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铁军夫妻矛盾激化 小云广州纠缠铁梁
诗曰:
前程深不测,变幻若浮云。
半步行之错,能惹祸及身。
兰花坐在列车上,紧闭着双目,串串泪珠在她那张痛苦的脸上流淌着,铁军坐在对面叹着气。车轮滚滚,山山水水在从眼前呼啸而过。
一民警正在值班,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他拿起了电话:“嗯,万和在广州被杀…当时没有死,在临死前说杀他的是于得海、钱二,尚未抓捕,仍在潜逃,好,好,立即通知亲属前往广州,领取万和的骨灰。”
这位民警接完电话,立即离开了值班室。值班民警将疾步走进所长办公室,孟所长、刘指导员、铁柱正在议事。值班民警道:“所长,县局电话通知,万和在广州被杀害,凶手是于得海和钱二,凶犯已经潜逃,通知万和的亲属前往广州领取万和的骨灰。”
铁柱失声大哭:“和叔,我的和叔哇……”
孟所长急忙搀扶起铁柱,劝道:“铁柱,铁柱,节哀节哀。”
刘指导员也痛心地说:“也是在我们的意料之中,这次盗墓、袭警就是他们干的。”
孟所长沉思了良久道:“铁柱同志,暂不通知万和的家属,你是万和的侄子,你马上去广州,代表他的家属领取他的骨灰。”
铁柱泪道:“为什么?”
孟所长道:“万和只有一个儿子,正在省城读大学,于得海、钱二杀了万和,没料到万和当时没有死,警方才知道他们是杀人凶手,他们还会再回本地,古墓、文物、钱财就是勾死鬼,他们不会不来受死的!”
刘指导员道:“所长,您分析的有道理。”
孟所长道:“铁柱,所里再派一个民警和你一起,明天起程。我现在就向局汇报,还有,你们到了广州再了解一下案情。”
铁柱道:“是!”
孟所长道:“刘指导员,你就和铁柱一起去广州吧。”
刘指导员道:“是。”
再说铁军独坐在卫生所里闷闷不乐,陆小云走了进来,两人目光冷视着。陆小云没好气地问:“这几天哪去了?”
铁军冷漠地:“上天入地你管得了吗?”
陆小云怒道:“我管不了你,兰花可还没有离婚呢,梁子哥来了电话,我问你兰花一个人能去得了广州吗?你们这双狗男女,都是不要脸的货,也只有你能和她拧在一起,这是狼狈为奸,臭味相投。”
铁军回讥道:“你好,你贵,当今皇上都要纳你进宫还不行吗,滚,你给我滚!”
陆小云一声冷笑道:“我是来给你报喜的,梁子哥已经答应要把离婚协议书寄回来了,还要请我做他离婚的委托人。过几天我收到就送给你们,快了,你们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可以从地下转到地上了,打游击、搞地下工作,多不是个味,呸!”
这是陆小云的一番谎言是故意恐吓铁军的,陆小云转身出了卫生所,铁军望着陆小云的背影,他痛心地:“铁梁啊,铁梁,我的铁梁哥,兰花嫂对你是一片真心那,你竟然这么狠心!”
忽然陆小云又走回了卫生所。
铁军问:“你又回来做什么?”
陆小云热辣辣地说:“帮人要帮到底,我想从广州邮东西少说也得十天八天的,我陆小云就是个热心肠,我去广州,一来看看梁子。二来把你昼思夜想的那件东西给你取来,圆了你的梦,不管怎么说,我们还生过一个孩子,不做夫妻做个朋友,我不久便是你的嫂子了。”
铁军怒不可遏地吼道:“陆小云,看你这个熊样子,惺惺作态,你太缺德了,是在欺负兰花嫂子!”
陆小云一声冷笑道:“铁军,我陆小云还能怕你吗?兰花有你护驾,我也非孤军作战,我死也不会离开茅草山庄的。”
陆小云觉得似乎她胜了,洋洋得意地离开了卫生所,直气的铁军摩拳擦掌。陆小云从卫生所走了出来,当她走到庄中的十字路口,和婶正与几名妇女呱呱的说着,和婶也看到了陆小云,便指桑骂槐道:“我说,能买当庄的牛,就不能买当庄的鸡,牛是栓着的,鸡可是散着的。”
妇女甲问:“这怎么说?”
和婶绘声绘色地说:“大妹子,人常说狗记千、猫记万,小鸡能记一里半,狗和猫的记性可好了,你把它带到再远的地方去,只要让它看到路,准能自己回来,鸡呢,它也有记性,不信你去你家逮来只老母鸡到了俺家,只要松开手,它还会自己跑回去,如果她不跑,因为你家里还有只大公鸡,它可太想那只大公鸡了,这就是贱,贱,不值钱的鸡。”
陆小云听在耳里,气在心中,实在憋不住,她收住了脚步向和婶走过去,杏眼圆瞪,厉声问道:“和婶,你说是谁贱?”
和婶也不甘示弱地:“我说是鸡,十块钱能买只鸡,十块钱可买不到一头牛、一匹马,连一条老草驴都买不到。”
陆小云怒道:“你正是一条不吃人粮食的老草驴!”
和婶迎了上来,恼羞成怒地:“小女人,你敢骂我?”
陆小云气扑扑地责问道:“和婶,你好,和叔哪里去了,被你扫地出门了,听别人说去东北捡破烂了,你整天瞎话连篇,村子里哪个不烦你?”
和婶不服气地:“谁烦我,他也是瞎烦,没有良心的东西,我帮了你,你不报答我,还说我的坏话!”
陆小云道:“是的,庄上人都说,谁听了你的话,谁两口子就得离婚,我算服了你了。”
正在这时铁柱骑着自行车过来,他下了车,和和气气地问:“和婶,小云又拌嘴啦?”
陆小云还想发作,却被铁柱制止住:“和婶回家吧!”
和婶白了铁柱一眼,冷冷的说道:“又是来逮我的吧,戴家出人物了,你要是能做个县长,戴姓就没人能过了。”
和婶说罢扬长而去,铁柱望着还在唠唠叨叨、骂骂咧咧的和婶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憷。
陆小云道:“柱子哥,韩月嫂说我三个晚上,我明白,你和嫂子都是好人,可是我陆小云咽不下这口气,当年兰花和你订婚,众所周知,他硬要嫁给梁子哥,还不是赌,与你赌的这一局,谁管输还是赢,我拼出去了,去广州找梁子。”
铁柱问:“找梁子?”
陆小云道:“我活是你戴家的人,死是戴家的鬼,梁子不要我,我就死在广州,不管怎么说,哥,柱子哥,我是戴家的媳妇,你戴家人还要给我收尸。”
陆小云说到这里哭着扭头而去。
铁柱痛心地:“小云,小云…”
陆小云转过脸来,以哀求地眼神看着铁柱,由衷地:“柱子哥,做弟媳的求你了。”
一阵疾风吹来,扬起了地上的草屑,浑浊的天空也淌来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铁柱站在那里木讷了,怀着一颗酸痛的心,最后他还是推着自行车赶上了陆小云“小云,小云。”
陆小云站住了,唏嘘地:“哥……”
铁柱道:“那么大的广州哇。”
陆小云道:“我有他的号码。”
铁柱问:“你有梁子的电话?”
陆小云点点头道:“嗯。”
铁柱道:“能不能告诉我?”
陆小云又是点点头道:“能。”
再说铁柱的心情乱如飘絮走进了家门,韩月正在收拾家务,她看到了铁柱,什么话没说就哭了起来。
铁柱道:“果他妈,你怎么了?”
韩月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怕啊!”
铁柱道:“我不是还活着吗,别担心,我…”
韩月:“我能不担心吗?老百姓爱你们,坏人可是恨你们。”
铁柱道:“这很正常,就是矛和盾的道理。”
韩月担心地说:“当老百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想到你们警察时我很高兴,这是信赖,是荣誉,作为警察的妻子我很自豪,也不冤枉我做一个女人,可是坏人太恨你们了。”
铁柱笑了笑道:“能不恨吗?他们犯了法,当警察的就必然会去抓他,送他去法院判他的刑,有的还会被送上断头台,人民要坐这个天下,要这个天下太平,要老百姓安居乐业,做警察的任重道远,就得去和坏人拼杀,还能不流血不牺牲吗?自古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说法。”
韩月感叹地说:“这是你们做男人的志愿,也是事业。”
铁柱道:“女警察,公安战线上的女英雄也是很多的。”
韩月道:“这辈子,我只能给警察当妻子了,警察,下辈子再当吧。”
二人说到这里哈哈大笑,笑的是那么开心,那么有滋有味。
铁柱道:“给我把衣服洗一洗,我要出差。”
韩月问:“出什么差?”
铁柱道:“你我是恩爱夫妻,生活上是无所不说,可是工作上还是要保密的。”
韩月多情地推了一把铁柱,捂嘴笑道:“行,我的大官人,军事秘密不可泄露,我懂,快换换衣服。”
再说陆小云正在收拾行囊,她把旅行路途上的用品都装进了一个旅行包里,这才走到电话旁,她正欲拨打电话,思量了良久,自言自语道:“不能先告诉他,他知道我要去广州,躲起来,那么大的广州我哪里找他,还不是大海捞针。”
陆小云放下电话,背起旅行包离开了家门。
南去的列车,轰轰隆隆向前开去,陆小云坐在车厢内,向车窗外看去,黑黢黢的,路过了城市,那里一片灯火,扯天连地一片明,出了城市,又是什么也看不见,远处的灯,天上的星,浑然一体,车上的旅客很多,有的低语,有的依座而眠,陆小云她不和任何人搭讪,只是闭目在想着她的心事。就这样几十个小时的旅行,终于来到了广州,她下了火车,又打的来到了铁梁所在的公司。
陆小云自我壮着胆向大门走来,两名保安上前拦住了她。
保安甲问:“你找谁?”
