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张兰花在张铁梁面前洒泪 陆小云大伯哥面前丢丑
诗曰:
前程深不测,变幻若浮云。
半步行之错,能惹祸及身。
张铁梁咬牙切齿地:“我张铁梁是个不能生育的骡子,你怀上了野种别来敲诈我,我娶你已经整整六年,这么多年没怀上,你一走你就怀孕了,这正是野种。”
兰花两只眼里全是泪,她还是哀求着:“梁子,这是医院的诊断证明,它没有错,我已经怀孕一百四五十天了,你才走三个多月。”
张铁梁咆哮道:“我根本就没你这个女人,我得去找和叔!”
徐明他懵然地站在那里,惮惮地喘着虚气:“你们这是……”
兰花取出结婚证,哭道:“你这位弟弟,看看,这是我们的结婚证哇。”
徐明接过结婚证,看了看道:“是啊,张铁梁、兰花。”
张铁梁像发疯似的夺过结婚证,把它撕碎,撒在地上,高声斥道:“这是假的!”
兰花跪爬在地上,哭着捡起被撕碎的结婚证,失声哭道:“我和梁子就是合法的夫妻,我怀得就是你的孩子,这是我和梁子的结婚证……”
徐明看到兰花如此模样,深有同情,他走到张铁梁的面前激情地问:“梁子哥,你?”
张铁梁道:“徐明兄弟,我怎么了?”
徐明懵然地问:“梁子哥,我是在说你,是正经的,你这么做,那是忘恩负义,是陈世美,嫂子几千里来到广州,苦口婆心的求你,你也该知足了,我徐明,从来没把我的身世讲给你听,我也是结过婚的人。”
张铁梁道:“你也结过婚?”
徐明道:“我结过婚,还是我当兵的时候,我没有考上军校,复员回家,我的老婆就跟和她一同做生意的男人跑了,我徐明能有个这样真心爱你的女人做老婆,我也就满足了,真的满足了。”
徐明说到这里,双眼湿润了,他伸手去搀扶兰花:“嫂子,你起来吧。”
兰花挣脱了徐明的手,双膝还是跪在张铁梁的面前,哀求着:“梁子,你打我吧,你打吧。”
张铁梁冰冷地:“我打你,我凭什么打你?”
兰花脸上流满泪道:“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我做妻子的犯了错就该打。”
张铁梁哈哈大笑道:“别再纠缠了,你回去吧,于得海、张铁军可都在等着你。”
兰花委屈地:“张铁军,你,你,你误会他了,你冤枉了他,他是你的弟弟哇!”
张铁梁揪然作色道:“自然是我的弟弟,哼,他不配,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亲堂弟,他能这么做,禽兽不如!”
兰花含着泪问:“你如何才能留下我,原谅我?”
张铁梁斩钉截铁地说:“还是那句话,除非你在我面前亲手杀了于得海!”
兰花站起身来,重重地点点头,道:“好,你答应我了,我……”
兰花转身离去,她凌乱的脚步,踉踉跄跄地向楼下走去。
正是:
善恶随人作,祸福自己招;
只因自有错,甘受别人孬。
兰花坐在列车上,紧闭着双目,串串泪珠在她那张痛苦的脸上流淌着,张铁军坐在对面叹着气。车轮滚滚,山山水水在从眼前呼啸而过。
一民警正在值班,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他拿起了电话:“嗯,张万和在广州被杀…当时没有死,在临死前说杀他的是于得海、钱二,尚未抓捕,仍在潜逃,好,好,立即通知亲属前往广州,领取张万和的骨灰。”
这位民警接完电话,立即离开了值班室。值班民警将疾步走进所长办公室,孟所长、刘指导员、张铁柱正在议事。值班民警道:“所长,县局电话通知,张万和在广州被杀害,凶手是于得海和钱二,凶犯已经潜逃,通知张万和的亲属前往广州领取张万和的骨灰。”
张铁柱一头栽倒在地一声大哭:“和叔,我的和叔哇……”
孟所长急忙搀扶起张铁柱,劝道:“铁柱,铁柱,节哀节哀。”
刘指导员也痛心地说:“也是在我们的意料之中,这次盗墓、袭警就是他们干的。”
孟所长沉思了良久道:“铁柱同志,暂不通知张万和的家属,你是张万和的侄子,你马上去广州,代表他的家属领取他的骨灰。”
张铁柱泪道:“为什么?”
