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应母运河街头行善 郭四放乃欺世盗名
有词为赞:
天荒地瘦,农民苦,熬星盼月。
艰劳作,署日寒雪,汗如雨落。
谁知百姓冷和热?古城镇前有评说。
披长发,衣帽脱,赤着脚。
肩扛石,膀套索,德行高,玉隋和。
书记应民心,史今卓越,
释褐亦然知民苦,愿为人民流热血。
一 首歌,民口唱千年,赞不绝。
再说应民心这一日乘坐小车从某镇检查工作返回县城,路过菜市街,突然几十辆卖蔬菜,食品,瓜果的三轮车,小平车,自行车纷纷四散奔逃,商品撒满路上。
应民心大惊失色的问司机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司机道:“这些小商贩大多数是下岗职工,他们没有营业执照,这些人都很困难,是遇上了城管。”
应民心连声道:“把车停下,这件事我必须管。”
司机道:“天气十分炎热,回去向有关部门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要……”
“你说错了,什么是关心群众?怎么样做才算真正的关心群众,你在县委县政府开了几十年的车,让我说你开的是官僚主义的车,我自从当了干部,从来就不做官僚主义,这样吧,我们在工作态度上如果不对号,你以后就不要给我开车了。”
应民心严厉地批评着这位老司机。
老司机紧张地说:“应书记,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是开了几十年的车,先后为十几位县领导做过司机,郭四放,熊英,我都服侍过他们几年,他们都是躲着群众走,走的越远越好,也许我被熏染了,说心里话,我非常庆幸自己终于能为一个真正的人民干部开车。”
这位司机回想起当他第一天当上应民心的司机,开车去古城镇的一个叫茅草山的大山村,这里的老百姓给他写了一封信,反应这里交通困难。于是,应书记便立即起程前往该山村进行实际勘察考察。天下着蒙蒙小雨,路况又不好,这是个梅雨季节,其他干部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到了镇政府就完事了,您毅然地要去目的地,一路上您下车为陷在泥泞路上的老百姓推了八次的车,当我看到您毫不犹豫地跳下车,泥水溅满了您的一身,鞋子也陷进了烂泥里,你哪里向个县委书记,就是一个泥猴子,你没有一句怨言,反而认真的说,这是真正的体验这里的老百姓没有路走的滋味,于是您向县常委全体委员下了命令,全部来到现场,那天正好是逢古城大集,老百姓过往的车辆艰难地通过这段泥泞坑坑洼洼的路,除了郭四放声称他患有风湿性关节炎躲在车里大口大口的抽着烟,其他常委就连快到60岁的杨小石副县长也累得满头大汗,帮助过往的百姓推拥着车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问杨小石道:“杨老弟,听人说党中央给我们派来一位好书记,他要给我们古城镇打井,修路,是真还是假?”
杨小石笑道:“刘老哥,此事一点不假,当年关冲天苦干了三年,只打出了三眼苦水井,这回,我们应书记已下定决心一定让古城镇成为米粮川,多打甜水井,要想富先修路,让古城镇村村通公路,家家有房住,人人有饭吃,孩子有书读,户户有存粮,过上小康生活,放心吧,要你们光想笑不想哭。”
那个刘老汉哈哈大笑道:“我们老百姓就盼望着能有这一天了。”
第二天,应民心召开了他上任的第三个县委扩大会议,一锤定音,应民心捐献他本人一个月的工资,全县全体行政干部,事业人员从二百元起步,集资上百万元人民币,历经苦干一百天,一条现代水泥路贯通古城全镇每个乡村,应民心亲临现场指挥,和村民干在一起,同吃同住,一直到公路全面竣工他才十分疲惫地离开古城镇,老百姓夹道相送,千言万语,凝聚在一起只有五个字:谢谢应书记……
司机还在回想着,正在这时,一个卖馒头的中年妇女慌慌张张的推着三轮车从市场里跑了出来,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牵着她的衣襟,哭哭啼啼:妈,我跑不动了……”
那中年妇女痛苦的说道:“儿哇,城管抓住了,没收了车子,我就没有办法去赚钱为你看病。”
那孩子哭道:“妈,我不想再活了,您太苦了。”
这时三名城管人员追了过来,不由分说,如狼似虎,扑向这名妇女,推倒三轮车,车上的馒头撒在地上。
那妇女放声大哭道:“求求您们,城管大哥,可怜可怜我们母子二人吧……”
那妇女俯下身去,去拣拾地上的馒头,一名留着小胡子,手臂上刺着纹身,那个城管员恶毒的用脚去践踏那些馒头,并怒吼道:“你不是能跑吗,跑呀。”
这位中年妇女满面泪水噗通跪倒在这位城管员的面前悲悲切切地哀求着:“好心的兄弟饶了我吧,我儿子患了白血病,我卖点馒头赚一些钱好为儿子看病哇,我是烈属……”
一个小头目怒道:“烈属?你要是台胞就好了,滚开,我们是城管,不是民政局,又不是慈善堂,罚款二百元。”
另一个城管员贼眉鼠眼的吼道:“跟她啰嗦个什么,把车子推走。”
一群老百姓拥来,越聚越多,围个水泄不通,群情激愤,无不谴责:“下岗工人多可怜,他们得生活啊,不做点小买卖又能做什么?”
“看他们母子多可怜,又是烈属,你们是不是人,太残忍了,简直就像个日本鬼子。”
“大嫂,别哭你领着你的儿子去找应书记。”
“这位应书记心肠好,看你的孩子瘦的皮包骨头,一点血色也没有,肯定会想办法去救你的孩子。”
众说纷纭,三名城管人员在一片谴责声中无地容身……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挤过人群,取出三张百元人民币塞到那男孩子的手里,怜悯的说:“孩子,别哭了。”
这老人回过头来,向那个城管质问道:“小伙子你再把刚才的那句话说给我听听。”
那城管怒冲冲地说:“她说她是烈属,这年头……”
老人问:” 这年头怎么了?“
那城管毫无顾忌地说:“在老民政局长应潮流,应跛子的眼里是块金子,在好人盛春天的眼里是块铜。”
老人又问:” 在你眼里呢?”
那城管一声冷笑道:“臭狗屎。”
只见老人勃然大怒, 挥掌向那城管的脸上打去,群众也动怒了,向这城管拢来,纷纷咒骂起来……
那城管见势不妙拔腿蹓之......
小男孩抬起头泪眼相望着这位慈祥的老人,两腿一弯跪在地上道:“谢谢好心的奶奶,谢谢好心的奶奶。”
这位中年妇女也跪在老人的面前连声道谢:“好心的大娘,愿您长命百岁,愿您长命百岁……”
“我五十。”
“我三十”
“我十元……..”
一众群众个个慷慨解囊,钱币如雪花一般传送到她们母子面前。
有诗为赞:
慈善本是老传统,中华民族今更新。
情传人心恩和爱,助人为乐处处春。
应民心挤过人群来到老人的面前亲切地:“妈,是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来的?”
老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冷若冰霜地斥道:“民心,妈我问你,党派你来做什么的,享清福?这样的事你都不管,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你给我说。”
应民心惭愧地说:“儿失职。”
应母愤怒地说:“做官不为民出苦,不如在家卖红薯,儿哇,不隐瞒你说,你来运河县不到一年,我就来了三趟,我来做什么?微服私访,因为你是我生的,怕你做了贪官,老百姓要骂你,会从老娘身上起头,所以,我怕哇,儿,千万别做贪官。我第一次来运河县,听说你救了一对开着农用车卖菜的农民夫妻,我很高兴啊了。第二次,你成立了一个党员妈妈协会,一对一的帮助全县辍学的孤儿重返学校,老娘像是吃了凉西瓜,自豪啊,因为我生了一个能为老百姓做事的好儿子。可是眼下这件事让我十分生气,你给我跪下,向这位小嫂子和她的儿子认个错,许个承诺。”
“应书记是好人好官啊…….”
“是我们运河县人民的福气哇……”
在场的老百姓异口同声的呐喊着。
应母赞许地点点头道:“看在大家的面子上,饶你这一回,民心,妈问你一句话,你当着人民的面回答我。”
应民心诚恳地说:“妈,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啊。”
应母道:“对我,你是个大孝子,知子不过母。民心,妈问你一句话。”
应民心道:“妈,请讲。”
应母问:“民心,你身上穿的衣服,每天三顿饭是不是人民的?”
应民心道:“是啊,人民是我的衣食父母。”
应母连声道:“说对了,说对了,人民才是你的父母,你,我的儿哇,做官一任,为民造福一方,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老娘每一年都要来私访一回两回,或者是三回四回,看一看,你做没做出成绩来,听一听老百姓是夸你,还是在骂你,记着妈的这句话,能要老百姓喊你是青天,不要老百姓骂你是贪官,儿行千里母担忧,因为我是你妈,妈还是那句老话,愿送百姓一颗心,不拿百姓一根草,妈走了。”
应母转身欲去,应民心望着慈母,他流下两行热泪,激动地说:“妈,儿谢谢妈的教诲。”
“谢谢奶奶,谢谢奶奶。”这位病童母子跪在应母的面前,连声道谢…….“
谢谢奶奶,谢谢大娘……”
老百姓异口同声高喊着,无数双眼睛在流淌着感动的泪水…….
数日后,运河大街千名下岗工人免费办证经营起蔬菜瓜果,小商品,应民心为他们赠送千把太阳伞,五颜六色,向千朵鲜花在运河岸边开放,这不是伞,是花,是应民心的爱民花永远开放在运河县人民的心中。
十日后,应民心已通过教育局向全县中小学学校发出倡议,动员广大师生伸出援助之手,踊跃捐款,又要求民政局和社会慈善组织,计筹备40万现金,亲自送到那病童的手里,病童的姐姐献出了骨髓。经过北京某大医院骨髓移植和精心治疗,半年后,健康的出院。
正是:
天垂六幕降福星,地生五彩歌声频。
书接上一回,盛春天遭戚光耀的暗算被韩阿三等人的毒打住进了医院,要问戚光耀为什么要暗算盛春天?是因为盛春天在追究他卖死人土葬一年间就吞贪十余万元的犯罪行为,因此才惹恼这条恶狼。身为民政局长的戚满堂在势逼之下,不相情愿的情况中,无奈才来医院看望盛春天。
戚满堂假惺惺地说:“老盛,局里很忙,我回去了。”
盛春天道:“好,我送送你。”
黄义道:“戚局长,你等一会走,我们要询问你一件事。”
戚满堂问:“什么事?”
老愚也在病房里便厉声厉色地:“凭什么免去盛春天同志的优抚科长的职务。”
众人:“你一定向我们解答……”
戚满堂道:“同志们别激动,这是县政府的意思,现在准备为他恢复职务。”
王老石问:“是县长还是副县长,我们找他去。”
众人:“我们找他去……”
群情激昂。
戚满堂道:“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县政府已来通知,恢复盛春天的优抚科长的职务。”
赵奶奶道:“戚满堂,你为什么不向好人盛春天学习学习,优抚户又不是你的敌人,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们冷若冰霜,又是谁毒打了我们的盛科长。”
戚满堂唐突道:“公安机关正在调查。”
赵奶奶道:“我已查清了。”
戚满堂问:“你查清,凶手是谁?”