陆小云回答道:“铁梁。”
保安乙问:“你来找铁梁,铁梁是你什么人?”
陆小云道:“是我男人。”
保安甲疑惑地:“他是你男人?”
陆小云道:“是的,他是我的男人。”
保安二人向陆小云怀疑的看了看。
陆小云问:“看我做什么?”
保安甲问:“我问你铁梁能有几个老婆?”
陆小云道:“一个。”
保安甲摇摇头道:“不对吧?”
陆小云问:“怎么不对?哦,是两个。”
保安乙自我笑了笑道:“梁子哥的艳福不浅那,两个,看你们两个都是大美女。”
陆小云道:“我是他现在的后老婆,名正言顺,以前的那一个已经死了。”
保安乙问:“什么时候死的?”
陆小云道:“死了三四年了。”
两名保安哈哈大笑。
陆小云惊讶地:“你们笑什么?”
保安甲道:“我们能不笑吗?”
陆小云道:“那说说你们笑的道理吧。”
保安乙道:“上个星期也来了一个女的,也是生的漂漂亮亮,她说她是铁梁的妻子。”
陆小云大惊道:“那是个冒牌货。”
两名保安又是哈哈大笑,直笑的陆小云涨红了脸,嚷道:“你们笑什么?小蛮子。”
保安甲道:“女侉子,我送你去见梁子哥,认了你可别喜,不认也别恼。上天来的那个……”
陆小云问:“梁子待她可?”
保安甲道:就算没有挨揍,哭着,跪着,求着,那个铁梁,人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在他身上,那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陆小云听了心花怒放道:“还是我的男人有素质。”
陆小云随着保安向院子内走去,那名保安将陆小云引过楼的走道,来到了铁梁的住室,敲了房门,房门急开。
“是和叔吗?”
铁梁喜出望外的走到门前,他向门外看去,失意地:“和叔,我的和叔,你能去哪儿啊?我知道你是一个倔强的人,非要我给你找活干,我不止一次对你讲,俺爹死的早,我把你当做亲爹养,你的儿子小华,我给他供全部的学费,不是当你的面寄了一万块吗,叔哇,你争气不该在侄子面前争啊,我的叔哇……”
铁梁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地:“叔,我和徐明开了车找了您整整七天,您说您老糊涂,你才四十二岁啊。”
陆小云似乎有些委屈地:“梁子,你哭你叔,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
铁梁拭泪看去,惊奇地:“是,小云,军子的媳妇。”
陆小云道:“哥,军子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铁梁道:“小云,别说那些晦气的话。军子是我弟弟,堂弟,他无理欺负了你,你找柱子哥和我去摆平,揍他,他还得给我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不,柱子哥是警察,讲法律,要军子写检讨,下保证,妹妹,我敢保证一定帮你。”
陆小云道:“你能保证个什么?”
铁梁道:“家庭暴力也是犯罪,柱子哥比我清楚。”
陆小云道:“俺就在这里说话。”
铁梁笑道:“小云妹妹,请,请。”
保安不解地:“不是说?”
陆小云铿锵地:“说了,我是铁梁现在的老婆。”
铁梁惊惧地:“小云,你…”
陆小云道:“我是认真的,也是现实的。”
铁梁苦丧地:“我的天呐,别再耍我铁梁了。”
那名保安道:“梁子哥,愿你隔婚幸福,是啊,新婚不如隔婚。”
陆小云道:“什么是隔婚?”
保安打趣地:“新婚是刚结婚,隔婚是分别了一段时间的夫妻,那是如狼似虎。”
铁梁怒道:“小李,你给我滚!”
保安笑嘻嘻地:“明天买几斤苹果前来祝贺。”
正是:
因争得是一分财,可能惹来十分的祸害;
能让得是一分利,可能换来十分的欢喜。
人还说:
人是一口气,神是一烛香。
事实上就是如此。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六十七章
铁梁拒绝陆小云 和婶向无辜讨命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女人若水,水性杨花人格狼藉。
再说铁柱和刘指导员登上了南下的列车,二人寻了座,他们面对面的交谈着。
铁柱道:“刘指,我没法相信的事情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刘指导员道:“铁柱,你我是兄弟,无话不说,当警察的,尤其是自己的亲人犯了罪或是出了事,我们都是受烟火有亲情的人,一时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铁柱懊恼地说:“能不接受吗?不接受也得接受。”
刘指导员道:“铁柱,我的兄弟哇,茅草山自从出现有人盗墓,就给茅草山的人带来了灾难,现在茅草山庄的青年人、壮年、妇女们成群结队地去南京、北京去全国各地所谓的卖宝,到底能有几件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啊!是民间搜集,从市场上买来的赝品去招摇撞骗,每天从茅草山庄开往城市的班车坐的都是些什么人,一色的宝贩子。”
铁柱忿然道:“这些人走遍中国去行骗,可怜那些瞎了眼的文物收藏爱好者,大把大把的票子被茅草山庄的人骗来了,的确有一部分人发了财。”
刘华道:“他们正是诈骗,在犯罪。”
铁柱道:“可是他们有了钱却为富不仁,神气的不得了,好像是考了个头名状元,村里有好几个人我都不认识了。有的在城里买了楼房,有的养了二奶。尤其是赌起博来,真是挥金如土,据说他们一个春节就输了七八十万,有了钱,随心所欲,吃喝嫖赌。”
刘华道:“因为那钱是骗来的,来得太容易了。”
铁柱道:“传说过去茅草山曾经出了个毛老道 为这一带老百姓做了许许多多的好事善事,现在可出了一帮的宝贩子,他们都是诈骗犯罪。”
刘指导员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好鸟有名的鸟能有几只?”
铁柱道:“这是茅草山人的罪过,不过,山东出响马,有闲也有余。”
他们经过几十个小时的旅行到了广州,下了车匆匆忙忙打的去了广州某区公安局,来到有关科室的办公室,刘指导员和铁柱在这里受到了该局同行的接待。这里的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广州市殡葬馆。铁柱泪珠滚滚双手捧着万和的骨灰盒走了出来,刘指导员随在身后,他们走出了殡葬馆。
再说铁梁、陆小云进了住室,陆小云放下了旅行包,铁梁为其倒了一杯热水,热情地:“弟媳妇,你什么时候来的广州?”
陆小云道:“今天早上。”
铁梁问:“你来广州……”
陆小云坦荡地说:“找你。”
铁梁道:“找我?”
陆小云侃侃而谈:“我不是早就在电话里说出了我的心思,梁子,像你这样的男人,兰花真侮辱了你的名声,她和铁军都不是个东西,我和和婶逮个正着,所以我才和铁军离了婚,这是我的离婚证。”
陆小云从口袋里取出了离婚证,塞到铁梁的手里,铁梁无心手里的这份离婚证,忧心、忿恨、恼火各种心情一齐向他扑来,他将手中的离婚证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取出一支香烟点燃,大口大口的吸着,他那双没有泪只有怨和怒的眼里,从深处透出一股杀气,他扔下手中半截烟茬,拿起桌上盛着茶水的缸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缸子碎了,茶水溅在陆小云的脚上,陆小云以狡黠的眼神,看着激动的铁梁。
铁梁怒声吼道:“兰花,兰花,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要杀了你,还怕污了我这双手,铁军,铁军你也不是个东西。”
陆小云煽风点火起来,道:“能穿朋友衣,不占朋友妻。何况是自家兄弟,他就不是个东西,猪狗不如的禽兽!”
铁梁望了一眼陆小云,恸然伤情地摇摇头。
陆小云道:“梁子哥,梁子,我看清了他们不是人的嘴脸,才和他离了婚。”
铁梁道:“你们离了婚,我管不着,我铁梁没有这个兄弟。”
陆小云继续道:“他们在十天前,还一同以夫妻的名义在外泡了一个星期。”
铁梁若有所思地:“一个星期前到了我这儿,装的很可怜的样子,还说……”
陆小云问:“还说什么?”
铁梁道:“说她怀孕了,我就更气了。”
陆小云挑拨地:“是真的吗?不可能哇,茅草山庄的人谁不说她是母骡子,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了,你看她怀过孕吗?”
铁梁摇摇头:“没有。”
陆小云想了想,道:“哥,不,是梁子,难道说是你的问题,有问题也不怕,这就说明了,兰花,她怀的不是于得海的孩子就是铁军的。”
铁梁道:“也有可能吧。”
陆小云道:“我和铁军离婚,是离婚不离家,我那儿子就六岁了,我没有给铁军,什么伯父、爸,放心吧,他会孝顺我们的,一定会养你和我老的。”
铁梁庄重而又严肃地:“你给我住口!你在说些什么?”
陆小云道:“我,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啊!”
铁梁严肃地说:“陆小云,我郑重地告诉你,我铁梁是人不是狗,不能自己拉过了屎又回头去吃的狗,我不会不做人事的!”
陆小云道:“铁军欺负了你啊!”
铁梁道:“是的,夺妻之恨,是他欺负了我,话说回来,他不仁,我不能不义,狗咬了人一口,人能回去再咬狗一口吗?不能吧。”
陆小云理直气壮地说:“能,你不能生咬他一口,就不能把它杀了?剥了皮,上锅煮,哪个人不吃狗肉,你说?”
