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闹泰山
俞千从床上跳了起来,手舞足蹈,他疯了。大喊大叫道:“我若是三太子哪吒何又不惊鸣天下,就是做他的弟弟也有几分的神气。哪吒若有个弟弟,便是四太子,我不姓俞,也不叫俞千,我姓李,四太子胡吒,道号李不死……”
俞千连门没有关,向外跑去。
俞千如痴如迷在奔跑着,叫嚷着:“我是四太子,我叫胡吒,道号李不死,我去找黄天乐……”
泰山下有一个集镇,这是一个热闹繁华的集镇,正逢集日,行人如流水,市面上买卖兴隆。俞千身穿道袍,披着长发,打扮得甚是刁钻古怪,在最开阔的街头而坐地,面前铺着一张黄纸,纸上写着:
算透天下吉和凶,能知世人死与生。
鸿雁若从头上飞,也能辨出雌与雄。
街上的行人向他看去,皆是议论纷纷。
行人:“他是卖鼠药的?”
又一行人道:“他是修脚挖鸡眼的?”
俞千目如沉睡,神若酒醉,突然黄天乐骑馿从他面前而过。
俞千一声喊道:“黄小三,哪里去?”
黄天乐急忙勒住馿,装模作样地大声责问道:“你这杂毛老道,好不懂道理,你我素不相识,为何叫我的乳名?”
俞千冷笑道:“黄小三,黄小三,本法师岂能不知你七岁时起了一个学名叫黄天乐。小三,小三快回家去吧。”
黄天乐跳下馿怒气冲冲地说:“十几里大路我刚来到集上,鸟事没办,你何故要我回家,真是吃饱撑的,满口的胡说八道。”
俞千笑了笑道:“今早晨你吃得真不少,一碗豆腐,两个大馒头,三个青皮鸭蛋,又喝了三大勺黄米粥。临出门时,你婆娘给你五吊钱,吩咐你扯六尺七寸红花布。”
黄天乐故作大惊连声高喊:“你神了,你神了,你真神了……”
有三五个人围来,其中一人道:“你吃的什么隔着肚皮无人能看得清楚,你把身上的钱取出,定知老道说得真假来。”
黄天乐果真取出钱来当众数完,毫无差错。
黄天乐这才转怒为喜道:“道长,您为何要我回家?请賜言。”
俞千摇摇头,故弄玄虚道:“天机不可泄露,回家哭去吧,回家哭去吧。”
黄天乐自言自语道:“回家哭去吧?我为何要哭?不好。”
黄天乐噗通跪倒在俞千的面前,连声哀求:“道爷,道爷,请您大发慈悲,为小人指点迷津。”
俞千沉思良久方才道:“无量天尊,我乃是出家习道之人,以慈善为怀,不方便告诉于你,你千且要咬着牙,别哭出声来。”
黄天乐表现地更是莫名其妙道:“道长,您说吧。”
俞千一声叹道:“大祸从天降,俗人懵然无知,今日午时三刻,也就是此时此刻。”
俞千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中午的太阳,接着说:“你家的八间房屋将被天火焚烧,土石皆焚,片瓦不留,你的妻子儿女三人皆命丧烈火之中,可惜呐……”
黄天乐摇摇头道:“我那妻子,手脚麻利,非是邋遢之人,从不遗留火患,怎么会?……”
俞千道:“我说得是天火,无根无种,你若不信,便同我一起去看个究竟,回家发丧送殡去吧。”
黄天乐跪爬着抱住俞千的腿哭求着:“神仙爷爷,救救我吧,救救我那妻子儿女吧……”
黄天乐磕头如同鸡琢米,围观的人也来央求:“神仙爷爷,可怜可怜他吧……”
俞千迷离着双眼向黄天乐和众人看了看,呢喃道:“天造网来鱼难逃,地设灾难我知道,神人也有恻隐之心,见你求我悲悲切切,也罢,也罢,我就扯破帐帷一点点,留你妻小再生还。”
俞千从怀中取出一个葫芦来,揭开盖儿,呷了一口葫芦中的水向空中喷去,口中念念有词,说一些什么谁也听不懂。
黄天乐哭得可悲可痛,道:“神仙爷爷,如此就能救我那妻小不死了?”
