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和婶残忍杀害二童 于钱二贼南方周旋
古人云;
治大者道不可以小,地广者制不可以狭,
位高者事不可以烦,民众者教不可以苛。
我的理解是:
治大者道不可以小,治,统治,治理,道,便是法律。
任何一个政党必须靠严明的,适合于她的法律才能维护她的统
和婶的大门前,大果带着二果天真烂漫的唱着跳着从那边走来:“小红孩,上茅山,割茅草,搓成鞭,赶个黄牛一罡烟……”
二童正好撞着从另一个方向骑着自行车的兰花,她急忙刹车。大果很有礼貌地:“兰花婶,对不起。”
兰花没好气地:“和你妈一样,有眼无珠。”
这时和婶的门开了,她挎着个竹篮子,疯疯癫癫的走了出来,兰花瞅了眼和婶上车而去。大果热情地:“和奶奶,和奶奶。”
二果也天真的跑过来向和婶:“和奶奶,和奶奶你去哪里?”
和婶道:“上山去给你和爷爷送饭去,他中午还没吃呢”
大果说:“和爷爷不是死了吗?”
和婶摇摇头,疯疯癫癫地:“他死了?没死没死,还在山上打石头呢。”
二果也道:“和爷爷,他死了,不能打石头了。”
大果天真地:“他不能吃饭了。”
和婶想了想道:“他真的死了。”
和婶麻木地看看自己胳膊上的竹篮子,苦涩地又傻笑道:“他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二果:“和爷爷是被坏蛋杀死的。”
和婶:“坏蛋杀死的。”
大果:“对,于得海和钱二杀的,只有坏蛋才会杀人。”
和婶:“只有坏蛋才会杀人,大果、二果…”
大果、二果天真无邪地:“奶奶。”
和婶哄骗道:“走,去奶奶家,奶奶家有糖。”
大果、二果欢笑地:“走,去奶奶家吃糖喽,去奶奶家吃糖喽。”
和婶向街上看去,空荡荡地,只能看到兰花远去的背影,她见两个天真活泼、无邪的姐妹进了家,这才关上大门,又紧紧地栓好。和婶将大果二果引进屋里,脸上掠过一丝阴险狡黠的笑,她把盛饭的篮子放在桌上,后墙上悬挂着张万和的遗像,她小心翼翼地把篮子里的鱼肉还有一瓶酒,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二果问:“和奶奶,你做什么?”
和婶阴险地说:“先别问。”
和婶抓来两把糖分给大果二果,冷冰冰的:“吃吧,快吃吧。”
大果一边吃糖一边问:“奶奶,你把鱼肉放在和爷爷的面前做什么?”
和婶道:“吃你们的糖,和奶奶要带着你们去见你们的和爷爷。”
二果嚷道:“那是死人,我不去见了。”
和婶一声冷笑道:“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吃糖吧,我们祖孙三个快要上路了,你和爷爷正在门口等着我们呢。”
大果口里吃着糖怀疑地:“和奶奶,和爷爷死了,也不知道饿了,冷了,他不会等我们的,他也没有家。”
和婶吼道:“他有家,不信你去看看,可好了。”
大果笑了,拍着两只小手笑道:“奶奶,你骗我。”
和婶道:“不骗你,我不骗你,我去找几件东西。”
和婶也许是本性的暴露,她取来一把铲子、一把镰刀还有一把农用的抓勾。只见她含泪跪下,向张万和的遗像磕了三个头,郑重地:“万和,我给你祭祀。”
大果:“什么是祭祀?”
和婶:“一会你就明白了。”
大果二果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和婶,和婶又把两柱香点上。二果问:“奶奶,你烧香,哪来的蚊子啊?”
只见和婶站起身来,拿过一把镰刀,一声冷笑,那是狰狞可怕的笑,她咬牙切齿地:“大果、二果,你们跟奶奶一起走吧!”
大果胆怯道:“奶奶,去哪里?”
和婶这时凶颜毕露,狰狞地:“去找你和爷爷!”
大果嚷道:“奶奶,我不去找和爷爷!”