赵奶奶勃然大怒道:“是你戚满堂的亲侄子,戚光耀这个王八蛋。”
戚满堂骤然作色道:“有何凭据。”
赵奶奶怒道:“戚满堂,就等你去探监吧。”
王老石愤然道:“狗东西,太坏了……”
众人激忿地:“揍死他这个王八蛋。”
再说戚满堂正在民政局长办公室接电话:“我是戚满堂,从我们局抽出一位能积极工作,工作能力强的干部去参加古城镇扶贫开发工作组,这样吧,优抚科长盛春天去,怎么样?好,好,就这样定了……好,好。”
戚满堂放下电话,抽出一支香烟吸了几口,将大半茬子烟头抛进桌上的烟灰盒里,咬牙切齿地骂道:“我不相信,我就放不倒你盛春天。”
他又打起了电话:“穆薇你来一趟。”
片刻门开了,穆薇进来,站在戚满堂的面前,娇嘀嘀地:“又想我了。”
戚满堂道:“说正经的,我托你办的DNA鉴定拿来没有?”
穆薇道:“与盛春天的血型不对号。”
戚满堂问:“盛春天又没化验血,你怎么知道血型不对号?”
穆薇道:“上个月我亲眼看到盛春天献过血,采血站的是我同学,我找到了盛春天的血检单子。”
戚满堂失望了,忿然骂道:“又白忙了一大阵子。”
穆薇将一份医院DNA鉴定单放到桌上道:“你拿去吧。”
戚满堂将这份报告拿到面前看了看,笑道:“和我的血型怎么一个样呢?”
穆薇逗笑起来道:“看来这孩子是你的?”
戚满堂哈哈大笑道:“郭副县长和我基本相同一个类型的血型,三辈不离舅舅门,话再说回来,我和表哥再是个花花公子,也不会花到高洁的身上,瞧她那副样子。”
在这里补充一下,高洁的儿子是何人之子,又是何人所生?这并不只要,何须寻根问底,他也是一个弃婴儿。后来再也没有人来追查,黄义、高洁视如己出,一直培养到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再说郭四放的家,这天晚上,客厅里灯光明亮,郭四放半躺半卧在沙发上,那旁坐着戚满堂于张计臣还有戚国放,郭四放瞽着一双鱼眼,愤然道:“光耀又伙同韩阿三打伤了盛春天,这是在找死,一个小小的民政优抚科长,在你们的眼里竟成了劲敌。简直是拾了芝麻丢了西瓜,眼下我们正面对手是应民心,杨小石母子。”
郭四放首先将戚国放臭骂了一通:“你重回古城派出所是有目的的,茅草山出了古墓,你是奔着文物去的。”
戚国放唐塞道:“文物?我的表哥.....”
郭四放道:“茅草山藏龙卧虎,也是一个是非之地,虽然是我们的家乡,你对那里的人没有真正的认识。茅草山是个出兵的地方,多少代的当兵人你惹不起啊,盛春天的养父老光蛋死了,不是还有一个王老石吗,盛春天,跛子老愚,后来又出来了铁柱、李正义、丁超、这些人都是你的敌人,杨赐是个下三烂的人物,这个支部书记也当的可怜,和你一样眼里只有钱和女人,你如果再胡弄下去,那里将是你的死亡之地。”
戚满堂道:“国放,表哥说得对,应当小心谨慎啊,这些就不说了,说说眼前吧。应民心是我们的克星,我槽没有跳成,穆大小姐的代理也泡了汤。”
张计臣道:“关冲天的儿子去平湖才几天,就在平湖闹个底朝天,十多家板材加工厂,如雨后春笋。”
郭四放吩咐道:“你给我把住土地关,他们办厂子必须要批土地。”
张计臣问:“有应民心的批条,我能不批吗?”
郭四放道:“挑起老百姓上访。”
张计臣问:“老百姓上访,哪有上访的,听说办厂能致富,人人争先,真乃是势不可挡。”
戚满堂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那个烈士的儿子章继先去古城镇抓扶贫开发,关冲天的儿子关正风在平湖搞民办企业,这是一工一农,应民心的两拳头,太有力了,我真佩服应民心会用人。”
郭四放道:“是啊,我可重用你两个。”
戚满堂苦涩地笑了笑道:“党领导一切,县的第一领导大权,不是还没有到你的手里吗?人常说主大奴也大。”
郭四放问:“那主小奴也小了?我在提醒你们,党的十八大即将召开了,新的领导人,新的政策,就会扑面而来,大浪淘沙,老路我们是走不通了。”
戚满堂道:“正是如此,树倒猢狲散,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主子是个弱者,手下的人也强不到哪里去。”
郭四放道:“你说得并不是不在理上,应民心把章继先,关正风安置在这两岗位上,他们要做大文章,古城镇不解决水的问题,要想扶贫开发就等于一句空话,水对古城镇来说比血还要重要,水的奇缺,从解放到现在请来了多少水利专家,都未弄出个明堂来,他章继先也不是个两个脑袋的汉子,他不会成功的。”
戚满堂道:“穷山恶水能扶得起来吗?那是意想开天。”
戚国放道:“能让古城镇的人吃饱肚子,他应民心就算是神通广大了,大概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郭四放煞有介事地说:“解决不了古城镇的水,就扶不了古城镇的穷,一九五八年大跃进的年代,就是那个民口青天的关冲天关世清。”
戚国放道:“关冲天算他运气好,瞎猫逮到了死老鼠。”
郭四放道:“你也不能不承认他有股干劲,去古城镇做党委书记,就没算他累死在那儿,大井小井打了不多,整整九十九眼,只有三口井出水,出的却是苦水,只能灌溉,不能食用,也是他一生中最大的一件大功,才算解决了三个自然村的湖口之事。”
戚国放哈哈笑道:“大表哥,文革的时候,你走马上阵又去了古城镇,三口苦水井却毁在你的手里。”
郭四放道:“我是好心做了坏事,神人也有三分错。”
戚国放说:“茅草山又发生一起命案。”
戚满堂问:“什么命案?”
戚国放说:“一个姓胡的招赘于陈家,口碑也还不坏,因为一点锁事,近门子得寸进尺而不可忍让,导至杀二命。”
张计臣道:“两败俱伤能有什么好处?”
郭四放端起一杯水,漫不经心地呷着。戚张的谈话他好像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还是回忆着那段往事。
那是文革的岁月,一九六九年春,郭四放任古城文革组长,又被联合到公社革命委员会任副主任。郭四放领着数十名干部,社员来到苦水井旁,郭四放在此正方枘圆凿地大放劂词:“这口苦水井是走资派关世清的产物,它是一口流不尽淌不完的苦水井,它是资产阶级的流毒在此的表现,它流苦水为什么不能流出甜水呢,井淘三遍吃甜水,我们要对它进行彻底的改造,要深淘深挖,一定要挖出共产主义的幸福泉来。”
“挖……”
许多追逐者,在摇旗呐喊,擂鼓助阵。挖井的气势十分壮大,转眼功夫,苦水井就面目全非。
一名干部从井下爬上来沮丧地:“郭主任,水都渗下去,连滴苦水也找不到了。”
郭四放吼叫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成难,去争取胜利,不挖出幸福泉来,决不收兵。”
组成的突击队齐声答道:“是。”
强劲的东风吹扬着滚滚的黄沙,向这片丘陵地扑来,发出阵阵刺耳的狂啸。数十名老少男女村民来到苦水井旁个个泪眼相望,咬牙切齿地谩骂着诅咒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郭四放,你毁了我们的苦水井,死有余辜的家伙不想要老百姓活哇……,没有水怎么灌溉怎么种庄稼。”
苦井旁百姓怒声连天,这时关世清跌跌撞撞地跑来:“老部长,老书记您看看苦井给毁了,断了俺三个大队,一万多民众的命脉啊……”
老百姓迎向前来挥泪诉说着。只见关世清跳下苦井,片刻捧着一捧污泥爬上井来,他老泪纵横地:“郭四放,郭四放你在造天的反,造地的反,造人的反,竟还罪恶在造苦水井的反,我和你拼了。”
“住口,给我抓起来,走资派还在走。”一声大吼。
人们抬头看去,来了气势汹汹的郭四放,他带来了群专组将关世清包围起来,
关世清怒目望着郭四放,没有畏惧,没有退缩迎上前去,义正词严地:“郭四放,郭四放,你还我的苦水井,你还老百姓的苦水井哇。”
郭四放一声冷笑道:“你什么时候从五七干校跑出来了,好吧,就让你带着花岗岩的脑袋去见上帝吧,来人,给我抓起来送回五七干校永远改造。”
“是”一帮狐假虎威的群专组向关世清扑来。
“住手”一声高喝,众人等转头看去,只见应潮流率着五名老军人义然地拦住扑向关世清的群专组。这五人中有:老光蛋李光明、王老石等人,跟随在后面的还有丁汉卿等几十名老党员。
应潮流怒道:“你就是造了几年的反,做了公社大主任的郭四放,哈哈,我应跛子和关世清十四五岁就参加了革命,当了八路。”
关世清:“老哥哥,要说这些我心里更难受哇。”
应潮流:“杀过日,打过蒋,抗美援朝过了江,和毛主席照过相,没有功劳有苦劳,胸前挂过几十块立功章,郭四放你小子功在何处?”
郭四放:“……”
应潮流怒声斥道:“我们革命几十年,敢和敌人斗,就是不敢和老百姓过不去,你可好,不伤民心的话你不说,不损老百姓的利益的事你不做。”
郭四放面对着应潮流又恐又惧,却还硬着不示弱地:“毛主席说,不能吃老本要立新功。”
应局长爽朗地笑道:“不错,毛主席说得不错,刚才我例举的是我和老关的过去的事,算是老本,要谈新功,在这里的百姓也能说得清楚。”
一个老汉挤到前面,激昂地说:“老关在古城镇赤着脚,光着膀子和我一起挖过井。”
茅草山人盼水流,干旱为灾不尽休。
千百年来永成患,日出月落多春秋。
青天眼底三千界,民心怀揣四百州。
英雄改天能换地,敢叫旱魔不回头。
又一位老汉高声道:“老关和我一起吞着山干饽饽,垒过墙,建过学校。”
一位老太太拄着拐姗姗走向前来泪道:“老关和老应是全县人民心中的金字碑,他们是我们老百姓的贴心人。”
关世清万分感慨地向老百姓鞠躬道:“谢谢老哥哥,谢谢老嫂子,我关世清决不昧着良心地说,我对得起人民,我对得起百姓,更对得起我的这个官,再谢谢救我一驾的老战友,老伙计。”
应局长裂口笑道:“战争时你是我的警卫员,今天我倒做你组织部长的警卫员了。”
二人握手欢笑,这时拥来一群烈军荣残和八路军老复退的战士,纷纷道:“应局长,您不能走,吃过饭再走。”
应潮流:“不,还是老传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大德可回天,君子能安命。
清官不变色,灰尘不染镜。
郭四放惜情难别地:“动乱的十年过去了,造反起家的干部一鞭扫,也是应跛子不拘个人的情感,从侧面帮了我一个大忙。”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四十七章
薛蓉诊所会李露 丁超林中救少女
窗前一片浮青映白,悟入处,尽是禅机;
阶下几点飞翠落红,收捡来,无非诗料。
这是在不久前的一天,旭日东升,辉映着朝霞,光芒四射,五彩缤纷,灿若锦绣。多么美的阳光,多么美的早晨。
薛蓉匆匆忙忙地向村卫生室奔去,卫生室就在村部的不远的隔壁,当她来到卫生室,卫生室的门虽然敞开着,卫生员却不在,只有李露带着儿子在挂水。
薛蓉喜笑颜开地说:"是表姐。”
李露道:“表妹,你来卫生室给谁拿药?”
