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法律没有被强奸
秋云、秋水、秋天的明月,印上了女性的热血! 秋花、秋实、秋天的落叶,浸透了女性的汗液! 秋天,被称为收获的季节,在这个收获季节里,凌如枫却跌进了一片沼泽。 桑梓翻开凌如枫故意伤害案卷,被告人凌如枫的笔录中记录着:“我是弱女子遭受强暴不敢报案是有所顾虑,法律可是威力无比无所顾及的,希望不要被强奸!” 凌如枫是朔阳市文化馆的办公室秘书,状告她伤害罪的是她的直接领导、朔阳市文化馆办公室主任林强的父亲。自古以来官欺民民敢怒不敢言的事屡见不鲜,民有冤敢告官这是九十年代有了《行政诉讼法》后才出现的新鲜事。领导的老爹告儿子的下属实乃少见。 案卷中是这样记录报案情况: 问:“你来派出所有什么事?” 答:“是为我儿子报案的。” 问:“请坐下慢慢说。” 答:“我儿子一年前被他们单位的一个叫凌如枫的女人捅了一刀子,差点儿没了命,请你们一定要为我儿子主持公道,从严惩罚那个伤害我儿子的罪犯。” 问:“那个女的为啥要用刀子捅伤你儿子?” 答:“因为她想勾引我儿子,遭到我儿子的拒绝,就起了报复心,对我儿子下了毒手。” 问:“你儿子为啥不报案?” 答:“他怕影响不好,他是个有一定身份的县处级干部。” 医院一年前诊断证明:伤者林强,男,37岁,左前胸部受刀伤深达皮下,引起胸腔进气,形成血气胸,危及生命,急需引流术...... 法医院鉴定:林强伤情系锐器所致,属重伤。 重伤罪,按《刑法》规定,是要判处三年以上有期徒刑刑罚的,就是说如果犯罪成立,凌如枫至少要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案情蹊跷,桑梓不能不慎而又慎,面见被害人和被告人。林强手捂胸口,蹒跚移步,一副大病未愈怏怏倦怠的弱体,用一根木棍支撑着弯曲的腰,络腮胡须包着暗青色的下巴,浓浓的双眉紧蹙在一起,双睛有一种深不可测的狡黠,大概是心理压力太大的缘故,脸上的肌肉有些松弛,看上去沟渠纵横、皮多肉少,比他37岁的年龄显的苍老许多。看得出来,他背负着十分沉重的思想包伏。要他陈述被伤害的经过,他上气不接下气,声音低弱还带着颤抖,重复着在公安局多次说过的话。 桑梓耐心地听完他的陈述后,开始询问一些细枝末节,从伤害原因问起。他痛苦地又不情愿地支唔道:“在公安局我说过多次了,是她想拖我下水的目的没有达到,就恼羞成怒,对我进行伤害报复。”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林强陈述中反映出的是凌如枫因爱而不能便生恨,凌如枫的供述中反映出来的是因被林强强暴后慑于权势和保全名誉而不敢抗争,又因林强抓住她这一心理,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纠缠不休。案卷中有凌如枫提供的林强的亲笔手书:“白日香烟为舞,夜晚尼古丁为伴;魂牵梦萦为伊人,心碎神伤独思枫,袅袅云雾升空,你可曾知吾心?”很明显,这是痴情人对他所爱慕的人的心理表白。林强却对此解释说:“我是个文学爱好者,喜欢舞文弄墨,对诗词歌赋比较欣赏,有时来了兴致,就鹦鹉学舌般的写上几句。她调我们单位后,就坐在我对面办公,看我经常看书写东西,就说我如何如何的有事业心,如何如何的有男人的风度,要着看我写的东西,还说她喜欢我写的东西,还收藏了不少......。我们单位的家属楼快竣工时,她天天在我面前说让给她分一套住房,说她丈夫没有本事,不像个男人,她心里非常苦恼,我多次劝她要处理好家庭关系,她就提出让我晚上陪陪她,还说只要我能给她分一套住房,她愿意为我献出一切,我一听就对她产生了厌恶情绪,旁敲侧击地开导她:做女人要自尊自爱自重自强。她就说她爱上了我,让我陪他去看电影,我拒绝了她的非分要求,她就说没有我的好果子吃,那天下班后她约我去看电影,她说话时带着哭声,我怕她发生意外,就按她说的地点去 电影院,看的是《超人》,刚看了一会,她说不好看,就说有事要给我说,我就跟着她出了电影院,她又提出让我晚上陪她,我说不可能的,我有老婆,我们夫妻感情好,我不能做对不起妻子孩子的事。