和婶哈哈大笑道:“由不得你了!是你爸爸柱子逼我这么做的!”
和婶举起镰刀向二果砍去,一声惨叫:“奶奶——”
二果倒地,和婶又向二果穷凶极恶的又劈了数刀。大果直吓的哭号:“奶奶,别杀我,奶奶别杀我——”
和婶丢下手中已经卷了刃的镰刀,拿起那把抓勾向大果的头部狠狠的砸去,大果头部破裂,血肉迸飞倒在血泊里,和婶如疯如癫,丢下带血的抓钩,拿起小铲子又向正在抽搐的大果二果狠狠地乱刺了数十下。
正是:
善必寿考,恶必早亡。
作此大恶,死有余辜。
韩月收拾着家务,将晚饭做好,她焦急起来:“大果、二果那两个丫头哪去了?”
她看看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她不得不走出家门。韩月走出家门,她先是在自己的房前屋后寻找了一番,不见踪影,只得大声呼叫:“大果,二果,来家吃饭了——”
她一连喊了多声,仍不见两个女儿应答,不免心中急躁了起来。
和婶挎着个竹篮子,慌不择路,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家门。
韩月仍苦苦地找寻着大果二果,逢人就问:“你看道大果二果了吗?”
街坊:“没有看到。”
街上在回响着韩月的呼声:“大果——二果——”
韩月的呼声渐渐地嘶哑了,她的情绪也渐渐的昏然崩溃了。街上的人也纷纷参与到寻找二童的行列。“大果——二果——”
张铁柱也闻讯和孟所长、刘指导员、多名民警和联防队员开着两辆警车赶到了茅草山庄。
孟所长当即下达命令:“同志们,我们分头去池塘、水井前去打捞,再派两个人去孩子常去的小朋友家中寻找。”
这时村部丁雷开起了高音喇叭在全村的范围内也开始了寻人启示:“全村的村民注意了,张铁柱的两个女儿,大果七岁,二果四岁,今天下午三点左右于本村走失,如有见到者,请立即转告,请立即转告……”
整个村庄沸腾起来了……
“大果——二果——”
韩月失声痛哭:“果儿,你在哪里啊?……”
兰花正在等下漫不经心的翻看着一本书,她突然听到村子喇叭里在滚动式扩音:“全村的村民注意了……谁看到了大果,二果……请立即转告……”
兰花惊道:“下午三点于村中走失,她?……”
兰花的回忆,大果带着二果天真烂漫的唱着跳着从一边走来,二童正好撞着从另一个方向骑着自行车的兰花,她急忙刹车。大果很有礼貌地:“兰花婶,对不起。”
这时和婶的门开了,她挎着个竹篮子,疯疯癫癫的走了出来……
兰花回想到这里,直吓得心惊肉跳地:“不好,天杀的和婶,你千万不能对孩子下毒手啊,她们都是孩子啊…”
兰花不再多想了,她扔下手中的书,急急忙忙地向外面跑去。兰花跑着喊着:“我看见大果二果了,我看见大果二果了——”
孟所长、张铁柱、张铁军等人迎面跑来。
张铁柱迫不及待地:“兰花,兰花,你看见大果二果啦?”
兰花:“我看见了,下午三点多钟,在和婶的大门前,二果还撞到我的自行车,和婶就开了大门。”
张铁军:“走,去和婶家!”
于是众人向和婶家涌去。众人来到和婶家的大门前,张铁军推推门,嚷道:“不好,大门落锁了!”
孟所长:“砸锁破门!”两名联防队员砸开了锁,一众人等相爱那个院内涌去。
张铁柱连声呐喊:“大果、二果——”
判生死于呼吸,争胜负于顷刻。
话说孟所长、刘指导员、张铁柱、张铁军、兰花众人涌进了和婶的住室,推开门,张铁军找到电灯开关,只见地上躺着两个孩子的尸体,惨不忍睹,张铁柱扑了过去,抱起大果,痛心疾首地:“果儿,我的果儿哇——”
张铁军也是万分悲痛地抱起二果:“二果,二果”
孟所长一众人等谁不伤情,个个流泪,他急促地问:“还有没有救?”
