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吕士忠行如猪狗 李雨无奈遭强暴
引古诗一首:
生者为过客,死着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月兔空捣药,扶桑已成薪。白骨寂无言,青松岂知春。
前后更叹息,浮荣何足珍?
摘李白诗句
春天的脚步来了,送来了温暖的阳光,也送来了温暖的春风。大好的人间迎来第一道日霞,第一抹晨光,万物复苏,先染上大山的绿。山上山下的桃树、杏树、梨树都开满了花,五颜六色,姹紫嫣红,多好的春天,多好的大地,多好的人间,这是多么美妙的三月啊。大自然有人们捉摸不透的变幻,想不到的一股寒流来了,也许是从西伯利亚刮来的风,冷得人急忙穿上御寒的衣服。夜里更凉,人们再将已经收叠起来的厚棉被取了出来,人间好像又回到了寒冬。纷纷扬扬又飘起了雪花,这是桃花雪,三月桃花雪。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茅草山下有一个很大的村庄,绿树环抱,街道宽畅明亮,房屋整齐,一派新农村的景象。村头第一家,一栋崭新三层小楼,院中有梅,院后有竹,院墙不高,外涂颜色雪白的涂料,两扇红漆大门,门上有联:
莺啼岸柳参差绿 燕语山花烂漫红
这户李姓的人家,男主人李成功,其妻黄金枝,膝下有三女一子。儿子李岩为大,长女李雨,次女李露,小女李雪。故事先从大女儿李雨说起。
村西头有所学校;十多年前的一个星期五的傍晚,放晚学的时候。
那时的李雨比较早熟,发育的比较超前,十三、四岁个头有一米六还要高,水灵灵的,白晶晶的,胸脯隆起,现出突起的乳房,凝聚着少年青春的色彩,在这个学校算得上一枝独秀的校花。李雨夹杂在放学的人流中,学校大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他叫吕士忠,虽然是个校长还带六年级的数学课。
吕士忠:“李雨,李雨,你下来。”
李雨走出放学的队伍。李雨:“校长你叫我有事?”
吕士忠:“你的数学退步了,留下来我给你补补课。”
吕士忠是个什么人?品质恶劣,道德败坏,流氓成性。他能放过李雨吗?留李雨补课就是一个罪恶阴谋。人去校空,李雨站在那里等待着。
李雨:“校长,去教室还是去办公室?”
吕士忠:“去我寝室。”
他们向学校的后院走去,来到了寝室,吕士忠开了门。
吕士忠:“李雨,进来吧。”
李雨走了进去。李雨一进寝室吕士忠就把门关上了,李雨好像产生了一种不良的感觉。
李雨便问:“校长关什么门?”
吕士忠说:“补课必须要有一个安静的环境。”
李雨疑悔地说:“学校不是没有多少人了吗?”
吕士忠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有人,树上不是还有鸟吗,鸟叫也烦人。”
不管怎么说,年龄还是提高智慧的一个普遍关键,她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吕士忠要李雨坐在他的床沿上,马上又拿来两个红红的大苹果。吕士忠眯着他那双淫荡的桃花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雨的虽然俊美还饱含幼稚的孩子气的这张脸,酸溜溜地说:“你看这苹果好看吗?”
李雨点头道:“好看。”
吕士忠下流无耻地说:“你的脸比苹果还好看,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李雨虽然是受宠若惊,却骤然害怕起来,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也觉察到她已经身临险境,她想离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该死的吕士忠心猿放纵,意马奔腾,他向李雨扑去,将她死死地按倒在床上,那里还容李雨叫喊和挣扎,一条毛巾塞进她的嘴里,李雨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
吕士忠咬牙切齿地骂道:“小臭妮子,你不老老实实地顺从,我就整死你。”
吕士忠跳到李雨的身上实施了他的罪恶.......
这是一个糟糕而又可恨的黄昏,太阳被乌云所吞噬,狂风又卷起无边的黄沙铺天盖地的压来,落叶乱飞,好端端的人间怎么该遭受这场践踏和蹂躏?可怜的李雨,鲜血染红了本该洁白的床单,下部撕裂般的疼痛,连呻吟的权利也被剥夺了,只能涌流泪水。此时此刻,喊天天不应,叫地地无声,况且她的嘴里塞着毛巾,想喊想叫也是无能为力。她恨?那怕是满腔的仇恨又能奈何?就是虎口中的一只可怜的羔羊,任凭这只野兽的撕嚼,她的牙快要咬碎了,是恨也是忍,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向吕士忠这类的败类除非是被斩尽杀绝......
天亮了,天是阴的,该东升的太阳一直被乌云覆盖着。她好比一只幼小的羊被一条凶恶的狼追捕着,那羊绝命地呼叫着,尽管如何去呼朋引类,仍然是走投无路,无助无援,它逃到一个孤岩上,那狼龇牙咧嘴,面目狰狞,那羊孤苦伶仃,恶狼已经向它扑来……
李雨遭受吕士忠一次次的奸淫,痛苦是可想而之。吕士忠为了发泄自己的兽欲哪还顾得李雨的死活,李雨忍受她难已忍受的蹂躏……当松开她的手脚,李雨已经是饱受糟蹋半昏半死,惨不忍睹,就像一团棉絮。又过了很长时间还缓过一口气来,失声痛哭,凄凄惨惨戚戚,好不伤心呐......
正是:
逆境常当顺受,动静常付无心。
吕士忠是个玩女人的能手,又施展利诱哄骗和软硬兼施的手段来。吕士忠将五百元现金塞到李雨的手里,一直说的天花乱坠,地现金莲,三寸不烂之舌如刀似剑,才哄的李雨不在高声哭嚎,才骗的李雨不再闹下去。
李雨哭着说:“一夜没归,如何向父母交代?”
吕士忠:“你爸在矿上,一两个月才能回家一次,你妈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没有文化,放心吧,几句话就哄过去了。你哥哥在外地上学,你两个妹妹管得着你吗?我有我的办法,去我家,不是你一个人去,去许多同学。”
李雨:“去你家做什么?”
吕士忠:“上劳动课。”
贼有妙计智胜君子,甜言蜜语最能蒙蔽傻人。
吕士忠的家住在村子的南头,早晨一个中年妇女肩上扛着农具从家中走出。她叫魏真洁,吕士忠的妻子。吕士忠骑着自行车来到门前下了车,问:“你去哪里?”
魏真洁没好气地:“干活的命,能去哪里?不是你。”
吕士忠:“我又怎么了?”
魏真洁:“终日奔忙于花街柳巷,没有干一个钱的好事,共产党怎么要你去教书,像你这个德性能教好孩子吗?做老师,你真不配。”
吕士忠:“我配做什么?”
魏真洁:“做一个劳改犯,坏事做多了,你会有好下场吗?该进去了……”
吕士忠:“我进哪里?”
魏真洁:“大牢才是你的家。”
吕士忠有些不耐烦了,厉声道:“你能不能说句好听的,三天不揍你,你就不自在。看你一天到晚忙的连裤子掉了也来不及去提,真是受罪的命,可怜巴巴的。”
魏真洁愤然道:“我就是干活的命,不是你?”
吕士忠冷笑道:“我?天生娇子,就是好命。”
魏真洁怒道:“你命好,我们自己的孩子上学读书你问过吗?”
吕士忠恬不知耻地说:“你是我的妻子,就是内人,家里的事就该你来管,孩子上学你管那是分内之事。好了,好了,马上我把学生叫来,地里的棉花,统统给你拾了,还有该割的豆子,给你割了,该刨的山芋给你刨了,便减轻你劳动的负担。”
魏真洁那还愿意,吼道:“吕士忠,吕士忠,你正是吭人的祖宗,谁家的孩子不是一块宝?上小学的能有多大?你把他们强制来我们家做体力劳动,他们的父母亲可能答应?”
吕士忠大言侃侃地说:“德智体全面发展,做些农活也是对他们的一个锻炼,能有什么不好,妇人见识,鼠目寸光。”吕士忠说罢扬长而去,魏真洁最清楚她的丈夫,一之为甚,其可再乎?吕士忠并不是如此,而是屡屡不改,司空见惯说南行北的小人,对他只能是无可奈何,社会上,人言籍籍,哪有半点好名声。
村子南边是一大片庄稼地,魏真洁脸上流着泪在干着农活,唉声叹气地:“和这种人没法过一辈子。”
义不反顾,计不旋踵,
人怀怒心,如报私仇。
吕士忠就学校附近连哄带骗找来了二十多名学生,多是女孩子,这些天真烂漫的学生们个个喜笑颜开,惟有李雨就像被霜打的萝卜缨子焉儿巴几的,不言不语没有一点精神。吕士忠表现的特别关心,就作了特别安排:“李雨,你感冒了在家休息,其他同学下地干活。”
吕士忠带着学生们下地了,棉花地里多是女学生在拾棉花,男学生在收割豆子,学生们干的热火朝天。
吕士忠:“同学们,你们好好的干,这是锻炼你们的好课堂,将来一定能够做个红色接班人,我回家准备饭菜,好好的招待你们。”
吕士忠鬼鬼祟祟地回到来家独自陪着李雨那是有狼子野心的,昨天晚上他做过的事他知道,李雨一夜没有回家,她身体上的伤痛,尤其是心里的伤痛,必须有充足的时间来缓解。吕士忠嬉皮笑脸地来到床前,李雨还在暗然流泪。她想起昨天发生的那件可怕的事,让她心惊胆战,痛不欲生……李雨睡在床上在痛苦地抽泣着,吕士忠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吕士忠:“李雨,女人吗,这是早晚的事,你别怕,这是我安排好的,有这么多的同学为你作证,你妈问起来,你很好回答,就说给老师干活的,我再安排两个女同学于你一起回家见你妈。”
正在这时,一记耳光打在吕士忠的脸上。
魏真洁破口大骂:“吕士忠,你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畜生。”
原来魏真洁在庄稼地里没有看到吕士忠,心中生疑就匆匆忙忙地赶回家来,吕士忠的一席话被她听的清清楚楚。
吕士忠勃然大怒:“你敢打我。”
吕士忠火冒三尺跑到外间房拿了一口明晃晃的菜刀,回返内室,他挡住魏真洁的退路,飞起一脚将魏真洁踢翻在地。吕士忠又踏上一只脚重重地踏在魏真洁的胸脯上,穷凶极恶而又面目狰狞,令人可惧可怕。
吕士忠威逼道:“魏真洁,你敢向外透露一个字,我就砍下你的脑袋。”
这个情景李雨何曾见过,直吓得她肝胆俱裂,她滚下床来,双手抱住吕士忠的两条腿,哭着哀求道:“我求求你吕老师,吕校长别杀人,我也不说,一个字也不说。”
魏真洁:“离婚,我答应你,现在就给你签字。”
吕士忠恶狠狠地:“魏真洁,我告诉你,这件事不能说,你要说出去,我不但杀了你,还把你娘家杀得一个也不留。”
最害怕的还是李雨,有人说杀鸡给猴看,李雨这只猴真的吓破了胆。
对于一个病入膏肓就要死的病人,他已经不可救药,你又如何救他?就是妙手岂又能回春,你再去救他那是枉然的徒劳的。魏真洁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对这个行将就木的男人只能放弃。还有,她面对这个诪张为幻阴险无常的恶人,他就是一只虎,不可长期地在它面前存在,它会吃人的,斗不起能躲得起,只有分道扬镳,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这是她最明智的选择。
数日后,魏真洁拿了离婚证,背起行囊而离去。魏真洁坐在列车上,她远离了家乡,在外地结了婚。
吕士忠的两个子女成了流浪孩,有时去乞讨,有时去捡破烂。
路人见之都有同情怜悯之心情:“你们正是上学的年龄,为什么不上学?”