孟所长道:“张万和只有一个儿子,正在省城读大学,于得海、钱二杀了张万和,没料到张万和当时没有死,警方才知道他们是杀人凶手,他们还会再回本地,古墓、文物、钱财就是勾死鬼,他们不会不来受死的!”
刘指导员道:“所长,您分析的有道理。”
孟所长道:“铁柱,所里再派一个民警和你一起,明天起程。我现在就向局汇报,还有,你们到了广州再了解一下案情。”
张铁柱道:“是!”
孟所长道:“刘指导员,你就和铁柱一起去广州吧。”
刘指导员道:“是。”
张铁军独坐在卫生所里闷闷不乐,陆小云走了进来,两人目光冷视着。陆小云没好气地问:“这几天哪去了?”
张铁军冷漠地:“上天入地你管得了吗?”
陆小云怒道:“我管不了你,兰花可还没有离婚呢,梁子哥来了电话,我问你兰花一个人能去得了广州吗?你们这双狗男女,都是不要脸的货,也只有你能和她拧在一起,这是臭味相投。”
张铁军回讥道:“你好,你贵,你香,当今皇上都要纳你进宫还不行吗,滚,你给我滚!”
陆小云一声冷笑道:“我是来给你报喜的,梁子哥已经答应要把离婚协议书寄回来了,还要请我做他离婚的委托人。过几天我收到就送给你们,快了,你们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可以从地下转到地上了,打游击、搞地下工作,多不是个味,呸!”
这是陆小云的一番谎言是故意恐吓张铁军的,陆小云转身出了卫生所,张铁军望着陆小云的背影,他痛心地:“张铁梁啊,张铁梁,兰花嫂对你是一片真心那,你竟然这么狠心!”
忽然陆小云又走回了卫生所。
张铁军问:“你又回来做什么?”
陆小云热辣辣地说:“帮人要帮到底,我想从广州邮东西少说也得十天八天的,我陆小云就是个热心肠,我去广州,一来看看梁子。二来把你昼思夜想的那件东西给你取来,圆了你的梦,不管怎么说,我们还生过一个孩子,不做夫妻做个朋友,我不久也是你的嫂子了。”
张铁军怒不可遏地吼道:“陆小云,看你这个熊样子,惺惺作态,你太缺德了,是在欺负兰花嫂子!”
陆小云一声冷笑道:“张铁军,我陆小云还能怕你吗?兰花有你护驾,我也非孤军作战,我死也不会离开茅草山庄的。”
陆小云觉得似乎她胜了,洋洋得意地离开了卫生所,直气的张铁军摩拳擦掌。陆小云从卫生所走了出来,当她走到庄中的十字路口,和婶正与几名妇女呱呱的说着,和婶也看到了陆小云,便指桑骂槐道:“我说,能买当庄的牛,就不能买当庄的鸡,牛是栓着的,鸡可是散着的。”
妇女甲问:“这怎么说?”
和婶绘声绘色地说:“大妹子,人常说狗记千、猫记万,小鸡能记一里半,狗和猫的记性可好了,你把它带到再远的地方去,只要让它看到路,准能自己回来,鸡呢,它也有记性,不信你去你家逮来只老母鸡到了俺家,只要松开手,它还会自己跑回去,因为你家里还有只大公鸡,它可太想那只大公鸡了,这就是贱,贱,不值钱的东西。”
陆小云听在耳里,气在心中,实在憋不住,她收住了脚步向和婶走过去,杏眼圆瞪,厉声问道:“和婶,你说是谁贱?”
和婶也不甘示弱地:“我说是鸡,十块钱能买只鸡,十块钱可买不到一头牛、一匹马,连一条老草驴都买不到。”
陆小云怒道:“你正是一条不吃人粮食的老草驴!”
和婶迎了上来,恼羞成怒地:“小女人,你敢骂我?”
陆小云气扑扑地责问道:“和婶,你好,和叔哪里去了,被你扫地赶出门了,听别人说去东北捡破烂了,你整天瞎话连篇,村子里哪个不烦你?”