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我的左上胸处热乎乎的,低头一看,才发现她手里拿着刀子。我抓住她的手说,你敢对我下毒手!就用力将刀子夺过来,她跌倒在地,我就压在她身上,举起刀正要往下扎,就听有人喊了一声:‘住手,我是公安厅的!’我一时慌乱,扔下刀子就跑了......” 林强跑到家属区,看着闪烁的万家灯火。有一扇属于他的窗口,妻子的影子投进了他的眸子,他怕血光之灾怏及家人,又怕无法向妻子说明白血光之灾的来由,就向单位走去。大铁门被铁将军把守着,这是遵照他的命令要门房在晚十二时前上锁,严加防范小偷大盗。他不敢让门房看见他的血光之灾,也不愿惊动那位熟睡的看门人,就用尽全身力气,爬过了两米多高的铁门,悄悄无声地走进了办公室。他打开柜子、拉开抽屉,整理收拾出以往的手稿,一张张撕碎焚烧。林强的双手颤抖着,任苦涩的泪水在心里流淌,他觉得自尊心彻底被打垮了,他再也无任何脸面在这个世界见他的同事了。于是,一死了之的意念占据了他的心,他脱下染上血的白色衬衣,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找出一根绳子,准备悬梁自尽,但白森森的墙壁光洁如镜,没有一处可以悬挂他的身子。他打开了风扇,准备让飞转的风叶断指而亡,又一想,断指如果残而不亡,岂不是残而不死。他想采用电击的方法,刚要用手指去触电源,一个声音提醒他:你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办公室里,你不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伤去死,就是死,你也应该给你的妻子儿女们有个交待。他坐下开始写遗书,曾经是笔走龙蛇的他,此刻,手中的笔重似千斤,思维敏捷的他,一时间却没有一丝儿下笔成文的灵感,他不知写什么说什么。沉沉夜色,他的意识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辽阔的甘南大草原,那是他从军的地方,那里有他美好的记忆,茂密的森林里有他的脚步,辽阔的草原上有他的歌声,生活在那里的人单纯善良,心无杂念,生来一无所有,去时别无牵挂,那里是绝望之人的最好归宿。想到这里,林强穿了一件崭新的外套,拎着没有烧完的手提包走出了办公室。本想再次翻大门出去,却惊动了那位看大门的小伙子,小伙子睡眼朦胧,没有认出他的上司,警惕地发问:“谁?”林强低声回答:“我,加班写材料,现在准备回家。” 他绕过回家的路,走上了通往火车站的路。月儿西斜,三星隐退,末班车早已下班,早班车还没有到点,他只身孤影地走着,走着...... 晨练的一位老人,按着他的习惯路线在晨露中跑步,突然间看到一个人躺倒在路边的草丛里,好心的老人以为是醉酒的人忘了回家,便将手放在鼻孔处试看,林强口中呼出的热气不带一点儿酒味,老人断定这个人一定是病体难支,急急地拦了一辆汽车将林强送到医院。 再说凌如枫,当林强扔掉刀子逃跑时,她从地上翻起身边哭边骂:“流氓!伪君子!”那位自称是公安厅的目睹者,带着职业的本能从地上捡起那把小刀,走近凌如枫,关切地问:“怎么回事?”凌如枫只哭泣,在女公安的劝说下,凌如枫跟着她去了 派出所。她道出了隐在心中一年之久的难言之隐。一年前,在煤城当教师的凌如枫调到了朔阳市文化馆,上班的第一天,办公室主任林强就给她安排了办公室秘书的工作,让她坐在他的对面,对她实行面对面的领导。这位热情的领导每天上班前都泡好热茶水放在她面前,一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天下班前,林强告诉她,因工作需要明天要到外县出差三天。听了林强的话,她没有拒绝的理由。第二天就跟着林强踏上了南下的火车,九个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阳山县,干渴的山城贪婪地吮吸着绵绵秋雨,啸啸山风给人一个透心的凉,本来就患感冒的凌如枫,经不住雨淋风吹,一路打着摆子走进了与山城不协调的高级宾馆。