几年后,吕子在抢劫一个行人,那行人反抗,吕子穷凶极恶拔刀刺向那路人,路人倒在血泊里。他被送进了少管所,在少管人员的行列里接受改造。
在一家娱乐厅,紫色的灯光来回的旋转,劲爆的音乐卷起一片激情的声浪,西方流派的青少年疯狂的摇摆。吕女在陪同着几个浪荡的男人,在跳舞,在鬼混。吕士忠的女儿也只有十四岁,有人说是孽债孽还…...
坏事做多了,自有报应,不几年这姐弟俩就不声不响地消失了,也可能是谣传,姐姐被人贩子拐骗卖去遥远的地方了,其姐姐出了车祸被轧死了,也有人说姐第俩同时丧命,也许都是传言,可听而不可信。总之,多年来没有人见过这姐弟俩。因此茅草山的人说:人行好事,自有前程。
古人云:
进德修道,要有木石的念头,若一有欣羡,便趋欲境,济世经邦,要段云水的趣味,若一有贪著,便堕危机。贪婪往往是家庭、事业、前途和幸福的大敌,吃喝嫖赌抽都是一种欲求,也是一种贪婪,正是这种贪婪,他和他的家庭,妻儿子女同样都要受到伤害,也许是致命的。吕士忠就是其中的典型,家破人亡是他人生列车的终点站。
这且不说,再说吕士忠,这一天他在学校的大门外等待着,李雨走了出来。
吕士忠(低声):“我的小美人,我等你等的心急火燎,你怎么这时才出来?”
李雨:“你就像偷嘴的谗猫越偷嘴越谗,越偷越有瘾,越偷胆越大,越发不可收拾了。”
吕士忠:“李雨,看这花花绿绿的世界,时髦的服装,高级的化妆品,你不喜欢吗?”
李雨:“怎么不喜欢,你能满足我的需要吗?”
吕士忠(下流地):“礼尚往来,你满足了我,我就就能满足你经济上的要求,你看这是什么?”
吕士忠故意从口袋里亮出一大叠子人民币来,笑眯眯地:“又发工资了。”
李雨见钱眼开,她笑了笑。李雨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花野男人的钱我不计较,给了就要,万石不辞,给慢了还催促着要。拿什么做代价,那就是身体,你有需要,我也有需要,那就都需要吧。人学好如登山,山高石险步步艰;习坏如下山,一落千丈一溜烟。
李雨已经习惯了桑间濮上的不正当的男女勾搭,可怜的李雨,慢慢地陷进迷乱的生活的泥潭之中,若不早治,久而变为骨蒸之疾,必有属纩之忧。
吕士忠引着李雨走在大街上。
吕士忠:“就去这家旅馆,个体户,不需要登记。”
二人走进了小旅馆。泛滥的洪水一旦冲垮了堤堰,再想要它回头那就难了……玉米棵,棉花地,这些青纱帐便成为他们行奸的首选地……
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往往是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不愁第二次,第三次......
吕士忠带着李雨走过,这里有许多人,七嘴八舌就议论开了。
旁观者甲:“这样的男女真不要脸。”
旁观者乙:“不要脸的就不是人了……”
坐污秽淫乱男女,帏薄不修忘耻辱。
这一日,在某医院的妇产科的侯诊处,大有情绪的李雨坐在条椅上耷着头,尽管坐在身边的吕士忠苦口婆心的劝说,她总是一言蔽之:“这一回我是不做了。”
吕士忠:“不做哪能行呢?孩子一旦生了又如何面向社会?”
李雨哭了:“你又如何面对我?我挺着大肚子如何再去上学,又如何面对我的父母,我的亲人,社会上认识我的人。还有我这辈子又如何做人,我已经流产了三次,我的身体,我的后来……”
吕士忠:“你叫我怎么办?”
李雨:“你不是和你妻子已经离了婚,我要嫁给你,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
吕士忠:“是的,我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李雨:“那我们就结婚吧。”
吕士忠:“你不是还没有到结婚的年龄吗?”
李雨执拗着:“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不然的话我们就分手。”
吕士忠大惊失色:“分手?哪能成呢?我岂不是鸡飞蛋打。好,好我想办法,想办法。”
清夜扪心,良知如动,应自忸怩,不待非议及矣。
到底李雨能不能觉醒,就看她自己,也许她非得撞到南墙头破血流,才能回头,也许到那时候悔之晚矣。
李雨的家里也不能平静,这一天他李雨的父亲回来了,他在煤矿工作。李成功也听到女儿李雨出轨的丑闻,正在痛骂他的妻子,李雨的母亲黄金枝。
李成功狠狠地给黄金枝一计耳光,并且大骂道:“养女不教母之过,我就问你,你有没有责任?”
黄金枝很委屈,却也无法推脱责任,教育女儿当娘的是责无旁贷的。
黄金枝哭着说:“你就是打死我,事到如今,我又能怎么办呢,你是爹,就任凭你发落,不然你就去挖两个坑,把我和她埋了吧。”
李成功怒道:“你只知道哭,丢人现眼哇,流再多的眼泪也洗不去这张又脏又臭的脸。”
黄金枝:“我也想了一条绳勒死这个败坏的女儿,不管怎么说虎恶不食子,养了这么大,也下不了这个狠心,再说,我和你就是亲爹亲娘也没有剥夺儿女生命的权利,那是犯法的。怎么办?你就是打死我,现在不是也晚了吗?”
李成功也无可奈何地:“我这个做父亲的也难逃其究。”
李成功说到这里朝着自己的脸就是几巴掌。
妻子黄金枝抱着丈夫李成功,夫妻二人痛哭起来。
李家三间堂屋,西头一间是李雨的住室,与客厅只是一扇耳门。父母亲在客厅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当她听到父母亲的痛哭声,她也哭了,她一头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了她的头和脸。
李成功夫妻二人哭有多时,还是妻子黄金枝想出一个办法来,她说:“给她说个婆家打发出去,不是就有人管了吗?”
李成功担忧地说:“名声在外,还有人要吗?”
黄金枝道:“瞎眼跛腿的女人也剩不了。”
李成功说:“过日子的人家能要残疾人也不会讨要作风败坏的女人为媳。”
黄金枝说:“好汉娶娼妻,就是烟花妓女,只要能改娼为良还是有人要的,再说我们也不能去明说明讲,一旦生米做熟了饭,想反悔也不太容易了。”
李成功问:“说个什么样的人家呢?”
黄金枝道:“三尖石头也得巧地方搁,女儿已是这种情况,量体裁衣。”
李成功道:“说个好人家是没有指望了。”
黄金枝说:“踢跳流猴的更不能说,过门后的第一关怎么过,你我是过来的人,女儿已不是真洁处女,弄不好会被赶出家门,那时候脸更丢尽了。”
李成功道:“说个傻子或者有智障的?”
黄金枝道:“再讨贱也不能贱到这个地步。”
李成功为难起来了,自言自语道:“聪明的孩子不能说,憨呆傻瓜也不能说,挑选什么样的人家呢?”
黄金枝很有成见地说:“说一个老实本分的,比如说从来没有吃过鲜桃的人,当他咬第一口鲜桃,能分得出好孬来吗?”
李成功道:“我明白了,呃,说个当兵的怎么样?”
黄金枝大喜道:“说个当兵的最好不过了,这些孩子十七八岁就进了军营,不是社会上那些青年,没有泡过女孩子,在他面前蒙混过关那就容易多了。”
李成功想了想道:“我去请李正义帮忙去。”
黄金枝说:“李正义好哇,他为人处事诚实老练,他也当过兵,还是近门的兄弟,就求他做媒人,天亮了你就去,千万不能拖拉,早一天把她嫁出去,眼不见为净。不过十里八里不行,三十里五十里外才好。”
李成功:“我知道李正义有个表弟家就在山东交界,一百多里,好话孬话不容易传到。”
黄金枝:“那就好,那就好。”
当他晚上,李成功来到李正义的家,李正义热情招待。
李正义:“李叔请坐。”
其妻子成梅送上茶水。
成梅:“李叔喝茶。”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李正义问:“李叔有事吗?”
李成功绕着弯子说:“我有个女儿,高不成低不就,我和她妈都不赞成自己孩子也很听话本分,也不愿意自己谈。你们有没有合适的,给介绍一个。”
李正义问:“说什么条件的?”
李成功说:“我那丫头特别赞赏军人,也许因为她是军人的后代吧。”
李正义是个正道也是一个热肠子的人,还是一个退伍军人,共产党员,现任村民主任,社会上的闲言碎语他根本不去理论,他想了想道:我有个外甥正在服现役吗?”
成梅说:“今年转上了士官。”
李成功道:“好啊,这就拜托了。”
也许李雨的父母亲会想出好的办法来挽救这个失足出轨的女儿。
第二天,李正义骑着自行车行进在公路上。轻风徐徐,日光柔和,路两旁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自是寻春且有时,解除惆怅莫强持。
狂风落尽愁还在,画脂镂冰怨难离。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六章
吕士忠袭击张兵 李雨魔掌难脱身
说得是:
身陷浊池染污泥,不思悔改恢更深。、
见微知著唤不醒,哭声长伴失足人。
第二日,李正义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茅草山,东风扑面,走桥过坡。大路几十里,他一路风尘仆仆来到了他姐姐的家。
李正义和姐姐,姐夫便开门见山交谈着。
李正义:“姐姐,姐夫,放心吧,女孩颜值长得好,保证我外甥满意。”
水到渠成,姐姐和姐夫就答应了。
姐姐:“说来也赶巧,你的外甥张兵有了探亲假,已经上了火车,明天就到了家。”
李正义:“我们就快刀斩乱蔴,等外甥一回来就通知和女方见面,如果没有意见就定下来。”
姐夫:“你那外甥是个非常听话的孩子,是舅舅提的亲。他一定会满意的。”
李正义:“好,就这样安排。”
李家更是紧锣密鼓的打理这件事。有这么两个成语,一个是亡羊补牢,一个是矫枉过正。可怜天下父母心,李成功夫妻二人为了挽救女儿,用心良苦,就不知道结果如何?能“补”还是能“矫”?都是一个未知数。
李雨虽然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可父亲她是惹不起的,从他那张紧绷着脸连一丝笑容也没有,就让她心惊肉跳,哪个人没有自知之明?她害怕极了,父亲总是指桑骂槐,吹尘土找裂缝,这几日来总是不无事生非骂她三五次。往日不怎么爱喝酒,这回却一反常态,一天三酒,喝得还是那么多,总是醉熏熏的,好像是看她就是不顺眼,哥哥李岩也回来了。望着她眼睛也是滴着血,还不时地与父亲一同找她的茬。看来是大祸临头,那件事肯定是败露了。
这天早上一起来李雨无故还被爸爸打了几个耳光,被哥哥踢了好几脚。妈妈的态度更是变了,一个劲的给爸爸和哥哥打敲边鼓,骂她就是说话的:“什么丢蛋鸡,小养汉精,人要脸树要皮,不要脸的人不是人,还不如尿泡尿淹死算了,贱货上不了市面,难得有人领……”
李雨如坐针毡,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原来就是这个滋味。又怎么办呢,自作自受,作茧自缚,她连一点自由也没有了。家里的自行车,电瓶车都上了锁。就连去厕所,这讨厌的妈就骂开了:“懒驴上磨尿屎多,又找野男人去了.......”
