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会说话的石婆婆
那狗好像也有了人性,前腿跪地跪向徐福,口里发出訾訾的叫声,听来也好像非常凄凉和悲哀。
徐福忙把英儿扶起道:“英儿你这狗好像懂得人性?”
英儿说:“这狗是我婆婆家喂养二十多年的一条老狗,我被叔婶卖到刘家,这狗一直是我喂养的。去年它病了是我揹着它的嘴灌汤灌了十多天才活了过来。腊月初,婆婆不知怎么的讨厌它起来,嫌它吃得多,卖给了打狗匠。它被狠心的打狗匠用套子死死地套着脖子,太可怜了,我趁着打狗匠子不注意把它给放了。可怜的老狗跑到山上几天几夜都不回来,我到山上对它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它回来后就不吃家里的东西,也不知它是怎么活下来的?”
徐福道:“所以它才报复它的主人,偷他家肉吃。”
那狗哭了,流出来两行泪水。
喜娘道:“人有人言,兽有兽语。”
刘香儿:“这狗好像有话要说。”
卢生:“三嫂,你知狗在说什么?”
刘香儿笑了笑道:“老四别将我的军,我不懂兽语,大哥精通驯兽之术,问问大哥吧。”
卢生愤然道:“你才是没有良心的狗东西,恩将仇报,陷害你的小主人。”
大黄狗挪了挪身子又跪向英儿,英儿抱住那狗的头放声大哭。
徐福感叹地说:“再聪明的狗还是狗,要是能考虑到这些,它就不是狗了。”
韩众问:“如何能搭救英儿?”
徐福道:“解铃还得系铃人。”
卢生道:“我们面对的是一条不能吐人言的一条狗。”
徐福道:“那就解铃还得系铃狗。”
徐福向这条狗看了看道:“那这畜生可想救你家小主人?”
那狗点点头,又做出对主人亲热的举动来。
徐福道:“要救英儿终南捷径的办法就是使用好这条狗,以铁证如山去说服刘家人。”
韩众向大黄狗走近,然后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大黄狗的头道:“大黄狗你是怎么能穿着你小主人的鞋去偷肉的?能不能故伎重演一下让我等看看。”
那狗真的给徐福演示了一回。
徐福兄弟三人将英儿带下山,就近的村庄有卖饭的买了饭,让英儿和她的大黄狗吃了,快到刘家留下英儿在此等候,要你的大黄狗来接你。
徐福和韩众卢生说罢便由黄狗引路来到花山寨下刘家庄。先在门前的树上拴好馿,然后敲响了大门,敲了一阵子,是刘老汉开的门。
刘老汉问:“请问三人来我家有何事干?”
卢生先开了口道:“接我的表侄女英儿。”
刘老汉大惊失色道:“英儿是你的表侄女,为什么没有听英儿说过。”
韩众一声冷笑道:“说来我们是冒认官亲了。”
老刘头苦涩地笑了笑道:“官亲,笑话,来我们家哪里来的官亲,都是两腿黄泥的庄稼汉,自然是亲戚登门,那就家里请,家里请。”
徐福和张李三人进了刘家的院子,但见刘老汉慌慌张张跑进屋去。
刘家的堂屋里老女人正在纳鞋底,见老汉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道:“他娘,事情有些不妙,自从英儿来俺家一二年,就没有见过她娘家来过人,今天是怎么了,一下子就来了五个,三男两女,个个不言而自威,气度不凡。”
老女人冷笑道:“她娘家来了人,什么人?我也不是脱裤子量他们,没有人能尿三尺远的尿来,爹死娘亡,一个叔叔也是三脚犤不出一个屁来的窝囊废。”
刘老汉道:“我感觉到他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人骑着一条馿,长袍短罩,青衣小帽,不是丝就是绸,器宇轩昂,看那目光,瞧那眼神,真是不言而自威,话一出口而咄咄逼人。”
老女人把手中的鞋底往地上狠狠的摔去,怒冲冲地说:“哼,老娘道要看看来得是什么模样的龟孙子,敢来老虎窝里使威风?怕是好来不好回吧。”
老女人起身向外走,她向站在院子里的徐福和韩众卢生三人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退了回来。
刘老汉问:“你怎么回来了?”