薛蓉说:“我那婆母,气管不好,常常咳嗽,老人这辈子不容易,拉扯这么多的孩子,如今老了,我们做晚辈的,行行孝也是应该的。”
李露说:“说得对,说得对。”
薛蓉说:“表姐,我们是亲戚呀,为什么不走走?好像是?”
李露掩饰道:“各人都有各人的家,哪家都有哪家的事。”
薛蓉问:“是不是那个表姐夫杨大官人他的家规太严紧了吧?这个人好霸道啊,世上哪有这样的人?”
李露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苦涩地叹了一口气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李露是给儿子挂水的,薛蓉也是很少见到这个孩子,只见他胖嘟嘟的,虎头虎脑甚是讨人喜欢,也很调皮,总是动手动脚的不老实,李露生怕鼓了针,结结实实地按着他那只挂水的手。
薛蓉问:“儿子长高了。”
李露点点头道:“小超快叫表姨。”
杨超也很乖,甜蜜蜜地喊了几声:“表姨,你能不能让我去你家玩?”
薛蓉道:“能,只要你爸爸同意,明天我就去接你。”
薛蓉目不转睛地看着杨超。
杨超天真无邪地说:“表姨,我像不像丁超叔叔?我长大也去当解放军,就像丁超叔叔那样威风。”
孩子的这句话真还提醒了薛蓉,丁超与这孩子的五观别说像,简直是同出一辙,一个模子壳出来的一般,他们可以说是毫无血缘关系,为什么相貌会这般酷同?凭着感觉好像其中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这才更怀疑他们是亲戚而互不往来的原因,之间是不是还有一行小字?
这时卫生员来了,薛蓉先给老婆母买了定喘止咳之类的药,后又买了好几板治疗拉肚子的泻立停等药物。
李露问:“谁的肚子不好?”
薛蓉说:“别看丁超壮得像条牛,喝碗凉茶就闹肚子,我来给他拿几板泻立停,哎,小外甥怎么了?”
李露突然脸上泛起担心和焦虑的色奕脱口而出道:“也是这个德性,三天两头拉稀,真烦人,总是.......”
薛蓉买了药没有立即走,又与李露东拉葫芦西扯瓢聊了起来。
薛蓉说:“表姐,小外甥六七岁了,也该再要一个了?”
李露说:“计划生育太紧了。”
薛蓉道:“再紧也紧不到你的头上,再说你们也符合生二胎的条件呀。”
李露说:“培养一个孩子容易吗?”
薛蓉好像是说着笑话似的,道:“从你们家的条件别说是你生一个班,就是生一个排也能培养得起。”
杨超可就来了精神,他跳了起来大喊大叫道:“妈妈你生一个班我当班长,要是生一个排,那我就当排长。你生得多,我的官也就当的大,多大的官就有多大的威风。”
有人说杨赐是个骡子,不能生育的骡子,为什么他和李露结婚十多年没有生育第二个孩子?还有他和多名女人有过性关系,却没有一个人怀孕,如此说来,也许他真是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废物,说他是个废物有点过,只能从这一个方面说起,其他比谁都不差。
两个女人也说过这方面,尤其是薛蓉向她的表姐提出几个为什么?李露也只能一笑而已。
她们说笑了一阵子。
薛蓉道:“家宽出少年,看表姐越过越年轻,你和丁超是同年人?”
李露说:“我是你表姐,你是知道我的年龄,丁超比我大三个月另十八天,他是午时生。”
薛蓉道:“你们要是走在一起就像是两代人。”
薛蓉向丁超说起在卫生室与李露那次见面的情形,丁超却不以为然地说:“你们女人就是三多三少。”
薛蓉问:”哪三多?”
丁超说:“一是疑心多,二是小心眼子多,三是瞎话多。”
薛蓉又问:“那三少呢?”
丁超道:“有了那三多,必然的就有三少,一少容量、二少函养、三少高雅。”
薛蓉听到这里格格地笑了说:“你攻击诽谤我们女人,那我就发动我们女同胞将你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要你永世不得翻身。”
夫妻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薛蓉这又好像认真地说:“说真的,李露是我的表姐,我察言观色好像她对你有我说不出来的那个味道,总是说话话里有话,话中有话。”
丁超问:“李露没有话中话啊,你是多心了吧?”
薛蓉道:“虽然没有话中话,却有人中人。”
丁超道:“人中人是什么意思?”
薛蓉道:“那李露对你比我还了解,我说你经常好闹肚子,她就像秃子头上撒把盐。我再问起你和她是不是同年,她的记性真好,毫不犹豫地说你比她大三个月另十八天,你是午时生,你的生辰八字她记得多清楚哇,好像还给你算过命。真是知夫莫过妻。再说我从她的表情上还看出一种神秘来。”
丁超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和她还有一种神秘?有意思,有意思。”
薛蓉制止道:“两口子说句悄悄话,听你个动静,高声大嗓的。路旁说话草棵有人,你真沒劲。”
丁超道:“好,好,接受爱妻的批评。”
薛蓉继续说:“当她说起你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两种表情,一种是失望,另一种是惭愧。”
丁超好像是心不在焉地说:“你观察的很到位,她的失望是我不能与她的丈夫杨赐坐在一条板凳上,惭愧吗?因为我们都是同学,我不能与杨赐志同道合,她为我惭愧也是有道理的。”
薛蓉说:“还有一句话说得更有意思。”
丁超问:“还有哪句话?”
薛蓉道:“还有,当我说起你丁超经常闹肚子,她就说她的儿子与你是一个德性。”
丁超说:“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世上害同样病的人多得是。”
薛蓉又道:“我再仔细看她的儿子,简直不相信我的眼睛,小杨超那鼻子,那眼睛,那脸盘,就连他那小手小脚与你同出一辙,好比一个模子剋出来的,太像了,太像了,就好像他就是你克隆出来的化身,就是年龄不相称,体形小了些罢了。”
丁超道:“再太像了也不是.......”
薛蓉道:“像与不像这只是感觉。”
夜很静,风很轻,人们生活在这个太平盛世的现实社会中,有着无限的安全感。可是还要提醒人们千万不能马放南山,高枕无忧,在这个时候也还会有黄鼠狼之类害人的东西,趁着夜色从深山老林里窜进村子来糟蹋和祸害人们的鸡和鸭。
正在这时从树林中传出几声恓惶的呼救声:“救命哇,救命哇......”
丁超立即刹住车道:“不好,树林里有人喊救命。”
夫妻二人下了车,仔细听去
"救命哇,救命......”
那呼救声凄凄惨惨戚戚,在这宁静的夜晚让人心惊肉跳。
丁超当机立断道:"薛蓉,我去林中救人,你速去村里叫人前来救援。”
薛蓉二话没说骑车向村里急急而去了,丁超抖擞精神顺手折下路边一棵小树,打下枝向树林扑去。
树林中这位柔弱的少女,欲比一只羔羊在强有力的色狼的强暴下俯仰由人任其蹂躏,狂风骤起,林子内兴涛起浪,呼呼作响,令人生畏。突然一声怒吼:“恶徒不要走,拿命来。”
好比晴天霹雳,一条木棍向这个歹徒的肩部打去,那棍带着风声从空而降,说时迟那时快,歹徒一个滚身躲过了丁超这一棍。
丁超一声怒吼:“无法无天的恶徒,速去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那歹徒穷凶极恶进行垂死挣扎,他一声咆哮,拔出匕首向丁超的胸脯扎来,丁超便和他展开殊死搏斗,丢下手中木棍去夺其凶器,两个扭打在一起。于得江一连几刀都没有刺中丁超,都被丁超不慌不忙地闪过。
于得江道:“好手段,好手段,原来是你,敢给于二爷过不去?”
虽然有月光,茂密的林子中还是看不清嘴脸的,起初谁也不认识谁,经过一番对擂和叫骂,这才相互认识了。
丁超怒道:“原来又是你,于得江你为非作歹,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听我良言相劝,我带你去派出所,投案自首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于得江仍在恐吓着丁超道:“丁超,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也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给我留个方便,我于老二亏待不了你。”
丁超一声冷笑道:“于得江你带着泥眼镜看错人了,我丁超能放过你吗?痴心妄想。”
于得江先是说些大话来威吓一下丁超,哪里知道丁超并不买他这壶酒钱,硬的丁超不吃,再来软的,这叫做软硬兼施。说实际一点,于得江不是不清楚,强奸妇女是犯法行为,要坐大牢的。到底是理亏言低,岂能理直气壮?又以商量的口气说:“丁超,只要你能网开三面,我给你现金二十万,我先给你写欠条,放了我一个小时后,这钱一定保证到位。我说话是算的,若是食言,出门遇车祸。”
丁超哈哈大笑道:于二,于二,我问你,是钱大还是法大?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钱就是万能的钥匙,有了钱就能打开天下所有的锁。因此,就能有钱无恐,目空一世,胆大妄为。可是,钱在我丁超的眼里,并不重要,不义之钱我不取,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放下你手中的刀,自然是汉子,那就敢作敢为,敢作敢当,接受法律对你的处罚。”
于得江道:“说来你丁超不能高抬贵手了?自然如此,我于得江也只能与你拼个鱼死网破,我把你和这个妮一起杀了,对不起,看刀。”
垂死挣扎的于得江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持刀又向丁超扎来.......