原来她住得是西屋,床補也给拆了,在他们的床前放张小床,妈妈板着脸说:“从今天就睡在这里。”
李雨少气无力地说:“我又不小了,能这里睡吗?.......”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妈妈又骂开了:“你是不小了,能知道陪男人上床还小吗?你还不如死了好,我和你爸不丢这个人了,小贱货,阎王爷错给你一张人皮,老母狗还比你强三分......”
李雨哭了说:“妈妈,你真想要我死吗?......”
黄金枝在唠唠叨叨辱骂李雨。
向李雨这样不知脸和腚的人,能去死吗?不名一钱,她只是想拿死吓唬吓唬她的妈妈。可是她妈妈却从厨房里取了一把菜刀,还有一条绳子,往她的手里塞,说起话来更是冰冷凉人。
黄金枝(气愤)道:“好哇,硬是钢刀软是绳,影影绰绰去跳井,我看着你死。”
李雨能死吗?她已经是一具只是还能呼吸、活动的尸体,就是说行尸走肉,完全坠落入臭不可闻的屎坑里,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自荣、自尊、自重心呢?话再说回来,李雨从小并不是如此恶劣和败坏。三字经开头就说;人之初,性本善......学坏容易学好难,一旦学坏了,重新做人也还是相当困难的。归根结蒂,是吕士忠这个流氓害了她。是罪魁祸首,是他害了李雨的人生,诲淫诲盗,最终走上不归路,成为人渣。李家人对李雨的看守和防范可以说到位的,还是疏忽了一点,没有没收她的通讯工具,那就是手机。这也怪不得李家人,在当时手机还不是非常普及的,价钱还很昂贵,平常人所不能接受。李雨已经有了手机,也是李家人始料不及的,由此可见吕士忠在这方面是这么不惜代价。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如登,喻难;如崩,喻易。
事实上何尝不是,李雨又如何能从无边的苦海中回头是岸。在她的梦幻般的人生中,还在作着异想天开的红尘美梦,歌台舞榭,月殿云堂。
李成功怀着喜忧参半的心情走回家来,黄金枝正在做着家务,李成功走了进来。
李成功:“岩他妈,(李成功的儿子叫李岩)李正义的外甥小张要来我们家见面。”
黄金枝:“好好的准备准备呀。”
当然了李成功夫妻如愿以偿欣然作了准备。
这天非常晴朗,李家人热情洋溢地接待了李正义和小张。
这小伙子叫张兵,那人品英俊而又端庄,高高大大,原来有九分的人才,穿上那身军装更是锦上添花,真可说是十全十美无可挑剔。尤其是知礼知节,举止言谈又十分礼貌,说起话伶牙俐齿,虽然不是高谈阔论,足以表现出是一个有知识文化的人。在李成功夫妻的心里真是一见而生爱慕之心,可以说是瞎子掉鞋哪里找?暗然惭愧,内疚不已,这样的女儿嫁给他亏了,小伙子亏了。
李成功:“请,请。”
李雨尽管作风败坏没有写在脸上,谁能看得出来,只能被她那张好看的脸却取代了一切,张兵也是一见钟情,高兴地满口答应。
李雨当见到这位英俊潇洒的帅小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样的美男子,可以说是世间珍宝,更是女人向往的追求。吕士忠的年龄与父亲相当,怎能与此相比,判若云泥。
李雨,李雨也不是目不识丁的憨女人,岂能不知孬好?就像是长年累月吃糠咽菜突然给她送来了一桌丰盛的宴席,鸡鱼肉蛋应有尽有。她被魔鬼迷住的心一下子清醒了,这才是她人生的长河中这只破烂不堪的船安全的彼岸,能不答应吗?她没有半个字的推辞。说真的她还怕这美好的姻缘被风刮走,被恶鷲叼去。
李家备宴待客,还邀请了村上有名气地位的人等前来作陪,这些人等陆陆续续走来。酒席筵前,大家无拘无束、谈笑风生,推杯换盏,畅所欲言。小张也很有风度,博得人人赞赏,李家人更感觉到面上生光。还是李正义话说主题,他道:“外甥不才,谢谢大家的高看。不过人在军营身不由己,探亲的假期有限,如果没有意见,两厢情愿,就按照地方风俗习惯,地方的理节理仪,把事情进行下去。”
李成功道:“是的,孩子都大了,尽快的给他们成家立业,我们做父母的也就了了心愿。”
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子便一锤定音,他说:“移风易俗,新事新办,不可铺张浪费,量体裁衣,聘礼也就表示一下就行了。不成气的孩子,要是一个败家子,万贯家财他也能破坏得干干净净。有作为的孩子,就是白手起家,将来也能大富大贵。”
李妻李雨的母亲也是心花怒放道:“长话短说,画道杠就行了。”
经过大家商量,决定五日之后过彩礼。”
就这样李家人高高兴兴地送走了客人,说起来这也是李雨人生一个新的转折点,不能说是起死回生,说是绝地逢生也不为过。她是否能走出阴雨晦冥的昨天,迎接光风霁月的明天?事在人为,她千不该万不该接了吕士忠的一个电话。
在厕所里李雨和吕士忠在通话。
其实李雨的心肠并不坏,她好言好语劝说这个色狼,全当做了好事放过她吧,她要有自己的一个家.老奸巨猾的吕士忠就用利用李雨贪钱好淫的欲念欺骗了她。
吕士忠在电话中说:"我支持你能够找到自己心爱的如意郎君,能够把这个男人的具体情况告诉我吗?”
李雨(手机)问:“能有这个必要吗?”
吕士忠(手机)假惺惺地说:“这是我对你的祝福,愿你能够幸福,那把情况告诉我,我要给你一份厚礼,也算是对你的赔偿。这是我的好心好意,千万别误解了我,说明白一些是善意,不是恶意,是金石良言,这是我肺腑之言,不是信口雌黄,也不是狼心犬肺,更不是别有用心。”
李雨的心是泥捏的,耳朵是面糊的,尤其是那厚礼两个字,真让她心驰神往而蠢蠢欲动,竟将祥情全盘托出如实地告诉了这个色鬼。何异寸木岑楼,钩金舆羽哉。这也是李雨心无主见,错上加错。
又过了五日;按当地人的风俗习惯,俗称传柬或过红,必须是两个人,李正义带着小张上午十点钟来到了李家。在一片鞭炮声李家人热情地迎接:“请,请……”
好热闹哇,村嫂村姑拥挤了一院子,讨要喜糖的孩子们一窝蜂围了上来,欢天喜地,李成功家陶醉在喜庆之中.......李成功邀请了家族中所有成年男人,还有村里的小头小脑领导人,有名望的外姓人,请来地方上的名厨师傅大办了八桌。
这场盛大的喜宴一直进行到下午三点钟才结束,李成功家很有礼貌地将李正义送出家门,小张在后由李雨再交交心,谈谈话。这乃正常现象,也无须迟疑。哪里知道事故就发生了.......
晚风徐徐,给人有秋冷的感觉。夕阳的光辉给金秋的田野撒上亮眼的灿烂。李雨与小张推着自行车并肩行走在一条乡村公路上,他们的心中都燃烧着爱情的火花,充满着青年人特有的激情和甜蜜的情感。突然两个男性年轻人冲上土公路,恶狠狠地一声大喝:“站住!”
太突然了,尤其是李雨又惊又怕,就恨不能钻到小张的怀里。小张虽然是个军人,冷不防的发生也很惊讶,向这二人看去,两个歹徒都很高大,年轻力壮,满脸的酒气和煞气,虽然是赤手空拳,从他们坦露的肌肉可以看出是个练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是拦路抢劫还是?小张很疑惑,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胆大妄为,是社会治安不到位还是这里地处山高皇帝远的避壤?怎么也让他想不清楚。
小张厉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吕士忠两个外甥,都是有前科的劳改释放犯。
其中一个恶徒怒道:“你为什么要夺别人的女人?”
小张:“夺别人的女人?这话如何讲起?”
小张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来,还没有容小张再往下问,二恶徒就扑向小张。常言道好手难敌双拳,二恶贼下手又狠,小张被打倒在地,二贼仍在拳脚相加。
李雨一下子发起疯狂,她破口大骂:“吕士忠你不是人......”
二贼越发残忍,小张已被打得不能动弹,那穷凶极恶的贼子还是不肯丢手。
李雨拼命地高呼:“救命哇,救命哇.......”
李正义并没有走远,听到呼救声,向这里跑来,来了救兵二贼方才逃之夭夭.......
古人云:
休与小人仇雠,小人自有对头;
又道说:
君子之心可印,小人之心难防。
小张被救进了医院,医生告诉道:“肋骨被打断了三根。”
李成功坚持报警,却被李正义说服了,原因是双方面子都不好瞧,再说李姓人在茅草山村是个名门望族,丢不起这个人,还担心李雨含羞想不开走上了极端。其实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有人说她李雨的脸比地屋墙还要厚,这个荒唐的相亲就这样结束了。
时隔不久,李成功是铁了心的要把李雨嫁出去,将李雨嫁到一百公路外的一个山村。吕士忠也还给找到了,他打扮成一个收购破烂的来到这户人家的村子。
“收酒瓶子,收酒瓶子......”
这是冤魂缠了腿不成?他这在这个不大的村子叫喊转悠了四天,终于把李雨喊了出来。是李雨不忘旧情还是抵制不了这个流氓吕士忠?什么都不是,她害怕这个牲口会狗急跳墙把他们多年通奸的真相在村子里宣传出去,其实她这种顾虑一定会发生的,品质如此恶劣的吕士忠依然也是能做出来的。
在一个僻静的小树林里,李雨见到了吕士忠,这个血流氓给她两个选择:“一:他带来十斤炸药,杀她全家;二是设法逃出来与他私奔 ,限下日期四十八个小时。 ”
李雨向吕士忠跪下哀求着:“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吕士忠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本子,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李雨接过看了看道:“离婚证。”
吕士忠:“是离婚证,我为了你离了跟我生活二十年的妻子,那时候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十四岁的女儿。”
李雨哭道:“天呐,这都是罪孽,罪孽哇……”
这户农家,早晨,李雨的男人起了床去开门,发现了地上有一封信,他捡了起来,拆阅后,没有多想,走到李雨的面前不亢不卑地:“李雨,这信是一个叫吕士忠写给我的,诉说了你们的全部,他也离了婚。人吗,不能钻死胡同,不是路走不通,何去何从?或轻或重,都要看清楚想明白,我也没有什么必要去和他拼命,拼个鱼死网破。我们都很年轻,后面的路还很长,好聚好散,今天我们去离婚吧……”
李雨这次短暂的婚姻如石光电火,就很快地结束了。
好色成性的吕士忠已经是如饥焰中烧就把李雨连哄带骗搂在怀里,不久在婚姻登记处,和李雨在这里领取了结婚证。尽管李家人任何反对,李雨还是嫁给了吕士忠。他们草草地结了婚,没有任何的典礼仪式,烟不出火不冒,李雨就这样做贼一般住进了吕家。
吕士忠和李雨走在村子里,背后村民指指点点在议论着。
村民甲:“世上还有这么贱的女人。”
村民乙:“能是她男人吗,是他爹。”
村民丙:“驴种(吕士忠的绰号)比他爹李成功还大三岁。“
村民甲:“不要脸的人活在世上真丢人。”
一年后,在某医院妇产科内,李雨在痛苦地生着孩子,阵阵哭嚎,哇的一声,婴儿出世了。
吕士忠在妇产科的走廊里焦急地等待。从产房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门开了,护士把婴儿抱了出来。
护士:“谁是家属?”
