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一章
民心出席党代会 永远不忘战友情
正是:
欲路上事,毋乐其便而姑为染指,一染指便深入万仞;
理路上事,毋惮其难而稍为退步,一退步便远隔千山。
再说郭四放的客厅里聚了一群死党,在开着黑会。
郭四放愤然地说:“这是刁民作祟。”
戚国放恬不知耻地说:“我能贪污受贿,这是我的能耐,本事。老百姓就是草,随风弯的一棵草。”
真是拿着不是当理讲,这种人本来就是不要脸。
郭四放道:“你我已是大势已去,面临着就是一败涂地,臧南,韩阿三就等待着这一枪,这就意味着我们的彻底灭亡,光耀入狱你我为期也不太遥远,应民心全面绞杀已经展开。”
戚满堂忧心忡忡地说:“亡羊补牢?”
郭四放摇摇头道:“应民心抓了臧南,虽然走了几家投资商,杨小石哪里去了?盛春天也失踪了多日,我有个不祥之兆,”
戚国放问:“外调?”
郭四放道:“应民心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与他相比一天一地,我是惨败无疑了。何不如一丘一壑,自谓过之。"
戚满堂一声冷笑道:"隐居不仕,放情山水?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
郭四放点点头道:“我不是不明白,看他应民心两只手都在动,水清抓王八,水浑网大鱼,从投资商那搞倒我和张计臣,从韩阿三、戚光耀那为突破口,重重一拳把你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要你永世不得翻身。”
戚满堂言不由衷地说:“我没有多大问题吧?”
郭四放奸笑了几声道:“表弟,我的表弟呀,别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光耀是你的亲侄子,当然了也是我的亲表侄,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朝中有人好做官,他虽然任古城民政助理,却主办了六年民政局福利彩票抓奖,从中倒走三辆小车,十辆摩托车,二十台彩色电视机,还有三十余万现金,第二件事说来也是惊心动魄,二百余万元的扶贫贷款也是由光耀穿针引线,钱哪里去了,鬼才知道,尽管你们牵萝补屋,救不了驾,就这两件事,判你叔侄十年八年不成问题吧?”
张计臣幸灾乐祸地说:“见何次道饮酒,使人欲倾家酿。”
戚满堂向早霜酷打的荞麦,脖子软了,他哭丧着脸说:“表姐夫,就这个时候了,你还能说风凉话?表哥,你得救我。”
郭四放惘然若失地说:“枫叶荻花秋瑟瑟,闲花潭影日悠悠,正是对我等的写真。眼下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谁又来救我呢?”
正在这时,穆薇气急败坏地闯进客厅,叫苦连天道:“不好了,不好了……”
郭四放惶惊惶恐地问:“何事这般惊惶?”
穆薇如泣如哭的说:“应民心当选为十八大党代表去北京参加党的十八大。”
郭四放沉思了良久,哈哈大笑道:“天不亡我也……”
张计臣大惊失色道:“哥,你中风了?应民心当选为中央党代会的代表,这乃一步登天,如虎添翼,又比天马行空,他是我等你死我活的劲敌,你怎么还能高兴呢?令人费解。”
郭四放连声大笑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戚满堂更感诧异,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扯了一下张计臣的衣襟惨淡而又凄凉地说:“表哥心中的苦憷你我都是理解的,韩阿三身陷囹圄,命案在身,那是必死无疑,应民心穷追猛打,处身如在火山口上。今天疯了也好,也好。”
张计臣埋怨道:“别说混蛋话了,哥成了神经病又好在哪里?你真是胡扯蛋。”
戚国放道:“我戚二叔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戚国放为何叫戚满堂是二哥呢?他们戚家乃同胞弟兄三人,戚光耀的父亲为长,已病故多年,戚满堂弟兄排行老二,戚国放便是老三,他们的母亲是郭四放的亲姑妈,张计臣是郭四放的妹婿,二戚喊张计臣是表姐夫,因此说他们四人有着打断骨头连着筋,千刀割不断的亲戚与亲情。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张计臣不解地问:“国放,你说好的道理在哪里?”
戚国放道:“表哥患了神经病,法律就不再追究他的任何责任了,退一步来说,表哥岂不是因祸得福。”
郭四放柏桌吼道:“你们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堂堂男儿,凛凛汉子,哪怕押赴刑场,枪口抵着脑袋,钢刀压在脖子上,哼,绝不会摇摇头说个不字,保证做到脸不变色心不跳,大义凛然,含笑入九泉。说我吓成了神经病,这是对我的奇耻大辱。”
戚满堂道:“应民心今日飞腾黄达,平地登天,我等是羊他是虎,整日里我们被这只猛虎猎捕的四处逃生,他当选为中央党代表如虎添翼,这回,生了翅膀的虎更是厉害无比,我们这几只可怜的羔羊要想逃命难如登天,当哭才是哇。”
郭四放又是几声得意的狂笑狰狞地吼道:“磨砺以须,问天下头颅有几?及锋而试,看老子手段如何?”
十数日后, 应民心光荣的前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都,北京参加党的十八次代表大会。也是应民心一时失误,就没有意想到包藏祸心的人要偷袭于他,偷营劫寨,火烧他的后大营。杨小石、盛春天在浙江温州一带搞调查,身不在运河县,孟县长在昆山考察未归,关正风脚手不闲忙于全球性多国在运河县筹办的板材贸易大会,章继先也正紧锣密鼓的筹办在运河县举行的国家级的大蒜节和银杏节,中央电视台的走遍中国栏目组下个星期还要来运河县演出。这麽多的事一股脑地涌来,鞭打快牛,他们几个人直忙得不可开交,废寝忘食,连个非是工作的电话也顾不得打。就这样,郭四放等人便有机可乘,一场陷害应民心的勾搭毫无顾忌的进行着。
郭四放咬牙切齿地说:“穆薇,你一定把网络使用起来,就让网络的狂风暴雨去淹死他应民心。”
果然在应民心返回大运河县,网络上已经是铺天盖地,什么“最牛的县委书记……”;“个人崇拜的强烈膨胀”;“出京二天子”等等。;
其场面那是华华丽丽,惊天动地,二十里红地毯,百万人大接驾,进入大运河境内的公路上人如潮涌,彩旗如浪滚,炮竹震耳欲聋,礼炮声如炸雷一般,迎接应民心的车队数千米,披红挂绿的秧歌队一眼望不到头,锣鼓喧天,载歌载舞,欢迎的口号声时起时伏,新闻采访也组成一支庞大的队伍,照相机,摄影器也是密密麻麻,抢镜头,挤挤抗抗,极乐的场面乃史无前例。
这是台上,还有台下也是忙得不亦乐乎。那是铺天盖地,现场直播,数小时的视频,强大的网络舆论几乎压垮了应民心。
谁是主演?谁是导演?乃郭四放一片用心良苦。也要应民心始料未及,劳民伤财,仅清扫现场的炮竹皮就有几汽车。差一点被不良的舆论而打落下马,摇摇晃晃,几乎是丢盔弃甲。省和地区领导也都为震惊,应民心差点受到处分,最后以不知不招罪而过关。后来应民心回想起来也是胆战心惊,郭四放这一枪差点扎个透心凉。
这是一家时尚的酒楼,金碧辉煌,七色彩灯不停的变幻着光火,红毯铺地,厅内的温度被调节的适人享受,悦耳的音乐更给人有心旷神怡的感觉。餐桌上服务员不时的送来名酒名菜十分丰盛,戚满堂坐在首位,左穆薇,右花旦,真有白马王子的风度,他们推怀换盏,朗朗的碰杯声,甜脆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正是灯红酒绿,男欢女乐,显得那么浪漫与陶醉。
这就是郭四放一伙人所谓的庆贺会,可是郭四放没有参加,为什么他没有参加?老奸巨猾的家伙也认识到“太过分了”。
戚满堂喝下一杯酒,抹了抹嘴巴:“穆薇,唱支歌吧!”
穆薇道:“我的戚局长,你爱听什么歌?”
那个叫花旦的女子风流卖悄地:“戚局长子自是你心上的人,他的爱你怎能不知。”
穆薇道:“我就唱一支戚局长爱听的歌:
“《长相思》
唤多情,忆多情,谁把多情唤我名,唤名人可惜,
为多情,转多情,死向多情心不平,休教情重轻。”
戚满堂带头鼓掌,一众齐声高赞:“好好,唱得好……”
穆薇得宠仰倒在戚满堂的怀里,有耍不尽的风情。
戚满堂又道:“欢迎花旦。”
花旦望着穆薇心有不悦,她便以凄惶伤情地唱起了一支《桂枝香》。
“碧桃花下,紫策吹罢,黯然一点心惊,
却把那人牵挂,向东风泪洒,不觉暗沾罗帕,恨如天大。”
花旦歌罢,“哈哈,我们的花旦吃醋了……”
一众嘲异地大笑起来。
再说温州市一家个体户小酒馆里,小小的房间只能容下两个床位,两张床的中间还能放着一张小桌子,杨小石,盛春天各坐在自已的床位上,秘书同盛春天并肩坐着。喝着闷酒,他们都表现不振的情绪。
盛春天端起一杯酒,向背后的空地上洒去,噙着泪,真挚的说:“我们的老局长,您老人家已逝二十余年,全县的优抚对象无不缅怀您老高尚的人格党性和热忱的工作作风,您的一生是革命的光荣一生,青年时代,投身国家的解放事业戎马几十年,后半生将自己的全部又献给了党的民政事业,我自从部队转业从民政工作,您的言传身教才使我懂得拥军拥属的重大意义,您老人家就是我的老恩师,没有您的孜孜教育,我绝对没有好人的这个荣誉,这杯酒算学生祭奠您老了。”
盛春天说到此呜呜地哭了。
他回忆起了过去,老局长,敬爱的老局长,您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
那是二十八年前的今天,老局长正在服药,盛春天走进办公室。
盛春天问:“应局长,您的伤腿又疼了。”
老局长问:“小盛,你有没有狠心?”
盛春天问:“要狠心做什么?”
老局长痛得咬牙切齿,道:“我这腿里有个弹头还没有取出,这里有把剪刀,你给我挖出来。”
盛春天摇摇头道:“应局长,你别开玩笑,我可没学过医。”
老局长道:“混帐东西,疼在我的身,你又怕什么,当年关云长剖骨刮毒还在下棋,我问你关公是不是共产党员。”
盛春天道:“关云长是三国时代的汉将,那时共产党还没有成立。”
老局长道:“哦,我是名共产党员,还比不上封建王朝的一员虎将吗?”
盛春天道:“我的老局长,我送你去医院手术吧。”
老局长忿然道:“医院在什么地方,我应跛子不知道吗?非得你盛春天这个毛小子送我?别罗嗦,动手吧,你要知道,去医院手术也得时间,假若我正在住院,我们的优抚对象有了事谁去办,说心里话,你们工作虽然有热情,经验还有些欠缺,我还真不放心。”
盛春天望着老局长是那么的坚定和无愧,心也还是忐忑乱跳,正在这时一名中间妇女带着两个孩子哭着进了办公室。那妇女还没说话,老局长霍地站了起来,忿然道:“老章又去赌了。”
那妇女难过的点点头,老局长一声吩咐:“春天,带条绳子,我应跛子不敢捆他就不做这个局长了。”
盛春天更是为难了:“老局长,我们不是公安机关,没有逮捕证是不能捆人的。”
老局长:“你不敢捆,我敢捆,走,去东风乡章家村。”
盛春天:“东风乡离县城是四十里路,现在就五点多了。”
老局长笑了笑,道:“正是抓赌的好时候。”
老局长将那把剪刀也装进了他的旧军用挎包里,他们骑着自行车上路了。
弯弯曲曲的路,是那么坎坷不平,老局长骑车在前,盛春天骑车在后,在这条小路上行进着,太阳快要落了,晚霞灿烂,晚风徐徐。
老局长:“春天唱支歌吧。”
盛春天:“唱什么歌?”
老局长:“铁道游击队之歌。”
于是二人便齐声唱起歌来。“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
老局长是一个快乐的人,从来他就没有忧愁过,唱革命历史歌曲他最有兴趣,不过他唱的不好,没有唱歌的天赋,瓮声瓮气的,虽然慌腔掉板跑调子,道也说明了他从来忘记过他当年度过的战争岁月。星光明亮,月色朗朗,天黑了,两辆自行车还在行进着。
老局长道:“小盛,我的老怀表也快要退伍了,怎么也走不准,看看你的时间。”
盛春天下了自行车,划了一根火柴,看看手表:“八点二十。”
老局长道:“还有六七里路,翻过一座小山就到了小章庄。”
盛春天:“局长,你是我们县的活地图。”
老局长:“地理不熟不行噢,我绘制了一张全县优抚对象分布图,上面注明各村、各公社的各类优抚户的详细住址及不同情况,每年都要来一次修整。”
盛春天:“为什么?”
