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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当前位置:中国原创剧本网 > 小说 > 历史小说 > 第二十二章:徐福斩贪官
 
授权级别:授权发表与使用   作品类别:小说-历史小说   会员:戴修桥编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8/12/1 13:06:27     最新修改:2018/12/5 9:59:15     来源:中国国际剧本网www.juben108.com 
小说名:《第二十二章:徐福斩贪官》
【原创剧本网】作者:戴修桥

 第二十二章

                        徐福斩贪官

 

徐福一行物人五骑又走上了新的征程。

韩众:“白忙了许多日,一两银子也没有收获。”

徐福:“教化之功德莫大焉。我们教化了一个逆子,救了一个家庭,还感染了一大片人,岂是金银可比。”

喜娘:“仁者爱人,这就是你老徐家的‘保民’之精神传承?”

徐福:“帝德罔愆,临下以简,御众以宽;罚弗及嗣,赏延于世,宥过无大,刑故无小;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好生之德,洽于民心,兹用不犯于有司。”

卢生感慨地:“俾予从欲以治,四方风动,惟乃之休。”

刘香儿:“前面是条河,过了河不远就是彭城。”    

大半河槽的水,白茫茫的。   

徐福兄弟三人还有喜娘和刘香儿继续沿着运河岸向前走着,韩众一边走着一般喝着酒,他摇晃着空葫芦嚷道:“哥哥,葫芦空了,我得寻家酒馆打酒去。”

卢生一边走着一边啃着猪蹄,啃着,啃着,肉净只剩骨,便嚷道:“哥哥,我也要寻家肉店买肉去。”

徐福道:“荒郊野外何处去寻酒馆肉铺?”

卢生道:“这里是何去处?”

喜娘道:“彭城府地界。”

刘香儿道:“那就坚持吧,到了彭城再去沽酒买肉。”

他们继续向前走去,头上天色湛蓝,白云舒卷,足下两河交汇,千里长堤逶迤蜿蜒,河水咆哮,一泻千里。兄弟三人走着看着,心旷神怡。

正往前走,忽听得有呼唤救命之声,三人看去,原来两河交汇处有人落水。

一座木桥横架南北。几匹惊马拉着马车冲断桥栏,连马带车跌落桥下,车沉没了,两个女人喊了几声“救命……”

就被奔腾的河水吞噬了……  

徐福道:“立即救人。”

三人跑步而去,有三名落水人在波涛中挣扎着,沉浮着,拼命地呼喊着:“救命哇,救命哇……”   

徐福、韩众、卢生三人不敢怠慢跳下水去,一人救一人奔上岸来。良久,三人清醒过来。

徐福问:“你们年轻轻的,因何落水?”

落水人甲泪道:“谢谢三位爷的救命之恩,谢谢,谢谢……”

落水人乙泪道:“我们是搬娶新娘子的车队,一行三十多人,来到刚刚竣工的大桥上,祸从天降,突然大桥坍塌。”

落水人丙泪道:“只有我们三人识些水性,其他人皆命丧大河之中。”

三人说罢放声大哭。

喜娘愤然道:“那桥是何人所修?”

落水人痛心地说:“可惜了几十万百姓和五百富豪人家的三十万两捐银,也可怜我村三十余条人命。”

落水人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韩众道:“大哥,我们去看个究竟吧?”

于是,徐福弟兄弟三人用各人的战马各驮一人,他们徒步沿着河岸向上游走去。

徐福五人来到坍塌的大桥处,看到河中那座坍塌的大桥似一条断了腰的巨蟒半浮于河水中,数座桥墩倾倒在河槽里,在河水的冲击下歪歪斜斜。唯有一座桥撴尚乃完好,犹如一秆定海神针,伫立在河当心。桥坍塌的四分五裂,似乎要成为一条拦河垻,堵塞了河水的正常流淌。河水翻滚,泛起死难者的许多衣物,河岸上有许多死难者的家属在嚎啕大哭:“我的儿哇……”

“孩子他爹哇……”

徐福怒道:“这坍塌的不仅是座大桥,明明是大秦的江山在摇摇欲坠哇。”