吕士忠:“我是。”
护士(怀疑地):“你是他爷爷吧,你儿子呢?”
吕士忠:“不,不,我是孩子的爸爸,是爸爸。”
护士:“你是爸爸?看你小说也有四五十岁了......”
不远处有一对年轻人,那男人道:“老牛吃嫩草,图个新鲜。”
那女人:“不用说了,不是二奶奶,就是三太太。”
那男人:“让我说爹贱娘贱,那就生个儿子叫小贱。”
那女人:“不是下贱的贱,是建设的建叫着还遮点丑。”
二年后:两名警察在吕士忠的家里将吕士忠依法逮捕,将双手戴着手铐的吕士忠押走,吕士忠的父母放声大哭。原来吕士忠又强奸了一名他的女学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被依法逮捕了。
李雨愤然大骂:“狗改不了吃屎,我要和你离婚。”
多罪并判,吕士忠被判刑十二年,李雨能守吗?落花流水去,另投他人门。
当年李雨又拿着一本离婚证,她只身走了。四年后;这是一家农家小院,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他背着书包走回来。他推开虚掩的大门,走了进去。他走过小院,小院里野草蓬生,脏兮兮的。
他叫小建,他的父母亲离婚了,爹坐监娘嫁人,各奔东西,丢下了家,丢下了父母亲,也丢下了他们的孩子。小建走进屋,屋里冷冷清清,小建抬头看去,可怜的奶奶吊在梁下。小建抱着奶奶的双腿放声大哭:“奶奶,奶奶……”
小建又跑到病床前,晃了晃床上的一个老人:“爷爷,爷爷……”
可怜的孩子面对这两具僵尸,大放悲声,他在哭,他在喊天叫地。他可能是哭累了,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撕下后墙上他几张奖状,他变的疯狂起来,一边撕着奖状,一边在怒骂着:“吕士忠你不是人,你混蛋,你只会离婚,你丢下爷爷和奶奶你不管了,李雨,李雨,你也不是人,你只顾你自己快乐,你丢下我,你不要我了,我是孤儿,可怜的孤儿哇……”
小建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院内有口破水缸,他拿起一个破水瓢,舀了一瓢水咕噜咕噜地喝下后,他丢下水瓢,泪洒满面向外走去。小建亦步亦趋地走出村子。小建歪歪斜斜行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举步维艰,一走一回头。
小建放声大哭:“爷爷,奶奶……”
人常说人做天看,坏事做多了,是有报应的,如果你要不相信就看看你身边的人,做贼的有几人不被抓,杀人的有几人不偿命?
黑云翻滚,狂风呼啸。风卷起地上的尘土,灰蒙蒙的,淹没了这个小小的身影……全社会都要引起关注,但也值得世人忧心的是:在某少管所对100名少年犯进行的抽样检查中发现,有60%的人来自离异家庭,父母的出轨、争吵,是造成他们暴力冷漠性格的真正元凶。可以这样说,父母离异是孩子心灵健康的杀手,而婚姻的杀手,则是现代人日趋上瘾的出轨癖。
吕士忠被判刑12年,李雨也与他办了离婚手续,可以说她李雨算是脱离了苦海,终于摆脱了吕士忠的控制。这次离婚就算是出师有名。
故事在从数年前说起,在李雨与吕士忠离婚的第二天:
黄金枝正在做着家务,李雪在一旁做作业,李雨回来了。
李雨:“妈,我回来了。”
黄金枝(没好气地):“看我闺女又离婚了,多给娘家争面子,本来想放炮迎接,红毡铺地,两廊动乐。”
李雨没有回答。
李雪:“大姐,你也够狠的,孩子才六岁,你就扔下他,他要是没有爷爷奶奶,能活吗?”
李雨:“那个挨千刀被判了十二年,我一个女人怎么守?”
黄金枝:“就算你这一步没有走错,你才多大,二十出点头,就走了三四家。”
李雪:“我大姐正是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女流氓。”
李雨勃然大怒抓住李雪的头发一阵好打,黄金枝拿起一把笤帚就去打李雨。
李雪在哭在骂:“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女流氓……”
夜里又下了一场桃花雪,李雨好不容易才熬到天亮,便背起行囊,哭着离开了家门。
恨得身失节,看得冷眼多。
一夜桃花雪,断肠离人歌。
有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女人也是如此。李雨在南方打工认识了同村叫铁成的年轻人,铁柱,铁梁、铁军、铁成、铁志、铁华兄弟六人是堂伯兄弟,铁柱、铁志是老愚的儿子,在茅草山老戴家这代人中唯一的六个男人。铁成去南方打工,与同村的李雨不约而遇,在一个工厂打工,二人本来是同乡,互相照顾,李雨颜值较佳,铁成也不在乎李雨过去的那些事,好汉娶娼妻,在说过去就是过去,不能代表现在。能管得了三尺门里,管不了三尺门外,娶到我们家,有我们家的规矩,还道说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人和事,就这样他们就在热恋的过度中升了级,便开始谈婚论嫁。
他们回到了家乡,就紧锣密地筹办起婚事。他们选好吉日良辰,这天铁成的家里,张灯结彩,鼓乐喧天,鞭炮齐鸣,贺喜的人流涌进来。
村民们:“不说别的,只从相貌上来言,李雨可是地上难找的美女…”
贺喜的人群中议论纷纷。
李雨在几名村妇村姑的搀扶下在门前下了彩车,铁成披红挂彩,喜气洋洋地,牵着李雨的手,还一边向贺喜的人们欢悦地回谢:“谢谢众位乡邻,谢谢诸位高朋…”
铁成是李雨的又一任丈夫。李雨也非常珍惜这个婚姻,有决心去过好现在的日子。铁成也不去外地打工了,就和堂叔老和,堂兄铁梁去山上采石头,李雨去种承包地。
天地寂然不动,而气机无息稍停;
日月昼夜奔驰,而贞明万古不易。
第七章
杨老摳村头捡子 娇生惯养难成材
奢者富而不足,何如俭者贫而有余?
能者劳而府怨,何如拙者逸而全真?
故事说到这里还有一个插曲:茅草山还出了个人物,名杨赐,后来做了茅草山村的支部书记,他是个弃婴儿,在这里还要从他的养父捡到这个弃婴儿杨赐的那时候说起。茅草山有一大姓,杨姓有好几十户的人家,其中有个绰号叫杨老抠, 说起杨老抠不但会精打细算,况且还克勤克俭。他有一个起五更睡半夜的生活习惯,他常说要想富,半夜就穿裤。这是他第一句口头禅,第二句口头禅是:吃不穷喝不穷,打算不到便受穷。大吃如小赌,数不可细算,的确也是如此,他在茅草山村可以说第一富裕人家,离开不了这两件法宝。杨老抠一年四季除了刮大风下大雨,每天早起捡狗屎。这一天他又照常背着屎簸箕颠着屁股村前村后,路边桥底在寻找人和多种动物的大便。他来到一条大路上,看见一名军人独自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哇哇待哺的婴儿站在那里发愣。
杨老抠走上前去问:“解放军同志,你一个男人家怎么抱个孩子呢?听这孩子哭得多伤心。”
那位军人很为难的说:“我是探家的,假期已满,正返往部队,路过这里,见一年轻妇女丢下这个孩子就急急地走开了。”
杨老抠大喜道:“这是一个弃婴,我夫妻二人没有孩子,就把他给我吧。”
那军人道:“大爷,你如果要这孩子我同意,孩子虽然是我捡到的,我不但没有结婚,还是一个现役军人,无力去抚养这孩子。但是,我有义务为这孩子的安全负责,去你们人民公社民政办个手续吧。”
杨老抠为了要这孩子也就答应了,立即去了当时的公社民政办了手续。
杨老抠要过孩子万分高兴,喜得他热泪盈眶,语无伦次地说道:“可找到了爹。”
是他找到了爹,还是这孩子找了他这个爹?成为一句笑话,在这附近几个村传说了许多年。杨老抠丢下屎簸箕抱起孩子呼喊着:“我有儿子啦,我有儿子啦.......”
杨老抠将孩子抱回家,直喜得妻子甜好嘴(娘家姓田)腰都笑弯了,解开孩子的包被发现了一张写着字的纸。
写的是:
孩子爸爸未有名,孩子妈妈是贫农。
送给别人不放心, 送给亲人解放军。
不言而喻,丢弃孩子的那个女人,她相信解放军,可是她面对的这位军人没有条件来收养这个孩子,聊复尔耳,他只是一个过手吧了。
缺之才为贵,求得更知爱。
本来无此物,何必惹尘埃。
话说老杨头捡了一个孩子这是公开的,在不足一公里的另一个村子里下乡度金的万家陪和谭进发能不知道吗?什么是度金?顾名思义,那就是沽名钓誉。原来这对男女,他们的父母都是副县级和科局级干部,为了培养儿女,下乡锻炼是个台阶,走走过场,将来提升也就名正言顺了。未想到不几时这对不成器的男女就度到一起来了,怀了孕生了一个儿子来。她的心思是寻找一个军人来养育她的孩子,遗憾的是没有达到目的,那也只能是无可奈何花落去吧,就看他的命运和造化了,时常来偷看几眼。杨老抠捡到这个孩子心花怒放,得给孩子起个名子。
甜好嘴说:“这是老天赐的,就叫他是天赐吧。”
杨老抠连声叫好道:“好,好,那就叫天赐,杨天赐。”
叫着叫着天字慢慢的就给丢了,杨赐就叫了一辈子。
人常说恩母胜过养母,在杨赐的身上足以得到体现和证实。还有人说有奶(乳)就是娘,杨赐不是甜好嘴生的,她一辈子没有开怀生育过儿女,哪里能有乳水来喂养这个嗷嗷待乳的婴儿。当时的农村条件还不是太好的,喂养好这个毛毛孩谈何容易。花费的心血比有乳的孩子是无法相比的,窝窝孩吃寸奶。此话怎讲?刚刚出世的孩子时吃时饿,吸乳的间隙很短,只要饿了他就哭,有乳的孩子娘将乳头往他嘴里一塞就了事了。小杨赐没有这个条件,靠吃奶粉或是其他代乳品,这样可就苦了杨老抠和甜好嘴两口子。夜当白白当夜为这孩子操劳着,从来不让他受一点屈,孩子哭了一声就像有人拿刀子割了他夫妻一块肉。吃在甜好嘴的怀里睡在杨老抠的背上。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伤风感冒的,别说是孩子,小杨赐哪怕是咳嗽几声,那就不得了了。还从来不去小诊所,有时候连县人民医院他还不放心,要看孩子起步就是市儿童医院,他们还不相信年轻医生,老医生有老经验,白了头发的医生他们才相信。
要得小儿安,须受三分饥和寒。这是什么意思?