俞千道:“我賜你三味神水,天火即灭,待一会儿,你的弟弟黄小四骑着一匹青骡子前来寻你。不过,西北乾方还有一堆余火,有恐死灰复燃。”
黄天乐又是磕头谢恩道:“多谢谢神仙爷爷的搭救,请教神仙神讳名号,何观修行?日后也好为您烧香磕头。”
围观的人等也纷纷求问:“神仙爷爷,请留下您的名号……”
俞千道:“你等肉言凡胎,怎能知我是谁?我乃大大的有名,只是尔等不知。”
众人齐声道:“请仙长明言……”
俞千绘声绘色地说:“太平洋的东岸,有一个古文明大国,此国乃中国。商王在位时,有座陈塘关,在兴周灭纣时,镇关总兵姓李名靖。”
黄天乐问:“您说得是不是那个托塔李天王?”
俞千道:“正是,正是,就是我的神父。”
黄天乐大惊道:“是你父亲?”
有人道:“您父亲是老神,您便是小神了?”
又有人道:“说小也有好几百岁了。”
俞千侃侃而言:“我父自幼访道修真,拜西轮度厄真人为师,学成五行遁术,元配殷氏生三子,其实错了,是生了四个儿子。”
有一人道:“我只听说大太子金吒,二太子木吒,三太子哪吒,却没有人讲过四太子?”
又有一人道:“八成是夭折死了。”
俞千怒道:“不许玷辱天神,金吒,木吒,哪吒是我的三位兄长。”
有人问:“你是?”
俞千道:“我便是四太子胡吒,道号李不死。”
那人道:“你那三位哥哥大有手段,皆封了天神,唯独你?是不是个窝囊废?”
俞千恬不知耻地说:“我四太子手段更为高强,有移山倒海,偷天换日,摇天拔地,再生乾坤之能。”
有一人掩口笑道:“为何封神榜上没有你?”
俞千道:“话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兴周灭纣时我的年龄尚小,没有写进封神榜。”
有人问:“你的师父是何人?”
俞千道:“我那老恩师更是大大的有名,先有恩师后有天。”
又有一人道:“别在吹嘘了,没有天也就没有地,你的师父住在哪里?”
俞千嗤之以鼻地说:“你乃俗人俗气,没有看过书吗?书上记载,盘古开天地,神人治坤乾,先有地来后有天,红光老祖还在先。天地十万年毁灭一次,我的老恩师历经七次天崩地裂,是他重整了天地,第八次天地毁灭,老恩师派遣他的徒儿女娲娘,练石去补天,补了十万八千载,还有西北乾天没补完。我说这话你不信,有西北风吹来渐渐寒为证。”
有人问:“你来做甚?”
俞千道:“我那师姐拯救天地已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另一天。”
黄天乐大惊道:“不好,离第九次天崩地裂不足一年了。”
俞千若无其事地说:“莫要害怕,莫要害怕,老恩师差我来救天地,天地不当毁灭,人类不当灭绝,功在于我,四太子胡吒,李不死。”
黄天乐故作大喜之状,倒身下拜道:“谢谢天神爷爷救了人类,救了世界,尔等何不快快下拜,等待何时。”
黄天乐这么一鼓动,推涛作浪,这里还有几个门子一起煽动,围观的人将信将疑,自觉,不自觉地跪下向俞千叩拜。
“三哥,三哥……”黄小四来到了近前跳下了骡子连声呼唤。
黄天乐道:“家里是不是发了天火?”
黄小四道:“三哥你刚刚离家,突然间,你房屋起火,火势连天,一片火海,嫂子母子女被困火场,无法抢救,危在片刻。人不该死天搭救,晴天白日,从西北方飘来一片云彩,一声雷鸣,大雨倾盆,浇灭了大火,我那嫂嫂母子女安然无恙。”
黄天乐道:“幸得神人搭救。”
黄小四问:“神人在哪里?”
俞千高声道:“远在天边,近在身旁,我乃上苍天神。”
黄小四不敢怠慢,急忙下跪道:“谢谢天神救了我家嫂嫂和子女二人。”
俞千道:“救你家嫂嫂三人不过是苍海三滴水,拯救天下万万生灵乃我天神之责任。”
众人齐呼:“谢谢天神,谢谢天神……”
俞千突然闭目不语,众人不敢作声。过了一会儿,装神弄鬼的俞千一声长叹道:“罪孽,罪孽。”
黄天乐问:“天神,何人的罪孽?”