卢生来到一座断桥墩旁,用手轻轻一推,落下几块不成方圆的石头,他看了看,一声长叹道:“这种材料如何能建桥,纯粹是偷工减料。”

卢生又推下几块石头,发现了一片写满字的木片,他捡了起来,上面是一首词。    

羞羞惨惨,冷冷淡淡,昏昏愦愦暗暗,

冰寒血冷时候,最难心安。

国家耗银数万,贪虫吞,脏官占,对苍天,

倾伤心,却是断肠碎肝。满地黄金白银,

惮悄然,侵占有谁敢拦?守着流沙,

我自苦怀痛感,泥桥驾着狂浪,

到明日,车马驰,怎一个人命关天?                    

郑义题

卢生跑上岸来道:“哥哥,哥哥,你看这个便一目了然了。”

徐福爷接个木片看后道:“好个卓有远见的郑义。”

韩众也看了一回怒道:“自然他明白车马驰,怎一个人命关天?为何不采取措施呢?”

徐福道:“他守着泥沙,苦怀痛感,不言而喻,他是鞭长莫及且无可奈何。”

卢生道:“大哥说得对,分析的甚是有道理。那个郑义他已经料到会有今日,却无可奈何。”

韩众一声长叹道:“多惨痛的恶果,三十多条人命。”

卢生道:“他能将写着词的木片放进桥墩内,定是建桥者。”

徐福道:“他有难言的苦衷,我想此人正是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

刘香儿道:“将他抓来拷问,也就清楚了。”

徐福道:“不,这是一桩大案,只能是好言好语去询问于他。”

韩众道:“这里离彭城不远,还是进城住下再作理会吧。”

徐福五人来到坍塌的大桥处,看到河中那座坍塌的大桥似一条断了腰的巨蟒半浮于河水中,数座桥墩倾倒在河槽里,在河水的冲击下歪歪斜斜。唯有一座桥撴尚乃完好,犹如一秆定海神针,伫立在河当心。桥坍塌的四分五裂,似乎要成为一条拦河垻,堵塞了河水的正常流淌。河水翻滚,泛起死难者的许多衣物,河岸上有许多死难者的家属在嚎啕大哭:“我的儿哇……”

   徐福道:“不,这是一桩大案,只能是好言好语去询问于他。”

韩众道:“这里离彭城不远,还是进城住下再作理会吧。”

                                

城门(字:彭城 )  ,徐福一行人进城.

韩众嗜酒如命,卢生见肉走不动,二人没有事办。韩众跑到酒馆沽了一葫芦的酒,卢生买了一大包的肉,一个走着饮着,一个走着啃着。

徐福道:“看你们成何体统?掎掎酒肉何日能够?”

卢生裂口笑道:“弟弟就好这一口,哈哈……

韩众道:“哥哥你去客栈等候,我与四弟去寻那个郑义。”

喜娘:“我与二位弟弟同往。”

刘香儿:“他们都是火爆脾气,嫂嫂去了甚好。”

徐福道:“见到郑先生定要以礼相待。”

韩众道:“记住了,记住了。”

韩众,卢生、喜娘徒步向城西郊走去。   

韩众卢生二人来到城西郊,向路人打听,路人向一片菜地指去。二人直奔走去,一位中年妇女正在圃瓜种菜,不远有所四合小院,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一个中年男人(字:郑义)忙忙碌碌地从院里将一捆捆的书籍装上车。

卢生道:“这人可能是郑义。”

韩众道:“像是搬家?”

这时郑义高声呐喊道:“此地不可久留,你自是我的妻子,为何不与我同行?”

那妇人不耐烦道:“你中了什么邪,好好的家为何要离开?”

郑义道:“我乃府之小吏,主管水利和工程,大桥坍塌,死了三十多条人命。上司必定追究,我岂能逃得了干系?”

那妇人道:“那就谢天谢地了,查出了贪官,为惨死的人报仇雪恨好了。”

郑义道:“道理虽然如此,就怕……”

那妇人道:“你又没有私吞银两,偷工减料也不是你的罪过。巧妇难为无米炊,银子被贪官挖空了,要你奈何?”