古人云:婴儿之病伤于饱........
常去给孩子看病都知道,儿童医生有句口头禅:孩子吃多了一口......
孩子吃多了容易伤食,穿得太多太厚,不根据时季,那就使孩子出汗过多,经不起凉风一吹很容易感冒。杨老抠夫妻二人没有生育过孩子,对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是欠缺的。对待孩子的心情是好的,往往是适得其反。因此杨老抠两口子也很虚心一方面听医生的提示,另一方面向有孩子的人取经探讨带孩子的经验。还专门去买了一杆小秤,小杨赐就是喝一口开水也必须过秤称一称。谁不说他们细得太过分了。小杨赐渐渐的长大了,他老两口子也老了许多。可怜天下父母心,杨老抠为着抚养这个捡来的孩子,他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辛苦,却把这种辛苦化作精神上莫大的幸福和无限的希望。
小杨赐能走路了,杨老抠用一条长带子系在儿子的腰上牵在他的手里,生怕起了大风给吹跑了。小杨赐在杨老抠的心目中就是命,甚至于比命还要重上好几分。小孩子学走路哪有不跌倒的,有一天小杨赐去追鸡摔了一跤,把嘴唇摔出了血,这下子可不得了了,杨老抠顿足捶胸,甜好嘴嚎啕大哭,东邻西舍还不知道他家发生了什么大事,跑来一看都笑了,再看杨老抠正对那只鸡进行发泄,那只鸡被他用刀剁成了肉丁子。小杨赐到了上学的年龄了,甜好嘴就成了陪读生,儿子坐在教室里,她就坐在教室的窗户外,上学她背着来,放学她驮着回,日不间断,一直背驮到杨赐上到小学三年级。
“教子有方”,杨老抠两口子教育儿这就是四个大字:不能吃亏。杨赐打了别人的孩子还有奖励.:“我们老杨家就是了不起,杨六郎枪锁北国、杨宗保征西,杀得西凉八国片甲不留,杨排风更是赫赫有名,打胜仗能云端跑马,打败仗能水里藏兵。呼风唤雨,移山倒海,撒豆成兵。这都是我们的先人。我的儿子也是赖不了,谁敢欺负我儿子,就得欠揍。”
你想想这样能教育好孩子吗?这就是杨老抠教育儿子的方法。小杨赐要是吃了亏,杨老抠两口子可就不得了了,跑到你的门上一个哭一个骂,不大闹你三天三夜决不罢休。杨老抠两口子字皮不认识一个,对孩子的教育就是缺少正确的指导思想,自己就是一个大老粗,能有科学和正确的态度去教育孩子吗?其他学生的家长催促孩子做作业,他听了却有十分的反感。在这个地方把做坏事的叫作孽,他还笑话起那些家长来,说:“真不是些东西,叫孩子去作孽。我们赐儿不去作孽,得去做官。”
简直是无稽之谈,听起来让人笑掉了大牙。
放了署假,学生们拿着家庭报告书回家了,丁汉卿的五儿子丁超考了双百分,杨赐只考了1分。杨老抠高兴地手舞足蹈还炫耀起来了道:“我们赐儿是天生骄子,太不得了了。”
有人问他:“什么是天生骄子?”
杨老抠摇摇头说:“我从电视上学来的,可能就是真龙天子吧。”
有人又问他:“你赐儿又怎么太不得了了?”
杨老抠大言不愧地说:“当年包老爷做那么大的官才是一品当朝,我儿子考了1分,1分就是一品,将来能做什么官,以文化人说那是不可估量的。”
周围的人腰都笑弯了.......
杨老摳教育孩子不是善善从长,教育孩子学好,而是一宠二惯三放任。
老子兴家,千辛万苦。儿子妖孽,夜嫖日赌。
小杨赐长到了八岁,在这个年龄段,是教育的关键,如何成人乃举足轻重。邻居门前拴着一只快要生崽的母山羊,杨赐就把它当马骑,结果呢那羊不但早产了还死了。邻居便去找杨老抠说道说道,当然态度有些不太好。甜好嘴也回了一大套,说什么:“七岁八岁狗都嫌......”
邻居听了更觉得不舒服,这是什么意思,七岁八岁狗都嫌,说来嫌她儿子的人是狗喽?
第二天,杨老抠就去镇上买了一只不长角的又十分温顺马头大公羊。他买羊做什么?赐儿的喜欢必须给以满足。这时的杨赐长得其貌不扬,说他是人貌猴相,说他是猴却是人,未从说话那一双猴眼睛挤了好几下,猴眼珠圈了好几圈,面皮却很白,所以后来人给他起了个奸白脸的绰号。
杨赐有了这头坐骥看他是多么开心,坐骥虽好,美中不足就是没有鞍韂,他骑在羊背上美滋滋的,杨老抠给牵着,其实就是护驾,就在村子里逛开了。看稀奇的都是些孩子们,咋咋呼呼,还真有些意思。
"玩猴了,玩猴了.......”孩子们喊叫着。
这时老支书走来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就是缺少一面锣。”
锣?孩子们最能接受新事物,于是找来了几个破磁盆,叮叮当当就敲开了,还叫喊开来:“马戏团来了,马戏团来了......”
看杨赐喜气洋洋,头上戴一顶花花绿绿的布帽,眼上戴着一架红色儿童太阳镜,雪白的对襟褂,绿色束腿口的裤儿,太像了,像什么?玩猴,玩什么猴?猴骑羊,看这个模样,哪点又不像?杨赐骑在羊背上悠悠然地嚷道:“免费演出啦.......”
常言道:须求无愧于天地,要留好样与子孙。杨老抠就是这样言传身教于儿子,可想而知这个杨赐将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杨赐长到十岁,比同龄的孩子都矮,天生的鬼点子其他孩子都是望尘莫及。调皮捣蛋可就出了名。这一天,他看到村头路旁有棵弯柳树,村里的人出出进进都得从树下经过。杨赐就看出一个巧妙来。于是他就爬了上去,他爬到树上做什么?也只有杨赐才能想得出来也能做得出来的一场恶作剧。
这时几名下田做农活的妇女向这里走来,杨赐看到这里心中大喜,他向下撒起尿来,哗哗一阵子,这些妇女头上戴着斗笠,那小便落在斗笠上。
一名妇女道:“下雨了。”
另一名妇女说:“一丝云花都没有哪来的雨。”
又一名妇女说:“是树上知了尿的尿。”
这些妇女说说讲讲都不在意地就走开了。
好尚不可为,其况恶乎?这个杨赐打小就从没有做过好事,自然不做好事,坏事少做,还可以得到原谅。可是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村里的人说到他无不嗤之以鼻。树上的杨赐自以为得计好玩,在继续等待着行人。这时李正义初中刚刚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很是失意,准备去验兵,还有几个月那也不能在家闲坐着,于是就下地干活来了。
杨赐看得真切,这回还叫喊了起来:“天降神雨_____。”
杨赐再次向树下的李正义“喷灌”起来。
热乎乎,臊烘烘的一泡尿喷撒在李正义的头上。李正义光着脑袋淋得正着,那尿从头上淌到脸上,他再抬头向树上观看,还流进到嘴里。这时的李正义也只有十七八岁,还不是一个很成熟的成年人,尚没有完全从孩子气中走出来,岂能容忍?他看到树上这个百人嫌千人恶之的杨赐,不由人的火冒三尺。
李正义指着树上的杨赐破口大骂道:“兔崽子,你给我下来。”
杨赐却一点也不畏惧笑嘻嘻地:“杨爷爷赐你一场神雨,还不谢主隆恩,等待何时?”
李正义更是怒不可忍,可是他不会爬树,急得他围着树团团转,气得他抓耳挠腮,无计可施.
“你给我下来......”
李正义在树下吼怒着。
“你给我上来.......”
杨赐嘻嘻哈哈地喊叫着,他在存心地激怒着李正义。就这样一个树上一个树下就像是说相声,谁也奈何不了谁对擂起来。还招来了几个与杨赐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前来看热闹,李正义还叫起了劲,得不到发泄绝不肯罢休。一个在树上坚持着不肯下来,一个在树下死守着,而形成都不退让的局面,就这样相持了一两个小时。杨赐蹲在树上渐渐地疲惫了,有些坚持不住。他心里明白如果掉下树来摔不死也得摔个腿断臂折不可,有心下来,这个李正义定是不肯相饶,一定会狠狠地揍他一顿不可。
李正义在树下发起了狠话:“小野种,你能在树上一年,我就守在树下十二个月。”
从小不成器,到老难成才。
杨赐听了更是害怕,休说蹲在树上一年,就是一天也蹲不了,不吃不喝不睡觉,谁也坚持不住。怎么办?人常说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回乾坤颠倒,我在树上他在树下,不是长久之计,只好求饶起来。
杨赐哀求着说:“正义叔叔,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李正义仍是余怒不息道:“小野种,你不是有种吗?树上有多好,站得高看得远,还有凉风吹着,神仙般的快活。”
杨赐可怜巴巴地说:“这上边也不好过,我的腿早就蹲麻了,掉下来不摔死也得摔成残废不可,我爹我娘不是白养活了我十来年。”
李正义说:“你为什么不学好?专门来害人?”
杨赐说:“我爹说树大自直,我不是还小吗。”
李正义怒道:“你就是杨老抠这个老混蛋给宠坏了,养子不教父之过。”
杨赐说:“正义叔叔,你知道这是我爹的过就去找我爹吧,为了我,我那爹保证就不抠了,他一定会打酒给你喝的,我娘还会给你炒鸡蛋。”
李正义埋怨道:“这两个老东西怎能教育好孩子,小时偷针,长大偷金,这不是爱,这是害。”
杨赐说:“叔叔,我可没有去偷谁家的金子,只会偷瓜偷桃。说真的你一说偷我就来了精神,你只要放了我,我保证给你偷两口袋的大甜瓜。”
李正义斥道:“我从来不吃偷来的东西。”
杨赐继续哀求着:“有恩后报,叔叔你放我这一马,我喊你是爹行不行?”
李正义一听杨赐能喊他是爹,气也就消了一大半,笑嘻嘻地:“好吧,你就向我磕三个响头,必须高声喊我三声爹,我就饶了你。”
这里已经有了一群围观的孩子们,他们多会幸灾乐祸,也一起叫好:“杨赐喊吧,喊了爹就放你走了,是个便宜的事......”
杨赐说:“那就一言为定。”
李正义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孩子们也纷纷道:“我们作证,不得反悔.......”
杨赐大喜道:“我就下来了?”
李正义允道:“下来吧。”
杨赐活像一只猕猴飞快的滑下树来。
李正义说:“小猴狲,那就兑现我们的承诺吧。”
只见杨赐眨着一双猴眼,还表现得既有诚意还很滑稽地说:“放心吧,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你就面南背北端端正正地坐好,等候我的大礼。”
李正义疑惑地说:“磕三个头喊三声爹,还要这么多的麻烦事做什么?”