夜幕降临后,她昏昏入睡中梦见了家中的丈夫和断奶不久的儿子,丈夫为他端来了开水,将药送进她的口中,关爱地用手抚摸着她的额头,在药物的作用下,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具沉重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她睁开朦胧的眼睛,欲火正旺的林强喘着粗气。她刚要喊叫,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林强的对她说:“不用喊了,这是上帝的安排,这层楼里就住着你和我,从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爱上了你,我爱你爱的都快发疯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夜幕下的罪恶是没有人揭穿的,凌如枫就是有一千张嘴也不抵林强的一句话。为了面子,为了名声,凌如枫带着红肿的双眼和被玷辱的身子,怀着一腔仇恨一腔怒火,天亮时分踏上了返回的列车。回到自己的家里,林强的话死命地往她的耳朵里钻:“省市机关有我家的亲戚朋友、公检法里有我的战友和熟人,你如果把这事张扬出去,只会把你搞的身败名裂,老老实实跟我好,你要什么有什么......”凌如枫前脚进家门,林强后脚就派人去找她,她没敢告诉丈夫,没有向任何人诉说。上班时间总想躲避林强,林强却像幽灵一样,经常出现在她上下班的路口,并一次次地安排与他一起出差,她一次次地拒绝了二人出差的安排,在一次和其他同事出差时,她看上了一把仿蒙古腰刀的工艺水果刀,便购买了,放在随身的包里。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把水果刀会成为给她定罪的证据。林强抓住她不敢告发的弱点,利用手中的权利对她软硬兼施,先是小恩小惠地引诱,今天邀她看电影,明天给她一张购物票,当林强把普法合格证书发给她时,她当着同事的面撕碎扔进垃圾筐里,用消极反抗的方式指桑骂槐:“婊子门前挂什么贞洁牌坊,搞什么阳奉阴违!”她虽然不是一只逆来顺受的小绵羊,但是为了面子却能苟且偷生、忍辱负重,她对林强的多次顶撞,使她的同事隐隐约约地发现林强对她的谦让有一种不能言说的隐情,私下议论是她抓住了林强的什么小辫子。在其他人面前说一不二的林强,对于她的大不敬,却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忍过让过沉默过,终于到了暴发的时候。那天下班,林强又邀请凌如枫去看电影,被凌如枫骂了一顿,林强说着“你等着,看下班后我怎么收拾你!”不甘示弱的凌如枫在办公室里等到掌灯时分,不见林强,越思越想越气愤,一年的忍辱,一年的苟且,换来的是一次次的威胁和愚弄,这一年中她的消极反抗并没有使林强有所收敛,她下决心要与林强来个彻底了断。她拨通了林强家的电话,林的父亲告诉她林强在朋友家玩牌,她将电话打到林强朋友家,听到了凌如枫的声音,林强喜出望外地跑步赶到凌如枫约定的电影院里。凌如枫劈 头质问林强:“你不是说让我等着你收拾我吗?我要看看你怎么收拾法!”嬉皮笑脸的林强说:“就是这样收拾你!”将手放在凌如枫的大腿上。气恼的凌如枫骂一句:“你这个流氓,今天我就和你有个了断!”说着起身走出电影院,林强尾随在她身后说:“我要看你个怎么了断!” 电影院旁边是某单位的绿化地段,水泥砌成的花池里面裁着步步高花卉,为了防止人们采摘花木,花池上又拉了三道铁丝网,花池的另一头是公安厅家属区。三伏天的傍晚,谈情说爱的人们都喜欢在有花草的地方们聊聊我我,凌如枫走到花池旁的花阴下停止了脚步,紧跟着她的林强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上,挑衅地说:“你想怎样了断?”就在此时,凌如枫从包里拿出了那把水果刀。林强看见了刀,说一声:“好啊!你敢跟我耍刀子!”就用力夺刀,互相撕拉了一会,凌如枫力不可支仰面跌倒在地,林强夺过刀子骑压在她的身上,一只手抓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拿着刀。