和婶不服气地:“谁烦我,他也是瞎烦,没有良心的东西,我帮了你,你不报答我,还说我的坏话!”
陆小云道:“是的,庄上人都说,谁听了你的话,谁两口子就得离婚,我算服了你了。”
正在这时张铁柱骑着自行车过来,他下了车,和和气气地问:“和婶,小云又拌嘴啦?”
陆小云还想发作,却被张铁柱制止住:“和婶回家吧!”
和婶白了张铁柱一眼,冷冷的说道:“又是来逮我的吧,张家出人物了,你要是能做个县长,张姓就没人能过了。”
和婶说罢扬长而去,张铁柱望着还在唠唠叨叨、骂骂咧咧的和婶的背影,心里又说不出难过。
陆小云道:“柱子哥,韩月嫂说我三个晚上,我明白,你和嫂子都是好人,可是我陆小云咽不下这口气,当年兰花和你订婚,众所周知,他硬要嫁给梁子哥,还不是赌气吗?与你赌的这一局,谁管输还是赢。今天我也是拼出去了,去广州找梁子。”
张铁柱问:“找梁子?”
陆小云道:“我活是你张家的人,死是张家的鬼,梁子不要我,我就死在广州,不管怎么说,哥,柱子哥,我是张家的媳妇,你张家人还要给我收尸。”
陆小云说到这里哭着扭头而去。
张铁柱痛心地:“小云,小云…”
陆小云转过脸来,以哀求地眼神看着张铁柱,由衷地:“柱子哥,做弟媳的求你了。”
一阵疾风吹来,扬起了地上的草屑,浑浊的天空淌来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张铁柱站在那里木讷了,怀着一颗酸痛的心,最后他还是推着自行车赶上了陆小云“小云,小云。”
陆小云站住了,唏嘘地:“哥……”
张铁柱道:“那么大的广州哇。”
陆小云道:“我有他的号码。”
张铁柱问:“你有梁子的电话?”
陆小云点点头道:“嗯。”
张铁柱道:“能不能告诉我?”
陆小云又是点点头道:“能。”
因事相争,焉知非我之不是,须平心暗想。
只为斗气,管是对我之不对,须扪心自问。
张铁柱的心情乱如飘絮走进了家门,韩月正在收拾家务,她看到了张铁柱,什么话没说就哭了起来。
张铁柱道:“果他妈,你怎么了?”
韩月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怕啊!”
张铁柱道:“我不是还活着吗,别担心,我…”
韩月:“我能不担心吗?老百姓爱你们,坏人可是恨你们。”
张铁柱道:“这很正常,就是矛和盾的道理。”
韩月担心地说:“当老百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想到你们警察时我很高兴,这是信赖,是荣誉,作为警察的妻子我很自豪,也不冤枉我做一个女人,可是坏人太恨你们了。”
张铁柱笑了笑道:“能不恨吗?他们犯了法,当警察的就必然会去抓他,送他去法院判他的刑,有的还会被送上断头台,人民要坐这个天下,要这个天下太平,要老百姓安居乐业,做警察的任重道远,就得去和坏人拼杀,还能不流血不牺牲吗?自古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说法。”
韩月感叹地说:“这是你们做男人的志愿,也是事业。”
张铁柱道:“女警察,公安战线上的女英雄也是很多的。”
韩月道:“这辈子,我只能给警察当妻子了,警察下辈子再当吧。”
二人说到这里哈哈大笑,笑的是那么开心,那么有滋有味。
张铁柱道:“给我把衣服洗一洗,我要出差。”
韩月问:“出什么差?”
张铁柱道:“你我是恩爱夫妻,生活上是无所不说,可是工作上还是要保密的。”
韩月多情地推了一把张铁柱,捂嘴笑道:“行,我的大官人,军事秘密不可泄露,我懂,快脱衣服。”
而今世事多惊悸,黄叶飞来怕打头。
再说陆小云正在收拾行囊,她把旅行路途上的用品都装进了一个旅行包里,这才走到电话旁,她正欲拨打电话,思量了良久,自言自语道:“不能先告诉他,他知道我要去广州,躲起来,那么大的广州我哪里找他,还不是大海捞针。”
陆小云放下电话,背起旅行包离开了家门。南去的列车,轰轰隆隆向前开去,陆小云坐在车厢内,向车窗外看去,黑黢黢的,路过了城市,那里一片灯火,扯天连地一片明,出了城市,又是什么也看不见,远处的灯,天上的星,浑然一体,车上的旅客很多,有的低语,有的依座而眠,陆小云她不和任何人搭讪,只是闭目在想着她的心事。就这样几十个小时的旅行,终于来到了广州,她下了火车,又打的来到了张铁梁所在的公司。
陆小云自我壮着胆向大门走来,两名保安上前拦住了她。保安甲问:“你找谁?”