铁梁道:“这是比喻。”
陆小云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陆小云又是哪点不好,就有一条做不来兰花那些事,我是正当地和你谈恋爱,你在我眼里比铁军强。”
铁梁仍是耐心地解劝着:“小云,兰花当年是柱子哥的未婚妻,后来兰花发现了柱子哥和一个女人钻树林,就是现在的嫂子韩月,我一听气坏了,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什么东西,就替兰花打抱不平,那时的兰花多好哇,柱子哥当兵在外,家中老祖母是兰花服侍了六年,茅草山庄的人谁不敬重,所以兰花求媒人登了我的门,后来也许是良心发现,这么做对不起自己的堂兄。”
陆小云道:“铁军就能对得起你了?那时的兰花是柱子哥的未婚妻,未婚妻,是没结婚,不算妻子,可是现在他是在欺负你,兰花是你合法的妻子。”
铁梁道:“我懂,兰花和柱子哥虽然没有结婚可是订了婚,我恨柱子哥,不该做出对不起兰花的事,可后来,看韩月嫂子是个多么正规的女人,柱子哥也不是那样的人,一直是个迷,长期存在我的脑子里,这就不说了,我答应娶兰花主要是替戴家的人还兰花的债,没有过门的妻子,背着我那伯祖母去看病,累死累活地干着家里田里的活,首先是柱子哥对不起兰花,我要报复他,伸张正义。”
陆小红沾沾自喜地:“是啊,你就是个热肠子。”
铁梁痛心地说:“我结婚的那天,心里又害怕,怕什么,怕人指责我做的不是人事,我怕见柱子哥,整整三年,三年,我都躲着走,还是柱子哥先找到我,作了解释,我那三年,心里能有多难过啊。”
陆小云道:“兰花为了赌口气,和你结婚,这也是你们戴家祖坟风水,兰花硬来夺我的男人,我就不能去夺她的男人吗?天理循环是一个道理,人活着争的就是这口气。”
铁梁解释道:“陆小云,不管你和兰花发生了什么,不能把我铁梁搅在一起,我虽然没有和她离婚,可是她在我心里已经死了,所以她来我也没认她。”
陆小云大喜:“梁子,你做的对,正是一个男人的气概,今天我来找你,就是向你表明,你妻子兰花夺了我的男人,我就夺她的男人,答应我吧,梁子,什么时候离婚,我已经答应铁军,来为他取你和兰花的离婚的协议书的。”
铁梁的目光渺茫,眼前好像有了云团,他揉了揉,咬咬牙道:“我和兰花一定会离婚的的,但和你……我办不到。”
陆小云道:“办不到也得办,这是兰花欠我的债。”
铁梁道:“陆小云,张三欠债要李四还,你太不讲理了。”
陆小云扑了上来,双手抱住铁梁,眼中流泪坚定地:“梁子,你不答应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铁梁正气凛然地说:“小云,我不能答应你哇,你是我的弟媳,我是你的堂伯哥。”
门突然开了,铁柱出现在面前。
陆小云紧紧地抱着铁梁,铁梁一时又挣脱不开,着急地:“小云,小云,你呀听我说,兰花欺负了你,这是她道义上的败坏,怪就怪我铁梁无能,教妻无方,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弟媳,千万不可一时糊涂而丧失做人的气质那,我们真的这么做了,成何体统,让人耻笑辱骂。”
陆小云坚定地说:“骂就让他们骂吧,梁子,我是真心的,我会比兰花更好的服侍你。”
铁梁仍劝着:“小云,你不能这样做,你会后悔的,军子错了,怨他一时糊涂,我和柱子哥一定会教训他的,让他和你重归于好,我向你保证行吗?我马上回去,我去请柱子哥和韩月嫂子,还不行吗?”
门开了,铁柱走进来,他道:“不用找了,我来了。”
铁梁抬头看去,又羞又燥地:“小云,小云快撒手,柱子哥来了,柱子哥来了。”
陆小云是面里背外,根本没有看到铁柱的到来,哪肯相信,恳求道:“你不答应我,我就死也不撒手,你陪我上床,我要你陪我上床,兰花欠我的债我一定要讨还!”
铁柱把万和的骨灰盒放在桌子上,心情甚是沉痛地说:“小云,你就别逼梁子了。”
陆小云吓出汗来,急忙松开手来回头看去,真是无地自容,她又羞又屈的哭了。铁梁向铁柱怯生生地看着:“哥,柱子哥,你来了,桌子上是什么?”
铁柱泪道:“是骨灰盒,和叔的骨灰盒。”
铁梁大惊失色道:“和叔?他怎么会?”
铁柱忿然道:“和叔被于得海和钱二杀死了。”
铁梁痛心疾首地跪扑到桌前,双手抱住了万和的骨灰盒,恸然大哭:“叔啊,我的叔啊…”
陆小云也惊呆了,赶忙地问:“柱子哥,这是真的吗?”
铁柱道:“现实就是现实。”
陆小云顿首大哭:“叔啊,叔啊,你死的太惨了,我的叔哇…”
铁梁突然跳了起来,怒声吼道:“哥,我要亲手杀死于得海、钱二,为我和叔报仇 !”
铁柱道:“这两个亡命徒仍在潜逃。”
刘指导员这才走了进来,他道:“请放心,杀人,凶手绝不会长久地逍遥法外,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铁柱道:“小云,你马上跟我回去,梁子不是还没有离婚吗,你们的事我也听的差不多了,我希望你们一定要合法的处理你们的事情,一切都不可以一时冲动去犯法。”
铁梁执拗地说:“我不愿意见她!”
铁柱道:“你也不能逃避啊。”
铁梁道:“按理说,和叔被害,我应该回茅草山庄,可是和叔是投奔我来的,我无颜去见和婶,去见戴家老少,还有茅草山的父老。”
铁柱道:“你是你老板的员工,可以不回去,还有,和婶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也许她会和你作无理的纠缠,我想为了避免矛盾的恶化,你就忍痛别回去了,躲过这场风波吧。”
铁梁道:“我想回去和兰花离婚。”
铁柱道:“离婚这是你的权利,不过,你必须想清楚,婚姻可不是儿戏。”
铁梁从桌上的几本书内取出写着字的一页纸道:“这份离婚协议书我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写好了,柱子哥,求你为我办理。”
铁柱摇头道:“我不愿做你授权委托人。”
陆小云道:“我愿做你的委托人。”
铁柱还摇头道:“也不合法,更不合情,因为表面看,你是以第三者的身份出现的。”
陆小云惊讶地:“我成了第三者,岂有此理?”
陆小云从铁梁的手里夺下了这份协议书。
茅草山庄 白幡飘飘,出葬的队伍长长的,戴姓的老少,许多亲朋好友列队在哀乐声中走出来,和婶哭天抢地,撕肠裂肚,她的儿子戴铁华双手抱着父亲的骨灰盒,洒泪走在哀乐队之后,母子前行,随后便是铁柱、铁军、韩月、兰花、陆小云等人,他们披麻戴孝,一片哭声、一片叹气,一个凄凉悲壮的场面。和婶如疯如魔,哭天嚎闹:“铁梁,铁梁,万和的死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女人去勾铁军,你怎么该把仇安在我家男人身上,天杀的铁梁,你不得好死哇……”
琐兮尾兮,流离之命。
泣兮叹兮,交流涕泗。
兰花、铁军甘忍着羞辱,和婶回过头来扑向兰花,只见她泗泪磅礴,披头散发,揪住了兰花,臭骂道:“你男人欠下的债你来还,我要你偿我男人的命!”
铁柱赶上前来,劝道:“和婶,和叔是于得海和钱二杀的,是和叔临终前亲口说的,我这儿还有和叔的录音带。”
和婶怒吼道:“兰花和铁军不去广州,我男人不来接她,于得海能杀的了我男人吗?妖精,于得海、铁军都是你的野男人,我今天要扒下了你的心给我男人祭祀。”
兰花咬着嘴唇,泪珠涟涟,她一声哀求道:“和婶,我的好婶子,今天我对和叔的死有责任,你要我怎么死都行,可不能这么侮辱我啊,你骂我我能忍,你不该去骂铁军,他是清白的,我向天向地向茅草山庄的人发誓,我要是和铁军有什么,让全庄的狗都来吃我,行吗,婶子?”
兰花双膝跪在和婶的面前,直哭的泣不成声,和婶更是火上浇油扑了过来,伸过双手,穷凶极恶的一手扯住兰花的头发,一手又捏住兰花的喉咙,怒骂道:“你这个小贱人,还我男人的命来!”
兰花没料到和婶竟来这一手,完全处于被动的位置,她倒在地上,和婶似乎有发泄不完的邪火,死死地揪住了兰花,铁柱一看,他也动起火来,伸手扯住了和婶,厉声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和婶嚷道:“总得有人来偿万和的命吧。”
铁柱道:“和婶,你放过他们,要偿命,我铁柱来偿,行吗?”
韩月站了出来,高声否认道:“你凭什么要替人家去偿命?我不干,我不答应,这命不该俺去还!”
陆小云冷冷笑道:“嫂子,你说对了,事情有因有果,因谁谁去偿命。”
和婶丢下了兰花,扬起脸来,道:“好,说的好,什么事都有因,有果,有果,哈哈……”
铁柱道:“和婶,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和婶怒道:“什么意思?铁柱,你和叔是因为你死的。”
铁柱道:“因我而死?”
和婶狰狞地咆哮着:“就是因你而死,你被于得海、钱二活埋在墓坑里,当时你和叔不敢去救你,那帮坏蛋还会把你和叔一块推下墓去,他回到家找到铁军,还有我一块上山救了你的命。”
铁柱道:“和婶,剩下的我替你说,于得海、钱二就去杀人灭口,和叔身亡与我有直接的关系,是吧,侄儿谢谢我的和叔和您们的救命之恩。”
人心生一念,自知人也知。
善恶必有报,天理定无私。
第六十八章
和婶坟前哭夫 兰花心事重重
说的是:
利者人之所同嗜,害者人之所同畏。
利为害影,岂不知避。
贪小利而忘大害,犹痼疾难治。
派出所所长办公室内,铁柱向孟所长汇报了案情,他们面对面的坐在办公桌前。
孟所长道:“案情没有出于我们的意料,正是于家三兄弟和钱二干的,至于戚国放还没有充足的理由和证据去抓捕他,县局也只能给他定个渎职之过,革职。”
铁柱问:“下一步怎么办?”