俞千表现出惋惜之态道:“你们都是我的弟子,皆在教化之中,镇子的北方二里之遥有座小树林,林中有个縊杀的女人,名叫胡姑。她乃吾第九爱徒,其夫马成心怀不良,怀疑其妻胡姑与表弟陆启有染,逼得胡姑走投无路,去往林中寻短见。也是她脱俗的一场劫难,我不救她,便必死无疑。”
众人中还有不信的在低声咕咕讥讥着:“此事何能是真……”
俞千道:“我乃活佛,焉有失算之理。”
黄天乐道:“不难,不难,大家去看一看便一目了然了。”
于是,众人于俞千奔向镇北。
一传十,十传百,千百人中唯有好奇者甚多,汇成人龙涌向镇北。
众人尾随着俞千,黄天乐等人走出集镇,向镇外涌去。
他们来到了小树林,俞千首先走进林子,他高声咳嗽了三声,黄天乐尾随其后,众人等也纷纷走进了林子。果然一棵弯树上悬吊着一个女人。黄家兄弟急忙从树上将妇人取下,只见她如死人一般。
俞千走到面前,向她面部吹了一口所谓的法气,一声大喝道:“醒。”
那女子一声哭道:“马成,马成,你冤枉死我了。”
黄天乐连声呼唤:“胡姑,胡姑……”
俞千道:“八百年前,你乃我的近伺童女,后又收你为徒,不想,你却身染红尘,为师特来救你。”
胡姑作糊涂之态道:“你是何人?”
俞千微笑道:“你投胎为人,喝了阎王的迷魂汤,当然记不得天阙之事,我为你驱赶迷魂。”
俞千又取出他怀里那个葫芦,依然向胡姑喷了一口水。片刻,胡姑如梦初醒,双膝跪在俞千的面前,忏悔地说:“师父,弟子胆大妄为,竟思凡偷离天阙,请师父饶恕。”
俞千道:“马成疑心太重,他也乃为师三千弟子中的一徒,为师要点化于他,今师有心开尔喙,重新为神救天地。他已经回心转意,正牵着一条毛馿前来接你。”
胡姑道:“知错必改乃圣贤,我已不计较他了。”
黄小四问:“那马成在哪里?”
俞千道:“离此林不足一箭之地,尔若不信,出林看看去吧。”
黄小三向周围的人倡道:“走,我们看看去。”
周围的人还有许多者在怀疑:“看他神兮兮的,我们看看去,十有八九他们是在演戏……”
于是,一大群的人走出林子。
隐隐的雷声,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近。一阵阵旋风平地而起,山呼林啸。
众人走出林子,时刻不大,果然有个汉子:马成牵着一条毛馿向这里走来,黄小四迎头便问:“你是马成?”
马成道:“在下正是马成,你是?”
黄小三道:“你可曾与妻子拌嘴?”
那马成吃惊地问:“你是何人?与我素不相识,怎会知道我的家事?”
黄小四道:“你妻子胡姑在林子里上吊了。”
马成道:“此话当真?”
黄小四道:“你我无仇无冤的,岂能骗你。”
马成表现得大惊失色,丢下馿,一声大哭:“胡姑……”
马成哭哭啼啼跑向小树林:“胡姑,胡姑,都是我的过错哇……”
俞千迎面走来高声喝斥道:“好个马成,你走路画圈,贼心不退。”
俞千说罢挥掌向马成的面门打去,马成仰面倒地,众人大惊,嚷了起来:“他死了,他死了…….”
俞千若无其事地说:“他死不了。”
马成时刻不大立身而起,向俞千直着眼看了看,倒身跪下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马成重重地向俞千叩了三个响头。
俞千问:“是否明白?”
马成道:“脱去了凡胎化了仙骨,一切全都明白了,天地有难,天下生灵即将要涂炭,拯救世界,拯救人类,拯救天下迫不及待,我们师徒任重道远。”
俞千道:“林外有座山,尔等山前听为师传授转轮功力。”
众等齐声道:“是。”
俞千高高地盘腿大坐在山坡前,面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纷纷下拜。
俞千扯着嗓子高声道:“尔等皆是转轮大法的忠实信徒,信吾教者生,信吾教者与天地同寿。”
众人齐声呐喊:“誓死忠于转轮大法。”
俞千又高声道:“吴长道,李飞士,尚思路,段和生,黄天乐,黄小四,胡姑,马成,白大明。”
九人齐声道:“见过师父。”
俞千道:“尔等九人听封。”
九人跪在俞虾的面前领封授衔。
俞千道:“尔等乃上苍九大五斗星恶煞正神转世,乃吾九大爱徒。黄天乐乃天魁星,黄小四乃天罡星,马成乃天哭星,胡姑乃六合星,吴长道乃天暗星,李飞士乃天杀星,尚思路乃天伤星,段和生乃天败星,白大明乃天损星。我等齐心合力,方可救天地不焚,生灵不绝,再度百万信徒升天,步入极乐世界。”
众人齐呼:“转轮大法不败……”
徐福,喜娘韩众,卢生来到.泰安县衙门外,两名衙役刚要阻拦,徐福一亮金牌,二衙役慌忙跪下,四人向大堂走去。
县令:刘仁升坐大堂,见进来了一行人,一个道人模样走在前面,心中非常诧异道:“什么人未曾通报便直闯公堂,定是泰山蛇头又下了山,真是无法无天,我的这个官是无法再做下去了。”
刘仁面有惧色,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些人。
徐福口中作歌:
“徐福进公堂,不拜官来不拜王,
手提三尺斩邪剑,不容恶邪逞疯狂,
饥寒并臻百姓苦,邪教兴起民遭殃。
县令借我三千兵,泰山伏邪走急忙。”
刘仁向徐福看去,又看了看韩众和卢生:“你们是?”