张铁军哭道:“僵尸了,都走了。”
孟所长掏出了手机向市局报了案:“刑警队,刑警队,我所民警张铁柱的两个女儿,在其堂叔张万和的家中遇害,案发地点茅草山庄张万和的家。”
这时韩月披头散发,发疯一般分开凄恻的人群扑了过来,她凄切的一声大哭:“果儿,我的心肝啊——”
韩月一头栽倒在地,昏厥过去,张铁军放下二果的尸体,前来救护韩月,他悲哀的呼喊着:“韩月嫂子,韩月嫂子……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刘指导员泪道:“快,将韩月送到医院抢救!”
两名联防队员和村民抬起休克的韩月,分开围观的悲痛的群众向外急去。院子里拥满了村民,谁不叹息,谁不咒骂,谁不忿恨?抓住那个恶魔,将她凌迟,将她碎尸万段!”
“太狠心了,孩子又没惹了她!”
“别让她跑了,别让她跑了……”
不管是什么人,最怕得是惹起民愤;
一人一口口水,也准能够把你淹死。
张万和的坟前,晚风吹着快要枯萎干黄的茅草,发出凄惨的嘀鸣,天昏云暗,有几只野鸡站在不远处的坟头上咕咕地叫着,秋天的茅草山更显得凄凉,和婶坐在坟前,她惬意地笑着,其实,那是苦涩的笑,麻木的笑:“万和,是为妻的贪心才要你早早地走上了黄泉路,别看我终日对你唠唠叨叨,我的一生一世心里只有你,我们是肝胆相照的夫妻,同甘共苦的夫妻,我嫁给你,不管你走到哪里,天涯海角,我都永远地跟着你。我这次就不走了,我不忍心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睡在这儿,我来陪你,永远的陪你……”
人常说;岁月本长,而忙者自促;天地本宽,而卑者自隘;风花雪月本闲,而劳攘者自冗。说真的,时光,天地,美景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可是有的人竟心胸狭窄,或者忘无所以,贪心强烈,贼心,淫心,害人之心不死,将坏事做尽,过分的伤天害理,把自己的人生路走到了头,这种人十分的可怜,还落下遗臭万年,死有余辜的罪名。
一阵风吹来,她的头发乱了,她仰面一声长叹,扪心自问道:“柱子是个好孩子,他没有对不起我和万和,我太不该了,杀了他的两个孩子.......”
“奶奶,和奶奶…”两个童音仿佛在她的耳旁回响。和婶目光懵然站了起来,向茅草山庄深深绝望的看了几眼,突然疯狂地挥起巴掌向自己的脸上打去。“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万恶,我万恶滔天那……”
和婶她哭着弯下腰去,从地上她带来的竹篮子中取出一瓶农药,她慢慢的拧开了瓶盖,她闻了闻,双手捧着药瓶子,跄跄地围着张万和的坟墓走了一圈,这才扬起头张开嘴,她咕噜噜地像饮水一样喝起农药,她喝了几口,歇了歇,一连三气将一瓶农药喝的干干净净,她扔下空瓶子,依身坟前,双手拍着坟包,麻木地说:“这里多好哇,是地狱,不,是天堂,是极乐世界,不愁吃也不愁喝,与世无争,再多的钱也不爱,哈哈……”
她发出几声狂笑,慢慢地又向茅草山庄跪下,低声道:“柱子,这是婶临死前的忏悔,我对不起你和韩月,更对不起两个孩子,下世再为人,我一定改,一定改……”
和婶痛苦地面朝地倒下了,风更大了,枯草横飞,鸟雀狂鸣……天黑了,云更暗了,山下许多灯光向这里走来,一众公安干警,在张铁军引领下来到了张万和的坟前,他们发现了已死的和婶。孟所长用脚驱了驱和婶的尸体忿恨地:“她死了,死有余辜。”
张铁军余恨难息地:“你死了,你也不该在这世上做这么大的孽!”