陆小云回答道:“张铁梁。”
保安乙问:“你来找张铁梁,张铁梁是你什么人?”
陆小云道:“是我男人。”
保安甲疑惑地:“他是你男人?”
陆小云道:“是的,他是我的男人。”
保安二人向陆小云怀疑的看了看。
陆小云问:“看我做什么?”
保安甲问:“我问你张铁梁能有几个老婆?”
陆小云道:“一个。”
保安甲摇摇头道:“不对吧?”
陆小云问:“怎么不对?哦,是两个。”
保安乙自我笑了笑道:“梁子哥的艳福不浅那,两个,看你们两个都是大美女。”
陆小云道:“我是他现在后老婆,以前的哪一个,已经死了。”
保安乙问:“什么时候死的?”
陆小云道:“死了三四年了。”
两名保安哈哈大笑。
陆小云惊讶地:“你们笑什么?”
保安甲道:“我们能不笑吗?”
陆小云道:“那说说你们笑的道理吧。”
保安乙道:“上个星期也来了一个女的,也是生的漂漂亮亮,她说她是张铁梁的妻子。”
陆小云大惊道:“那是个冒牌货。”
两名保安又是哈哈大笑,直笑的陆小云涨红了脸,嚷道:“你们笑什么?小蛮子。”
保安甲道:“小侉子,我送你去见梁子哥,认了你可别喜,不认也别恼。上天来的那个……”
陆小云问:“梁子待她可?”
保安甲道:就算没有挨揍,哭着,跪着,求着,那个张铁梁,人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在他身上,那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陆小云听了心花怒放道:“还是我的男人有素质。”
陆小云随着保安向院子内走去,那名保安将陆小云引过楼的走道,来到了张铁梁的住室,敲了房门,房门急开“是和叔吗?”
张铁梁喜出望外的走到门前,他向门外看去,失意地:“和叔,我的和叔,你能去哪儿啊?我知道你是一个倔强的人,非要我给你找活干,我不止一次对你讲,俺爹死的早,我把你当做亲爹养,你的儿子小华,我给他供全部的学费,不是当你的面寄了一万块吗,叔哇,你争气不该在侄子面前争啊,我的叔哇……”
张铁梁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地:“叔,我和徐明开了车找了您整整七天,您说您老糊涂,你才四十二岁啊。”
陆小云似乎有些委屈地:“梁子,你哭你叔,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
张铁梁拭泪看去,惊恐地:“是,小云,军子的媳妇。”
陆小云道:“哥,军子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张铁梁道:“小云,别说那些晦气的话。军子是我弟弟,堂弟,他无理欺负了你,你找柱子哥和我去摆平,揍他,他还得给我老老实实地跪在哪里,不,柱子哥是警察,讲法律,要军子写检讨,下保证,妹妹,我敢保证一定帮你。”
陆小云道:“你能保证个什么?”
张铁梁道:“家庭暴力也是犯罪,柱子哥比我清楚。”
陆小云道:“俺就在这里说话。”
张铁梁笑道:“小云妹妹,请,请。”
保安不解地:“不是说?”
陆小云铿锵地:“说了,我是张铁梁现在的老婆。”
张铁梁惊惧地:“小云,你…”
陆小云道:“我是认真的,也是现实的。”
张铁梁苦丧地:“我的天呐,别再耍我张铁梁了。”
那名保安道:“梁子哥,愿你隔婚幸福,是啊,新婚不如隔婚。”
陆小云道:“什么是隔婚?”
保安打趣地:“新婚是刚结婚,隔婚是分别了一段时间的夫妻,那是如狼似虎。”
张铁梁怒道:“小李,你给我滚!”
