了,她看了看床头柜上几包礼品,问:“是何人来探病房?”
铁志淡然道:“一个为我挖陷阱的梁上君子。”
王红梅笑了笑道:“拖人下水?”
铁志:“老同学,你可要救人上岸?”
王红梅道:“人心不古,引申触类,潜滋暗长。”
铁志也输液结束,他看了看一只黑塑料包,满满的都是人民币。
王红梅道:“为了能让受贿者放心,不使用银行卡,好个聪明的行贿人的一片用心良苦。”
十万元一捆,计十大捆,整整一百万,。
王红梅道:“好一块敲门砖。”
铁志唏嘘着一口凉气道:“这块敲门砖,能敲开我去往监狱的大门,也能砸碎我的脑袋,沿波讨,虽幽必显,是在要我落马,其狼子野心何其毒也。”
王红梅道:“及时雨哇,你的巨贷可以归还了,岂不是雪中送炭?”
铁志道:“落井投石,正中下怀。这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他发现了我的眼下的死穴,欠下的巨贷,有关银行向法院对我起诉,为此我绝不会丧失一个共产党员,一个国家干部的党性和法则,去枉法犯罪。我哪怕去沿街乞讨,去卖器官,我还是清白的自由人,如果我起了贪心,行贿的人必然有所需求,肯定不是光明正大的,收买了我,不是我铁志这个人,而是我手中的权力,必定有损国家,有损人民,我就枉法成了罪人,那下场不堪设想。”
王红梅问:“来者有何所求?”
铁志道:“是他?为了拿到四个棚户区改造工程,我没有批,这才不惜重金来贿赂我。”
王红梅问:“你为什么不批?”
铁志道:“他没有开发工程的资质,况且还是一个饮鎚(dui)亦醉之徒。”
王红梅爽朗笑道:“铁志,铁志,关键时刻,疾风彰劲草,路遥知马力,是真金是黄铜,烈火中见分晓。老愚叔为你起了一个好名子,铁志,顾名思义,钢铁般的志气。令我我王红梅佩服。可是眼下这一难关又如何过?”
铁志道:“何去何从,我铁志识时知务,这颗糖衣炮弹打不中我,王红梅,我的老同学,请你相信我,我不会违背党教、法教和家教的。”
王红梅关切地问:“你又如何去医得眼前疮?”
正是:
岂能饮鸩止渴,也许渴不死人却能毒死人。
不可深渊洗澡,不致于热死人却能淹死人。
突然有人入室高声道:“铁志,不要怕,天塌不了,还有我和你妈,你哥,你嫂,你弟,我们一家人。”
这时走进病房是一双年迈的老人,铁志挣扎着坐起身来,爸妈刚喊出口,扑簌簌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铁志的父亲老愚手执拐杖和的母亲走进了病房。
王红梅道:“叔,婶,韩月嫂,铁成,你们都来了,
老愚没有去责备铁志却一反常态先安慰起儿子道:“儿哇,别哭,也别怕,别忘了你是老愚的小儿子,戴家的男人,还是一个叮当响的退役军人。人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山,再大的困难也折服不了我们父子,别忘了你爹我在克服各种困难中活到现在,你见过我被征服倒几次,牙一咬,心一硬,一切艰难险阻都会迎刃而解。”
张母也愤然地说:“你那好战友,好在哪里?你帮了他,他却害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早就该死了。”
铁志惨叹地说:“不错,贷款是我帮助他办的,可是他有个不争气的弟弟,庸俗败坏,我不该看朱成碧。”
老愚说:“有三种人不能做,当然也不是绝对的,一是媒人,二是证人,三是保人,尤其是保人。”
张珍说:“也许你说得不对,凭着良心和正义,媒人,证人都能做。”
老愚说:“儿哇,天无绝人之路,我有抚恤金,你妈有退休金,这一百万元的贷款,我们还,能亏小家,不亏国家。”
“还有我,我是他哥哥。”铁柱走了进来。
“我是他嫂子,我虽然没有工资,我能种地,养猪喂羊,那一年也有一二十万元的收入。”
韩月也走到了铁志的面前。
“还有我铁梁,我是铁志的堂哥”;
“还有我铁军,我也不是外人。”
“还有我铁成,我与铁志也是弟兄。”
“还有我铁华,铁志是我的堂哥。”
一行人走进了病房,其中还有郭兰花、陆小云和王英。
铁志热泪盈眶下了病床,正在这时又进来一行人,他们是法院执行庭的工作人员。
一名领导人道:“我们是法院执行庭的工作人员,铁志同志,跟我们走。”
老愚用拐杖拦住那名领导,冷言冰语道:“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那领导道:“老人家,请你不要干扰我们的公务。”
老愚道:“什么公务?”