那位在路灯下乘凉的女公安,最初听到花池对面的争吵声,还以为是一对夫妻在吵架,职业的敏感又使她眼角的余光不停地向吵架的地方扫瞄,灯光反射出白晃晃的刀影,下意识中她跑到了花池对面,一声喝制,吓跑了林强,扶起了凌如枫。在派出所里,女公安主动作了证,根据证人证言和凌如枫的陈述,派出所当即开了传唤通知书传唤林强,三天后,林强从昏迷中醒来,他的父亲代儿控告凌如枫,一年后凌如枫作为伤害案的被告人被起诉到检察院。随案移交的有林强被伤害时穿的血衣和那把水果刀。 桑梓检查白色血衣时发现:左胸巴掌大小的染血处有长27厘米的撕裂口,与林强身上的伤口错位30厘米,那把精制美观的蒙古式水果刀,刀刃长10厘米,宽1厘米,刀柄长15厘米。从公安到检察院,林强一口咬定:“到现场时,她让我晚上陪她,我刚说做人要正派一句话,突然感觉到胸口发热,低头看见她用刀子捅了我,我双手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拔就将刀子夺了过来,正要捅她,就听到一声喊,我一紧张扔掉刀子骑上车子就跑了,在现场前后不到5分钟,我和她没有争吵也没有撕打......”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桑梓从200余页的案卷中发现有12条属于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疑点,她向检察委员会汇报后,检察委员会决定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公安机关在没有补充任何证据材料的情况下,两次移送检察院起诉。桑梓硬是坚持“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不能向法院移送起诉。 此时,桑梓的老乡,朔阳市组织部长给桑梓打来电话,要桑梓去组织部。当时,组织部正在考察全县的科级干部,已经有十多年副科级头衔的桑梓,正值提拔的年龄,她以为有可能被提拔,给她一个实职,让她当个科副或科长什么的。走进组织部长办公室,组织部长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笑容可掬地让坐,接着了解了她的工作情况,谈到了她这次可能上一个台阶,话到要紧处一个急转弯,问到了林强被伤害的经过。听了桑梓的诉说,组织部长意味深长地说:“林强是我的战友和同乡,我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的本质很好、人品不错、有一定的工作能力,涉交面也很广。听说他受到伤害,危及生命,我不敢相信是真的。”接着组织部长透露给桑梓一个内部消息:朔阳文化馆正在调整领导班子,林强很有优势,只要将那个女的起诉到法院,法院就给她判缓刑,这样,林强的声望就不受影响,还有可能被提拔重用。你也不要太固执己见了...... 此刻,桑梓却想起了凌如枫,她是一介平民,没有靠山,与林强相比,她不过是弱肉强食中一只受伤的羔羊,她的生命、她的自由、她的人身权利、她的幸福与林强的升官发财怎么能相比?桑梓的思想波动很大。 万般无奈,她将案件移送到了法院。没过两天,那位刑事审判厅的老厅长,电话约她去商讨案情,不谋而合地提出了12条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理由,还直言不讳地说:“这可不象你这位检察官的办案风格呀,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隐情?桑梓重复着老厅长 的话。不留情面的老厅长亲笔写了12条“退回补充侦查意见”提纲。案子转了一个圈子,又回到桑梓手里。她良心开始发现,人性倍受自责,那种滋味、那种感受,似油煎针扎般的心痛。 桑梓向领导汇报了法院退侦的情况,在官的领导还没有说话,在管的那位领导怒火万丈地质问:“是不是你捣的鬼?我们无法补侦,必须起诉!” 