老女人还打着寒颤道:“我的娘来,这五个人我看了一眼就发怵,像是从头到脚浇了一大盆冷水。这些人有来路,城皇老爷的外孙子都不是凡孩。”
刘老汉道:“捆上案板的猪就是怕杀也逃不掉这一刀哇。”
老女人想了想道:“去,把二老爹请来,他说文解字,是过寒的蚂蚱老蝈蝈,也许他能应付得了。还有,东邻西舍多叫些人来,好汉不打庄,你可明白?”
刘老汉如惊弓之鸟,慌慌张张向院外跑去。
卢生道:“那一脸横肉的女人一冒面就回去了,这个老东西怕是搬兵去了?”
韩众笑道:“鸡毛经不起大风吹,你还怕他搬兵?”
卢生道:“这乃山高皇帝远的荒山野岭,山里的人认粗不认细。”
徐福哈哈大笑道:“人来多了,正中下怀更能揭穿她。”
时间不大,叽叽喳喳来了一伙人,有男有女,多是年轻力壮的汉子,走在最后的是个老人,他就是这个村庄中德高望重,经多见广,最有号召力的那位老人。
这位老人他在大门前看到树上拴着的五匹马,还有兵器,就有一个直觉,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在他们面前不想规矩的人也得守规矩,别疤眼照镜自找难看。”
众人诺诺称是,
老者急走两步来到徐福的面前礼道:“几位爷光临蔽庄,乃蓬荜生辉,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徐福还礼道:“老人家免礼,免礼。”
老者又与韩众、卢生、喜娘、刘香儿二相互礼毕。
徐福先开了口道:“你们刘家人俱在,为什么不见英儿?”
韩众向卧在一旁的黄狗道:“接你小主人去。”
那狗去了,其实英儿已经在大门外不远的地方等候了,英儿与大黄狗来到众人的面前,这些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徐福道:“大黄狗你将你偷肉的经过再演示一番。”
英儿脱下鞋,那狗先把鞋衔起。
那狗衔这英儿的鞋走到柴房的面前放下,然后前腿扬起扶着墙壁,其后爪再穿上鞋,仍然是前腿扶墙,小心翼翼走出柴房。众人随后观看,无不惊奇。
那狗后爪穿着英儿的鞋子向厨房走去,再从厨房的厨柜里叼出一个馒头来,它走出厨房后将馒头放在地上,再回到厨房用嘴将厨柜门关好后又走出厨房,返回柴房脱下鞋衔送到英儿的床前。
在场的人一直跟看着,个个的目瞪口呆。
英儿来到徐福的面前跪下哭道:“大老爷,英儿我冤枉,请大老爷为我作主。”
徐福从囊中取出二两银子道:“英儿的叔婶无德,十吊钱把英儿卖于你刘家,身受暴虐,这二两银子超值她十吊钱,算是为英儿赎身,英儿我当众带走。”
徐福说罢伸手拉着英儿的手道:“英儿带着你的大黄狗,回家吧。”
卢生道:“有我等的呵护,放心吧,你的叔婶再也不敢卖你了。”
韩众道:“他们不善待你,定斩不饶。”
英儿带伤的脸笑成一朵初绽的牡丹花。
后人有诗曰:
富贵侮贫贱,恶强侮弱善。
壮勇侮老懦,世间乃通患。
忍看一群狼,敢把猛虎战。
邪气侵正气,欺良横贼奸。
冷眼看歹人,蛮横可欺天。
无视天下人,不惜结仇怨。
太阳不常午,还有月黑天。
劝尔且忍耐,罪行必清算。
徐福、韩众、卢生、喜娘、刘香儿五人骑马而来。
五人正往前行,抬头看前至一个村庄,好大的一所村镇。
路旁立着一块地名碑:小陈集
徐福道:“天气好热,前面就是小陈集,集头有个茶棚,喝碗茶再走吧。”
韩众道:“说得也是。”
徐福和韩众卢生喜娘、刘香儿五人来到了路边的一个茶棚前下了马,就近拴好马,两间茅草屋,屋前搭着一个露天的棚子,这里不但卖茶水,还兼做炸油条、卖个小菜、蒸馒头和炕饼之类的生意。因此这里的喝茶客、打间的过路人还不少,不仅有来往的过路客商,要在这里歇歇脚吃个早点,就近小集上和附近村庄的青皮、闲汉也来这里扯个皮,聊个天,吹个牛,摆个龙门阵。
徐福和韩众、卢生等五人坐下来喝茶,就听的一旁的茶桌前有几个汉子在有板有眼的说着话,其中一个汉子道:“那石婆婆真的会说话。”
又一个汉子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似的,道:“别扯淡了,那个装神弄鬼的活半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蛋子,连鼻子眼都看不清了,怎么会说话?说给鬼听鬼都不相信。”
还有一个汉子道:“我开始也不相信,到那里一看,还有烧香的磕头的,听说还要给它盖庙。”
一个汉子道:“听老人讲那里原来是个土地庙,有一年过洪水,庙被大水冲走了,水退了,那里只剩下这个石婆婆,也就是这个庙的土地奶奶。”
又一个汉子问:“那土地老爷那里去了?是不是看别的土地庙里的土地奶奶长得俊,他走邪门去了?”