且不说丁超与于得江交手恶战,只说说丁超在这个时刻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一个人,能够不顾个人的安危,这是什么精神?从今天人的政治化来言:一个共产党员的责任,见义勇为的英雄形象。
以古人的话来言:
如璞玉浑金,人皆钦其宝,莫知名其器。
就是说黄金美玉,人们都看重他的珍贵,却没有人知道该如何评价他的才识度量。
话再说回来,于得江也是练过武的人,况且手里还有一把利刃,丁超虽然在部队特务连掌握了擒拿功夫,又是在月黑之中,树林还有树木碍手碍脚,所以格斗多时还没有将于二治服,反而还中了几刀。疼痛难忍,不免一些慌乱起来,那于二也是精疲力尽。正在这时,那少女捡起刚才丁超丢下的木棍向于二的头上打去,那棍带着风声,向于二头部落来,于二已经躲闪不及,只能暂时保住生命主要的部件,就是这颗头,慌慌忙忙将头偏过,这条棍虽然被于二歪头闪过,却重重地打在肩上。
丁超哪能丧失这个机会,一声吼道:“于二不要走拿命来。”
丁超飞起一脚向于得江的下腹踢去,于二哎呦一声栽倒在地。
就这样丁超先后被其剌伤好几处,最终,那个歹徒于得江还是被打翻在地,动弹不得。
薛蓉这时领来了治保主任李正义和十多名男女村民也来了,将那歹徒于得江用绳索捆住。李正义亲自安排几名妇女照顾这名少女。于得江不知是真的修克,还是装孙,喊叫不应,只得找来人力车将他拉送去古城镇派出所。
这且不说,再说丁超因为流血过多,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薛蓉又跑回村去,不多时喊来了丁超的几个哥嫂,兄弟就是兄弟,他们看到丁超也伤的不轻,大哥丁英、二哥丁勇、三哥丁忠、四哥丁良、六弟丁强、他们二话不说也将丁超送往镇卫生院。
这且不说,再说茅草山村治保主任李正义与几名村民将于得江用小板车拉送到镇派出所。派出所的所长去学习去了,由当时身为指导员的戚国放接得案,这个戚国放以于得江所谓昏迷神志不清,不能笔录口供,伤势严重有生命危险必须住院抢救。
在这里说明,丁超救少女发生在先,铁柱墓坑被埋发生在后,这是个倒插笔。
李正义问:“医疗费由谁来付?”
戚国放说:“由打人凶手负责。”
李正义听非常有反感,道:“戚国放,不,你是指导员,我认为你这么说是不对的,丁超的做法是见义勇为,怎能说是打人凶手?”
戚国放说:“于得江即使是强奸犯罪也不至于是死刑,就是死刑由人民法院来判决与执行,他丁超没有这个执行权吗?”
李正义道:“在那种非常的场合下,那个少女的生命安全谁来保障?于得江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况且还有身手不凡的武功,又是在做顽强地拒捕,丁超能够治服他又谈何容易哇,被于得江刺伤了好几刀,已送去卫生院诊疗去了,他的医疗费又该谁来拿?”
戚国放不耐烦地说:“这是派出所只负责社会治安,再说于得江是不是强奸,还是搞破鞋?你能说得清楚吗?我告诉你,我们相信的是事实和证据。”
李正义坚持着说:“我们说他是强奸犯罪也并不是空穴来风,有受害人,有现场,你这么处理十分不当的,不良后果你要负责。”
戚国放态度也变得严厉起来,质问道:“我怎么处理不当?”
李正义不服气地说:“我们能够主动的将罪犯押送来派出所,就足以体现出平常百姓的觉悟,虽然我们不要求赞扬和表彰,可是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戚国放拍案吼道:“李主任,你说我这是什么态度?”
"这是兔死狐悲!变相的包庇坦护。”
众人闻声回头看去,原来是丁超,只见他头上裹着绷带,受伤的胳膊用绷带悬挂在脖子上,怒冲冲地来到这个值班室。
戚国放差点跳了起来,手指着丁超的鼻子斥道:“你敢来派出所指手画脚,给我滚出去。”
丁超回答道:“戚国放你也是茅草山人,没有想到你竟是这个货色。”
戚国放勃然大怒道:“你敢骂我,丁超、丁超你认为你抓了于得江,就有了资本,就能声誉鹊起。我问你,你有逮捕证吗?没有逮捕证凭什么去抓人?”
丁超一声大笑道:“姓戚的,我问你,就拿于得江来说,以事论事,等你办好了逮捕证,那受害人的生命安全谁来保证,还有那个于得江要说坐上飞机围绕地球已经转上了十八圈了。”
戚国放道:“你有什么权利将于得江打成这番模样,还要以故意伤害定你的罪,来人!”
丁超问:“你要做什么?”
这时跑来几名联防队员。
戚国放一声吩咐道:“把他给我关进置留室,于得江要是死了,再办他的拘捕手续。”
李正义哪还愿意,前来遮拦道:“你还讲不讲理?”
这里几名茅草山村的村民纷纷拥上来,进行抗议:“你们派出所太黑了.......”
戚国放咆哮道:“谁敢扰乱公务,都给我抓起来。”
只见丁超大义凛然地拦住李正义和这些村民道:“正义哥,你们退后,这是派出所,不是他戚家的家庭衙门,相信人民相信党,我服他们的关押。”
李正义勃然大怒道:“戚国放你个王八蛋等着瞧吧。”
"不告倒你,我们誓死不回还.......”
一众村民怒火冲天欲要围堵派出所。
丁超回头斥道:"相信人民相信党,你们不能围堵派出所。”
什么最有光明?那就是太阳,
有人说巴掌遮不住太阳,那乌云呢?
什么最有力量?那就是真理,
有人说理正山倒无人移,那贪官呢?
第四十八章
戚国放枉法办案 丁超资助老年人
毛主席说:
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
就这样丁超被几名联防队员推推搡搡关进值留室,李正义和茅草山村的村民们怒不可忍,个个顿脚捶胸,摩拳擦掌。
戚国放向身边两名联防队员又不耐烦地说:“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于得江送去医院,延误了他的诊疗要负法律责任的。”
李正义怒道:“我们茅草山出好人也出孬种。我真没有想到你是怎么穿上这身警服的,走,我们去县公安局告你去。”
众村民无不怒发冲冠,纷纷道:“呸,你算什么个东西,公安战线上的败类.......”
李正义和一众茅草山村的村民愤然地离开了派出所。
天已经亮了,一道不可遮拦的晨曦撕破浮云从东方席卷而来,从墨蓝色云霞里矗起一条线,红得透亮闪着金光,如同沸腾的溶液一下抛溅上去,然后像一支箭一直向上冲,原来是太阳出来了。它晶光耀眼,火一般鲜红,火一般强烈,所有暗影立即都被它照明了。
李正义和两名村民登上了开往县城的第一班汽车.......
他们坚信:党的政策是阳光,一只巴掌岂能挡?人民江山人民坐,不容虎豹与豺狼。
这且不说,再说杨赐还在被窝里做着又甜又美的梦,被一阵又一阵手机的铃声吵醒,他非常生气,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边不耐烦地接起电话:“你是?于得江出事了,是丁超抓的,现在得江在哪里?你这个糊涂蛋,丁超你给关起来了,我说戚国放这回你一定也会陪着进去。好,好,我想办法,一定想办法。”
李露正在洗托地板,看杨赐慌慌张张的穿着衣服,便问:“谁的电话?”
杨赐悲悯地说:“得江出事了。”
李露幸灾乐祸地说:“你的那群狐朋狗党,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吃喝嫖赌,都是人渣,出事,能不出事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个个枪毙才好呢,那是为民除害。”
杨赐没有吱声穿好衣服匆匆地去了,李露望着杨赐的背影低声骂道:“害人的东西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再说杨赐他急急忙忙驾车来到于得海的家,于得海在林木市场发了大财,可以说行宫多处,他在他的老家盖了有栋三层楼,是正宫娘娘(他的第一老婆)所居住。古城镇上也有别墅一处,养着二奶奶,在大运河县城又有一个大套单家独院有上千平米的三层楼,住的是三夫人,据说在邻县城还有一处房产也还养着一个女人。杨赐先与他通了电话,也好他没有走远,今夜住在古城镇上。杨赐来到于得海的家,于得海开了大门,过道里拴着一只西藏狗,叫什么藏獒,又高也大,长着一生黑里发亮的长毛,足有一百多公斤,血盆大口,叫起来声壮而又十分洪亮,瓮声瓮气的,给人有浓厚的恐怖感,跳起来一人多高,生人没有敢入这个门道,因为这个狗门卫太凶恶可怕了。却与杨赐是老相识,亲热的不得了,又摇尾巴又咿呀咿呀地打着招呼,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别人与它不是同类,叫声听不懂,杨赐道心领神会,那就是亲热呗。
他们进了客厅,杨赐就开门见山地说:“戚国放打来了电话,老二出事了。”
于得海若无其事地问:“出什么事了?”
杨赐说:“他强奸了一个少女,女人的通病都是要脸还是要命,必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也许能救出于老二.......”
做个坏的人他一定是一个坏人,但不一定生性愚蠢,到监狱里去看看,你就明白了,能坐监狱的人没有几个是愚蠢人,大多数而且还比较聪明,为什么聪明人还会犯法?那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丰富多彩的,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都是好人那是不可能的,都是坏人,那人间就会被毁灭掉。古往今来皆是如此,将来还是如此。
于得海听了杨赐安排就同他匆匆忙忙的走了,首先到了镇派出所见了戚国放,三个人又密议了一番,都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最要害的是李正义只要把事捅到县公安局,于得江非得坐几年大狱不可。还有墙倒众人推,拔出萝卜带出泥,也许还会牵连到许多人和许多麻烦的事情来。
怎么办?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花大钱堵住那个受害人的嘴,杨赐向戚收购和郭建设打去电话,询问那女人现在身在何处?二人就去打听了,回话也太让这些人失望了。
原来薛蓉和丁超的弟兄们将丁超送到镇卫生院,丁超就吩咐薛蓉去看护好那位受害的少女以防受辱想不开,出现其他不测,最好是送到她父母的手里,尤其是封锁传言,少女太年轻了,人言可畏,防止日后会带来许多不便。
就是说短时间内查找不到那女子的详细地址,况且还有薛蓉在看护,根本就说不上话,至于花钱堵嘴暂时是行不通的。只有一个办法,将于得江转移出去,先避过这阵风,以后再慢慢的想办法。
于得江还在卫生院所谓的治疗,必须走在县公安局的前面,怎么去实施?身边还有两名联防队员看守着。
戚国放说:“秦琼为朋友你两肋插刀,我与于老二都是结拜的兄弟,反正我也是洗不清的干系了,就以于得江伤情严重需要转院抢救,先送往外地朋友的家里躲避几时,事急不可迟疑,速速行动。”
杨赐说:“做贼不妙,不如睡觉,你我的车辆不能使用,也不能现面。”
于得海道:“我明白。”
戚国放问:“那丁超怎么办?”