老局长道:“生老病死,及新兵入伍,老兵退伍,军官转业,每年都有新的变化。”
盛春天赞叹地说:“老局长,我算服您了。”
老局长:“小伙子不服不行啊,干一行爱一行,干好本职工作是每一个工作干部,尤其是共产党的一个最初标准,做民政工作要做好他,就是四个字。”
盛春天:“哪四个字?”
老局长语重心长道:“爱、真、快、勤。”
阶级情义长,同志心连心。
渐与骨肉远,转于战友亲。
春天甚是不理解地:“爱、真、快、勤。”
老局长耐心地解释着:“爱,对优抚户要爱他,像爱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妻子儿女一样。真,就是真心实意,不说空话、慌话,办实事。快,对优抚户,要雪里送炭,今日办的事不能拖到明天。勤,就是勤下乡,勤走访,勤调查、勤了解,不要让困难的优抚人员上局找我们,我们要找上门来去为他们排忧解难。”
盛春天道:“我记住了这四个字,爱、真、快、勤。”
老局长又道:“春天,这个老章是个三八式的老八路,我当过他的连长,他作战勇敢,当年他是我们团出了名的猛老虎,一次和敌人肉搏他捅死了四个敌人,他忙中出乱失脚栽倒在地,一个敌人扑上来,是我眼明手快一枪打死了那个敌人,我救了他的命,后来我们部队改编他去另外一团当排长去了,解放前夕他打了多年的仗从未负过伤,大别山剿匪他了重伤,解放了他被评为二等甲级伤残副团级解甲归甲,就是一个毛病,死赌烂赌,输了钱回家打老婆,当地政府无人敢管他,只要他老章往赌场一坐,什么派出所、什么公安助理一律靠边站,今天中午,他老婆要来民政局告他,我想了许多主意,软的老章不吃,硬的也不怕,最后我才想到这条苦肉计。”
盛春天:“什么苦肉计。”
老局长:“就是要他用这把剪刀为我取弹头,我先试试你有没有这个狠心。”
盛春天:“原来局长的用心良苦都在其中,哎,老章若是真的用这把剪刀去为你取子弹,又怎么办?”
老局长哈哈大笑道:“一箭双雕,我应跛子就成功了,一来为我治病,二来也为他治病,我留点血,他改了恶习,又有何划不来呢,这一仗便是大获双利。”
他们二人进了村,已有一名公安人员在那儿等候。
公安员迎上前来道:“应局长您来了。”
老局长道:“进入阵地。”
盛春天:“是。”
老局长和盛春天将自行车寄下,再徒步随那公安员向村中走去。
一家民舍,高墙深院,公安员翻墙而入,开了门,老局长和盛春天进了院子,刚进院就听到屋内阵阵吆喝:“五十元大搁,五十元冲幺……”
“哈哈……”一阵大笑。
“我赢了,我赢了……”
“我们赢了……”
“奶奶的,我老章点子这么背……”
老局长开门,赌徒们誰个也没注意,只见老章头上冒着汗,已到了孤注一掷的地步,一声高吼:“有多少下多少,下钱。”
众赌徒纷纷将钱赌注到各自的点子上。
老章突然一声高吼:“开宝!”
老章将宝盒往桌上猛地一摔,现出了血红色的红点宝子。
老章大笑:“我吃个满庄,我赢了……”
“你输了!”老局长一声历喝。
“我没有输”老章不服气的吼道。
老局长宏亮地说:“你输的一干二净,你输去了一个老军人的光荣传统,你输掉一个共产党员的气质。”
老章大惊:“啊,老应!”
老局长板起面孔,道:“是我又怎么样,你侍功自居,在章庄你是老虎,你是阎王爷,无人敢惹你,公社书记你一样骂他个狗血喷头,你敢赌,我姓应就敢抓你。”
老章没有了底气,低下了头。
老局长语重心长道:“你有功,盖世第一功,毛主席、朱老总不和你比,呵呵,你是比不过他们老人家的,你也不敢与他们比,为什么?因为你是秋后的冬瓜毛嫩的很。我姓应的敢和你比,你一九三八年十月当兵,我是你的排长,已是五年的老兵了,一九三九年七月,你火线入的党,我是你的入党介绍人,也是你的连长,一九五0年你在华东局被评为战斗英雄二等功臣,我在全国英雄会上挂上了一级作战英雄的勋章,你负过伤,是二等甲级残废军人,我姓应的腿是狗咬的吗?我乃是一等残废军人,比吧,你一定不会赢的,就是不比赌博,因为我不会赌博。”
老章低下头去,赌徒们已被公安人员、盛春天堵在屋内,无人妄动。
老局长苦口婆心地说:“我的同志,我的战友,你已经输了,你输去的不仅是老军人的荣誉,共产党员的气质,也输掉你的人格。你丢人,不是丢的你自己,而是丢了共产党的人,我们老八路的人,我站在你的面前也觉得害羞。”
老章低下头去,少气无力地说:“老首长,我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老局长严肃地:“这样的要求,在我面前已是第六次,你是屡教不改的赌棍,我要罚你。”
老章问:“老首长,怎么了罚法?”
老局长从怀里取出一条绳子往桌子上一摔。
老章大惊失色,道:“你捆我?”
老局长道:“让你自己捆,要五花大绑的捆起来游街三日,南游王庄、李庄、徐庄,北游韩庄、杨庄、花庄,东游崔庄、曹庄、马庄,西游戴庄、郑庄、杜庄,最后将你吊在章庄最高最大的那棵老槐树下,宣布开除你的党籍。”
老章脸色刷的蜡黄的变了色,哭丧着脸,哀求道:“我的老首长,我再也不赌了,留下我的党籍吧,我是热肚子冒着敌人的凉子弹入的党。”
老局长道:“这条你怕丢人,我也怕啊,老百姓会说应跛子的战友,丢死人啦。”
老章哀求道:“老首长开开恩吧,我们是生死的战友,一条战壕中的战友哇。”
老局长道:“也好,就施行第二个处理办法,拿椅子来。”
有人拿来一把椅子,老局长坐下,将残腿现出,便高声叫喊:“老章过来。”
老章问:“要我做什么?”
老局长道:“给你一把剪刀,你将我残腿中的一个弹头给我取出来。”
老章急了,连声道:“我不会开刀……”
老局长若无其事地说:“只要有狠心就行,战场上你一口气刺死四个敌人,把那个勇气拿出来。”
老章苦涩地说:“那是敌人,你不杀他,就解放不了全中国,你是……”
老局长道:“说的对,我的腿里这发子弹也是敌人打的,拿去这把剪刀。”
老局长说罢将这把剪刀放到老章的面前,微微笑道:“动手吧,老战友。”
老章接过剪刀,颤颤抖抖道:“我下不得手哇!”
老局长道:“就像你赌博那样,输红了眼,牙一咬就拼上了。”
老章丢下剪刀抱住老局长的残腿一声哭道:“老首长,老战友,别逼我了!”
战友情谊重如山,枪林弹雨命相关。
胜过同胞一母生,留取佳话翰墨间。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一0二章
郭戚等死不悔改 民政局再次交锋
诗曰:
北山白云里,隐者自怡悦。
相望试登高,心随雁飞灭。
愁因薄雾起,兴是淸秋发。
时见归村人,沙行渡头歇。
天边树若荠, 江畔舟如月。
何当载酒来,共醉重阳节。”
再说郭四放的客厅里,郭四放垂头丧气地对戚满堂说:“我们就是一顶破帽子,越整越破,已经不能再收拾了,一败涂地也许就是我等的下场。”
戚满堂还有些不服气地说:这是刁民作祟,也许他还会说:“我能贪污受贿,这是我的能耐,本事。老百姓就是草,随风弯的一棵草。”
郭四放道:“你我已是大势已去,面临着就是惨败和灭亡,臧南,韩阿三早晚就是这一枪,这就意味着我们的彻底灭亡,光耀入狱,你我为期也不太遥远,应民心全面绞杀已经展开。”
郭四放摇摇头道:“应民心抓了臧南,虽然走了十多家投资商,杨小石哪里去了?盛春天也失踪了多日,我有个不祥之兆,”
郭四放道:“应民心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与他相比是一天一地,不可同日而语,我是惨败无疑了。何不如一丘一壑,自谓过之。"
郭四放点点头道:“我不是不明白,看他应民心两只手都在动,水清抓王八,水浑网大鱼,从投资商那搞倒我和张计臣,从韩阿三、戚光耀那为突破口,重重一拳把你我统统地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要你要我永世不得翻身。”
郭四放奸笑了几声道:“表弟,我的表弟呀,别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光耀是你的亲侄子,当然了也是我的亲表侄,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朝中有人好做官,他虽然任古城民政助理,你和他却主办了六年民政局福利彩票抓奖,从中倒走三辆小车,十辆摩托车,二十台彩色电视机,还有三十余万现金,第二件事说来也是惊心动魄,二百余万扶贫贷款也是由光耀穿针引线,钱哪里去了,鬼才知道,尽管你们牵萝补屋,救不了驾,就这两件事,判你叔侄十年八年不成问题吧?”
盛春天端起一杯酒,向地上洒去,噙着泪,真挚的说:“我们的老局长,您老人家已逝二十余年,全县的优抚对象无不缅怀您老高尚的人格党性和热忱的工作作风,您的一生是革命的光荣一生,青年时代,投身国家的解放事业戎马几十年,后半生将自己的全部又献给了党的民政事业,我自从部队转业从民政工作,您的言传身教才使我懂得拥军拥属的重大意义,您老人家就是我的老恩师,没有您的孜孜教育,我绝对没有好人的这个荣誉,这杯酒算学生祭奠您老了。”
摧残枯木倚寒林,几度逢春不变心。
杨小石感慨地道:“一辈战友,二辈亲,三辈战友就是一家人。”
盛春天忿恨地说:“第一任是龙,第二任是虎,到了今天,戚满堂那就是一条蛇,自他上任来,广大优抚对象连一張《光荣人家》也没有发上一回。戚满堂这一伙对优抚对象已是冷若冰霜,再换一代岂难说就要扒他们的皮抽我们的筋不成。”
杨小石道:“我们的国家如果没有民政,没有人去做优抚工作,就不是一个负责的政府。”
盛春天道:“说的对,民政工作极其重要,从而可以激励军人保卫祖国、建设祖国的献身精神,加强国防和军队建设,党也要依靠我们做民政工作的辛勤劳动,才能确立军人从各方面的待遇,在国家的政治、社会生活中的地位,进一步理顺军人包括家属,于这个国家、这个政府的密切关系,使他们得到满意,不但在经济上的优抚,精神也得到安慰,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秘书道:“三十年前烈属军属、伤残军人敲锣打鼓为民政局送来锦旗,二十年依然是一片赞扬,十年前有说好的,也有说歹的。”
盛春天愤然道:“如今是一片骂声而去,上天一位姓鲍的烈属老太太,他的儿子死在对越作战的前线,老人家要拿着农药在民政局自杀,以死来抗议民政局的刁难,谁在办实事,都是在推诿。”
杨小石滑稽地说:“历史上有一个傻瓜就像当年的文天祥,马不停劳无用,大宋还是灭亡了。今天民政局还有一个人几上几下,被剥的没有一点权力,无时不在自艾自叹,力不从心,鞭长莫及。”
盛春天哈哈笑了,道:“你在说我,不错小时候我的家乡茅草山的人都喊我大傻蛋。”
几个人会意的笑了起来,
盛春天也叹了一口气道:“解放以来,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毒打伤残军人及家属还是第一次,在民政局的大门前,杨薇竟喊来社会上的无业的几个小混混对伤残军人的妻子高月大打出手。如不揭制,发展下去,大动干戈,岂不是国家枉设了一个民政机构。”
秘书道:“民政是为优抚对象而服务的一个机构。”
盛春天道:“戚满堂他们的所作所为,想起来让军人流泪,让家属叹气。”
杨小石道:“同志,我们要坚信这一条,党对民政事业,一直都是重视的,戚满堂、魏薇他们改变不了党的方针路线和政策,他们的错误不能算在党和政府的头上。”
盛春天:“但愿戚满堂、杨薇早日受到党纪国法的惩处。”
杨小石道“盛科长,我想应书记对民政局不会视若惘闻的,对民政局必须改组,吐故纳新,不适合干民政的要清理出去。”
盛春天道:“清理?谈何容易,一棵树下必然要有一窝的根,哪一个是平白无故的老百姓能进的民政局,都是有靠山的。早先民政局设在县政府的大院子里,局长一名、副局长一名,全部人员也只有七八人,工作干的有板有眼,有条有理,看今天的民政局,浩浩荡荡,足够一个加强营,光局长、副局长就是十三个,点起名来也得十分钟,三四百人哇,一个月的工资就是上百万元人民币,加上喝酒、吸烟、坐车等等不正当的开支,哪个月还不是五六十万、七八十万、或者是上百万,工作又做得怎么样?”