郑义道:“人家官大一级压死人,到时候把我当作替罪羊,我郑义怕是身有百口,口有百舌也难解脱。”

那妇人道:“那还有没有天理良心?”

郑义煞有介事地说:“如今,天日被乌云覆盖,良心被恶狗吞食,官官相护,老百姓无处呻冤,无力抗衡。谁不服气,那是以卵击石。那些野心勃勃,灭绝人性的贪官污吏,他们的心如毒蛇之毒,如虎恶之恶,他们在必要的时刻会杀人灭口的。”

那妇人道:“向上边告发他们去。”

郑义道:“如今是官官相护,一个鼻孔出气,你能告得赢吗?”

郑夫人无可奈何扛着锄头向马车走去。

郑义又从院内抱出儿子放到车上,催促着妻子道:“天黑前离开彭城,也就安全了。”

郑夫人问:“欲去何方?”

郑义道:“脚底无线,浪迹天涯。”     

郑义夫妻二人在车旁说着话。

郑夫人不禁潸然泪下道:“跟着你落得个清高皮肉瘦,观往知来明古今,总是把着良心关,到后来还是流离失所。”

郑家三口人上了车,郑夫人留恋不舍地看着家。

郑义一声吩咐:“走吧。”

驭手扬鞭打马,那车刚启动,被喜娘、韩众、卢生三个人拦住了马头。

喜娘笑容可掬地:“郑先生,慢。”

郑义向二人看了看道:“三位不速之客,何故要阻拦于我?”

喜娘道:“特来为你践行。”

郑义道:“你我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为何要为我践行?”

卢生道:“聊表慕名之意,早闻先生的人品,官品。还有,先生有件遗物特来送还,也好物归原主。”

郑义道:“何物?”

卢生取出那块木片道:“郑先生,这可是你的杰作《声声慢》。”

郑义接过看后放声大哭:“苍天呐,惨死的兄弟姐妹哇,你们死得屈,我郑义也有冤无处诉哇……”

卢生道:“木片的背后是我家大哥,皇帝的钦差大臣徐福大人送于你的礼物。”

郑义翻过木片,可见:

片言说破一个人,一无真金二无银,

惟有学问博如海,一生品质洁无尘。

世人莫要褒渎君,黄金虽贵弱武文。

    定国安邦腹有韬,荣辱不惊真君子。

郑义阅读后感慨道:“好诗,好字,好文采,谢天谢地,来了钦差大臣。”

韩众道:“我三人受大哥徐福徐大人的指派前来登门拜访,先生何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郑义果断地说:“徐福徐大老爷爷乃当朝清官,还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我大难不死,就仰仗徐老爷了。”

郑义说到里跪下向天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回头向妻子道:“我们不走了,吉星高照,贵人能救我。”

郑夫人也跪下磕头。

室内一片狼藉,郑义引着韩众卢生进了家。

郑义惭愧地说:“逃难之人即将抛家弃业,房内一片狼藉,二位大人和太太委屈了,委屈了。”

卢生道:“郑先生能够急流勇退,退避三舍,这乃是无奈中的良策。”

郑义道:“三十六计走为上,为了一家人的活命,在强者面前,也只能如此了。自古是强食弱肉,弱者只得逃避,方可傥幸得脱。且不知二位朋友尊姓大名?”

韩众道:“在下姓韩名众,这位是我四弟姓卢名生,都是我大哥徐福的结拜弟兄。这位是徐福徐大人的太太,我大嫂喜娘。”

郑义倒身叩拜道:“我也有耳闻,徐福爷的左膀右臂,原来是二位左右大将军,还有巾帼女英雄徐太太,失礼了。”

喜娘:“免礼,免礼。”

郑义:“徐福,徐老爷,清如水明如镜的清官,好官,惩恶扬善,为民除害。白天能审人,夜里能神鬼,还能改生死簿子。奸人逆子,贪官污吏,闻之而胆战心惊,乃当代神人。”