杨赐说:“等办完了事情再去理会他,省得节外生枝砸了我们的锅。”
于得海道:“这个人有勇有谋,拔根眼毛就能当喇叭吹,他一出去一定后看出破绽来的,就让他老老实实地呆在铁笼子里吧,等我们的事情办好了再去理会。”
杨赐道:“现在是争分夺秒,快快行动,也许是夜长梦多,再做就来不及了。”
于是于得海向外打出了几个电话,要问于得海与何人通的电话?这些人狐朋狗友遍及几省几县几市,调几台车,几个人那是伸手可及。杨赐先自离开了派出所,于得海乘坐另一辆车去另一个地方去了。
算甚么命,问甚么卜。
犯法是祸,守法是福。
一个小时之后,一辆白色的急救车开进了卫生院,从车上跳下三四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一个还留着小胡子的拿着一副担架,他们一起向一间病房跑去。紧接着又下来两名身穿警服一瘦一胖的两个中年人,他们一起来到病房。看守病房的两名联防队员好像没有多问,就让这些人将于得江用担架抬出病房。
这时戚国放也来了,假惺惺地问:“你们是公安局的吗?”
其中一个瘦子很自然的回答:“我们是刑警队的,犯罪分子伤势严重,我们带走了。”
尽管这里有医生也有护士,谁也没有多问,都还很自觉给他们让出道来,那于得江虽然还是半睁半闭着眼睛,他是老虎打盹心里有数,他已经听得出来看得明白这里的奥妙,是他的同党在营救他。于是被密切的配合着,看他装得有多像,大气不喘地被抬出病房又抬向卫生院的大院子,又被抬上急救车,这些人也是不慌不忙地上了车,这台急救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于得江就这样瞒天过海被弄出了医院,光天化日之下,正是一帮贼胆大包天,不知死的亡命徒。
杨赐等人办任何事何曾想过后果,尤其是于得海做事若能思前想后,也不至于最终走向万劫不复的死亡道路,后来之事暂且不云。
当天下午,又是两辆警车开进古城镇派出所,车停下后从第一辆警车上下来几名警察,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李逵,在卫生院里那可是冒牌的假货,正是两个作死的李鬼。第二辆警车车门打开,李正义和两名茅草山村的村民满怀喜悦的心情也下了车,还有该所的孟所长和铁柱,这行人向二楼登去。
人还没有到,孟所长就怒冲冲地嚷开了:"我们这个所笼子小,容不下这只恶雕,算什么东西,貂不够狗尾叙,这种人也能进公安队伍,关系户,关系户,这些人能干公安吗?就是毁坏了我们公安队伍的形象。”
孟所长对这个戚国放早就有看法了,他那华而不实的作风,流里流气的行为,尤其是他那些狐朋狗友,门庭若市没白没夜的来派出所,这里几乎就成了他的待客厅。孟所长就是看不惯那些剌着纹身男女不分的二不像,什么是男女不分的二不像?说他是男人,不但穿得花花绿绿,还留着一尺多长的长发染成了杂毛形;说她是女人,袒胸霠腹,扯怀现奶这就不说了,却把头削得短短的,吹着口哨,吐着烟圈,吊儿郎当的哪有半点女孩子之气味,还有那扑脸的酒气。人们有时扪心自问,这就是新潮流吗,岂不是丧失了我们中华民族君子之度,标榜古老、向上、最有高尚文明之邦的光荣。
这行人来到二楼,戚国放正在审训丁超,没有进门就听到戚国放拍案摔板的咆哮声:“丁超,你犯了故意伤害罪,接受法律对你的处罚吧。”
那门半掩半闭着,孟所长向室内看去,看戚国放趾高气扬的坐在办公桌后,办公桌上放着一根高电流的警棍嘴上刁着一支正燃着的香烟,看他那股劲真让人醋心。丁超活像从战场上撤下来的一个伤兵,头上缠着绷带,一支胳膊也被绷带吊起,脸色苍白,很痛苦地坐在办公桌前。
又听丁超毫不屈服地说:“你姓戚的,我已经看清了你的嘴脸,你不应该坐在这个位子上,好比一泡狗屎丢在饭锅里,可惜了这一锅饭。”
戚国放恼羞成怒,吼道:“你敢骂我?”
丁超怒道:“我骂你是便宜了你。”
戚国放道:“你,你还能?”
丁超怒形于色道:“我真想揍你一顿。”
只见戚国放暴跳如雷顺手抓起办公桌上的警棍向丁超扑去,一声惨叫,强烈的电流向丁超袭来,丁超一头栽倒在地。
铁柱勃然大怒向室内扑去,猛地将戚国放推开,再从地上抱起丁超,连声呼喊:“丁超,丁超,丁超。”
丁超身受几处刀伤,流了不少的血,原来卫生院的医生还建议他住院治疗,丁超考虑到经济没有住。结果呢被戚国放强行关进值留室又多半日,又饥又渴,况且现在伤口有些感染,还有些发烧,所以再也经不住任何打击了,他休克了。铁柱抱起丁超,非常吃力,两名警察也前来帮手将丁超抬下楼去。
孟所长还不住声的呐喊着:“司机,司机,发动车去县人民医院.......”
社会的主流是进步的,就像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江,那腐败的东西好比几片枯叶,绝对不会阻断江流。于得海等人这些掩耳盗铃的小把戏那是不堪一击的,一攻便破,公安局一出动,便将这伙罪犯一网打尽。也证明了毛主席的:天下的事最怕认真,共产党就最讲认真。这个论言无比正确。
县公安局刑警队的会议室里正在召开会议,由一名副局长主持。对于得海的审训已经告个段落,这些家伙都很顽固,死猪不怕热水烫,比挤牙膏还要难,于本案无关的人和事概不承认,最后还是交待了于得江的藏身之处,铁柱带队,兵分数路,一举行动,连同窝藏犯罪分子一同依法逮捕。依照法律程序,县检察院提起公诉,虽然杨赐重大罪行被于得海隐瞒了,逃过了这一劫,还是受到一定的影响,郭四放和戚满堂做了很大的活动才算保了下来。于得江强奸妇女被判有期徒刑七年,于得海等人分别判处五年、三年、二年、一年等有期徒刑。戚国放的问题被郭四放一手抹平了,只是敷衍了事地给了个处分也就过了关。也可以说说是秋毫无犯还是稳坐钓鱼台。
地方政府向有关部门上报了丁超的事迹,为其申请见义勇为的光荣称号,不知什么原因,最后泡了汤。下有杨赐为敌,上有郭四放,戚家二弟兄作梗,丁超何有出头之日?
有人说:“丁超同志是名副其实的见义勇为的英雄。”
还有人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平白老百姓岂能一步登天?”
也有人说:“虎死威还在,别看这些人做了监狱,后台可没有倒,能不采取打击报复吗.......”
当然了这些流言蜚语并不是空穴来风,说得有道理,也没有道理。我们的这个社会并不是清洁无尘的真空。还存在着不良的成分。
毛主席曾经说过:“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
又说:“党外有党,党内有派。”
丁超讲到这里,我很受感动,感慨不已地说:“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丁超同志'你救了好几条生命又该造多高的楼阁呢,如此说来造一座摩天岭也不为过。”
丁超一声长叹道:“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党面前最大的祸害就是腐败,反腐倡廉势在必行哇。”
老愚说:“戚国放的事暂时就不说了,我再问你丁超同志,你的住院费是自己掏的,还是?”
丁超说:“在孟所长的努力帮助下,有关单位为我报销了全部的医疗费,并且还给我500元钱的奖金。在后来的工作中,有戚的不择手段的干扰,古城的这片天亦然是浓云密佈。”
这时薛蓉从屋内走了出来说:“我们家只花了100块,那400元又被他做了好人好事。孟所长枉操了一片心,现在还欠人家一个情呢。”
丁超不服气地说:“孟所长一片好心情没有白费,那400块钱却救了一位老人的命哇。”
老愚道:“说来我听听。”
薛蓉道:“当时我也在场,还很支持他这么做。”
丁超裂嘴笑道:“有其夫便有其妻。”
老愚道:“还是说说那400元钱的事情吧。”
薛蓉道:“就让我说说吧.”
大运河县汽车站的大门前逗留着七八个人,那里席地坐着一位老妇人。从她一身穿衣打扮,是个农村人,虽然是布衣却是干干净净,从她那落泪的脸上可现出內心处的郁闷、哀愁,一迳的痛苦。
“又是一个骗钱乞讨的……”
“司空见惯,太多太多了……”
那老妇人听到这些人一番言语这才抬起头,委屈地说:“我又没有向你们要钱。”
这些人一哄而散, 还有两个人站在那里沒有动。
“大娘, 您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助吗?”
老妇人再次抬起头向丁超看着,凝滞的眼神里充满着乞求和渴望。
“请大娘相信我,我不是坏人,当过兵是个退伍军人。”
丁超一边自我表白着,一边从口袋里掏超退伍证,老人接过看了看道:“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老人将退伍证递还过丁超又哭了……
丁超道:“大娘,您别难过,有什么难事说来我听听。”
那老人道:“看你这位年轻人慈眉善目,一定不是个坏人。”
站在一旁的薛蓉也道:“大娘,放心吧,俺两个是夫妻,都是农村人。"
丁超又解释道:“大娘,放心吧,天下还是好人多,就像天气一样,晴天总是比阴天要多得多。”
老人道:“我信,我信。”
这位老人哭诉了痛苦的遭遇:
原来老人家住山东省某县,于儿媳因家庭锁事产生了矛盾,虽然说谁家都有一部难念的经。性情倔强的老人却受不了这口气一怒离家出走,准备去新疆,她有个女儿在新疆定居。可是从来就没有出过远门的老人心情又不好,把准备好的路费给丢了,无奈才从火车站来到汽车站再回老家,虽然身上带来的整钱丢了,还有买到山东老家的汽车票钱。可是老人产生了一个顾虑,自从老头子去年走了,虽然是与儿子分庭各灶,还是常受儿媳的虐待,所以老人才卖净了家中的粮食和鸡鸭猪羊,凑够了去新疆女儿那的路费。路费给丟了,新疆去不成了。
老人苦诉道:“回家?可是儿媳的白眼又好看吗?儿子是个无血无志的窝囊废,连他妻子偷人养汉都不敢管。我在这个女人的眼里就是一个刺眼钉,那个日子又怎么过呢,不如跳大运河死了好。白天跳河有人救,所以我打算夜深人静再去跳河自杀。”
老人泪如雨下,痛苦地说道:“常言说蝼蚁也贪生怕死,人更何常不是呢?人世上万般不可怕,惟有这个死最让人愄,哪怕是有一线之路谁也不去死。”
丁超甚是同情,道:“大娘您说得对,千万不能这么做。”
此时此刻的老人如刀剜肝肠,剑剖肺腑。是何等的心情?当一些旁观的人等如此讽刺挖酷,更让老人痛心疾首。
薛蓉听到这里也流出同情的眼泪来。
老人向丁超夫妻二人诉说了实情,已是痛不欲生。
丁超毫不犹豫地说:“大娘不要难过,更不能轻生,哪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帮助你。”
老人疑惑地说:“你帮助我?”
薛蓉也点点头道:"走吧,我送你去火车站买票去。''
老妇人哪敢相信,喃喃道:"世上能有这么好心的人吗?”