公安干部道:“凶手自杀,此案了结。”
茅草山下,数辆警车停在山下,一众公安民警和孟所长、刘指导员握手告别。公安领导叮咛道:“孟所长,张铁柱是位好警察,这次打击不小哇。”
孟所长目中含泪道:“请局领导放心,张铁柱是我带出来的,我坚信这位同志不会倒下,也许更能激发他的工作热情。”
领导大喜道:“好,说的好,再见。”
孟所长、刘指导员:“再见!”市局的公安人员上了车,数辆警车离去。
张铁军和数名村民带着工具来到和婶的尸体旁,鄙视地看着她,无不忿恨,对她唾骂道:“真不是个东西,世上哪有这么狠毒的女人啊?”
张铁军道:“这样的人进不了我们张家的祖坟,更不能让她和和叔合葬。”
村民甲道:“说得对,说得对。”
他们向四周抠搜的看了一会,张铁军向不远处的一个洼坑看了看,道:“就埋在这里吧。”
他们很快就掘了一个坑,然后将和婶的尸体拖入坑下,和婶的尸体是面朝下的蜷曲着。
村民乙问:“就这个姿势?”
张铁军点点头道:“她是个无脸见人的,不是看在她在张家还生了一个上大学的儿子的份上,就让狗吃猪嚼也解不了我们的心头之恨,埋!”
于是他们掘起了土,很快地黄土掩埋下和婶。
不肯种善田,行善如割肉。
作恶无善果,徒向阎王哭。
魏修申再次在公路旁跟钱二通着电话:“表弟,张万和的老婆杀死了张铁柱的两个女儿,又自杀于张万和的坟前,活埋张铁柱的知情人也许就没有了……张铁军兰花也许真的不知道我参与了,至于你二人太马虎大意了,不该还留着张万和一口气在医院里还说了那句话,警方已经认定你和于得海是杀人凶手,怎么办?要我也是没有办法,千万可别还想着回来盗墓.......”
魏修申关上手机忿然道:“什么是亡命之徒,这些人为了钱才是连命都不要,还念念不忘茅草山的古墓!”
魏修申回到自己的住处偃身躺在床上,翻着身子,怎么睡得着,突然他的手机又响了,他不悦地拿起手机,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他接起电话:“嗯,你是谁?”
魏修申一连问上了三遍:“喂,你是谁?喂,你是谁?喂喂,你到底是谁?”
从电话里传来几声嘿嘿地奸笑:“我是谁?我是你的合伙人于得海。”
魏修申害怕了,他颤抖着说话的声音也变了,低声地问道:“你在哪里?”
对方答道:“我在南京。”
魏修申道:“不,你回来了,这是当地的号码,你是在公共电话打的吧?”
于得海在电话中,虽然语调很轻但仍然充满着杀气道:“三哥,你给我准备十万现金。”
魏修申急了:“十万?我没有,我没有!”
这是一个灯火较弱的小街,坐落在街旁的一个公话亭里,看守电话亭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他坐在电话亭内,脸上挂着一副老花眼镜,双手捧着一个微型半导收音机,耳朵上带着助听器,于得海正在讲着电话,这时路又无行人,因此他就放开胆子和对方通着话:“我呢,我于家三兄弟,还有你的表弟钱二,像惊弓之鸟一样东躲西藏,这些我就不说了,你火速准备十万块钱。…办不到?好吧,我于得海就是死了,也要把你拽进去……好商量,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明天晚上十点,你把钱送到东城桥底下,放心,只要钱送到了,我于得海说话是算数的,远走高飞、亡命天涯,永远不找你的事!”
于得海打完电话,丢下电话费,转身离开。魏修申接完电话,脸上渗出汗来,他恍惚了,也害怕了,六神无主地闭上了眼,耳旁想起了于得海那咄咄逼人的言语:“我于得海就是死,也要把你拽进去……”
魏修申霍地坐起来,他不寒而栗地:“他,他能把我拽进去,拽到十八层地狱里去,怎么办?怎么办?”