卢生模棱两可地说:“心里无鬼不怕鬼,身不染病不死人。”

韩众道:“我兄弟三人来彭城,路过一座坍塌的大桥,见惨死三十余条人命,如此惨烈,我家大哥非常愤怒,愿为遇难的百姓讨还一个公道。却在坍塌的桥柱中发现你署名的诗句,可以断定写诗人就是建桥人,能尽知建桥的祥情。所以,我三人才冒昧地寻你到此。”

郑义道:“二位大人还有徐太太,稍等片刻,我有彭城一帮贪官利用工程贪污的详细账目一十三本,包括这座坍塌的大桥,计是十三项工程。狗官们从中贪污三十二万八千六百五十二两白银。”

卢生大喜道:“郑先生,快快取来。”

郑义道:“是。”

正在这时,郑夫人慌慌张张地跑进屋来道:“有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在门前张望。”

郑义已经取来一只羊皮匣子道:“大人,账目全在其中。”

韩众接过,道:“歹人自来探风,有可能他们要铤而走险,杀人灭口,你不要害怕。”

卢生道:“他们白日不能下手,我有办法可救你们有惊无险,需得如此这般……”

郑义道:“自有青天在,不怕乌云漫天飞。”

他们一同走出房去。

  

韩众和卢生来到客栈的一个房间见到了徐福,他们将郑义交来的材料详细地看了,触目惊心。

徐福怒发冲冠,直气得顿足捶胸,破口大骂道:“葛放,葛放,贼贪官,贼贪官,此人不除,彭城百姓难脱苦海。”

韩众:“你我拿下一个州官如探囊取物,因为哥哥你手有皇帝的御牌,还有一口尚方宝剑。”

喜娘:“还有三弟对你大哥的善意谎言,所谓的旷世奇才,能改生死簿子。”

韩众:“当时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没有想到善意的谎言也能产生效果。”

刘香儿:“因为那些人心里有鬼,他有鬼当然也就怕鬼了。”

徐福:“是的,只凭郑先生的揭发材料也是推不倒葛放的,必须还要有他们的认罪材料才能让他们认罪伏法。”

卢生摇摇头道:“难,难办了,他们只要不开口,就是神仙也难下手。”

徐福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用我的魔术定使他开口。”

卢生:“晁家二兄弟也被葛放调到他的身边,狼狈为奸,互相利用。”

徐福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好,分头行动吧。”

   

夜幕降临,离郑家不远有片小树林,四名身穿夜行服的歹徒提刀执剑走出了小树林,月光淡淡,夜风轻轻,歹徒们向郑家靠近,四处寂寞无声。

四名歹徒来到了郑家院外,为首的一贼一挥手道:“上。”

四贼正欲越墙,两个为首的被韩众、卢生一脚踢倒而拿下,另外的杀手撒腿就跑,喜娘、刘香儿各擒一贼。   

原来被韩众卢生拿下的正是晁仁晁义二人,钢刀压着脖子,能不害怕吗?只有服从,哪敢违抗,有心转脸张望,那刀就磕向脖子,或者砸向脑袋,最后被押到城外的城隍庙。

    晁仁晁义被押进大殿,就听得几声狰狞的狂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踢倒在地。接着就是一阵旋风向他二人吹来,吹得他们毛骨悚然,个个心惊胆颤,无不惊恐万状。大殿里几盏黑纱灯,灯光淡然,再往神台上观看,那些神像龇牙咧嘴,神像前还坐着一个面如锅底,目如金铃,披着皂袍,一手执着铁笔,一手拿着一个厚厚的大本子,样貌瘆人可怕。

晁仁恐惧地说:“见鬼了,见鬼了。”

晁义跪倒地,一个劲的磕头哭喊:“鬼爷爷饶命……”

突然从地下冒出许多三寸余长的小人来,有男有女,个个痛哭流涕,惨烈苍凉的哭声一片。

晁家兄弟二人直吓得肝胆惧碎,慌不择路向墙旮旯处退去,那些小人蹦蹦跳跳向二贼围去,纷纷叫骂:“葛放,晁仁,晁义还我命了,还我命来……”

晁仁汗流满面,又惊又怕地问:“你们是何人?”