孟所长道:“上报县局,通缉于得海和钱二,再进一步询问你和婶,还有铁军,查出墓中丢失的文物。”
铁柱道:“那就由所里出面询问吧,我回避。”
孟所长点点头道:“同意你的意见。”
和婶愁伤悲地坐在住室里,泪珠滚滚,她怀中抱着万和的遗像,睹物思人,痛心疾首地哭道:“万和,我对不起你,你活着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对不起你啊,不见雕鞍不思骏马,你走了,我是多么的想念你,想忘也忘不了,你活着的时候,我看着你窝囊,不顺眼,哪眼看你哪眼够,你走了,我怎么回想起来,你是那么好,那么老实,就是一条肯出力气的老牛。”
和婶的眼泪一滴滴、一串串的掉落在万和的遗像上。 和婶想起了万和活着的时候一些难忘的往事来,尤其是认识了于家三兄弟的这些年,如此情景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天。
万和喜气洋洋的走了过来,他看到门口有几个妇女正在说笑,便神神秘秘地:“华子他妈,华子他妈。”
和婶没好气地:“我还没死呢,你叫什么魂?”
万和拍了拍口袋道:“你回来呀。”
村妇甲道:“和嫂,回去吧,和子要向你报账呢,刷刷的票子得入柜,有和子这样的男人该多好啊。”
村妇乙道:“男人是挣钱的手,女人是盛钱的斗。”
和婶撇嘴道:“除了能打几块石头,还有什么用,不向你家的老四,出了一趟门,五千六千的交给你。”
村妇乙道:“一个泥水匠,也不是挣大钱的手。”
和婶向家走去。
万和走到屋里,倒了一碗开水,咕噜噜地喝下肚去,和婶也走进屋来。
万和板起面孔道:“给我买酒去,三块五的兰陵我不喝。”
和婶直冲冲地瞪了万和一眼,高声道:“拿来!”
万和滑稽地笑了笑道:“我怕拿出来把你给吓死。”
和婶又白了万和一眼,哼了一声,转身欲走,万和伸手扯住了和婶的衣袖低声道:“华子他妈,华子上大学的钱你不用愁了,我分了钱。”
万和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打现金,笑盈盈地:“给你,一万块。”
和婶差点跳了起来,喜出望外地把钱接过来,食指大动,高兴不已地数着:“一万,真的是一万。”
万和道:“别数了,没动封。”
和婶又以贪婪的眼神看了看万和。
万和道:“看我做什么?这回我真的没吃私。”
和婶道:“华他爸,明天就给华子寄去。”
万和问:“寄多少?”
和婶道:“五千。”
万和摇摇头道:“太少了,寄一万。”
和婶问:“都寄去?”
万和道:“都寄去!”
和婶又问:“不留几个?你看我也该买几件衣服了。”
万和傲然地:“还有呢。”
万和说着笑着又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没动封的一万元现金,和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急忙接下。
万和得意地:“还有一万。”
和婶双手接下,她把钱捏在她手里,生怕它飞了。
万和神兮兮地道:“还有一万。”
和婶一连接下了五万块人民币,她乐的美滋滋的,手舞足蹈,眉开眼笑地说:“我一定给你买一瓶洋河大曲。”
万和道:“你说成子能有多傻,害得李雨就是一个出力的命,分给他的钱,成子连一分也不要。”
和婶道:“他不要不是一件好事吗?”
万和道:“成子他是我的侄子呀。”
和婶说:“侄子又怎样?”
万和道:“他爹死得早,我从心里疼爱他,只是……”
和婶道:“他能不能不会出我的坏?”
和婶摇摇头道:“不见得吧!成子是个真诚地道的孩子。”
和婶:“成子最听柱子的话,怕就怕柱子?”
夕阳西下,下地的村民都陆续回转家来,万和抗着农具,一身泥土刚走到大门前,和婶迎了出来,催促道:“饭菜都盛在桌子上了,快吃,于得河在等你上山。”
万和不乐意地:“上山,上山,那个墓我不想再挖了。”
和婶立即变了脸色,道:“为什么?墓你不想挖你想做什么?挖的都是票子,于家三兄弟可给俺家带来了财运,三次就分了七八万。”
万和忧心忡忡地说:“我担心。”
和婶愀然作色道:“你敢不去?”
万和呢喃道:“常在水边转,早晚要湿鞋的,我担心再这样挖下去,会坐大牢的。”
和婶道:“坐牢也不要怕,只要不杀头,我给你送牢饭去,还不行吗?”
万和以胆怯的眼光看了妻子,和婶却又变了脸孔,和颜悦色地:“华他爸,再去干一次,干一次也许还能挖到好东西,再分个三五万的。”
万和低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次又是一次,我真的不想干了。”
和婶哄着骗着道:“去吧,桌上我给你买了肉,买了酒,分了钱,我再大大的犒赏你。”
万和无可奈何地说:“吃了饭我便上山,不过只能一次,这是最后的一次。”
和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和婶还在梦中,就被喊门声叫醒:“开门,开门,开门……”
和婶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侧耳听到“开门,快开门……”
和婶大吃一惊,口中叫苦道:“不好,万和,万和出事了。”
和婶惊慌失措的穿上了衣服。和婶又惊又怕的走出了家门,她开了门,两名公安人员站在门前。
和婶有气无力地:“同志,你们,你们?”
公安人员道:“你是戴万和的家属吗?”
和婶:“是,我是。”
公安人员:“万和盗墓已经被抓到了派出所,他在派出所承认了他分到了出卖文物的五万块,你们寄给你们上大学的儿子的五千元,所有的现金由你保管,你带上赃款和我们一起去趟派出所。”
和婶惘然若失的站在门外,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公安人员道:“别磨蹭了,同我们一起走吧。”
和婶走进派出所的审讯室,她看到蹲在那儿的于家兄弟、万和、铁梁,个个表现的都是那么狼狈、无精打采。
孟所长一声喊道:“戴万和。”
万和道:“有。”
孟所长道:“你的态度很好,又上交了大部分的赃款,被你花用的六千元就定个还款计划吧?”
万和道:“柱子,铁柱不是替我上交了吗?”
孟所长道:“自然戴警官代你交了全部的赃款,你就回去吧,念你是个本分人,下不为例!”
万和连声道:“谢谢所长,谢谢政府。”
孟所长:“你更应当谢谢你的侄子,保证再不去盗墓。”
万和陪着笑脸道:“一定,一定。”
孟所长:“走吧。”
万和与妻子离开了审讯室,走出了派出所,万和这才释下了心中的恐惧,仍然心有余悸地:“我还怕非坐牢不可呢!”
和婶:“所长说的戴警官是?”
万和:“柱子当警官了。”
和婶疑神疑鬼地:“糟了,糟了。”
万和:“就是柱子带人上山去逮我们的。”
和婶咬牙切齿地:“狗东西,六亲不认……”
天是那么黑,夜是那么静,万和、铁军拼命的挖着土石,和婶也在奋力地铲着土,墓室打开了,万和第一个钻了进去,铁军也随后钻进了墓穴,将铁柱和三名联防队员拖了出来,铁军用手摸了摸铁柱的鼻子和嘴,又摸了摸他们的胸口,兴奋地:“我的柱子哥,你还活着,哥,柱子哥…”
万和制止道:“军子,别喊,柱子是地下闷得,一会儿能醒过来,再看看他们三个人。”
和婶:“不是说墓室里有宝么,何不趁他们还没醒过来,我们取宝而走?谁也甭想查出来!”
万和又钻进墓中,取出了一樽铜鼎和一面七寸铜镜.......
万和出殡时的时候,和婶凶恶地揪住了兰花,死死地把兰花摁在地上,铁柱伸手扯开了和婶,厉声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和婶哭声怒道:“总得有人来偿万和的命吧。”
铁柱慷慨激昂地:“和婶,你放过他们,要偿命,我铁柱来偿,行吗?”
陆小红冷冷笑道:“嫂子,你说对了,事情有因有果,因谁谁去偿命。”
和婶丢下了兰花,扬起脸来,咬牙切齿道:“好,说的好,什么事都有因,有果,有果,哈哈…”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和婶思前想后,越想心里越是乱,越想心里越是痛。自言自语道:
“多亏戚国放暗里传话,他们在派出所里只承认了铁柱知道的那次分到的五万块,要不然所有的钱都得一分不剩地交给了派出所。”
窗外传来了鸡鸣声,和婶还是未能安眠咬牙切齿地说:“万和,你是死在铁柱的手里,此仇不可不报啊。”
秋风吹起了山坡上的茅草,发出刺耳的呼啸,和婶坐在墓前,如痴如颠,她脸上挂着一串串的眼泪,是那么的凄凉、悲伤。
和婶心中一首悲惨伤情的歌:
茅草山上一条路,曲曲弯弯走了几辈子的人,
茅草漫漫掩人足,茅草漫漫掩人足,
走不直的羊肠路,诉不尽的心里屈。
山上埋着丈夫的一座坟,女人塌天怎不愁?
漫天的乌云下大雨,眼泪流干放声哭,
我的丈夫死的苦,我的丈夫死的苦。
万千恨、万千愁,半路夫妻未白头,
撇下为妻我孤独,何年何月能到头?
大仇未报恨难休,心碎肠断泪交流。
漫天乌云下大雨,眼泪流干放声哭。
和婶越哭越痛,可以说是痛不欲生。西天的太阳渐渐的沉落了,山风更大了,茅草的呼啸声更猛了,愁郁伤悲的和婶站了起来,又一声哭道:“和子,你活着的时候,为妻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明天还来看你,天天来看你,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和婶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她擦了几把眼泪,咬咬牙不哭了,以安慰的口气道:“万和,别怕,别愁,儿子又回去读书了,你挣的钱我都交给了他的舅舅,给存起来了,过几天,我安排了家里的事,我就来陪你了,和子,我的好男人,放心,你放心的睡吧,睡吧,我过几天就来陪你了,来陪你……”
一阵狂风吹来,揭走了和婶头上的孝巾,它随风升空而去,和婶抬头望着半空飘飘而去的孝巾,嘿嘿一声苦笑道:“和子,我知道你有灵,你最放不下的就是我,就是我…..”