徐福亮出皇帝的御牌,还有尚方宝剑。
徐福:“吾乃钦差大臣徐福也。”
刘仁急忙离坐,急步走到徐福面前跪下:“钦差大人,下官不知大人莅临泰安,失之远迎,罪该万死。”
韩众笑了笑道:“刘县令,你还是做些实惠的吧,少来那些官样文章。”
徐福道:“县令大人,请起,我的这两个兄弟,一个是酒囊,一个是肉袋。”
刘仁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请问这四位?”
徐福道:“我的三弟左将军韩众,那一个右将军卢生。”
刘仁又为韩众、卢生二人见礼:“二将军恕罪。”
刘仁礼后又问:“这二位?”
卢生:“我大嫂和二嫂。”
刘仁向喜娘、刘香儿倒身下拜道:“二位太太,下官这旁有礼。”
喜娘、刘香儿道:“县令大人免礼,免礼。”
在后宅 ,刘仁设宴款待喜娘,徐福等人。韩众,卢生,一个狂饮,一个猛吃,至于徐福与刘仁说些什么却闭耳不闻。
徐福道:“那蛇头聚众于泰山兴风作浪,必成大患,务必早日铲除。”
刘仁道:“前任县令离任时告诉我,俞千的弟弟俞万认丞相李斯为父,你惹不起。那些作死的信徒们根本不把官衙看在眼里,他们哪里是传教,散布妖言惑众,煽动歹民造反。所谓的宣教会场竟设立在衙门前,我派人驱赶,竟被他们抛砖投瓦,打得狼狈不堪。抓了几个闹事的小头目,第二日,成千上万的信徒包围了府衙,喊叫不止,法不责众,我只好释放了那些小头目。”
喜娘道:“如此猖獗,岂能容得,为何不上报朝廷?”
刘仁道:“前任县令向朝廷奏报过三次,上峰却视若惘闻。后来才知道,仅靠俞千是成不了气候的。大宰相李斯有个干儿子俞万,是俞千的五弟,在赵高的帐前做了偏将,有李斯为靠山,气壮如牛而不可一世。他兄弟五人是赣榆的渔霸,其父叫俞家山,作恶多端死于非命,只剩下俞千俞万两兄弟。”
韩众一边饮着酒一边搭讪着:“这两个混蛋,都不是好东西,为鬼为蜮则不可得。”
徐福道:“俞千大数将尽,恶贯满盈,务必除之。”
喜娘愤然道:“这些邪教之徒在人世一天就作孽一天,祸害天下,罪不可赦。”
刘仁道:“今冬少雪短雨,春来甚早,天气干旱,气候反常,忽冷忽热,流感盛行,百姓多有病者。可憎的转轮信徒扬言信法护身,练功御病,拒不求医。死亡者甚多,村村插白幡,寨寨飘白纸,哀鸿遍野,哭丧半山东。无数百姓惨死在邪恶黑教的盅惑之下,令人痛心疾首。”
徐福道:“刘县令,我们分工一下,凡罪魁祸首我等前去杀之,受蒙蔽的百姓由你打发。送民万两金,不如一颗爱民的心,一定要以宽大为怀,慈善为本,说服为主,温暖为先。”
刘仁道:“下官记住了。”
泰山上 晨雾弥漫,徐福与喜娘,韩众,刘香儿、卢生便上了山,他们翻山越岭,最后来到了一座山:万佛峰。
刘仁率领三千官兵和衙役来到泰山下。
刘仁骑在马背上,发号施令:“众将官,对各个路口分兵把守,不可滥杀人命。”
众将官高声答应:“是,遵令。”
众将官各领兵而去。
徐福一行三人向山上登去。
徐福道:“泰山乃五岳之首,独有万佛峰峥嵘绚丽,却被三千恶鬼盘踞,真乃可恼可恨。”
韩众道:“看景不如饮酒。”
卢生道:“饮酒不如吃肉。”
徐福道:“酒肉穿肠过,不吃有何妨。”
韩众道:“游花,游花,两眼饿塌,看景,看景,肚中无饼。”
卢生道:“三哥说的对,大哥是眼饱肚中饥,我三哥是今日有酒今日醉,不管明日喝凉水。”
韩众道:“四弟你是身上肉,肠中肉,猪吃猪肉不嫌够。”
卢生道:“爱吃肉,从不够,天下的猴子比猪瘦。”
兄弟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徐福道:“毛病,毛病,染上毛病,天上神仙做不定,十万恶鬼乱天下,追亡逐北何时能取胜?”