杨赐问:“你看过《智取威虎山》的电影吗?”
李正义说:“看过又怎么啦?”
杨赐说:“坐山雕在高处坐着,好比是你,还有老九,那就是九爷,就好比是我九爷在下面给你扣拜,一来你有面子,二来也有个排场。”
李正义道:“你小子别在忽悠我,就依你的。”
李正义这回还真得信以为真,找了路边不远的一个坎,将身坐定,道:“小猴子磕头喊爹吧。”
杨赐嬉皮笑脸地说:“就来个三揖九扣。”
李正义问:“什么是三揖九扣?”
杨赐侃侃道:“村里死了人下葬的时候,那些女婿们都得向他的老丈人行此大礼,这还是有规矩的,必须是三揖九扣。”
李正义想了想道:“小王八蛋你在骂我?”
杨赐说:“岂敢,岂敢,我怎么敢骂你?”
李正义说:“我还没有到结婚的年龄,你就想做我的女婿,明明在骂我。”
杨赐说:“三揖九扣的人也不一定是女婿,干儿子,徒儿都是这个礼节。”
有些孩子还在推涛作浪道:“不是亲儿子做个干儿子也行.......”
李正义那里知道,这些孩子们都铁的很,一个骗局马上就施展开来。
李正义道:“如此说来我李正义就做你的干爹吧。”
杨赐道:"坐好了没有?”
李正义说:“坐好了。”
杨赐说:“把眼闭上吧。”
李正义问:“闭眼做什么?”
杨赐说:“闭目养神才能表现你的威风来。”
李正义还真的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没有一点动静,这才睁开眼,哪里还有杨赐,连那一窝孩子都走的杳无踪迹,气得李正义哇哇的怪叫道:“人说耍猴,今天我还被猴耍了。”
说起小聪明,杨赐在茅草山村能是数一数二,不是吹嘘抬举他,拔下一根眼毛就能当笛子来吹,要是用在正地方,那还是大有作为的。
杨赐在十多岁就知道了他的出身,那是一个秋天,杨赐偷吃别人的瓜果吃坏了肚子,拉了好几天的稀,老杨头带着他去县人民医院看病。万家陪(杨赐的生母)生活上如此不检点,成了赵钱孙李都是郎,日日夜夜做新娘,染上了阴道炎,也在人民医院拿药,在这个时候虽然不能认子,学校录取,可以说就是万家陪与吕士忠一手所操办的。在这里怎么又说到了吕士忠?原来吕士忠有郭四放、戚满堂的同流合污及呵护,春风得意从教小学现在升迁到初中部任校长,后来又提拔到古城高中部任校长,因强暴李成功的长女李雨,又玩弄多名女学生才坐了监狱,这乃后事,现在是初中部校长,杨赐的生母万家陪也在这所学校任教,他二人乃成为一个系统,男女两个流氓走到一起,能有不几时不勾搭成奸?有他二人那杨赐即使是白卷学生也一样被录取,何况是九年义务教育。
却说丁超考进了初中,学习亦然是努力和勤奋,成绩仍然是遥遥领先,更得到李露的看重,李露是李成功的二女儿,与丁超是同龄,因为学习他们走得更近。两小无猜在少年人的身上还是无可非议的。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杨赐本来就是劣质产品,本质从小就坏,当他看到丁超与李露上学放学总是同路而行,又常常在一起温习功课,感情甚是温馨,不免起了嫉妒之心。因此他打起了坏主意,在同学之间散发起小广告;无非是一些诟言恶语,捏造了许多谎话,诽谤丁超与李露在谈恋爱.......
三年后丁超和李露并肩考上了高中,杨赐又是在万家陪的努力下不计考分也进入了高中的学校大门。人大了心也大,做起事来不由人的有些顾及,丁超与李露搂颈拦肩也不便发生了。他们从少年已经成长为青年人了,就像两棵果树迎来了春天,一棵是花枝招展,一棵是姹紫嫣红。
丁超迎来他的十八岁,个头有一米八,虽然皮肤不太白,红璞璞的,身体健壮就像一匹骏马,时刻都表现的雄赳赳气昂昂的。长方脸膛,鼻直口阔,粗发浓眉,一双睫毛很黑的眼睛。虽然不大,却是藏锋卧锐,流露出一种机警,智慧的神采。英俊的脸上,也带着一种青年人常有的无所畏的表情。品学兼优,本年级学习委员,兼任学生会主席,是这个学校中一号帅哥。
那李露算是学校中一等一的校花,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长得很漂亮!惹人爱看的容貌,简直就是晨露中的芙蓉,出水的荷花。双眼皮,大眼睛,脸蛋又白又嫩,走起路来如行云流水。每当她和丁超走在一起,无不投过羡慕的眼光,当然了也包裹着不同程度的嫉妒。
尤其是杨赐,有时候还会恨得咬牙切齿。也许他抱怨老天,为什么不要天下的男人都死完了只留他杨赐一个人,那李露就别无选择非他莫属了。你说这小子心肠能有多坏?他又自暴自弃,为什么没有把他生得好一点,该死的亲爹亲娘,太不负责任了,不该偷工减料做坏了我的人坯子。
杨赐就长得不怎么样,身不满五尺,三分像人不像人,七分像猴才像猴,尤其他那两只猴眼,未从说话眼珠子先旋转了七八圈,给人有深不可测的诡观和悬念,可惧又可怕。那张猴脸上宽下窄,有皮无肉,就像秋后霜打的黄瓜,被太阳一晒,干而巴机的。要是在深山老林里准会把他看作一只猕猴,脸皮却很白,结合他的本性,人们给他起个绰号:奸白脸。他的一切动作也是于猴无二,脚不动手动,除了是睡觉没有一刻是老老实实的,攀高爬树更是他的拿手好戏,再高的树他没有攀爬不上去的,村里高矮树上的鸟窝没有几个逃过他的手。因此他还沾沾自喜地说:“他是水浒中的时迁转世,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星下凡。”
其实他什么都不是,出了名的二流子,平日走路划圈贼心不退的一个小混混。又是前后村出了名的捣蛋鬼。匪有匪道,贼有贼路,就是秦桧还有是三个相好的,杨赐也有两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也就是他后来的团伙与接班人,一个叫戚收购,戚满堂的堂弟,后来成为杨赐的帮凶,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老百姓给他起个绰号叫溜沟子,另一个叫郭建设,是郭四放同母异父的弟弟的儿子,顺理成章也就是郭四放的侄儿了,这两个人可以说一个就是杨赐的孝子,一个是杨赐的贤孙,能不听他亲爹的话也得听杨赐的,杨赐的话对他二人来说就是圣旨,要他俩向南不敢去北,要他俩打狗,不敢去撵鸡,因此大家也给郭建设起个绰号就长舌子,或者是舔腚虫。他三个除了上学便寸步不离地拧在一起捉蝉捕雀、抓鸡打狗、偷瓜盗果,祸害一方。上次戏弄李正义双潢。
这一日,还是杨赐读初中的时候,放了暑假,丁超这些走正道的孩子都在帮助父母下地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杨赐却和这两个帮凶在做他们的勾搭,三个小子合计去偷一个叫吕老六的瓜。吕老六是吕士忠的亲六叔,五十多岁,也是个吃喝嫖赌的能手,就因为不正干,在二十多岁赌博输了钱还回家打老婆,妻子寻无上吊死了,他再也没有成上家,直到现在还是一个单身汉。阴天一个人,晴天连影子才一双,过日子没有什么心劲,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身体却壮得像条牛,因为不到六十岁够不上五保户,也分了二亩承包地。别人种辣椒,卡塑料大棚种草莓,或者是特小凤,这些他都不能干,不是因为别的,种植这些经济作物操心又废力,就种起瓜来。瓜熟了也就引来了偷瓜的小贼,杨赐他们早就垂涎三尺,蠢蠢欲动。
这天上午,日晴风爽,杨赐招集了他的狐朋狗友,首先去所谓的前沿阵地侦察,吕老六的瓜田的两边都是高高的玉米地,一头是沟,一头是路。三人潜进玉米地向瓜田迂回,慢慢地接近了瓜田。绿油油的瓜叶下横七竖八地结满了瓜,三个小子看在眼里,乐悠悠地甜在心里。
杨赐一挥手道:“进入阵地。”
金风未动蝉先觉,杨赐这三个小子哪里知晓,一个三短身材,貌像如水浒传中的武大郎,年龄在五十多岁,又胖又壮,黑不溜秋的,欲如半截子的黑铁塔的二黄皮的老头子吕老六已经发现了他们,也慢慢地向他们靠近。
三个小子向瓜田匍匐爬去,刚刚进入瓜田,两只有力的大手如鹰拿燕雀一般牢牢地捏住了杨赐和郭建设的脖子,戚收购见势不妙爬起身来就要跑,吕老六又一脚把他重重踢翻在地。小巫见大巫,吕老六是什么人物?杨赐这些作为都是他撩掉的勾搭,在这方面杨赐显得太嫩了,充其量只能算上是个学徒的。
水流而境无声,得处喧见寂之趣;
山高而云不碍,悟出有入无之机。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八章
牛军贪污救命钱 陆勇受虐寻自杀
诗曰:
日出日落天地宽,谁人顾及民吃穿,
花开花落年复年,能有几人是清官?
再说吕士忠已经在教育战线上干了十多年,从代课到转正,小学班主任,小学教导主任,一路顺风又调仼镇中学副校长,他为什么能这么顺畅呢?郭四放、戚满堂乃我们古城镇先后两任书记,吕士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是骂他的,正是一个拍马屁的好手,一片长长的舌头,所谓的三寸不烂之舌把郭戚二人的屁股舔的热乎乎,又是同学,他还时常在县广播站和小报上给这二人将无作有,生编硬套、望风捕影地去抬花轿吹喇叭,所以就如此如愿以偿了。这个原本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是走歪门邪道的能手,玩女人是他的拿手好戏。对他还有一个传奇的传说;民间有个神话,说得是吕洞宾戏牡丹,吕洞宾是个骚神仙。谈笑中有人说这个吕士忠就是骚神仙吕洞宾的后人,还是正子正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黄鼠狼生狐狸一代更比一代强。此人文化并不高,文革时的初中生,别人都是用嘴来说话,他那两只桃花眼胜过铁嘴钢牙,特别向不正经的女人,所谓的暗送秋波,只要几个眼神便准能勾搭上,这也是一本无字真经,被他读得滚瓜烂熟,能倒背如流,搞破鞋他有常人不及的手段,达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真有一手的绝活。绝对不是吹嘘,玩女人他从来就没有失过手放过空枪,那是百发百中。因为他有这种恶劣的行为,人们也给他起个不文明的绰号,吕士忠的谐音“驴是种”,驴是种叫起来不顺口,是变相的骂人,叫着叫着也就简单化了,三个字简化成两个字,驴种就成了他的代名词。这种人是怎么能当上中学校的校长呢,多数人说他是花钱买的。是关系户,就算是吧,因为他与公社书记是同学,总之这是腐败现象的产物。
芙蓉白面,可谓是带肉骨髅;美艳红妆,尽是杀人利刀。吕士忠就因为这个色字丧送了他的前程。让我说社会上不要命的不可怕,他叛国就除掉他,他杀人放火就依法判他个极刑,可是不要脸的如何处罚于他可就成了一个社会上的大难题。一个人连脸都不要了,还讲什么个尊严,名誉,什么个荣誉,什么个威信,那都是嘴头抹石灰白谈(痰)了,什么祖宗,什么父母,什么儿女,那都是一句空话,因为他不要脸已经走上什么都无所谓的地步,与飞禽走兽没有区别的程度。吕士忠是这类的人,他有个女同事名万家陪,也许这是化名,何许人也?后文再作交待,他们都是一丘之貉,说他们是人那是高看了他们。万家陪和吕士忠这两个臭味相投的人物,一见面便眉来眼去,都是偷情的行家,钻在一个被窝里睡觉那是不费功夫的。这些人从来不要脸,至于社会的舆论那是不屑一顾了。不仅如此,他们两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尤其那个吕士忠,说是干工作都是幌子,搞女人成了产业化。在学校千方百计去勾引女老师,还在学校的周围村子里转悠着,张庄有两个寡妇,李村有三个丈夫出门在外的妇女,王村有一个作风败坏的女人,他都能牢记在心,这就是他的一技之长,不转三圈,准能勾搭上。能剜到他篮子里都是菜,不管年龄大小,更不管是丑是俊,只要是女人,万石不辞。他是那么疯狂,真是走火入魔,越发不可收拾。看他一天到晚忙得不得了,为了这一口,煞费苦心用尽了全部的招数,真是无耻至极。
吕士忠,啥人物?成事不足坏有余。
识得不知谁家字?读得不知谁家书?