和婶六神无主、如昏如迷,嘴里咕噜着,谁也听不到她说什么,她脚步凌乱,一步一步走下山来。
使心用心,反害自身。
兰花躺在病床上,铁军正为她输液。
兰花道:“铁军,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想通了,只要我从心里对的起梁子,不怕他谁在说谁在讲。”
铁军道:“兰花嫂,等你病好了,我送你去广州,我向梁子哥剖心表白,我们是清白的,让他收下你,原谅你。”
兰花道:“这些就别说了,派出所传你去,都问了些什么?”
铁军道:“就是与和婶和叔救柱子哥的那一番经过。”
兰花问:“问起那几件文物了吗?”
铁军道:“和叔的那一份,我交给了和婶,和叔死了,只要我、你、和婶不说,谁能知道,为了和婶,还有上大学的华子,打掉她满嘴牙她都不会承认的。”
兰花道:“听说和婶神智已经崩溃了?”
铁军道:“这几天不吃不喝,这样下去恐怕熬不出来啊。”
兰花喟然长叹道:“人呀,像和婶,和叔活着的时候,她打骂他就像在管教个孩子,其实心里最疼最爱的还是和叔。”
铁军道:“他们结婚的时候,和婶比和叔大三岁,和叔十七和婶二十,在和婶的眼里,和叔哪是男人,就是小弟弟,不过管和叔管的有点过分。”
兰花道:“不过分,我细细地想一想,和叔身上穿的,口里吃的,得比一般人好,和婶不爱干活,那是和叔惯得,因为和叔有力气又能干,哪一回和婶下田当的都是监工,工具还没拿到手,他都给夺下来了,不让她干。”
铁军道:“和婶是茅草山庄出了名的祸事精,那是她没有文化,头脑简单,无事寻欢的恶作剧。”
兰花冥想着:“他,梁子……”
铁军道:“梁子哥,对你的忿恨。在你发生了这等事情,越是恨你他越是爱你,自己的宝贝,自己的珍品。”
兰花痛心道:“什么是宝贝,珍品?我要是他心里的宝贝,珍品,他能舍得不要了吗?”
铁军道:“正是如此,兰花嫂,你想想,扫地的时候那些无用的东西都当做垃圾被扫地出门了,丢下它毫不可惜,你见几个人把贵重的、心爱的、值钱的东西扔出来了吗?就比如钱。”
兰花问:“又和钱相比?”
铁军道:“一毛钱的硬币丢了,让人拣去那无所谓,如果是一万元、十万元,一百万元甚至更多的钱被人偷去,心里能好受吗?”
兰花笑了,像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铁军又道:“梁子哥不是将你逐出家门,而是自己离开了家,把这个家交给了你,那是无奈,那是激愤,那是不舍,那是恨铁不成钢,那是恨你不能给他留个脸,我想,时间长了,消消气,他还是会回到你身边的。”
兰花若有所思道:“是啊,我和梁子之间就是这层薄薄的纸,捅破了它,我们和好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铁军连声道:“有希望。”
兰花信心十足地:“有希望就好,经你这么一说,我的这颗快要死的心又活了,有个盼头也就有个希望。”
兰花得到了一丝安慰,她拔下针头来。
铁军惊道:“嫂子,还没输完呢。”
兰花道:“我得的是心病,你给医好了。”
兰花坐起身来,想了想道:“军子弟,你学李玉和,我学江姐,都给他个宁死不招。”
铁军道:“放心吧,柱子哥不可靠,千万不可向他说实话。”
兰花道:“我心里比你更明白,放心吧,我永远不会说的。”
兰花离开了卫生所。
身病易治,心病难医。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六十九章
和婶惨杀二童 和婶畏罪自杀
含辛茹苦宜自慰,一腔热血岂徒流。
国家利益为大事,不惜忙碌到白头。
一个城乡的结合处,稀疏的车辆,寥寥的行人,公路下的一颗水杉树下,站着个人,他正在低声的打着电话:“是表弟,你们干得好,万和死了,也就了了我们的一块心病,不过,还有万和他那个老婆、兰花,尤其是那个铁军,也许他们略知一二,你们一定走的远远地不要露面,我的事你放心,我花了十来万元上下打点,亏不尽我的表哥郭四放,总算保住了这身警服,现在在看守所上班,你有事打这个电话,这个号是你和我专用。”
他就是戚国放,他打过电话吸着烟上了公路,慢慢腾腾的走着。
派出所所长的办公室内,孟所长、刘指导员正在商量着案情。
孟所长道:“县局已经在网上实行了通缉,于家三兄弟、钱二不会长久地逍遥法外的,他们绝不会放下盗墓和贩卖文物的,因为金钱诱惑着他们铤而走险,来自投罗网。”
铁柱道:“我去找过铁军两次,他矢口否认和兰花接触过文物贩子。”
刘指导员道:“那两件文物,铁柱你是亲眼目睹的,可是我们后来掘墓的时候,那些文物却不翼而飞,是万和盗走了那几件文物应该是没有任何疑问的,他去广州,不言而喻,肯定是去卖宝的。”
铁柱道:“我几次和铁梁通电话,他说他认为和叔去找文物贩子是不可能的,因为和叔不是做生意的料,是不是于得海、钱二又夺走了那几件宝?”
孟所长道:“也有可能,铁军、兰花呢?”
铁柱道:“铁军和兰花有这个能力,可是他们又为什么不和和叔同一道呢?铁军只承认是去送兰花到铁梁那。”
刘指导员道:“为什么只有兰花一个人去见她的丈夫?”
铁柱道:“人言可畏,和婶已经把他们说的人鬼都不是,也许铁军是怕铁梁,铁梁是一个撞倒山的李逵。”
孟所长道:“这样吧,对茅草山、茅草山庄所有挖过墓的人实行暗中布控,引鸟觅食,再撒下网来捕捉这几只恶鹰。”
刘指导员道:“也只有这条路可行了。”
如塤如篪,有条不紊。
和婶就是典型的这类人物,如此刻薄冷酷,她的极端伤害了他人,也最终彻底毁了自己,在那愁云惨雾中走向不归之路。
和婶的大门前,大果带着二果天真烂漫的唱着跳着从那边走来:“小红孩,上茅山,割茅草,搓成鞭,赶个黄牛一罡烟……
二童正好撞着从另一个方向骑着自行车的兰花,她急忙刹车。大果很有礼貌地:“兰花婶,对不起。”
兰花没好气地:“和你妈一样,有眼无珠。”
这时和婶的门开了,她挎着个竹篮子,疯疯癫癫的走了出来,兰花瞅了眼和婶上车而去。大果热情地:“和奶奶,和奶奶。”
二果也天真的跑向和婶,亲亲热热地:“和奶奶,和奶奶你去哪里?”
和婶道:“上山去给你和爷爷送饭去,他中午还没吃呢”
大果说:“和爷爷不是死了吗?”
和婶摇摇头,疯疯癫癫地:“他死了?没死没死,还在山上打石头呢。”
二果也道:“和爷爷,他死了,不能打石头了。”
大果天真地:“他不能吃饭了。”
和婶想了想道:“他真的死了。”
和婶麻木地看看自己胳膊上的竹篮子,苦涩地又傻笑道:“他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二果:“和爷爷是被坏蛋杀死的。”
和婶:“坏蛋杀死的。”
大果:“对,于得海和钱二杀的,只有坏蛋才会杀人。”
和婶:“只有坏蛋才会杀人,大果、二果…”
大果、二果天真无邪地:“奶奶。”
和婶哄骗道:“走,去奶奶家,奶奶家有糖。”
大果、二果欢笑地:“走,去奶奶家吃糖喽,去奶奶家吃糖喽。”
和婶向街上看去,空荡荡地,只能看到兰花远去的背影,她见两个天真活泼、无邪的姐妹进了家,这才关上大门,又紧紧地栓好。和婶将大果二果引进屋里,脸上掠过一丝阴险狡黠的笑,她把盛饭的篮子放在桌上,后墙上悬挂着万和的遗像,她小心翼翼地把篮子里的鱼肉还有一瓶酒,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二果问:“和奶奶,你做什么?”
和婶阴险地说:“先别问。”
和婶抓来两把糖分给大果二果,冷冰冰的:“吃吧,快吃吧。”
大果一边吃糖一边问:“奶奶,你把鱼肉放在和爷爷的面前做什么?”
和婶道:“吃你们的糖,和奶奶要带着你们去见你们的和爷爷。”
二果嚷道:“那是死人,我不去见了。”
和婶一声冷笑道:“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吃糖吧,我们祖孙三个快要上路了,你和爷爷正在门口等着我们呢。”
大果口里吃着糖怀疑地:“和奶奶,和爷爷死了,也不知道饿了,冷了,他不会等我们的,他也没有家。”
和婶吼道:“他有家,不信你去看看,可好了。”
大果笑了,拍着两只小手笑道:“奶奶,你骗我。”
和婶道:“不骗你,我不骗你,我去找几件东西。”
和婶也许是本性的暴露,她取来一把铲子、一把镰刀还有一把农用的抓勾。只见她含泪跪下,向万和的遗像磕了三个头,郑重地:“万和,我给你祭祀。”
大果:“什么是祭祀?”
和婶:“一会你就明白了。”
大果二果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和婶,和婶又把两柱香点上。
二果问:“奶奶,你烧香,哪来的蚊子啊?”
只见和婶站起身来,拿过一把镰刀,一声冷笑,那是狰狞可怕的笑,她咬牙切齿地:“大果、二果,你们跟奶奶一起走吧!”
大果胆怯道:“奶奶,去哪里?”
和婶这时凶颜毕露,狰狞地:“去找你和爷爷!”
大果嚷道:“奶奶,我不去找和爷爷!”