他们说说讲讲来到了万佛峰,徐福举目看去,赞不绝口吟道:
“万佛峰,高入云,峤峤险峰似无垠。
山头云中隐,半腰起雾浑。
云中飞鸟款款去,山间走兽瞳瞳来。
摔死猿猴气死鹰,陡峭山崖万丈深。
座座古林藏虎豹,潭中呼啸蛟龙吟。”
韩众哈哈大笑道:“这里有何新鲜处,我和四弟已经来过。”
徐福道:“何时来过?”
韩众道:“昨天夜里,我和四弟就来探过山,我还来偷过酒。”
卢生道:“我来盗过肉。”
徐福笑道:“古人说得好,墙高万丈只挡君子不挡小人,我们别在逗闹了,上山去吧。”
于是,他们五人继续往前。
徐福,韩众,卢生顺着山间小路上得山来,这条石径乃人工开拓,条石铺砌,真如云梯一般伸展向山中,足下有条山溪,风洒洒,溪水叮咚作响,耳闻幽鸟细语漫歌。一座青石桥高驾崖头,桥头有碑,碑上有字,醒目地写着:渡仙桥
五人向桥上看去,八名彪形大汉各执兵器守在桥上。
韩众低声道:“这乃守桥的信徒,看他们的头上都冒着黑气,必定是恶鬼。”
卢生道:“我们是来打鬼,焉能怕鬼,怕鬼就不来了。”
于是他们昂首阔步走向桥去,那些守桥的大汉见来了三个人,况且还带着兵器,便迎上前来问:“什么人?站住。”
韩众道:“你不认识的人。”
五人继续向前走着。
那些大汉挥刀前来阻拦,并厉声斥道:“一群不懂理数的凡夫俗子,这乃渡仙桥,不可走着通过。”
卢生问:“如何通过?”
一个大汉道:“跪着一步一个头磕,此桥一百另八步,必须磕上一百零八个头。”
又一个大汉道:“少磕一个,天打五雷轰。”
徐福怒道:“一群作死的恶鬼。”
徐福手一挥,五人各展佩剑,这些恶汉纷纷倒地。
徐福五人走过渡仙桥。
徐福五人走过渡仙桥,没多远有一所宫殿也甚是宏大,依山就势,红砖青瓦,龙脊凤檐,殿堂高有数丈,殿上悬挂着镀金字匾,上写着入仙阁,透出几分的恐怖和凶险,五人向大殿走去。
五人进了入仙阁,阁内甚是宽敞明亮,殿内分三厅,第一厅乃天马厅,他们向天马厅走去。
天马厅又名天马殿,他们向供在这里的那匹马看去,那黄骠马与常马无异,面前却陈设着一张大大的供桌,桌上排放着几个香炉,炉内香烟缭绕,还有许多供果,供桌前放着一只斗,过往的信徒们个个慷慨解囊,纷纷取出银两投入斗中。
钱斗上四个字:日进斗金
有许多信徒跪在那里为它祈祷,是那么投入,那么不虞,那么全心全意……
也有八名大汉持刀站立在马前后为其护卫。
韩众向一名卫士问:“这畜生不吃草料吃得是金银,谁人能喂得起?”