杨小石道:“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有水吃。”
盛春天叹息道:“优抚对象怨声载道,骂声四起,这些人根本不办事,都是在骗在哄,在游戏般的作弄他们。进了民政局,各个科室都在打电话,不是为了工作,都是闲扯淡,每人糟蹋电话费也能养活他几个五保户。又有谁来清算这笔帐呢?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杨小石愤怒地:“几匹害群之马,害了民政局。我们党斗争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斗争里程既遥远而又曲折激烈和艰巨、复杂,重要的是每个党员都要和党组织保持一致性,相信党的民政政策只有一天比一天加强、优越,不能因为高洁和你受到民政局个别人的委屈,哪怕他就是局长,也绝对不能意味着我们的民政局就是你们优抚对象的敌对力量,不是,绝对不是。”
盛春天道:“我们的民政工作下滑了,工作力度走了下坡,他们败坏了我们的民政形象。我常常在想,老局长做思想工作真有办法,真可说是探路的明灯,他文化不高,他可会教育人哇,有一次我向他打了一份请求调动工作地报告,他在报告上写了五个字。”
秘书:“同意你调出?”
盛春天道:“电线不能断。”
杨小石道:“牛头不对马嘴。”
盛春天道:“就因这五个字我一干就快有三十年,也许是一生吧。”
秘书:“老局长总得有个解释吧。”
盛春天继续讲下去:“一天晚上,我拿着报告找到了老局长,老局长二话没说,一下子拉灭了电灯,这才说,小盛,你看我在做什么?我回答,黑洞洞地什么也看不见,他这才又开了灯,回去吧,明白了吧,这就是做民政工作地意义。”
秘书:“盛科长,你真的明白了。”
盛春天:“我怎么也明白不了老局长地意思,想了三天,老局长又来了,他怀里揣着一瓶老白干,又包了一大块狗肉有一斤多来到我家,俺爷儿俩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他说党中央就是发电厂,老百姓和各个单位是不同的电器,我们干民政工作好比是电线,优抚对象好比电灯泡,党的温暖和光明只有通过这条长长的电线将电流传递到每个电灯泡上,他们才会亮起来,我第二天就向老局长写了一份决心书,决心做条电线,做一辈子的电线。”
杨小石哈哈大笑道:“说来戚满堂是条漏电的电线,严重地说他们还在偷电。”
盛春天愤然道:“偷电就是犯罪行为,戚光耀就是典型的一个偷电贼,公费办主任牛军贪污救命地钱140万,不判他死刑就说明了执法机关还有点毛病。”
杨小石气忿地说:“我们民政局有的干部,把党给的权利去败坏的行使着。”
杨小石说到此处,愤慨摔坏了手上的酒杯。
盛春天道:“还是谈谈我们眼前的调查工作,真没想到所调查的老板竟是我老战友的弟弟, 我们终于拿到一大部分郭四放等人贪污受贿的材料。”
杨小石高兴地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盛科长明天你先回去,把材料直接送给应书记,悄悄地,最好保持住院的状态,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盛春天:“我明白了,正如古人所云:不昧己心,不尽人情,不竭物力。三者可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子孙造福。
上文说到伤残军人的妻子在民政局遭到民政工作人员的打骂,话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事情是这样的:
那一天,黄义坐在手摇车上,高洁推着来到了民政局,他们来到楼下。
黄义道:“高洁你上楼去把修理手摇车的发票报了,我在楼下等你。”
于是高洁便走上楼去, 刚上二楼梯与穆薇正面相迎。
高洁道:“穆代理忙哇。”
穆薇破口大骂道:“什么东西,不许再喊我代理!”
高洁愀然作色拦住穆薇怒道:“你不是代理局长何时转的正?你骂谁什么东西?”
穆薇吼道:“你在笑话我,我骂你,臭破鞋!”
高洁哪里愿意,指着穆薇忿然道:“你也有脸骂臭破,提起裤子充起好人来了。”
二人话不投机就动起手来, 便撕打在楼梯上, 一下子惊动了许多人前来劝架,恼羞成怒的穆薇跑回她的办公室,取出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扑向高洁。正在这时愚翁和荣虎拄着拐杖也上了楼。
愚翁吃惊地说:“剿杀运动开始了,看你多凶,撤了代理局长,就是有火气也不该发在我们的身上?”
荣虎道:“代理本来就是裙带关系的产物,拨乱反正是正确的。”
穆薇象一头困兽,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说没有一点顾忌,将一大串钥匙向高洁的面部打去,高月的脸上顿时流出了鮮血。穷凶极恶的穆薇向楼下跑去。
民政局的一些工作人员都流露出愤慨的表情:“真不象话……”
“简直是只母老虎……”
穆薇跑到楼下便打起了电话。
高洁被一众工作人员劝下楼,来到黄义面前,诉说她的委屈。
黄义道:“母老虎正在调兵遣将。”
刚说到这里,盛春天来了,还没有问淸事情的来龙去脉,数辆小车,摩托车驶来,在民政局大门前停下,跳下十数名青年男女,如狼似虎向盛春天,高洁、黄义扑来,不管三十二十,大打出手……
民政局的大门前一片混乱,也激怒了许许多多的路人。
这时戚满堂若无其事地走下楼来,乘车而去。
后来老愚为此写了一首诗;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能下九泉。
飞扬跋扈妄充大,无辜弱者泪涓涓。
在民政局优抚对象竟遭到暴打,在大运河县是开国来的笫一次,也许在全中国还是首例。
第二天,戚满堂为此召开了一个特别会议,局长、副局长十多人还有个科长济济坐满一个小会议室,(民政局有两个会议室,大小二会议室)。戚满堂振振有词地作着报告:“民政局太乱了,乱在哪里,乱在这帮不自觉的烈属、军属、老兵,尤其是特,一等伤残军人,民政局不是大杂院,不是超市,更不是公园,也不是电影院,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样下去我们如何去正常工作,没有一个安静正常的工作环境,就不能产生良好地工作效果,我在这里宣布,从即日就形成一个制度,坚决不接待他们,他们所要反映的问题如住房、看病等等一律由各乡镇民政助理全权处理,就是伤残军人外出修理假肢、残车等申报批核、报销发票一律由各乡镇民政助理前来民政局办理,坚决克制过去不良的现象。”
“我不同意你的这个决定。”盛春天走进会议室,他手里拄着拐杖,头上还裹绷带,左臂打石膏,活像从战场下来地伤兵,他毅然地走进会议室,他地脸色甚是苍白,但情绪十分激动,高声说:“同志们,民政局我也赞同局长地说法,不是超市,不是公园,也不是电影院,让我说更不能是藏奸纳匪的地下堡垒,是什么样的机构,是全县烈属、军属、退伍转业的老军人、伤残军人和社会残疾人、困难百姓的服务站啊,我们是为谁工作?为共产党工作,为人民政府去工作,为全县优抚户去工作,不许他们来民政局,这乃是不负责任的说法,我坚决反对。我郑重地提出强烈的要求,必须严惩打人凶手,否则,你身为民政局局长要负全部的责任。”
戚满堂制止道:“理解地执行,不理解的还要执行,保留你的意见,会后再说。”
盛春天道:“我们要的是群言堂,我必须把话说完,就说我们局里,相应的说县民政局就是一个基层、一切事务由各乡镇民政助理来申报、处理,听起来好像有道理,设了乡镇民政所就有他们要干的工作,可是他们工作也是有权限权配和一定得范围地,实质上,这就是一种推诿、刁难和躲避。”
戚满堂大声吼道:“盛春天,你太放肆了。”
盛春天道:“说我放肆也可以,戚满堂,戚满堂你所说的乱并不是扶优对象的身上。”
戚满堂咆哮如雷:“盛春天,盛春天,你……”
盛春天怒道:“放肆的不是我盛春天,而是你,戚满堂你肆无忌惮地挥霍浪费,贪污强占多少救命救灾地钱,你的良心又何在……你……”
只见盛春天地脸色由红变青,最后蜡黄蜡黄地,一头栽倒在地。“老盛,老盛……”
全场乱了,有几个人跑上讲台,抱起了人事不知地盛春天,齐声呼叫:“盛科长、盛科长……”
“快打120,快打120……”
有的人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一辆乳白色地急救车声声长鸣开至民政局地大门口,几名工作人员已将休克地盛春天抬出民政局,从车上跳下几名白衣地医生和护士,将盛春天抬上急救车,开车长鸣,急救车从民政局拉走了盛春天,不少地人站在民政局地门口在默默的张望着,都有难言的苦衷。
人常说坐在自己的客厅里,同你共同饮酒的人,不一定都是你的真心朋友,也许他正在谋划着害你的计划……信不信由你,明天,或者是后天,你要毁在他的手里。
会议里洋溢着一派欢欣的气氛,后堂高高挂起“热烈庆祝党的十八大胜利召开”;“团结在以习主席为代表的党中央周围,建设社会主义强国而奋斗”
盛春天虽然身体很虚弱,头上的绷带取了,左臂的石膏也砸了,很有精神,依然显现出充沛旺盛的神奕,他正主持着这个任职大会。他宣布:“县委、县纪检、县组织部、人事部联合决定,开除戚满堂党籍,撤消党内外一切职务,现以移交司法机关查处。我盛春天也承谢组织的信任,现任民政局局长。”
会场上一阵响亮的鼓掌,盛春天站起身来向同志们鞠躬回谢。
盛春天情绪异常激昂,他高声有力地作着报告:“党的十八大召开,开辟了新纪元,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勇于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全面系统回答了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重大时代课题,创立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一思想是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全部实践中产生的理论结晶,是推动新时代党和国家事业不断向前发展的科学指南,是引领中国、影响世界的当代中国马克斯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全党全国的首要政治任务。”
会场上爆发出一阵子掌声。
老愚为党的十八大召开,写诗一首,曰:
万里长江流向东,国泰民安新政通。
大海航行有舵手,十八党会鸣金钟。
一统江山得巩固,高歌猛进乘东风。
承前启后第一人,英明领袖习近平。
盛春天又宣读了一份通知,对穆薇作出开除的决定,这就叫做叶故纳新。”
会场上暴发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盛春天:“我的就职讲演很简明厄要,是五个字,为人民服务,我还要充实几个字,就是完全彻底,我的话完了。”
会场上又是一阵鼓掌。
盛春天道:“我借此机会 ,请来一位佳宾,就是古城镇茅草山村的一位八路军老战士,因战负伤的残疾军人,八十五岁高龄的老党员,我们的老前辈,王老石同志给我们作报告,全场起立。”
王老石被两名民政工作人员挽扶着,走进会议室,全场起立。王老石一张皱纹叠叠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他挥手向同志们致意:“请坐,请坐。”
盛春天将王老石扶坐在讲台的中央一把椅子上,老人端端坐下,盛春天又为老人倒上一杯水,双手郑重地:“大爷,先喝口水。”
王老石喝了几口水,咳嗽数声道:“同志们,我不识字,却识一个理,什么理?我老石认定这个理,做共产党员的人是好人,做共产党的官是好官,如果他不是个好人、好官,就不是共产党,什么是共产党,能为人民说话,能为人民做事,能为广大人民做好事,益事,造福的才是共产党。”
老人这是出于肺腑的讲演,是老人的亲身经历,是老人终生不能忘记的战斗往事,栩栩如生,历历在目,会场上又爆发出一阵激烈的鼓掌,情钟我辈,感人肺腑,这是一堂生动,激励人心的讲演,在场的人无不热泪盈眶,先我着鞭的老前辈,没有您们的流血牺牲,哪里会有今天的江山社稷,忘记了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王老石继续说下去:“民政局就是共产党这个政府设立的为人民服务的一个积德积善堂,已走了的老局长应潮流同志是好人好官,为全县人民做了大量的好事、善事,全县人民尤其是对优扶对象进行救死救伤,救急救难,我们忘不了他的功德,子孙后代也忘不了他是好人好官。他没有把民政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现在只要去社会上走一走,问一问,应跛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有良心的人都说他是一个好人好官,做一个好人容易吗?做一个好官更难。”
全场上又是一阵久久不息的掌声。
王老石道:“不容易,毛主席说,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得是一辈子做好事,戚满堂走了,盛春天同志接替他的岗位,当好民政局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干好了,人民说他是个好人,干不好他就是一个恶人,我相信盛舂天永远是个好人,好官,这个话我就不说了,在这里主要是讲人民和共产党的关系,这是我自身的经历,它不是故事,是历史,是真实的历史。”
王老石在绘声绘色地带着无限的感情讲述了一段战争年代的鱼水情,党和人民,军队和人民的亲身经历,它不但感人,况且还使人回忆起来在流泪。
古人说;
风斜雨急处,要立得脚定;
花浓柳艳处,要著得眼高;
路危径险处,要回得头早。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一0三章
王老石话说当年 革命路上有后人
日出东方曙光灿,莺啭神州春色爤。
中华民族伫大地,开辟时代新纪元。
一代雄主中国梦,继往开来写新篇。
触目惊心展神速,敢向世界争鲜艳。
硝烟弥漫,战火燃烧,枪声大作,敌人形成扇面包抄了多半山头。敌人指挥官叫嚣着:“兄弟们,拿下山头,每人偿两块大洋。”
怕死的敌人猫着腰,端着枪缶山头扑来,阵地上,只剩下连长和王老石,这位连长就是我们的老局长应潮流同志,应连长取出怀表看了看道:“四点半,我们的掩护任务已经完成,老石同志撤。”
王老石向扑来的敌人看了看,大有恋战的情绪道:“连长,王八羔子又上来了,还有十颗手榴弹。”
应连长:“好,全部招待他们。”
二人将手榴弹盖揭下,握在手里,屏住气,再等敌人靠近,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敌人胡乱地开着枪,慢慢地向山头压近,二十米,只见连长一声“打!”