坐在神像下的那人(徐福)道:“我乃阎王麾下的判官,押解你的是黑白二无常,你面前的这些小人都是惨死在桥下的冤鬼。”

晁家兄弟这才往身后看去。其实这都是徐福玩弄的魔术罢了,不管现在东洋魔术和西洋魔术都不及我们中国魔术的年代深远,在远古的秦朝,徐福就发明了魔术。

这且不说,书归正题。

韩众扮黑无常,卢生扮白扮。身上的衣服用黑白纸剪贴,白脸是涂的石灰,黑脸是抹的锅灰,吊在嘴下的长舌头是一片红布条子,手里的刀可都是真的。

徐福高声道:“全州捐献白银十余万两造的桥坍塌了,你们在葛放的操纵下偷工减料,将六万五千六十两银子中饱私囊,至使三十三名无辜性命断送尔手,你可知罪?”

晁仁有些莫名其妙,问道:“判官爷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徐福大怒道:“要得人不知,除非己不为,蒙混了世人,蒙混不了阎王。”

二晁心里更是害怕:判官老爷知道的这么具体,看来只能认罪伏法了。”

徐福道:“这里有你们贪污受贿,贪赃枉法的一十三本贼账,拿去,如果属实,在每一页上签字划押认罪。”

“黑白无常”蹦蹦跳跳地过去,白无常将羊皮匣子拿过,黑无常取来文房四宝,那个白无常将帐本取于二晁过目。

白无常道:“这是阎王爷记载下来的,怎会有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二贼看后道:“属实,属实。”

二贼签字完毕,小人们将帐本又放进羊皮匣子交于徐福。

徐福道:“作恶到头终有报,你们也有血贯满盈的时候,你兄弟二人为虎作伥,跟随着葛放贪心不足,当你们第一次犯罪之时,那已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二贼抱头大哭道:“我命休也,我命休也……”

徐福高声咏道:

“岂恨贪官腐败虫,当年威风化凋零,

      华亭鹤唳哭声起,万人叱骂少人颙。”

二晁还在哭喊:“判官老爷饶命……”

徐福一声令下:“给我押下!”

韩众、卢生:“是!”

  

天蓝地绿,山葱水碧,日光熙熙,红尘滚滚,大道通阳。

一辆马车行驶在大道上……

府衙公堂 ,众衙役喊起堂威:“威武。”

在雄壮的堂威声中钦差大臣徐福登上公堂,他一声令传:“带罪官葛放,晁仁,晁义。”

三名罪犯被押上大堂。

钦差大臣徐福猛击惊堂木怒斥道:“尔等为官三年,不顾百姓惨戚冰雪里,悲号绝肠中。仅建桥一项就贪去了十六万两之多,现已详细统计,这两年累计贪三十二万八千六百五十二两。你们如此贪婪无厌,可知罪?”

三名罪犯皆道:“知罪,知罪,我们愿意退还所有银两,求钦差大臣饶了我们的狗命。”

徐福“啪”地拍响惊堂木:“尔等可知‘退赃不退罪’?所有赃银自有本钦差大臣抄没,顺带没收你们三颗狗头。来啊,将罪犯斩首示众。”

刀斧手一齐向前将三名罪犯拿下推出公堂。

法场上戒备森严,葛放等三名贪官捆绑在木桩上,刽子手身披红,怀抱鬼头刀站立一旁。

钦差大臣徐福和韩众卢生三人身坐监斩棚。

罪犯们的妻子儿女前来探刑场。

葛放的妻子泪洒满面带着一双儿女挎着食盒走到葛放的面前,一声哭道:“夫君,我的夫君哇。”

葛放泪如雨下望着妻子一声骂道:“贱人,都是你害了我。”

葛妻道:“是我害了你,此话怎讲?”