施恩者,内不见己,外不见人,
则斗粟可当万钟之惠;
利物者,计己之施,责人之报,
虽百镒难成一文之功。
解释是:
帮助他人要求回报就没有任何真正的意义,助人为乐,这个乐字就是最好的回报。
老妇人说到伤心处泪如雨下,痛不欲生。丁超和薛蓉立即表示愿意帮助老人,老人非常感动,还有些不太相信,感叹不已地说:“世上能有这么好的人吗?”
丁超说:“大娘,相信我们这个社会吧,好人多得是。”
薛蓉说:“走吧大娘,在您面前就是一个坎,推您一把就上去了。”
丁超和薛蓉从地上将老人搀扶起来,薛蓉又为老人弹去衣服上的泥土,一同向火车站走去。
于是二人将老人带到不远的火车站,丁超为老人买了到达目的地的通票,又为老人买了一路充足的水果和食品,还又给了二十元钱.老人万分感激。
开始检票了,丁超夫妻将老人送进站, 一列客运列车停靠在站内,上下车的旅客甚多,人声噪杂嗡嗡一片,丁超与薛蓉将老人送上火车.。
那老人热泪盈眶,向丁超和薛蓉二人感谢道:“二位恩人,我老嬷嬷只要不死,永远忘不了你们的大恩大德,年年节节烧香磕头为你们祷告,祝您们平安.....”
老人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丁超道:“大娘一路保重.....”
薛蓉说:“大娘,保重身体......”
老人在列车的窗户内向丁超和薛蓉二人招手致意。
列车几声长鸣,开始启动了,丁超和薛蓉二人向老人隔窗挥手告别,列车徐徐而去。站上的人等也渐渐离去。
意念澄澈洁无染,见心真体可对天.
气象从容识真机,趣味相投无二般。
第四十九章
丁超有良母和贤妻 丁超敢飞车斗劫匪
古人云:
人情听莺啼则喜,闻蛙鸣则厌;
见花则思培之,遇草则欲去之。
人还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愚也领悟出,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会有一位能正确辅助他的好妻子。从丁超的身上足以体现出,少了薛蓉这个贤妻良妇的支持或默契,也许不会能做得这么好。
老愚听了赞叹地说:“丁超是个好人,他的妻子薛蓉也是女中之贤,雷锋的精神在他们身上得到弘扬,是我学习的榜样,你这个忘年交我是交定了。”
丁超道:“要说交朋友我有交朋友之道。”
老愚说:“说来我听听。”
丁超道:“古人言博弈之交不终日,饮食之交不终月,势力之交不终年,惟道义之交可终身。”
老愚非常赞同丁超的说辞,我道:“同道者为朋,同义者为友。君子交朋友在道义,小人交朋友为权利。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此我们要亲近有仁义道德的益友,远离花天酒地的损友。”
丁超夫妻不仅善心对待他人,还是村上出了名的孝子贤媳,有一次我又来拜访丁超,我们正在聊天,这时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跑了进来,操着童音:“五叔,奶奶又要吃你和五婶包的羊肉饺子了。”
丁超道:“好,现在就包。”
男孩子道:“五叔你快包,煮好后我给送去。”
这时薛蓉急急忙忙地从内室走了出来,理了理头上的散发道:“送还是我或者你五叔,还轮不到你。”
男孩子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去给奶奶送饭?”
丁超道:“等到我和你五婶,还有你爸你妈都老了,走不动路的时候。”
那男孩子为难地说:“还有叔叔,姑姑,等排到我的时候,那奶奶不是更老了吗?”
薛蓉道:“願你奶奶能长命百岁。”
男孩子掰着手指算了算嚷道:“不行,我现在就送。”
丁超哈哈大笑道:“赡养老人是中国人的精神传统,我们一起给你奶奶送饭。”
老愚感慨地说:“父母好比池中水,儿女比作池中魚,没有水何能有魚。”
丁超道道:“我们夫妻虽然说不上是贤媳孝子,对父母更得讲个孝道。做好人必须先学会在父母亲面前做个好儿子,好媳妇,这便是做人的基本考量,否则,什么都是一句空话。”
老愚连声称赞:"说得对,说得对,羊跪乳乌反哺,敬孝父母乃天经地义。”
丁超:“是啊,百善孝为先,父母亲在世的时候你不去赡养,等他们入了土,清明节你就是在坟前烧化十吨香帛纸马又有什么意思呢?”
薛蓉也道:“老人这会能喝儿孙一碗汤这才是真。”
老愚感慨地说:“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
这时,丁超与妻子包起饺子。
老愚没有走,一同在丁超家吃了他们包的羊肉饺子,味道十分鲜美,吃的时候老愚赞不绝口:“好口味,好口味.......”
至今老愚还回味无穷,尤其是那一幕永远要他耿耿于怀而不能忘记。
那天天气很好,薛蓉说:“娘好几天没有来俺家看看了,你去接她来一块吃吧。”
丁超笑了笑说:“上天我拉平车去接娘还挨了一顿骂。"
老愚 问:”骂你?为什么?”
丁超说:“不为什么,那是娘不服老,骂我说她走不了道。说真的,娘身体壮得很,她根本不坐车,走在车前面,就像刮起了一阵小旋风。”
薛蓉说:“别替娘吹了,还能与刘翔赛跑?九十多岁的人了,村里虽然都是水泥路,拐弯抹角的,要是大意摔倒了非出事不可。那时候村里人能不骂你吗,不孝之子。”
丁超道:“好,好,我去接还不成吗。”
"别操这个心了,我来了。”
老愚闻声向外看去,一位耄耋老人拄着一个小拐杖姗姗而来,虽然是人老珠黄却很有精神,红光满面,走起路来还是身直腰不弯。那脸流露出老来的福相,给人有温柔慈祥可敬的感觉,穿戴十分整洁新鲜,有青有蓝,眼神有特别好,门旁掉落一枚一角钱的硬币,老人弯腰捡了起来,还说:“托共产党的福,遍地拾金钱,日子多好过。过去二分钱买盒火柴还得向鸡屁眼里去抠,现在我们老百姓真是天堂的日子,还是共产党好哇。”
薛蓉急忙迎了过去,道:“娘,快坐下歇歇,饺子马上就好。”
老愚站了起来亲切地:“老嫂子身体这么好,是丁超他们兄弟们的福哇。”
老人笑呵呵地说:“是大兄弟进了县城别忘了我们的茅草山。"
老愚向老人道:“我忘不了,忘不了。”
大家坐了下来,老人又说开了,她的态度有些激动,指着丁超说:“小五,你是村民主任,这件事杨赐不管你得管。”
丁超问:“都说娘您管得宽,又有什么事要娘您烦心了?”
老人很气愤地说:“三队的李步道和李步孝弟兄俩不是个东西,他爹死得早,还有一个娘,可现在二弟兄唱起了墙头记,把老娘赶了出来,这个李嬷嬷只好住在一个看瓜棚里靠捡垃圾吃。”
丁超勃然大怒道:“娘,此话当真?”
老人说:“小五,娘我这辈子说过谎话吗?这一二十天都是我给她送米送面。”
薛蓉却开了口:“丁超,这件事你得管。”
丁超毫不犹豫地说:“先把老人接到我们家来,然后我去找这两个不孝之子,如果工作做不通,就以村的名义将他二弟兄向法院提起起诉。”
老愚道:“孝顺还生孝顺子,忤逆还生忤逆儿。不信但看檐前水,点点滴滴旧窝池。”
薛蓉说:“我去接那李婶来和娘一起吃饺子,然后把屋收拾一下给她铺个床。”
老人笑呵呵地说:“做得对,这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媳。”
薛蓉说:“丁超,你再做几个菜,我接李婶再买瓶酒来,回来一起吃饭。”
丁超点点头道:“好,你去吧。”
薛蓉解下围裙匆匆忙忙地向外走去......
后来老愚为此事写道:
母亲的品质决定着儿女的行为,
一个家庭不管是穷还是富,
只要有一个善良、节俭、乐观、
传家二字耕与读,防家二字盗与奸。
倾家二字淫与赌,守家二字勤与俭。
一个好母亲来料理这个家庭,来教育培养她的儿女,这样的家庭就能充满着发展和兴旺的希望,她是她的儿女们的圣堂与快乐、向上力量的源泉。作为母亲,为社会贡献的最主要的产 品就是她的儿女。她的儿女除了自发爱心以外,那就是母亲的教育,否则,任何教育改革也许都是徒劳的。
老愚还幽默地说:“爹娘本是一池水,儿女本是水中鱼。没有这池水,哪有池中鱼。没有爹和娘,你从哪里出?石头里能崩出一个石猴来,这是吴承恩老先生笔下写出来的……”
再说 村东头有个王二大娘,六十多岁了,身体很硬朗,抱着十个多月的小孙子也溜达到这里。娃儿长得胖嘟嘟的,超常的俊秀,白嫩喜人,不时发出铜铃般串串笑声,真是人见人爱,还不认生,谁抱他都要,谁逗他都笑。更喜欢到人多的地方来,还流连忘返,奶奶要走他还又哭又闹。这么召人喜爱的孩子就成了传怀抱,尤其是青年妇女见了他不约而同地逗一逗,抱一抱。
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停了一辆机动三轮车,村上坐着三个男性年轻人,一个留着长发,一个剃着平头,还有一个光脑袋,年龄都在二十多岁,他们听到孩子的笑声,先是低声咕噜了一阵子,其中一个小平头下了车,那个光脑袋把车起动调上无阻碍的路上。
这个小平头若无其事地走到王二大娘的面前,笑眯眯地说:“这孩子长得真标准,长大一定是个美男子。”
这个王二大娘也最喜欢别人夸奖她的孙子,所以没有一丝一毫的戒意,笑嘻嘻地说:“宝宝,谢谢叔叔的夸奖,谢谢叔叔的夸奖。”
小平头用手抚摸着宝宝的头,这娃儿两只小手臂就像展翹的小燕不停地拍打着,格格笑个前张后仰。
小平头说:“让叔叔抱抱吧?”
小平头一边说着就从王二大娘的怀里抱过那娃儿,小家伙还是笑不住声,王二大娘也还是乐呵呵的。只见小平头转身向那辆机动三轮车快步走去,王二大娘也好像觉察点不对劲便追去道:“小伙子,别把孩子抱走远了,孩子小别吓着了。”
小平头哪里还理会呢,抱着孩子跳上三轮车,车子开动了,一溜烟地奔去。
王二大娘见小孙子被劫匪抢走,大惊失色没命般地叫喊起来:“抢孩子了,抢孩子了.......”
