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甄实跳庙
一条大河流水滔滔,水面上,白帆点点,徐福一行五人离开了集贤县,准备去常山县,途经一条大河,来到了河边。船号声声,一条大船逆水北来,数名纤夫赤着足,光着背,日光下油黑油黑的,吃力地拉着纤,河滩上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足印,汗流浃背,不紧不慢地向前行走着。
其中有一个汉子一声长叹道:“可怜我于都,十年寒窗,龙虎榜上有名,堂堂的皇上的命官,便歹人所害,好一个常山县令没有做成,竟沦落到如此地步,真乃可悲可叹。”
说得无心,听的却很在意。
徐福听了很是诧异,吩咐韩众:“三弟你去询问那个自称于都的,带来见我。”
于是韩众高声喊道:“于都,于县令。”
一个汉子闻声抬头向岸边的韩众看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向前走去,韩众向他走来。
韩众来到于都的面前,微微笑道:“于县令为何不答应于我?”
于都道:“你这位爷认错人了。”
于都故作推诿,不敢认可。
韩众道:“有人要救你。”
于都道:“你是何人?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何故救我?”
韩众:“钦差大臣徐福能救你。”
于都惊奇不已地:“钦差大臣徐福,徐老爷在哪里?”
韩众:“岸生骑白马的便是。”
于都如见救星,跑向徐福的马前,放声大哭。
徐福下了马,热情询问。
于都哭诉原由:
三年前,于都乘舟来常山县上任,那是中秋的夜里,风轻月朗,船行至集贤不远里之处,遭遇强盗的打劫,杀了你的妻小,也将你砍下河去,夺了你做官的文书。我一命不死,丢失了做官的文书乃杀头之罪,所以你才有今天的这幅模样。”
徐福道:“说来现任的常山县令是个冒牌货。”
是的,现任县令辛都就是劫船的强盗,他窃取了文书,将于字改作辛字,做了三年的县令,深深地祸害了常山县的老百姓,也害得于都做了三能的纤夫。
徐福告诉于都明日在常山衙门前等候。
于都磕头谢恩而去。
徐福、韩众、卢生、还有喜娘、刘香儿五人来到常山县城。在一家客栈住了一夜,次日吃完了早饭便离开客栈去县衙。途经一条大街,哪里拥集着许多人,还有人在哭骂。
刘香儿:“看那里有许多人。”
喜娘:“走,看看是做什么的?”
徐福闻声看去,一个白发老汉在一家布行哭喊叫骂,周围有许多民众。突然一个阔财主走出布行。他叫贾仁德,他恶气冲冲指着一个老汉鼻子吼道:“你想讹诈我的银子,那是痴心妄想。”。
这个老汉姓甄名实,人称甄老汉。
甄老汉怒发冲冠扑向贾仁德,吼道:“你贾仁德,你仁何在,德何在?是丧德,缺德,我和你拼了。”
贾仁德一声冷笑道:“你和我拼了?你一条贱命不如狗,看我不打断你两条腿,就不在常山县出人头地。”
贾仁德向老汉挥掌就打,被卢生伸手搪住。
卢生道:“你这厮好不懂道理,张口不骂白头翁,抬手不打年迈人。”
徐福道:“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不妨你们就当众说说你们的道理,古人云,其洸洸乎不漏尽,似道,你们各自碗里的水平否?端出来大家一看便分晓。”
甄老汉与贾仁德抢口道:“我先说,我先说……”
韩众道:“买茄子还得让三分老,老人家你先说吧。”
贾仁德心中虽然不爽,但是徐福五人,也是有几分的害怕。
贾仁德因此不敢发作,甄老汉道出事情的原原本本。
五年前;
甄实道:“当初贾家一贫如洗,我父子凿饮耕食,舍不得花用亲家的银两,借于他做起了布行的生意,几年过去了,他发了财,身裹百万,成了常山县数一无二的大财主。
贾仁德破衣褴缕来到甄家,甄家人热情相待,置酒欢谈。
甄实道:“贤侄,你正是当年,不可坐吃山空,我见你头脑灵活,定是经商的能手。”