冒着烟的手榴弹被投进敌群中,随着轰炸声,敌人片片倒下,二人趁着弥漫的硝烟向山下撤去,他们跳过许多深沟徒岩,迅速而又敏捷地撤退,一群敌人随后追来,枪声也随后压来,无数的子弹打在他们的左右的石壁上,突然应连长栽倒在地,他的腿负伤了,王老石立即回头将应连长从地上抱起。
王老石:“连长!连长!”
应连长:“我的腿挂彩了。”
王老石立即撕下一片衣襟为连长将伤口紧紧扎住,道:“连长,快,我背着你。”
应连长:“不,敌人扑上来了,我掩护,你去追大部队,就告诉组织我们完成任务了。”
王老石扳起脸道:“我王老石是什么人,自从我参军跟你打了这几年的仗,我的为人你不是不清楚,就是死,也得死在一起。”
于是王老石背起连长向山下跑去,一群敌人追下山来,正在这紧急关头,一排枪响,敌人倒下一片,纷纷缩下藏起来,几名男女民兵提着枪接应了王老石二人。
一个女民兵自我介绍道:”我叫杨兰,是民兵队长,大山、小虎你二人将这个受伤的同志用单架抬着下山。”
两名男民兵将应连长接下放在单架上,抬下山去。
杨兰:“撤。”
天黑了,夜幕降临了。男女民兵将王老石和连长接应下山,来到一个村子。
杨兰:“大山、小虎、将负伤的同志抬到我家,我爹是个郎中,快给这个同志疗伤。”
二民兵:“是!”
二们民兵将连长和王老石带至杨兰的家门前,杨兰敲门:“娘,开门……”
门开了,二民兵将连长抬到屋内,杨兰的父母也迎了上来。
杨母:“这同志疗伤。”
杨兰:“爹,快给这同志疗伤。”
杨父:“好,快放在床上。”
二民兵将应连长放在床上,杨母端着灯,杨父取下包扎在连长腿上的血襟,现出伤口。
老郎中看了看道:“子弹贯通了小腿,还好没有伤骨头,清洗再上上合口药,服下止痛剂,十天八天就好了。”
王老石:“就这麻烦大爷了。”
杨父:“麻烦?你们为老百姓打仗不麻烦,还得牺牲流血哩。”
杨兰:“娘,快给同志熬药、做饭。”
杨兰向王老石看了看笑道:“同志,洗洗脸,吃饭休息。”
杨父:“将他们的军衣脱下来,找我的衣服换下,伤员马上转移房后的地洞里,敌人会追来的。”
杨兰:“我已安排好了。”
杨兰打来了水,王老石先给连长洗了脸,自已也将脸上的尘垢洗去,杨兰格格地笑了。
杨母:“你这个丫头笑什么?”
杨兰:“我笑这同志,一水为净,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刚才简直就向半截子老汉。”
王老石和连长也笑了。
杨父:“马上用药吃饭,负伤的同志转入地洞,小伙换上衣服就在家歇息,兰子你们民兵各自回家,将枪支收藏好,明天敌人一定要搜村。”
杨兰:“是!”
王老石正在熟睡,被阵阵枪声惊醒,门已被打破,一群敌人端着刺刀冲进院来,杨兰也只穿睡衣进了王老石的住室:“同志,别怕,有我来掩护你,快睡下。”
杨兰也上了床,敌人已扑进屋来:“起来,起来,清查户口,窝藏八路全家杀头,一个不留。”
一个敌人用刺刀挑开被子,一个当官的道:“这个男的是谁?”杨兰故作困意朦胧道:“和我睡在一个床上能是谁?”
敌人:“到底他是谁,是不是八路?”
杨兰故作动怒之态:“是我男人,是我男人,他是我的男人,你又怎么样?”
敌人头目笑道:郎才女貌,象是一对子,走,你们办你们的好事吧。”
敌人走出屋去,杨兰这才羞涩地低下头.
王老石:“大姐,都怪我。”
杨兰:“同志。”
杨兰抱住王老石哭了……王老石和连长在杨兰养伤一个月后又回到了部队。
一年后,炮火扑天盖地,枪声如狂风一般,一个营的八路军被困在河边,原来的应连长现任营长,王老石已是营部警卫班长。
王老石:“报告营长,河上没有桥梁又无渡船。”
应营长:“洇水过河。”
王老石:“同志们都穿着棉衣,一但洇水就是上了岸,棉衣渗透了水也无法行动,影响作战。”
应营长:“这怎么办?”
正在这时杨兰已是民兵大队长领来几十名女民兵,只见她们抬来许多门板,杨兰一声令下:“姐妹们为了让我们的队伍杀向河对岸的县城,跳下水去架起一座人桥。”
众女民兵:“是!”
杨兰第一个跳下河去,众女民兵纷纷下河,时隔不大一座人桥横跨大河的激流上。
应营长含着泪命令道:“过河。”
部队踏着姑娘们肩头上的门板一个接着一个向前而进,当王老石来到杨兰的面前。
杨兰:“老石,老石。”
王老石闻声看去:“啊,杨兰。”
杨兰:“快去解放县城,胜利了就回来,我生孩子还是儿子,他已一百天了。”
王老石恋恋不舍地走过,另一个姑娘问:“队长,这就是你的老石,瞧你们多神气,男人是八路军,女人是民兵队长。”
锦绣场中唱彩莲,太平盛世簇人烟。
幸福之时别忘记,谁人夺来好江山?
会场上又是一阵鼓掌。闭会了,会场上的人们还是坐在那儿不肯离去,王老石站了起来,他高声道:“大家不愿走,我老头子再求你们一件事。”
众人纷纷道:“大爷,什么事?”
王老石:“你们为我打听一下,我们县有考取北大,清华、南大等国家大学的优秀学生,家庭贫困上不起大学的,给我说一声。”
盛春天问:“大爷您?”
王老石道:“我存有三万块钱,这钱也是国家和春天你给我的抚助金还有慰问金,我攒着的,心里就是这和想,党和政府待我恩重如山,我又为党还能做些什么?为党再培养几个有用人才,也是我王老石回报了党和人民的大恩了。”
只见王老石从怀里取出一个红布包,双手交给盛春天,他道:“春天,你现在是局长,这个事,你就替我承办了吧,拜托了。”
盛春天二目流下感动的泪水,双手接下王老石的现金。会场上阵阵鼓掌,久久不息。
肯救人坑坎中,便是活菩萨;
能脱身牢笼处,便是大英雄。
旭日东升,阳光灿烂,列车上的乘客,拉开窗帘,让那缕缕阳光洒进车厢,已经一夜的旅程,乘客们都显得有此疲惫,纷纷伸展双臂,活动一下懒腰,都觉得有了轻松的感觉,盛凡上了车,她提着大包的行礼走进车厢,她向前后看看有没有空闲的位子。
“你坐下吧,这里刚有个空位。”
盛凡向那人看去,那青年人穿着一身摘去军衔的军衣,从他的端重的外貌,可是此人是位老诚向善的退役军人,于是微笑道:“谢谢同志了。”
那人接下她的行礼,一件件送上行礼架上,整齐的摆放好,车就启动了。通过言谈,盛凡才知道,他们是同站下车,他名叫杨敬,是位退役的军官,通过车上查票,又发现他持着半价车票。
盛凡问:“杨同志,你是位伤残军人?”
杨敬道:“是的,国防施工中失去了左小脚,现在配备着假肢,评定为二等甲级伤残,因此才转退回地方,也不知地方可好安置。”
盛凡:“我爸就是我们县民政局长。”
杨敬:“那就请妹妹向你局长爸爸推荐推荐……”
盛凡道:“那可不行,我爸可不是这种人物,符合政策的,不打半点折扣。”
杨敬问:“你是出差,还是旅游。”
盛凡回答道:“我上的是民政学校,今年毕业了,你在部队是什么职务。”
杨敬道:“上尉参谋,本科学历,荣立过一个二等功,两个三等功。”
盛凡道:“太好了,我爸一定会把你抢去局政局的。”
杨敬哈哈的笑道:“说来我还是桂花落叶香棒棒。”
盛凡也笑了道:“我爸又爱才,又不爱财。”
杨敬问:“怎么爱才,又不爱财。”
盛凡说:“我爸爱人才,不爱钱财。”
人情厚薄从古然,或加诸膝或坠渊。
杨敬道:“听我奶奶说,民政局有个好人好官,名叫盛春天科长,要是在他面前工作,做他的下级也够荣耀的,不过……”
盛凡问:“他就是我爸爸,你不过什么?”
杨敬道:“政策性太强,拼着命的干工作,能吃得消吗?”
盛凡道:“他几十年如一日,也有五十多岁了,你要是怕苦累就休去民政局。”
杨敬感慨地说:“干工作怕苦,这个苦字对我来说,我最喜欢,我一个人吃苦,换来十个人,一百人,一千人的甜值得哇。”
盛凡道:“你别是口是心非。”
杨敬道:“口是心非就白当这个兵,白入这个党,更对不起我奶奶这个四五年入党的老前辈。”
盛凡问:“你奶奶是谁?”
杨敬道:“我奶奶是四级人大代表,拥军模范。"
盛凡大喜道:"我知道了是杨奶奶,好哇,革命的后代,不用说杨副县长是你爸爸,乃将门虎子。自然如此你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当好接班人,可不能光打雷不下雨的人物。”
杨敬问:“光打雷不下雨是什么意思。”
盛凡道:“说起话来是个大英雄,见苦就累就成了……”
杨敬问:“成了什么?”
盛凡捂着嘴笑了。
杨敬道:“你不说我替你补充,是个狗熊,我杨敬上下几辈子都不是这些人物。”
盛凡道:“我爸爸、最喜欢军人子弟,也最敬重国家的功臣。”
杨敬笑道:“你是大好人,大好官的女儿,就是小好人,小好官喽。”
二人欢笑了一阵子,列车仍是不停不歇地向前冲去。杨敬和盛凡来到家乡,他们下了火车,出了站,程瑛正她站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接盛凡。
盛凡道:“妈,您接来了。”
程瑛问:“我的乖女儿大学毕业了,我能不来接你吗。”
盛凡腼腆地:“妈!”
盛凡向杨敬看了看道:“这是我妈。”
杨敬有礼貌地:“大姨,您好?”
程瑛问:“你是?”
盛凡介绍道:“我们是路上遇的,他姓杨名敬。是拥军模范,杨奶奶的孙子,老副县长杨石伯父的儿子。”
程瑛立即笑容满面地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又是个好样的。”
杨敬道:“谢谢大姨的夸奖。”
程瑛问:“你奶奶,爸爸、妈妈身体可好?”