魏修申一时直急的跳下了床,摩拳擦掌的咕噜着:“完了,完了,我的一切都完了。”
魏修申又惊又怕,抓耳挠腮地在寝室里打转。这时手机又响了,魏修申似掉了魂,他的眼里模糊了,放在床头上的那部手机在他的眼里好像是飘飘而去。
魏修申的幻觉,床头的那部手机飘飘而去,一枚定时炸弹放在那儿,咝咝的冒着青烟,它要爆炸了,魏修申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起脸来,发出绝命的呼叫:“啊——”
魏修申双手捂着脸,坐以待毙,良久还不见那枚炸弹爆炸,又是一阵手机的铃声,他揉揉他那双惺忪的眼睛,定睛看去,他自我解嘲的笑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魏修申不能这么熊,大海大江都能过去,小小的阴沟怎能翻了船?”
于是他下定了决心,拿起手机接起了电话:“喂,你是谁?”
电话里传来钱二的声音:“喂,表哥,我是钱二。”
魏修申镇定了一下情绪道:“表弟,你们今天是落井下石还是趁火打劫?于得海打电话来跟我要十万现金,十万元,一口说出来多容易,要我办起这十万元,简直是天方夜谭,我无能为力哇,至于你们分给我的那些钱,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上下打点已花的精光,好不容易才逃过这一劫,他于得海不是要钱,是要我的命啊......”
钱二、于得海,还有于得河,于得水,他们围绕坐在客房里低声商议着,他们的表情都是消沉颓废,尤其是于得河更显得恐惧,他埋怨道:“得海,已经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我不想再去说你,你过分了,人常说事有三思方免的后患,你就是这个性子,又碰上魏修申,冒失鬼又伙上了闯王鬼,依我说这是冤魂缠腿。”
于得海大口大口的吸烟,沮丧地:“哥,你骂我和钱二是冤魂缠腿,不该再回来啊。”
于得河道:“不是当哥的责备你,到处都在通缉你二人,我和得水被公安局传唤了三次,你真的不该再回来,一旦被抓住就性命难保啊。”
钱二道:“我们也有难处,没有钱,吃什么喝什么?在外面做买卖,一无本钱二无本事,再去偷去抢,(他摇摇头)真没这个胆子,见到穿警服的,就全身冒冷汗。”
于得水问:“你们回来有什么打算?”
于得海道:“找几个钱远走高飞,去新疆或者东北。”
于得河道:“你们在广州不是又做了一次?那三四十万这么快又花光了?真是挥金如土。”
于得海一声长叹道:“别提那三四十万了,世上只说我于得海心狠手辣,比起外边的人,连孙子辈也算不上。”
于得水:“发生了什么事?”
钱二忿然道:“李鬼遇上了李逵。”
天下的狼都怕虎,狼凶虎更凶。
狼吃羊虎能吃狼,乃强食弱肉。
深圳 火车道的立交桥下,于得海痛苦的回忆着。这是一片绿色的草坪,阳光温暖,四处还散发着花草的芳香,钱二于得海体力上的疲惫和精神上的压力令他们看来十分的颓废和狼狈。躺在地上还不时地觑视着,铁路上有列客运车轰轰隆隆地行驶着。钱二困窘地说:“哥,深圳虽然云集着天南地北的人,但也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
于得海道:“偷渡香港。”
钱二道:“过不去就被逮到了,老鼠探蛇洞那就麻烦了。”
于得海咬咬牙道:“信天由命,也只有拼了,我们就是网兜里的两条鱼,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也许还能撕破牢网逃出地狱之门,也就有命了。”
钱二叹了一口气道:“想活就得拼,我也是这么想的,到了国外又怎么营生呢?”
于得海道:“别想的太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
列车过去了,他们又结束了谈话,这时一个高大肥胖的男人,穿着短袖花褂子,带着一顶半红半白的太阳帽向他们走过来。
钱二警惕地:“大哥,那人?”
于得海向那人看了看,低声道:“一身贼相。”
那人走到他们近前席地而坐,不时地观看他们,慢慢腾腾地取出一包烟,自己点上一支抽了起来,他一边抽烟一边没话寻找起话来,问:“二位想下海?”