那卫士斥道:“不得胡说八道,这乃天马,神驹,是教主去瑶池赴宴,所乘的坐骑。”
卢生又问:“那教主是条公蛇还是母蛇?瑶池乃女人去的地方。”
那卫士勃然大怒道:“你休得无礼。”
韩众冷笑道:“世上都说有吹牛的,在这里尔等却吹起马来了,瑶池在天,云途万里,那条公蛇去得成吗?”
那卫士强辩道:“这乃天马,天马行空,独来独往,腾云驾雾,日行千里。”
韩众道:“这马如此厉害,不妨我骑上一骑,去瑶池也耍上一耍。”
那卫士吼道:“天马乃神法师的脚力,你动它不得。”
韩众哈哈大笑道:“我就是天上下来的,什么样的天马我没骑过。”
韩众不由分说走到那马的身旁,挥掌向那马打去,那马倒而亡。
韩众放声大笑:“什么鸟马?不堪一击就死了,正是一匹拉碾推磨的货物,与一条草馿有何不同?”
卢生大喜道:“还是三哥想得周到,杀马吃肉。”
那些守马的人一看马死了,个个怒气昂昂,抽刀拔剑向韩众扑来,瞬间全部被韩众放倒在地。
徐福五人来到了入仙厅,这里信徒尤多,济济一堂,有三名所谓的法师在此主持,三张桌子一字排列,一个收金银,一个记账目,一个造册。
韩众问徐福道:“大哥,这里顾名思义,从这儿走过就算入了仙道,太轻松容易了。”
卢生抢口道:“好货不便宜,便宜无好货。”
这三个主持人,吴长道收金银,马成记帐目,黄天乐造册。四处站立着八名操刀护卫。
徐福走到黄天乐的面前问道:“无量天尊,请问,入教需交多少金银?”
黄天乐抬起眼皮,刚要说话,旁边韩众道:“法师,他是个道人,佛道岂能一家?”
卢生道:“教主也是个二手道人,大哥还不知他的师父是何人,说来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虽然不能说上是同流合污,都不是正道的出家人。”
徐福道:“你……”
卢生笑嘻嘻地说:“人分九流,物有万类,大哥还能改生死簿子,一个爱玩耍,一个爱欺骗,道有好道,你二人却是大逆不道。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害得天下大乱,万民遭殃,两个该罚,两个该杀。”
徐福兄弟五人来到入仙厅,卢生正油嘴滑舌在挖苦徐福。
喜娘道:“凡心不退,自来遭罪。”
刘香儿:“穿衣无衣,盖被无被,陪人下水,遭灾遭罪,吃肉无肉,饮酒难醉,我说这人,不要脸皮。”
五人一阵哈哈大笑。
黄天乐大怒道:“此乃佛门净地,何人胆大妄为,竟敢在此戏闹,来人,给我轰出去。”
几名护卫前来驱赶徐福五人:“滚,快滚……”
卢生道:“慢,我有金银,我有许多的金银。”
黄天乐道:“自然有金银,慷慨取来早日成神。”
卢生神乎其神地问:“法师,我这个人虽然有钱,也怕受骗,瓦屋不漏,有言在先,成其正果,需要多少金银?明码标价,你一口价,我一文不少,买个上上神。”
黄天乐道:“要有法在心,囊中去取金,富可奉万两,贫便纳分文。”
韩众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们是叫花子出身,有奶便是娘。”
正在这时,天马厅看护马的大汉清醒过来,跑来到黄天乐的面前吼道:“二法师,我们的马被他一掌打死了。”
黄天乐大惊失色道:“我们的马死了。”
那大汉哭丧地,道:“马死了。”
黄天乐呢喃道:“它升天去了。”
徐福哈哈大笑歌曰:
“玉磬金钟声两分,老马独步若王君,
绝壁天崖受香火,谁将天马分假真。
韩众举掌马毙命,能把邪教吓掉魂。
敢诛恶虎冲冯河,博得美名立爵勋。”
黄天乐向马成低声道:“一掌打死一匹马,可见此人手段高强,打死几个人还不是轻如吹灰。”
韩众笑道:“你这一小撮人不人的恶邪,竟敢在我五人的面前,装神弄鬼,岂不是小鬼戏阎王,土地小神欺玉帝。”
黄天乐心中辗转,便问:“天马是你打死的?”
韩众道:“别说是匹吃草的马,就是吃人的恶虎,也不知有多少命丧我手,你等不知我的厉害,听我一一道来:
生身父母是天地,日月精华结圣胎,
老蒙山上去学道,通读兵书算英才。
十大阎王我敢惹,龙王见我也下拜。
打死多少斑斓虎,擒了多少妖和怪。”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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