葛放咬牙切齿地:“你是一个贪婪的女人,我贪,你比我还要贪。万金还嫌少,从来不知足。是你断送了我做官的前程,也断送了我的性命,你爱钱,爱钱如命。”

葛妻似呼有些委屈,她哭道:“老爷,到了今天这步田地,你却责备起我来了。”

葛放愤然道:“你嫁给我,是图我的官,我的权。说真的,你更是图钱。你什么时候最高兴?那就是我把银子拿回家里来,拿来的越多你越高兴,真可说是眉开眼笑。你的灵魂深处,骨头缝子里藏得都是名和利。你诲淫诲盗,你日日夜夜都在盘算着那又腥又臭的金钱。我可怜,十足的可怜,是你的枕头边的风雨泯灭了我的全部良心。”

葛放说到此处放声大哭。

他的一双子女也悲悲戚戚地哭道:“爹,爹爹……”

葛放向子女们看去,痛心疾首地:“儿哇,我的儿女哇……”

葛子道:“爹,您有何嘱咐?”

葛放语重心长地说:“儿哇,我死了,是你的娘坑害的。她贪财无厌,既害了我,也害了你们。你们从官少爷,官小姐的象牙宝塔上一头栽了下来,一直栽到万丈深渊之中。你们将是人世上的狗,被人所鄙视,沦为一文钱不值的臭狗屎。我是可怜的鬼,你们也将是可怜的虫。”

葛家儿女们:“爹,您别说了。”

葛放道:“孩子们,我虽然没有给你们留下千两金,万两银,却留下一件无价宝,那就是教训,是血的教训。你们要以我为戒,要光明正大地活着,要堂堂正正地做人,光明磊落地做事。伸出你们的双手去耕,去渔,去樵,去商。千且不可去不劳而食,节约最光荣,劳动是美德。”

葛家子女齐声道:“记住了爹的教诲。”

葛放深有苦衷地又说:“人家是人,你们也是人,不能劳动,不能自我生存何能是人?不义之财你莫取,不义之食你莫食,活得才是人,才活得其所,才不失人格,才是真正活着的人,方能理直气壮,不愧自己的人生。这是爹用血和生命得来的结论。”

监斩棚 ,监斩官道:“时辰已到。”

徐福扔下一支令箭。

一名衙役捡起令箭向外跑去,高声呐喊:“时辰到……”

“时辰到……”衙役们高声传报着。

刽子手举起鬼头大刀向罪犯们砍去,一片血光,三颗人头落地。

 

一座大桥拔地临水而起,岿然耸立,横驾大河东西,徐福三兄弟和郑义也参加剪彩。   

古道弯弯,道旁有河,河水潺潺。

五匹快马从远道而来,越来越近。原来是徐福、喜娘,还有韩众、卢生还有刘香儿。

喜娘道:“清贪养国是个好办法,我们又清算来了三十余万两银子。”

韩众:“我愈来愈不明白,为什么天下会有这么多的贪官,他们又贪这么多的钱财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贪财无厌,多没有意思。”

徐福:“桀作瑶台,罢民力,殚民财。为酒池糟堤,纵靡靡之乐,一鼓而牛饮三千人。”

卢生道:“饮宴之乐多,不是个好人家;声华之习胜,不是个好士子;名位之念重,不是个好臣士。”

喜娘:“凡贪财的官,无一是好官。”

徐福:“下邳有贪官,有奸商。”

韩众:“好哇,我们找的就是他们,贪银清算多了,我们的船造的更大,更多。”

正是:

北氓荒冢无贫富,玉垒浮云变古今。

                       辛名无德非佳兆,乱世多财是祸根。

                       世事茫茫难自料,清风明月冷看人。

                       劝君莫做贪财奴,死去何曾带分文。

 

        

徐福一行五人沿着一条堤坝驰来,进入下邳。

韩众摇晃了几下腰上的酒葫芦道:“大哥,天已过午,肚中甚是饥饿,进城用饭再行可否?”