一个肥头大脸的汉子嬉皮笑脸地说:“盖庙?那土地老爷自然不知哪去了,这个石婆婆怎不能一个人过,还得去找那个混蛋的土地老爷。”
又一个汉子道:“请石匠再做一个唄。”
那个胖头胖脑的汉子道:“那土地奶奶岂不再嫁了?连神仙都不守规矩,怪不得你哥哥死了,你嫂子还没有守到你哥哥坟头土儿干就改嫁给二秃子了。”
一个年轻汉子笑着说:“如今的神仙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就拿那个活半仙钱木来说,活脱脱的一个大流氓,装神弄鬼,满口的经论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今天扮道人,明天扮和尚,男徒弟收多少不说,女徒弟就收了一大群。”
后来才知道,这个钱木与前文说的钱林乃孪生兄弟,都是一样的货色。靠骗人为生,哥哥钱林号称活半仙,弟弟钱木更高一筹,号称活神仙。这且不说,书归正传。
又是一个年轻人道:“说是徒弟,其实都是他的玩物,一天换一个,一个月不重复。”
一个年轻汉子愤然道:“早就该死了。”
徐福和韩众卢生三人在这一旁喝茶,那几个汉子的逗笑张李二人好如秋风过耳,徐福却听的认真。他站了起来道:“我去奏奏热闹。”
卢生笑笑道:“道听途说都是些无稽之谈。”
韩众也道:“信口雌黄都是些胡说八道,刁钻古怪,岂能信真。”
徐福道:“石婆婆能说话,说得当然都不是人话,其中定有鬼化狐。”
徐福来到那几个汉子的茶桌前,道:“石婆婆能说话?言过其实,似乎也太玄虚了吧。”
几个汉子纷纷起身,个个都是彬彬有礼。
徐福道:“大家坐下,你们的茶钱我付了。”
徐福从囊中掏出一串铜钱放在茶桌上,这时开茶馆的老板提过茶炊子慌忙走来,笑呵呵地说:“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大爷驾到,慢待了,慢待了。”
徐福和颜悦色地说:“来得都是客,金砖不厚玉瓦不薄,平等相待。”
那老板道:“是的,或真或假也许鬼才知道。”
一个汉子道:“这几天我们小陈集沸沸扬扬讲开了,石婆婆会说话,开始无人相信,自从魏半仙看好了开客栈的陈烂眼子的病,人才慢慢的相信了。”
徐福问:“陈烂眼子何许人也?”
