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铁志得助解困 红梅深爱铁志
诗曰:
人生几何,年不满百;天地逆旅,光阴过客;
若不自觉,恣情狂作;狂极悲来,秋风木落;
遇事冷静,多思多索;忍不为过,天空海阔。
铁志读完这首诗,热泪盈眶,跪在老愚的面前,声泪俱下道:“爹,儿子我刻骨铭心,记住了,牢牢地记住了。”
老愚道:“好儿子,我老愚和你妈妈这辈子过得值,不图荣华富贵,但愿儿女争气。走吧,爹我就不去了,铁柱,带你弟弟,把这条眼镜蛇杀死斩断,这一百万贿赂款送去纪检,这件脏东西永远拒之千里,我们家不需要。”
铁柱道:“爸,您老放心吧,糖衣炮弹是打不垮我们兄弟的。”
老愚呢喃道:“出世之道,即在涉世之中,不必绝人以逃世;了心之功,即在尽心内,不必绝欲以灰心。”
韩月愤然道:“有人在拖人下水,我们一定救你上岸。”
铁志在父兄的帮助下,既还清巨贷,还在纪检上交了一百万贿赂的脏款,了结了铁志这场烦恼,也给他上了一堂终生难忘的一课,尤其是父亲的那句警言:自省克己,慎独自修,心无妄念。
铁志还需要继续治疗,他又回去医院。他心情上轻松了,如释重负,病也就好多了,他躺在病床上未免得还有内疚的惭愧感,焉难道我永远是爹娘最不能放心的小儿子,是的,天下爹娘疼小儿,可我为什么还是爹娘心目中襁褓内永远长不大的娇儿?亲情,什么是亲情,息息相关这是唯一的一个标准。他又想起与他同病相怜的王红梅,她是李成功的儿媳妇,我是李成功的三女婿,都被无情地抛弃了,我与她同是沦落人。都是落悲者,同是断肠人。”
王红梅于李岩的美满幸福,如石光电火,一刹那就消失了,在这里再说说她们身上这些事。
王红梅和李岩(这也是李岩的第二次结婚)前妻生了一女,批于李岩的前妻,前妻又嫁了人,这个女孩就被遗弃而沦落街头,后又被表哥(小建)孤儿带去一同流浪,更名单儿,往事这且不说。
一天,王红梅心事重重走来,她心里有屈也有怨。以王红梅的话来说:“我是你留守多年的妻子,我的使命一是去医院上班,二是为你看家守院。李岩、李岩,我这辈子怎么与你算是熬不到头呐。”
李岩有三个星期没有回家了,王红梅上的是夜班,她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实在憋不住了,就来到招商引资办公室,这里的人告诉她,在杨梅的操作下,李岩便坐上了城关副镇长的宝座。于是王红梅就找到了城关副镇长的办公室,她轻轻地推开了门。
李岩正在沙发上抱着杨梅在亲吻。
王红梅她看个清清楚楚,是气也是怒,却还是被控制了,她两只眼里填满了泪水。无奈,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王红梅和李岩的事就先说到这里,王红梅还在医院继续上班。
在铁志住院的第二天上午王红梅上了班,因为她是铁志的主治医生,又来到了铁志的病房。
铁志道:“你和李岩已经离了婚,我和李雪的路也走到了尽头。”
王红梅:“她李家人,我是看 透了,人格败尽,男盗女娼,不名一钱。”
铁志听了王红梅的一番话,不痒不痛地说:“这匹马,脱缰的马,已经是无拘无束了,我还是早日忘掉她,也是一个解脱。记得古人有这么一首诗,说得是:
水流花谢两无情,送尽东风过楚城。
蝴蝶梦中花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
故园书动经年绝,华发春唯满镜生。
自是不归归便得,五湖烟景有谁争。”
铁志沉思了一会儿又道:“用在我的身上,第七句应该改一下,为:自是不归归不得,才恰如其分。”
王红梅怅然一笑道:“流水落花春去也,更有三九冷绝情。”
铁志:“大好的时代,我们这个时代的人饱享着美满和幸福,都应该高高兴兴地生活着。”
王红梅:“可是我和老同学都在婚姻和情感上遇到了不幸,却高兴不起来。”
铁志道:“能从没有真正情感的生活中得到解脱,理所应当高兴才是?”
王红梅道:“我也希望你能和我一样能从根本不值得痛苦的烂泥潭中走出来,风物长宜放眼量,大胆地朝前走,过了冬天有春天,别让他或者是她瞧不起。”
铁志先也怀着几分的钦佩的心情道:“说在理上,诗经有云:鸿雁于飞,哀鸣嗷嗷。维此哲人,谓我劬劳。 维彼愚人,谓我宣骄。”
王红梅道:“老同学你比喻的好,此时此地,我和你就像怀着伤悲的雁在空中一边飞翔,一边鸣叫。只有聪明的人知我受了劳累,那些愚蠢的家伙,还说我骄燥。”
铁志道:“了不起哇,我没有你的良好心态,你的一席话就像铿然的鈡声震醒了我一颗昏迷的心,你的话不仅悾悾诚恳,还好像一桶防冻液,融化了我心血管中快要结成冰的血,化解了我倥侗的蒙昧无知,凝固的灵魂。夜如何其,夜乡晨,庭燎有辉。君子至此,言观其旂。”
王红梅不好意思地说:“是褒奖我还是.......”
铁志道:“于君说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谢谢你为我指点迷津。”
王红梅一本正经地说:“官样文章的话,我们就不说了。”
这时王红梅的手机响了,她接听后,道:“另一个病房的一个病人有情况,我去了。”
铁志道:“救死扶伤就是你的本职工作及责任,你去吧。”
王红梅就离开了这间病房。
铁志望着走出门外王红梅的背影,言出由衷地说:“前世一千个回眸,不如这辈子一回相遇。百媚千红的世界,处处有鲜花,遍地有芳草。有时候有会有在无意中巧遇到良师。”
铁志背靠着床头的枕头,耳边回想起王红梅那意味深长的几句话:“能从没有真正情感的生活中得到解脱,能不值得高兴吗?我也希望你和我一样能从根本不值得痛苦的烂泥潭中走出来
风物长宜放眼量,大胆地朝前走,过了冬天有春天,别让他或者是她瞧不起。”
铁志真想睡一觉,他在病床上躺下,闭起眼睛来,口中念念有词道:春来小雨纤细细,滴滴淋洒心田里。流离颠簸人生路,坎坎坷坷多有时。 蹴陷酷井望人救,无力酾酒身无策。 骕驦失蹄不如驴,指点迷津遇贵人。
此时此刻的铁志原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被王红梅一席话说得豁然开朗起来,她说:“古人云:君子处患难而不忧,当宴游而惕虑,遇权豪而不惧,对茕独而惊心。”
王红梅说得好,真正的君子对待自己的荣辱得失能淡定从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面对他人的苦难时要同情,要体贴,要帮助,要心系苍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每一个人的一生都不可能一帆风顺,风平浪静之时要居安思危,风浪来袭时应处变不惊,风吹雨打时从容镇定,风和日丽时对天地人事充满怜惜之情,这样的人才活的值,活得津津乐道。
铁志想起了过去,想起了从上学到参军,上军校,提干……
铁志感慨地自语着:“这一切总是一帆风顺,没有任何挫折。所以滋长起我骄傲和自满,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自命不凡,就是我人生的基本写照。包括婚姻,就由于自己的三自情绪,都是人求我,而绝对不是我求人。看自己好威风哇,人不高,姿态却高,或者说是别人可望不可即。能生傲骨,不生傲气,我却完全颠倒,或者说傲骨傲气全都有,天下老子第一。”
铁志想到这里,他坐起身来,道:“古人说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仔细想来何尝不是,戒骄戒躁是成功之本,谦虚谨慎是成就之根。自高自大是失败之苗,骄傲自满是灭亡之源。崴了脚和栽了跟头的时候,才知道道路上的崎岖。马到悬崖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我的失败是惨痛的,几乎不能自拔,归根结底不能听取别人的意见,想起来是痛心还是刻骨铭心?现在可以说是妻离子散,能不能家败人亡?有可能。我已经是一蹶不振,无可奈何花落去,别说是落花流水,那是完全失败,彻底的完蛋,死亡就是最后的结局。今天我一颗快要死的心却被王红梅给激活了,茅塞顿开,能死里求生,才是真英雄。”
铁志不知不觉他蒙眬入睡了,他走进了梦乡,甜蜜的梦是如此美好,他多么开心,与王红梅手牵着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当铁志从梦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也好今天是礼拜日,王红梅来了电话,越他去医院外走走,铁志是巴求不得,欣然答应了。便匆匆忙忙地来到医院的大门口,王红梅打扮的焕然一新。二人并肩走去,来到离医院很远的郊外,这是一大片树林子,二人向林中走去。现在已经是深秋了。
铁志道:“在我童年时代,正是北雁南归的时候,可是现在,空断雁绝。”
王红梅道:“就比如大好的人间,大好的社会,出现了盗猎者,可怜的雁子,灭绝待尽,岂不可恼可恨。”
铁志人含沙射影地说:“雁非大自然所灭,皆命丧人口。人类是现代地球上最凶恶的杀手,人类的这张嘴贪馋至极,过去人不吃的东西现代人吃,比如蛇,老鼠,直吃的山空兽绝,水空鱼稀,也许那一天会吃个路断人稀。能吃个路断人稀不是豺狼虎豹,是人,是强梁恶霸,是贪官污吏,可以说是人吃人。”
王红梅感慨地说:“是啊,先不说人吃人,就说人吃飞禽走兽,就连最平常的麻雀现在也少见了,枪杀弹打网子捕。河里的鱼网捕鹰擒电触毒药,残暴的人类对待同住地球上的其他物类心狠手辣,不仅动物们惨不聊生,多少物种处身濒临灭绝的下场,让有良知的人类痛心和同情。”
铁志道:“去年的春天,我父亲对我说,我们老家房后的一棵树上有一对鸟夫妻在枝头上安了家,他几乎是每一天守在树下,唯恐有人偷猎。还写一行字贴在树干上......”
王红梅问:“写的是什么字?”
铁志道:“二十几个字,写出了他老人家爱鸟的心声。
春来莫弹枝头鸟,老鸟若亡灭幼鸟。
人心鸟心都是心,你有儿孙应惜鸟。
王红梅道:“别说鸟,就说夏天的蝉,过去远近一片蝉鸣,现在呢,走上十里二十里,谁听到几声蝉叫?也被暴戾无情的人类吃绝了踪迹,夜逮晨捕,不留一分生机。去年夏天,我来到一个村头,偶尔听到柳间有一蝉啼,感觉到新鲜和好奇,没有想到来了三个孩子,张上小网,然后再摇晃那树,惊飞了那蝉,却一头扎进了网中,那可怜的蝉还没有逃出人手。我也想我们的地球不仅是人类的,也是地球上凡是有生命力的每一个动植物的。人类设网捕蝉,是何等的残酷。为什么我们的人类不能去惜世爱物呢?我也写了几十个字的感想: 若知天有网,莫要过天飞? 谁结银丝捕蝉虫?为何没有怜悯心?