卢生道:“葫芦空,葫芦空,葫芦无酒要它还有什么用,不如扔到大河中,呃,三哥,你闻闻有一股酒香飘来,不是吗?。”

卢生故意用鼻子向城的方向闻了闻,又道:“这浓浓的酒香真诱人。”

韩众白了卢生两眼道:“死猪,你个死猪,这不是酒香是肉味,馋猪,馋猪,闻味便扑。”

徐福笑道:“五十步笑百步,一个酒鬼一个馋猪,走吧走吧,进城去,定要你二人吃饱喝足。”

喜娘道:“你二人亲非葭莩,寸步不分。”

于是他们向大街走去。

县城虽然不大,市面却很热闹兴隆,生意买卖一片繁忙。人来人往拥拥挤挤,满耳的庸俗吵嘈和喧嚣,满眼的市侩小人,在狗争鸡夺。徐福五人不屑一顾向前走去,他们看见了一家酒馆。

徐福五人刚刚走到门前,一个酒保儿嬉皮笑脸地迎上来道:“三位爷,还有两位贵夫人请。”

徐福五人进了酒馆。

徐福五人坐下,那酒保儿走来问:“几位爷要什么菜?”

徐福道:“两荤两素。”

韩众道:“五个猪脚,半个猪头。”

那酒保儿还没有等待韩众说完便一声吆喝:“两荤两素,五个猪脚,半个猪头。”

韩众拍桌怒道:“还有吗?”

那酒保儿道:“爷所点的菜全报了。”

韩众斥道:“你这是纯菜馆?”

那酒保儿道:“是酒馆。”

韩众道:“自然是酒馆,酒呢?”

酒保儿笑了笑道:“酒?酒道是有,倒要看看你们能买多少钱的菜?”

韩众吼道:“酒是酒,菜是菜,吃酒给你酒钱,吃菜给你菜钱,岂能混淆?”

那酒保儿苦涩地说:“菜乃大量供应,只是酒……”

韩众道:“少要啰嗦上酒来。”

酒保儿上了酒菜,韩众迫不及待就饮了一口,只见他满脸苦涩将嘴里所谓的酒吐了出来,拍桌跳了起来,吼道:“这是什么酒?又酸又苦,实难入口,快拿好酒来。”

酒保儿见徐福、韩众、卢三人身材魁梧,还有两个飒爽英姿的女人,个个气度非凡,都带着沉重的兵器,因此不敢得罪,只得陪着笑脸走来,好言好语地说:“几位爷,您听我说。”

韩众不奈烦地说:“你开得是酒馆,不是戏馆,少说废话,快拿酒来,我们还要赶路。”

酒保儿道:“一里一风俗,十里改规矩,你们都是出门的人,必然要入乡随俗,这里有何特独的规矩,不妨说给你们听听。”

韩众忿然道:“别扯得太远了,说吧。”

酒保道:“河里水,清又蓝,流到下邳浑半边。下边说得太难听了,不堪入耳,说到底不是下邳人坏,而是来了一个外地混蛋官,祸害了好好的下邳。”

卢生看着热气腾腾的肉,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就动起手来,撕下一块肉便填进嘴里:“啊……”

卢生他一声怪叫,那肉一半入喉,一半还在嘴中,欲吐不出,欲言还被嘴中的肉堵着……

韩众问:“四弟你?被横骨卡着了?”

好个卢生好不容易才把口中的肉吐了出来,拍桌大骂道:“狗东西,你开得是死人馆,竟卖烂了半年的死人肉,快拿水来。”

酒保问:“爷,拿水做甚?”

卢生道:“满口的臭味令人作呕。”

那酒保儿不敢怠慢,舀来了半瓢清水卢生漱起口来。

徐福问:“还有没有好酒好肉?”

酒保儿道:“近几年下邳酒无好酒,肉无好肉。”

徐福道:“此话怎讲,焉难说你们下邳,酒非真米实曲,肉非宰杀的活猪活羊?”

酒保儿道:“好酒好肉也还是有的,非一般百姓所能食用。”

韩众怒道:“满口的谎言,老百姓岂能不是人?老百姓的钱又不是钱吗?”

喜娘心情沉重地说:“假酒非但其口感不佳,反伤害人身健康,瘟猪病羊,能使食者中毒,轻则染疾,重则死亡,天理良心所不容,王法所不许。”

这时店主走了过来道:“良心能直几文钱?”