那领导道:“铁志误期归还一百万的巨贷,加上利息是一百三十余万元人民币,法院判决已经生效,还款到期。”
老愚道:“这笔巨贷我来还。”
那领导问:“你是他什么人?”
老愚:“我是他父亲,亘古来中国人有父债子还,也有子债父还的传统,我来还贷这不违法吧。”
老愚从囊中取出一本存款者,道:“这里有三十万。”
铁柱向韩月示意,韩月也取出一个折子道:“这里也是二十万。”
郭兰花和陆小云还有王英也分别去出一个折子,道:“这三个折子各有二十万。”
铁华也取出一个折子道:“四个哥哥都有贤内助,我只好自己上了,还有那三十多万的利息从这折子里扣。”
韩月嘻嘻嘻地说:“看来华子还是我们家的大财主了。”
铁华笑了笑道:“放心吧,这不是我爹留下来的盗墓的脏款,我已经是一名工程师,年薪是一百万。”
老愚笑了笑道:“茅草山人不是过去的贫穷和落后,改革开放,我们的腰杆都硬了。我看到你们的今天,这才是真兄弟。”
执行庭的工作人员接过这几本银行卡,办完了执行庭的手续。
那领导人道:“执行庭的手续办完了,戴镇长你还得去一趟银行,也请你谅解,这都是履行公务。”
铁志道:“理解,理解。”
执行庭沓然而去,这且不说。
王红梅感慨地说:“你们老戴家才是花好月圆的一家人,众人拾柴火焰高,多么好的家和万事兴,我吃长三十多岁,第一次看到这么一大户的一家人,我遗憾的事不是你们戴家人。”
王红梅说到这里扭头走了。
韩月道:“她在茅草山是个好女人,却飞错了树落错了窝。”
王英道:“知错必改,我不是也…….”
四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
韩月道:“是啊,爹妈的根子正,后人理所当然也就苗红了。”
张珍道:“李雪还能不能再拉回来。”
陆小红道:“她们三姐妹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是离婚专业户,我们老戴家不能要这匹害群之马,凭着铁志响叮当的大镇长,打不了光棍。”
郭兰花:“李岩和一个叫杨梅的女人鬼混在一起,王红梅多好的一个人被离了。”
老愚道:“别人家坏事不可讲,这些话我不爱听。”
韩月道:“爹,你会写小说,把她们三姐妹写进去。”
老愚点点头道:“茅草山的好人,坏人,一个也不放过,都写进去。
铁柱道:“铁志,你记住,这是教训,走吧,办理还款手续去。”
苗从蒂发,藕由莲生。传统友谊,源自父兄。
铁志道:“爹,有人为我雨中送伞,我是收还是不收?”
老愚道:“问清来人是谁?你是我老愚的儿子,爹我送儿还是那几句老话,涩而不走,滑而不站,毒药不吃,国法不犯。”
母亲张珍谆谆教诲道:“你爸说得对,不义之财君莫取,不明之路不可行。”
老愚道:“铁志,爹我送你一首诗,你们说话时我匆匆忙忙写的,看看吧,有没有针对性?”
铁志接下父亲写着字的这张纸,阅道:
做人的原则
只有木石般坚定的意志,才能磨练顽强的心性去培养自己的道德。
如果对世间的名利奢华怀有羡慕,你必定会落入物欲困扰的境地;
只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淡泊胸怀,才能去治理国家拯人救世。
如果有了贪图荣华富贵的念头,而坠人怙恶不悛的深渊而非异人任。
即成为没皮没脸的人渣,或是不名一钱的垃圾。
做物有形,做人有则,遵纪守法就是唯一的标尺。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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