杨敬道:“奶奶今年八十八岁,听说天天早上还跑步,我爸我妈都退了,我妈在单位退休了,可家务工作一直退不下来。”
盛凡道:“我妈也身兼双职,在人民医院里任外科主任,在俺家庭里还任首相呐,哥哥在外地结婚不同来了,妈永远也不能在这家庭下岗。”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程瑛笑着说:“就等女儿毕业,我就把家务工作全盘让位。”
盛凡道:“我才不在床头灶头转来转去,这辈子多没有意思。”
一脉相承,如薪传火。
盛春天一家人在早餐,程瑛为盛春天舀了一碗稀饭,盛春天接过三口两口喝了,放下筷子,抹了抹嘴,站起身来欲走。
程瑛道:“你一辈子就是这个坏毛病。”
盛春天问:“什么坏毛病?”
程瑛道:“你是哪辈子饿死鬼脱生,吃起饭来,一顿饭就是五分钟。
盛凡道:“爸是忙人,当优抚科长忙,当了局长更忙。”
程瑛道:“再忙,也要吃饱饭,细嚼烂咽,容易消化,你的胃病就是这么得来了,饥一口饱一口,热一顿冷一顿能没有胃病吗。”
盛春天笑道:“男子汉狼吞虎咽,女人家细嚼慢咽,男女有别就别在这里。”
程瑛和盛凡都掩口笑了。
盛凡道:“爸,我问你一件事。”
盛春天道:“什么事?”
程瑛却先开了口:“我知道女儿要问的问题,民政局接收不接收军转干部?”
盛春天诧异起来道:“女儿怎么操起这个心来了?”
盛凡掩饰地笑了笑道:“就是随便问问。”
盛春天道:“我的女儿从来就没有随便问话的习惯。”
盛凡道:“看爸这副神态,对谁都这么严肃,局长大人你走吧,不敢再问了。”
程瑛道:“是啊,我道想起一件事来。”
盛春天问:“什么事?”
程瑛道:“拥军模范,杨妈妈的孙子,老副县长杨小石的儿子,刚从部队转业。”
盛春天问:“你怎么知道,老杨副县长的儿子转了业了?”
程瑛道:“和女儿坐着一趟列车回来的。”
盛春天思索着道:“你们说起这事……”
程瑛道:“你总也不能又当民政局长,又嫌职优抚科长。”
盛春天道:“优抚科长这非同小可,民政局就数优抚科长事务最多,接触最广,民政局的荣耻成败,选好一个优抚科长尤其重要。”
程瑛道:“选优抚科长,又不是选女婿,看你仔细的。”
盛凡白了妈妈几眼,道:“妈,你怎么这么比喻,别人听到会笑掉牙。”
盛春天道:“选女婿又怎么样,人之常情,选优抚科长,选在眼前,选女婿吗,那是后来之事,不妨,我打电话问一问人事局的安置办,我也有这么个打算,军人出身干优抚科长最适应,他有军人的浓厚感情,做起优抚事业从常理说来应该能认真仔细。”
绿水碧波,阳光照射下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灿,河堤上生满绿茵小草,草丛中开着许多颜色不同的野花,翠柳吐新芽,嫩杨生新枝,春光明媚,东风徜洋,远看河对岸,麦苗沃原千顷,欲似绿色的海,杨敬,盛凡漫步河岸上水中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盛凡道:“杨哥,你穿着假肢,谁也看不出你还是一位二等甲级的伤残军人。”
杨敬道:“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真不了,自从残废了,我就告别了蓝球。”
盛凡问:“你后悔了。”
杨敬道:“我杨敬从不后悔过,人生要面对现实,要适应现实,身体健全的时候,有那时的工作,今天残废了更不能气馁,要提起勇气,在做现实的事业同样可以不去虚度年华,决不做无用的残人,亦然还在做一个有用的人。”
盛凡道:“我就是佩服杨哥这种人,人残志不残的大男儿的精神。”
杨敬道:“听我奶奶说民政局老局长也是一名一等伤残的老军人,投身我们县的民政事业二十多年,留给人们的还是永远的缅怀。”
盛凡道:“我爸也是一名二等乙级伤残。”
杨敬道:“局长也是一位伤残军人。”
盛凡点点头道:“半年前我才知道。”
他们足踏青青的草皮上,向前走去,头上的蓝天白云,空中的飞来一群白色的水鸟落在河水中自由自在的在捕鱼,在戏浪,杨敬、盛凡仍在向前走着,他们深深地感受着大自然给人的陶醉。
悉索敞赋齐努力,同心同德同目标。
舍身忘我做卫士,拔山扛鼎称英豪。
第一0四章
杨兰探视光荣院 破镜重圆大团圆
这一日。
两辆自行车行驰向古城镇,在古城镇的光荣院大门前停下,盛春天、杨敬二人下了自行车,向光荣院走去。王老石和两位老人正在打扫卫生,抬头看到盛春天二人停下手中的扫帚。
“王大爷您老这么高龄还需要您来打扫卫生。”盛春天走上前来。
王老石您笑呵呵地:“全作你们城里人做老年操了,唉,这位青年是谁?”
盛春天介绍道:“新上任的优抚科长,全国拥军模范杨妈妈的孙子,老副县长杨小石的儿子名叫杨敬。”
王老石道:“早就耳闻我们县也出了个拥军模范,就没有见过面。”
杨敬彬彬有礼地:“老爷爷,奶奶早有来光荣院看望您们的心愿,就是她老人家的腿脚一天不如一天。”
盛春天道:“杨妈妈当年还是女民兵的队长,为解放全中国,打过国民党呢,她的枪法可了不得。”
王老石问:“她会打枪,当民兵队长这是毫无疑问的?现在还行吗?”
杨敬道:“去年她老人家去我们部队慰问,新兵打靶,,我奶奶九发子弹还打了八十八环。”
王老石惊奇不已地说:“一听说打枪我的手发痒痒,有机会我王老石能和这位当年女民兵队长比比武,死不遗憾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一众老人走出各自的房间来到院内。
盛春天道:“大爷、大娘、叔叔们,我和新任优抚科长杨敬同志前来看望你们,并且还给您们带来一份礼物。”
老人甲:“礼物我们不在乎,就是担心局长,他为我们操劳就怕他累坏了身体,不过喊他局长?我觉得还是喊春天喊得亲切哇。”
盛春天哈哈大笑道:“老人们,您们喊我春天,我也高兴啊。”
老人乙:“春天呀,你吃了多少苦又受多少委屈,我们的心里总是放不下。在我们的心中你就是有春天般的温暖。”
老人丙:“这位杨科长,你能来看望我们我们就心满意足了,我对你有个希望。”
杨敬向热情迎来的老人们道:“老爷爷,老奶奶,您们有什么希望?做晚辈的一定言听意从。”
老人丁道:“跟着好人学好事,跟着歹人学做贼,你要向老应局长和春天学,他的身上有你学不完的长处,千万不要向戚满堂那个坏小子学上一星半点,以害人为始,以害已为终。”
杨敬微笑道:“谢谢爷爷的嘱咐,我当着众位老人的面,表示以好人为师,做好他的徒弟。”
盛春天哈哈大笑:“你身上的毛病可多了,我做你的师父。会把徒弟带坏的。”
王老石道:“世无完人,玉无宝玉,十全十美的人世上难觅,学个差不多就行了。要向盛春天学习萧规曹随,当好优抚科长。”
不遑宁处为国家,舍我其谁作贡献。
盛春天道:“言归正传,我和杨敬来光荣院是杨敬拉着我来的,他把自己的转业费为老人买了十台彩电,县百货公司的送货车马上就到。”
众老人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刘院长双手握住杨敬的双手,激动地:“杨敬同志,不愧是全国拥军模范的后代。”
正在这时一辆小型货车开进了院子而停下,刘院长指挥送货员将十台电视卸下车,又分别送进老人的会住室,杨敬和盛春天一台电视机抬到王老石的住室将此安放好。
盛春天道:“杨敬,开机让老人看看节目。”
杨敬接上电源,调节频道,彩屏上立即出现国庆大典阅兵仪式,威武雄壮的人民解放军,飒爽英姿的方块阅兵队从开安门前开进。
王老石赞叹地:“国家有此军队,问天下谁人敢欺……”
杨敬道:“王爷爷,今天的军队比起您老当年的小米加步枪?”
王老石自豪地说:“小米加步枪赶跑了小日本 ,打败了蒋介石,今天用飞机导弹来保卫我们的国家真乃固如盘石,今非昔比,我们的祖国强大了。”
盛春天也道:“国家的发展快如此神速,做好我们的民政事业,当好他们的后勤兵意义重大哇!”
令人神往不已,灿烂辉煌今天。
杨兰已不是一身威风的当年,白发苍苍,拄着拐杖在院子里蹒跚而散步,儿子杨小石带着一副老花眼镜坐在葡萄架下在看报。
杨兰道:“我的这条伤腿一天不如一天,就怕去西藏是不行了。”
杨小石道:“妈,你走遍大半个中国,走访了千千万万个军营,就是找不到那个人。”
杨兰沮丧地说:“你爹,老石也许他不姓石,为什么我走访了多少军营光荣院就是找不到叫老石的这个八路老兵,难道他真的不在人世了?”
杨小石道:“我已把附近几十个县的民政局的烈士档案查了多少遍也没找到我爹的名字。”
杨兰掉下一串残泪。
杨小石道:“我爹就是战场没有牺牲,今天已是八十五岁的高龄也许。”
杨兰道:“我就怕听到也许这也许那的话来,就是也许死了,我也该找到他的坟墓。”
正在这时杨敬进了家。
杨敬问:“奶奶又掉泪了。”
杨小石道:“你奶奶要找你爷爷的坟墓。”
杨敬笑了笑道:“我爷爷也许已是儿孙满堂的一大家子。”
杨兰火了,气呼呼地:“他敢,我不去嫁人等他六十年,他学起陈世美,要是娶人,我饶不了他,你爷爷不是这号忘情义的人。”
这时杨敬的母亲从屋内走了出来,开着玩笑道:“我那老公爹也许就是陈世美转世。”
杨兰怒道:“他要学起陈世美,我就是死了找到闫王爷也要告他个喜新厌旧罪。”
“哈哈……”杨家三代人大笑起来。
杨敬又道:“今天我跟局长去古城镇光荣院看望那里的老人,有个叫王老石的爷爷是个八路军老兵和我们局长亲如父子。还有....”
杨兰问:“他叫什么”
杨敬道:“王老石。”
杨兰问:“他也八十五岁?”
杨敬道:“不太清楚,看样子也差不多少?”
杨兰迫不及待地说:“我的好孙子,叫辆车送我去古城镇光荣院,不错,有一回在医院我也见到了一个好面熟的老人。”
杨母笑道:“妈,别听风就是雨,人家姓王不姓石。”
杨小石也问:“那个老头个头有多高?”
杨敬道:“和爸你差不多,也是一个毛胡脸,高鼻大眼,四方大脸,尤其是他那两个耳朵又厚又大。”
杨母风趣地:“老杨这回可找到爹了。”
杨小石有些气愤地斥道:“你就是这张嘴,当了一二十年的宣传部长,就是改不了,还是那副油腔滑调,爹能随便认吗?”
杨兰道:“你们不陪我去,我自己去。”
杨敬问:“奶奶,他要真的是我爷爷,五六十年还能认识吗?”
杨兰道:“真是他,就是变成鬼我也认得出来。”
杨敬道:“那也得借个故才能去哇。”
杨兰道:“我是拥军模范,那里都是当年的老兵,找不到老石,也该去慰问并不算冤枉。”
杨敬问:“怎么个慰问?”
杨兰道:“给他们每人买双鞋,快要过大年了,再送些年货,快给我提钱去。”
杨小石道:“六点了,银行下了班。”
杨兰道:“那就明天早八点,敬儿,陪奶奶去一趟,嗯!”
杨敬道:“奶奶之命,孙儿执行。”
循环往复,何日忘此。
杨小石道:“杨敬你和盛春天通个电话,询问一下那个叫王老石的老人具体身世。”
杨兰道:“对,孙儿,重点你要问问那个王老石可是山东作过战?”
杨敬取过手机,拨通了盛春天电话:“哦,是局长……古城镇光荣院那个王老石?”