王红梅也煞有惜情道:“过去的蓝天碧水如今几乎找不到了,往日的池塘水清如澄,每到夏天是孩子们游泳戏嬉玩耍的天堂,现在呢?都成了污黑的臭水坑。人类对大自然环境的破坏,那是肆无忌惮,化工厂,冶炼厂,造纸厂、宰杀厂等浓烟可吞天,污水能噬地。矿山,任意建设,无人问津。对环境的破坏,随心所欲,都好像晕了头,道不知几时能清醒?天无蓝地无绿,人无笑语鬼在哭,那一天为期就不远了,可哀可叹哇。”
铁志笑了笑说:“能这么严重吗?”
王红梅痛心地说:“过去的死人多是饥劳成疾,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现在的死人多是膘满肉肥,营养过剩,什么三高四高却是胖死的,高血压,糖尿病,脑血栓要了多少人的命。看周围的人有多少吃的肚大腰圆成了大肚子罗汉,多少孩子胖的像个泥娃娃而走不动路。原因在哪里?种地不用有基肥,猪屎羊粪,人的大小便白白扔掉,田是卫生田,地是清洁地,施的是化肥,喷的是农药。喂猪养羊不用野草蔬菜和粮食,饲养鸡鸭鱼虾都是洋饲料,三个月出栏,四个月出圈,更可怜的是那些鸡鸭鹅,从出壳到餐桌上只是三五十天,这是什么概念?假如你在炖肉,就是趴在炒肉锅上也闻不到香味,油有地沟油,食品里有超标的添加剂,人吃喝生活在这个环境中,哪里还有什么健康?这何尝不是杀人或是自杀。”
铁志道:“所言极是,说起环境来,让人揪心,也许那一天会吃个路断人稀?这句话的内涵我明白了,是人的毒口在吃人,在互相残杀,在自取灭亡。如此下去吃个路断人稀也并不奇怪了。”
王红梅道:“贪官污吏在吃人,强梁恶霸也在吃人,还有我们的地球被破坏了,这一切都比豺狼虎豹还要凶残。”
王红梅回答道:“污染环境,是当前人类的第一祸害,这是无可非议的事实。至于要灭绝人类,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我想中国的老百姓他们灭不了,世界也灭绝不了。就拿我们大中国来言,没有全面灭亡的先例,过去没有,现在更没有,因为这是共产党的天下,这些强梁恶霸,贪官污吏也长不了。反腐倡廉是我们党常抓不懈的政策,那些老虎苍蝇,就好比是一点鬼火,见不得太阳的。人类所担心的还是环境的破坏,必然会造成大自然灾害,这个祸害大大地超过战争和其它灾难,当然了不包括核战争。”
铁志煞有介事地说:“眼下的世界面临着三大灾害,一是人类的肆意杀戮,猎杀所需的飞禽走兽,还有人类的自相残杀,那就是战争;二是环境的污染,必然会给人类酿成灭顶之灾;三是贪官污吏,强梁恶霸;这三害都是最能直接伤害人类,伤害的绝大多数都是我们平民百姓;它们都比虎狼凶残,如不根治,哪还有国和家,哪有平安和安康,人类的明天是黑暗,是灾难,是灭亡,那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
王红梅说:“地球是全人类赖以生存的母亲,全人类也包括共同生存在地球上所有动植物都是这位母亲的产物,保护我们的母亲,拯救全人类及生存在母亲怀抱中所有的动植物,是人类的责任。”
铁志心情异常沉重地说:“环境的污染,生态的失衡,还有战争都是人为的灾难,必须有所控制,有所抵制。再说到贪官污吏,强梁恶霸,有史以来那是根深蒂固。反腐倡廉也不是今天才第一次提倡,效果怎么样?匪夷所思,有的一阵风,也有的虎头蛇尾,还有的装模作样。有的杀了鸡吓了猴,惩了一戒了百,可是被吓的猴跑到深山老林藏了起来,日子长了也难免还要溜下山来?”
王红梅发声大笑道:”老同学你言过重了这是共产党的天下,这些强梁恶霸,贪官污吏也长不了。反腐倡廉是我们党常抓不懈的政策,那些老虎苍蝇,必死无疑。我坚信我们党反腐倡廉决心十足,不但杀鸡也杀猴,并且高筑备墙,要那些祸国殃民的孽猴一去不回。我们的国际
地位也日益提高,红色通缉令下达到世界各地,外逃的贪污犯也无藏身之地,一样被抓捕回国接受审判。”
铁志道:“那些打家劫舍、拦路抢劫,图财害命,又有几人有好下场,能看贼挨,别看贼吃,可是那些不要脸的家伙,至死靡他,仍是铤而走险,以身试法;还有官场上那些贪污的官吏,更不要脸,看多少上下级或同僚,因贪污受贿,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罪而丢职罢官,有的陷身牢狱,还有的掉了脑袋丢了性命而身败名裂,被万千人斥骂。要脸的人一但有了错,能当即纠正,追悔莫及,能浪子回头,重新做人,可是这些不要脸的人,他还毫不悔改,从不闭门思过。上述这些人都是不要脸,不要命的人渣,从皮到肉,就连骨头缝里都孕藏着祸害,腹有害人之心,他的灵魂深处装满了罪恶和丑恶,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情味,类如虎狼。”
王红梅道:“社会上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说的是:有理则大,无理则小,知理的可敬,不知理的可畏。不要脸的人唯一的特点就是不知理,不懂理。死猪不怕热水烫,无赖是他的专长,再不好与你玩命。所以好人好像是怕他,这么一来他的脸皮更厚了,肆无忌惮,成了死不要脸。这些人的脸上刻着两道深深的皱纹,一道是利,另一道就是色。他们的一生都沦落在两道鸿沟中挣扎着。其实他(她)都很苦,得到的不管有多少在他们的心里总是嫌少,始终都没有满足。从来不考虑因此能失去的多少,名誉、自由,甚至是生命,在他临死的时候才能明白过来,那还有什么作用?后悔晚矣。”
铁志道:“有人说:“再有钱的人,再有势力的人,再大的官,只要他们不讲仁义和道德,都是不要脸的人,我就看不起他们,他们这一辈子都白活了。人生在世别管寿命长短,不要脸的就是活到一百岁也不值分文钱。”
王红梅道:“社会上这种不要脸的人,有男有女,很多很多。先说男人,这种男人品质恶劣,道德败坏,沾花惹草;嗜好女色。有钱的金钱诱买,有权的权威相引,甚至于强暴女性。他不是为了婚姻,只是为了玩弄。他穷的时候,那是迫不及待,剜到篮子里就是一棵菜。这种人一但稍有发迹,哪怕打工,手里宽裕一点,就充起了大头蒜弃嫌起老婆来。还有的人当贼做强盗,贩毒、走私文物,更作起熊来,三妻四妾。那要是当大老板更不得了,轰轰烈烈,成了出京二天子,妾是秘书,秘书也是妾,当年同甘共苦的妻子视如粪草,一脚踢出门外。也有个别政府干部,升了官被立即去更换老婆……更让人愤恨的是有些人老婆换得勤了,走马灯一般换来换去。他不是成家立业,是在作孽犯罪。我道想问问这些人;人有母,你也有母,你欺人母,当想人若欺你母,你心下如何?人有妻你有妻,你欺人妻,当想人若欺你妻,你心里可安?人有女你若也有女,当你欺人女时调个角度,那人来欺你女,你可能心甘情愿?你能欺人母同欺己母,你欺人女如你欺你女。将你心比人心,还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种人丧心病狂,可俾可耻。色贼、盗贼,都是贼,有的因流氓犯罪,入监判刑,或者被押上断头台;”
铁志道:“老父亲常说:十个赌客九个输,十个嫖客九个孤。仔细想来很事实,有据可查。身边的人好赌者有几人能富贵?有几个不思悔改的色狼能儿孙满堂?就拿杨梅和吴辛为例。他们结婚了,他们都是二婚,那杨梅明是七婚八婚,暗的还不知是多少?有人评论她的婚姻仍然是:
短命夫妻薄如纸,同床异梦不一心。
莺花犹怕风光老,岂可教人枉度春。
萍水相逢即分去,洞口桃花空笑人。
昙花一现几时红?浪上水草没有根。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九十七章
李岩杨梅又再昏 丁超去接流浪儿
《孟子.尽心》云:
独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其虑患也深。
话说杨梅和李岩他们的婚姻典礼办得有声有色,热闹的不得了,花好月圆,有人说花是秋后的残花,月是二十日后的残月。尽管如此,残花也是花,残月也是月。的确也是“郎才女貌”,有二人的五个同学前来贺喜,每人送了一副喜联:
张姓同学送联:
琴瑟和谐花烛夜 凤凰正配洞房春
李姓同学送联:
当年痛失同林鸟 此日欣瞻比目鱼
王姓同学送联:
千里姻缘一夕会 半生佳偶百年亲
赵姓同学送联:
花开二度非常美 月缺重圆分外明
马姓同学送联:
两条老牛拉破车 一对旧缸装陈醋
朱姓同学送联:
玉笛再吹,两次都成梦;
梅花三弄,这回算是春。
李岩这次婚礼,真是大出血,他们的喜宴就办了几十桌,灯红酒绿,彩礼就收了好几十万元人民币,有黑道道,也有白道的,黑的多白的少,即使是白的也是权钱交易。杨梅和李岩,一个是腥的,一个是臭的,都没有香味,正是臭味相投;一个是流氓,一个是破鞋,可以说是男盗女娼,盗不一定是偷去抢,当官人去贪赃枉法,贪污受贿更为大盗。总之他们的名声都不好,所以很容易结合。就好比男人是秃子,女人是疤眼子,他们结为夫妻,二人约法三章,你别嫌我是秃子,我也不嫌你是疤眼子。顺理成章,彼此彼此也就一条大道通长安。杨梅和李岩结婚了,一对不要脸的男女,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还不知能干出多少坏事来。
最能感觉到这次婚姻甜甜蜜蜜的是李岩,他知足了,悠悠然如找到了登天梯,杨梅就成了救世主,成神成仙便指日可待了。
一轮明月照九洲,有人欢乐有人愁。杨梅和李岩结婚的那天夜里,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那是欢天喜地,陶醉于新婚的甜蜜之中。李雪的心里很不是一个滋味,今天是哥哥的大喜之日,联想到自己,顾影自怜,大有凄凉感,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向她袭来。女儿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动画片,那熊大熊二滑稽的表演,四五岁的孩子怎么会理会妈妈的心态呢?看到妙处笑个不停。
她坐在床前,思前想后,心里很难受,懊丧和烦恼,凄凉和悲伤。
是的,她不能不愁,人过中年,守寡难,难守寡,不是守不住,而是苦难言。禽有双,兽有伴。她却孤零零地独守空房,这才理解到:沉默寡言这个成语中的四个字的内函。沉默;好比黑夜中一条孤独的狗沉落在清冷的环境中,这狗的身边还有一个一言不发的寡字,因此就产生了沉默寡言的这个成语。她还想起李清照的一首词:
凄凄惨惨戚戚……
古往今来,夏暖冬凉,大自然的规律和人间的世态还是没有改变。一样的苦楚,一样的腔肠。
正是:
千年奔走空皮骨,信知人间行路难。
李岩杨梅他们的蜜月是在国外度过的,他们旅游了欧洲等五国,浪荡了三个月。
他们回国了,浪也浪够了,一辆豪华的小车驶进小区在别墅群前停下,李岩和杨梅下了车。两个老太太各带着一名幼童,从此经过。
男童(指着杨梅):“奶奶,外星人,看外星人。”
女童(指着李岩):“奶奶,他是玩猴的。”
李岩和杨梅匆匆进了他们的别墅。
两个老太太就说开了,没有一句是好听的……
杨梅走进土地局,可把土地局人吓坏了,杨梅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她在哪个鬼地方整的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鼻梁垫得太高了……
有人说:“是美国大鼻子…….”