韩众哈哈大笑道:“人吐人言,兽吐兽语,鬼说鬼话,大哥,阎王爷那几时能点上他的名字?”

徐福笑道:“阎王办事最公平,分毫不差甚清明,轮他夜里子时死,绝不留人到天明。”

那店主态度冰冷,生硬地问:“你们说些什么?”

卢生道:“谈我们的经营,说我们的生意,只要有好酒好肉,不论价钱高低只管上来。”

店主问:“你们能有多少银子?”

韩众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往桌上一放,慷慨地说:“十两,多退少补,快取酒来。”

卢生也道:“新鲜的肉快上来。”

那店主一声吩咐:“上好酒好肉。”

酒保儿高声答道:“是。”

店主来到厨屋吩咐厨师道:“这男女五个主子既然有银子,不哄白不哄,不骗白不骗,这十两银子,必须给我骗下来。见眼子不捉弄那是无用,傻瓜,笨蛋。”

厨师道:“十两银子好酒能买上十坛,猪羊买上一鞭。”

店主哈哈笑道:“巧立名目,巧取豪夺,巧舌如簧,有了这三巧,定能吃遍天下,哄骗天下人。”

徐福五人大碗饮酒,大口吃肉,一阵风扫残云,吃的个酒足饭饱。

韩众意气风发,高声叫道:“算帐。”

店主走来道:“你们计吃酒五壶。”

徐福道:“是五壶。”

店主道:“再补三两银子。”

喜娘大惊道:“再补三两?你开的不是酒馆,是剥人厅。”

那店主不软不硬地说:“你们要酒要肉的时候如狂风暴雨,酒吃了,就耍起了羊角疯。好帐算不佘,我们酒馆有个规矩,四菜一汤一壶酒,一壶一壶跟着走,酒兑水,水搀酒,一壶好酒能兑十四五,不会算帐别丟丑,乡下人就是土。”

卢生还要发作,徐福却笑嘻嘻地说:“吃酒又吃肉,银子要给够,别再斤斤计较了,我有得是银子。”

侯生又取出三两银子,店主接过看来又看。

韩众是满腹的牢骚道:“哪里是饮酒,还不如洗了一池子的酒澡,万岁皇爷的御宴又能值多少银两。”

店主根本不理会韩众,只管看着银子,目不转睛,左右翻看而疑虑重重。

卢生嚷道:“你八辈子没有使过银子,还能看出什么假来?”

那店主道:“如今假银子太多了。”

徐福斥道:“竟说些混蛋话,假银子谁敢使用,那是犯法的,我堂堂大秦乃政通人和之国,正气光大,刮垢磨光,你这厮定不是一只好鸟。”   

徐福五人离开了酒馆,向大街走去。

卢生低声问:“大哥,你真大方,那银子是真的吧?”

徐福掩口笑道:“那是三块火砖,日后遇明火燃起,会烧死这头害人的恶鬼。”

徐福歌道:

“真真假,假假真,真真假假不可分,

假的见过九十九,从来未见一个真。

下邳城,人心黑,黑心只认银和金,

  谁人要从下邳过,脚上靴子也难存。

好人多,坏人稀,好人是君子,

坏人是小人。只因坏人坏古今,

留得坏人乱乾坤。”

韩众嚷道:“坏人一个也留不得。”

徐福五人住进一家客栈,灯光下正在议论着如何行动的部署。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次日,徐福来到大街外一条小路上 ,他站在路心,看着从对面来了一个老者,白发苍苍,身体却很健壮,挑着两只酒桶向这里走来,一阵秋风吹过,那老者一连打了几个喷嚏,身体摇晃起来,走起路来,脚步也凌乱了,摇摇晃晃,表现地甚是痛苦之状。他又向前艰难地走了几步,还是倒在了路旁……

正是:

   三月春山花有色,有红有绿有蓝紫。

烂漫时节皆争艳,崖前还生刺蒺藜。

别有幽暗生孽种,贪污受贿无尽止。

毒草独寻苗不绝,万古荒凉皆如此。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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