谁家门下为弟子?又认何人为先祖?
学成周身好武艺,除了吃喝就嫖赌。
这是诋毁人的说辞,我能不解达此意吗?就不再言论了。
若问郭四放是怎么走上了仕途?一步一个台阶,最后在我们县成了职高位显的大人物,说来话长还要从文革后说起,1969年,他当上了公社水利站长,因为搞破鞋差点丢了官,可能是花了钱才保住了这个铁饭碗,后来他跑上跑下,求人托关系,弄虚作假办了个烈士子女的手续,原来他母亲嫁给一位八路军为妻,,这位八路军战士不久就战死在淮海战役的战场上,妻子还很年轻,又没有子女,改嫁到茅草山的丧偶的郭家,三年后生了郭四放,他同父异母还有三个哥哥,因此排序为老四,就以遗腹子的名义死缠活赖在县民政局办了烈士子女的名号,再说在那个时代,不是现在,没有电脑,就要这个郭四放钻了空子。还被保送上了两年干部学校,毕业后便一步登天当上了古城镇党委副书记、书记
戴天履地,获自附人子之中;
分死得生,无非拜大贤之赐。
郭四放从小就野心勃勃,每一年都要去求神问卜,算命的相面的,这些江湖骗子最能把握住上当人的心态,真能忽悠人,说他有贵人之相,日后前途无量,位极人臣,这小子还在夜里梦就大了,乃真龙天子,面南背北做起了朝廷.......
要想成大事,必须手中有人,一人掌权猫狗升天,就立即将时任古城镇民政会计的戚满堂提升为古城镇的民政助理、副镇长,镇长。他晋级做了副县长,水涨船高,戚满堂当上了镇书记。郭戚两大家在茅草山,在大运河县便耀武扬威起来,蒹葭倚玉者也不计其数。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朝不用那朝人。郭四放当上了常委副县长,主管民政就将时任刘金柱、钟伟调离了民政局,高玉清同志调去市民政局了,因为他心里有鬼,处心积虑,害怕审查他假烈士子女的身份,尤其是同村又是同学的盛春天,中校营长转业任县民政局优抚科长,所以,郭四放如芒在背,终日惶恐。他还是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注意,委任戚满堂去任民政局长,这且不说。
运河县是一个有一百六十万人口的农业大县,历史的沧桑,改朝换代,江山易更,始终没有脱贫。改革开放了,运河县还是迈着十分缓慢的脚步左顾右盼的向前走着,一副二老的表情:老气横秋,老态龙钟。一直等到大运河畔响起两次枪声,这时候她才清醒,过去中国人都会唱《东方红》,现在的运河县人无口不会说,没有应青天,继任大运河县县委书记,哪来的运河县的发展。
有诗为赞;
运河县,真模样,一颗明珠荣万象,
冲天百尺楼千座,遍地开轩升辉煌。
十人走路九人歌,一派峥嵘好岁月。
童叟皆吟幸福谣,海晏河清一统朝。
丰衣足食四季春,周天一气转洪钧。
社会和谐人安康,举目处处喜洋洋。
运河县从解放历经十数届县委,县政府,走马灯一般换了多少县长书记,各有春秋,如果论功行赏的话,应民心是正当无愧的金牌得主。当然了,还是党的好领导,只能说应民心是位好党员,人民的好干部,如果让人民去投票选举好党员,好干部,我绝对的去投他一票,因为他为着党的这份事业,为着运河县一百六十万人民操尽了他那颗为党为人民的赤胆忠心。故事还要从那两次大抓捕说起吧,这一次抓捕了贪污救命钱的牛军,重大贪污受贿犯罪分子熊英。
心能辩是非,处事方能决断;人不忘廉耻,立身自不卑污。廉是清正,不贪不污,不入于浊流;耻就是知耻,知道哪些是不能做的,做了就是可耻。
古人将忠、孝、节、义、礼、仪、廉、耻作为基本的道德准则。牛军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腐败虫,身陷牢狱乃自作自受,自取自灭。
要说郭四放算是官运亨通,几十年来一路晋升,从公社副书记、书记,县组织部长,现在以是县常委副县长,在大运河县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将他这个根深蒂固,爪牙成群结帮集党,能号称南霸天拉下马来真乃不容易,是谁的尊严?法律。
还要从1993年的冬天说起:
这一天,时任县委书记的熊英主持会议,县委会议正在召开。熊英作着报告:“同志们改革开放,人民的经济大有提高,在我县,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决定对公费医疗实行改革,全县享受公费医疗有一千余人,经过我们大胆地创造性超前地改革每年最少可以节省数千万元人民币,这是不小的一笔现金,将它投入到建设中去,可以救活一个企业,可以解决数百名教师的工资,这是一件有益的事情,何乐不为呢……”
常委副县长郭四放首先发言:“我支持县委这一英明决策,离休干部他们的月工资高达数千元以上,他们的收入高于人民的数倍, 看看病,掏点医疗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副县长杨小石脱下帽子,用手拂理他那苍白的头发,忿然地反对道:“我不支持熊英书记和常务副县长郭四放的意见,如果对享受公费实行改革全年限制在150元之内的报销金额,我问你,150元能挂几瓶水,能买几盒药,全县有四百多名二等乙级以上的伤残军人,他的抚恤金,特一等伤残军人远远地低于干部和事业单位人员的工资,二等的伤残军人一个月一二百元,他们有的是从战场下来的老同志,也有是从事国防建设光荣负伤或者是带病回乡的老同志,你们这么做,是违反党的政策。”
熊英愀然作色地:“杨副县长,你是一位即将退休的老同志,我很尊重你,可是你也不能以功自居,和县委分道扬镳,我不想去批评你,可是……”
杨小石态度有几分的激动,怒道:“熊书记,我杨小石平生都是谦虚的,愿意接受任何人的正确批评,可是对于错误的指责我坚决抵制概不接受。”
熊英火了,他拍着桌子忿然道:“杨小石同志,我也只好以儆效尤,我要着眼于全县人民的利益,对你代表着少数人的意见,也就不采纳了。”
杨小石坚定地说:“二等乙级以上的伤残军人医疗费不能废除,更不能定额包干,党中央有文件,更不能全年每人一百五十元金额为限度,全县一百六十万人口,他们的比例确实也占少数,我的书记同志,我们共产党不能去卸磨杀驴。”
杨小石说罢,不胜其愤,站起身来忿然而去。
熊英望着忿然而去的杨小石,不屑一顾地冷笑道:“这种人就是跟不上时代前进的步伐,什么伤残军人,烈士军属,现在又没仗打,和前苏联现在的俄罗斯好的如亲兄弟,与美国我们的外交政策如磁石一般吸住她,能退让的就退让了,世界上就安宁了,所以没战争了,这些人……?”
郭四放先是几笑,然后便操起了官腔,他道:“毋以一事概其平生,毋以一眚掩其大节。”
熊英又喋喋不休地说:“我们的邓小平同志说得好,发展是硬道理,对公费医疗的改革就是对发展的投注,对少数人持不同意见,算不了什么,我们的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现在举手表决,同意改革公费医疗的举手.”
例席会议的人等相互看了看,自愿和不自愿地举起手。
郭四放看了看道:“除杨副县长退缺,全部通过。”
熊英道:“立即通知县公费办主任牛军,停止公费报销,按县委,县政府新的文件执行。”
郭四放道:“是”。
于是郭四放拿过桌上的电话:“哦,你是公费医疗办公室的牛军主任吗?”
民政局优扶办公室,优抚科长盛春天正在翻阅文件,县委、县政府联合通知……根据我们的县具体情况对公费医疗改革,势在必行,按每人每年150元进行报销……
盛春天大惊失色道:“穷理尽性,以至于命。这是错误的行动,尤其是伤残军人,一旦停止了他们的医疗报销,必定影响他们的伤病的治疗,和中央文件相对抗,不能执行哇。”
正在这时张珍走进办公室,道:“盛科长。”
盛春天抬头向张珍看去,只见她二目中泪花盈盈,满脸的愁容。
盛春天问:“啊,你为什么哭了?”
张珍泪道:“我家的老愚,伤腿感染了,疼得不得了。”
盛春天催促着说:“快住院治疗啊。”
张珍无可奈何地说:“公费医疗停止了。”
盛春天用力地击着面前的办公桌,忿然道:“这些手握重权的老爷们,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却忘了仍然处身于贫苦之中的伤残军人,这些人可恶,太可恶了。”
这且不说,再说郭四放半仰半卧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他的这个办公室后来有人道;水浅王八多,庙小阴风大。
他刁着一支香烟,有节奏地活动着他那两条腿,门被敲响了。
郭四放道:“进来。”
大运河县公费办主任牛军推开门进了办公室,他举目向四壁看去,皆悬挂着大运河县名人的字画。
后壁;
三代夏商周,四诗风雅颂;左壁;爱民如子,执法如山;
右壁;
绿水本无忧,青山原不老;前壁;风云三尺剑,花鸟一案书;
牛军看后心中暗思,皆是吹捧奉承而已。
郭四放道:“秋色横眉,桂树丛中招隐士。”
牛军脱口而出:“湖光照面,荷花香里坐诗人。”
郭四放大喜,牛军于是恭恭敬敬地说:“郭县长。”
郭四放摇摇头,道:“不是县长,是副县长。”
牛军嘿嘿笑了笑道:“副县长,县长只是席地之分,郭副县长才智兼务,俯拾即是,用不了多少日子,您便是县长,或者是县委书记。”
郭四放毫无表情地说:“不见得吧,县长要晋级去地区做副市长,多少人都在贪婪地瞅着这把椅子,眼里在滴血。”
牛军道:“那些人皆是望尘莫及,县长非您莫属哇。”
郭四放笑了笑说:“好吧,到那时候,我就让你做几年卫生局长。”
牛军受宠若惊地说:“谢谢县长的提携,谢谢县长的提携。”
郭四放别有用心地说:“党领导一切,县长务必还要听书记的。”
牛军道:“听您的口音,不想当县长。”
郭四放道:“是啊,百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我可不愿意,头上还有人能管着我,这些先不说了,牛军今天我要你来,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办好。”
牛军问:“什么事,只要是您委派的,哪怕是上刀山入火海,我牛军决不含糊。”
郭四放满意地点点头道:“我郭四放没有看错人。”
郭四放从办公桌内取出香烟递给牛军一支,自己也刁上一支,牛军殷勤地取出火机为郭四放点了火后,自己也点燃了香烟,丝丝缕缕的烟雾从二人的口腔鼻孔中喷出,在空中升腾着弥漫着。郭四放吸了几口烟这才神神秘秘地说:“牛军,牛主任,熊英书记的父亲患了绝症。”
牛军道:”熊书记可是一个大孝子。听人言讲,熊书记是个弃婴儿。”
郭四放点点头道:“是啊,虽然这位老人不是熊书记的生身父亲,恩父母重于生父母,将他培养成一名大学生,含辛茹苦也是不容易哇,熊书记要不惜一切去医救他的父亲,可是他经济上力不能及。”
牛军问:“您的意思?”