保安笑嘻嘻地:“明天买几斤苹果前来祝贺。”
再说张铁柱和刘指导员登上了南下的列车,二人寻了座,他们面对面的交谈着。
张铁柱道:“刘指,我没法相信事情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刘指导员道:“铁柱,你我是兄弟,无话不说,当警察的,尤其是自己的亲人犯了罪或是出了事,我们都是受烟火有亲情的人,一时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张铁柱呢喃道:“能不接受吗?不接受也得接受。”
刘指导员道:“铁柱,我的兄弟哇,茅草山自从出现有人盗墓,就给茅草山的人带来了灾难,现在茅草山庄的青年人、壮年、妇女他们成群结队地去南京、北京去全国各地所谓的卖宝,到底能有几件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啊!是民间搜集,从市场上买来的赝品去招摇撞骗,每天从茅草山庄开往城市的班车坐的都是些什么人,一色的宝贩子。”
张铁柱忿然道:“这些人走遍中国去行骗,可怜那些瞎了眼的文物收藏爱好者,大把大把的票子被茅草山庄的人骗来了,的确有一部分人发了财。”
刘华道:“他们正是诈骗在犯罪。”
张铁柱道:“可是他们有了钱却为富不仁,神气的不得了,好像是考了个头名状元,村里的人都不认识了。有的在城里买了楼房,有的养了二奶。尤其是赌起博来,真是挥金如土,据说他们一个春节就输了七八十万,有了钱,随心所欲,吃喝嫖赌。”
刘华道:“因为那钱是骗来的,来得太容易了。”
张铁柱道:“传说过去茅草山曾经出了个毛老道 为这一带老百姓做了许许多多的好事善事,现在可出了一帮的宝贩子,他们都是诈骗犯罪。”
刘指导员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好鸟有名的鸟能有几只?”
张铁柱道:“这是茅草山人的罪过,不过,山东出响马,有闲也有余。”
他们经过几十个小时的旅行到了广州,下了车匆匆忙忙打的去了广州某区公安局,来到有关科室的办公室,刘指导员和张铁柱在这里受到了该局同行的接待。这里的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广州市殡葬馆 。张铁柱泪珠滚滚双手捧着张万和的骨灰盒走了出来,刘指导员随在身后,他们走出了殡葬馆。
因争得是一分财,可能惹来十分的祸害;
能让得是一分利,可能换来十分的欢喜。
张铁梁、陆小云进了住室,陆小云放下了旅行包,张铁梁为其倒了一杯热水,热情地:“弟媳妇,你什么时候来的广州?”
陆小云道:“今天早上。”
张铁梁问:“你来广州……”
陆小云坦荡地说:“找你。”
张铁梁道:“找我?”
陆小云侃侃而谈:“我不是早就在电话里说出了我的心思,梁子,像你这样的男人,兰花真侮辱了你的名声,她和张铁军都不是个东西,我和和婶逮个正着,所以我才和张铁军离了婚,这是我的离婚证。”
陆小云从口袋里取出了离婚证,塞到张铁梁的手里,张铁梁无心手里的这份离婚证,忧心、忿恨、恼火各种心情一齐向他扑来,他将手中的离婚证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取出一支香烟点燃,大口大口的吸着,他那双没有泪只有怨和怒的眼里,从深处透出一股杀气,他扔下手中半截烟茬,拿起桌上盛着茶水的缸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缸子碎了,茶水溅在陆小云的脚上,陆小云以狡黠的眼神,看着激动的张铁梁。
张铁梁怒声吼道:“兰花,兰花,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要杀了你,还怕污了我这双手,张铁军,张铁军你也不是个东西。”
陆小云煽风点火起来,道:“能穿朋友衣,不占朋友妻。何况是自家兄弟,他就不是个东西,猪狗不如的禽兽!”
张铁梁望了一眼陆小云,恸然伤情地摇摇头。
陆小云道:“梁子哥,梁子,我看清了他们不是人的嘴脸,才和他离了婚。”
张铁梁道:“你们离了婚,我管不着,我张铁梁没有这个兄弟。”
陆小云继续道:“他们在十天前,还一同以夫妻的名义在外泡了一个星期。”
张铁梁若有所思地:“一个星期前到了我这儿,装的很可怜的样子,还说……”
陆小云问:“还说什么?”