盛春天打来的电话:“王老石老人今年八十五岁,一九三六年参加八路军,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历经百战,荣立多次的战功……还有我想起了一件事,老人在民政局作了一次报告,他说起过山东省有个叫杨兰的民兵队长曾经救过他的命,我想中国之大,重名重姓者太多,就没有往心里去……”
杨敬:“我奶奶明天要去古城镇光荣院慰问。”
盛春天的电话:“明天,局里派车护送杨妈妈前往光荣院。”
杨敬道:“谢谢局长,再见。”
杨敬打完电话问杨兰道:“奶奶,盛局长派局里的车送您去光荣院。”
杨兰道:“不,我租车去,局里有局里的事,你转告盛春天,就说谢谢他了。”
杨敬道:“自然局长同意派车送您,怎又拒绝。”
杨兰道:“我拥军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民政局的车是公车,办得是公事。”
杨敬道:“好,我就向局长说明了。”
杨小石道:“记住,我和你奶奶几十年如一日,办自己的事从来一次未动用过公车。”
杨敬道:“记住了,这就我们杨家的传统作风。”
一辆出租车行进在乡村公路上,车内坐着杨兰、杨敬祖孙二人。出租车开至光荣院,在大门前停下,杨敬扶着奶奶杨兰下了车,正和刘院长迎个正面。
刘院长喜出望外迎向前来,道:“是杨科长,还有杨妈妈。”
杨敬道:“奶奶,这位就是光荣院的刘院长。”
杨兰道:“刘院长。”
刘院长热情地:“杨妈妈,您好!”
杨兰:“我来光荣院看望光荣院老同志。”
刘院长道:“太感谢杨妈妈了。”
刘院长说罢扶着杨兰的左臂,杨敬扶着奶奶的右臂走进光荣院。这座光荣院院子很大,茂林修竹,风景优美,王老石的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在为几棵苹果树修枝。
刘院长高声道:“老人们,全国拥军模范杨妈妈看望您们来了,”
随着刘院长的一声呼叫,老人们从各自的房间走出,王老石也回转过头来向杨兰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好神气的全国人大代表拥军模范。”
杨敬又回到院外的出租车内将一箱箱鞋袜抱进院来。
杨兰向众老人招手致意:“老兄弟们、姐妹们你们好,身体好吧?”
众老人道:“杨大姐,谢谢您能来看望我们。”
“您的心意我们领了……”
刘院长接下杨敬的手中那个大纸箱子,放在老人面前他道:“老人们,请您们试一试,哪双鞋子合适,每人一双。”
于是众老人前来领鞋袜后便坐在院内的凉亭下的石凳上穿起新鞋新袜,刘院长从纸箱拿起最后的一双鞋子,看了看:“四十四码,正是王大爷要穿的鞋码。”
于是刘院长向那边正在为苹果树修枝的王老石高声叫道:“王大爷。王大爷。”
王老石道:“又没有枪。”
刘院长道:“要枪做什么,你已不是当兵的年龄。”
王老石道:“听说她的枪法不错,我想和她比试比试。”
王老石边说边向这边走来,杨兰向王老石目不转睛地看着,眼里不停转换着年青时代穿着军装的王老石那副神态,面容和举动。王老石来到近前,笑容可掬地:“老妹妹,这番拥军的心情我谢谢啦。”
杨敬介绍道:“奶奶,这位王爷爷就是王老石。”
杨兰擦了擦她那双昏花,充满眼花的双眼,欲似站在潋滟的水边望见水上升起一轮喷光照眼的红日,她的神情失去昔日的恬适,充满喧阗而又矛盾的心中有几分激动。
杨兰问:“你是?”
王老石道:“姓王,名老石,这个名子还是当年我的老连长应潮流同志给我起得呢。”
杨敬道:“您原来不叫这个名字?”
王老石道:“我当兵时候才16岁,小的时候家里穷,又不上学,起什么大名,村里的人都叫我是王小子,我们的老连长应潮流也是我们茅草山的人,也认识我,见我平时老老实实,给我起了名叫王老实,实石同音,我在一次作战中负了伤,子弹打穿了胳膊,仍守在阵地上向敌人开枪,同志们赞杨我如磐石这般坚强,连文书就将报功表上的王老实写成王老石。”
杨兰豁然明白了,自言自语道:“你不姓石?原来如此。”
王老石笑了笑道:“姓王,名老石,祖祖辈辈从来没有姓过石。”
杨兰问:“老哥哥,你今年高龄多大了?”
王老石回答道:“我今年八十五岁,一九二0年生人,一九三六年入伍时刚刚十六虚岁,十五周岁,今年不是二00五年吗?”
杨兰又问:“一九四五年你可在山东打过仗?”
王老石道:“山东、江苏、安徽、河南、河北,随着部队转战南北,朝鲜我也作了三年的战。”
杨兰问:“你可认识一个和你同龄,山东名叫杨兰的女人。”
王老石顿时流出泪来,他蹲在地上,长吁短叹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善良妻子,我从朝鲜一回国就去山东找她,她的家被国民党反动派给毁了,一双父母都命丧国民党反动派的手中,杨兰和儿子也无影无踪了,我在苦苦等她五六十年,也算是一辈子,我发过誓,世上非杨兰我不娶,因此,我就成了无儿无女的孤寡老头子,我这辈子命有多苦哇……”
王老石呜呜地哭了起来。
杨兰噙着泪,一声含蓄着无穷无尽的苦痛道:“老石,是我苦了您。”
王老石抬起头向杨兰看了看,质疑地问:“你,怎么苦了我?”
杨兰热泪盈眶,一声哭道:“该死的老石,我苦苦几十年,寻遍九省三百县在寻在找姓石的,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原来你不姓石。”
王老石破涕为笑:“你是杨兰?”
杨兰道:“我就是杨兰。”
是的,两个老人为了一个信字在苦苦地坚守着,不是三天,也不是五天,是一辈子。
王老石双手伸过握住杨兰的双手,两双老眼四行热泪在流淌。这是饱经风霜的泪,几十年如一日地恪守诺言和誓言,终生不移的意志花朵终于绽放在光荣院内。
王老石激动地:“杨兰”
杨兰仍是泪流满面道:“老石,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心中从未死亡消失的老石。”
王老石道:“我们都还顽强的活着。”
周围的人都感动地哭了,杨敬哭着一手扶着一个老人。
杨敬道:“奶奶。”
王老石问:“杨科长是你?”
杨兰道:“我的亲孙子。”
王老石持疑地:“你的亲孙子?”
王老石脸上泛起厚厚的一层阴云,他后退了几步,失情落意地:“你已嫁人了?”
杨兰追上去,抡起拳头打在老石的肩上忿然道:“不许你糟蹋我的人格。”
王老石有几分的委屈道:“那么杨科长怎么是你的亲孙子?”
杨兰道:“他也是你的亲孙子,他爹是我跟你生的,你叫老石,他就叫小石,他又是小石的亲生儿子。”
杨敬扑上去,抱住王老石哭道:“我的爷爷,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
王老石问:“我儿子呢?”
杨兰道:“儿子叫杨小石,今年六十岁,也当过兵,在部队当过团长,转业回到地方又当了九年的副县长,退休了,敬儿,打电话给你爸,叫他来接他爹,老石我找到了。”
王老石感叹道:“我王老石做这一辈的人,有妻有子,有孙,有后,值得,值得哇。”
他又转过头来问:“你母子是怎么渡过这五六十年?”
刘院长感慨万分道:“你老传奇般地一生,破镜重圆,进屋歇着,喝口水。”
于是刘院长挽扶着杨兰,杨敬扶着王老石走进王老石的住室。
一众人等来到室内坐下,王老石亲手为杨兰倒了一杯开水,杨兰接过杨敬也为爷爷倒了一杯开水,双手送到老石的手中,恭恭敬敬地:“爷爷,喝口水。”
王老石接过茶杯,大口大口地喝下这杯水,心有感受地:“我老石有生以来第一回喝下自己亲生子孙送来茶水,我王老石不是一个无儿无女的五保户,是一个儿孙满堂的人,我有儿子,我也有孙子。”
老人又流下一把又一把眼泪,杨敬取过一条毛巾为爷爷和奶奶擦拭着热泪。
王老石关切地问:“杨兰,这几十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杨兰道:“我的心里几十年如一日,坚守着一个信念,一定能找到你,我在解放了的第二年一个金秋就领着儿子找到你的家乡。
杨兰泪诉起数十年艰难的寻夫历程,可鉴一片真心.......
一日夫妻,终生姻缘。
即使是天北地南,两颗爱心如线牵。
就像明月天上悬, 初一缺了十五圆。
曾几何时得相见?一生一世的期盼。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一0五章
水流千年归大海 落叶归根茅草山
有诗为证:
山外还有山外峰,几曾攀越无限情。
耸立巅上小天地,笑看飞云喜相逢。
幽静留我此处老,春风秋月伴人生。
天高山小人更微,如入帷幔回梦中。
五十多年前的秋天,秋风飒飒,秋叶乱舞,杨兰领着七岁的儿子小石,来到举目无亲的大运河县城,一切都是陌生的,建国初期的县城亦然是萧条冷落,颓废的城池留下战争的伤痕,没有愈合,街道上的条石断裂了,历经千万行人的足擦光滑明亮。
小石道:“娘,今天能找到我的爹吗?”
杨兰坚定不移地说:“有名有姓怎么找不到,找到你爹可不准再调皮,他会揍你的。”
小石问:“娘,爹的脾气坏不坏?”
杨兰道:“你跟他一样,发起脾气来九牛拉不回。”
小石说:“这就对了,我就要象我爹,我要向他一样当兵杀鬼子,杀汉奸,杀敌人,当战斗英雄,胸前戴大红花。”
他们母子来到武装部的门前,母子二人向武装部走去。他们走进武装部,迎面来位军人。
杨兰道:“同志,你是武装部工作的同志吗?”
工作人员:“是啊。”
杨兰:“我要查找一个八路军老兵。”
工作人员:“我就负责档案,叫什么名子?”
杨兰说:“叫老石,一九三八年参加八路军。”
工作人员:“叫老石,一九三八年参加八路军。”
杨兰跟随那名工作人员进了档案室。
工作人员问:“你有没有介绍信?”
杨兰道:“有。”
杨兰取出介绍信,那工作人员接过念道:“杨兰,中共党员,历任民兵队长,大队长、区副书记,现任某县妇联主席,烈士的女儿,八路军战士的妻子……”
工作人员:“还是一位战斗女英雄,请坐,请坐。”
那工作人员便杳阅档案,他翻阅了所有档案记录册,喃喃道:“没有叫老石的八路军,有姓石的却对不起号来。”
杨兰着急道:“查不到?”
工作者:“那个老石同志,在解放时你可知道他的消息?”
杨兰:“四五年分手后一直没有消息。”
工作人员:“你去一趟民政局再查一查烈士档案。”
杨兰:“烈士档案?他不能牺牲。”
工作人员:“同志,我只是建议”
杨兰的睛湿润了,她强仰住内心的悲伤地:“谢谢同志。”
工作人员:“同志走好。”
陌生的大街上行人匆匆,杨兰母子行走在坎坷不平的石条路上,杨兰的泪眼朦胧,她低声地哭泣着:“老石,我的老石哇,千万别让我在民政局的烈士档案里找到你的名字……秋风易水寒,心近路不远,哪怕是天崖海角一定要找到你,是活着的老石。”
杨兰心中好苦好苦,她守着一片贞洁和真诚,也是一个坚定不移的承诺,女过三十不老也不少,如花过九月不凋也失色。
母子二人在秋风中向前走去,走去,终于来到了民政局。杨兰母子一来到民政局,举步千斤,向民政局的院内走去。杨兰母子走进民政局的办公室内,见有几位工作人员,有的伏在桌前写着材料 ,还有的在翻阅着文件,老局长抬头看到了杨兰,一楞神:“你,杨兰。”
杨兰十分意外地:“你啊,应营长。”
老局长站起来:“什么风将山东女英雄吹到了我们县来了。”
杨兰心中甚是高兴道:“应营长,千里见故人,小石子,叫应伯伯。”
小石扑到应局长的怀里甜蜜蜜地喊道:“伯伯”
老局长亲热地迎过来抱住小石亲了又亲,赞不绝口地:“好孩子,虎头虎脑的,革命的后代,必有出息。”
杨兰道:“应营长,您现在回地方工作了。”
老局长道:“我负了伤,在你的家乡养伤,多谢你和那些老乡们的照顾,革命老区的人民对待我们亲如一家,没有你们的爱戴哪有我这条命,毛主席说,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最相信这是一个千真万确的真理。”
杨兰痛苦地说:“应营长您转移的第二天我的父母就被敌人活活的烧死了。”
老局长泪道:“二老都遭害了,老村长啊......”