郭四放道:“我自然是熊书记的左辅右弼,就应当为他分忧解难,你立即从公费上准备四十万元现金,送熊老大人进省城医院住院治疗。”
牛军不禁踌躇起来,呢喃道:“四十万元现金?”
郭四放问:“你怕什么,这是一棵大树,或者说是泰山,你办了这件事好处无穷,常言讲,于君说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从事卫生事业几十年,还不是混个副科级,我就是有心提你当卫生局长,熊书记的这个关?”
牛军顿然醒悟,豁然开朗,连声道:“我明白了。”
郭四放道:“只要熊书记能够开关放行,也许你还能进县委这个班子,你怕什么,胆小不得将军做,你小子一定要珍惜今天手中的权利,那是得天独厚的条件。”
牛军道:“要走这步路,我可是没有经验哇,捧着香上庙,可找不到庙门在哪里。”
郭四放道:“好吧,我就为你引荐,到时候你牛军可不能恃才傲物,上了楼就忘了我这个楼梯子。”
牛军:“放心吧,您郭副县长,知遇之恩,终生难忘,不是恩师,胜似恩师。”
把握未定,宜绝迹尘嚣,使此心不见可欲而不乱,以澄吾静体。
这个牛军为此不但丢了官,还险些丧了性命,不久就进了监狱,这是后话,暂且莫云。
不久的一天,省城某医院,两名随同人员将熊英的父亲搀扶着走到住院部,熊英来到交费处在办理住院手续:“同志,请给我父亲办一个住院手续。”
工作人员问:“您是熊书记吗?”
熊英道:“是啊。”
工作人员道:“你父亲的住院手续已办好了。”
熊英惊讶地:“办好了?”
工作人员道:“一个姓牛名军的人已交40万元住院费。”
熊英问:“牛军?”
工作人员说:“他说他是你父亲的侄女婿。”
熊英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好个东床快婿。”
郭四放正在客厅接待来访的牛军,二人坐在沙发上吸着烟,喝着茶,亲切地交谈着。
郭四放欣然地说:“这次你做得很好。”
牛军问:“熊书记那可有些反映吗?”
郭四放道:“世上没有一个不吃鱼的猫,熊书记昨天从省城回来了,今天上午召开了部分常委碰头会,我有意地提到卫生局的事,局长已接近退休的年龄。”
牛军迫不急待地问:“他熊书记的态度?”
郭四放道:“他同意委任一名局长,我又向他提出三名人选,其中就有你。”
牛军迫不及待地问:“熊书记对我可有好感?”
郭四放道:“貂不足,狗尾续。”
牛军问:“此话怎讲?”
郭四放道:“当时杨小石副县长第一个就反对,这句话就是他说的。”
牛军忿然道:“这个该死的二线老鬼。”
郭四放道:“会散了,我又单独地和熊书记交换了个意见,先提你做卫生局的副局长,是的,一口也不能吃成胖子,小二姐上楼台,也得一步一步爬上来,做直升飞机也怕人心不服。”
牛军激动地说:“谢谢您,郭副县长,我牛军一定知恩图报,永远不忘你对我的厚爱。”
郭四放道:“我再送你一副对子,说得是;精神到处文章在,学问深时意气平。”
牛军连声道:“学生明白,学生明白……”
于是从手中的提包中取出一捆现金,笑了笑道:“小意思,小意思。”
郭四放大口抽着烟,不动声色地坐着,牛军将现金放置在郭四放的面前的茶机上,奴颜婢膝地:“郭副县长我回去了。”
郭四放点点头道:“好,官有你做的,就看你有多大的上进心。”
牛军站起身来,欢天喜地而去,他走远了,身影消逝了,郭四放这才用手掂了这捆现金,沾沾自喜地:“二十万,好吧,算你姓牛的还有点孝心。”
郭四放又向这捆现金用心地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自古来钱就是个好东西,世上也只有它才是万能的钥匙,能打开世上所有的锁,眼不识丁马前卒,隔床鼾声正陶然的人物一样能得到重用。
《清》有一文人曰:
风俗日趋于奢淫,靡所底止,安得有敦古朴之君子,力挽江河;
人心日丧其廉耻,渐至消亡,安得有讲名节之大人,光争日月。
贪官污吏们从来不说自己贪污腐败,还会把他们标榜成青天。
这且不说,再说牛军兴高采烈地回奔家来,他手舞足蹈欲如腾云驾雾,悠悠然然地向自己的家门前走去。
真乃是:龙吟虎啸一时发,万籁百泉相与秋。
“牛主任,牛主任。”
牛军闻声看去,门前站着一位中年妇女,迎上前来便道:“牛主任,我等您多时了。”
牛军喜笑颜开地迎向前去,道:“何梅,是你。”
何梅道:“我等您多时了。”
牛军笑了笑道:“你找我,公费改革了,你知道吗?”
何梅失色道:“公费改革了,我这儿还有一万多元医疗发票。”
牛军为难地说:“医疗公费改革这是县委县政府的决定。”
何梅愤然道:“这个改革不太合适吧。”
牛军问:“有什么不合适的,国家利益为重,每人一年150元也体现出政府的关怀。”
何梅叫苦连天地说:“老陆的残废这么重,一年150元医疗费,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牛军冷笑道:“陆勇,三年他根本没有吃过一片药,我还不清楚吗?你何梅是什么角色的人。何梅笑了笑道:“您早就知道了,陆勇要是能打会斗,你牛主任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找我去睡觉。牛军笑道:“说得有些道理吧。”
何梅故卖风情地:“牛主任,你的胆子不小,我可是雷区。”
牛军诡言大义地又笑了笑道:“何梅,你的高尚精神可佳可佩,不过这件事你们是国家的伤残
军人,理所应当为国家着想。”
何梅有些反感道:“伤残军人能贡献的都献了,还能要他们怎么着,取消了公费医疗他们有意
见。”
牛军侃侃道:“离休的老干部他们不是一样的改革吗?”
何梅道:“他们的工资高,况且?”
牛军哈哈笑道:“时代不一样了,需要谁,谁就重要。”
何梅道:“是啊。”
牛军道:“何梅,形势的需要嘛,打过一辈子仗的红军,八路军还不如从台湾来的老反革命,他们过去杀共产党,现在团结他这就是现实,一朝天子一朝臣。”
何梅压低嗓子道:“牛主任,这些俺就不说了,您,您能不能对我这件事照顾一下。”
牛军抬起头向何梅贪婪地看了几眼,淫荡地笑了笑:“何梅,那就看你的面子了。也许会给你个大大方便,你明白吗?”
何梅笑嘻嘻道说:“将伯之助,义不敢忘,义不敢忘。”
牛军道:“好吧,你下午六点半在新潮舞厅等我,把发票一起带来。”
到了下午六点钟,何就焦急地站在舞厅的门前张望着,终于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眼里,他立即眉飞眼笑跑步迎上前去,娇滴滴地:“牛主任,牛主任……“
牛军快步向何梅走来,伸过他的双手美津津地:“梅呀,梅,要你久等了。”
何梅伸手接过牛军的手二人进了舞厅。舞厅的七彩灯光闪耀,新时代的音乐在刺耳地交响着,成群的歌男舞女翩翩起舞,噪喉狂歌。
牛军问:“梅,你乐意陪我跳舞吧。”
何梅乐意地点点头,于是二人携手抚肩,进入舞场,牛军的舞跳得是那么纯熟精美,身姿舞态真让何梅魄魂颠倒,跃进陶醉的海洋中,她尽情地豪放地和牛军跳了几个回合,她不时地向周围的舞友们看着,环肥燕瘦皆是英姿不俗。
牛军:“梅,你的事我办了,发票带来了吗?”
何梅:“带来了。”
牛军问:“是多少?”
何梅道:“一万三千六百二十四元。”
牛军大大方方地说:“我付给你一万五千元行吗?”
何梅欢喜异常地:“太谢你牛主任。”
牛军笑而言道:“赴琼林饮宴,不枉了青灯黄卷二十年。”
何梅道:“也许比苦读二十年还要得意。”
牛军惬意地说:“得意?如鱼得水,梅,你就是一池热我心肠的水,我就比入了水的干渴的鱼,今夜良霄你都陪着我。”
何梅点点头道:“牛主任,今天我好比拨云见日,昏镜重磨,愿天长地久地去陪着你。”
他们跳了一阵,醉翁之意不在酒,牛军,何梅就进入客房,宽衣解带上了床……
人心多从动处失真,怀有欲望必会动心。
雨滴而冷然俱清,花落而潇然自得。
陆勇,何梅名义上的丈夫,特等伤残军人,他躺在床上,不时地探起头向门外张望着,这时何梅十分疲惫地走进家来,她将手中的提兜往床头柜上轻轻丢下,便道:“陆勇,你吃饭了没有?”
陆勇没好气地:“你走了两天两夜,我躺在床上又动弹不得,别说吃饭了,就是一口水也没人送。”
何梅气扑扑地问:“你妹妹陆芋没来?”
陆勇少气无力地说:“人家有人家的事,这样吧,全当你做了一件好事,把我送回荣校吧。”
何梅愤然道:“分散供养,你娶了我就休想回荣校喽。”
陆勇哀求着说:“我的伤残这么重,没人护理,我只有死路一条,这样吧,我再求你一回,何梅,你把我送去县民政局,交给盛科长,给我一条活路吧,也算你做了一件好事。”
何梅冷笑道:“好了,从今天开始,我给你把饭和水送到你的床头。”
何梅说罢扬长而去。
陆勇大声的叫喊着:“何梅,何梅……”
何梅回过头来,冷漠地:“老娘和你结婚,你真当我是你的护理员,呸,我是求财来的。”
何梅走了,陆勇彻底绝望了,他挣扎着从床头柜上取过笔和纸,心如刀割,感痛万千,热泪盈眶,颤颤抖抖写下了:
日日坐卧难安,饥肠辘辘,却宠得淫妇肥胖,
不知她凭什手段?用何物供养?
年年逍遥自在,接马待牛,总见她欢天喜地,
若问恶婆得意处,是甚私来由?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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