张铁梁道:“说她怀孕了,我就更气了。”
陆小云挑拨地:“是真的吗?不可能哇,茅草山庄的人谁不说她是母骡子,跟你结婚六年了,你看她怀过孕吗?”
张铁梁摇摇头:“没有。”
陆小云想了想,道:“哥,不,是梁子,难道说是你的问题,有问题也不怕,这就说明了,兰花,她怀的不是于得海的孩子就是张铁军的。”
张铁梁道:“也有可能吧。”
陆小云道:“我和张铁军离婚,是离婚不离家,我那儿子就六岁了,我没有给张铁军,什么伯父、爸,放心吧,他会孝顺我们的,一定会养你和我老的。”
张铁梁庄重而又严肃地:“你给我住口!你在说些什么?”
陆小云道:“我,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啊!”
张铁梁严肃地说:“陆小云,我再告诉你,我张铁梁是人不是狗,不能自己拉过了屎又回头去吃的狗,我不会不做人事的!”
陆小云道:“张铁军欺负了你啊!”
张铁梁道:“是的,夺妻之恨,是他欺负了我,话说回来,他不仁,我不能不义,狗咬了人一口,人能回去再咬狗一口吗?不能吧。”
陆小云理直气壮地说:“能,你不能生咬他一口,就不能把它杀了?剥了皮,上锅煮,哪个人不吃狗肉,你说呢?”
张铁梁道:“这是比喻。”
陆小云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陆小云又是哪点不好,就有一条做不来兰花那些事,我是正当地和你谈恋爱,你在我眼里比张铁军强。”
张铁梁仍是耐心地解劝着:“小云,兰花当年是柱子哥的未婚妻,后来兰花发现了柱子哥和一个女人钻树林,就是现在的嫂子韩月,我一听气坏了,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什么东西,就替兰花打抱不平,那时的兰花多好哇,柱子哥当兵在外,家中老母是兰花服侍了六年,茅草山庄的人谁不敬重,所以兰花求媒人登了我的门,后来也许是良心发现,这么做对不起自己的堂兄。”
陆小云道:“张铁军就能对得起你了?那时的兰花是柱子哥的未婚妻,未婚妻,是没结婚,不算妻子,可是现在他是在欺负你,兰花是你合法的妻子。”
张铁梁道:“我懂,兰花和柱子哥虽然没有结婚可是订了婚,我恨柱子哥,不该做出对不起兰花的事,可后来,看韩月嫂子是个多么正规的女人,柱子哥也不是那样的人,一直是个迷,长期存在我的脑子里,这就不说了,我答应娶兰花主要是替张家的人还兰花的债,没有过门的妻子,背着我那伯母去看病,累死累活地干着家里田里的活,首先是柱子哥对不起兰花,我要报复他,伸张正义。”
陆小红沾沾自喜地:“是啊,你就是个热肠子。”
张铁梁痛心地说:“我结婚的那天,心里又害怕,怕什么,怕人指责我做的不是人事,我怕见柱子哥,整整三年,三年,我都躲着走,还是柱子哥先找到我,作了解释,我那三年,心里能有多难过啊。”
陆小云道:“兰花为了赌口气,和你结婚,这也是你们张家祖坟风水,兰花硬来夺我的男人,我就不能去夺她的男人吗?天理循环是一个道理人活着争的就是这口气。”
张铁梁解释道:“陆小云,不管你和兰花发生了什么,不能把我张铁梁搅在一起,我虽然没有和她离婚,可是她在我心里已经死了,所以她来我也没认她。”
陆小云大喜:“梁子,你做的对,正是一个男人的气概,今天我来找你,就是向你表明,你妻子兰花夺了我的男人,我就夺她的男人,答应我吧,梁子,什么时候离婚,我已经答应张铁军,来为他取你和兰花的离婚的协议书的。”
张铁梁的目光渺茫,眼前好像有了云团,他揉了揉,咬咬牙道:“我和兰花一定会离婚的的,但和你……我办不到。”
陆小云道:“办不到也得办,这是兰花欠我的债。”
张铁梁道:“陆小云,张三欠债要李四还,你太不讲理了。”
陆小云扑了上来,双手抱住张铁梁,眼中流泪坚定地:“梁子,你不答应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张铁梁正气凛然地说:“小云,我不能答应你哇,你是我的弟媳,我是你的堂伯哥。”
门突然开了,张铁柱出现在面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戒疏于虚者;
宁受人之欺,毋逆人之诈,此警惕于察者。精明而浑厚矣。
张万和正是缺乏这方面的头脑,成了牺牲品。
陆小云紧紧地抱着张铁梁,张铁梁一时又挣脱不开,着急地:“小云,小云,你呀听我说,兰花欺负了你,这是她道义上的败坏,怪就怪我张铁梁无能,教妻无方,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弟媳,千万不可一时糊涂而丧失做人的气质那,我们真的这么做了,成何体统,让人耻笑辱骂。”
陆小云坚定地说:“骂就让他们骂吧,梁子,我是真心的,我会比兰花更好的服侍你。”
张铁梁仍劝着:“小云,你不能这样做,你会后悔的,军子错了,怨他一时糊涂,我和柱子哥一定会教训他的,让他和你重归于好,我向你保证行吗?我马上回去,我去请柱子哥和韩月嫂子,还不行吗?”