杨兰痛苦地说:“我们村的七名党员除了我全部牺牲了。”
老局长流出两行热泪道:“他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杨兰同志你来我们县是出差,还是探亲?”
杨兰道:“寻找小石他爹。”
老局长大喜道:“你的丈夫也是我们县的。”
按常理来说,王老石与应潮流是同乡,又一同战斗了五年,二人又是一起住进了杨兰的老家,不应当杨兰寻找了60年还找不到那个老石的丈夫。事情是这样的,应潮流负伤后只在杨兰家一夜,由于伤势严重在昏迷之中,第二天就被杨兰和武工队送往我野战医院,对于杨兰要找的老石他根本没有想到能是王老石,阴差阳错,这就成了解不开的谜。
杨兰道:“是的,他一九三八年参加八路军,一九四五年初我和他相识,解放了,他一直没有去接我,因此我才带着小石头千里寻夫到此,请应营长要帮助我,你县武装部查不到老石的档案,档案室的同志要我来民政局查阅烈士档案。”
老局长道:“我就是民政局长,马上为你查阅烈士档案。”
最终也没有查到叫老石的烈士。
老局长道:“还有最后的一条希望,我县计有六百零三名解放军官兵,现在是志愿军,正在朝鲜对美作战,也许老石同志已参加了志愿军赴朝作战去了。”
杨兰郁愁的脸上露出笑容道:“但愿如此了。”
老局长道:“杨兰同志能否在民政局短住几日?”
杨兰道:“我嫁给老石就是老石的人,古语云千里嫁夫随夫去,老石的家乡就是我的家乡,我母子就不走了。”
老局长十分欢喜道:“欢迎杨兰同志来我家定居,你在山东任什么职务?”
杨兰道:“我们县妇联主席。”
老局长道:“你是老同志,老党员了,是难得的革命人材,我上报我县组织部,发函调你的组织关系。”
杨兰道:“在老局长的帮助下,我调进县仍任妇联主席,五四年朝鲜胜利了,志愿军凯旋回国,我还是没有找到姓石的你,小石读了小学,上了初中,高中毕业后就参军了,他进步很快,二十年就提了团长,大裁军中他的团被裁减了,回到地方进了县政府工作,当了几年的副县长,现在也退了,我六十岁后也办了离休手续,从此就做上拥军的工作。”
王老石感慨地说:“我王老石太对不起你们母子了,我的心里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所以发誓世上除了杨兰决不再娶第二人。”
杨兰也哭了,他一头扑到老石的怀里哭道:“老石,我的老石,我们终于是白头到老的夫妻。”
王老石感味深长地说:“这是做梦吗?”
杨兰道:“不是做梦,敬儿快打电话给你爸,小石的爹老石我终于找到了,我们过一个全家大团圆的年。”
杨敬道:“好,我现在就向我爸,我妈通话。”
三个小时之后,一辆小车开进光荣院,杨石夫妻下了车。夫妻急急进了王老石的住室。
杨小石:“妈。”
杨兰由衷地说:“石儿,他就是我母子苦苦寻找五六十年的老石,你的爹哇。”
杨小石扑抱住王老石含泪地:“爹,我的爹哇。”
父子抱头痛哭了一回。杨妻也是喜出望外,道:“爹,回家吧。”
王老石拂摸着杨小石的脸哭道:“儿哇,头发也白了,爹没有尽到做爹的责任,惭愧,惭愧哇。”
杨小石道:“爹,回家吧。”
王老石摇摇头道:“这里就是我的家,古城镇茅草山村是生我长我的一片热土,落叶归根,我们这一家子还是回茅草山吧。还有,好人好官盛春天比我的儿子还要亲哪,没有他,我王老石早就变鬼了,这里还有我的老同志、老伙计、我不能走。”
“大爷,我来接您。”王老石抬头看去,原来盛春天他也来到了面前。
杨小石回转身去握住盛春天的手,由衷地:“谢谢您盛局长。”
盛春天郑重其事地说:“杨副县长,王大爷是位伤残军人,老复员军人,是国家的有功之臣,我作为一名民政工作人员,照顾他,安抚优待他是我义不容辞的职责。”
王老石道:“春天老侄,我再交给你一个任务,杨敬是我王老石的孙子,你要把你的人格、党性、官品传授给他,要他做你这样的好人、好官,千万不要效仿郭四放和戚家叔侄三人,茅草山人的脸丢不起哇,我拜托了。”
盛春天哈哈笑道:“杨敬也许比我做得还要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出于水而塞于水,长江的水后浪推前浪,世上的新人撵旧人。”
杨敬道:“爷爷,您放心,因为我是您的孙子,我要继承和光大老一辈人的事业,向盛局长那样全心全意地为优抚对象服务。”
王老石点点头道:“这才是我的孙子,茅草山人真正的风格。”
杨兰道:“盛局长,自然老石不愿意离开光荣院,我也在光荣院不走了。”
王老石道:“是啊,我怎能离开这个带着光荣二字的养老院,最好还是回我们茅草山。”
杨小石难能接受地说:“爹妈?”
杨兰道:“别为难你爹啦,他就是这个脾气,我跟着王老石回我们的茅草山,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孩子你们要常来看俺。”
杨小石坚定地说:“我要去茅草山大声地呐喊茅草山我们回来了。”
杨敬道:“茅草山是我们的根,寻根问祖乃天经地义。”
锣鼓声、鞭炮声、欢呼声连成一片,彩旗飘飘,民心小区的院子的中心搭上高台,台上应民心、孟浩然、章继先、关正风等十名县委县政府领导,台下是千户下岗职工,社会困难户,荣残军人,烈军属。
应民心首先讲话:“同志们,你们都很困难,种种原因买不起房子,长期租赁他人的房子居住,今天我们在党的正确政策指引下走上改革开放的富裕道路,我们县终于从贫困县中跳了出来,奔上了小康,一朵花两朵花开了,不是春天,只有满园的花都开了,满山遍野的花都开了才是春天,我们筹资建造了一千套扶贫房,马上把钥匙发放在每个分房户的手里,你们住了进新房,过一个欢乐的春节。”
“感谢共产党,感谢人民政府,感谢应书记,……”欢呼声惊天动地,鼓掌声排山倒海如雷滚动,久久不息……
老愚走上讲台做了代表性的发言:“各位领导、各位同志,我代表广大的贫困户、烈军属、伤残军人向党向应书记向县委县政府表示感谢,您们为人民做好事,善事,有出色的人格,党性,是人民干部的楷模。我们举目可看到拔地冲天而起的民心小区的楼群是那么雄伟和辉煌,地上鲜花绿草,院中凉亭,葡萄园,这是开天劈地的第一回,民心小区的名子起得对。我们的书记应民心,他在做一个共产党的干部应当做的事,别人不敢做也不愿做,无利可图哇,他却去做,只有两个字,民心,他不为名不为利只为老百姓,别人是在做什么,成为富翁,您呢,两袖清风,可是得到的回报不一样,老百姓在骂,骂谁呢?在骂熊英、牛军、郭四放、戚满堂。老百姓在夸,夸谁?应民心应书记、盛春天、杨妈妈母子,关正风副县长,章继先副书记,还有为着这个工程贡献过力量的所有领导和同志,您们功高劳苦,我代表着全体贫困享受家庭向您们鞠躬,您们做得是对老百姓有恩有德,有益有善的好事,谢谢您们。”
老愚走到应民心面前双手将一副对联送到他的手里,道:“应书记请您收下。”
应民心:“这是?”
老愚笑了笑道:“我知道,您从来不收礼,我送给您的不是金钱,是一颗感恩的心。”
应民心接过而展视:
洁如水,明如镜,两袖清风;
皎比月,炎比日,满腔热忱。
一片欢呼震耳欲聋,如春雷在平地生起,如春潮在大海涌起,应民心站在主席台上将一串钥匙交到老愚的手里,我一声长叹。
应民心问:“同志,为什么叹气?”
老愚激动地说:“老应局长就是有心为我们建造如此的广厦,那时候国家穷,力不从心,盛春天有这么一颗心,没有这么个权力,只有您应书记才这么有魄力,干出了石破天惊大好事,荣虎从此离开了那个水窑子,我也不再去租房子了,黄义也安居乐业了。就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向您这样为民行善的好官,把这样的事做下去呢?”
应民心的目光投孟浩然,关正风、章继先的身上,我走向前去于孟浩然、关正风、章继先亲切握手。
当天下午,应民心将全县五包老人数百人接到迎宾馆,他们在一起欢欢喜喜地过了一个不寻常的春节。应民心举杯向座席上数百名五保老人祝酒:“老人们,有党有人民政府,有广大党员干部为您们服务,您们并不孤独,我敢保证您们一定能够安度幸福的晚年。”
“有应书记我们就不孤独了……能想到老百姓的官才是父母官。”
老人们一片欢欣鼓舞,阵阵鼓掌声,欢呼声……
不久,应民心晋级为市副市长,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了大运河县。孟县长也被调离。章继先任大运河县县委书记,关正风任大运河县县长。
数年后,盛春天光荣退休,杨静为大运河县民政局局长。
应民心离开了大运河县,他没有拿走这里一针一线、一草一木,却留给了大运河县发展辉煌的业绩,不朽的功勋。这里的山清水秀,这里的楼阁参天,这里的树木花草,要是从经济上仔细算来,超过了万两黄金。后来盛春天虽然也退了休,更给全县优抚人员留下美好的永远记忆。那就是,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杯。
天地、人间又迎来一个更崭新、光明、进步、伟大的时代,新的舵手习近平主席驾驭着大中国的航船驶向前所未有的胜利。
清晨,阳光明媚灿烂,秀丽融融,把温暖送给了人间,小区的草萍上小草绿绿.还有几棵小桃树正含着苞,淡红色的一朵朵,将放未放,几只雀儿在枝头上欢快地鸣叫着。
老愚突然接到丁超一个电话,他全票当选为茅草山支部书记,结束了杨赐病后代理支部书记的称号,老愚非常高兴,老愚相信丁超是个好样的,不会辜负党和人民对他的厚望,一定有能力有智慧把茅草山的事业做好、做大、做强。
丁超还有一个通知,郭四放在监狱里病故了,人常说的狱毙。他的骨灰要在茅草山下葬。可是这包骨灰没有人要,有三个原因:一,他是郭家的带篼的儿,在台上的时候攀亲的人比比皆是,世态炎凉,人情如纸,如今倒台了,树倒猢狲散所以郭家就不接受他;二,他冒充是烈士的后代,更不靠谱,烈士牺牲了好几年他才出世,根本就没有理由埋进烈士的祖坟;三,郭四放无儿无女,那个私生子韩阿三已被枪决了,他已经成了孤魂野鬼,还能管得了这个郭四放吗?