杨梅双眼皮割得太深了,还栽上了黄眼毛.
有人说:”是英国女鬼子。她活脱脱地成了妖怪……”
还有的人指手画脚叫嚷开了,说她是:“三八式日本造…….”
认真不自在,作假费功夫。
美女算不上,整过不如初。
父精与母血,方把你孕育。
见闻囿于鬼,难还真面目。
铁志已经住了一个星期的院,这天下午他出院了。今天中午王红梅与他说好的,因为你唯一的房产给了李雪,还有一件事,儿子军威离家出走,他爷爷在四处寻找,所以先去我家吧。”
铁志苦涩地说:“我这是寄人篱下。”
王红梅风趣地说:“我是捡荒的,垃圾桶里也许能捡到被人失意遗弃的金手镯。”
铁志道:“充其量我是路人丢弃下喝完了水的矿泉水瓶。”
一弯月芽儿斜挂在墙脚下一棵老槐树上,漫天的浮云飘来游去,那月儿就像一叶小舟在浩瀚的水面上艰难地游戈着,时隐时现,时出时没。突然起风了,天上的云层厚了,就像一顶帷幕将昏月残星严严实实地覆盖了,风越刮越大,那风刮过老槐树稍,刮进不远的小松树林,又肆无忌惮地向一片小竹林刮去.......
一往桃花源,千春隔流水。
这是大诗人李白的诗句,杨梅与李岩的苟和,他们已经领取了结婚证,算是合法夫妻了,就不能再说他们是苟和,也算是有了圆满。理所应当对往日不严肃的生活有个告别,是的,乃人过中年,也该过几年正常人的生活了。能吗?不可能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触法犯法,法律一定会追究的,该挨多少板子,一下也不能少。
这且不说,再说起李雪。
这一日天色阴沉沉的,李雪送罢女儿去幼儿园。李雪接回她的女儿回到她居住的小区。下雨了,从空中飘来片片雪花,三月桃花雪也不稀罕,雪花很细,落下来很快就融化了。单元门前的那株桃树,偶而飘下几朵残花,轻轻漾漾,落到地上连一点声响也没有。
李雪触景生情有几分的伤感,她自言自语道:“我就是这已经失去颜色的残花…….”
云深日无光,零泪冷门旁。
愁叹跼终年,寂寞独悲伤。
忧幽屡无止,感时涕千行。
人是情中物,雪雨同样凉。
正在这时,其母亲黄金枝姗姗来到近前,李雪迎了几步,亲切地:“妈,您来了。”
黄金枝脸色不太好,有几分的冷漠,轻声说:“跟我上楼去,我有话要问你。”
李雪领着女儿没有言语就和老人走上楼去。上了楼,李雪开了门,母女进了客厅,还没有坐下,黄金枝就气呼呼地说:“雪儿,不是妈说你,你辞了灵山就是还能够找到庙,可找不到灵山这座庙了,你与铁志就真的破镜不能重圆了。哪有过不的山,你离了他,可有人捡了这个大便宜。”
李雪不可置信地摇摇头道:“我不相信社会上还有这么傻的女人,几百万的债务怎么还?不但停了职,连工资也被银行抵押了,这辈子他算是鸡飞蛋打彻底地完蛋了。”
黄金枝道:“能跌倒还能爬起来的男人,是好男人,铁志在我和你爸的眼里就是一个能从跌倒中爬起来的好男人。”
李雪冷笑道:“他怎么爬?下一辈子吧。”
黄金枝道:“吉人天相,他有一个好父亲,三个好哥哥,好嫂子,还有一个不计前嫌的好弟弟。”
李雪道:“屎壳郎能给他做蜜吃,能有这个可能吗?”
黄金枝说:“天无绝人之路,聚款还清巨贷。不仅如此,你嫂子还把铁志他接到她家了,孤男寡女凑到一起,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李雪道:“王红梅天下男人千千万万,就不该去勾引铁志。”
黄金枝道:“你哥哥不是也能去找杨梅吗。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李雪掩口笑道:“什么叫狼狈为奸,什么叫沆瀣一气,好一对天生地造的男花女浪夫妻,秃子不笑话烂眼子,烂眼子也不笑话秃子。我哥,还有那个交际花杨梅,苍天有眼,对光对号又对眼。她王红梅去找铁志,也许有戏。”
黄金枝又说:“有什么戏?”
李雪道:“世上有万物,万物有阴阳。月为阴,日为阳;夜为阴,昼为阳;凡事都是一分为二的发展着。”
铁志和王红梅真的结婚了,他们的爱情,没有激情,也没有过度的狂热,从认识到结婚的开花结果的过程中,没有像一些现代爱情电影、电视剧中展现给观众的拥抱和亲吻那一次又一次的情节,也没有男人向女人下跪的画面,更没有相互指天誓日的言语来表白。爱情这个东西都是公开的秘密,人之常情,过度去刻画和描写,我想这并不是良好之作。还有一件好事,儿子军威被老父亲在市城的火车站找回来了,小军威就住在他爷爷奶奶家,上学都由爷爷奶奶接送,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他们都是过来的人,都曾经有过失败的婚姻,对于过去在婚姻和情感上的草率,那些情乎、乐乎、悲乎,而耿耿于怀岂能忘记?脚踏实地,实实在在,才是真正的相亲相爱。
铁志触景伤情地歌曰:
人生好比一条船,船渡长河路几千。
河有长短宽和窄,有时直来有时弯。
水有深浅缓和急,也有暗礁和险滩。
风平浪静能有几?多是惊涛浪连天。
胜败全靠我自己,自强自立休怨天。
船行万里靠舵手,心明眼亮路自宽。
再说不久的一天,丁超匆匆忙忙回到家急促地说:“薛蓉快帮助我准备一下。”
薛蓉:“你火烧火燎地要准备去哪里?”
丁超:“杨赐得了脑血栓坐了轮椅,一枝梅推着他好自在,支部书记的担子推选到我的肩上,我是一名共产党员,二话也不能说就接下来了。可还有一件事,真伤脑筋?”
薛蓉:“什么事能要你伤脑筋的?”
丁超:“有关部门又打来电话通知,我们村子有三个流浪孩,一个在少管所,两个在救助站,要家里人去接,家里没有人接,村委会承担监护责任。”
薛蓉:“别说了,我那表姐和一个表哥都是下雨不往屋里拾的东西。”
丁超:“这三个小东西,尤其是你大表姐李雨的儿子,他是恨天下不乱,他二姨三姨还有他舅舅李岩,只要离婚,他就来了。铁志与李露的儿子小军威风也好有个知情达理的爷爷,拄着拐杖给找回来了。”
薛蓉:“他是为了扩大他的流浪大队。”
丁超:“这样扩张下去,不是好事,一旦我们要是离了婚,我们的儿子也就成了他的兵。”
薛蓉:“打住,为了孩子这个婚永远不能离。”
丁超:“说对了,哪有渡不过的河,哪有翻不过的山,只赌一时之气,可苦了孩子了,也给整个社会带来灾难。”
薛蓉:“我那三个表姐,一个表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母,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
丁超:“问题来自多方面,那个吕士忠和杨赐都是人痞,人渣,吕士忠的刑期也不多了,刑满释放又能怎么样,鸡飞蛋打,家破人亡。这个杨赐也落个家破人残的下场,说得也是,可怜之人,定有可恨之处。”
薛蓉:“不是还有一枝梅吗?”
丁超:“还不知能撑到哪一天。”
薛蓉:“小杨超回来有地方去,那两个就有点小麻烦。”
丁超:“三表姐已经住进了市神经病医院,你二表姐转了一程还是回到已经不是家的家,和甜好嘴虽然过的有滋有味,心里还有过去伤痛时留下的疤痕,还隐隐作痛。你表哥李岩和杨梅,好光景已去,树倒猢狲散,靠山成了贪污犯,都进去了,他两个走旁门邪道上去的,孽债孽还,不但从领导的位子上落下马来,还受到相应的严惩而身败名裂。也只有铁志晋级为城关镇党委书记,王红梅也高兴地接受小军威,还与他爷爷奶奶争着去疼爱这个孩子。”
薛蓉:“三表姐那抽时间去神经病医院看看她,大表哥他是自作自受,就是孩子,太苦了,也不知道我舅舅,舅妈收留不收留,再说他们也都老了。”
丁超:“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三个孩子不好接,都养成了野性,跑起来比兔子还快,我一手拉一个,还有一个又怎么办?我今天见到了老愚叔,他非常气愤地说,离婚,离婚,最受伤害的是他们的孩子,罪过,罪过。首善之区长野草,少不教化难成才。”
薛蓉问:“老愚叔还说些什么?”
丁超道:“老愚果断地说责无旁贷,必须把他们都接后来,一个也不能丢下。老人家语重心长地说,必须把他们接回来,他们已经把流浪生活习之为常,人野心也野了。”
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
丁超与薛蓉说起去接那三个流浪孩子,感觉到非常困难。
薛蓉道:“再难也得去接。”
丁超道:“去年我在市城的火车站就见到这三个孩子……”
火车站的宽大的广场上,人如流水,丁超提着简单的行囊向出站口走来,刚走到出站口,就看到几名工作人员从站内揪出三名少年,其中还有一个假小子。
工作人员斥道:“补票去,补票去。”
一名少年哭道:“叔叔,我们没有钱。”
工作人员询问道:“你们从哪里来的?”
大少年回答道:“大运河县。”
丁超听到这里走向前来道:“你们是运河县的,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逃学来了?”
那三名少年低头不语,一名工作人员道:“都是十岁八岁的孩子,能做什么,肯定是逃学的。”
丁超向这几个孩子看了又看,“这几孩子好面熟,只是脏兮兮的,看不清模样来,好像是李雨、李露、李岩的孩子”
工作人员甲道:“都是些缺爸少妈的孩子,这些孩子流落社会,缺乏良好的教育,将来说不定都是牢坯子。”
丁超:“是啊,现在离婚成了大众化,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去离婚。”
工作人员乙:“政府和法院在这方面改革开放?你说离他就批,几百元钱的起诉费一交,他就判了,其实是变相的不负责任,离婚证和判决书雪花一般飘向社会,每一本离婚证,每一份判决书中少不了有受到伤害的孩子,成为离异家庭的孩子,是孤儿,被遗弃而沦落为流浪儿,有的去乞讨,有的去偷抢,后果可堪?”
丁超:“孩子你们是?”
一个大男孩道:“你是丁超叔。”
丁超:“这样吧,他们的票我来补,你们就把他们交给我吧,我是他们的亲戚。”
工作人员:“好了,好了,这些事司空见惯,走吧。”
丁超与孩子们离开了出站口。
正在这时车外卖食品的服务车推来:“面包……”
丁超道:“给我六个。”
服务员道:“十二元。”
丁超递过钱接过面包发给三个孩子,态度十分和蔼的说:“吃吧,孩子们。”
三名少年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丁超关切的说:“慢慢的吃,别噎着了,看你们饿的多心疼。”
这时围来许多围观的旅客和行人。
一个老太太道:“这些孩子是?”