于得海:“下海,下什么海?”
那人笑了笑道:“看你二人一脸的杀气和晦气。”
钱二坐了起来,试探地问:“你怎么说我一脸的杀气和晦气?”
那人没有表情地笑了笑道:“不要怕,我也是和你们害的一样的病,网上通缉的逃犯,丧家之犬。”
于得海问:“网上通缉的逃犯?”
那人道:“我虽然不会麻衣相,倒也能看出你是人还是鬼,吸烟。”
那人说罢掏出两支香烟来,钱二和于得海捡起提心吊胆的看着。
那人笑道:“我不是干麻抢的,别怕,你看看我的手腕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钱二问:“你的身份?”
那人伸过双手,捋开衣袖,他的一双手腕上清晰地留着圆形的疤痕。钱二看了看道:“你带过铐子?”
那人若无其事地又笑了笑道:“岂止铐子,我还带过大镣。”
于得海问:“因何带上了刑具?”
那人坦然地:“杀人,我手上有三条人命,在押运的途中又打死了两名警察才逃出了性命。”
钱二赞道:“有本事有能耐,算条汉子。”
那人一声长叹,满脸的笑容一下子荡然无存,担忧地:“我已逃出来三个月了,一天天一夜夜,真是度日如年,恨不能生出双翅飞出国门,才是唯一的求生之道,呆在国内迟早要被抓到。”
于得海道:“没有护照出得了国吗?”
那人道:“偷渡。”
钱二喜出望外,兴奋不已地:“大哥,我们也是有命案在身,你说如何偷渡?”
那人低声道:“我来深圳已有数日,方才探出一条路来,只是没有个帮手。”
于得海不可置信地说:“偷渡就偷渡,还要什么帮手?人多了成群结队那就不叫偷渡了。”
那人笑了笑道:“我说兄弟你别抬杠,自然是偷渡,就必须是从常人不能走的地方冒着一定的风险,你想到了吗,一个人是不容易的。”
于得海道:“好,我二人就做你的帮手吧,还需要什么器材吗?”
那人道:“需要,一人一支小型汽车内胎,还要一只打气的气筒。”
钱二道:“那就抓紧准备。”
在这时数名保安向他们走来。
那人低声道:“别怕,不要报真名实姓。”
保安走到他们面前为首的小头目高声道:“做什么的?”
那人:“旅游的。”
保安问:“可有身份证?”
那人毫不犹豫地:“我们三人的行李放在一起,不小心被小偷偷去了,所以钱和身份证都没有了。”
保安头目:“哪里人?”
那人道:“江苏省连云港人,我叫王明,这个是李超(他指着钱二)他叫赵华,都是一个村子的。”
保安头目:“哪个乡?哪个村?”
那人道:“城关镇三里桥村。”
其实他所说的地址是根本没有的,这且不说。
再说那保安道:“好,跟我们走。”
保安头目拿起对讲机说了句,片刻开案例一辆车,几名保安将钱二等人推上车子。钱二于得海还有那个自称王明的人被推进车子,车内已有七个人,二男五女,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个个神采飞扬、谈笑自如。
王明道:“二位兄弟不要怕,他们也是想钱的,到了那里只要交两百元就放人。”
于得海问:“如果不交呢?”
王明:“住上一夜,送到汕头市收容所,凡是能交50元的,当天你就可以出来了,还可以再交30元的,再将你拉回深圳。”
钱二:“折腾了两天还是为80元钱,要是没有钱如何处置?”
王明道:“你放心,这些挂着公安保卫的牌子却是被个人承包的,不会白要你吃饭的,只要你牢牢记住你报的假地址假名字,他最多关你三天就会放人,随你而去。”
于得海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这是挣钱的变戏法,带着红帽子的商人,一个经营手段。”
钱二问:“他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王明道:“多数是带罪出来的劫匪和卖淫的鸡婆子。”
这辆车子行驶在深圳的大街上,行有甚时停了下来,车门开了、
深圳某派出所的院子里,车门开了,两名保安高声喊叫着:“下车,下车,快下车!”