老人的哭声惊动了这里的人们,虽然有些青壮年男人,多数是那些小商小贩,这些人的心里只有钱,况且是外乡人。说现实一点,改革开放了,国民经济得到空前的提高,人民的钱袋子都普遍的鼓了起来。然而这些人(虽然不是普遍和全部,而是一大部分)思想观念产生了恶性转变,在算计着如何去发财,不少的人满头瞒脑生满了铜锈,产生了和陷入了人人为我,我还为我的逆反潮流的思想范畴之中,别人?他根本不去顾及。做好人好事对他们来说便是对牛弹琴。学习雷锋?他们更是擀面杖吹火,见死不救,他们就能做得出来。也许还怕,怕什么?影响他赚钱,还怕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尽管老人如何哭喊,这些人仍是当做耳旁风,一个个木雕泥塑而无动于衷。这些人道德上的倒退,必须要引起全社会的关注,这是危险的信号,与社会的发展十分不协调。是腐朽的旧思想的回光返照,或者说是一种罪恶,虽然不能被处罚,还是要受到道义上的谴责。有人问天下人都有这种心态,他或者他的家人有如此遭遇,还会有人去解救他吗?让我说这种人是不道德的,或者说是可怜的人渣,他的钱再多又有什么意思呢?失去了人性,那就是道德上的乞丐......
《菜根谭》一书上说:
平民肯种德施惠,便是无位的公相;
士夫徒贪权市宠,竟成有爵的乞人。
社会上有句口头禅,说的是好人有好报。有人问丁超是个好人,天老爷对他是什么报应?
老愚说丁超一天到晚总是非常快乐,这就是最好的报应,他从来不患得患失,吃得香睡得安,无疾无病,对人无欺无欠。
以他自己的话来说:“我对得起别人也对得起自己,不愧自己的人生,更不愧我是一名共产党员,这一辈子就值了。”
闲话就不说了,书归正传。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 茅草山村的父老乡亲才动作起来,好酒好菜敬远客,贼抢火烧看四邻,这句话说得一点不错,凡是茅草山村在场的老老少少,无不争先恐后向那机动三轮车追去。
村民们齐呐喊:“有劫匪抢孩子了.......”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拦住他向公路逃去了......”
众人的呐喊声惊动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又是丁超同志。他抓于二负了伤,在县人民医院住了二十多天,那刀口虽然愈合了,时不时地还有些疼痛,薛蓉不让他下地干活,这个人是个闲不惯的,他信步走出村子,准备去承包地拔拔草,还没有走到地就听到众人的呐喊声,正好迎面驶来一辆机动三轮车,那车开得非常快,隐隐约约还听到有婴儿的啼哭声。
当时丁超就有些怀疑,向车上看去,车上是三个年轻的男人,而且面孔都很陌生,这是田间生产小路,是条断头路、生产路,不连接任何村庄和其他道路,只有收购草莓和特小凤的外乡人才来到这里,可是车上并没有收购的草莓或是特小凤,看他们急急如丧家之犬,慌慌如漏网之鱼,如此仓促惶恐,定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丁超再仔细听去,原来是三个劫匪抢了孩子,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岂能袖手旁观,必须冲上去解救这名婴儿,抓住劫匪,维护社会和人民的安全。
说来也巧,一辆电动三轮车开来,丁超站在路中心,不由分说推下那前来收购草莓的小商贩,只说了一句:“同志,我借你的车用一用。”
丁超跳上车拐上另一条田间小路,加快速度,也就是全速拦截追去,原来丁超是本地人,对这里所有的路径了如指掌,跟踪追迹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抄近路才能追上他。
丁超抢先一步上了公路,他已经发现那辆机动三轮车正向这个方向驶来。丁超毫不犹豫地调准方向迎面拦截了他的去路,并高声大喝:“放下孩子!”
这三名劫匪见一辆较大型电力三轮车横拦在路中心,挡住了去路,惊慌失措,再想调头逃走已经来不及了,便一头冲下公路。丁超也跳下车来奋不顾身扑了上去,那车倾翻在路边的草丛中,三名劫匪丢下孩子跨过路沟向茫茫的树林子逃去。被遗弃在草丛中的婴儿哇哇嚎哭,丁超顾不得去追赶劫匪,抱起那婴儿。
这时许多村民赶来了,有的人已经报了警,孟所长率领着全所的警力也赶到了现场,见丁超已经救下了孩子,结合上一次捕捉于二的那件事更是对丁超的英勇行为所感动。
孟所长紧紧地握住丁超的手以非常敬佩的口气说:“又是你丁超同志,你是我学习的榜样,做人的楷模。”
丁超说:“谢谢所长的表扬,谢谢所长的褒奖,我们都是一名军人,一名共产党员,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孟所长语重心沉地说:“你这不是豪言壮语,是发自内心的感言,是一名退伍军人,共产党员都应该具有的行为,你做到了,全中国的退伍军人,全体共产党员都能这样做,那就好了。可是有些党员,尤其是有些党员干部没有做到,在贪污受贿,在枉法犯罪,和你相比,判若云泥哇。”
孟所长再次向有关部门为丁超申报见义勇为,不知什么原因,如铁锁沉江,石沉大海。为此,一直是孟所长的遗憾。后来才知道,又是郭四放、戚家兄弟从中作埂。
这且不说,孟所长率领人等扑向树林,劫匪已经逃之夭夭。
不久,茅草山村竟选村民主任,也就是村长,有三名候选人,一是戚收购,二是郭建设,三是原村主任丁超。选举大会在村部大院举行,选民们为了这庄严的一票走进了选举会场。
杨赐主持着选举大会,首先讲话,重点宣扬戚收购与郭建设二人所谓的功绩,极力煊染,将无作有,直吹捧的神乎其神,让人听了瞠目结舌,有云天雾地的感觉。好像他二人就是茅草山村的救世主,当说到丁超只是敷衍了事,轻描淡写,可有可无,三言两语就结束了。
三个候选人分别发表了讲演;
戚收购和郭建设捧着几大张的讲演稿,虽然讲得铿锵有力,夸夸其谈,无非都是些高谈论、陈词滥调、华而不实的官样文章。让人听了有腻歪的感觉,空话连篇,这是不名一钱的谎言,自欺欺人的胡说八道。没有一个人鼓掌,让他二人大为尴尬。
该丁超发言了,在一片激烈的掌声中丁超站了起来,先向一众选民郑重鞠躬,他没有准备发言稿,那是斩钉截铁的几句话:"父老乡亲们,请您们再相信我丁超这一回,我要是再次当选了,我这一百多斤身子骨就是您们的,我绝不食言,用我的实际行动报答您们的信任。谢谢,谢谢!”
久久不息的鼓掌声在村部大院中响起,响彻这片云空,回荡在茫茫的树林中,伴随着强劲的春风传遍茅草山村的四面八方.......
"我们同意丁超当村长.....”
"我们赞同丁超当村民主任......”
这是民意,这是民声,争取一两个人的信任是容易的,争取许许多多的人的信任是非常困难的; 如何才能够争取大多数人的信任,不是去用花言巧语,也不是小恩小惠;争取众人的信任,唯一的法宝就是用自己的行动,必须是实际的,长久的;
你做到了吗?你千万别给自己下结论;
只有群众广泛的认可,才是最好的结论。
第五十章
丁超一心为公做事 杨赐一心为私媒利
诗曰:
人生在世,多见多闻,明古证今。
读苦耕勤,书自是书,人自是人。
圣贤言语,是经是典,鬼服神钦。
生为国用,受党水土,当报党恩。
丁超再次当选为茅草山村村民主任,真乃大快人心。他的人格深受全村广大老百姓的认可,第二天他便又走马上任。当他以村民主任的名份走进村部,有人欢喜有人烦,第一个高兴的就是治保主任李正义。不欢迎他的第一个就是杨赐,还有他两个心腹,溜沟子戚收购,那一个就是长舌子郭建设。就是一百个不高兴那也是无可奈何,这是人民选举出来的,想推翻也是推翻不了的。
当然杨赐还得应付门差,开个小会也算是接风了。丁超没有计较这一些,这是党的工作,人民的事业,不是人情活,不管谁的冷淡也无关大局。
目前村里正在筹备重建茅草山村小学校,建学校的款向来自四个方面;一是老百姓均贪一部分;二是村里的提留款出一部分;三是国家拨来一部分助建费;四是茅草山村走出去的干部和企业家赞助了一部分。数字是非常可观的,这个村子是个远近闻名出人才的风水宝地,在外地工作的干部就有百十人,有了这三个经济保障渠道,重建一个新型小学校的资金那是绰绰有余的
第二项工程建设就是将村中主干道修铺成水泥路,两个工程双驱并进,资金来源于修建学校类似,不过群众这方面的集资三年前就完成了,数百万元人民币,据说是以杨赐的名下存入银行里,还有的人说以三分的高利息贷给一个房产开发商,现在一个开发商以利息兑购三大套商品房,地处县城的黄金地带。杨赐、戚收购、郭建设每人一套。沸沸扬扬,还被说得有鼻有眼,内幕谁也不知道,只不过是传说或者是猜疑而已。
杨赐在村干部会议上作了安排,戚收购负责学校工程,郭建设负责修路工程,他负责全面。至于这个村民主任丁超,杨赐也给了一个滑稽的安排,主持生产工作。说得很滑稽,听起来也很入耳,回味起来是有些酸溜溜的,总结出四个字来:不予重用。
在杨赐的主持下举行了所谓的工程招标,学校工程由戚收购的岳父承建;村路工程由郭建设的两连襟,也就是妻妹婿来承建。
丁超讲到这里被我打住问:“原来我们茅草山村的学校和村路是豆腐渣工程,是戚收购和郭建设承包和主建的?”
丁超愤然道:“他们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能办得来好事吗?我可以说他们两个除了损人利己、贪污受贿,吃喝嫖赌,一件人事都没有干过。”
老愚又问:“搞在两件工程的时候你丁超不是已经任职了吗?”
丁超说:“那时候的我是有职无权,聋子的耳朵是个摆设,再说我对这方面也是一窍不通。”
老愚再问:“现在的村路不是修得非常好吗?学校呢?”
丁超说:“村路是杨赐瘫痪离了职,戚收购和郭建设也都死了,我任村支部书记重新修铺的,那学校也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资金,准备暑假重新改建。”
老愚问:“我上次来茅草山那杨赐不是还好好得吗?何时瘫痪了?”
丁超说:“马有抬蹄之祸,人有转身之灾。就是三个月前,他和他干娘结婚不满百日得病太突然了,步他干爹的后尘,栽倒在地就爬不起来了。”
老愚问:“是脑溢血?”
丁超说:“可能是吧,现在还在县人民医院住院治疗,听说有了好转,头脑反应痴呆了,说话又口齿不清,后半生必须在轮椅上度过。这四方的老百姓都议论开了,说什么冤冤相报。”
老愚 问:“一枝梅有没有后悔?”
丁超说:“他后悔什么?下辈子也花不完他们的钱。”
老愚笑了笑道:“我们且不说它,还是继续说我们的话题吧,杨赐与戚收购和郭建设修路和建学校的内幕吧。”
丁超又继续讲下去......