贾仁德德道:“多谢伯父的夸奖,愚侄是有舟无水,手无本钱而无可奈何。”
甄义道:“大哥,我那老泰山升天去了,老人家膝下无子,还有良田二十余亩,老岳母今年也驾鹤西游,那田产家业皆是我和内人继承,却有一件难事,也早于大哥说过,与我家相隔甚远不好耕种,还不如卖了吧。”
贾仁德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我一个朋友正想以三千两银子连同你岳父的那座四合大院一同买下。”
甄义大喜道:“多谢大哥的帮助,那银子你就先做个本钱吧。”
贾仁德道:“好弟兄帐要清,我立个字据文契吧。”
甄义道:“自是弟兄,这多不好意思。”
甄义之妻取来文房四宝,贾仁德当场就写下了文契。
今年春天;
大火冲天烧毁了甄家的房屋,一众街坊邻居奋力灭火,大火虽然扑灭了,整个房舍已是面目全非,一片狼藉,一家人在流泪,在叹息。
三日前;
甄义自愧不已走进布行,贾仁德急忙以礼相见:“甄贤弟,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甄义道:“大哥的布行生意兴隆。”
贾仁德喜笑颜开地:“马马虎虎,马马虎虎,贤弟屋里请,屋里请。”
贾仁德发了财,理所应当归还我们的银两,他却只字不提,我儿子又薄不下来这个面子,正因为这场天灾人祸,才上门讨要。
二人进了布行,甄义便为贾妻见礼:“嫂嫂,小弟甄义这旁有礼。”
贾妻还礼道:“谢谢小叔子,请坐,请坐。”
贾仁德热情地:“快去备酒,我与贤弟痛饮几杯。”
甄义道:“那就打扰了。”
贾仁德满面春风地:“你我弟兄不需如此客套。”
二人进了客厅,分宾主落座。
贾仁德道:“贤弟请。”
甄义道:“大哥请。”
二人推杯换盏开怀痛饮。
看表情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内情是、怀揣鬼胎小人心。甄义喝是酒,靳桑德吃得却是水。
甄义已有几分的醉意,道:“大哥,要不是这场无情火,小弟何能如此非理。”
贾仁德道:“杀人偿命,借债还钱这乃理所当然,小弟你有情有义,来人。”
应声进来两名伙计,取来了银子。
贾仁德道:“贤弟,请你细细清点。”
甄义清点后道:“整整三千两,不错,不错。”
贾仁德道:“贤弟那借条?”
甄义道:“在这里。”
于是甄义取出借条,贾仁德接过一口吞下。
甄义大惊道:“大哥为何将借条吃了?”
贾仁德解释道:“没有贤弟的相帮,我贾仁德何能有今天,贤弟的大恩大德,大哥我终夕不寐,时时不忘,今将借条吞下,便是铭记在心,不忘你相扶相帮之恩。”
甄义笑道:“原来如此,大哥一片用心良苦。”
旁白:贾仁德吞下欠条,甄义虽然有些疑惑,经过贾仁德口若悬河一番甜言蜜语,也就不再言语了。
贾仁德道:“贤弟,这三千两银子你只身如何带走,就要伙计备上毛馿驼着银子回奔贵府。”
甄义道:“那就谢谢大哥了。”
甄义亲眼目睹着贾仁德与他的伙计将银子装进口袋里也驮在馿背上。
贾仁德乃是千叮咛万吩咐:“路上小心……”
甄义再次感谢着贾仁德道:“谢谢贾大哥……”
就这样伙计赶馿在前,甄义徒步随后离开了贾家布行。
甄义仍是醉醺醺地紧随着驮银子的馿后,他们走进一条小街。
甄义赶着驴途经一条小街突然迎面闯来一个骑馿的汉子,将甄义闯倒在地,当他从地上站起身来,两条馿都走得无影无踪了。
甄义吓出了一脸的汗,他也清醒了许多,大惊道:“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于是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追去。
甄义又寻找到大街,询问了许多人:“见到我的驴吗……?”
这些人都是摇头晃脑,表示没有看到……
甄义一直追到自己的家门前,见父亲正在面前张望,便语无伦次地问:“爹,馿呢?”
甄老汉愤然道:“你这混小子,三四十岁的人了,连句人话也不会说,爹就是爹,岂能于馿搅和在一起?”