大少年一边吃着饭一边回答道:“我们都是离异家庭的子女,没有人管,没有人问的孩子。”
行人:“你们的父母都离婚了?”
小男孩子说:“我爸又找了小三,我妈也给别人当后妈去了,所以我就离开了学校到社会上闯荡。”
一中年人问另一个小女孩子道:“你是什么情况?”
那个小女孩子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她哭了。
中年人问:“你哭什么?”
那个小女孩抹了一把眼泪道:“我快快长大。”
一观众问:“长大做什么?”
那个大孩子:“长大参加黑社会。”
丁超:“参加黑社会?”
小男孩子道:“上学苦,打工累,不如参加黑社会,吃喝嫖赌都免费,杀死三个两个无所谓。”
大孩子道:“我长大第一个杀我爸。”
又一个孩子道:“我长大杀我妈。”
小男孩道:“我爸我妈都欠杀。”
丁超吃惊地问:“为什么都欠杀?”
这个女孩子道:“他们丢下爷爷、奶奶,还有我,太自私了,连老母鸡都不如。”
丁超一声叹道:“孩子可恨,他们的爸妈更可恨。”
大男孩子道:“丁超叔叔,你去哪里?”
丁超:“我是办事来的,自然遇到了你们,就跟我回去吧。”
大男孩沾沾自喜道:“别说我妈,我没有爸,也没有妈,我是孙大圣石头崩出来的,那个小小的收容所,还有什么少管所都关不住我,你想想孙悟空有七十二变,一个筋斗云就是十万八千里,我不费吹灰之力就逃出来了。”
当孩子们说到这里,丁超的心里隐隐作痛。
丁超:“少管所因为什么抓捕你的?”
大男孩吹嘘起来:“老本行,没有想到牛蹄闶阆里还呛了水,我安排独儿给我打掩护,我去偷一家超市,大意失荆州被抓了”
丁超:“独儿?”
大男孩子:“我叫孤儿,他叫独儿,我表妹叫单儿,她是我那个混蛋舅舅李岩的女儿,我们已经都是无名无姓的孩子。”
陈陈相因,耻辱无边。
河决鱼烂,人性可怜。
第九十八章
老愚欲意同往 孤儿回茅草山
古人云;
风恬浪静中,见人生之真境;
味淡声稀处,识心体之本然。
小男孩子:“谁说我们没有姓,我生来姓吕,第二年姓刘,第三年就姓杜了。”
过路人道:“姓什么就姓什么,怎么改来换去的?”
小男孩子道:“看样子你是个糊涂蛋。”
过路人:“你骂我?”
大男孩子道:“不是我骂你的,我是李雨生的,他离婚再结婚,结婚再离婚,接来离去,所以我们的爸爸就年增月长,妈嫁人儿改姓,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小男孩子说:“我记得我妈叫李露,她也明嫁了两次人,我跟着她跑东家去西家,也很烦人,就姓独叫独儿,别说了都是一根藤上的苦瓜。”
大男孩子沾沾自喜道:“我和姨弟还有表妹的名子都是我给改的,现在离婚的人越来越多,和我们同样命运的孩子也越来越多,我是来招兵买马的,那个混蛋铁志和我三姨也离婚了,那小军威也就成了少爹无娘的可怜孩子,我不搭救谁搭救,所以我们就回来了。吸收他参加我们的队伍,他的名字我也给改好了,就叫野儿。”
丁超怒道:“你们要干什么?”
大男孩道:“丁超叔别责备我们,看别人家的孩子有爸有妈,有疼有爱,我们呢?贪上了没有心肺的爸妈,他们太自私了,只顾自己,老母狗生崽子它也疼,可他们结来离去,可就苦了我们做孩子了,真不该要他们来生我们。”
小女孩子:“他们的人性都被狗吃了。”
大男孩:“我是这个队伍的老大,12岁,能干什么?学不能上了,打工年龄小,现在只能偷和讨,等几年就去买枪。”
丁超:“买枪做什么?”
孤儿:“杀我爸。”
独儿:“杀我妈。”
单儿:“我妈我爸一起杀。”
孤儿:“丁超叔叔,你为了孩子千万别离婚,你一旦离婚,你的儿子也得投靠了我,先给他洗脑,你和我薛蓉姨那就小命难保了。”
老太太:“他们的身上?”
丁超:“都是有故事的孩子。”
老太太:“讲给我们听听。”
丁超:“不可,这是他们的隐私,我不能公开的将他们的故事讲给大家听。最好能要人编成书,或者写成电影或者是电视剧,劝告那些不需要离婚的人,忍一忍,相互谅解,为了他们的老人,为了他们的孩子,还是不离婚的好。”
老太太:“你说得对,海纳百川,有容为大,夫妻过日子也是如此。”
丁超:“大姨,你看这些孩子,他们的父母亲离了婚,可怜哇。”
丁超说到这里眼里充满了泪水。
老太太道:“多做一些思想工作,给他们一定的时间,也许能退退火气,减少一对夫妻的离婚,就能多救一个孩子不去被遗弃。”
丁超:“在全中国的民政局和法院都能有大姨您这样想法和努力,那就是功德无量哇。”
行人甲:“是啊,我的一个邻居,小夫妻好好的,就因为看电视争台便吵了起来,三言两句就去民政局离了婚。”
行人乙:“和住我一个楼上的,男女两个一天到晚打麻将,孩子锁在家里,没有钱就吵,结果就离了。”
老太太:“如今的女孩子都是娇宝宝,骂起丈夫来比骂孩子还要凶。”
一个女青年:“谁要这个男人不会挣钱的。”
大家笑了起来。
老太太:“是有一些女人就拿离婚来要挟老人和丈夫,往往也会弄假成真。”
行人甲:“有的人把结婚当作儿戏,把离婚看作游戏。当然了,事出有因,还得遵纪守法。”
行人丙:“不好了,孩子跑了。”
三个少年跑过公路,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老太太:“一失足千古恨,学坏容易学好难,尤其是孩子。”
丁超说到这里甚是为难,正在这时老愚来了。
老愚:“丁超你是一个好人,茅草山人的楷模,也是茅草山改革开放好的带头人,叔我没有看错你,你待人热心,我和你一起去。”
丁超问:“叔,你和我去哪里?”
老愚:“去接那三个流浪孩子。”
丁超:“那就太感谢了,不过,您老伤残如此严重,年岁又高,千里劳顿,我?。”
老愚笑了笑道:“这些孩子是茅草山的孩子,其实我并不老,七十岁多一点,在过去为古稀之年,现在还是算壮年阶段,或者说是大龄老青年。”
丁超道:“是啊,托福于改革开放的新时代,托福于党的英明领导,人民健康长寿。”
丁超和老愚坐上列车,他们出发了。
某城市,丁超和老愚在这里下了车,走上了陌生的街头。这里比他们的家乡热闹和繁华,楼更高,车也多,那人更不用说,市人如织,好个现代化的城市。
老愚:“先去少管所,还是救助站?”
丁超想了想道:“擒贼先擒王,自命不凡的贼老大。”
老愚:“吕士盅和李雨的孩子,造孽啊,造孽。吕士盅出狱了没有?”
丁超道:“镇派出所长告诉我,他是一个老龄囚徒,去年就释放了。”
老愚问:“为什么不回茅草山?”
丁超道:“他的前妻改嫁到外地,那个男人又死了,吕士忠投靠前妻去了。”
老愚淡然一笑道:“这些人牵萝补屋,日以为常,不知是脸还是腚,穷原竟委,哪里是人,人渣、人痞。”
丁超:“他现在的名字叫孤儿,能说服他后那两个小的孩子就好办了。”
老愚:“先去救助站领两个小的,我们租车,还有所有费用都算我的,我知道茅草山村的经济状况不好被杨赐三个败家子捣鼓的山穷水尽,两个死了,一个废了,法律也拿他们无可奈何。我也再想,茅草山人虽然落后了,有你这一班人,开动机器,快步前进,还是能赶上大部队的。对这三个孩子,小的说服,大的强制,到了家再细作打算。”
丁超老愚二人到了救助站的办公室,工作人员接待了他们,阅过介绍信。
丁超:“我是该村的村民主任。”
老愚:“同志,这些孩子都是我们近邻的孩子,这是我的残疾军人证。”
工作人员:“好,就办理手续吧。”
不大一会两个孩子被带到,他们高兴的不得了,尤其是叫独儿的小杨超,抱住丁超的腿道:“丁超叔,我想我爷爷,我想我奶奶。”
老愚一声冷笑道:“这里有多好,有吃有喝又不上学,不过这里是你们的起点站,被救助站收容是第一步,被公安局派出所抓捕是第二步,第三步就是坐大狱,或者被押往刑场执行死刑。”
只见杨超噗通跪到在地双手抱住老愚,大放悲声:“爷爷,爷爷,我要回茅草山,我想爷爷,我想奶奶。”
丁超抚摸着杨超的头道:“你爷爷就在你走的当天死了。”
小杨超:“爷爷死了……”
小杨超放声大哭:“杨赐,杨赐,你个王八蛋,是你害死了我的爷爷,我要报仇,杀杨赐为我爷爷报仇……”
独儿(杨超)还告诉丁超和老愚:“孤儿哥哥偷超市被抓捕关进了少管所,这三、四个月我和单儿都是睡在桥洞下,靠捡破烂生活的。”
丁超痛惜不已地骂道:“离婚,离婚,我叫你们离婚,猪狗不如,你们不要孩子,我要。”
丁超和老愚又从少管所接走孤儿,丁超紧紧抓住他的手,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到了家门口,他们下了车。
丁超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到家了。”
单儿、独儿嘻嘻哈哈地:“到家了,到家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孤儿这才开了口:“丁超叔,不管怎么说,独儿杨超,二姨回来了,还有他奶奶,单儿,她爸李岩还没有死,她还有她爷爷、奶奶,我呢?”
丁超:“你?”
孤儿:“我的家呢?”
孤儿哭了:“我不想有个家吗?大流氓吕士忠在监狱里蹲了十一二年,就是出来,贼性难改,再去耍流氓,出来进去能隔几天。我到死也不能忘记,我爷爷、奶奶死的时候,我一个人离开家乡心里是什么滋味?抓心挠肝,去找我妈,妈妈和那个混蛋继父正在打架,我只好去流浪,为了生存去偷去抢。第一次在我们县火车站看到了表妹……”
李岩的前妻跟着一个男人进了火车站,单儿被遗弃在车站的门前,嚎啕大哭……
孤儿还在哭诉着:“其实我也常常回家,都是在夜里,为什么?因为我想家哇,这一天我在幼儿园看到杨赐在哭,我就带走了他。”
老愚:“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带走?”
孤儿:“爷爷,我是这样想的,我们都是可怜的孩子,同病相怜,将来好一起报仇。”
丁超:“报什么仇?”
单儿:“杀我爸,也杀我妈。”
老愚:“独儿,你杀谁?”