和婶哈哈大笑道:“由不得你了!是你爸爸柱子逼我这么做的!”
和婶举起镰刀向二果砍去,一声惨叫:“奶奶——”
二果倒地,和婶又向二果穷凶极恶的又劈了数刀。
大果直吓的疾声哭号:“奶奶,别杀我,奶奶别杀我——”
和婶丢下手中已经卷了刃的镰刀,拿起那把抓勾向大果的头部狠狠的砸去,大果头部破裂,血肉迸飞倒在血泊里,和婶如疯如癫,丢下带血的抓钩,拿起小铲子又向正在抽搐的大果二果狠狠地乱刺了数十下。
善必寿考,恶必早亡。
作此大恶,死有余辜。
韩月收拾着家务,将晚饭做好,她焦急起来:“大果、二果那两个丫头哪去了?”
她看看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她不得不走出家门。韩月走出家门,她先是在自己的房前屋后寻找了一番,不见踪影,只得大声呼叫:“大果,二果,来家吃饭了——”
她一连喊了多声,仍不见两个女儿应答,不免心中急躁了起来。
和婶挎着个竹篮子,慌不择路,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家门。
韩月仍苦苦地找寻着大果二果,逢人就问:“你看道大果二果了吗?”
街坊:“没有看到。”
街上在回响着韩月的呼声:“大果——二果——”
韩月的呼声渐渐地嘶哑了,她的情绪也渐渐的昏然崩溃了。街上的人也纷纷参与到寻找二童的行列。“大果——二果——”
有人向派出所也报了警。
铁柱和孟所长、刘指导员、多名民警和联防队员开着两辆警车赶到了茅草山庄。
孟所长当即下达命令:“同志们,我们分头去池塘、水井前去打捞,两个人去孩子常去的小朋友家中寻找。”
这时村部丁超开起了高音喇叭在全村的范围内也开始了寻人启示:“全村的村民注意了,铁柱的两个女儿,大果七岁,二果四岁,今天下午三点左右于本村走失,如有见到者,请立即转告,请立即转告……”
整个村庄沸腾起来了……
“大果——二果——”
韩月失声痛哭:“果儿,你在哪里啊?……”
天已经黑了,兰花正在灯下漫不经心的翻看着一本书,她突然听到村子喇叭里在滚动式扩音:“全村的村民注意了……谁看到了大果,二果……请立即转告……”
兰花惊道:“下午三点于村中走失,她?……”
兰花的回忆,大果带着二果天真烂漫的唱着跳着从一边走来,二童正好撞着从另一个方向骑着自行车的兰花,她急忙刹车。大果很有礼貌地:“兰花婶,对不起。”
这时和婶的门开了,她挎着个竹篮子,疯疯癫癫的走了出来……
兰花回想到这里,直吓得心惊肉跳地:“不好,天杀的和婶,你千万不能对孩子下毒手啊,她们都是孩子啊…”
兰花不再多想了,她扔下手中的书,急急忙忙地向外面跑去。
兰花跑着喊着:“我看见大果二果了,我看见大果二果了——”
孟所长、铁柱、铁军等人迎面跑来。
铁柱迫不及待地:“兰花,兰花,你看见大果二果啦?”
兰花:“我看见了,下午三点多钟,在和婶的大门前,二果还撞到我的自行车,和婶就开了大门。”
铁军:“走,去和婶家!”
于是众人向和婶家涌去。众人来到和婶家的大门前,铁军推推门,嚷道:“不好,大门落锁了!”
孟所长:“砸锁破门!”
两名联防队员砸开了锁,一众人等相爱那个院内涌去。
铁柱连声呐喊:“大果、二果——”
孟所长、刘指导员、铁柱、铁军、兰花众人涌进了和婶的住室,推开门,铁军找到电灯开关,只见地上躺着两个孩子的尸体,惨不忍睹,铁柱扑了过去,抱起大果,痛心疾首地:“果儿,我的果儿哇——”
铁军也是万分悲痛地抱起二果:“二果,二果”
孟所长一众人等谁不伤情,个个流泪,他急促地问:“还有没有救?”
铁军哭道:“僵尸了,都走了。”
孟所长掏出了手机向市局报了案:“刑警队,刑警队,我所民警铁柱的两个女儿,在其堂叔万和的家中遇害,案发地点茅草山庄万和的家。”
这时韩月披头散发,发疯一般分开凄恻的人群扑了过来,她凄切的一声大哭:“果儿,我的心肝啊——”
韩月一头栽倒在地,昏厥过去,铁军放下二果的尸体,前来救护韩月,他悲哀的呼喊着:“韩月嫂子,韩月嫂子……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刘指导员泪道:“快,将韩月送到医院抢救!”
两名联防队员和村民抬起休克的韩月,分开围观的悲痛的群众向外急去。院子里拥满了村民,谁不叹息,谁不咒骂,谁不忿恨?抓住那个恶魔,将她凌迟,将她碎尸万段!”
“太狠心了,孩子又没惹了她!”
“别让她跑了,别让她跑了……”
不管是什么人,最怕得是惹起民愤;
一人一口口水,也准能够把你淹死。
再说和婶残忍地杀了大果和二果就恍恍惚惚,六神无主地上了山,她跌跌撞撞走到万和的坟前,晚风瑟瑟吹着快要枯萎干黄的茅草,发出凄惨的嘀鸣,天昏云暗,有几只野鸡站在不远处的坟头上咕咕地叫着,秋天的茅草山更显得凄凉,和婶坐在坟前,她惬意地笑着,其实,那是苦涩的笑,麻木的笑:“万和,是为妻的贪心才要你早早地走上了黄泉路,别看我终日对你唠唠叨叨,我的一生一世心里只有你,我们是肝胆相照的夫妻,同甘共苦的夫妻,我嫁给你,不管你走到哪里,天涯海角,我都永远地跟着你。我这次就不走了,我不忍心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睡在这儿,我来陪你,永远的陪你……”
人常说;岁月本长,而忙者自促;天地本宽,而卑者自隘;风花雪月本闲,而劳攘者自冗。说真的,时光,天地,美景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可是有的人竟心胸狭窄,或者妄无所以,贪心强烈,贼心,淫心,害人之心不死,将坏事做尽,过分的伤天害理,把自己的人生路走到了尽头,这种人十分的可怜,还落下遗臭万年,死有余辜的罪名。
一阵风吹来,她的头发乱了,她仰面一声长叹,扪心自问道:“柱子是个好孩子,他没有对不起我和万和,我太不该了,杀了他的两个孩子.......”
“奶奶,和奶奶…”两个童音仿佛在她的耳旁回响。和婶目光懵然站了起来,向茅草山庄深深绝望的看了几眼,突然疯狂地挥起巴掌向自己的脸上打去。“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万恶,我万恶滔天那……”
判生死于呼吸,争胜负于顷刻。
和婶她哭着弯下腰去,从地上她带来的竹篮子中取出一瓶农药,她慢慢的拧开了瓶盖,她闻了闻,双手捧着药瓶子,跄跄地围着万和的坟墓走了一圈,这才扬起头张开嘴,她咕噜噜地像饮水一样喝起农药,她喝了几口,歇了歇,一连三气将一瓶农药喝的干干净净,她扔下空瓶子,依身坟前,双手拍着坟包,麻木地说:“这里多好哇,是地狱,不,是天堂,是极乐世界,不愁吃也不愁喝,与世无争,再多的钱也不爱,哈哈……”
她发出几声狂笑,慢慢地又向茅草山庄跪下,低声道:“柱子,这是婶临死前的忏悔,我对不起你和韩月,更对不起两个孩子,下世再为人,我一定改,一定改……”
和婶痛苦地面朝地倒下了,风更大了,枯草横飞,鸟雀狂鸣……天黑了,云更暗了,山下许多灯光向这里走来,一众公安干警,在铁军引领下来到了万和的坟前,他们发现了已死的和婶。
孟所长用脚驱了驱和婶的尸体忿恨地:“她死了,死有余辜。”
铁军余恨难息地:“你死了,你也不该在这世上做这么大的孽!”
公安干部道:“凶手自杀,此案了结。”
天已经亮了,茅草山下,数辆警车停在山下,一众公安民警和孟所长、刘指导员握手告别。
公安领导叮咛道:“孟所长,铁柱是位好警察,这次打击不小哇。”
孟所长目中含泪道:“请局领导放心,铁柱同志是我的战友,是我的搭档,虽然并肩战斗时间不长,他革命的意志,顽强不屈的精神及忠于党忠于事业的信仰,就是我的楷模,我坚信这位同志不会倒下,也许更能激发他的工作热情。”
领导问:“为什么这么说?”
孟所长道:“我不会看走眼的!他是一个完全合格的优秀党员,合格的好警察,我们公安干线多么需要这样的同志,一万个也不多,像戚国放一个也不要,我,我不说他,不说他......”
领导又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孟所长摇摇头,道:“没有亲情,更不时钱财交往,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因为他是块金子,我看到了他在发光,盗墓贼识宝,我也识宝。”
领导也诚信地道:“好,说的好,再见。”
孟所长、刘指导员:“再见!”
市局的公安人员上了车,数辆警车离去。
铁军和数名村民带着工具来到和婶的尸体旁,鄙视地看着她,无不忿恨,对她唾骂道:“真不是个东西,世上哪有这么狠毒的女人啊?”
铁军道:“这样的人进不了我们戴家的祖坟,更不能让她和和叔合葬。”
村民甲道:“说得对,说得对。”
他们向四周抠搜的看了一会,铁军向不远处的一个洼坑看了看,道:“就埋在这里吧。”
他们很快就掘了一个坑,然后将和婶的尸体拖入坑下,和婶的尸体是面朝下的蜷曲着。
村民乙问:“就这个姿势?”
铁军点点头道:“她是个无脸见人的,不是看在她在我们戴家还生了一个上大学的儿子的份上,就让狗吃猪嚼也解不了我们的心头之恨,埋!”