是的,他活着的时候,吃喝不管有多好,人已经死了,这些东西还能在肠腹之中吗?至于那些什么金玉珠宝更不会带进他的坟墓中去。也就是说: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还是大傻蛋又干了一件傻事,盛春天要承办这件事,他的理由是郭四放的原户籍在茅草山,落叶归根还是回到茅草山。盛春天还有一个建议,要邀请吕士忠,他刑释后便无家可归,投奔前妻魏真洁,魏真洁与吕士忠离婚后就去了外地也结了婚,后来的丈夫十多年后病故了,无奈还是接纳了吕士忠,这种关系,又是在这种的地理条件,这种情况在那里也不好生活,甚是面上无光,还是重回故土,为了生计在修理自行车,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茅草山人,况且我们三个还是同学,当然了戚满堂也是我同学的一员,现在还在服刑不可能参加。盛春天说得很诚恳,他说:“别管他活得时候怎么样,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戚满堂判得是有期徒刑二十年,刑满后不管是死是活也还要来茅草山。还有戚国放的一包骨灰,他们活的时候感情亲密,死了还是并排葬在一起也免得了孤孤单单。
这些人活着的时候,遇着花街柳巷,舞榭歌台,月殿云堂,便留恋不舍。
到今天已死的时候,雨冷风凉金鼎结,鸡飞犬化玉炉空,没有一声哭。
老愚流离失所几十年,生他长他的故乡无论如何也不能忘怀,几间老房子已经作为抵押,判给了吕大河,也已经是破烂不堪,跟儿子一起居住,韩月是个贤孝的儿媳妇,铁柱更是一个大孝子,绝对不会拒绝的。可是老愚是一辈子也改不了的犟脾气,总是感觉到不方便。还有他耿耿于怀的是老宅就是祖业,老房子虽然不是高楼大厦,一石一瓦都是他的血汗成就,更是他的尊严,不可放弃,通过法律渠道赎回来,近日修缮重建了家园,他高高兴兴带着孙子也参加了这个盛会。
老百姓常说:“太阳不能常晌午,也有落山的时候,郭四放是何等的威风,在大运河县可以说是出京二天子,一言出口八方响应,一跺脚四处颤动,出人头地,叱咤风云。真可说是一手遮天,声色犬马,灯红酒绿,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更是茅草山高高在上的人物。没有人能料到会有这一天,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河东是活人,河西是死人,而且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可怜鬼。戚国放比起郭四放也好不到哪里去,前妻后妾在这小子一进了监狱,就计算起各自的归路,争先恐后的卖房卖车,抢夺财产就分道扬镳了,他的原配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女儿,戚国放犯得是死罪,没收全部财产乃毫无疑问的,乘着尚还年轻,一旦成了残花败柳就没有人要了,也就带着女儿远走高飞了。这个戚国放仗着他哥哥戚满堂、表哥郭四放那是作威作福达到了顶峰,飞扬跋扈,为非作歹而不可一世。
说过了让人厌烦的事,还有几件喜事,孟所长提升到县公安局当副局长去了,刘华指导员也调进县公安局任行政科长,铁柱任古城派出所所长,丁超乃堂堂正正的茅草山村党支部书记。
盛春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吕士忠也回到了茅草山,当年也是得到郭戚的好处的,虽然没有过去的风彩,也还是尽心尽力。再说他终极还是茅草山人,根子还在这里。
时间也赶巧了,正好是清明节,这也是盛春天与丁超精细安排的。茅草山也从来没有今天的热闹,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就像赶庙会似的拥上山来。不管怎么说老愚与郭四放还是同学一场,老愚特意来到他的黄土坟前烧了一把纸,吕士忠也特别与老愚靠近,寸步不离地扶着老愚上山下山。
还有一件大喜事,王老石将杨兰接到茅草山村,是铁柱开的车,杨小石夫妻二人每人搀扶着一位老人在一片欢呼声下了车,下车的还有程瑛、杨敬和盛凡手牵着手一同走下车来,盛春天、铁柱、铁志、丁超、铁华也请假专程回来给父亲上坟,还有老愚和许许多多的茅草山村的乡亲们前来迎接,茅草山又走出去许多兵,带走茅草山人的精神投身到祖国的四面八方,我们都是茅草山的人,有老有少几代人,有几分的兴奋也有几分的悲哀,还有一丝的遗憾........
老愚感慨地说:“茅草山人也有茅草山人的梦,一代人与一代人的梦有所不同,好人与坏人的梦更不相同。应潮流、老光蛋李光明、王老石、杨兰的梦是赶走侵略者,消灭反动派,打江山夺政权,解放全中国;爹的梦还是阶级斗争的模糊影子,我娘的梦是她的儿子能住进城里去,住上高楼,我的梦是想做个作家,民政局的老局长和盛春天的梦是全心全意地为着民政事业而努力工作,杨敬、盛凡的梦是做好接班人,丁超的梦是把茅草山变成花果山,一个幸福的人间天堂。铁柱也有自己的梦,保一方人的平安,十人走路九人作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还有还在部队服役的茅草山人依然有有他们自己的梦,国家的主权不受侵犯,这是梦也是理想,梦想成真。好人的梦是美好的,一定能够实现。而坏人的梦必定要破灭的,郭四放异想天开想当“朝廷”做土皇帝,能实现吗?此时此刻,我面前的人都是好人,坏人已经走了,走下万劫不复的地狱。”
突然在人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大家看去惊讶了,应民心搀扶着他的母亲,一步步走上山来。我们喜出望外迎上前去,这才知道他原来也是茅草山人,他还是应潮流的儿子,正宗的茅草山人。应民心他的梦也成为了现实,我们的县已经跨进了国家的百强县,人人有活做,个个有饭吃,孩子有学上,家家有房住,老有所养,病有所医,困有所解,难有所帮,奔上了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达到了小康的美满幸福的生活水平。如今的中国,现在的大运河县,眼前的茅草山,在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更有新的开拓,新的发展,新的成就,前程更崭新,事业更辉煌。
应民心虽然调离了大运河县,留下的是他对家乡的贡献,还有他对故乡的眷恋。
披心腹,见情愫,墮肝胆,施厚德。
徒手来,空手去,无金银,留名气。
盛春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他还在坟群前激情洋溢地讲了话:“做人并不一定需要成就了不起的事业,就能够摆脱世俗的功名利禄,就可以跻身于名流;就是说不管是什么人不能起贪心坏心,首先要自己的良心。杀人之人人杀之,害人之人人害之,这就是天理。人欺人好过,天欺人不好过,天在哪里?天就是国家法律。”
大家共同的一个梦,就是国家富强,人民幸福,一天更此一天好,这个梦一定能够实现,为着一个共同的梦奋斗吧……
有词《贺新郎》(赞改革开放)
泱泱大中国,疆辽阔,昔日残癳,外强凌虐。
江山一统归还我,亟待重整建设,新开拓。
雄关漫道,而今迈步从头越,任重道远艰苦卓越。
创业心,壮日月。
奋发图强建大业?乘东风,八仙过海,吹起号角。
寡二少双大动作,正逢改革开放,算事业,须由人做。
英雄拍袖整乾坤,犹如天崩地裂,动山河。
展宏图,结硕果。
后记
春光无限意无尽,万马奔腾山作阵
一代新主尤英明,高掌远跖时代新。
再说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如果总是抱怨怀才不遇,可以说你没有大胆地推销你自己的才华,也暴露出你是十足的渺小小人。还有一种说法,如果把自己看得太无能了,也许你就是不值分文的朽木糞土,那一生中必定是一事无成,行尸走肉,匆匆地来了,又匆匆地走了,还不如萤火虫,萤火虫还有一个小小的亮点,这种人生的龌龊,活得可怜,死得也可怜。
人人心中都有一盏灯,有的不怕风吹雨打,有的风一吹它就灭了....."
我想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在他的思想中从来就没有出个名的丝毫念头,这便是君子的一个贵处。即使是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但不能永远埋没于尘嚣之中,便是一个不公。我书中写的多是农民,或者是出身于农民家庭。农民长年累月都是双腿涂满了黄泥,终日辛劳在田里,十指沾满了灰绿色禾苗深深的绣色,常常穿着劳动汗渍留下印迹的衣裳,双手长满了厚厚的老茧,三句话不离本行,那就是种地。他没有过甚遥远的侈望,就以农民自己的话来说:俺是草木之人,是个草民……
春来绿草地,遍地生芳草,做草哪点又不好,白居易有这么一首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没有草的地方,莫非是沙漠,春来它先绿,秋来枯在后,草虽然不能长成参天大树,那些大树也不是一破土就能冲天拔地,它刚刚萌芽出土,如草一般出现在地面上,能生树的地方一定能长草,能长草的地方不一定能种树。它有顽强的生命力,只要有它生存的空间,哪怕是不生五谷的盐碱之地,也有草的踪迹,或是岩石缝中它便亳无挑剔地去生根发芽,随着季节或枯或荣,能抗风暴,不惧一切恶劣的环境,即使是苖死根还在,明年早春再萌发……
老愚把人生美好的岁月比作春天:
我说春是酒,你说春是钱。
酒里春光好,花好酒也甜。
我为三杯醉,醒来好安然。
渺渺红尘梦,人生几多年?
争时写文章,留给后人传。
一碧万顷的云空,蔚蓝美丽,飘来丝丝的云朵,欲如锦上添花,阳光灿烂,金碧辉煌,千娇百美,给人有清新朗润的感觉。
老愚书中的你、我还有他,都是些太普通不过的小草,多是农民,或者是农民的子弟。我们都是一棵草,一棵棵不成名的小草。话再说回来,大地上没有许许多多的草,就没有春天的美丽,社会上没有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没有老百姓也就没有这个人间了。
草是春天的信使,民是社会的力量。不嫌人醉,不夸己醒,习近平主席也明确地说:“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
意义深远,可谓是金石良言。
我书中那些我所标榜好人物的本性,前途和事业对他来说宽和窄是心理的体验,对心灵闲适的人来说,一天比千古还长,对胸襟开阔的人来说,一间斗室也无比宽广。他很知足,知足常乐,我说的他,也许就是我,即使不是我,也是我的朋友,或者是认识的人。他虽然做了许多的好事善事,见义勇为,为人民服务却不图任何的回报,在他的心里还感觉到十分充实。
都来眼前事,知足者仙境,不知足者凡境,总出世上因,善用者生机,不善用者杀机。这些人能明白了这一切,所以他有了这祌心态,被我所敬重。好比是春天到来时,风和日丽,花草树木都会斗美争艳,为大自然铺上一道美丽的风景,林间的鸟儿也会婉转啼鸣出美妙的乐章,有了这一切的存在才会表现春天的美丽的色彩。从中我联想到我们这个社会,每个人都演绎着不同的角色,有了不同的人物,不同的表演,我们的社会才如此丰富多彩。
红尘,包含着人世间的一切,有生有死,有贫有富,有哭有笑,有争有夺。
人生就是一台戏,那人间就是一个大戏台。
是的,老愚我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算是一个不幸的人生,祖祖辈辈都是贫困和穷苦的农民家里,我的父母他们的人生都是受罪的,在饥寒交迫中过了半辈子,一直到解放,享共产党的福,才算有了温饱。我上了好几年的学,能会先写的字是:听毛主席话,跟共产党走。
上完初中老愚就走进了军营,没有想到在老愚最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却在国防施工中负了伤,退役后,这本伤残军人证伴随着老愚走到生命的终点。
词曰:
云暮月暝愁事深,扶窗闻鸟吟,
蚕演流年岁古稀。须眉白,
能剩几光阴?
垂泪落如雨,碌碌做寓人。
比蒿草,盛于春处枯于秋。
乏无味,怎忍暮年心?
孟子说:“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
人都喜欢活着而讨厌死,这是人之生常情。我想如果一个人碌碌无为地活在世上,一生中一事无成,何尝不是行尸走肉?没有一点意思。一年一次掩秋草,这么一生一死太乏味了。我又想虽然不能活得轰轰烈烈,也不能就像一支蜡烛,亮到最后,蜡尽光息,什么也没有留下,就永远地消失了。据说曹操这么说过:不能流芳千古,也要遗臭万年。当然这种说法是极端的,做不了大善人,便去做个大恶人,我不赞成这个说法。
如果做一个如何忠烈,能载入史册,使普天之下,百世之后名声赫赫、高风亮节、英风忠义、万世永存,一个普通人确实也做不到。
哪个人不想活着?但活着却不遵天理,只能算侥幸地活着,或者说是偷生;人生自古谁无死?但要死得有价值,这才符合正道。
一个顺应而知命的人绝不会站立在危墙之下,也不会去犯罪而死于非命。孔子曰:“天之所生,地之所养,父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可谓孝矣!不亏其体,不辱其身,可谓全矣。”
话再说回来,人世上死得其所能有几人?作恶多端,死于非命也无几人,多是随天所生随天所灭,生老病死乃正常现象。
老愚我是这么想的,死亡是任何人所无法抗拒的,死后能留下一点什么给后人,这个东西不一定是钱财,更不能说是江山社稷,这些普通人是做不到的。也不是只局限于几间茅草屋,几亩薄地。是什么?也不是死后要儿孙能在荒郊野外垒起一个黄土坟将我这具僵尸埋下,并且再在黄土坟前立上一块小石碑,因为平生轻淡没有什么事迹可以撰写,只是刻上名字就足矣。这种保留也是庸俗得很,没有功名,没有成就,树立再高的碑也毫无意义。也许会在不久被狂风暴雨所推倒,我曾看过在一个厠所里就有一块石碑横铺在那里,当作来大小便人的垫脚石。
还有老愚我的家乡毛山多出古墓,那些盗墓者为了挖掘文物,竟将千年的老坟刨开,还不知道是谁家的祖宗,因为一点陪葬品被挖了出来,东一块腿骨,西几根肋条,令人心寒。那些暴殄天物的盗墓者虽然无耻,如果软身草草掩埋也不至于千百年后落个如此的下场。
因此我绝对不会将寸草带入九泉,遭到后人的残暴掠扰。
还有一件事老愚不愿意在我身边发生,贫穷人人都不希望,清贫终归不是好事,我尚有多闻,老人尸骨未寒,后人为了财产却祸起萧墙大打出手。我非常明白,知足者常乐,这就是我的座右铭。
写于:扶贫房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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