一个汉子道:“说起陈烂眼子不是他的本名,是他的绰号,从小害眼病,红眼圈,烂眼角,整天不是流泪就是流血。在小陈集这块土地上也是数得着的人物,头脑灵活,为人奸诈,只要是他走过的连草就不长。铜钱是他爹,银子是他娘,他的亲爹亲娘是孬种。正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在小陈集的北头开了一家酒馆连带客栈。”
徐福道:“原来如此,石人会说话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汉子又道:“这个石婆婆就在陈烂眼子的客栈房后的芦苇塘边,听传言说陈烂眼子听到石人说话就病倒了,多少郎中都看不好,才求我们小陈集的巫师活神仙钱木。说起钱木他是前文说到的钱林是孪生兄弟,因生活原因而两地居住,且是一样的货色,装神弄鬼,都是靠骗人吃饭,活神仙为石人披红挂采,请佛念咒,操办了三天三夜,活神仙许下鸿天大愿,为石婆婆盖庙,陈烂眼子的病就好了。”
徐福又问:“活神仙还真成了真神仙。”
喜娘道:“正是以讹传讹的谎言。”
徐福道:“走,看看究竟去。”
7:大地
阳光灿烂,绿树红花,蝴蝶飞舞,到处充满着生机。
徐福和韩众、卢生三人来到陈烂眼子的客栈后面的芦苇塘边,初春的芦苇如一根根竹笋,尖尖的嘴已破土,高的一尺余,矮的只有几寸长。长满了塘子的四周。半塘子的水,微波荡漾,在阳光的照射下飘金泛银。塘的边缘有一条小路被绿茵茵的草半遮半掩着,徐福五人来到塘边,那里有几棵茶碗粗细的榆树,五人把马匹在树杆上拴好,走上这条小路。小路就在陈烂眼子客栈的房后,远远的看见那里有一堆人,不用问石婆婆就在那里。
徐福他们三人来到人群的外围,看一个五十上下岁的男人,一张枯树皮的脸焦黄焦黄的没有一点血色,两道斗鸡眉下生着一双八狗眼,酒糟鼻子蛤蟆嘴,两片薄薄的招风耳朵。却在人群的中央喋喋不休地讲演着:“石婆婆显灵能开口说话,是我们陈集人之福,她能为我们陈集人消灾袪难,乃我们陈集人之幸也。”
徐福低声问一人道:“讲演人可是活神仙钱木?”
那人也低声回答:“正是活神仙钱木。”
再看活神仙钱木坐地两手和掌胸前像是在念咒,这些人哪里能听得懂,他咪儿嘛啦说着唱着:“五祖明日,见偈欢喜,即我与法有缘;若言不堪,自是我迷,宿业障重,不合得法…..”
人群中走出几名身穿长袍的老者,其中一个道:“活神仙,自然石婆婆能显灵说话,盖庙之事,我等是受数千陈集民众所委托,为神盖庙乃德义之举,诸子百家务必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而责无旁贷。”
又一老者道:“活神仙,你自是盖庙的发起人,所以盖庙的事宜,一客不烦二主,你就做这个主持吧。”
活神仙钱木没有推辞道:“我乃佛门弟子,我一不图名二不图利,盖庙之事我勇于承担。听吾偈曰,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亦无种,无性亦无生。”
那老者道:“活神仙,我念不来佛,却也信神。虽然活到六十岁,也拜过不少庙,烧了不少的香,磕了不少的头,看到的都是神像,真神是舍模样,却没有见过。石婆婆开口说话,可是石破天惊一件奇事,自然大家都信,我也只好也信了,盖庙我出铜钱五十吊。”
又一老者道:“我也出铜钱五十吊。”
“我出三十吊。”
“我出二十吊。”
“我出十吊……”
一老者在一个簿子上记写着这些捐款人的姓名。
徐福这才分开人群向里走去,口中念念有词道:
“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
一具臭骨头,何为立功课。”
这人群中多有认识徐福的纷纷为此见礼。
“徐福您老好……”仙看了看道:“你就是活神仙钱木?”
徐福抱拳秉手向众人还礼道:“老少爷们好,都好,我姓徐名福,家住赣榆金山镇,乃当今朝廷的钦差大臣,神仙我也见过,只不过是在梦里……”
老百姓哗啦啦跪倒一大片,齐呼:“徐老爷,徐大人......”
那活神仙钱木心里有些慌张,不得已地迎上前来跪下道:“不知徐老爷驾到,失礼了,失礼了。”
徐福冷眼向半仙看了看道:“你就是活神仙钱木?”
活神仙钱木苦涩地笑了笑道:“我姓钱名木,那活神仙?这是老百姓送我的雅号,神仙称不起,称不起。”
徐福道:“能为一方百姓做些好事,令人敬佩,我虽然不是陈集人,尔等都能为盖庙慷慨解囊,我也献一点微薄的心意。”
魏半仙道:“谢谢徐福,谢谢徐福。”
徐福道:“你们的捐款到此为止,盖庙所需的钱款,除此以外的差缺都由我来拿。”
“谢谢徐老爷,谢谢徐老爷…..”
在场的人一片感谢之声。
徐福向大家挥手致意道:“古人云,愁烦中具潇洒襟怀,满抱皆春风和气;暗昧处见光明世界,此心即白日青天。活半仙钱林能积极站出来为陈集人修宇盖庙,众人等也能勇跃捐款,乃四方人的精神楷模。在这里我有个疑问……”
他向立在人群中央的那个石婆婆指着又说:“这个其貌不扬的石婆婆能开口说话,令人匪夷所思,它要能说话真是神了,但不知是何人耳闻到石婆婆说话,又说得是什么言辞,不妨在这里给大家讲一讲,你们说好不好?”