独儿(杨超):“杀杨赐,杀吴辛。”
丁超:“别杀了,吴辛十天前脑溢血死了,你看你爸杨赐来了。”
一枝梅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杨赐正从这里经过。
老愚向杨赐一屑不顾地看了一眼,道:“可怜人也有可恨之处,昨天的可恨,今日的可怜,这就是报应吧。”
老愚温情地说:“这就是茅草山,落叶归根,你就陪着你奶奶,在茅草山读书。”
再说丁超,向一枝梅招招手,道:“一枝梅,你把他推过来。”
一枝梅把已经瘫痪的杨赐推了过来。
丁超:“老同学,你的儿子杨赐我给找回来了。”
独儿:“我不叫杨超,我叫独儿。”
杨赐虽然口不能言,心里还是明白的,他苦涩地笑了笑,笑得是那么无奈,那么凄凉,更显露出他内心的苍白。
独儿:“你还会离婚吗?混蛋。”
出租车的司机走了过来道:“老伯,丁大哥,我这才明白。”
老愚:“你明白,明白个什么?”
司机:“夫妻离婚就苦了孩子,老伯和丁大哥你是好人,原来这三个孩子不是你的。这一趟车,我受教育非浅,给我洗心革面,我正准备离婚。”
司机取出一张传票道:“我儿子三岁了,我要和我妻子离婚,后天上午9点开庭,这个婚我不离了。”
丁超:“不离了。”
司机:“为了孩子,婚不离了,永远不离了。”
司机说罢就上了车。
丁超:“兄弟,别忙走,给你车费。”
车子已经启动,司机放下车窗高声道:“这是我的学费。”
丁超再追,那车已经去远。
丁超:“也是好人呀。”
孤儿:“什么好人?只要他永远不离婚才是好人。”
丁超道:“说得对,说得对,我们去家吧。”
孤儿摇摇头道:“我不去。”
丁超:“为什么?”
孤儿:“因为这不是我的家。”
丁超:“我做你们的父亲行不行?”
这时薛容也来了,小杨超立即迎上前去,亲切地:“表姨,表姨,从今天起我想喊你是妈妈,可以吗?”
薛蓉:“好,我就是你们的母亲,你们的妈妈。”
孤儿:“还的答应我一个条件。”
丁超:“什么条件?”
孤儿:“你和妈妈永远不离婚。”
丁超、薛蓉:“答应你们永远不离婚。”
两个孩子齐声地:“爸爸,妈妈。”
丁超和薛蓉甜蜜蜜地回答:“唉——”
两个孩子欢呼起来:“我们有家了,我们有爸爸啦,我们有妈妈啦——”
想得是往事,历历在目。
禁不住泪流,铭心刻骨。
兰花正在屋子里为儿子哺乳,门外传来陆小云的呼声:“兰花嫂,兰花嫂。”
陆小云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兰花半真半假地:“冒失鬼,吓了我的儿子。”
陆小云道:“兰花嫂,梁子哥回来了。”
兰花大喜:“真的,梁子回来了?”
陆小云道:“听说他去卫生所找过铁军,喝了半夜的酒,硬逼着铁军和我复婚。我真有点不好意思,梁子哥,真男儿,坐怀不乱。”
兰花问:“你听谁说的?”
陆小云道:“韩月嫂。”
兰花埋怨道:“韩月嫂,死妮子,怎么也不告诉我?”
“都又在说谁的坏话?”韩月走了进来。
兰花笑道:“韩月嫂,梁子回来了?”
韩月道:“我就算没骂他,太狠心,一走就是一年多。”
兰花问:“他可还认我?”
韩月道:“他要见见儿子再做定夺。”
兰花冷漠地:“先看儿子?”
兰花霍地站了起来,苦苦的寻思了良久,她又向怀中的儿子看了看后,否决的摇摇头,坚定地:“孩子是我生的,我有权利,凭什么给他看,他没有资格。”
陆小红道:“兰花嫂,你神经病,孩子不给他爹看,给谁看?”
兰花慷慨陈词道:“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我兰花认真地回想起来,我有什么错,我太委屈了。”
韩月道:“兰花妹妹,我也反复地说给梁子听,就连我和你柱子哥那一档事都说了,他回心转意就是不好意思来见你。”
兰花感动了,流出泪来道:“韩月嫂,你是好人,我下半辈子拿你当亲姐妹来相处,我主意拿定了,如今是一对夫妻一个孩,我也不准备再生了,要不要男人都能过,人嘛,都是过子女的日子,我有了儿子也就有了依靠。”
陆小云嚷道:“兰花嫂你又说傻话了,要男人不光是为了生孩子,你多年未生,岂不是早就该散伙了?”
兰花问:“小云,你说要男人主要是做什么的?”
陆小云道:“生活的依靠。”
兰花反问道:“没有男人就吃不下去饭,你不是半年也没有男人了吗?”
陆小云道:“我说不过你,老高中生。”
兰花道:“你不是也上过高中吗?”
韩月道:“我们三人都是高中毕业,在茅草山庄真可说是三个女状元,可是,眼前的事情都办的这么糟糕,都是失败者。”
兰花道:“柱子哥,我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你见到柱子哥代我向他解释,太对不起他了。”
陆小云道:“回过味来啦?也晚了,别跟我学,硬逼着大伯哥上床,人不答应,想起来就觉得脸红,我才不敢见梁子哥来。”
韩月笑道:“响炮筒子,有口无心。”
兰花道:“嫂子,小云妹妹,今天中午就别走了,炒几个菜,咱女人家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喝几杯交交心呢?”
陆小云道:“兰花,你看韩月嫂的肚子都凸起来了,别害我那小侄子啦!”
兰花点点头道:“对了,嫂子地里的活交给我和小云干,你专带孩子行吗?”
韩月风趣地:“老戴家分家 六七十年了,我们三人还想再合起来?”
兰花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嘛!”
三人开怀地欢笑起来。
相互猜疑如筑墙,恍如隔世惹恨长。
能人搭起和谐桥,缀玉联珠著乐章。
云荼灿烂风光好,锦上添花备红妆。
会心之处不在远,春兰秋菊朵朵香。
韩月、兰花、陆小云自从解开了心结,真是化干戈为玉帛,相处地也十分融洽了。
兰花道:“柱子哥在我的心里,是可敬还是?叫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过去是恨他不想见他,现在是不敢见他,说真的太对不起他了。”
陆小云道:“回过味来啦?也晚了,别跟我学,硬逼着大伯哥上床,人不答应,想起来就觉得脸红,我才不敢见梁子哥唻。”
韩月笑道:“只要解开了心结,如古人所言:舍己毋处其疑,处其疑即所舍之志多愧矣。好了,好了,好光景在明天。想昨天鱼龙曼衍,陈陈相因羞红脸。薄物细故成仇恨,白头如新看明天。”
这是昨天的事,韩月正在收拾着家务,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拿起了电话:“喂,你是谁?梁子,铁梁你在哪里?在和铁军说话,他同意复婚,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梁子兄弟,你做的对,对……”
铁梁正在打电话,铁军站在他的身边,“嫂子,军子就站在我的旁边,我从昨天嘴皮子都快磨短了半截,好说歹说,讲了九百六十个道理,才算说通,他同意了,不过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韩月正在和铁梁通着电话:“什么?附加条件,要我和兰花和好,必须要铁军与小云复婚,是啊,我也赞同这个意见,梁子,我的好兄弟,听嫂子的一句话错不了,休了前妻无饭吃,孩子我敢保证就是你的,你再有什么疑问,就去做亲子鉴定,钱我来出,行吗?兰花是无辜的,是受害者,你别再伤她的心了,她是你的好女人,是你的好妻子,一个人活在世上能有多少天,别再苦苦折磨自己了,更不能折磨对方或者任何无辜的人。”
铁梁用心地聆听着电话里韩月所说的每一句话:“嫂子,我铁梁从内心里听你和柱子哥的,你的每一句话都是金石良言,嫂子,我心里像刀子在割,在流着血,在隐隐作痛,嫂子,谁愿意把恩爱的夫妻当做仇人呢?谁愿意不要自己的家,自己的儿女呢?嫂子,你能不能容我想一想,好,军子要和你说话……”
铁梁把电话交给站在一旁的铁军.
韩云在电话里道:“军子,嫂子要你和她说话。”
铁军道:“我好害怕,嫂子是一个多么有威严的人啊,在我的眼里根本不是嫂子,就好像宋朝的包公,视嫂如母。”
铁梁道:“怕嫂子批评你,老嫂比母,她批评你,哪怕是骂你,也是关爱你,我们老戴家能有这么一个掌我们男人舵的好嫂子,永远也翻不了船。”
铁军心惊胆战的接过电话:“嫂子,我是铁军,你不能光来批评我,梁子他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条件?”
韩月在电话里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军子,你和梁子一天不落实下来,当嫂子的寝食难安哪,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说服你们四个中的每一个人,这是做嫂子的责任,也是我韩月做人的最起码的标准,成人之事,要勇敢的成人之事。作事惟求心可以,待人先看我如何。”
夜幕笼罩着这个不大的村庄,四处静悄悄的,陈三闫四顺着村中偏狭的小路推着自行车向吴二的家走去。
闫四低声道:“吴二醉倒在桥上,我们来又有何意思?”
陈三低声回答:“不到黄河不死心嘛,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阎四猜疑起来:“重点是……”
陈三道:“别说了,路旁说话,草中有人。”
正在这时,有个人影从暗中走来,陈三闫四大惊。那人走到近前低声道:“回去吧。”
陈三道:“原来是铁柱副所长。”
铁柱道:“我已经暗中去了他家,家中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陈三道:“好。”
于是他们向村外走去。
审讯室铁柱进屋见孟所长和刘指导员正在审讯吴二。
铁柱道:“我们也收兵了。”
孟所长问:“一无所获?”
铁柱道:“不,发现了一些问题。”
孟所长问:“有何发现?”
铁柱和三名联防队员接近了吴二的家。
联防队员甲前来报告:“副所长,现在都快一点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铁柱道:“你们前后守着,我跳墙去看看。”
联防队员乙道:“小心。”
铁柱点点头:“好,眼睛要睁大点!”
联防队员丙道:“副所长,我和你一起进去,防止罪犯负隅顽抗。”
铁柱道:“也好。”
于是二人动作十分敏捷的跳进了吴二的院墙。铁柱和联防队员进了院子,搜索着,悄然地在三间主屋的窗下门前侧耳听了听,屋内没有灯火,也没有任何动静,又到偏房里也窥听一时,也没有任何发现。最后铁柱一挥手向后院走去,他们来到后院的两间破旧的茅草房的门外,轻轻的推开门。
铁柱低声道:“酒气熏人,走,进去看看。”
他们二人推开门进了小屋。铁柱和联防队员进了门,取出手电筒照去,只见两张床上有席有被,桌上有三只酒杯,三双筷子和没吃完的饭菜。
联防队员道:“副所长,这里有三个人在喝酒。”
铁柱道:“你说的没错,是三个人,还吸着烟,会吸烟的男人。”
铁柱用电筒向三张椅子旁照去,丢着许多烟茬,铁柱捡了几只看了看道:“还有南方的烟。”
联防队员:“南方的?”
铁柱道:“我们立即收兵,向所长汇报,采取下一步行动。”
联防队员:“是!”
孟所长听了汇报后一声冷笑道:“吴二,你和哪些人在喝酒?”
吴二支吾道:“是亲戚。”
孟所长一声冷笑道:“亲戚?你太慢待亲戚了。”
吴二道:“我没有慢待。”
孟所长厉声道:“你没有慢待,为什么在后院破旧的老房子里款待亲戚?什么亲戚?几个人?你给我说,马上调查,你面对的是法律,国法如炉人如铁,不怕你硬,再硬的铁,我不相信国法的大炉子还烧不化你!”