于是他们掘起了土,很快地黄土掩埋下和婶。
不肯种善田,行善如割肉。
作恶无善果,徒向阎王哭。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七十章
好人好报成好事 薛蓉换地欲离婚
惜分飞 (选婿)
嫁女别择贫和富,莫把钱财首顾。品行值万金,
更把作为重看觑。
纪遵法守能关注,勤劳善良有处。身不染尘垢,
最能安家是良婿。
薛蓉感慨地:“古人云施恩者,内不见己,外不见人,则斗粟可当万之惠;利物者,计己之施,责人之报,虽百镒难成一文之功。这样的好人世界上太少了,不过对丁超太不公道了,做了好事虽然不图报答,也不能总是被别人误解。”
薛蓉在父亲耳旁低声耳语了一会儿。
薛得胜微微笑道:“这个家我来当。”
薛得胜向薛蓉点点头道:“闺女,爸爸我问你一句话。”
薛蓉道:“爸,您说吧。”
薛得胜道:“衡量一个人,有没有钱,有没有工作,并不是关键。人常说,欲路上事,如深入万仞;理路上事,其乐无边。”
薛蓉道:“栖守道徳者,寂寞一时;依阿权势者,凄凉万古。”
薛得胜又问:“丁超是个好青年,我喜欢他,你哪?”
薛蓉斩钢截铁地说:“丁超虽然是一个农民,我爱他,真心地爱他,不是他这个人如何,如何,而是爱他是一个有高尚道德的人。宁可坚守道德准则而忍受贫穷,再穷我也认了,这样的人我爱得值。”
李露吃完饭,杨赐抹嘴就走了,杨超这几天都是杨老抠和甜好嘴接送去幼儿园,呆在家里没有事干,只有电视机前才是消遣时光的最佳去处,刚把电视机打开就听得大门外有敲门声。她急忙走出房去。
李露开了门,大吃一惊,原来是姑父。李露见到姑父为什么吃惊呢?
因为李露和杨赐结婚以来,娘家人还有娘家的亲戚就没有一个人踏过她的门,好像断了亲一样,老死不往来,今天姑父的到来,真可说是石破天惊,就是一个破天荒,李露又惊又喜。
李露:“是姑父。”
薛得胜:“李露,姑父来了不欢迎?”
李露(高兴地):“姑父来的好,欢迎,欢迎,请,请。”
李露热情地将老人请至客厅,拿出家中最好的茶叶为老人泡上,又拿出大中华香烟,就要去打电话。
薛得胜说:“我来有件要紧的一件事。”
李露说:“姑父,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薛得胜道:“你给你表妹介绍的那个青年可叫丁超?”
李露有些漠然了迟疑着问:“姑母回绝了,您还提起还有什么作用?”
薛得胜道:“侄女儿,你听我解释,我要了解的是不是我要说的那个丁超,因为丁姓在这一带非常庞大,重名重姓的很多。”
李露问:“有这个必要吗?”
薛得胜说:“很有必要,有他的照片也行。”
李露犹豫着呢喃道:“丁超的照片?”
薛得胜重复着说:“有他的照片也行。”
李露思索了片刻向内室走去,然后取出一面小镜子,小心翼翼抠开周围的有色金属扣,从中取出一张二寸彩色照片,郑重地递给薛得胜,说:“他就是丁超,七年前的旧照。”
老人接过照片问:“你为什么把它背面夹放在镜子里?”
李露低下头去,少气无力地说:“我和杨赐还有这个丁超是同学关系,这张照片是丁超刚当兵在新兵连照的,就寄给了我一张,他与杨赐有些说不清楚的矛盾,所以我才......”
薛得胜向照片仔细看去,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道:“好小伙子,好小伙子,就是他,就是他。”
李露问:“姑父,您就是看中了,又有什么用?不是还有姑母吗?”
薛得胜信心十足地说:“我听你姑母半辈子,这回我得说着算,由不得她。”
李露问:“回笼的夹生馒头不好蒸哇。”
薛老汉大惊道:“小伙子找到对象了?”
李露说:“也许没有吧。”
老人这才悬心放下,嘘了一口冷气道:“那就好,那就好,还有争取的空间。”
李露说:“人心昼夜转,天变一时生。”
老人说:“不是转变,是用事实说话。”
李露笑道:“姑父是在做焦点访谈电视节目。”
老人说:“选女婿更不能马虎呐。”
薛得胜在李雨家高高兴兴地吃了午饭,就回去了家。
薛得胜老人虽然在平时他不和老伴分个彼此,争个上下,这是高素质男人的一贯做法,是一种高尚的行为,只有那些庸俗的男女才因为生活去吵吵闹闹,这是低级无聊的表现。凡是有素质的男人、女人,他们的家庭一定是和睦的,即使发生了不愉快的事,也能够顺利地去克服,一切不幸都会迎刃而解。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老薛耐心地很快的说通了老伴。
还是雨行旧路,先去找成梅从中搭话做传话员。现在是农忙的季节,她不会在家的,好吧,去她承包地找她吧。
李露向村外走去。
这里是一望无边的庄稼地,有玉米田,也有棉花地,还有大片大片的辣椒园。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李露的面前,丁超正在辣椒地里忙着。
说他们熟悉那是无可非议的,生在一个村长在一个地方,饮得是一口井的水,十几年的同窗有时还是同个课桌,两小无猜一起玩耍,一起早起晚归走着一条路去上学,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还有永远不能忘怀的那个记忆,能不熟悉吗?说他们陌生,也是有陌生的道理的,感情上的断裂,爱情上的分道扬镳,爱得甚恨越深,从形影不离转变为相互回避。
“丁超!”一声没有底气的呼喊。
丁超抬起头看是李露心里火辣辣的。
丁超没有表情地问:“你来做什么?”
李露两只眼睛就是两汪水,低声道:“丁超,你恨我吗?”
丁超摇摇头道:“不恨?”
李露不可置信地:“你说得是真话?别在自欺欺人啦,我背叛了你,你应该恨我,打我骂我也不过分。”
丁超道:“有这个必要吗?”
李露说:“有,我要是一个男人,一定会这样做。”
丁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有位古代诗人,名叫司空曙,写过这么一首诗;
胡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
孤灯寒照雨,深竹暗浮烟。更有明朝恨,离杯惜共传。”
李露苦涩地说:“更有明朝恨,爱是恨的起源,恨是爱的苦海,司空曙还有这么一首诗:
静夜四无邻,荒居旧业贫。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
以我独沉久,愧君相风频。平生自有分, 况是霍家亲。”
丁超冷笑道:“霍家亲?”
李露道:“丁超,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走到哪里,好事就做到哪里。我敬佩你的人格、人品。”
丁超道:“我不是一条鱼,别把我放在炉子上烤了。”
李露由衷地说:“我说得是心里话,天地可鉴。”
丁超说:“我没有认为你说的话不是认真的,我丁超乐天知命,顺应天道的安排,懂得性命的限度,已是无忧无虑了。”
李露说:“这是一种宿命论的人生观,不是你丁超的性格。”
丁超呵呵笑道:“我自乐此,不为疲也。"
李露道:"丁超,我是对不起你,可是我的一片苦衷,也许你是不能理解的,或者是抱恨终身。”
丁超漠然道:"你的苦衷?我能理解,自古已然,可付一笑。”
李露说:“哭也好,笑也好,顺其自然吧,我来就说说说我背颂那诗最后一句的含意。”
丁超说:“况是霍家亲。”
李露说:“霍家亲就是表亲,人说好人有好报,好心能感动天和地。你在公路上救了我表妹薛蓉的父亲,也是我姑父的性命,我的姑父被你的行为所打动,答应把薛蓉许配于你。”
丁超听到这里,如愿以偿,道:“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了。”
李露道:“谢谢就免了,能不恨我,我就知足了。”
辣椒园不远是一大片玉米地,这里还有一个很大的坟包,那玉米已经吐须绣穗,玉米还长得非常茂盛,能没人藏狗。这里真还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潜在其中。
这两个人又是谁?一个是溜沟子戚收购,一个是长舌子郭建设。这两个人生来就是不务正业的东西,偷鸡摸狗,抓鸟捕雀。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吃屎的狗那是本性难移。自从杨赐当了支书,秦桧还有两个相好的,这也一点不假,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同流合污,这些字眼用在他们的身那是恰如其分,不足为怪,最好不过了,小人当权,鸡狗升天,这两个也都半夜穿裤子,早就起来了,一个当了服务站长兼任副支部书记,一个当了村会计。
这两个小子和杨赐鸡鱼肉蛋吃腻了,时常去野外掘陷井、撒罗网、下钩子捕捉野鸡野兔。这个坟包常有野鸡出没,溜沟子和长舌子便来这里设伏布上机关。在不远的地方传来丁超和李露的说话声,好话不避人,避人无好话,何况是二人也没有什么避人之处。大人作风坦荡,小人行为鬼祟,就被这二人听的清楚,也看得仔细。
溜沟子和长舌子,发现了在辣椒地说话的丁超和李露。
溜沟子说:“那不是嫂子李露吗?”
长舌子摆摆手道:“小心点别惊动了他们的好事。”
两个小子凭借着玉米为屏障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丁超和李露。
溜沟子说:“是树都有根,是话都有音,这一点不假,传说中的丁超和李露真还有这一腿。”
长舌子道:“这荒郊野外四处无人,孤男孤女不是约会又是在做什么?杨赐呀杨赐我的大哥这顶绿帽子是戴定了,好汉娶娼妻,穷人穿破衣,你这就是这样的命。”
丁超送李露走出了辣椒园。
丁超:“谢谢了李露。”
李露:“别谢了,这是你们的缘分。”
溜沟子和长舌子他二人小声的嘀咕着,再看丁超将李露送出了辣椒地。
溜沟子失望地说:“好戏没看成。”
长舌子说:“刚才我们没注意,他们的好事一定做过了,这是偷人养汉又不是真夫妻用得着细嚼慢咽吗?”