甄义自觉失口,急忙解释道:“爹,儿一时着急,把话没有说清楚。”
甄老汉问:“银子讨要回来了没有?”
甄义道:“贾大哥分文不少都付得清清楚楚,又使伙计赶着毛馿运送,没想到途中竟被一个冒失鬼骑馿闯个跟头,当我从地上爬起来,馿就不见了。”
甄老汉大惊道:“不好,我早就感觉到这个贾仁德是个见异思迁,为富不仁的人物,自从有了钱,心肠变坏了,他是下邳出了名的鬼三刀,也许是他设下的圈套。”
甄义更是着急道:“虽然贾仁德待人奸狡巨猾,我可是他结拜的弟兄,岂能待我这般无义?”
甄老汉道:“我的儿哇,莫以君子之心度小人,见利忘义,为利小人,他们什么样卑鄙之事都是能做出来的。”
甄义吼道:“姓贾的,若是如此灭丧良心,我便与他以命相拼。”
甄老汉连声道:“儿哇,使不得,使不得,有势门前孝子多,有钱能买鬼推磨,贾仁德听人说他还和能害死人的刀笔手毛洪,还有狗县令来往密切。”
甄义火冒三尺,暴跳如雷,道:“无论如何我也要与他理论一番。”
甄义转身向布行跑去,真乃是慌慌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
当甄义跑到布行已是黄昏了,他上气不接下气,抬头一看布行已经关门了,他便敲起门来,并高声叫喊:“贾大哥,贾大哥……”
尽管他如何敲门叫喊,布行里仍是毫无动静,天色渐渐黑下,甄义越发怨愤,忍无可忍,便猛力踢打起门来……”
“有贼。”
突然大门闪放,贾仁德和数名彪形大汉冲出布行,不由分说将甄义拿下。
县令苟生子升堂,一声吼道:“将人犯甄义给我带上堂来。”
“带人犯甄义。”
众衙役喊起了堂威:“威武。”
甄义披笳带锁被提上堂来,甄义跪下。
苟生子拍了数下惊堂木厉声问道:“堂下可是甄义?”
甄义道:“小民甄义叩见大老爷。”
苟生子:“你可知罪?”
甄义道:“小民安分守己,不知罪犯哪条?”
苟生子猛击惊堂木,发声咆哮道:“好个安分守己?明火执仗地打家劫舍,来人于我大刑侍候。”
甄义连忙辩护道:“老爷,小人冤枉哇,是他贾仁德欠我的三千两银子。”
苟生子:“可有借条和人证?”
甄义道:“人证没有,借条被贾仁德吞下。”
苟生子怒道:“大胆的刁民,给我重打四十大板,押进大牢,按贾财主开来的失单,没收你良田十亩以作赔偿。”
衙役对甄义行刑,甄义高喊“冤枉……”
甄老汉说到伤心处,泪如雨下,贾仁德被钟老汉一番哭诉,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免有些慌张和恐惧,但又恶心难改,只好咬紧牙关道:“你口说无凭,我岂能付你银子,纯属诬告。”
甄老汉与贾仁徳当众相悖争吵。
徐福道:“你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也糊涂起来了,没有个主意。”
甄实:“人在做天在看,天知,地知,你知,他知,神也知,亏心人他最知。我去跳庙,天有灵地有灵,离地三尺有神灵,我若诬赖于你,定要我摔个腿断腰折,你若赖帐昧了良心,更不得好死。”
围观的人中有人道:“天上有云,地上有土,庙里的神都是泥巴塑的,除非是能腾云驾雾才摔不死。”
徐福道:“庙千万不能跳。”
又有人说:“听先人说过有跳庙之事,不妨就看一看有没有灵验。”
也有人说:“你这是幸灾乐祸……”
甄老汉道:“为了明心,我去跳庙。”
徐福和韩众卢生齐来阻拦。
徐福道:“老人家,你要想得开,什么神的鬼的但是骗人的,信不得哇。”
甄实道:“徐福,你也能说出这番话来,你不是也能改生死簿子吗?看来你也是一个骗子喽。”
徐福尴尬起来……
贾仁德道:“那你就先跳。”
甄老汉道:“好,我就先跳。”
贾仁德道:“一言为定。”
甄老汉道:“一言为定。”
甄老汉扯起贾仁德的衣襟便走:“我和你跳庙。”
一众人等纷纷随后而来:“看人跳庙去……”
徐福一声长叹道:
“奇闻俗民唱蠢歌,四丈庙宇纵身落,
不顾生死明真心,才叫旁人笑话说。
掏出血心鉴真假,蠢愚无知相应多。
自身修养欠深造,枉在佛前念弥陀。”
卢生道:“大哥,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哇。”
徐福感叹地:“走吧,这两个都得救,一个救命,一个救心。”
于是兄弟三人向庙宇赶去。
这是一座城隍庙,高有四丈八尺,石铺地面,十分雄伟,甄老汉怒气昂昂往庙宇上登去,围在庙宇四周的许多百姓无不提心吊胆,议论纷纷,骂声沸腾:“官心不平,民心难服,这乃逼上梁山哇。”
“这么大的年纪,摔个粉身碎骨浑不怕,必定是冤枉了他……”
“老人家别跳了……”
多少百姓呼唤着,一时呼声四起…….