吴二颤抖了几下,低下头去。
孟所长拍桌怒道:“吴二,你怎么不说话了?”
铁柱哈哈笑了道:“吴二,我替你说了吧?”
吴二害怕了,问:“副所长你替我说什么?”
铁柱道:“于得海和钱二就在你家。”
吴二大有原形毕露的恐惧,他脸色灰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铁柱又一声笑道:“吴二,你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说吧,对你还是有好处的。”
吴二沮丧地:“能有什么好处?”
刘指导员道:“能够得到法律的从轻处罚。”
吴二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了,只见他动摇了,他的防线彻底的崩溃了,他交代了……吴二抬起头,如泣如哭地:“我说,我全说…”
孟所长拨通了县局值班室的电话:“喂,我古城镇派出所,是的,我孟所长,请求局里支援,盗墓杀人犯于得海和钱二已经在我辖区出现……好,必须采取设卡拦截,拉网式的搜捕,好,好……”
局调动了庞大警力,局长一声令下:“出动!”
众公安战警上了警车,声声警笛,开出县局的院子。
再说于得海和钱二潜藏在庄稼地里,夜色浓浓,水雾接天连地,蚊虫叮咬着他二人。钱二埋怨道:“大哥,不死也要被蚊子咬死了。”
于得海后悔地:“还是我错了。”
钱二问:“你怎么错了?”
于得海道:“我感觉一个不祥之兆就要来了,吴二他可能已经被公安揪住了。”
钱二问:“能吗?”
于得海道:“怎么不能啊,现在已经十二点过去了,他还没有电话。”
钱二问:“怎么办?”
于得海道:“人为才死,鸟为食亡,我于得海就是死在钱字上,不该,真不该再回来。”
钱二道:“不回来搞点钱,又怎么能生存呢?”
于得海深有感受地说:“我是一个该死的人,常言道鸟临死鸣之则哀,人临死言之也善,我能不后悔吗?我说一句后悔的话,当初不该为钱诱惑着迷,钱这个东西太害人了,我为了钱不择手段,去害人,结果呢,还是因为钱而丧了命。”
钱二道:“谁让我的祖宗要姓钱呢?我钱二真不该姓这个鬼姓,多少英雄豪杰因钱而死,我钱二真不想死,回想起来真不如活着,穷的叮当响的活着。”
于得海一声长叹道:“药店里根本买不到后悔药,晚了,一切都晚了。”
钱二道:“大哥,你看公路上有警车。”
于得海向不远处的公路上看去,几辆警车开了过来,二人俯身地上,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警车开去,才又商议起来。
钱二问:“大哥能是?”
于得海道:“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钱二又问:“怎么办?”
于得海道:“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一条被打断腿的兔子,也不能睡在这里等死,就是黏在罗网上的蛾子也要扑腾几下翅膀的。”
钱二道:“大哥,说得对,束手就擒我钱二也做不到!”
于得海也有些为难和恐怖:“往哪里走啊,就怕公安局已经设下天罗地网,生翅也难逃啊,走一步算一步吧。”
钱二道:“那也不能盲人骑瞎马,胡乱跑啊,反而闯入他们的网套里,那不更糟了!”
于得海折断了一棵庄稼放在嘴里嚼了嚼,最后吐了出来道:“回老家,是该回老家了!我在盗墓的时候,看着一具具躺在那里的骨髅,也在想世上的人都会要死的,这里才是老家,久后的归宿。”
钱二道:“大哥,你疯了,茅草山去不得哇,那里好比龙潭虎穴啊!”
于得海冷笑道:“二弟,灯下黑你懂吗?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你我都知道茅草山不但是我的家,生我长我的故乡,也是我们失手的地方,公安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我有这个胆量再回到茅草山庄,还有茅草山还有很多古墓,是我们藏身的好地方。”
钱二问:“藏身是个好地方,但吃什么喝什么?”
于得海道:“当然了,没有鱼肉没有美酒,但我们是逃命哇,山下的地里有红薯,夜里摸下山来挖它几个饿不死就行,过了这阵风再逃出去,远走高飞,亡命天涯永远不回茅草山。”
钱二赞同了,道:“好,我们走吧。”
二人趁着月色不走大路,急急行走在庄稼地里。
今时和岁丰,何苦再行恶。
到死才明白,已经铸成错。
要知后事如何,下章分解。
第九十九章
兰花手刃于得海 大收网全擒罪犯
说得是: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恶贯满盈,清算难逃。
派出所的会议室里 ,三天之后,县公安局长与孟所长正举行着会议,列会的还有局的部分领导,气氛十分严肃,个个都表现的十分沉重。
孟所长道:“同志们,我们这次抓捕于得海和钱二的任务可以说是失败了,我非常惭愧,同志们也不好受,为什么我们总是那么被动,那么迟钝?我们又是那么无能,茅草山已经死了八条人命啊,都是因为古墓因为文物因为钱,可以说是腥风血雨,给人发木发怵发麻的感觉,这些我就不说了,再说说于得海和钱二,真是神了,有钻天入地的手段,如果真的那么神,绝对不会再回去茅草山盗墓,我在这里向局立个军令状,向同志提议,抓捕不了两个罪犯,我所长不干了,还有这身警服也脱下来。”
刘指导员道:“我这指导员也不干了,还有我身上的警服也脱下来。”
铁柱和几名民警齐声道:“此案不破愿脱警服!”
局长道:“同志们,我身为局长,这是一件刑事大案没破,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我们抓捕于得海钱二的这张网不能收,这两条鱼不会逃脱掉的,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还有,我们虽然还没有抓捕到于得海和钱二,也还是有战果的,戚国放、于得河、于得水和吴二都已经抓捕归案……”
黑暗狭小的墓室里,像狗一样蜷缩着的于得海和钱二,微弱的光线从墓道里射进来,二人低声地说着话。
钱二道:“三天过去了,公安局也该收场了。”
于得海深有感受地说:“什么是丧家犬?什么是漏网鱼?你我好同一比哇!”
钱二道:“啃了一肚子的生山芋,我肚子坏了,看来,这里就是埋葬你我的坟墓。”
于得海道:“我的手机没有电了,也不知道几点钟了。”
钱二道:“这是第四天的早晨,六七点钟吧,你问时间做什么?”
于得海长吁短叹道:“二弟哇,你我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啊,真是生不如死。”
钱二一声叹道:“仔细想来还是当先不应该,今天才知道,后悔莫及……”
所长办公室,孟所长愁眉紧锁,苦苦地思索着,这时刘指导员、铁柱走了进来,铁柱坐下取出一支烟递给孟所长,并给他点上了火。
刘指导员道:“也给我一支。”
铁柱道:“你不是不会抽烟吗?”
刘指导员道:“愁烟闷酒一点不假,案子再破不了,你和孟所长就成了烟鬼子了。”
铁柱道:“一天三盒。”
孟所长道:“我想了好几天,吴二受于得海的指使要在夜里十二点和陈三阎四会面进行交易,于得海不会就此罢手而逃之夭夭,我们十二点就展开了抓捕行动,夜里一点,局和各镇派出所就全面设卡,火车、过往汽车、出租车和各种交通工具没有放过一辆,各个路口严加盘查,到现在还未收兵,于得海和钱二能逃到哪里去?难道说吴二家有地洞,夹皮墙?”
刘指导员道:“凡能设想到的我们都注意到了,吴二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东邻西舍,还有吴二的亲戚朋友家也都搜查了好几遍。”
铁柱道:“所长,我判断二逃犯心里很清楚,天罗地网已经张开,他们是无法脱逃,只能潜藏起来,躲避几时,再寻机潜逃,可能逃到了茅草山。”
刘指导员道:“不可能吧?茅草山他们还会回来吗?”
铁柱断然地说:“能,完全有可能,据茅草山的群众反应,有几家山上红薯被盗,还遗留下许多生吃红薯的痕迹,我分析起来大有文章,现在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没有几个饿肚子的。”
孟所长道:“于得海和钱二狡猾的很,他指使吴二出村看风,他们就离开了吴二的家,吴二已经交代,他发现陈三身后没有尾巴就向他们打了电话,吴二被我们带进了派出所,当然也就没有打电话的机会。”
局长道:“说的有道理,继续说……”
铁柱道:“于得海和钱二很狡猾,当吴二离开家,他们可能就随后也离开那间老屋,就潜藏在村外的庄稼地里,当我们张开网,公路上的警车和警察扑向吴庄,他们会看的清清楚楚,当然就会采取逃命的行动,吴庄离茅草山不到十里路,他熟悉茅草山的地形,尤其是众多的古墓坑,是他们的最佳藏身之地,还有他们会掌握我们可能忽视了搜查茅草山的这个心理。”
孟所长豁然大悟道:“说的有道理,铁柱同志,如果能在茅草山抓住他们,我一定向局申报为你请功!”
铁柱道:“功过,你、我,全所的同志共同承担。”
孟所长道:“立即请示镇党委、镇人民政府,调集全镇的民兵、治保人员,组织一支千人的队伍围剿茅草山。”
刘指导员、铁柱异口同声地:“请局长所长下命令吧!”
孟所长道:“局长,你的意见呢?”
局长道:“我同意你们的分析,也支持你们的行动。”
孟所长命令道:”刘指导员你带三名民警、五名联防队员从茅草山的南部向北包剿,率五百名民兵,务必步步为营,每个墓道、每个墓室彻底搜查,最后用土石填平。”
刘指导员:“是!”
孟所长又道:“铁柱!”
铁柱:“到!”
孟所长:“你带三名民警、五名联防队员,五百名民兵从茅草山的北面向南面搜剿,见一墓查一墓,见一墓平一墓。不留半点死角,能做到吗?”
铁柱道:“一定完成任务!”
局长道:“好,我调度县局警力来全力投入这次抓捕行动。”
茅草山,各路人马聚集于山下,局长,所长,镇党委书记一声令下:“抓捕行动开始。”
一道人接人、人连人的天罗地网已经形成,从山下包围了整个茅草山。
兰花伸手拿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被陆小云拦住道:“兰花嫂,你带菜刀干什么?”
兰花道:“我答应了梁子的要求,必须在他面前亲手杀掉于得海,他才能认下我。”
陆小云问:“兰花嫂,儿子呢?”
兰花道:“交给了韩月我的大嫂,我连后事也交代清楚了。”
陆小云道:“糊涂,你太糊涂了,有柱子哥、刘指导员还有孟所长。”
兰花坚定地:“我不能没有梁子,他是我的男人,永远是我的男人。”
陆小云抱着兰花哭了:“兰花嫂,妹妹我陪着你去杀于得海,自从于家三兄弟上茅草山盗墓,就是个头,我们都遭了殃,不杀他,不能平民愤哇。”
兰花道:“谢谢你,妹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陆小云道:“你也给我找一把刀子来。”
兰花道:“还有把剁肉的斧头。”
陆小云道:“拿来!”