徐福对活神仙提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就比一锥子锥到他的屁股上他可感觉到痛苦。众目睽睽,他却成了哑巴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群众也有了话头,这个说:“是水有源,是话有音,是何人又何时听到石婆婆开石口说的话?”
那个道:“石婆婆究竟又说些什么言辞?”
有两个青年人来到石婆婆的面前抚摸着硬邦邦的还草锈斑斑一身绿苔的石头人,由于年代深远的风吹日晒,已经严重的腐蚀风化,几乎看不出眉目来。这两个青年人既调皮而又滑稽地说笑开来。
这个道:“石婆婆,你会说话吗?当着大家的面说两句,我就给你磕头。”
那个道:“石婆婆别不好意思说两句,哪怕是哼哼两声,大家都相信你真的显灵了,别只给活神仙一个人说。”
只见活神仙把八狗眼翻了几翻道:“这是天机不可泄露。”
徐福哈哈大笑道:“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那千家百户的钱也就不出了,什么时候能泄露了天机你再集资盖庙也不迟。”
“对,徐老爷说得对,这个钱我们不出了……”
大家异口同声,人群呼啦散开了……
陈集的几名老者送走了徐福和韩众卢生五人,徐福骑在马背上脑海里翻潮作浪,他想。
徐福心里在想:这个活神仙钱木不是只好鸟,这个石婆婆岂能说话?乃弥天大谎,是骗钱?能就这么简单吗?无风不起浪,弦外之音,这不是弦音,是包藏祸心之音,我不能一走了之。”
徐福想到这里他跳下马来,韩众、卢生、喜娘、刘香儿也都勒马停下。
韩众问:“大哥怎么不走了?”
徐福道:“小陈集听了一场瞎话,耽误了不少时间,天已过晌,瑶湾我们就别去了,东风日子长着呢,改日再去吧。”
卢生道:“大哥说得也是,天气如此炎热,我们打道回府吧。”
徐福道:“二位贤弟,石婆婆能说话吗?”
卢生笑着道:“你又能买通判官改生死薄子吗?小巫见大巫,你们是一师之徒。”
韩众笑着说:“妖言惑众,都是骗人的把戏。”
徐福:“是啊,改生死薄子是为了捉拿滚地龙,这个钱林抛出石婆婆说话的谎言是何用心?”
卢生道:“秃子头上的虱子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活半仙顾名思义,仙人能是他这样的德性吗?还不是装神弄鬼来骗些钱财过日子。可以说骗就是他的职业,不弄出一个石婆婆说话的谎言,他又怎么实施盖庙的骗钱计划。一犬吠影百犬吠声,好多老百姓却都相信了,无知和愚蠢,正是骗子能得逞的条件。”
徐福道:“说的是有道理,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有一个感觉,其中不是这么简单,也不是平地起雷,无云落雨,空穴来风。”
韩众道:“焉难说雾中有山,林中还有庙?”