贾仁德举步维艰,他欲想中途而返,站在庙台往下看去。
庙前庙后挤成了人疙瘩,犹如悬身半空而头昏目眩,再仔细听去,庙下对他一片骂声:“假仁假义德,没良心的狗东西,摔死他,摔死他……”
贾仁德心里怎么不害怕:“人言可畏,如狼如虎,我若不前,定遭众人唾骂,万人口水汇成河,也会淹死我。”
贾仁德强打精神终于也万分踌躇,沮丧地爬上庙宇的顶颠。
甄实双膝跪下,目中流泪,高声祷告着:“苍天有眼,神仙有灵,我和儿子甄义若是向贾仁德敲诈勒索,今天我跳庙,您就要我摔个脑浆迸裂,死于庙前,嵩高庙耸,人眼看得清楚,贾仁德,你要是借了我三千两银子耍赖不还,这里就是你的死路一条,我跳了。”
贾仁德战战兢兢地说:“老东西你跳吧,黄泉路上你走吧,这么高的庙,摔不死你,我就认了。”
只见甄老汉又一声高呼:“天呐,我甄家父子何从欺过心。”
徐福和韩众、卢生三人奋力向庙上登去集贤,并高声呐喊:“老人家,不能跳哇……”
老汉纵身向庙下跳去……
一片惊叫……
只见徐福急步走去,运足气力,双手接下老人。
钟老汉向徐福跪下,泗泪磅礴,磕头谢恩:“多谢谢大爷搭救,谢谢大爷搭救……”
徐福双手扶起老人道:“见死不救乃奇恶,见义勇为乃极善”
庙前庙后的百姓向徐福五人跪下,齐呼:“神仙显灵了……”
徐福颂道:
“百姓庙前拜神仙,人心蠢昧枉谢天,
干戈肇起崇神威,其实觉然却自然。
许多杀戮许多厄,都是人为论善奸。
若得人心有公平,务除恶念保平安。”
钟老汉向庙上看去,只见靳丧德站在庙台上战战兢兢。
钟老汉便高声呐喊:“靳丧德,靳丧德,你昧着良心做事,天理难容,你就在庙台上认个错,千万莫跳,三千两银子丧个命,值得吗?”
庙上的靳丧德,直吓得魂魄离舍,臭汗直流,万分瘛疭,摇摇欲坠。
旁白:谁人无自知之明?为人处世,所作所为,别人也许不知自己知,欺天害理,自心明白,尤其是钟老汉从庙跳下平安无事,靳丧德想到这里更是怵目惊心。
靳丧德自言自语道:“这个庙我不能跳。”
于是他抱头鼠窜向庙下跑去。
“别让赖帐的狗东西跑了,抓住他,抓住他……”
老百姓一片吼声,靳丧德真乃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韩众拦住他的去路,一声吼道:“忘恩负义的小人哪里去。”
百姓纷纷咒骂:“人无良心不得好死。”
“为富不仁,无耻小人,伪君子……”
老百姓人人谴责,个个叱骂,靳丧德无地容身,这时徐福走到他的面前,一声冷笑道:“靳丧德,此时此刻,你还有何话说?”