兰花取出一把斧子,陆小云接过道:“走,梁子哥、军子都上山了。”
兰花一声骂道:“于得海,你的死期到了。”
茅草山上,一场人民战争已经拉开,公安人员率领千名民兵形成的包围圈已经从茅草山的四周慢慢的向山上收缩,每遇到一个墓坑,先有公安人员和联防队员前去搜索,最后一个个的填平,声势十分浩大,群胆群威,茅草山一时被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之中。局长,孟所长不时地用手机传达着战斗的命令:“一点点的搜,不留一个墓穴,不留任何一个死角。”
铁梁和铁军,还有丁超也投入在搜索的行列中,兰花陆小云两个人肩靠着肩膀靠着膀,在仔细的寻找着目标,兰花突然发现了草丛中的两块山芋。
兰花道:“小云,小云,这里有两块山芋。”
兰花从草丛中捡起这两块山芋。
陆小云道:“这两个亡命之徒他们没有食物,正是靠着夜里出来扒山芋充饥,嫂子,继续找,他们不会离这太远。”
兰花终于发现荆棘下被扒开的墓穴,她惊道:“小云,小云,这底下有个洞。”
陆小云大喜道:“我下去看看,有没有这两个死鬼。”
兰花道:“我下去看看,你快去找柱子哥。”
陆小云道:“你刚生过孩子,笨手笨脚的,还是我下去看看。”
陆小云不由分说地跳下了墓穴,兰花就大喊大叫着:“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这里有个墓洞。”
正在这时,铁柱、孟所长和铁梁带来多名茅草山村的青壮年闻声赶来。
铁柱问:“墓洞在哪里?”
兰花道:“柱子哥,柱子哥,小云一个人已经跳到墓洞里去了。”
这时洞中传来陆小云的呼叫:“来人呐,抓坏人……”
孟所长大惊失色道:“不好,铁柱快下去营救!”
铁梁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这可气坏了兰花,她怒不可遏地:“铁梁你长的是人心还是狗心?你快下去救小云哇……”
正在这时,只见陆小云奋力爬出洞口,于得海手握利刃穷凶极恶地追出洞来,陆小云刚刚爬出洞口,于得海举刃向陆小云的后胸狠狠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兰花一声怒骂:“于得海拿命来。”
只见兰花奋不顾身扑向于得海,雪亮的钢刀向于得海砍去,这一刀锋利而又有力,还充满着仇恨,正中于得海的喉咙,于得海倒下了,铁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急步冲来,紧紧地抱住兰花。
兰花也紧抱着铁梁,是哭也是笑:“我的梁子,我手刃了于得海……”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今日未报,时未来到。
时间来到,一定要报。
这条真理,天铸地造。
不久的晚上,正逢中秋佳节,群星灿烂,皓月当空,戴家六兄弟,铁柱、铁梁、铁军,还有万和的儿子铁华也回来了,他已经大学毕业,又考上了研究生,铁成也从南方打工回来过中秋节,铁志在部队也提了干,也巧请了探亲假。多好的中秋节,多好的一大家人,韩月又生了一个男孩,兰花,陆小云,还有他们的儿子们欢聚月下,气氛是那么和谐,说笑声,碰杯声交织在一起......
茅草山的盗墓贼落网,还要戚国放,韩阿三的死党团伙还在潜逃,及其他身后的保护伞尚未铲除,当刘局长说到他们有靠山。
应民心发声笑道:“就是天王老子是他的亲爹亲娘,自古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再说这还是共产党执政的天下,我就不信这个邪,戚国放就是老虎的屁股,我应民心也要摸他三把。”
正在这时一名民警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报告。”
刘局长:“是铁柱。”
铁柱道:“是我。”
应民心关切地问:“你的伤好了吧?可能是逃出医院来的吧?”
铁柱笑了笑:“轻伤不下火线,我能在那里躺得住吗。”
刘局长道:“已归队几天了。”
铁柱道:“我发现了新的情况,可能是我们这次办案从绝谷走出来的新开端。”
刘局长急忙地问:“好,快说。”
铁柱:“我昨天晚上在一个小集镇终于发现了潜藏几十天的这帮犯罪们的踪迹。”
铁柱身穿便服,走到这个小集,村乡小集是那么萧条冷落,集上行人寥寥却有一些买菜的村民,铁柱向一个买黄瓜的人走去。
铁柱:“大爷,黄瓜多少钱一斤?”
菜农:“一元一斤。”
铁柱:“四月八樱桃黄瓜,你的黄瓜可是早市呐。”
菜农:“这是过去的老黄历,如今世道变了,大冬天温室的黄瓜就已经上了市。”
铁柱:“来上二斤。”
菜农:“带回家去。”
铁柱道:“不,算买算吃,解解渴。”
菜农:“你不是本地人?”
铁柱回答道:“几百里的邻居。”
菜农:“你是做什么的?”
铁柱道:“开车的,车子在路上出了毛病。”
菜农问:“你开车不在公路上,开到土路上做什么?”
铁柱道:“为人家送货,还有二十里地车子坏了,找不到修车铺子,真是急死人了。”
那菜农一边为铁柱称着黄瓜一边说:“我那村头有一个修车铺,不过技术不过关,只能修一些柴油机,小四轮,手扶拖拉机。”
铁柱问:“昌河车他能不能修?”
菜农道:“能修也只能是勉勉强强,上天我家的一辆手扶拖拉机坏了,我去请那铺里的师傅为我修理,春耕正忙啊,那天刚麻麻亮就去了,只说我是行人早上路,可是路上却有早行人,五个青年人开着辆破昌河车就已经敲开了门。”
铁柱心头一振,便立即平静下来道:“那车修了没有。”
菜农道:“那修车师傅看了看,不想接这个活,说什么毁坏严重,还都是碰撞的大毛病。”
铁柱又问:“后来呢?”
菜农道:“推到后院先搁了起来,昨天我又去铺中买零件,那车好像是一动没动地放在后院里,所以说,你是赶路人,不可能有这个耐心,一等就是两三个月。”
铁柱强力掩饰内心的喜悦道:“大伯你住在哪个村?”
菜农:“不远,不远,街后村。”
铁柱道:“谢谢大伯,给我称二斤黄瓜。”
菜农秤过黄瓜,铁柱付了钱,便匆匆而去。红尘西坠,天快黑了。铁柱匆匆而到这个修车铺,铺面不大几间砖石结构的平房,院墙却很高,院内的房子里已经亮起了灯火,铁柱敲响了大门,门开了,
一个青年汉字探出头来,冷冰冰地问:“有什么事吗?”
铁柱回答道:“你可是修车的师傅?”
青年汉子道:“你要修车,修什么车?”
铁柱道:“昌河。”
青年汉子:“我们只修农机,不修汽车。”
那青年汉子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铁柱无可奈何地站在门外。
夜幕降临,四周的农家都亮起了灯光,铁柱走出了那个村子。夜幕笼罩着大地,一轮细细的弯月挂在西天,有三个人影靠近了那个修车铺的后院,他们搭起了人梯,有一人登上了院墙,轻轻地跳进院内。这个人蹑手蹑脚向后院走去,走向那几间平房的房后他发现了房后有辆车,他摄亮微型手电筒,看去正是一辆破旧的红色的昌河车。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
第一00章
应民心信心十足 正义者战胜邪恶
诗经中云:
黄鸟秋秋叫,栖息在桑条。
无心作防守,猎鹰飞来到.
“汪、汪……”一阵紧促的犬吠声响起,一条恶狗向这人扑来。
“有贼……”从屋内发出几声吼叫。
有三四个汉子从屋内冲出。
“抓贼哇,别让贼跑了…….”
这人便是铁柱,他临危不惧,仍在用手机拍摄着。这三四个汉子扑来,一条凶恶的大狼狗也扑了过来,铁柱这才准备离开,三四个大汉和那条狼狗已扑到身边。
“汪汪......”那狗张牙舞爪很是瘆人。
“别让贼跑了。”那些汉子吼叫着。
恶狗向铁柱扑来,只见铁柱飞起一脚,将恶狗踢翻在地,他迅速地向墙边靠近,这时几名彪形汉子各执棍棒成扇子行逼向他。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汉子们高声呐喊着。
铁柱纵身登上高墙,向墙外跳去。月光下三个人影飞步村中,原来院外的两个人也是于铁柱一同执行任务的警察,他们向村外疾风般跑去。
“抓贼呐……”随后追来了许多村民。
人的呐喊声惊动了村民,一犬吠影百犬吠声,整个村子沸腾起来……
铁柱绘声绘色的叙说着:“要不是在部队学上几手,落到侉子们的手里,不死也得剥我一成皮。”
铁柱取出相机又道:“我一共拍了十二张,请局长核对一下。”
局长接过一声喊道:“小李。”
一名公安员应声而至:“道。”
局长:“立即做技术鉴定。”
小李道:“是。”
应民心高兴不已地说:“铁柱同志又立了一功。”
铁柱道:“缉拿凶手为我们的指导员同志报仇。”
刘局长道:“你说的对,不缉拿凶手,九泉下的杨松柏同志,不瞑目啊。”
应民心道:“你们说的都对,不绳拿罪犯,我无颜面见大运河的父老哇。”
这时技术员兴奋地拿着照片和胶卷进来:“应书记,应书记,正是我们要找的这辆红色的昌河车。”
刘局长问:“片子洗好了。”
技术员:“洗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必然费工夫。”
刘局长咬咬牙道:“也就是验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这句老话。”
应民心道:“为杨松柏同志报仇雪恨的时刻就要来临了,马上收网,立即行动。”
众干警:“是。”
经过一夜艰苦顽强勇敢的抓捕,大告全胜,五名袭警杀人犯罪集团全部落网。
铁柱在这次抓捕罪犯的行动中有显著的表现,荣立三等功一次,任务完成后又回到古城派出所,这且不说。
烈士的坟墓葬在县城南的一座山上,于他相伴的有棵老松树,青松不老,烈士的精神永垂不朽。
应民心,刘明,铁柱还有若干公安干警例队肃立在杨松柏的墓前,对空鸣枪。
应民心热泪盈眶地:“杨松柏同志,你是位好党员,好公安,一名英雄的和平卫士,公安部授予你一等功。”
全体向烈士碑进行三鞠躬。
红日当空,晴空蔚蓝,烈士墓旁草木青青瞻仰的人们络绎不绝地走来……
应民心正在打电话:“刘局长,虽然袭警的案子已经告破,此案尚未全部结案,殴打盛春天的凶手是韩阿三,韩阿三死不交待他的幕后指挥人是谁必须追查到底,决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正在这时郭四放走进了办公室表现地有几分的惶恐问:“应书记,你叫我有事?”
应民心不亢不卑地:“郭副县长,坐下,坐下。”
郭四放坐在一侧是沙发上,应民心向郭四放看了看,道:“郭副县长,你的干儿子韩阿三,他罪恶滔天,就等着法律对他的严惩吧。”
郭四放冷落不已地说:“不图上进,胡作非为,死有余辜。”
应民心道:“你我都是国家干部,都是一名共产党员,对自己对自己的妻子儿女,对自己的亲朋好友不可能有超人一等的特权,不但如此还应当做个表帅,才能深受人民尊重,郭副县长,大运河街无人不骂他也骂你。”
郭四放甚是不悦地:“为什么骂我?”
应民心义正词严的说:“韩阿三,只不过五尺男儿,有些气力,为什么他在大运河县,骂人无人敢还口,打人无人敢还手,是怕他吗?不是,因为他有个干爹执掌着大权能让运河水倒流,韩阿三,哪个派出所能抓他,拘留所看守所谁敢关他,有些公安干警见了他还得买他的帐。”
郭四放道:“应书记,言过其实了吧,韩阿三乃一介草民?”