门开了,张铁柱走进来,他道:“不用找了,我来了。”
张铁梁抬头看去,又羞又燥地:“小云,小云快撒手,柱子哥来了,柱子哥来了。”
陆小云是面里背外,根本没有看到张铁柱的到来,哪肯相信,恳求道:“你不答应我,我就死也不撒手,你陪我上床,我要你陪我上床,兰花欠我的债我一定要讨还!”
张铁柱把张万和的骨灰盒放在桌子上,心情甚是沉痛地说:“小云,你就别逼梁子了。”
陆小云吓出汗来,急忙松开手来回头看去,真是无地自容,她又羞又屈的哭了。
张铁梁向张铁柱怯生生地看着:“哥,柱子哥,你来了,桌子上是什么?”
张铁柱泪道:“是骨灰盒,和叔的骨灰盒。”
张铁梁大惊失色道:“和叔?他怎么会?”
张铁柱忿然道:“和叔被于得海和钱二杀死了。”
张铁梁痛心疾首地跪扑到桌前,双手抱住了张万和的骨灰盒,恸然大哭:“叔啊,我的叔啊…”
陆小云也惊呆了,赶忙地问:“柱子哥,这是真的吗?”
张铁柱道:“现实就是现实。”
陆小云顿首大哭:“叔啊,叔啊,你死的太惨了,我的叔哇…”
张铁梁突然跳了起来,怒声吼道:“哥,我要亲手杀死于得海、钱二,为我和叔报仇 !”
张铁柱道:“他们两个人仍在潜逃。”
刘指导员这才走了进来,他道:“请放心,杀人罪手绝不会长久地逍遥法外,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张铁柱道:“小云,你马上跟我回去,梁子不是还没有离婚吗,你们的事我也听的差不多了,我希望你们一定要合法的处理你们的事情,一切都不可以一时冲动去犯法。”
张铁梁执拗地说:“我不愿意见她!”
张铁柱道:“你也不能逃避啊。”
张铁梁道:“按理说,和叔被害,我应该回茅草山庄,可是和叔是投奔我来的,我无颜去见和婶,去见张姓老少,还有茅草山的父老。”
张铁柱道:“你是你老板的员工,可以不回去,还有,和婶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也许她会和你作无理的纠缠,我想为了避免矛盾的恶化,你就忍痛别回去了,躲过这场风波吧。”
张铁梁道:“我想回去和兰花离婚。”
张铁柱道:“离婚这是你的权利,不过,你必须想清楚,婚姻可不是儿戏。”
张铁梁从桌上的几本书内取出写着字的一页纸道:“这份离婚协议书我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写好了,柱子哥,求你为我办理。”
张铁柱摇头道:“我不愿做你授权委托人。”
陆小云道:“我愿做你的委托人。”
张铁柱还摇头道:“也不合法,更不合情,因为表面看,你是以第三者的身份出现的。”
陆小云惊讶地:“我成了第三者,岂有此理?”
陆小云从张铁梁的手里夺下了这份协议书。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你若是水,水性杨花人格狼藉。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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