徐福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徐福一行五人住进了客栈。
天慢慢地黒了。
徐福、韩众、卢生三人离开了客栈。
月光下徐福三人徒步走在这条小路上。
徐福在一条小街的深处停下了脚步,月光皎洁如水,洒在大街小巷上,一切都非常清晰可见。
活神仙钱木的家所在的巷子,这是一条很深的巷子,巷子里有多户普通人家,都是柴门紧闭,万籁无声,人们都入睡了,唯有一家从大门的缝隙中见主屋的窗户中透露出灯光来。
活神仙钱木的家, 只见卢生使出个旱地拔葱越墙而过,卢生的功夫虽然不能说是炉火纯青,也还是上乘的身手,似蜻蜓点水,如飘飘落叶,落身于活神仙钱木的院內。
卢生轻移脚步来到窗户下,用舌尖点破窗纸,卢生又使出了木匠单眼吊线向屋內看去。
钱木和一个身小如猴的男人对面坐在桌两边,桌上有两碟小菜,一把酒壶,他二人面前各有一盅一双筷子,不用问二人在吃酒。
二人默不作声喝下几盅酒,还是钱林开了口,他道:“鸡溜子,这回我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眼看着大功告成,谁能想到来了徐福,踢了我的锅。”
这个叫鸡溜子的本来姓吉名六,鸡溜子人生着小巧玲珑的身材,动作敏捷,走起路来脚无声身如风,天生的做贼的一块材料。苏北地区有一种小鸟,体型如雀,又似刚刚出壳的小鸡,常在庄稼地里出没,动作比穿梭还快,所以就叫它是急溜子。这小子就以偷为生,在贼道上不是个大手,够不上江洋大盗,偷牛盗马他没有这个能耐,只能是小偷小摸,偷鸡摸狗,啃地皮,瓜果蔬菜。却人小鬼大,头脑很灵活,上中九流他巴结不上,下九流的人物都能处得来,他却是钱林家中的常客。
活神仙钱木向鸡溜子诉说一番。
鸡溜子笑道:“神仙哥,我说你正是盖庙不行,日鬼神能的一把手,你还不服气,没有三弯肚子吃不了镰刀头,你看盖庙能抓上一把。不错是块铜,你有发财心,没有发财命,抓不起来。”
钱木道:“不行再去讹陈烂眼子一把。”
一个月前:发生在陈烂眼的客栈,天很黑,一个汉子扛着一具尸体,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锄头,鬼鬼祟祟地从这家客栈的后门走了出来,他就是陈烂眼。
陈烂眼的客栈院后是一条大沟,沟里黑糊糊的水,沟边长满了芦苇,还有其他杂乱的树木。一个窃贼也来到这里,几乎与陈烂眼碰个满怀,这个贼正是鸡溜子。
鸡溜子急忙潜藏起来,他藏身在一个石头人后。
陈烂眼便挖坑埋起死人来.......
陈烂眼急急忙忙埋好死人,也许是累了坐在地上,自言自语起来:“我图财害命杀了一个人,得了一百两银子,天知,地知,我知,尸体就埋在石婆婆身边,你可不能说哇.:
鸡溜子再也憋不住了,道:“我不说,就怕贼不打三年自招。”
陈烂眼子可把头魂吓掉了,一声惊叫,撒腿便跑。
陈烂眼跑回家去就倒在了门下,他妻子急忙将他扶起,问:“烂眼子,烂眼子,你怎么了?”
陈烂眼子脸色蜡黄,心惊胆战地说:“我见鬼了…..”
陈烂眼子,一病不起。
其妻说:“你是冲了鬼,只有去请活神仙钱木才能治好你的病。”
陈烂眼子气息奄奄地:“快去请吧…..”
再说鸡溜子和活神仙钱木乃狼狈为奸的好友,事发的第二天。
鸡溜子神秘兮兮地告诉了魏半仙:“你的财路来了。”
钱木问:“什么财路?”
鸡溜子道:“贼也有贼道,见面分一半。”
鸡溜子说出他看到的一切........
陈烂眼的家(客栈)陈烂眼吓病了,躺在床上,神经也出现了问题,说起了胡话来。
陈烂眼喋喋不休地:“石婆婆能说话,石婆婆能说话.......”
陈妻无可奈何才去请钱林。
陈妻来到活神仙钱木的家。
陈妻:“活神仙,我男人中了邪,嘴里在胡说八道。”
钱木:“好,我去为他驱邪。”
活神仙钱木来到陈烂眼的家(客栈)见到了神经失常的陈烂眼子,笑了笑。
钱林装模作样道:“人做天看,你知神也知。”
陈妻问:“活神仙,我家男人中的是什么邪?”
活神仙钱木作了片刻的法,一声吼道:“好个大恶人,开的竟是黑店,图财害命,得了一百两的银子。”
陈妻:“活神仙你是怎么知道的?”
钱木故作幡然做怒的样子,道:“石婆婆显灵告诉我的。”
陈烂眼一听更是害怕和妻子向钱林磕头求情......
钱木诡稽地笑了笑道:“你丈夫图财害命天理难容,十日内必死。你要想救他,去另一间房内,我有妙方救他不死。”
陈妻无奈与活神仙钱木去了又一房间。
在另一房间钱林糟蹋了陈妻,陈妻无声地接受了。
钱木不但骗了色,并讹去了陈烂眼子五十两银子,人心不足蛇吞象,魏半仙节外生枝,在小陈集四处扬言:石婆婆显灵会开口说话,才引出给石婆婆盖庙那个情节来。
正是:
无可无不可,天地不由我。
下愚不移志,何必抱怨多。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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