应民心道:“不,他可以扒下一名派出所长的警服,绝不吹嘘,他手下有四个金刚,八大罗汉,一百零八名好汉,都是运河街上的好佬,大运河人总是说这么一句话,打狗看主人,我的郭副县长,他是你家的一条狗,打了它,不是冒犯了你的虎威吗,韩阿三,韩阿三,奸辱了多少黄花幼女,韩阿三吃掉了多少外商,韩阿三,又打骂多少比你职位小的官员,韩阿三,他,自己说过,我为什么叫阿三,天是老一,他干爹是老二,他是老三,顺他者存,逆他者亡,我应民心不顺他,铁柱不顺他被打得头破血流,盛春天是他们的刺眼钉,多次死里逃生,杨松柏也不是送了性命,老郭哇,我的同志,现在我还叫你是同志,我今天要你来,主要是沟通思想。”
郭四放:“沟通思想?”
人们的心灵在复杂的环境中,难免要沾惹灰尘,使灵性被掩盖,因此要时刻清理。只有善于自省的人,才能真正明心见性,把握自己的人生,否则就看不住自己那颗狂野的心和无限的贪欲。也正如古人所云:听静夜之钟声,唤醒梦中之梦;观澄潭之月影,窥见身外之身。”
应民心仍是心平气和地说:“郭副县长,我应民心也不是一个不受烟火的人,也得吃饭穿衣,我也有老婆孩子,我还有生我的老母亲,说到娘,我要流泪,她老人家省吃俭用将我送入大学,娘她老人家对我报着无限的希望,我毕业后去参军,转业后在一个农村当了干部。娘她说,民心,能叫全村人全乡人有饭吃,有衣穿,全村全乡没有一个孩子上不起学,没有一个无儿无女的老人无人赡养,还有一条没有人骂你是个贪官,就行了,娘就心满意足了。”
郭四放讽刺道:“应书记,你的人生史充满着光辉。”
应民心煞有介事地说:“郭副县长,我是一个农民后代,我也是一个军人儿子,况且我也是一名军人,准确地说是名退役军人,一个老共产党员。我的老父亲虽然是个老干部,却去世的早,我当过知青,任过村支书、后来又入伍当兵,在部队也当过副团长,转业后做过镇长,镇书记,市区委副书记。我娘整天打扮成走亲戚的,串朋友的去走访我,我也给老母亲一个答卷:决不要老百姓不骂我半句。今天我来这县上任县委书记还是一句老话,要全县的五保老人都能安过晚年,今天再增加一个科目,要全县贫困的下岗工人,伤残军人,烈军属都能有房子住,这就是我应民心做这个县委书记的目标。”
郭四放哈哈大笑道:“应书记,你有这颗心,就是好,说的容易做的难,我敢说你做不到。”
应民心问:“为什么?”
郭四放道:“应书记,应书记,盘古开天多少年,多少代?又能有多少清官?告诉你吧,清官只有在戏台上,野史的破烂黄卷中才能唱的说的写的有板有眼,真实的社会中根本找不到清官的踪迹,都乃是那些臭作家,文人骚客说得瞎话。”
应民心摇摇头坚决地否认道:“焦裕禄、孔繁森,要说的太多了,千千万万,人民都是十分的尊重他们,我今天要你来,主要的沟通一下思想,老郭同志,你是一个党龄比我长的老同志,也算是求你了和我应民心站在一起,完成三件事。”
郭四放问:“哪三件事。”
应民心道:“一、要全县所有的孤儿都能上起了学,二、全县的五保户都能安度晚年,三、没有饥饿,没有寒冷,要全县人民都能吃上饭,穿上衣。县城中没有住房的下岗的贫困职工,残疾人,军烈属,伤残军人都能住上房子。”
郭四放放声笑道:“应书记,你该做一个作家,写一些幻想小说去换碗饭吃去吧。”
应民心道:“说来,我是望尘莫及办不到了,我们的江山是谁打的,我们坐了江山却忘了打江山的人,忘记了用鲜血和生命支援我们打江山的人们,我们应当报恩哇,去蹂躏他们,压迫他们,不是我们共产党人能做出的,这不是人做的事。”
郭四放还是摇头晃脑地说:“你办不到那三件事?”
应民心坚定不移的说:“我一定能办到。”
郭四放冷笑道:“也许是遥远的三000年。”
应民心怒道:“好,郭副县长就请你做个见证吧,这就是我应民心的梦,梦想成真就是我最美好的理想。我应民心办不到这三件事,我就一头栽进大运河里去。”
郭四放道:“也许无人为你收尸。”
郭四放说罢又是一声冷笑,起身而去。
风恬浪静中,见人生之真境;味淡声稀处,识心体之本然。
应民心望着忿然离去的郭四放,嚯嚯一笑道:“该死的人我劝不醒,好吧,劝人不醒加一唆,我也就不劝了。”
此时此刻的应民心心中甚是复杂,郭四放的那片言语也并非是唐突西施,也还是有他的一定理由,我虽然是县委书记,非人微权轻,可是要为广大没有住房的下岗职工,残疾人员解决他们的住房难又谈何容易,他们是弱势群体,是支庞大的队伍,哪怕是一千套,哪里去解决这笔资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墙上画饼,纸上谈兵?我自然下定决心,更不能让老百姓去望梅止渴?
第二日,应民心在县政府大礼堂举行扶贫房工程开发招标大会,列席会议的有县委,县政府多名主要领导,民政局,建设局,土地局,财政局,规划局等主要官员,慈善组织的代表,还有大运河县十几家房产开发老板。
应民心首先作了报告,他说:“我们的总书记胡锦涛指示我们;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必须坚持以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坚持社会主义的基本制度,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必须坚持以人为本……相互促进,确保人民群众安居乐业,确保社会政治稳定和国家长治久安。……群众利益无小事,和谐社会建设,要从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入手,为群众多办好事,实事。这是坚持以人为本的必然要求,也是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的必然要求。我们大运河县乘改革开放的东风,人民的生活大有提高,起到了日新月异,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还有一部分人仍然生活在贫困之中,由于天灾人祸或其他种种原因,他们长期靠租房居住,短时间根本无力买房。我们是同胞,是手足,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流离失所,我们要帮助他们一把。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们是共产党,是共产党执政的社会主义国家,让人人都有饭吃,有书读,有事做,有房子住,风雨同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台上台下一片鼓掌声……招标开始了,十几家房产开发老板个个低头不语,面面相觑,会场上鸦雀无声,坐在主席台上的郭四放,好像是闭关却扫,对应民心的报告,其他人的发言乃一字不闻,当他看到招标的这个场面,心中大喜,暗自道:世界上没有一个不想赚钱的商人,应民心,应民心你的黄粱美梦早就该破灭了,大运河两岸聪明人成千上万,向你这样的傻瓜蛋不太多,可以说说寥寥无几,我郭四放活了五十多岁,可以说是经多见广,人世间,官场上,见多少好出风头,自吹自擂,夸夸其谈,喜听恭维,哗众取宠,沽名钓誉,弄虚作假,文过饰非,欺上瞒下,欺世盗名……真正的为公忘私又能有几人,雷锋也只不过一个,况且他还是一个死去的人…….
“我来投标。”一个五十余岁的男人, 一身布衣, 其貌不扬,他风尘仆仆地走进来道:“我姓王,叫王忠诚,是一位烈士的儿子,我当了八年的兵,在部队入的党,我在省城搞了二十年的房地产,我接到了盛春天的邀请函才急急忙忙地赶来了,我承建这个工程,是为了报党恩,报应老局长的恩。”
应民心走下台去紧紧地握他的手由衷地说:“你是个好人,一个好商人,革命烈士的好后代,好退伍军人,好共产党员,我替千家下岗职工,残疾人员,伤残军人谢谢你…….”
王忠诚垫资五千万,在资金周转困难的时候,他将自己的房屋作为抵押进行借贷。
这且不说,再说杨小石带上盛春天和他的秘书,不辞劳苦一一次来到浙江,经过数十天的明查暗访,大有收获。他甚是高兴,来到他居住的小旅社。他很疲倦,刚想躺下,手机响了,原来是应书记打来了电话。
“喂,杨副县长,您老太辛苦了……”
杨小石在电话中汇报:“已查清了拍卖纺织厂的具体内情,这是一亿五千万的损失,还有十六家投资商,十二家房产开发商,郭四放,张计臣等人都从中受了贿,高达数千万元。
应书记在电话中道:“好,太好了,我应民心代表运河县百万人民谢谢您,杨老,您为党和人民立了大功,奇功。您们现在在浙江,请您注意自己的身体,谢谢,谢谢您,杨老!还有盛春天同志。”
再说应民心放下电话,忿然地抡拳打在办公桌上,满腔的怒火无从喷发,他抽出一支烟点然后狠狠的吸着,他谓然长叹:“党啊,党啊,我的党,有这么大的损失呐,给人民造成极其深痛的灾难,这是你郭四放等人,可恶的腐败虫的弥天大罪。”
正在这时刘明来了电话:“韩阿三的防线彻底崩溃了,交代了许多罪行,还有袭击盛春天的一干犯罪分子,马上对戚光耀依法逮捕。”
一辆警车呼啸着开向古城镇民政所的门前下跳下三名公安局刑警冲向民政所。戚光耀坐在办公室里,喝着浓茶,抽着香烟,多么消闲自在,忽然听到门外有警车的长鸣声而大吃一惊道:“警车。”
正在这时三名公安干警扑进室来。
一名公安员:“谁是戚光耀?”
室内有几个人惊惶地相互看着,目光都集中在戚光耀的身上,戚光耀发抖了,丢去了花花公子的举态,脸色由青变黄,当公安人员走近身边他倾倒了。
一名公安员:“戚光耀,你被捕了。”
一名公安员向他示出了逮捕证。另一名公安员将铮亮的手铐取出,拷上了他的双手。
戚光耀嚷道:“我又没有犯法,凭什么抓我?”
一名公安员怒道:”现已查出你利用职权卖死人,贪污数十万元。还有你向盛春天釆取报复,雇用韩阿三等人袭击了盛春天,至盛春天重伤害。”
戚光耀低下头去。
“走”三名公安员将失魂落魄的戚光耀押出了民政所.
爱财如命,财即祸胎,
更有甚者,舍命取财。
当天晚上,郭四放的家里又开起了黑会,戚国放,戚满堂,张计臣、穆薇等人个个神情沮丧,尤其是郭四放失魂落魄,铁青色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惆怅的心里如刀割剑穿,韩阿三等五名袭警杀人犯全部缉拿归案,万劫不复,彻底灭亡,也许这就是他们最终的结果。
戚满堂道:“表哥,光耀今天也进去了。”
郭四放少气无力地问:“罪名是什么?”
戚满堂道:“卖死人。”
郭四放又问:“是谁告发的?“
戚满堂道:“一个伤残军人瘸子老愚,他和我和你都是同学,还有他的儿子铁柱在古城派出所做民警,与国放是水火不容。是盛春天一手筹划,杨小石把材料又转给了应民心,这才移交于反贪局。”
郭四放追问道:“为何事得罪了他,旗杆绊不倒人牛橛道能绊你个倒栽葱。”
勿营华屋,勿谋良田。三姑六婆,实淫盗媒;
刻薄成家,理无久享。伦常乖舛,立见消亡。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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