桑梓再一次提出:“那就换办案人,我不能出庭,无法在法庭辩论中进行答辩。”这是一种针锋相对的力争,桑梓不明白,那位连续几年获得办案能手的领导,为什么对这个有多个疑点的案件如此的放任? “无法答辩就保持沉默!你是党员,必须服从组织的决定。出庭支持公诉是代表国家,不是你个人行为,你是检察员,必须出庭。”案卷原封没动地又一次移送到法院。那位耿直的老厅长斩钉截铁地提出:“撤了我的职我也不办这个案!”,法院只好另行组成合议庭开庭审理。 开庭那天,全世界的女同胞都在庆祝自己的节日——“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桑梓坐在法庭的公诉人席位上,被告人凌如枫从接到检察院的起诉书副本时起,就不停地喊:“法律不要被强奸!”走进法庭,看见林强,血红着双眼大声骂道:“流氓,伪君子!”林强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到的笑。女被告人骂过林强后,怒目直视公诉席,再一次高声喊道:“法律不要被强奸啊!” 桑梓如坐针毡,良心、人性对她发起强烈的攻势,她宣读着那份不是出自她手的起诉书,心有余悸,就像她是一个正在作案的罪犯,平日里慷慨陈词,义愤填膺的正义之声,此时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她的耳边只有一个声音:“法律不要被强奸!”法律被强奸,那是执法者的耻辱!国家的耻辱!当审判长第三次提示桑梓针对辩护人的15条辩护意见进行答辩时,桑梓没想后果,脱口说出“不表异议”四个字。这是超出常规的一句荒诞话,法庭喧哗,人声鼎沸,在场的有人惊喜,有人愤怒。审判长拍案而起:“闭庭!公诉人不支持公诉,案卷退回检察院!”林强怒目圆睁,盯着桑梓骂道:“你妈的逼!”桑梓落荒而逃,在法庭门口,一些从天外飞来的水果、水瓶砸在她的身上。她回到单位,那位起诉科女科长在楼梯上拦住她,两眼发出绿光,双手揪住了她的衣领,怒从心起地骂出:“你是个什么东西!” 公诉人不支持公诉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市院、省院,那位高高在上的省院起诉处处长,听了桑梓所在院起诉科科长的汇报,电话指示:”公诉人不支持公诉,全国罕见,全省少有!一定要从严处分,绝不能姑息!” 这是一把通天的上方宝剑。桑梓算是惹下了弥天大祸,捅了马蜂窝,恶运降临之时,她没有哭泣,没有胆怯,她自信吃透了全部案情,闭着眼睛也能说出案件里的蛛丝马迹,她自信只要不是枉法之徒,没有亵渎法律,法律一会保护她这位效忠者,她相信,权利的滥用只能吓唬住那些不懂法的人和盲目崇拜权利的人。于是,她奋笔疾书,向省、市、区人大、政法委员会写了申诉材料。省人大法工委领导对桑梓的申诉非常重视,直接批示给朔阳市人大进行调查,朔阳市人大法工委组织了专案组,对凌如枫伤害一案进行复查,半年后,专案组领导与桑梓谈话,要求她仍能和过去一样忠于职守、兢兢业业工作,当好法律的卫士。告知说:“凌如枫案的确事实不清,证据不足。” 暗香浮动,那是检魂不败于迂腐时的人格魅力,有操守无官气,多条理而少大言,是检察官桑梓为人做事的原则,她守住了检察官的职业道德情操,就是守住做事先做人的宗旨。她失去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机会,却保住了检察官的人格。 她所在单位那位统筹全局的领导,在“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的主导思想下,将桑梓安排到疑难案件专案组,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桑梓说:“交给你办的案子不仅能守住 人情关还能经得往时间的考验。”这一句话使桑梓对检察官这个“官”抱定了终身不渝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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