那是2003年的春天,茅草山村又统一了,撤销了山东、山西两村,合并为茅草山村。
车马炮俱齐,就开始动工了,两个工程队浩浩荡荡地开进了茅草山村。工程队进村后二分为三,各就各位就施起工来。当然了奠基动工有放鞭炮的惯俗,结果有三处响起轰隆隆的炮竹的爆炸声,好响的轰天雷直震得茅草山村天摇地动。
人们很纳闷,是何处响起的炮竹声,修学校铺村路,在茅草山村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另一处是何人在大动土石?人们都很诧异。
最好奇的还是那些放了暑假的孩子,哪里热闹就到哪里去,几条狗咬架也能把它当戏来看,如今的孩子个个都忒精忒精的,这下子就传开了:“支书又盖楼了......”
其实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的眼里能揉砂子?众观群怨,多言多语召麻烦,不言不语讨平安。这里的猫腻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只能敢怒不敢言罢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也罢鸟也罢,只要没有死亡就必须在操劳着。看戚收购和郭建设真是废寝忘食,忙得不得了,忙的不是集体和村民的事,除了自私自利,哪里来的其他事。
可是丁超却百无聊赖地在村里转悠了几大圈,无所事事,就像掐了眼睛的知了,往哪里飞都没有着落,只好转回自己的家里来。他感觉到从来就没有比现在这么累,这么烦心。他顺路来到一个小卖部,五元钱买了一瓶普洋河,提在手里,不是他目无余子,而是心里太烦燥了,眼前只有一条尘土飞扬的回家路,曲折和崎岖,布满了坑坑洼洼。
薛蓉正在收拾家务,忙得不可开交,丁超当了干部地里的活干少了,家里的家务也少有帮辅,一股脑地都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她也感觉到疲惫。却毫无怨言,不是因为男人当了干部是出人头地,知夫莫过妻,丁超这个人她非常清楚,是一个有事业心的人,不能把他当作一只玩宠的鹦鹉,他是一只能穿云破雾的雄鹰。他能为老百姓做些他愿意做得事了,是他的夙愿,作为他的妻子,累一点又算得什么,也是心甘情愿的。
丁超没精打采地进了家门,少气无力地说:“你给我炒个鸡蛋?”
薛蓉向丈夫看了看道:“好,我陪你也喝两盅。”
薛蓉说到这里,立即丢下手中的活计炒菜去了,丁超望着妻子的背影,衣服已经被汗渗透了,多么贤惠的妻子哇,心情十分感慨,低声呤道:
妻子是我一条漂洋过海的船,有了你不怕惊涛骇浪水连天。
妻子是我一把遮风挡雨的伞,有了你不悸狂风大作雨绵绵。
妻子是我一只沿门乞讨的钵,有了你不惜吃糠咽菜做穷酸。
妻子是我一粒安神定心的丸,有了你不惧心慌意乱神自安。
妻子是我一所安居乐业的家,有了你不管千里迢迢总想还。
妻子是我一块口中软软的糖,有了你不管酸涩苦辣还觉甜。
妻子是我一炬指引航向的灯,有了你不怯月黑云暗路自宽。
妻子是我一本指点迷津的书,有了你不畏道路险阻永向前。
妻子是我一张终生安寝的床,有了你终生而足伴陪一百年。
妻子是我一杆催促前进的鞭,有了你不懈奋发图强把力添。
妻子是我一口勤俭持家的斗,有了你不敢铺张浪费有计算。
妻子是我一位良师益友的人,有了你虽然唠唠叨叨少惹烦。
丁超回想起自从与薛蓉结婚这些年,齐眉相爱,和和睦睦,甜甜蜜蜜,生育了一双子女。什么是美满?什么是幸福?苦一点,累一点,穷一点都算不了什么,她就是家,有了家,大家小家都是家,雪里雨里都是水。有家就能归,有水就有鱼。
突然间那一切烦恼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外面那些不愉快的事,让它见鬼去吧,绝对不能带进家门。饮几盅小酒,解忧忘愁。与妻子说说话,提精长神,跳越出红尘的怪圈,撕破名利的罗网。
丁超,此时此刻的丁超好像明白了一切,天理路广,人欲路窄,调节情绪,一张一弛。何必要与这伙无耻的小人比强斗狠。还不是鸡蛋壳中争天地,牛角尖上比雌雄?
几月过去了,丁超无所事事,还和往日无职白人一样,不是他不能工作,也不是不会工作,因为没有他的事做。就像打麻将,已经坐好了四家,那你来了只能是个旁观者,没有你的席位。观牌不语真君子,你要多了嘴,还会自找无趣。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虽然不是新官上任,也是他第二次联任,丁超何尝不想去燃起这把发挥努力的烈火呢?杨赐就是不给他的点火台。起初,他照常去村部,除了点个名,其他职务的就各居各位,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忙忙碌碌去了,只有丁超不是坐凉板凳,就是一个人查屋笆,无人问津,他是磨磨蹭蹭,还是不辞而别,任其作为,真成了甩手客。他不是一个傻呵呵,这里面的猫腻他已经是心知肚明。这样下去能不心烦吗?索性就不去了,时间太宝贵了,他耗不起,他是个勤劳的人,并不是一条没有人喂养的流浪狗,兔子没逮到,屎还耽误吃了。干部当不下去了,承包地再荒芜了去喝西北风,把老婆累死了更划不来。
学校的重建于村道铺路工程都到了收尾节段,杨赐又一所两层楼已经拔地而起。
这一日,杨赐使人把丁超叫到了他书记办公室。丁超就去了,当他走进书记办公室,杨赐假惺惺的表现得非常热情。
杨赐笑呵呵地说:“丁主任,快坐下,我们研究一下村里的工作。”
丁超也就来个逢场作戏,顺水推舟吧,便喜笑颜开地说:“那就听从书记你的指示。”
办公室里还有戚收购和郭建设、李正义三个人。
杨赐也没有再客套,就开门见山地说:“我决定将会计和副书记安排去招商引资,学校和村道两大建设工程由丁主任负责全面主持和管理,尤其是质量,一定要把好关......”
丁超还没有等到杨赐把话讲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头,幽默地说:“杨书记,你看过三国演义吗?”
杨赐道:“看过。”
丁超说:“古人道:权从其言,随遗使者以木匣盛关公首级,星夜送与曹操。时操从摩陂班师回洛阳,闻东吴送关公首级至,喜曰;"云长已死,吾夜眠贴席矣。”
阶下一人出曰:“此乃东吴移祸之计也。”
杨赐有尴尬之色道:“老同学,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丁超哈哈大笑道:“我的意思你是真不理解还是装憨讹人?这样吧,一客不犯二主,还是戚收购和郭建设各负其责,质量问题我会去检查的,尤其说学校,那是为了子孙后代,教育事业乃百年大计,如果是偷工减料,他不但是缺德还是一种严重的犯法行为,乃可憎可恨,茅草山村的人会骂他八辈子。”
丁超说罢,转身离去,李正义也随后下了楼。来到了楼下,李正义对丁超低声说:“工程质量关你如何去管,工程质量你懂吗?”
丁超苦涩地笑了笑道:“隔枝不打鸟,隔行如隔山,我哪有这方面的知识,他杨赐用心何在,正义哥,你能不明白吗?”
李正义冷笑道:“就是你说得移祸之计,况且这两个工程都到了收关结段,该偷的都偷了,该减的也都减了,杨赐的私人楼昨天就俊了工。”
丁超一声叹道:“这些人真能做得出来,这是断子绝孙的事。”
这且不说,再说办公室内的杨赐见丁超如此态度又恨又气,也自知理亏,丁超没有上他的当,却又担心起来,对溜沟子说:“他丁超要真得去检查工程质量,那又如何是好?”
溜沟子戚收购笑了笑道:“我的杨大支书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他丁超懂得个屁,不读哪家书就不识哪家字,对工程他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话再说回来,教学楼不但盖起来了,还粉刷完毕。齐不齐一把泥,就是有点小毛病,不是这方面的工程师和专家,他还不是这方面的睁眼瞎,能轻易地找不出毛病来吗。除非去请专业,你是一把手,一个不同意,这把火他烧不起来。”
长舌子郭建设说:“怕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是书记,党领导一切,他丁超充其量是个村主任,媳妇就是个媳妇,能大过婆婆吗?”
杨赐这才悬心放下,道:“说得也是个道理。”
戚收购又说:“我说句心里话,丁超是个人才,是个难得的人才。”
杨赐心有妒忌地说:“就因为他是个人才我所以不能重用他,一山不容二虎,英雄不可并立。”
长舌子说:“杨书记说得有理,丁超就不能小视,今天他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就像水牛掉在枯井里,那是有力无法出。一旦它跳出枯井,那就不好收拾了。”
杨赐忧心忡忡地说:“他是我心中一块大病,此人就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有他无我,有我无他,只要不除掉他,我是惶惶不可终日。”
郭建设说:“小蛇不除,一旦成龙,你我就会灭亡在他手。”
三人说到此处,心有余悸,感叹连声。
最后还是溜沟子说了一句宽心话:“怕什么,我们与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有夺他的老婆,也没有杀他的儿子,大不了我们滚蛋,我已经想到了,今日赺着手中的权力,多捞几把,够这一辈子花得,咱们就远走高飞,离开茅草山村,县城里我们不是都有房子吗,去享福吧。”
长舌子也道:“这才是心往一处想,力朝一处使。”
溜沟子一句没有夺他的老婆这句话就像一针扎在杨赐的心上,他扪心自问着,李露本来是他的,是我不择手段才占为己有......
杨赐又想起李露去做他的红娘把她的亲表妹薛蓉介绍给他丁超为妻,她口里说得怪好听,借此化解之间的矛盾,是真是假,只有鬼才知道,也许早就旧梦重温......
杨赐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往头是摸了摸,摸什么的?是不是已经戴上了绿帽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李露,李露,这些年来,你们荒郊野外还不知约会了多少回?李露哇你是人不是一件物品,我就是有天大的保险柜也锁不住会偷情的女人。
溜沟子向杨赐看了看问:“你又在想什么的?”
杨赐摇了摇头说:“没有想什么?"
长舌子皮笑肉不笑地说:“谁个心里没有几块病,只要不是癌症就死不了人。”
溜沟子说:“今日有酒今日醉,别管明天喝凉水,我们去山东吃野味去。”
杨赐听得这野味二字,愁肠顿解,那些顾虑立即烟消云散,野味?
三人说好便好,喜笑颜开向楼下走去,紧接着三辆小车开出茅草山村部。从此他们三人就是山东这个野味酒馆的常客,在这里他们激情放纵,无非是吃喝嫖赌。
又是好几年过去了......
茅草山的盗墓已经成了群众性恶风,铁柱向所长建议:“茅草山村民主任丁超是我的战友,也是一名共产党员,思想进步,作风正派,又有工作能力,我推荐他进入派出所兼职联防队队长,可以有力地制止住茅草山的盗墓。”
所长道:“一个月前我就给茅草山村的支部书记杨赐说过此事,据说是他爱人有些干扰。好,你去找丁超本人好好地说,要求他走马上阵。”
鱼有鱼伙,虾有虾伙,乌龟王八是一窝。
人只一念贪私,便销刚为柔,塞智为昏,
变恩为惨,染洁为污,坏了一生人品。
故古人以不贪为宝,所以度越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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