靳丧德急了,望着面前的徐福,贼眼圆睁,开口骂道:“你这汉子,管你屁事?”
徐福义正词严地说:“路不平众人踩,为了明心,老人能跳庙,你为何不跳?那是心中有愧。自然如此,当众向老人跪下认了错,还了人家的人情帐,保释老人的儿子出狱。”
众百姓又围了上来,又是一片愤怒,一片声讨,一片叱骂:“你身缠万贯,三千两银子岂不是牛身一毛,你却害得人家这般好苦,你真是不杀穷人不富,猪狗不如,真不配做人。”
百姓纷纷咒骂:“你这种人,钱是你爹,最贱,最不要脸。”
“富要富得正当,穷也要穷个志气来…….”
靳丧德穷凶极恶地吼道:“没有借条凭什么向我讨要银子。”
徐福道:“一个人做了坏事,就是埋到土里,也还是有恶迹的。”
靳丧德厚颜无耻地说:“管闲事的,你能拿出证据来,我靳桑德便口服心服,否则,任你有妖术,法术,还是魔术通天,休想要我服你。”
徐福道:“说来说去就是那张借条?”
靳丧德冷笑道:“说得对,有了借条我分文不少。”
徐福道:“自然如此,我定要你吐出那张借条来。”
钟老汉道:“这张借条已经吃下三日,就是猪蹄狗足也消化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了。”
徐福笑道:“老人家,不要怕,这是一块心病,一件罪恶,无法抹煞,就是人死,埋入黄泉之下,也还要留下千古的骂名。”
靳丧德恬不知耻地大笑道:“管闲事的,信口开河,定活两便,有能耐使出来吧?”
徐福道:“敞开你的衣裳,现出你的胸脯。”
靳丧德不知羞耻地说:“若不是众目睽睽,脱个精光又有何妨?”
徐福道:“天有一时的风雨,人也有一时的糊涂,我再奉劝你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人非圣贤岂能无过,幡然觉醒,为时非晚。”
靳丧德道:“少说废话,鬼化猢骗不了我。”
靳丧德已经脱下了上衣。
徐福道:“靳丧德,靳丧德,你真乃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执迷不悟的狂徒。”
只见徐福一口法气(气功)吹向靳丧德的胸脯,一道青光扑去,靳丧德的胸脯和肚子膨胀起来。
几名少年幸灾乐祸地拍手高声大喊:“大,再大,再大,再大……”
靳丧德的肚子一会儿便大如牛皮战鼓。
靳丧德又哭又喊又是哀求:“大爷,大爷,不能再大了,炸了我就没命了……”
靳丧德的肚子无止境地膨胀着,痛得他倒地嚎叫:“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哇……”
噗的一声响亮,靳丧德的肚子爆炸而开,一张借条飘然而现,朱仪取过递于钟老汉道:“老伯,可是你的借条?”
钟老汉接过看了看大喜:“正是,正是。”
正是:
徐福难教负心公,借得破腹气神功,
城隍庙前开生界,闻道犹迷蠢若疯。
靳丧德的胸脯和肚子炸开,热气腾腾,一股难闻的臭味让周围的人扭头转颈,捂起鼻子,良久那臭味才散尽,众人等方回过头来看去,靳桑德的一颗黑心跳出腹腔,在流淌着乌黑色的鲜血。
徐福道:“黑心人总是做黑心事,看你多邋遢,臭气熏天,惨不忍睹,我为你洗心革面,让你重新做人,三弟快去取一碗清洁干净的水来。”
钟老汉道:“只要能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水我去取。”
喜娘道:“山有高低,人有善恶,老人的心定是一颗鲜红的善心,可敬,可敬。”
老人取水去了。
钟老汉取来一碗净水徐福接过,亲手为靳桑德清洗这颗黑心,口中却是念念有词、
“自古小人只爱钱,怎管他人辛和酸。
不与黄白开生路,轻裘肥马罪无边。
押近豺狼少人性,遗灾哪问有家筵。
洗心革面重做人,欠下恶债自己还。”