溜沟子道:“你说得对,我们?”
长舌子说:“提起裤子就能称好人,何况她李露又不是我们的女人,能管得着吗?”
溜沟子说:“我们是管不着,也没有那个权利,狗逮老鼠瞎管闲事,可是杨赐那是我们的老铁,我们的老大,丁超欺负了他,占了他的女人,我们自然是朋友,不能坐视不问,虽然没有去捉奸,也该把他的女人红杏出墙这件事告诉他才是做朋友的道理。”
本来是这两个就不是好人,有生来从不干好事,大谬不然的烂人,戴盆望天的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把身边所有的人都看成像他们一样,断袖之癖。
二人说好便好,主意拿定,野鸡不逮了,匆匆忙忙走出玉米地回奔村中而来。
溜沟子和长舌子来到村部,走进了支部书记办公室,见杨赐躺在卧椅上闭目养神,就叫醒了他,把他们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于了杨赐。
好个杨赐却没有发作,反而沉得下气来道:“你两个这是少见多怪,李露能是这样的人吗?蹈矩循规,操守一个贤妻良母的媜节和懿德,绝无二心。我们夫妻相处如宾,和和睦睦,可以说是恩恩爱爱。至于丁超我们都是同学,见个面说句话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你们是无事生非,小心眼太多了。”
杨赐虽然打肿脸充胖子,那是外强中干,其内心不是个滋味,好比是一头栽到醋缸里,酸到骨头缝里去了。世上的男人有几个甘愿戴绿帽子的?
溜沟子和长舌子舔屁股蹭了一脸的屎,就像一条哈巴狗在主人面前摇尾巴,非但讨到宠爱,反而还被踢了一脚,非常无趣,怏怏不乐地走下楼去。
长舌子说:“舔腚舔到痔疮上去了。”
溜沟子道:“这回溜沟子也没有溜好,溜到长虫窟里去了。”
上文说到杨赐骂李露:“给我站住,怎么急去找你的相好的?”
李露怒道:“放屁,我不是你钻狗窝的东西。”
杨赐一声冷笑道:“去找相好的睡觉吧,地里的庄稼都收割完了,遮不住屁股挡不住人眼......”
杨赐的这团火就是溜沟子和长舌子如此这般点起来的。
李露与薛蓉说起这些往事。
李露:“表妹,你们结婚这几年就没有发生过任何的矛盾吗?”
薛蓉:“表姐,人常说吃饭有时候还会咬了舌头,我们夫妻的感情大方向是和睦的,有时候还会产生矛盾,甚至想到离婚。”
李露:“你们也想过离婚,能这么严重吗,说来听听。”
薛蓉:“去年春天……”
薛蓉说起这段往事:
丁超和李正义还有成梅在交谈着。
丁超:“李正义大哥,镇政府决定在我们村开发种植草莓基地,连片种植,你的四亩承包地就在这规划区的中心。”
李正义:“你新当选村主任,我支持你的工作,从个人感情上那是责无旁贷。可是我种不了这个草莓,具体困难你是知道的,你嫂子成梅做了切瘤手术,还有两个上小学的孩子。”
丁超想了想道:“你的困难我不是不知道,嫂子病了,还需要去多次化疗,这个草莓你种不了。不然我来种,我和你换地。”
李正义:“换地?”
丁超:“我的承包地只有一块面积基本相等,却是我的银杏园,二百零八棵银杏树,栽下地已经六年了。”
李正义:“不行,薛蓉不会同意的,就是现在出售也得值三四十万的。”
丁超:“这样吧,请人以现在值核价。”
成梅:“丁超兄弟,这也不行,你的树升值逐年增高,我们不能占你的便宜,这是对不起人的事,我们不能做。”
丁超:“我种植草莓不是也有收入吗?再说我与你李正义哥都是退伍军人,共产党员,要考虑到大局。就这样定了,薛蓉的思想工作我去做。”
这是一大片银杏园,夜风吹的银杏树叶哗哗作响,薛蓉坐在树下痛哭流涕。
薛蓉:“这个日子没法过了,你丁超的心里只有别人,就没有老婆孩子,这二百多棵银杏树就是我的命根子,你要真的换给别人,我就和你离婚。”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丁超从李正义家回来就来做薛蓉换地的事情,薛蓉那是一百个一千个的不同意,思想工作没有做成,薛蓉就走了。
待薛蓉心灰意冷地回到家,儿子还在床上睡着,桌子上放着一张字条,薛蓉阅之。
儿子在我妈那,我去购买种草莓大棚的棚架和塑料布去了……
薛蓉勃然大怒把这张字条撕的粉碎狠狠地抛在地上,便坐在沙发上失声痛哭。
薛蓉:“这个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和你离婚。”
李雨:“要离婚?我帮你。”
薛蓉抬头看去,道:“大表姐。”
李雨煽风点火道:“这个丁超混蛋透顶了,二百多棵银杏树说换就换了,六七年了,往后每一棵哪一年不生值千儿八百的,熬到今天就是个聚宝盆。”
李雨这么一说,可以说是火上浇油,她霍地站了起来,哭道:“大表姐你陪我去离婚。”
古人云:当怒火欲水正沸腾处,明明知得,又明明犯着,知的是谁?犯的又是谁?此处能猛然转念,邪魔便为真君矣。
还是那句老话:来人说是非,正是是非人。
薛蓉在李雨的唆使和陪同下来到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的面前,她思前想后,一系列的事回想起来,心里很不是个滋味,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一股脑地撞击着他的内心,说不出来的是疚还是愧?她犹豫了,放慢了脚步。
李雨:“表妹走啊,别想的太多了,这是政府给我们妇女的权利,不听话的男人必须报复他,新社会新时代,离婚特别普遍,不耻辱。”
薛蓉道:“扪心自问,一个完臻无缺的人必须要有一个完整的家在支撑着。什么是家?少时有父母,中年有妻子,或者是男人,晚年有儿女,三者缺一就不是一个幸福的人生。”
李雨:“丁超不顾家,不顾你的感受,就是对你的伤害。”
薛蓉:“离婚就意味着婚姻彻底的破裂,分道扬镳,走到这一步,是对是错?”
李雨:“就是错你有200个错,他丁超就有300个错。他违背了你就是背叛了你,就是在伤了你的心?200十300二500,这道题很容易解答;500除2便等于250。”
薛蓉:“我薛蓉岂不是二百五了吗?那个二百五就是丁超?”
李雨:“凡是二百五的都是少脑子的人,和少脑子的人怎么去生活?丁超就是一个典型的少脑子的东西,就是一个混蛋透顶的人,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酿苦酒自己饮。”
八点上班,薛蓉在李雨的陪同下不情愿地走了进了县婚姻登记处,李雨向坐在办公桌前的石诚看了一眼,对薛蓉低声说:“你自己去吧,坐在办公桌里的他姓石叫石诚,她在这个婚姻事务处工作了多年,她是这个事务处主要负责人,总是劝和不劝离,你的事就怕……”
石诚也看见了,冷笑道:“这个门你来多了,你就走吧,走吧。”
薛蓉有几分的羞涩和胆怯她走进了办公室。
石诚和颜悦色地:“来离婚的,坐下吧,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镇的人?”
薛蓉(少气无力地):“领导,我叫薛蓉,我娘家是古城镇薛家村的,我现在常住人口是古城镇茅草山村三组,我想离婚。”
石诚:“有没有孩子?”
薛蓉:“一个儿子,今年三岁了。”
石诚:“你们夫妻感情破裂已经到不能修复的程度了,他不务正业?还是一个懒汉,吃喝嫖赌抽,或者是在外沾花惹草犯有严重的婚姻过错,有了婚外恋?”
薛蓉摇摇头。
石诚:“家庭暴力,虐待你母子?”
薛蓉又摇摇头。
石诚:“偷抢掱把,违法犯罪?”
薛蓉急忙道:“没有,没有。”
石诚:“来这里是协议离婚,你的丈夫没有来,也没有委托人,是不能办理离婚的,不过我还要劝劝你。你能不能听我良言相劝?人常说井淘三遍吃甜水,人经数劝见识高。”
薛蓉说:“老人家,我在您老的面前是个晚辈,为人不听老人言,性命在眼前。”
石诚高兴地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们离了婚,你们的孩子也必须与你们的一方分开,如果把你的爱子判给了你的丈夫,你能接受吗?”
石诚的这句话是薛蓉最害怕听到的,她好比万丈高楼失脚,她的心一下子掉了下来。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从座位上栽了下来坐倒在地,失声痛哭道:“我不能不要我的儿子.......”
石诚急忙将薛蓉扶起身来并语重心长地说:“薛蓉,这是事实,你必须面对。离婚是你们的权利,任何人不能遮拦。离婚最能受到伤害的就是你们的儿女,有的必须离开的父亲,或者是母亲。哪一个孩子都不愿意失去父爱,尤其是母爱。宁愿跟着讨饭的娘,也不愿意跟着做官的爹,不是没有道理的。有了晚娘就有了晚爹,继父母都难做啊,你假如离了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为什么有的不少的男女离婚后又来复婚,多数还是为了他们的孩子。我告诉你们要离婚和正在离婚的年轻人,你们为了解脱不同的痛苦去离婚,不应当把痛苦和伤害转移给你们的孩子,这么做是你们的残忍和自私,你们的孩子将来可怜哇。”
薛蓉的眼泪像打枣一般在脸上滚动着,她扬起头说:“大姨,我不能不要我的儿子,儿子就是娘的命,不要自己的孩子莫非她不是个女人?我除非是死了。”
薛蓉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
正如古人所云:
今人专求无念,而终不可无。
只是前念不滞,后念不迎,
但将现在的随缘打发得去,
自然渐渐入无。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原创剧本网(juben108.com)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UserData} {$CompanyDa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