他们下了车,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穿没带警徽的警服,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呐喊着:“凡是能交200元的过来。”
其中两个青年人走了过去,乖乖地交了200块,那男子收下道:“走吧。”
其中一个青年人狡黠地:“不欢迎我们下次再来?”
一名保安:“只要你能交200元,天天欢迎你来。”
那两名青年人谈笑自如地离开了。
那五十多岁的男人又连问了几句:“还有没有交钱的?”
再也没有人回答,那男人转身进了楼,一名保安吼道:“跟我走。”
钱二等人随那保安进了一个大铁门,随后传来咣当一声响亮,门关上了,他们抬头看去,一个高大宽敞的大厅,里边满满的人,有乞讨的老人,捡荒的人,占半数以上的是残疾人,剩下的都是青年男女,这里很自由没人管理,任凭他们抽烟、喝酒,这里的空间很大,像大城市里火车站的候车厅,可以在这里闲庭信步。
于得海道:“大哥,你为什么要报你是江苏人?”
王明道:“这里的收容遣送是有 规律性的,报江苏、山东、上海或安徽几省的人是按刚才说的假姓名,假地址送往汕头市,好去好回。报河北、湖南湖北等地的,送橡木头,那里做工最少要扣你干三个月才能放你。”
钱二问:“是不是去电话向地方联系?”
王明道:“把心放肚子里去吧,这是特区,特就特在这里了。再说他们都是经商,把流浪人都送回原籍,就断了他们的财路,绝对不会的。”
钱二松了一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
这里便是过去所说的收容站,现在的救助站。
第二天早晨铁门打开了,声声嚎叫,阵阵呐喊:“出来,快出来,站好队!”
从大厅里涌出数千百的人,在院子里站成了数十条队伍,乱七八糟、人声鼎沸,嗡嗡一片,听不清人语。保安用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地:“静一静,静一静……”
总算静下来了,喇叭里又传出:“李成、张威、徐四……”
喊了一大串的名字,喇叭里又重复了一遍。
二名保安高声:“凡是喊了名字的人,都有保人,你们出去吧。”
这些人得意洋洋的向外面走去,院子里还剩下一二百人,最后分别上了车,于得海、钱二和王明等人坐上了一辆特别制造的客车,那车开出了院子。这辆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奔腾行驶着,钱二、于得海和王明等人坐在车内。车窗是用粗粗的不锈钢筋焊接着,车厢分成两节,前排有四个座是工作人员乘坐的卧铺,也是用钢筋拦住留着个走道小门,也时时关锁着。
王明:“你两个听着,到了汕头收容站,他们要搜身”
于得海大惊:“搜身?”
王明笑道:“有我,不要怕,看我眼色。”
钱二叹道:“也只有如此了。”
车轮滚滚,这辆车不歇不停地向前驶去。数个小时的行程,最后进入了汕头市。汕头收容所的院子,这辆车开进了收容所,驶了进来停下,车门开了,这些人排着队进了院子,只见几个贼眉贼眼的工作人员如狼似虎地吆喝着:“站好,站好。”
一个身穿花上衣的男人走到王明的身旁:“大哥,又来了。”
王明傻笑了笑:“又来了,这回还有两兄弟。”
那男子道:“也好,别走了,留在这儿干吧,收益也还不错。”
王明:“你知道的,大哥是个爱动不爱静的主,这里虽好,却没有在外逍遥自在。”
那男子喊道:“哪两位兄弟?”
于得海,钱二点头哈腰的齐声道:“哥哥,我二人便是。”
其它的几个工作人员在逐个搜着身子,于得海和钱二就免搜了。将搜出来的钱财扔在地上,大面额的人民币被这个穿花上衣的男人收拢在一起,当搜到一个一条腿的男青年的身子时,这个一条腿的男子表现出不满意的神态,最后什么也没搜到。穿花上衣的男子向那两条铁拐看了看,吼道:“拿来。”
大魚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泥。
大贼吃小贼,小贼无奈,贼吃贼。
那个一条腿的男子死活不依松手,穿花上衣的男子一挥手,令道:“给我狠狠的揍,揍,揍!”