徐福一番用心将靳丧德这颗黑向洗个干干净净,便道:“三弟,取来笔墨。”
卢生从袖中取出已备好的笔墨,徐福接过,在心上写下、三年后便是善人
徐福这才将这颗心放回腹腔内,然后又用针线小心翼翼地缝合着,无数的百姓投过惊讶的目光,无不被其所震惊,而弹冠相庆,而议论纷纷:“神了,神了……”
徐福是药神,他还发明了人体的内外科手术。
徐福将靳丧德的伤口缝合后,吹了一口法气,只见靳丧德慢慢苏醒过来,向四周的人傻乎乎地看了看,从地上爬起身来向徐福噗通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靳丧德又跪向钟老汉,甚是内疚和惭愧,泪如雨下,磕了三个头,一声哭道:
“我靳丧德不是人,欠下钟家三千银,
昧下良心生恶念,有恩不报乃兽禽。”
钟老汉急忙扶起靳丧德道:“贤侄,请起,请起。”
靳丧德道:“我要去县衙救我钟义贤弟,救我钟义贤弟……”
靳丧德披头散发,如疯如癫哭笑无常向大街跑去。
老百姓纷纷道:“他疯了,他疯了……”
靳丧德一路哭着笑着,疯疯癫癫在大街上奔跑着,口中却念念有词:
“苦海芒无边,骤然回头岸,
良心不可昧,处世待人宽。
杀人须偿命,借贷当还钱,
今世欠银两,魊心理难安。
下辈变牛马,务当前债还。
看我靳丧德,一目便了然。
靳丧德歌罢又是一阵凄凉的大哭。
徐福,韩众还有喜娘、刘香儿,钟老汉,还有一些百姓跟随其后。
徐福哈哈笑道:“人疯言不疯,人傻言不傻,甚是有道理,有道理。”
靳丧德哭哭笑笑,反复无常,一气跑向县衙,两名衙役急来拦截,高声叱骂道:“疯子哪里去?”
靳丧德哪里能理会,哈哈大笑道:“你这两个该死的恶鬼,阎王老爷要我捎带个口信来,连同辛都该回去了,十八层地狱才是你们的归宿之地,哈哈……”
靳丧德疯劲如牛,两个衙役被摔倒在地,靳丧德大步流星直扑公堂而去。
两名衙役爬起身来便追喊着:“拦住疯子,拦住疯子……”
徐福看见了于都也在等候。
徐福低声道:“同我进入大堂”
辛都正在升堂,听得门外有喧哗之声,这时靳丧德已经闯进了公堂。
靳丧德高声呐喊:“辛都,心毒,你这个强盗,欺世盗名,你乃罪大恶极的一个杀人放火的土匪,三年前,你害了前来上任的于都,于县令,你是一个冒牌货,收了我靳丧德五百两贿赂的银两,冤枉了好人钟义。”
辛都听到这里如雷贯顶,连同堂上这帮衙役,皆是一窝儿的贼党,个个惊慌失措,又惊又怕,纷纷拔出刀剑,皆狰狞地叫嚷着:“杀死他,杀死他……”
“慢着动手。”传来一声怒吼。
徐福、韩众、喜娘、刘香儿来到了大堂。
徐福亮出尚方宝剑。
徐福:“我乃徐福,钦差大臣到此,看谁敢妄动。”
辛都一听来了徐福,声色俱变。
徐福一声怒道:“辛都,辛都打劫原县令于都的官船,抢劫了官文,并且篡改官文,做了三年的假县令,于县令立即官复原职,审理此案。”
于都百感交集哭谢徐福。
徐福道:“于县令,你能于民为善,造福一方,便是对我三人最好的感谢。”
于都道:“请徐大人,徐老爷放心,我于都乃农家子弟,又历经三年的磨难,卧薪尝胆,终生不忘王爷的教诲,再接再厉,愿做百姓之牛马。”
当堂下令斩首了辛都。
于都召集被辛都驱赶的旧衙役,又向邻县借来五百官兵,在全县境地展开全面搜捕,在常山县凡辛都党羽不漏一人而一网打尽。
三日后,于都为徐福兄弟三人和喜娘、刘香儿送行,于都泪流满面,难分难舍,最后还是挥手告别。
天网恢恢,疏而无漏,国法是网,
罪人是鱼,漏网之鱼能有几?
最好的选择是伏法,即使是逃了十五,
却不能逃得初一。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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