那几名工作人员扑向那一条腿的男子,拳打脚踢,那一条腿的男子虽然能出人意料地反抗,最终还是被打倒在地。无情的拳脚还是向那人狠狠地落下… …穿花上衣的男子拿起那副铁拐从中取出数千元人民币。搜完身子,这才将他们分别关进了不同的号子里。号子里已经有十来个人,这回又进了六七个人,真成了人满成患,几条芦席上蹲着坐着,还有躺着。于得海钱二只能找个墙边蹲了下来。门关上,突然跳出三名东北大汉,朝于得海走来,一声喝道:“你过来!”
于得海强陪着笑道:“大哥,有何吩咐?”
东北大汉甲吼道:“拿来!”
于得海问:“拿什么?”
东北大汉乙抡拳向于得海胸前打去,于得海挨了一拳。
东北大汉丙道:“小子,把掖着藏着的钱都给我掏出来。”
于得海是个什么人物,早已忍耐不住了,只见他脸色愀然变色,飞起一脚踢向东北大汉乙。东北大汉乙被踢个仰面朝天。东北大汉甲大怒“呀呀”怪叫两声向于得海扑来,只见于得海抡拳向东北大汉甲的面门,只打的东北大汉鲜血迸流,门开了,王明扑进号里,揪起东北大汉丙向铁门摔去。东北大汉丙一声惨叫,被重重的摔在铁门上,倒在地下苦苦哀求:“你是爷,你是爷。”
一窝狗,你咬它,它咬你,一窝狗气。
一窝贼,贼吃贼,贼欺贼,一窝贼气。
数日后,他们又回到了深圳,所谓的王明引着钱二,于得海每人背着一个包站在路边,大路人车辆川流不息。
王明道:“今夜准备偷渡,从偏僻处泅水过海,把身上的东西都装进包里。
于得海问:“海水浸湿了怎么办?”
“王明道:“这些包都是防水的,尤其是钱不能装在身上,水浸湿了都成了废纸。”
于得海道:“好,一切都听从大哥的安排。”
钱二道:“这些天来,你我兄弟一见如故,所办的一切由你吩咐。”
王明道:“那就好,同病相怜,我们就拼出去了。”
一辆出租车开来,王明一招手,那车靠路边停下,司机探出头问:“去哪里?”
王明道:“去樟木头。”
司机道:“请上车。”
三人上了车,那个叫王明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司机开车向前开去。这辆出租车行驶至山下,突然一个摇摆,差点撞到公路的护栏上,又停了下来,一具尸体从车内滚到路边,王明跳出车,于得海也跟着下了车。
于得海问:“大哥,为什么要杀他?”
王明道:“夺下这辆车,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再说到了香港两手空空,一下子也搞不到钱,怎么吃饭。”
钱二也下了车,道:“都搜了,才2000多元。”
王明道:“送回车上,再下来把这小子送到山上的林子里。”
钱二道:“好。”
钱二上了车,片刻又下了车。
王明:“快,你二人抬着尸体上山”
钱二和于得海将司机的尸体抬向山去。
王明一声冷笑:“两个笨猪,我早就看出了你们身上藏有巨款,再见吧笨蛋。”
他上了车,开车匆匆而去,当于得海钱二发觉王明已驾车而去,跑下山前,直急地团团转,叫苦不迭。
于得海痛心地说:“二弟呀,这下子可惨了。”
钱二问:“怎么办呢?钱都装在包里去了”
于得海道:“这里也不能久留,是杀人现场,我们都成了穷光蛋,但是也不能做替罪的羔羊。”
钱二懊悔地:“太轻信他了。是活骗子。”
于得海:“怎么办呢,二弟。”
钱二道:“我还留一手,从司机身上搜来的2000元钱我没装进去。”
于得海道:“好,我们快逃吧。”
你毒他更毒,你恶他更恶;
毒到一起,恶到一处,原来是一窝毒蛇。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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